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成骁启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成骁启昭的小说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由网络作家“二蛋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在她的手上紧捏了一下,再松开,威胁道:“拿住了,打碎了自己收拾。”成骁收回手,将水杯握在身前,低声说了句:“谢谢。”看着成骁乖顺的模样,启昭嘴角淡淡一勾,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没有再多逗留。成骁抱着水杯,靠在房门上。杯子里的姜茶冒着热气,甜甜的味道混着辛辣的姜味直往成骁鼻子里钻,像启昭一样,温柔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强势。手背上还留存着启昭的温度,不讲道理的炽热灼烈。她没有接触过启昭这样的人,糙野直接、一身匪气,但也就是这样,才叫他如烈火烹油、轰轰烈烈。成骁又下意识地开始搓脖子上的玉石坠,盯着杯子里的姜茶出神。似乎他这种人,才担得起这个“骁”字。*翌日下午。枭途拳馆。启昭一身教练衣,走在拳手之间,神色凌厉。“等上了场,想被当孙子打的,就继续...
《成骁启昭的小说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精彩片段
他在她的手上紧捏了一下,再松开,威胁道:“拿住了,打碎了自己收拾。”
成骁收回手,将水杯握在身前,低声说了句:“谢谢。”
看着成骁乖顺的模样,启昭嘴角淡淡一勾,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没有再多逗留。
成骁抱着水杯,靠在房门上。
杯子里的姜茶冒着热气,甜甜的味道混着辛辣的姜味直往成骁鼻子里钻,像启昭一样,温柔里带着无法忽视的强势。
手背上还留存着启昭的温度,不讲道理的炽热灼烈。
她没有接触过启昭这样的人,糙野直接、一身匪气,但也就是这样,才叫他如烈火烹油、轰轰烈烈。
成骁又下意识地开始搓脖子上的玉石坠,盯着杯子里的姜茶出神。
似乎他这种人,才担得起这个“骁”字。
*
翌日下午。
枭途拳馆。
启昭一身教练衣,走在拳手之间,神色凌厉。
“等上了场,想被当孙子打的,就继续舞招你们那两下棉花拳。”
语气中是毋庸置疑的威严,霸气从呼吸之间逸散,叫人不得不服从。
“一个个跟他妈没吃饱饭一样,上老子这来,都想吃一拳是吧?”
他拿起手中的踢板,在最后那人身上拍了两下,“腰,腹,绷紧!”
“再来!”
他接着巡视了一圈,走到训练室门口,朝着一个黄毛打了个响指,“大黄,你来带他们。”
“来了昭哥!”
启昭从训练室出来,将外套一脱,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背心。
他散漫地往长椅上一坐,兀自点起一根烟。
他现在算是懂了,当年上学的时候老师为什么总说“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因为现在他也觉得,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全都一届不如一届。
他现在十分庆幸当年跟那帮老东西干了一仗,不然真让他去带三年新兵,他得气得捅死俩人,直接下大狱。
陈川见启昭坐下了,连忙凑到启昭身边,颇为谄媚地递上一瓶啤酒,“昭哥,孝敬您的。”
启昭斜他一眼,薅过他手里的啤酒,一口气灌了半瓶。
陈川笑一脸,贴到启昭旁边,贱兮兮地整理着他的背心带子,“昭哥,你跟我说说,昨晚那是谁啊?”
启昭冷瞥他一眼,“少打听,不然我连你一块训。”
“阿弥陀佛,”陈川单手挡在胸前,闭眼念了句佛,“能让法海动心的,不会是蛇精吧?”
“滚犊子!艹!老子真想一酒瓶子搂死你。”
启昭抡起酒瓶,作势就要奔着陈川的脑袋砸过去。
陈川缩起脖子,连忙挡上脑袋,“错了错了,我死了事小,昭哥要是蹲了大牢,我嫂子不得守活寡了吗?”
这句话倒是顺了启昭的气,他身上爆裂的气势一下就收敛了。
嫂子,嗯,这称呼不错。
陈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惊讶地捂上嘴,“不会真是天上掉仙女妹妹了吧?!”
