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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顾容声顾容卿无删减全文

积云渴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心中酸涩,不由的散去。是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常会意外死的小孩子了,有能力自保。站在刘艳的角度,她对一个只想留后的死人,有什么感情。我的出生,对她只是耻辱。却因为和施家的关联,她带着爱生下来的儿子死了,自己被那些怪蛇缠上。她恨我,恨施家,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在她将我关在冷藏室里时,已经还了。我将笔拿回来,扭头朝辰化雨笑了笑:“那就多谢蛇爹了。”就在我话音一落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不只一部。“来了。”辰化雨低笑了一声,幽幽地道:“既然有客来,就泡好茶吧。”他说着,捏出我炮制好的那瓶冥芝,放在我手里:“必须要蛇葬,可由谁来蛇葬,现在由我们说了算。”我接过瓶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奶奶,这才起身。院外,相比于前晚的来势汹汹,这次来...

主角:顾容声顾容卿   更新:2025-01-11 18: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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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容声顾容卿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顾容声顾容卿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积云渴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中酸涩,不由的散去。是啊。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常会意外死的小孩子了,有能力自保。站在刘艳的角度,她对一个只想留后的死人,有什么感情。我的出生,对她只是耻辱。却因为和施家的关联,她带着爱生下来的儿子死了,自己被那些怪蛇缠上。她恨我,恨施家,也是应该的。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在她将我关在冷藏室里时,已经还了。我将笔拿回来,扭头朝辰化雨笑了笑:“那就多谢蛇爹了。”就在我话音一落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不只一部。“来了。”辰化雨低笑了一声,幽幽地道:“既然有客来,就泡好茶吧。”他说着,捏出我炮制好的那瓶冥芝,放在我手里:“必须要蛇葬,可由谁来蛇葬,现在由我们说了算。”我接过瓶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奶奶,这才起身。院外,相比于前晚的来势汹汹,这次来...

《我出生时,院中爬满漆黑毒蛇顾容声顾容卿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心中酸涩,不由的散去。

是啊。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时常会意外死的小孩子了,有能力自保。

站在刘艳的角度,她对一个只想留后的死人,有什么感情。

我的出生,对她只是耻辱。

却因为和施家的关联,她带着爱生下来的儿子死了,自己被那些怪蛇缠上。

她恨我,恨施家,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在她将我关在冷藏室里时,已经还了。

我将笔拿回来,扭头朝辰化雨笑了笑:“那就多谢蛇爹了。”

就在我话音一落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不只一部。

“来了。”辰化雨低笑了一声,幽幽地道:“既然有客来,就泡好茶吧。”

他说着,捏出我炮制好的那瓶冥芝,放在我手里:“必须要蛇葬,可由谁来蛇葬,现在由我们说了算。”

我接过瓶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奶奶,这才起身。

院外,相比于前晚的来势汹汹,这次来的倒只有脸色惨白的顾容声,以及断了条胳膊的黄老道。

两人站在院门口,沉沉的看着,昨晚刘艳在泥里打滚撕扯下来的衣物。

尤其是一件内衣,就这么挂在树枝上。

想来,他们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们没开口,我自然不会请人进来。

先去泡了冥芝茶,又将黄老道那截断臂再次倒出来。

坐在屋檐下,慢慢的将上面干糊的石灰敲掉。

“施行云!你——”黄老道气急,猛的往前一步。

可又怕院中藏了蛊蛛,只得沉声道:“我们这次是真心来合作的。施小姐,不请我们进去谈吗?”

我将那截断肢的石灰全部敲掉后,拎了桶水,冲洗了一下。

拿着铲子,在青石台阶上刮动。

随着“唰唰”的刮蹭声响,几只蛊蛛垂下,牵着蛛丝,将那条断臂裹起来,再缓缓往下拉。

“蛛类,都有存储食物的习惯。”我看着黄老道。

沉笑道:“四肢不全,好像死了归于地府,也不太好哈?”

