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羽蔷叶斌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苏咔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爹娘明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待自己好,自己便要为叶芸颖受苦受难么?楚羽蔷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悲愤与抽痛,痛得有些说不出话,哆嗦着嘴唇道:“是,奴婢自然不比将军,吃了败仗皇上也不敢拿你怎样。”“楚羽蔷!”打了败仗是他的逆鳞,叶斌脸色大变,冷笑道,“既然你不想上马,那便跟在我的马后面走!”楚羽蔷唇色苍白,垂着眼帘,连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化毫分。“不是奴婢不愿上马,奴婢这三年来日日刷马,不愿闻马身上的骚气。”刷马?她堂堂相府嫡女,他叶斌宠到大的妹妹,那些蛮子竟然叫她去刷马?难道就没有半点顾忌么!一时间,叶斌脸被气得青黑,更多的是被楚羽蔷这态度气的!他索性一拍马屁股,嘚嘚地直接走了。楚羽蔷在原地缓了好大半天,才在众侍卫的目光下白着脸从地上爬...
《为奴三年后,全皇朝跪求我原谅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可爹娘明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孩子,他们待自己好,自己便要为叶芸颖受苦受难么?
楚羽蔷心中还是止不住地悲愤与抽痛,痛得有些说不出话,哆嗦着嘴唇道:“是,奴婢自然不比将军,吃了败仗皇上也不敢拿你怎样。”
“楚羽蔷!”打了败仗是他的逆鳞,叶斌脸色大变,冷笑道,“既然你不想上马,那便跟在我的马后面走!”
楚羽蔷唇色苍白,垂着眼帘,连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化毫分。
“不是奴婢不愿上马,奴婢这三年来日日刷马,不愿闻马身上的骚气。”
刷马?
她堂堂相府嫡女,他叶斌宠到大的妹妹,那些蛮子竟然叫她去刷马?难道就没有半点顾忌么!
一时间,叶斌脸被气得青黑,更多的是被楚羽蔷这态度气的!
他索性一拍马屁股,嘚嘚地直接走了。
楚羽蔷在原地缓了好大半天,才在众侍卫的目光下白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往前走。
常年跳舞,被锁链拖拽,她也常年跌跤,早伤了脚,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去大夏的拉货马车。
等相府已经是一月后了。
门房通报以后,叶夫人秦素一个跑了出来,看见她的一瞬间,秦素眼泪瞬间哗哗地往下流。
“我的囡囡。”秦素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一边哭一边道,“你阿兄混账,竟把你丢在蛮族让你自己回来,你放心,阿娘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
从前,最宠她的便是阿娘,自己被送到蛮族时哭得最伤心的是她,如今回来,也是她斗胆向苏修尧求情,求苏修尧命人接自己回来。
楚羽蔷也终于忍不住委屈地落下泪来:“娘。”
身后的叶斌却是冷着脸嘲讽:“什么叫我把她丢在蛮族,她自己不愿上马,难不成还要我背她回来?”
“哥哥。”温柔的声音响起来,叶芸颖也站了出来,神色柔和,“无论如何,姐姐回来便好。”
说着,她动容地上前想拉住楚羽蔷的手。
楚羽蔷却猝不及防往后一抽,眼眶尚且通红,眼底却十分平静:“奴婢蒲柳之姿,只怕弄脏了小姐的身子。”
叶芸颖浑身陡然一僵,贝齿霎时咬住了下唇,浑身微微颤抖,却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叶斌眼皮重重跳了两下,忍不住骂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话,今日一见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跟我们唱反调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叶斌!”秦素再次重重呵斥了声,含泪的眸子带着怒意,“你妹妹好不容易才能回来,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叶斌冷笑一声,到底没再说话。
秦素反过来拍拍楚羽蔷的手,眼底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你别听你阿兄的,他心里疼你还来不及。”
楚羽蔷眼底含泪地点头。
相府的人她早已看透了,她不再追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只要好好同阿娘在一处,其他什么也不想了。
“囡囡,你现在先去沐浴更衣,再去正厅见你父亲。”
秦素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温柔。
楚羽蔷又点头,跟着阿娘安排的丫鬟回了房间。
阿娘总是那样细心,她的房间一如三年前,连一花一草都没有变,身边的丫鬟亦是从前的。
泡在舒服的浴桶中时,楚羽蔷浑身却不禁颤栗一下,是痛的。
在边关她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
满身的伤痕下,最狠的一道是从她的肩胛骨直连尾椎,长长的一道旧痕,不知是多久伤到的,到了如今,仍旧是红色的。
待沐浴完毕,浴桶里都漫出淡淡的血色,楚羽蔷穿上府上准备的夏衣。
可夏衣单薄,根本遮不住她满身的伤痕。
犹豫片刻,楚羽蔷还是在外面穿上了草原上穿的厚棉服。
等穿完衣裳,她浑身也已出了一层汗。
随着丫鬟前往正厅。
父亲叶世博端坐主位,眼底满含动容:“囡囡,快过来我瞧瞧,这些年你受苦了啊!”
