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身后只是问了季闻一个问题,“季闻,你昨晚陪在陈若梦身边的时候,也想起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季闻停下脚步,他伸出去的手停滞在空中,“昨天,昨天是……”他果然不记得了,昨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都忘了,你为了女助理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季闻回头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可还在嘴硬,“纪念日怎么了,现在可是人命关天。”
“如果陈若梦想不开了,你和我都得负责。”
他匆匆离开去追陈若梦,家里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我请了一个假,在家里一直睡到了下午。
下午醒来时,听到窗外寂寥的鸣笛声,我突然感觉被一种窒息的孤独感裹挟着。
明明我和那个最爱我的人结了婚,可怎么还会这样孤单。
打开手机,爸爸妈妈昨天给我发的祝福还没有看。
我突然觉得好想他们,季闻只是给了我一个家的空壳,这半年来我受够了他的忽视。
当初我因为爱他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现在我也有勇气因为不爱而离开。
说干就干,我联系了离婚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书,很快我就收到了第一稿。
随后我给远在山城的爸妈打去了电话,通知他们我想要结婚。
爸妈听到之后只是长叹一口气,然后告诉我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永远支持我。
挂断电话后,刚睡醒的孤独感荡然无存。
我麻利地收拾起我的行李,将我这三年来的东西一件件整理好。
才收拾一半,这个家里顿时看起来空落落的了。
才下午六点季闻居然回到了家,他提着一个粉红色的礼物盒子放在我面前。
脱外套的时候,他奇怪地打量起家里的布置。
“怎么感觉家里这么空啊?”
我随口敷衍过去,“我把脏的东西送去清洗了,后天就摆回来。”
季闻虽然感觉家里一下子少了很多东西不太对劲,但是这半年他回家的次数少也说不清具体少了些什么。
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礼盒上面,见我一直坐着不去动礼盒,他心急地撕开了外层的纸。
“最近我忙着工作确实忽略你了,若梦也批评过我了。”
我觉得好笑,“怎么?
她不怕我了?”
季闻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脖子,好久才张嘴,“那件事是我冤枉你了,我查到跟踪我们的摄影师是对家派来的了。”
“这个礼物既是结婚纪念礼物也是我的道歉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礼盒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嫩粉色的包包,可我从来不背包更别提这种我闻着就发晕的皮包。
我捂住鼻子将包包推得老远,我这样嫌弃的举动激怒了季闻。
“你不要太过分!
这是若梦挑了一天给你挑的,还托我向你道歉。”
“她这么有诚意为什么不亲自来向我道歉?”
我指着那个包说,“还有,我们结婚三年你不知道我有鼻炎闻不了皮革味吗?”
他以为他给我一个台阶,我就要感恩戴德地和他和好吗?
“沈冉,你就非要这样得理不饶人吗?”
季闻已经开始被我气得口不择言,“你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我可要和你离婚了!”
当初我和季闻结婚时,我的父母就不同意,是我偷了家里的户口本才嫁给他。
刚结婚那一年我和爸妈几乎失去了联络,后来还是爸妈实在想我才接受了这门亲事。
每每吵架季闻都会要离婚要挟我,他知道我为了这场婚姻曾经有多坚定。
可现在他再也拿捏不了我,因为这次我比他更想离婚了。
我看着他,坚定地说:“好啊,那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