启昭喝了一口酒,淡淡回应道:“哪有那么多仙女给你掉?”
“有啊,怎么没有,”陈川摸了摸脖子,傻笑道:“我觉得骁骁妹妹就挺仙女的,石头大黄他们也这么觉得,嘿嘿嘿……”
“……”
启昭听到陈川叫“骁骁妹妹”,牙根都快咬碎了,有那么熟吗?不就去喝了两次酒?
“你们这帮孙子,”启昭一掌拍在陈川头上,“少惦记人家小姑娘。”
“男未婚女未嫁的,为啥不能惦记?”陈川揉揉后脑勺,“万一她就喜欢我这样的呢?嘿嘿……”
启昭:“……”
成骁喜欢什么样的?他还真没想过,万一她真喜欢陈川这种贱的,他怎么办?!
启昭瞟向陈川,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觉得她喜欢你吗?”
陈川倒是机灵,一看启昭那边势头不对,连忙给了小伙一拳。
“别他妈哭了,熊货,没看昭哥不高兴了吗?”
“哭哭哭,除了哭还会干点啥?截个屁的肢,你以为是剃胡子呢?那么容易。”
“没出息的样,这点伤扔你川哥身上,ber都不带打的。”
……
陈川骂着骂着,偶有一瞟,扫了一眼走廊另一侧,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连忙拍了拍身边的启昭。
“哎哎,昭哥,那不是启明星的老板吗?怪不得今天他们没开门,原来是生病了。”
启昭挑了下眉,顺着陈川的手指看了过去。
陈川看着贾悠健步如飞的背影,不解地挠了挠头,“可我咋感觉,这也不像生病的样呢?”
启昭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目光紧跟着贾悠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些疑虑。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陈川的肩膀,“你在这看着他,我出去抽根烟。”
顺着这条走廊的病房挨个看过去。
启昭觉得他现在像个变态,以前老骂陈川,这回好了,反噬到自己身上了。
终于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成骁躺在床上,紧闭着眼,手上打着点滴。
平时成骁的皮肤虽然也是白的,但透着粉,健健康康的惹人怜爱,而现在她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眼下还有无法忽视的乌青,眉头蹙着,难捱的模样。
“咳咳……”
她躺在病床上咳了几下,感觉小身板都快咳碎了。
启昭瞬间就急了,也没什么心思思考变不变态的,推开病房门就走了进去。
他倒上一杯热水,递到成骁面前,“快喝口水。”
成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才把眼睛睁开。
“怎么是你?”
她的嗓音沙沙的,启昭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拳场有个伙计受伤了,我带他来看伤。”
成骁撑着胳膊,想从病床上坐起来,但是她忘了自己还打着点滴,胳膊一点劲都没有,手肘一软,就要往下滑。
启昭眼疾手快,一把揽上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搂了起来。
男人身上灼热粗犷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一股洗衣皂的清新味,成骁心尖都跟着一颤。
肩膀上的大手厚实有力,但力道轻轻的,生怕把她捏坏了似的。
启昭环过另一只手,把成骁身后的枕头立起来,拍了两下。
“靠这。”
成骁接过他手里的水,支支吾吾道了个谢:“谢谢。”
启昭拉过床位旁边的椅子坐了进去,“怎么突然病成这样?今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那椅子对他高硕的身形来说过于小了,启昭一坐上,整个椅子都看不见了,一双长腿紧曲着,显得很逼仄。
双手环胸往那一坐,气势汹汹,不像是来探病的,像来要债的。
“……”
成骁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答了,总不能说是她自己哭病的吧?只好搓着水杯,低头不语。
启昭抿了下唇,有点无奈。
这小姑娘哪里都好,就是动不动就不说话、爱低头,跟只受气的兔子一样。
看着成骁沉默,启昭也就不追问了,换了个话题:“贾悠怎么不让你去跟她一起住?你俩也好有个照应。”
做生意的人都懂,只要一天不开业,那就是纯赔钱。
贾悠能为了成骁歇业,还来医院照顾她,这俩人绝对不是老板和临时工的关系,铁得很。
成骁解释道:“悠悠本来是让我去她家的,但她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不想去她家里人添麻烦。”
半瓶酒一口气喝完,他随手把酒瓶往胡同口的废品堆一丢,默默收回了看向马路对面的目光。
他蹭蹭嘴角,鄙视地看了一眼陈川,“你小子,别他妈的跟个变态似的行不行?”
