南潇心想,就算不带靳书成一起去,但对陈韵仪那边,还是要做戏做全套的。
她要是真的铁了心想看看自己昨天晚上家里藏的男人是谁,随时随地都有机会和借口让她把人带上门的。
“所以,我们两个还得对一下口供。就说你这礼拜出差了,临时有个项目。”
“好。那我什么时候回来?”
靳书成笑道:“两天够不够?周五走,周六晚上回?”
南潇想了想:“还是三天吧,周日——”
“周日我想跟你度个周末。”
靳书成声音温软,暧昧又坚定。
南潇心脏咯噔:“我……”
靳书成:“就上次的拳馆吧,我们一起去体验一下?”
“嗯,好。”
南潇答应了。
……
南潇来到老城街,车子停不进去。
于是她只能先搁在对面的一个社区停车场,徒步走进街区中央。
这里是一大片城中村,处处充斥着底层的鱼龙混杂。
之前她的弟弟容大军因为打架致人伤残,被判了四年的有期徒刑。后来因为表现良好,减刑到三年半。
今天是刑满释放的日子,上午在监狱办手续,下午2-5点之间出门。
南潇来到樱花麻将馆,一进门就被一股刺鼻的烟味呛得差点站不住脚。
自三年前跟容美樱相认后,她总共也就过来不到五次。
主要是容美樱不愿意叫她常来,说这种地方压根就不该是南潇这种千金大小姐该来的地方。
每到这时候,她都会引以为傲地指着自己那只瞎了的左眼:“看见没,就算你妈我瞎了一只眼睛,那也是比一般人有眼光有远见的。”
南潇知道,父亲出事后,陈家首先是联系到自己的亲生母亲的。
但她以自己有残疾,并且还有一个儿子要养育为由,表示坚决没有能力把南潇带走。
后来更是直接失踪断联,最后陈韵仪不得不把南潇带回陈家。
乌烟瘴气的里间屋子,容美樱坐在麻将桌旁,正在跟同桌上的几个牌友谈天说地。
“美姐行啊,终于熬出头了。大军一出狱,你可就要享福了。”
“哎呦你这话说的,我享福了?他是从监狱里给我带出一座金山,还是带出一座银矿啊。”容美樱边碰牌,边撇嘴:“他这么一出来,工作没得有,书么也没念多少,我享福?我看我才要开始受罪哩。”
牌友:“那咋了嘛,你不是还有个大闺女么?当初你把她留到有钱人家当千金了,不就是为了将来一人得道,全家升天的?教你大闺女随便给大军买套房,找个工作,娶个媳妇,还不是绰绰有余的?”
容美樱冷笑一声:“刘姐,我记得你家大闺女跟我们家大军好像差不多大。你愿不愿意把闺女嫁给我们大军?碰!”
牌友瞬间哑炮。
容美樱一拍桌子:“舍不得啊?你家闺女都嫌弃我们坐过牢的儿子,那我家闺女怎么就得围着她弟弟一辈子?我拼死拼活把她送到有钱人家,啊,就为了让她回到这土坑窝里扶贫的?”
牌友红着脸:“这话说的,那他俩不是亲姐弟么?”
容美樱摸了一张杠上开花:“不论那个我跟你说,我和我家二弟那事儿下个月都要开庭了。我告诉你,我家潇潇的主意,你们一个个的甭打——糊了!”
牌友们一个个挂着脸:“哎呦,又是自摸。美姐你这手气——”
“行了行了!我得去接我儿子了,这把不算了。老赵,你过来打。”
说着,容美樱从椅子上推起身,一眼看到站在门帘前面的南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