“你想怎么样?”黄老道恨得咬牙切齿,沉声道:“你奶奶是自愿想蛇葬的,我就是帮帮她!”

我就不理解了,他们也好,刘艳也罢,怎么都这么理所当然。

“那就谈蛇葬吧。”我等蛊蛛将断臂拉到屋顶后。

朝屋内唤了一声:“卿卿。”

顾容卿闻声出来,唤了一声“大哥”,跟着就走进了奶奶房间。

顾容声脸色更白了。

我笑了笑:“现在能蛇葬的两个,都在我手里,那条件我来提,如何?”

我话音一落,黄老道立马沉喝道:“蛇葬是为了救你!”

“不蛇葬,那些东西会一直缠着你,一定要让你孕上蛇胎,再将你拉入土里。”

“顾小姐就是因为跟你生辰八字相同,又服了你爷爷骨血生出的冥芝,代替你蛇葬的。我们这是救你,你还有脸提条件。”

他这是在挑拨我和顾容卿?

看样子,断条胳膊也没让他长记性啊。

我低笑了一声:“可有道长的那个徒弟在,卿卿蛇葬,注定不会成功。既然那些蛇要来找我,就让它们来啊,我无所谓!”

“就不知道顾总和黄道长,还能撑多久。”

果然,我话音一落,顾容声脸色又变了变。

人啊,被诛心破防后,就没这么沉着冷静了。

黄老道看着自己那截断臂,被蛛丝拉着消失在瓦片之下,有些着急了,嘟着嘴暗骂了几声。

只得朝我道:“你先把胳膊还我,条件你提!”

“好!”我将铲子放一边。

看着顾容声道:“既然现在诚心合作,那就先把前面的帐清一下。”

“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回推吧。先把侯浩轩的尸身给我送来,再谈谈是谁布了殡仪馆那个局,我总不能吃了个闷亏,还跟你们合作吧。”


又装了回去,放在角落里,安心等黄老道来取。

今晚大雨,加上辰化雨以身引雷炸了冷藏库,把那些什么蛇,都震住了。

顾家祖坟被我挖了一座,顾容声被我强行喂了冥芝,黄老道断了条胳膊,都没空找我麻烦,倒是难得的安静。

我安心的给自己做了个饭,端到奶奶房里吃,顺带再和顾容卿聊聊。

她现在,和她的好大哥,可以算是一路人了呢。

也不知道顾容声吞了冥芝,是和孕蛇胎呢,还是和那小道士一样,直接被血顶黑蛇融合,变成蛇壳。

看多了腐书,还挺期待,顾容声这种长得帅的霸总,被蛇缠,再生子的。

顾容卿听我说着,却看着院外:“你妈还站在那里?”

“刘艳!”我吃着烧排骨,将骨头往外一丢。

立马有蛊蛛垂下来,将骨头拉上去吃。

“你这……”顾容卿看着蛛丝牵着剩骨头往上拉。

好奇探出头看了看:“怎么和养狗一样啊?”

“都是宠物,没区别。”我拿筷子指了指院外依旧站着的人,再次强调道:“刘艳!”

她出生和我一样诡异,爷爷和爸也死了,过得不如我松快,但在顾家和她妈相依为命,想来对她妈的感情,应该很深。

可我不一样,和我相依为命的是奶奶。

扒拉着饭:“说说你妈的情况吧?”

顾容卿愣了一下,低声道:“她已经死了。”

我一口咬着排骨,差点硌着牙。

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你蛇葬,为的就是救你妈吗?”

这死了,还救什么?