“我哪变态了!那叫什么,什么淑女什么信球。”
“信球你个头信球!”启昭一拳头捶在陈川的脑袋上,“那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对对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陈川揉了揉脑袋,继续没皮没脸地靠上启昭的肩膀,“还得是我昭哥,上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
启昭一把甩掉他的胳膊,“少拍老子马屁,这玩意小学生都会。”
“不过说真的,多水灵的姑娘啊,啧啧啧,反正我在青城这么多年,是没见过这么水灵的。”
陈川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一边喝一边念叨:“而且我打听了,那小姑娘听说是叫什么……成骁。你说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家,怎么起了个糙汉子名,叫点什么绵绵甜甜软软的多好。”
启昭脱掉沾了酒渍的背心,往陈川身上使劲一扔,“你个傻逼,人家爱叫啥叫啥,软个球软,什么年代了,叫个名还得分男女。”
陈川嫌弃地把启昭的背心往旁边一丢,贱兮兮地开口:“那昭哥,你说,你这么个壮汉,叫个什么启甜、启软,恶不恶心?”
启昭紧了紧手上的绷带,横眉怒目,怒啐一口:“老子明天就去改名,就叫启甜,恶心死你丫的。
赶紧给老子滚进来,不然晚上擂台赛揍死你。”
启昭骂完,光着膀子就往拳场后门走,没给陈川留下半点好脸色。
他拉开铁门,眼神的余光下意识地往对面那个名叫启明星的酒吧看了一眼。
他心想,陈川别的屁没放到正地方,但就那一句话说的不错,这小姑娘确实带劲。
接着收回目光,哐地一声关起铁门。
“叮铃——”
酒吧门口的风铃发出一声脆响。
成骁一进屋,兜里的手机就开始振动起来,急促又持续。
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姑姑」两个字,她眉头一皱,二话没说直接挂掉电话。
刚挂掉电话,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短信,还在不停地往外弹新的:
「骁骁,你爸爸到处找你呢,快点给姑姑回个信,别让我们担心。」
「你爸爸说你去火葬场给你妈签了墓地,你个小孩子家,胆子也够大的,那么多钱说签就签?」
「你妈早就已经不是之前的富小姐了,上哪弄这么多钱?而且她一个自杀的,老成家祖坟都入不了,还要什么墓地?」
「听姑姑一句劝,本来就是个女孩子家,都已经让你上了大学,懂点事,快点回家。」
「你个小婊子别不识抬举!快点给老子滚回来!跟你那个赔钱的妈一路货色!」
……
后面的那些辱骂,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每一条短信看得成骁心脏都突突直跳,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胸腔都气得发颤,肋骨抽疼。
她颤抖着手把所有关于那个家的人全部拉黑,短信也删了个一干二净。
担心?担哪门子的心?他们明明是怕一个能赚钱的免费劳力跑了。
成骁靠在酒吧大门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抠着手机。
她紧咬着下唇,一双桃花眼睁得老大,浑浊的泪晕在眼眶里,怎么都不肯让它掉下。
谁稀罕他们家的祖坟,她能自己赚钱上大学,也能一分一分把妈妈的墓地挣出来。
不是富小姐又怎么样?
不像别的地方,整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想着想着,他的眼神就开始飘。
视线顺着成骁白皙柔嫩的脖颈,一路向下,饱满的浑圆被服务生裙子勾勒得完美。
腰线掐得也准,过于纤细的腰肢,似乎他两只手都握得过来。
启昭想到这,心里痒得不行,只好紧紧地攥了下拳。
下午刚骂完陈川是变态,问题是他现在干的这些事,也没比他强。
少顷,成骁推出一盏方杯,到启昭面前。
“教父,请慢用。”
启昭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
贾悠搬着一箱子酒走过来,放到吧台上,“骁骁,把这些酒续上。”
成骁扒开酒箱子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野格后面不是还有一箱子吗?”