楚羽蔷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似蒙上了一层雾,平静无波道:“奴婢见过相爷。”
她不能再叫他爹,毕竟他从未把自己当成她的爹爹,危机时刻,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放弃她。
“楚羽蔷,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叶斌脸色陡然一沉,“如今是吃了什么哑药了?连爹都不知道喊了?你的家教都到哪儿去了。”
叶世博微微凝滞,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斌儿,你妹妹吃了那么多苦,你骂她作甚。”
说着,他笑着上下看了一眼楚羽蔷,神色很是亲和:“夏日炎热,你怎的还穿着棉服,为父不是命人给你新裁制了两身衣裳么?难道还在生为父的气?”
原来那些衣裳是他命人裁制的,难怪短了半截遮不住手腕。
楚羽蔷垂下眼眸:“奴婢不敢,不过天气渐渐冷了......”
可外面此时正艳阳高照,就连楚羽蔷的额头,也冒了一头汗。
叶世博眼底晦暗不明,面上却含笑道:“胡言乱语,还不快将回屋去将这棉服换了。”
一旁的叶芸颖也跟着担忧道:“是啊姐姐,快把棉服脱了吧,免得再中了暑热。”
叶斌心里却一股火气,冷笑连连:“楚羽蔷,你别给脸不要脸,自从知道你要回来爹娘就开始安排人给你裁制新衣,请了京城最好的裁缝,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楚羽蔷心头苦笑一声,垂着头,仍是道:“那些衣裳晚一点我会穿的。”
“现在为何不穿?”叶斌目光里划过阴鸷,攥着拳道,“你就算心中有怨,最好也给我看看时候,把你这棉服给我脱了!”
楚羽蔷仍是沉默地摇头,忍着三人带来的压力往后退开一步。
“哥哥。”叶芸颖咬着唇,含泪抓住叶斌的手,有些艰难道:“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心里有怨,所以才不愿换新衣裳。”
这下就连叶世博也有意见了,脸色寸寸沉了下来,慢慢道:“蔷儿,把你的棉服脱了。”
楚羽蔷的声音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怯懦。
既然叶芸颖想玩,那她不介意陪她玩一玩。
不然即便她拒绝,想来叶芸颖还是会想尽办法让她上场的,不若她自己掌握主动权。
“姐姐请便。”叶芸颖假笑,让出了自己脚下的这块高台。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抬了一架琴上来,楚羽蔷也不扭捏,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就屈指抚上了琴弦。
在蛮族时,她没少因着那些蛮子的要求抚琴跳舞,这于她来说不过轻车熟路。
指尖翻飞,琴音绕梁,珠落玉盘,弦歌不绝。
一曲毕,所有人都震惊了。
“楚羽蔷这一曲怎么感觉比那些乐妓弹得还好?”
“确实,她以前到底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相府千金,果然名不虚传。”
“没想到她的琴技如此高超,搞的我都想找她讨教了。”
周围窃窃私语不断,全部都是惊叹于楚羽蔷的琴技,对她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
没想到此举居然为他人做了嫁衣,叶芸颖脸色难看得不行。
只不过还不待她找楚羽蔷的麻烦,就有人先找她的麻烦来了。
“哎,这两张对比之下,果然高低立见。”
“毕竟这学了三年的到底是比不过学了十几年的,要是我啊,早就没脸待在这儿了。”
说话的是与庆玲儿交好的两个贵女,她们挑着眉头促狭的瞧着叶芸颖,就差直接爆出她的大名了。
而庆玲儿也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眼里都是嘲笑,“有些人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什么三脚猫功夫也敢拿出来展示,也不怕惹了笑话。”
前有长公主警示在前,叶芸颖即便再愤怒也不敢再放肆,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楚羽蔷,咬紧下唇。
与此同时,男子宴席那边。
苏天璟喝酒的动作一顿,眸心颤了颤,神色恍惚。
耳边的琴音分外熟悉,就像那晚他偶然从那个女子嘴里听见的哼声,令人心悸又温暖异常。
——“你是谁?也是苏朝人吗?”