“她的尸体也很古怪。”顾容卿搓着手,看着我道:“听说只有施家的控尸殓尸术,才能让她安宁。”

“人死如灯灭,有什么安宁的。”我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看了一眼院外,一直站着的人:“何必执着。大不了,直接烧成骨灰,归于尘土,有什么好讲究的。”

“我死过,我知道死后的感觉,也知道人死灯虽灭,可油还存啊,还有可能被点燃。”顾容卿指了指那盏长明灯。

朝我道:“我虽然不知道怎么蛇葬,可我知道怎么引那些蛇出来,怎么将它们引入我体内。”

“你帮我妈殓尸,让她安心去,我就可以引蛇入体,到时你再将我封窍蛇葬。这一次的危机就过去了,你只要等下一个蛇年就行了。”

我呵笑了一声,指着院外道:“它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要不然,这次也不会特意中断了。”

“我和你是一样的。”顾容卿连忙来拉我,沉声道:“再来一次,有你坐镇啊,一定会成功的。”

“还是说说你妈吧,她怎么死得不安宁了?”我实在不想跟她说,我和她有什么不同。

更好奇,她妈死成什么样,让她愿意在活着的时候,以鸽血纹遍全身,将自己制成一具人棺,进行蛇葬。

顾容卿有些踟蹰的看了院外的刘艳一眼,张了张嘴,似乎难以启齿。

我只得将侯浩轩的死相,和她说了:“你妈总不会比他死得更惨吧?”

“而且我也得事先说一声,施家殓尸封窍,虽有一定的作用。”

“可我最近殓了两具尸,一具是你,活了!一具是侯浩轩,还没殓,我自己着了道,把殡仪馆给劈了。”

“你妈如果……”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吸了口气才道:“实在是不太安宁,你也不要对我报太大希望。”

“就算我可以,她尸身在顾家人手里,也不一定会让我去收殓。毕竟造你这具人棺,他们花费的精力也不少。”

困尸镇魂符,画起来倒也不算太难,可这么大篇幅的纹在活人身上,无论是精力还是心血都不少。


顾容声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忙打断他的话:“是谁重要吗?”

急朝我道:“现在怎么办?是不是你奶奶吸出来的蛇,在肚子里,才和侯浩轩联上了?这……是要点明让你蛇葬吗?”

我瞥了一眼坐在冰棺中的侯浩轩,将捆尸绳往他脖子上一套。

再将一截绳子往棺下一丢,朝黄老道喝了一声:“困尸!”

黄老道虽然疑惑,却也忙吆喝着徒弟帮忙,快速将侯浩轩的尸体捆住。

这种时候,道观人多势众,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帮手。

就在我推开刘艳,要剖腹掏蛇时。

辰化雨已经安顿好奶奶,出来了:“我帮你!”

跟着他隐身立于我身边,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随手扯过一条红绳缠我指上。

趁着侯浩轩嘶嘶的低喃:“行云化雨……”

猛的一弹绳头,红绳入嘴,宛如细蛇般窜入侯浩轩嘴里。

再快速放长,我只感觉红绳在指尖绕转,将我和辰化雨的手指交缠在一块。

跟着红绳猛的拉紧,似乎被什么咬着了。

辰化雨与我五指紧扣,更甚至还托住了我手腕,沉喝一声。

只听到侯浩轩隆起的肚子“滋滋”作响,跟着“噗”的一声,红绳拉扯着什么,从他喉咙里扯了出来。

本以为会是那些钻进去的小蛇,可等落地后,却发现那是一颗人头!

一颗和真人一般大小,由那些吞入腹中的小蛇,缠聚而成的人头,五官清晰可见。

一落地,刘艳盯着那人头,猛的尖叫了一声:“不可能!不……”

指着那颗蛇身缠成的人头,眼睛歪扭的看向我,跟着头一歪,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明显她认出了人头是谁。

我好奇的瞥着那颗蛇身缠成的人头,忙掏出手机,想拍个照。

一来这样看起来没这么恶心。

二来照片直观些,可以看看这是谁,能将刘艳这被蛇缠都不怕的主,吓得这样。

更重要的是,还可以保存。

可就在我掏出手机时,那拉出的人头,就跟落地的冰淇淋一样,飞快的融化,眨眼就成了个血肉淋漓的肉球。

“石灰!石灰!”黄老道那大徒弟有了经验,生怕有东西爬出来。

麻利的将鸡窝墙角的那袋石灰拎了过来,抱着袋子,直接半袋子石灰全给倒上面了。

我只来得及看见,那人头融化时露出里面细且透明的蛇骨。

跟着就白灰扬起,滋滋作响。

整颗人头,都被石灰给埋了。

侯浩轩的尸身,也瞬间腐败,上七窍黄水直流,下三窍也开始松动。

我忙将装备好的阴石窍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九窍封住。

又趁着捆尸,从家里拿了寿衣,给他穿上。

黄老道带着他那些徒弟站在一边看,难得认同的点了点头:“施家这殓尸封窍的手艺,也还行,你们来看看。”