“都让拳馆的人喝光了。”
贾悠刚说完话,一眼就瞟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启昭,她连忙靠过去,跟大客户套了句近乎:“这不是启老板吗!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喝酒了?”
启昭冷着脸嗯了一声。
“看来今晚这是拳馆赚了不少啊,那帮臭小子净点贵酒,我酒库里的白兰地都被他们点出来了。”
启昭拿起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口,回应道:“让他们喝吧。”然后就再没言语。
贾悠朝着启昭努了努下巴,又朝成骁摊了下手,露出一副“你看吧,他好高冷”的表情,后退,转身离开。
成骁尴尬地笑了下。
那为什么这个男的要一直跟她说话啊?她要紧张死了。
成骁把酒从酒箱里搬出来,一瓶瓶地往吧台里面摆。
摆好了低处的酒,她搬过一旁的脚凳踩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着酒吧的柜子,奔着高处的酒伸手。
她心里不禁嘀咕,上一个调酒师长的也太高了吧?这到底是怎么摆上去的?
手举得吃力,脚尖也越踮越高,脚凳受力不均倾斜了下,成骁也跟着控制不住地脚下一歪。
“!!!”
她心里大呼一声不妙。
还未等成骁尖叫出口,腰上就传来一阵坚实的托举感,将她飘忽的身体牢牢稳住。
“小心。”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身后滚滚而来的热气,混着烟气。
她慌乱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启昭刚毅的下颌,撩开的衬衫口正巧能看清他喉结到锁骨的线条,流线有些锋利。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拢在她身后,将她纤弱的身子完全包裹,浓烈的男性荷尔蒙不讲道理地侵袭过来。
像一只离群的幼鹿,面对独狼,无所遁形。
他的大手稳稳地托在成骁的小细腰上,粗粝的指节紧紧箍在腰间,滚烫的温度轻易透过裙衫的布料传递进来,烫得成骁半边身子都跟着颤。
腰上的软肉,隔着裙子都能摸得到有多滑腻,在启昭的指尖像鱼一样溜来窜去,软得像要化在他手心里。
启昭呼吸都窒了半拍。
这小腰细得……他一使劲都能勒断。
这话对启昭来说不是夸张,是真的能。
他眸色一暗,连忙将成骁整个人带了起来,扶她站好。
启昭手上是用了劲的。
“唔……”腰间传来压痛,成骁呜咽了一声,微微缩起肩膀。
猫挠一样的音调传进耳朵,启昭微眯起眼,心里猛地窜出一股火。
他沉着嗓子,朝着成骁伸出手,“给我,我帮你放。”
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暗哑,在酒吧的氛围里像是野兽在嘶吼。
成骁心里更慌了,她赶紧从脚凳上下来,腰身一侧,忙避开启昭,“谢、谢谢你,这个,不用放了。”
向远处走,向有光的地方走,只要你回头,我永远在身后。——启昭
——*——
夏日的气息灼烈,似一杯斟满的烈酒,囫囵下肚,灼喉又烧心。
情侣们在这个疯狂的季节热恋、分手,似乎不够轰轰烈烈,就对不起夏天。
青城街这家名为枭途的拳馆,下午三点以后就没什么客人了。
“昭哥,对面酒吧,那新来的那小姑娘真带劲啊。”
陈川拎着两瓶冰啤酒,从拳场后门走出来,直奔胡同里的角落而去。
听到陈川的声音,阴影里蜷缩着的人影懒散地动了动。
“你小子就这副熊样、这点熊出息,这条街来头母驴你都得打听打听。”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透着烦闷和嫌弃。
启昭扯掉脸上降温用的湿毛巾,从破烂沙发里坐起身来。
黑色背心被扎实的肌肉撑起,工装裤上的两条黑镍裤链,随着动作叮叮当当地响。
即便是整个人陷坐在沙发里,也难掩他身形的高大健硕,宽肩窄腰、劲长双腿,坐姿痞气十足。
他抬起缠满绷带的右臂,胡乱撸了一把脑袋,交替着把碎发拢到脑后,露出右眉弓到额角处的一道疤痕。
男人鼻梁高挺、眉眼深邃,面部线条冷硬到不近人情,配上额头那道疤,有种暴戾难驯的味道。
“哎呀昭哥,你别这么说我吗,我又做不到你这么清心寡欲,看看美女消遣消遣而已。”
陈川刚打趣两句,对面酒吧大门上的风铃叮当响起。