——“别反抗,他们是真会杀人的。”
——“很疼,忍着点。”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偷来的,别浪费了。”
——“快走!别被他们抓住了!”
苏天璟紧紧攥紧了手中的酒杯,心中惊起波涛骇浪,望着琴音响起的方向目光灼灼。
果然是她。
......
“好!”
“真是一首好曲子!”
周围的人一改常态,有两三个人反而朝着楚羽蔷恭贺而去,不似其他人那般避嫌。
“楚小姐,你这首曲子我从未听过,是你自创的吗?”其中一个女子眼中毫不掩饰欣赏,虚心请教,“这可比我弹得好听多了,我爹爹整日说我琴艺不精,弹得比那丧曲还不如,不知楚小姐能否指点一二。”
“楚小姐,先前我听信那些谣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楚小姐莫要放在心上,庆小姐说的对,即便被送往蛮族又如何,实乃大义,当得殊荣。”
“羽蔷,真是辛苦你了。”
看着面前这几张充满真挚的脸,楚羽蔷眼眶发热,终于是露出了来荷花宴之后第一个由衷的笑。
其实她要的也不过是想让人真诚待她而已。
反观另一边,叶芸颖见那些人都不再在意楚羽蔷的过往而与她相谈甚欢时,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到底哪里错了!
她紧咬着唇恨恨跺了跺脚,黑着脸扭头就离开了席位。
池塘被一条长廊一分为二,周围更有不少树林遮挡,叶芸颖边走边咒骂着楚羽蔷,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男席这边。
她本想离开,可余光突然暼到了不远处的叶斌,当即就心生一计,红着眼眶跑了过去。
“哥哥。”
看见她,叶斌很是惊讶,“芸颖,你怎么过来了?”
叶芸颖垂着脑袋摇了摇头,犹犹豫豫,“没事,就是想......想过来看看哥哥,哥哥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耸垂着眼,分外可怜。
可即便她不讲,叶斌见她那失落又泛红的眼就猜到了几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叶斌的眉头立即拧了起来。
叶芸颖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没事的哥哥,都是一些小事......”
“我妹妹都被人欺负了,这哪里是小事!”叶斌的脸冷了下来,“告诉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叶芸颖红了眼,到底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都告诉了叶斌。
“什么?!”叶斌气急,咬牙切齿,“居然任由你被那些人奚落!她可真是一个好姐姐!”
“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没想到居然心思如此歹毒!”
“你放心,为兄定然为你讨回公道!”
叶斌冷哼,当即就吩咐下人去把楚羽蔷叫过来,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而女席这边,楚羽蔷才刚刚指点完向她求教的人,就见随行的丫鬟说有人找她。
楚羽蔷盯着这个丫鬟看了半晌,到底是与旁边几个贵女告了别,然后随着这个丫鬟走了过去。
她知道这个丫鬟是叶芸颖派来的卧底,除了每日监视,便是各种通风报信。
从方才起她就不见了叶芸颖的身影,也不知这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叶芸颖究竟还有什么招。
半柱香后,在她看见叶斌后,她便明白过来了。
看来又跑去告状去了,真是玩不腻这套。
楚羽蔷冷笑,满眼不耐。
果不其然,她才靠近,就见叶斌开始不由分说的指责自己,“楚羽蔷,明明先前芸颖已然给你道过歉了,你为何还要斤斤计较不放过她?!居然任由那些人指责芸颖,你究竟还有没有心?!”
“她是只在京城待了三年,可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以为你学了这么多年到底是知晓明理的,可你看看,你这副善妒的样子像是明事理的样子吗?!”
“与外人联合起来欺负自家妹妹,真是好样的!”
“现在马上给芸颖道歉,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羽蔷面无表情的看着叶斌气得跳脚的模样,嘴角下撇,冷笑。
“我斤斤计较?不知是谁复拿我在蛮族那三年说事,似乎只要我过得不顺她便就开心了。”
“她为何受指责难道她没有跟你讲吗?因为庆玲儿说我是替她去的蛮族,她非但不感谢我,反而处处挤兑针对我,连外人都明白的道理,难道兄长不明白吗?”