“施雍就是靠着四处偷师,学的一身杂七杂八不入流的本事。”

他明明是想让徒弟偷师,话里却带着鄙夷。

我懒得和他这种不长记性的冤种计较,快速将尸体殓好,放回冰棺。

最后看了一眼这位和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没有盖寿帕。

洗着手,让黄老道把刘艳掐醒。

可她醒来后,反倒更魂不守舍了,再也没了原先那泼辣劲了。

双唇抖动,不时喃喃自语,反倒有点像奶奶发癔症时的模样。

不停的念着:“不可能,不会的,云行雨施,云行雨施……”

连黄老道都感觉到了不对,有些担忧的瞥了那堆石灰。


我殓尸时,确定九窍皆封。

然后就是黄老道带徒弟,抬尸移棺,也是他带人绕棺作法。

情况都井然有序,没有机会做手脚。

唯一的可能,就是奶奶扑到棺材边哭喊,引起混乱时,趁众人注意力被吸引,趁机取出阴窍木塞,放出那困在尸身的血顶黑蛇。

所以是有东西刻意引奶奶误认顾容卿,引起混乱,才有了奶奶突然之间的变故。

可就算取了木塞,放了黑蛇,顾容卿死了三天了,怎么还活了过来?

就在我抬眼看向黄老道时,他明显也想到了,目光在自己那几个徒弟上打转。

也就在同时,蛇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棺左第三个。”

我握着钢尺,立马对着那个小道士脑门抽去。

可就在钢尺要抽到他面门时,他身若无骨,如蛇收首般,就这么悄然的往下一塌。

整个身体伏在地上,如蛇般从冰棺底游窜而去。

嘴里黑色蛇信嘶嘶:“祖骨化肉芝,融血孕蛇胎。施家的报应,开始了!”

眼看小道士如蛇般往门口,黄老道那些徒弟吓得跳脚四退。

我连忙握着钢尺追过去,可眼看着他就要撞门逃走时。

蛇爹冷哼一声:“想逃!”

就在他话音一落时,那化成蛇的小道士好像瞬间被定住。

阴森的脸上闪过怒意,嘶嘶低吼道:“辰化雨,你……”

“不敬本君,当杀!”蛇爹冷哼了一声。

我只感觉手中钢尺,不受控制的脱手而出。

“叮”的一声,直直的插在那小道士咽喉。

钢尺半截深深插入青石砖中,小道士嘴里血水喷涌间,钢尺上残留着我的掌心血,碰到他伤口处,立马传来“滋滋”的灼烧声。

那小道士瞬间双腿如蛇般抽拍着,化成蛇眸的双瞳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的血,灼魂!你不是……你……”

我听着那被蛇附身的道士还要说什么,忙凑过去。

可那灼烧的伤口,脖颈碳化发黑,气管破裂,咕咕的朝外涌着血。

他痛得脸上蛇鳞狰狞,双腿如同上岸的鱼般,啪啪抽动。

我想上前,却被黄老道那几个徒弟拦住。

顾容声也忙道:“快叫救护车,那钢尺不能拔!”

他话音一落,那小道士抽搐了两下,断了气。

只留着满脸的蛇鳞,以及如蛇尾般扭曲蜿蜒的双腿。

黄老道暗叹一声,看着我道:“施小姐,我这徒弟只是被附身了,罪不至死。就算他逃出灵堂,我们在外面布了法阵,他也出不了这院子。”

“你出手,何至于这般狠辣!”