陈川兴奋地指着对面,使劲拍了拍启昭的肩,“唉唉唉,昭哥,那小姑娘出来了。”
启昭听到陈川的呼唤,下意识抬头,朝街对面看了过去。
迎着下午灼眼的日光,酒吧走出一个娇俏的身影。
那姑娘的个头不算矮,得有一米六五往上,但是在启昭看来,单薄得要命。
启昭心想,他一只胳膊能抱俩。
阳光毒辣,启昭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清她满头柔顺的长发,柔滑、细腻,像一匹上好的丝绸,看起来手感就很好的模样。
女孩拎着有她半人高的垃圾袋,一步一踉跄地从对面马路走过来,直奔垃圾箱。
启昭这才看清她长什么样。
巴掌大的鹅蛋脸,精致流畅,粉白粉白的皮肤,被暑气蒸腾得有些泛红,一双清澈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清丽之中带着那么点勾人。
嘴角上还有两个不明显的小梨涡,盛着一汪浅浅的笑意,比夏日还灼眼。
女孩刚丢掉垃圾,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她,下意识地抬了下眼。
这一抬不要紧,直接撞上了启昭的视线。
角落的阴影中,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见那双鹰眸中散发出来的冷戾光芒,落在她身上,犹如一头见猎心喜的狼。
女孩被启昭这么一眼就看得慌了神,纤嫩的手在围裙上胡乱摩擦了一下,连忙转身往酒吧的方向跑。
启昭看着她慌忙逃窜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
如瀑的长发在阳光下轻巧摆动,泛着光点,如画展卷。杨柳细腰在发丝后若隐若现,那妩媚娇柔的线条,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他想了片刻,喉头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干涩,兀自拎起手边的酒瓶,猛地就往嘴里倒。
他喝得急,酒剩的也多,来不及喝进嘴的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流过清晰硬朗的下颌、上下滚动的喉结,混着刚打完拳的汗液一起,晕开在背心的领口处。
当年成骁本来高中毕业就想出去打工,带着妈妈离开那个鬼地方。
但是妈妈说,她必须要去上学,思想和肉体,都要走出去。
不要像她一样,被困在囚笼里。
但没想到最后就算是死了,骨灰也要被人作要挟……
酒吧昏暗,微弱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将屋内的桌椅影子拉得老长。
空气里的灰尘在阳光的间隙中盘旋。
成骁单薄的身躯混杂在影子和灰尘之间,孤独又飘忽。
她明明还活着,但骨缝里面会钻出磷火,从皮肤里透出来,萦绕在她的身边,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不消不散。
她的世界好像一座骤然坍圮的沙堡,海浪来去,连一粒沙子的幻境都没能留下。
“妈妈,对不起……没能让你等到我。”
成骁将头沉沉垂进臂弯里,瘦弱的肩膀安静地上下耸动。
对于一个没有依靠的孩子,放声大哭都是一种奢望。
“骁骁,骁骁,醒醒。”
“嗯……?”
成骁挣扎着从桌子上爬起来,她感觉自己头疼得快炸了。
“你怎么这个姿势就睡着了?赶稿子了?”
“嗯……”
成骁扶了下额头,太阳穴一蹦一蹦地疼,感觉里面有一万只蛤蟆蹦哒。
贾悠闷叹一声,语气担心又埋怨:“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今天派出所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
成骁缓了两口气,气若游丝地回道:“没事……昨天启昭在……”
“启老板?”
“嗯……”
贾悠听到启昭的名字,算是放心了,直接往沙发上面一瘫,“吓死我了你,今天警察突然找我去签字,你电话也打不通,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接着,她就感觉成骁有点不太对劲。
她坐起身来,撩开额前的头发,跟成骁额头抵着额头,摸了摸她的脸。
烫的。
“骁宝,你发烧了啊。”
成骁迷迷糊糊扬起烧红的脸蛋,“啊?”