“若当初不是我,这三年她还能这么安然自在的当那相府千金吗?”
叶斌嘴硬,“芸颖年纪小受不得苦,你这个当姐姐的替她不是应该的吗?本来她这十几年就没享到一点富贵,这三年就权当补偿她的又有何不可?”
“我本以为这件事早就就此掀过,没想到你还为此耿耿于怀,你要是有气就冲着我来,何必伤害芸颖!”
“冲着你来?”楚羽蔷攥紧了拳头,笑得很是冷漠,“这件事的根源本就在你不是吗?若不是你打了败仗,她又如何被虏,自然也就没有后面那些了,让一个女子来替你背锅,你还——”
楚羽蔷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整个人被推得身形踉跄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边就又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重心失衡,竟是直接朝着池中坠去。
噗通——
楚羽蔷狼狈的跌入水中,不可置信的望着叶斌那恼羞成怒的脸。
她没想到叶斌居然真的敢对她动手,一时心冷得彻骨。
可随即而来的窒息容不得她多想,不一会儿,她的口鼻就被无尽的水涌入,呛得她不停挣扎。
“救命!救命......”
楚羽蔷在水中挣扎着,吓坏了岸上的叶斌,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我没想推她下去的......”
叶斌脸色有些苍白,紧张得不停吞咽口水。
楚羽蔷到底是与他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他虽对她失望,可终究不会真想要她的命,如今这般,直接让他慌了神。
叶芸颖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赶紧扶住慌张的叶斌,安慰,“没事的哥哥,你也是不小心的,谁知她竟这么不小心跌了下去,怪不得哥哥。”
“那、那现在可如何是好?”叶斌紧蹙着眉头,望着那深不可测的池塘,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根本就不敢下水救人。
而叶芸颖更是巴不得想让楚羽蔷多溺一会儿,说了好一会儿废话后这才对着丫鬟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救姐姐!”
“好、好!”丫鬟也慌得六神无主,刚想离开,就突然又被叶芸颖叫住,“前院都是长公主请的贵人,莫要冲撞了他们,去旁边随便找个会水的过来就行。”
前院除了贵人便是丫鬟和小厮,莫要冲撞贵人,那便就只能找小厮了。
这也是叶芸颖故意为之。
她就是要毁了楚羽蔷的名声!
如果叫人看见楚羽蔷衣不蔽体的和小厮搂搂抱抱在一起,她看这次楚羽蔷还怎么翻身!
一想到之后楚羽蔷可能会被迫委身于一个低贱的小厮,叶芸颖心中就无比快意。
作为叶芸颖安插的丫鬟,丫鬟自然是知道她家主子所想,见状点了点头后就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而旁边的叶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还在犹豫不决的看着水中挣扎的楚羽蔷,内心挣扎。
“救命......”
池塘中的楚羽蔷还在不停挣扎,她宛如拽着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旁边的一捧荷叶,可是一片小小的荷叶哪里能承载得了她的重量,不一会儿,她勉强浮起来的脑袋就又沉了下去。
水中沉浮早就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再度沉下去后,她慢慢放弃了挣扎,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今岸上只有叶斌和叶芸颖两人,这么久两人还没动静,估计就是想亲眼看见她被溺死。
没想到刚从地狱回来,就又丢了性命。
难道她真的注定不该活着吗?
明明那三年,她拼死拼活也撑了下来,可如今却要死在这两人手里,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
从心底迸发出来的强烈求生欲,让楚羽蔷拼着最后一口气又浮了上去。
她张着嘴呼吸着新鲜空气,可不过一瞬,口鼻就又被浑水覆盖。
这般下去,最先没的,一定是她的体力。
兴许那两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久久没有动作。
......
前院,丫鬟随意就拦了个路上匆忙的小厮,急道:“快!郡主不小心落了水!赶紧去救人!”
说罢便想拽着小厮走,可小厮也不是傻的,闻言一惊,赶紧道:“那得多叫上几个人才是!”
要是郡主在这儿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小厮想去叫人之际,丫鬟直接拦住了他,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小厮一眼,低声,“你要是想将好处拱手让给别人你就去!水中的那位可是郡主,若你将她救了上来,那后半辈子可就不用愁了!”