说话间,他和那几个徒弟已经朝我围了过来。

我摩挲了一下右手,刚才似乎是蛇爹抢了钢尺,将他一击毙命。

正想着怎么解释,却听到蛇爹复又冷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就在他话音一落时,突然传来“咔咔”的裂骨声。

有人尖叫道:“师弟肚子隆起来了。”

黄老道顾不上我,连忙转身。

就见那道士尸首腹部隆起,跟着衣服“呲呲”裂开。

然后“啪”一声,有什么裂胸而出。

赫然就是一截漆黑的蛇身,只不过蛇头被钢尺钉住,只留死而不僵的蛇身沾染着血水胃液在地上“啪啪”的甩动。

像极了,那些钉在棺边,喂养它的蛇。

更怪的是,那黑蛇的蛇鳞之下,长着许多如丝如须的东西,无论它怎么挣扎都和那道士的躯壳连接在一起。

蛇爹的声音再次响起:“祖骨化肉芝,融血孕蛇胎。尽快烧了施雍父子的棺材,要不然你永远不得安宁。”

这次为了引起我重视,藏在衣领下,伏于锁骨的黑蛇还拱动了几下。

我感觉到冰冷的蛇鳞绕劲游动,不由的皱了皱眉。

瞥了一眼坐在冰棺中,靠在奶奶怀里,被吓得面无人色的顾容卿。

忙冲过去,将顾容卿扯出来,捏着她下巴,抽过棺前摆祭品的筷子,对着她喉咙就插去。

“你做什么,放开行云!放开!”奶奶疯一般的扑到我身上,对着我又踢又打又咬。

她是真的想护住我!

可她认错了!

顾容声也朝我大叫:“施行云,那血顶黑蛇都被你杀了,你还要杀了她吗?”

我任由奶奶撕咬,看着顾容卿双眼蓄泪,捏着的筷子又用力往她喉咙深处一插。

听到她喉咙“咯咯”作响时,飞快的从包里抽出一瓶人中黄,顺着筷子对着她嘴灌了进去。

就在顾容卿身体耸动,舌尖抽动时,猛的拔出筷子。

她“呕”的一声,趴在棺边,不停的干呕。

奶奶也忙推开我,去给顾容卿拍背。

顾容声连忙跑过来:“你给她喂了什么?她活过来了,就是顾家人,有什么事我们顾家会处理。”

“你这是又想杀人吗,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信不信我报警!”

我冷呵一声,指着被钢尺钉住的东西:“那这东西,顾家能处理?还是报警能处理?”

瞥着那从胸膛破腹而出,脑袋还和小道士脑袋长一块的黑蛇,顾容声立马不做声了,只是瞥向黄老道。

黄老道这会也心知事情超出了设想,沉声道:“施小姐喂的是人中黄,辟瘟,治呕血吐痰。应该是她殓尸时,用来祛除尸臭的,对顾小姐催吐有好处。”

我无心解释,只是看着对顾容卿心疼不已的奶奶,突然感觉讽刺。

不过奶奶虽然癔症了,跟了一辈子的手艺本事几乎是本能,正捏着穴位给顾容卿催吐。

没一会,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停尸三天,胃里的东西早就腐败,连带浓痰,夹着人中黄的臭味,极为呛鼻。

“吐出来就好了,快吐!”奶奶给她拍背推穴。

哄着她道:“呆会喝上几碗米汤,清清肠胃,就没事了,我家行云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打小,她就是这么哄我的。

到现在,她还坚定的认为顾容卿就是我。

可随着顾容卿越吐越严重,连同胆汁都吐出来后,在奶奶不停的捏穴催吐下,突然“呕”的一声,吐出一团鲜红如肉的东西。

落在地上时,摔成了一滩。

却又似乎还活的,轻轻的蠕动着,慢慢缩成了杯口大小的一团。

就在顾容卿吐出来后,奶奶猛的惊醒。

一把将顾容卿推开:“你是谁?你……”

又疑惑的看了看我:“行云?这是怎么了?”