从昨天到现在,成骁本来就休息不足,又受惊吓又受气,刚才哭着哭着还睡着了,不生病才怪。
“啊个屁啊,走,我带你去医院。”贾悠二话没说,扯着成骁就要往外走。
成骁推着她的手,嗓音沙哑病态:“……不用这么麻烦,等下酒吧还得开业呢,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就行。”
“开什么业开业,”贾悠没管成骁的拒绝,把她的小身板一架,奔着酒吧大门就走,“少赚一天钱死不了。”
*
医院里的空气总是湿乎乎的,带着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像妈妈喷在手心里的免洗洗手液。
成骁不喜欢这个味道,因为她讨厌消毒水,也没有了妈妈。
“没什么大问题,病人有些受惊、睡眠不足,最近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护士给成骁打上点滴,把医用垃圾收拾起来,朝着贾悠交代了一句。
贾悠:“麻烦你了。”
她捋了捋成骁脸上的头发,“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成骁摇摇头。
贾悠皱了下眉,“多少吃点,不吃饭拿什么修复身体。”
“……那给我买碗粥吧。”
“行,等我。”
医院走廊。
外科病房的长凳上。
“呜呜呜——我不会截肢吧?!昭哥,我好害怕,呜呜呜——”
一个年轻小伙捂着自己缠满绷带的胳膊,边哭边嚎。
启昭皱了下眉,眉目上瞬间萦起一层黑雾,刚想掏兜拿烟,一想起这是医院,沉叹一口,闭上了眼。
这种带人来看伤的事,一向都是陈川来做,但是启昭今天看到酒吧没开门,心里烦得不行。
他怎么就忘了留个联系方式呢?
正好有个新来的陪练受了伤,趁这机会出来透个气。
成骁接过水杯,点了点头。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成骁脸前炸开。
成骁一惊,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黑曜石串的大手慢慢收回去。
启昭薄唇微勾,笑得一脸痞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凌厉的目光在昏暗的灯下,如一把利刃,能割开空气。
“你还挺机智的,不过下回记住了,”启昭照着眼睛指了指,又朝着下盘指了指,“直接抠他眼睛,扎他心口,踹他命根子。”
启昭说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语气里洋溢着狠戾。
“就这几个地方,往死里弄他,照你那点猫劲儿,弄不出人命。”
但是启昭觉得,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成骁听着有点怕,但是怪有道理的,于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启昭从兜里掏出烟,想咬一根出来抽,刚撕两口烟纸,发现烟盒空了,刚才在拳场被他抽空了。
成骁看着启昭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从沙发上下来,跑到吧台里面,翻弄了半天。
“女士香烟,可以吗?”
她从柜台里翻出薄薄的两盒烟放到吧台上,粉蓝色的包装,看起来味道就很清淡。
启昭靠在卡座的桌子旁,一双长腿懒散地搭着,狭长眼眸缓眨一下,染上些许笑意,薄唇微启:“可以,我不挑。”
“贾悠她偶尔抽一些,”成骁跑回来,将两盒烟往启昭面前一递,“这两盒你先拿去抽,到时候我再买了给她补上。”
启昭接过,“谢了。”
成骁抬起眼,“客气。”
她第一次好好看了下启昭的脸。
贾悠说得没错,启昭的长相是公认的帅哥。
鼻梁挺直、眉宇舒朗,狭长锐利的眼眸半垂着,冷薄的唇间散漫地衔着一根细烟。
轻淡的烟气从他脸侧划过,揉进昏黄的灯光里,将他线条冷硬的五官包围,有一种朦胧的邪气。
他随意地捋了下头发,露出额头上的疤痕,杂糅着那股不可一世的野劲,颇像个放荡弛纵的纨绔。
成骁不敢再盯着细看,于是悄悄收回了目光。
启昭把烟叼进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草味极淡,烟珠咬破了之后还带着股水果糖味,一入口就知道是小女孩玩的东西。
他俊脸一拧,挠了挠脑后的碎发,轻啧一声。
他妈的,不够劲啊。
倒也不是非得抽这个烟,主要是他现在跟成骁独处一室,看着她颤颤巍巍缩在沙发里的可怜样,像只落水的幼兽。