“难道你甘心日日夜夜都在这侯府当个被人使唤的小厮吗?!”
小厮愣住,被她说得动了心。
像他们这种低如草芥的人哪里没有幻想过一朝枝头变凤凰的事,只可惜恐怕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这个机会。
而如今,这个机会正好送到了他的眼前。
瞧着他动了心,丫鬟又添了一剂猛药,装作要走道:“郡主落水生命攸关,若是你不去,我可就找其他人了!”
“别别别!”小厮一把抓住了她,眼中贪婪尽显,“好姐姐,快带我过去!”
见状,丫鬟满意一笑。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楚羽蔷落水的位置。
叶芸颖见丫鬟果真带着一个小厮来了,眼冒精光,催促道:“还不快将姐姐救上来!要是误了大事,你十个脑袋都赔不起的!”
小厮连忙应下,躬身一跃,就跳入了池塘。
而水中一直在挣扎的楚羽蔷早已没了力气,她手中死死的拽着一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枝丫,勉强浮在了水面上。
可随着时间过去,她沉入池底不过早晚的事。
但即便如此,她在看见向她游来的小厮时,依然毅然决然的松开了手中的枝丫,往旁边扑腾。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叶芸颖想毁她清白,她死都不会让她得逞!
朝阳院瞬间就吵闹了起来,此起彼伏全是叶芸颖的尖叫声。
“镜子呢!镜子呢!我要看我的脸!”
“痛啊贱婢!滚开!别碰我的手!”
“啊啊啊我肯定破相了!”
......
不知道叫了多久,就在楚羽蔷想着该怎么把这尊大佛给送走时,叶芸颖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捂着脸,被丫鬟搀扶着,恶狠狠的瞪着楚羽蔷,“楚羽蔷!这一切肯定都是你搞的鬼!你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说罢便痛骂着丫鬟一瘸一拐离开了。
而莫名其妙被警告了一番的楚羽蔷则是满脸问号。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莫名其妙。
不过叶芸颖走了她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要是叶芸颖再不走,她真不能保证自己还忍的下去。
光是看着那张脸,她就想恶语相向,平地都能摔倒,看来真是报应。
“活该。”
楚羽蔷心情极好的骂了一句,刚准备进屋换一身衣裳,余光突然看见一个人从旁边的树上跳了下来,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
在看清来人的容貌后,她怔了怔,不留痕迹蹙了蹙眉。
“景王殿下。”
调整好波动的情绪,楚羽蔷恭敬的朝着不请自来的苏天璟行了个礼。
只不过恭敬了一瞬,便毫不客气道,“堂堂景王,却如小偷般闯进后宅,传出去,怕是有损王爷的名声吧?”
苏天璟掸了掸衣袖上的树叶,不甚在意,淡淡,“本王一介男子,名声如何,并不重要。”
“本王方才替你教训了那个人,难道楚小姐不应该感谢本王吗?”
听他这么讲,楚羽蔷有些愣怔。
原来叶芸颖摔跤是他所为。
她就说叶芸颖怎么突然平地摔,碰瓷也不至于对自己这么狠。
想着这人之前替自己说话,如今又帮她教训了叶芸颖,虽说她并不需要,但也并非不领情,当即就朝着苏天璟又行了个礼,“小女谢过王爷。”
苏天璟不置可否,视线在她乱脏的身上扫了扫,突然道:“我们当真之前没有见过?”
又是这个问题。
恐怕这才是苏天璟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
楚羽蔷抿了抿唇,很好的掩盖了眼中的复杂,摇了摇头,坚定,“不曾。”
“许是王爷见的那个人与小女有几分相似罢了。”
她不能承认,如今一切步上正轨,不能节外生枝。
见她还是没有承认,苏天璟罕见的沉默了下来,那一双黑眸,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她,似还想说些什么。
楚羽蔷没有再让他开口的机会,直接道:“王爷身为一个男子不怕名声败坏,可如果被人瞧见与王爷私下见面的人是我,那么恐怕不出一时半刻,满城就都又是败坏我名声的谣言。”
“虽说我自蛮族回来后便时常听见这些谣言,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
苏天璟的身躯震了震,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
半晌,他无声叹息了一声,到底是没再纠缠,干脆利落的就离开了朝阳院。
......