我将她拉到身后,盯着那就团东西,扯过旁边插着的香,对着这东西顶端烫去。

香头刚烫到,那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立马发出一声婴儿般的啼哭。

跟着边缘如伞边撑开,又收缩着,牵动着肉团上面的黏液涌动,那烫伤的地方,瞬间就愈合了。

“这是……肉太岁?”黄老道惊呼了一声。

瞥眼看向顾容卿:“所以她是事先服了肉太岁,才会死而复生?还是后面喂的?”

我指了一下那具被血顶黑蛇破胸的小道士:“是活着的棺材菌,半个月前就服了的,还有你这小徒弟也一样。”

跟着,朝顾容声道:“刚才那血顶黑蛇的话,顾总也听到了。祖骨化肉芝,融血孕蛇胎。”

“怕是长出血灵芝的不只是我爷爷的棺,顾家先祖的棺也得开开看了吧?”


关于我锁骨上的黑蛇,奶奶也只是说不知道。

可我明明认了老柳为干爹,这蛇爹哪来的?

会不会是这蛇形宝穴的蛇灵?

事后我也找机会,暗中去那青龙宝穴看过,从外形上看,确实如灵蛇绕山,又如青龙探首。

可惜那棵老柳,被劈得只剩半截残桩。

打那后,奶奶再也没有给我制躲岁的东西了。

只是每年带我给我爸和爷爷扫墓时,也顺带祭一下那半截柳树残桩的干爹。

因为锁骨伏蛇,就算三伏天,我也穿高领的衣服。

不知道是因为那件事印象太深,还是什么,我经常梦到那位蛇爹。

他从不跟我说话,只是笑看着我,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有时半夜醒来,发现自己跟蛇一样匍匐在庭院中,对月昂首。

奶奶总是沉默着叫醒我,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蛇梦游,她不从多言。

可我隐约知道,和蛇爹有关。

到我读高中时,奶奶生了癔症。

有时认为自己是牛马,四肢着地在村子里狂奔,还到处吃草。

有时认为自己是只猴子,上窜下跳,爬树蹬墙。

有时认为自己是羊,是鸡,是猪狗……

无论是哪种,她都是光着身子的。

她清醒时,还安慰我:“这是我杀戮太重的报应,你不用为我伤心。我只是放心不下你,行云啊,你是施家最后一点血脉了,我总要看着你成家啊……”

当年为了给我借肖躲岁,奶奶也是活剥皮的。

为了照顾奶奶,我辍学回家,趁着她清醒,学了她那殓尸封窍的手艺。

殓尸,易学。

封窍,指的是人死之后,为保尸身不胀气腐化变形,下葬时以金玉,或是木制器具塞往九窍,学得艰难。

现在要求火化,可信风水,要土葬的,依旧要封窍停尸。

生意虽不多,但收入也还算可观。

可奶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带她去各大医院看过,也用了不少偏方,都无济于事。

有时一个不注意,她就赤身祼体的跑了。

有几次还在牛棚猪圈找到她,她自己清醒后,在村民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痛苦不已。

这晚,我又梦到那位蛇爹,被他牵着走到庭院,正要对月吞吐。

他却一改这十多年的沉默,抚着我锁骨,幽幽地道:“他们要来找你了,今天无论有什么生意,你都不能接。”

我张嘴想问什么生意,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猛然惊醒,还以为是在梦中。

本能的摸着锁骨,却听到院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忙回屋裹了件衣服,开了门。

却见顾容声带着五六个人,站在门外,神色冷冽地看着我:“施行云,好久不见。”

从顾家将祖坟迁那青龙宝穴入后,生意蒸蒸日上,我时常在电视上看到顾容声。

十四岁的少年大学生,二十岁的省杰出企业家……

当年我爸的死,就是顾家做局。

我还记得他将我的兔头帽丢出车外。

当下也冷冷地道:“原来是顾总,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是鬼敲门呢。”

顾容声气得脸色一变,却朝我道:“我家堂妹过世,想请你去殓尸封窍。”

我猛的想到蛇爹的话,看样子他早有预料。

忙摇头:“我亲戚来了,不能殓尸。”

“什么亲戚?你让他出来,他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顾容声不愧是霸总首富。

我冷呵一声:“大姨妈!”