勾人的桃花眼微微颤动,白皙的眼角染着红,眉尖若蹙、情思缠绵。
粉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挺倔强的,脆弱又惹人怜爱。
启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就想一把把人搂进怀里,给她暖暖手、揉揉头、哄两句,什么都好,反正想抱着,使了劲地抱,不松开。
问题是他又不能真去动手动脚,否则和那三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他把燃尽的烟蒂往地上一丢,用脚尖狠狠碾灭,“咳……你男朋友是在外地吗?这么放心你一个人住这?不负责啊。”
成骁听到启昭的问话,脸热了一下。
她搓着手里的杯,水中蒸腾出的蒸汽扑到脸上,她分不清脸上的温度是从身体里升起来的,还是水汽熏开的。
“其实我没有男朋友。”她细若蚊吟地回了一句。
“我也没和贾悠住在一起,我就只是在酒吧借宿一阵,贾悠说这条街治安很好,她在这开了一年的店都安安稳稳,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
贾悠嫌弃地皱了下眉,“借谁啊?陈川啊?”
胡谅加深笑意,摇了摇头,“他是挺帅的,但是个贱人,所以不算。”
“拉倒吧,”贾悠摆摆手,“你不也挺帅的,事实证明帅哥对酒吧营业额完全没有提升效果。”
“叮叮。”上餐铃响了。
“两杯莫吉托,OK。”成骁将酒杯顺着吧台推出,送到胡谅面前。
“那只能证明,帅哥还不够帅。”胡谅笑着把两杯酒装上托盘,转身离去。
成骁:“我觉得启明星这样挺好的,顾客素质也高,至少我在这调酒,不用担心会被色狼缠上,没必要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你快别说了,上周那三个醉汉我想起来心里还咯噔呢,”贾悠沉沉地叹了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朝成骁摆摆手,“还好启老板在,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直接下去给清姨请罪了。”
“不至于啊,我这不是没事吗?”成骁脱下调酒手套,托腮靠在吧台边,“而且我觉得我妈并不想这么早见到你。”
贾悠眼光一瞟,目光立刻被成骁的手腕吸引过去,“哎!骁骁你怎么戴上手链了?”
成骁下意识地捂上手腕,“逛街顺手买的。”
“你不是从来都不戴首饰的吗?”贾悠靠着跟成骁的八年交情,一眼就看出成骁不对劲。
她扯过成骁的手,眯眼紧盯着她,审问犯人一样开口:“老实交代,哪来的?”
成骁被她盯得脖梗子一凉,低声嗫嚅:“别人送的。”
“男的女的?”
“男的,”
成骁刚说完这俩字,忙抵住贾悠的嘴,“人家给我赔礼道歉的,没别的意思,把你那cp脑赶紧收一收。”
贾悠嘴一瘪,把刚到嘴边的话全憋了回去:“你总这么预判我,朋友没得做了。”
“还用我预判吗?就你这人,”成骁冷笑一声:“路边见俩狗,都能磕一口。”
贾悠把成骁的手腕翻来覆去,嫌弃地说了句:“确实直男审美,就送这么一颗小星星。”
“什么小星星!”成骁一把打掉贾悠的手,“不会欣赏就闭嘴。”
“啊对对对,就你会欣赏。”
贾悠也懒得跟成骁辩驳这个,直接换了话题:“哎对,你找那个房子在哪啊?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搬过去了。”
被贾悠这么一问,成骁顿时心虚。她要直说是和启昭住在一起吗?但启昭应该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叮铃——”
成骁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酒吧大门上的风铃响起。
顾客三三两两地往里酒吧进,说笑着、调弄着。
成骁的眼神落在最后那个人身上。
启昭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短袖,壮实的肌肉把衣服撑得鼓鼓胀胀,嚣张又坚实。
刚洗过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前,在暖调的灯光下闪着暧昧的光,让他整个人都像蒙了一层水汽,完美得不真实。
碎发被水打湿,额角上的疤痕也看得清晰,配着他冷硬的眉眼,暴戾恣肆。
贾悠见着启昭过来,赶紧笑脸相迎,“启老板!最近好大兴致!”