而另一边,叶芸颖半分不知朝阳院发生的事,狠狠摔了一跤后她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那儿,可就在经过叶斌住的院子外时,她顿了顿,又停了下来。
一改方才痛口大骂的模样,她狠狠戳了一下伤口,瞬间便流出了眼泪,大声哭泣了起来。
“呜呜呜好痛......”
果不其然,这点声响很快就将院子里的叶斌引了出来。
叶斌一见叶芸颖这一身脏污,还受了伤的模样,当即就震惊了,“芸颖?!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芸颖泪眼朦胧的扑进了他的怀里,也不说话,就开始啜泣,时不时还伴随着疼痛的抽泣声,可把叶斌急坏了。
见叶芸颖不说,他便着急的问旁边的丫鬟,“到底怎么回事?!”
叶芸颖身边的丫鬟极为懂眼色,闻言便将刚才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叶斌,不过她没有直言说是楚羽蔷干的,只是含糊不清的说叶芸颖从楚羽蔷的院子里出来后就这样了。
叶斌这一听,当即怒火中烧,“芸颖!是楚羽蔷将你欺负成这样的吗?”
叶芸颖闻言只是哭着摇了摇头,啜泣了好一会儿又哭着拉着叶斌的衣袖,哭哭啼啼道:“哥哥,不要怪姐姐......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红着眼的模样可怜极了,恰好叶斌还看见了她唇边的那一抹猩红,更是怒不可遏,“那个贱人!她怎么敢这么对你!真是反了天了!”
“她以为自己当了郡主就真把自己当成相府的主人了?!”
“走!为兄带你去找她!替你做主!”
说着叶斌直接带上了院中的小厮杀到了朝阳院。
与此同时,楚羽蔷刚送走苏天璟这尊大佛,才刚换好衣服,连凳子都还没来得及坐热,那院中的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对,是硬生生被踹开的,门口的丫鬟都被吓了一跳。
楚羽蔷看着怒气冲冲的叶斌,和哭得花容月色的叶芸颖,顺便便明白过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敢情跑去告状去了。
她就知道叶芸颖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羽蔷!你凭什么将芸颖打成这样!没想到你如今变得这么蛇蝎心肠!她可是你的妹妹!你在蛮族这三年就是学的这些东西吗?!恃强凌弱,残害亲人!我们相府还怎么容得下你!”
一来便是兴师问罪。
“你不就是嫉妒芸颖如今取代了你的身份成了相府千金吗,这本该就是她的位置!是你鸠占鹊巢占了这么多年!已经让你当了十几年的相府大小姐了,你还不知足吗?!”
“如今这么恶毒的手段都用上了,当初真没白送你过去!如此善妒嚣张跋扈,真以为自己当上了郡主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楚羽蔷惨白着脸站在房门口,指甲紧紧嵌进掌心,呼吸颤抖,自嘲笑了笑。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刀枪不入,听见任何话都能面不改色了,可如今听见这些,依旧还是会觉得心如针扎一般疼。
细细密密,宛如被一只大手牢牢拽住,挤压生疼。
不大的朝阳院站满了人,清风拂过,传来阵阵花香。
楚羽蔷好整以暇睨着神色慌张的叶芸颖,眯着眸子看戏。
秦素见状更是直接冷了脸色,冲着叶斌呵斥道:“斌儿,向蔷儿道歉!”
“凭什么!”
即便已然真相大白,叶斌也死都不道歉,嘴硬道:“那为何芸颖会突然在她的院子里摔倒?这院子平整如新,哪里会这么容易就磕碰到!说不定就是她故意推倒了芸颖,这才导致芸颖摔倒的!”
胡搅蛮缠。
楚羽蔷没想到叶斌居然为了叶芸颖能够睁着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心中失望至极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当即冷笑道:“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没脑子。”
以前因着叶斌情商低,得罪了不少人,她可没少追着这位兄长的屁股后面给人解释道歉。
当时她还以为,这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算不得缺点。
可如今看来,这哪里是心直口快,应该是没脑子才对。
仅凭叶芸颖哭两声就没了脑子,可真是被利用得彻底。
楚羽蔷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算小声,自然被叶斌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他就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他的脸被气得通红,若不是秦素拦着,恐怕他还真想以兄长的名义动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楚羽蔷也不再做出之前那副伏低做小的姿态,毫不怯弱,就这么与他对峙着。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倏地,另一道略显沉肃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兄妹之间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所有人闻言赶紧转过了身,对着来人行礼,“老爷!”