身带血气,自然是不能殓尸。

顾容声闹了个脸红,瞪了我一眼,却还是沉吸了口气。

朝我道:“你奶奶癔症越来越严重了吧?我手里有血灵芝,可治癔症,你要不要试试?”

棺材菌,血灵芝……

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东西,对奶奶的癔症,也有一定作用。

可想到蛇爹的话,我还想摇头。

只要有这东西,我自有办法找。

顾容声却又道:“我刚拿下青龙山五十年的使用权。你奶奶每年清明寒食都要去扫墓吧,到时我封山,或是将你爸和爷爷的坟迁出来,好像也合情理?”

近几年,奶奶就算再怎么癔症,到了清明寒食那段时间,就会清醒。

如若不让她去扫墓和还有祭祀柳爹,只怕会病情加重。

我冷冷的扫了顾容声一眼:“好!”

只是当我答应时,锁骨处猛的传来刺痛。

耳边传来蛇爹一声轻叹,却没有再阻止。

我直接收拾了些东西,又叫了邻居黄婶帮我照看奶奶,就跟顾容声走了。

一路无话,车却直奔顾家在青龙山的祠堂。

在顾容声半夜登门,提出用血灵芝让我封窍时,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

可这死的顾家堂妹,停尸在祖坟祠堂,那意思是要葬在青龙山?

我是女子,深知女子的不易。

顾家对风水玄学,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怎么会让一个未嫁女葬在这种用人命堆起来的宝穴?

怕这堂妹,身上有什么吧!

那灵堂门窗用铁链紧锁就算了,还用鸡血粘了黄符,外面守着好几个法师模样的人。

见顾容声带我过来,一个留山羊须的中年道长,瞥了我一眼:“这就是施家那逆天生下来的尸胎?”

“她老子看个穴连命都搭上了,顾总信不过我黄老道,反倒信她能封窍镇尸?”

同行相忌,就是如此。

我只是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顾容声。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助理凑到黄老道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那黄老道眸光流转,就掏出钥匙将铁链上的铜锁打开:“你一个人进去吧?”

我站在门口没动,瞥着顾容声道:“我身上不方便,不能碰尸体,顾总得帮我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及时趁早。

殓尸封窍,讲究多,有的是机会整治顾容声。

顾容声还没表态。

黄老道气得眉头一竖:“女人就是麻烦!”

我只是瞥了他一眼:“如果黄道长的本事,跟你的嘴一样厉害,我也不会大半夜站在这里了。”

黄老道气得双目圆瞪,拎着桃木剑就要动手。

顾容声轻咳了一声:“进去吧。”

怕我们起争执,还侧身帮我推开了门。

门一推动,“咯吱”的响声,宛如女子凄厉的惨笑,一股阴寒的冷气就冒了出来。

正中摆着一具冰棺,冒着森森寒气。

棺头牌位写着:顾容卿之灵位。

旁边该写生忌年月的地方,只写了生辰八字,并无忌日。

这顾容卿的生辰八字,还和我一模一样。

更怪的是,棺边上钉着许多蛇,正痛苦的扭动蛇身,咝咝的吐着信子。

随着扭动,被钉的七寸处,蛇血涌出。

有的流入冰棺中,有的顺着棺壁,缓缓滴落。

这场景,就算我早有预料,也大吃一惊。

离着棺材三尺外避开那些吐着信子的蛇头,往里看了一眼。

就见冰棺中躺着一具二十出头、不着寸缕、小腹高高隆起的女尸。

尸身被冰着,露着死灰苍白,可依旧能看到腰腿之间有着什么缠磨过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她那隆起的小腹,里面还有什么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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