启昭点头示意了下,拉开吧椅坐了进去。
长腿散漫地伸着,坚实的脊背躬起,青筋分明的大手搭在桌上。
一双凌厉的鹰眸,眼神看似随意,却直追着成骁而去。
那种如野兽狩猎的目光,压迫感极强。
不知是因为和启昭有了一层“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是为何,成骁被他看得心慌慌的。
她微垂下头,用戴手套来掩饰尴尬,“……喝点什么?”
“你看着来。”
启昭含笑的声音钻进耳朵,成骁兀自咽了下口水。
红唇微启,一截粉嫩的舌伸出,还在不断斯哈地吐着气,喘息的声音像猫爪一样挠心。
睡裙的领口被揉皱,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从那一小块破窗中映出,景色美得叫人欢呼。
启昭的呼吸一下子就窒住,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啪地断掉了。
“没事……”
话音刚落,成骁只觉得肩上传来一阵极其猛烈的力道,把她整个人钉在了椅子上。
启昭的一双大手死死地扣在她的肩上,那双鹫鹰一般的眼眸里,射出的目光比那双手还要像钉子,恨不得把她凿穿。
那是一种占有和索取的眼神,侵略性十足,像是出笼的猛兽,嘶吼着、叫嚣着,要把她撕碎。
枯萎之地上燎起一束扑不灭的烈火,顺着干涸的河床和风化的树木,向群山一路蔓延。
“启昭……”
她惊慌地心头一颤,喏喏喊了声。
启昭抬手掐起她的脸。
粗糙的手指捏着女孩嫩白的下颌,他是用了劲的,脸蛋上的软肉被捏得微微变形,一不注意就是一块红痕。
他盯着那颗饱满红润的唇看了一眼,一双鹰眸危险地眯起。
俯身,贴近。
成骁的眼睛猛地睁大,浑身的细胞都跟着鼓躁,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他要做什么?她该拒绝吗?成骁这样想着,身体却半分都挪不动。
启昭的脸越贴越近,高壮的身影与女孩纤弱的躯体形成强烈对比,同时也是强烈的压迫。一只面对顶级掠食者的幼鹿,没有逃脱的可能。
成骁的大脑一片空白,感受着启昭越来越近的距离,只是倏地攥起指尖。
因为成骁的默许,两人之间的空气以一个微妙的频率振动着,暧昧撕扯得越发猛烈。
扑面而来的烟草味道和灼烈的荷尔蒙,让成骁脸上细密的汗毛都跟着舞动,心脏跳得剧烈,好似不是自己的。
她慌不择路地闭上眼。
“当当当当。”
突然,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尖锐的声音如同针刺,旖旎的氛围被瞬间扎破,暧昧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成骁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启昭的眼睛。
二人的鼻尖已经轻轻相触,呼吸交换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涨红了脸。
慌乱、无措、羞耻、悸动,一齐涌上脑门,脑袋嗡地一下炸开。
她猛地推开启昭,从椅子上跌跌撞撞地跑下,一溜烟钻进卧室。
启昭被推得后退两步,刚要开口,卧室门就已经被啪地一声甩上。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呆愣。
“艹!”
他使劲抓了两下头发,怒骂一声。
成骁这不是都同意了吗?就差一点他就能亲上了。就他妈的差一点!
“当当当当。”敲门还在继续。
启昭听着叫人烦心的敲门声,怒发冲冠,眼圈都气得发热。
“他妈的谁啊!!??”低沉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启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房门走去,气势像要杀人。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坏他好事。
启昭打开门,看都没看来人,直接怒吼了一声:“他妈的谁啊?!”
门口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一个激灵,吓得差点抱到一起。
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浑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怒火,如墨眼眸之中,是翻滚的巨浪,简直要把人吞没。
本就凌厉硬朗的五官,在这种气势的加持下染着杀意,额角的疤痕和青筋一跳一跳的,像孤狼的齿,一张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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