来人自然是叶世博。
叶世博严肃的眸子扫了周围人一眼,随即落在了叶芸颖那狼狈身影身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来了,叶芸颖眼中闪过惊喜,也不说话,就故意啜泣得大声了一些,特别矫揉造作。
这天可怜见的模样直把楚羽蔷看得恶心。
她就只会这一套是吗?哭哭哭就知道哭,两眼一睁就开始哭!真是装得一副好莲花的模样!
而另一边,叶斌刚想告状,就被秦素强硬拉住了手臂,将来龙去脉解释了出来。
“那既是误会,便就此掀过,正好大夫也在这儿,哪里摔疼了看大夫便是。”
叶世博轻飘飘就将此事掀了过去,反倒是让楚羽蔷有些诧异。
毕竟以前她可没少因为叶世博的偏心被惩处过,如今就这么算了?
不仅是她,就连叶芸颖都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本以为叶世博过来是为她做主的,可如今却就这么算了,让她如何能甘心?
她刚想再说什么,就见叶世博又继续道:“我今日过来是为了长公主一事。”
说着他就从袖囊里拿出了一份请帖,“长公主欲在郊外的庄子上举办荷花宴,特宴府中亲眷前往共赏。”
叶世博话音刚落,院中众人便神色各异。
叶芸颖更是哭也不哭了,满脸写着期待和兴奋。
她以前愁着该怎么搭上长公主这条线,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正好是一个机会。
而叶斌则是满脸不屑的看着楚羽蔷,讥讽,“长公主举办的宴会,那可是全京城有名的贵女都会参加,你如此不懂规矩,粗鄙不堪,就不要去宴会给相府丢人了,等好好学了规矩后再说!”
面对如此刺耳的话楚羽蔷早已做到无动于衷,闻言也懒得反驳叶斌的话,毕竟她的确也没想着去。
在这府中便是如此光景,这去了荷花宴,还指不定被多少人指着鼻子骂呢,她又不是受虐狂。
见她默不作声不再像方才那般牙尖嘴利,自以为得胜一筹的叶斌又洋洋得意了起来。
“斌儿!不许这么说蔷儿!”秦素不满训斥,心疼的看了一眼楚羽蔷。
可叶斌到底不是小孩子了,秦素说的话虽有几分重量,但他若实在不听也奈他不何。
但下一秒,叶世博就打破了他这幅洋洋得意的嘴脸。
“长公主单独给蔷儿准备了一份请帖,所以这次的荷花宴,她必须去。”
叶世博的语气重了重,意味不明的看了楚羽蔷一眼。
这瞬间,楚羽蔷也明白了什么。
恐就是因为长公主对她的看重,所以叶世博这次才会轻而易举掀过了这档子事,如果她没被长公主看中,没有被封为郡主的话,恐怕迎接她的依旧是以前那般偏心的姿态。
所以她如今拥有的能够与叶家略微抗衡的底气,不过都是长公主给的罢了。
想到这儿,楚羽蔷的心又软了软。
毫无亲缘关系的人待她尚且如此,可这些她叫了十几年的父兄,却是待她如草芥都不如。
“不可能!长公主怎么会单独给她发贴!”叶芸颖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嫉妒如狂。
叶斌也紧蹙着眉头,满眼不信。
叶世博扫了他们一眼,又从袖囊里拿出了另一份请帖。
叶斌率先就拿了过去,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
叶芸颖在他旁边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眼中充斥着怨恨和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长公主封她为郡主还不够,还让陛下将她收为义妹!
如今更是对她如此青睐!她究竟哪里比楚羽蔷差了!
可她的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既然长公主亲令让你参加这荷花宴,那你便不要再穿这身不得体的衣服了,届时好好采买一身行头,别让相府落了个苛待你的名声。”叶世博淡淡吩咐,吩咐完后他就直接离开了院子,完全不管旁边两人气得跳脚的模样。
于他来讲,谁能给相府带来益处,谁就能得他的好脸色。
“蔷儿,这是好事。”秦素拉着楚羽蔷的手很是高兴。
能得长公主的青睐,至少楚羽蔷以后的日子不会这么难过了。
楚羽蔷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既然长公主想让她参加这个荷花宴,那么她便参加好了,不管怎么说,长公主对她的维护都是真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拒绝。
只不过,相较于她的淡然,另外两人则是分外不爽,不过又不能干涉长公主的决定,只能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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