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季秀眼睛一亮,“你这脑瓜子转的是快,那走,回家。”
唐书汶看着瞬间挺直腰杆祁季秀一阵好笑。
距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唐书汶就听到了犹如哭丧的声音,唱念做打整一套,等走近了看,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坐在地上摇摆着腰,右手拍着大腿,嘴上是各种该被和谐掉的“问候”,她还不是直接骂,而是有音调的唱。
祁连平、祁安如跟这位妇人被众人围着,两人脸上的神情都不太好。
“王阿女,你如果还这样在我家门口满嘴污言秽语得侮辱我大儿媳妇,我把你也送去公安同志那跟你儿子作伴。”祁安如称得上非常冷然说道。
祁宝根的娘王阿女撕心裂肺的哭喊瞬间戛然而止,周围人也开始劝导。
“宝根娘啊,你别听了别人乱说就来找大队长家的麻烦,事情具体什么样都还不知道不是?”
“就是,就是,更何况就算是公安同志也不能乱抓人,你现在应该去县城问问情况,没准宝根就跟着你回家了。”
“安如啊,你别跟宝根娘计较,她就是老来得子对孩子太重视才这样。”
……
看着不远处突然转变的氛围,唐书汶震惊极了。
祁季秀则勾起了唇角,“好了,娘出面,这件事没事了。”
唐书汶更诧异了,侧头看着祁季秀等待着后续。
“一般对外的事都是爹出面,咱爹吧称得上一个老好人,不过有自己的准则,能给人便利偶尔自己吃点小亏都不是事。”
“但凡事牵扯到咱娘,咱爹那叫一个硬气,咱娘说啥就是啥,谁来说都没用。”
祁季秀兴致勃勃道,“也就两年前,当时有人快把牛棚里的一个人打死了,被咱娘正好看到制止了。”
“结果对方不仅不承认错误,还觉得咱娘是在包庇牛棚里的人,思想有问题。”
“咱娘真生气的时候,脸上是越冷静,当时打人的看着咱娘那样子更嚣张了,等到咱爹到场的时候,那人还在大言不惭,话里话外是骂咱娘的。”
“你知道当初咱爹做什么了?”
祁季秀一脸你快来问我。
“做什么了?”唐书汶很好的满足了小姑子的愿望。
“咱爹直接动手打了对方,还把人送去大西北劳改。”祁季秀一脸的爽意,“牛棚内的人再如何,也不是私人恩怨能随便打死的,咱爹是大队长,除了种地的本事,嘴上功夫也不差,特别是遇到跟咱娘有关的,能直接喷得人哑口无言。”
“你看你看,咱爹要说话了。”祁季秀拿肩膀顶了顶唐书汶的。
“祁宝根什么性子,咱们在场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我家大儿媳妇再如何,也不会随便冤枉人,更何况抓他的是公安同志,你上公安局撒泼去,坐在我家门口是什么意思,要我亲自送你进去跟你儿子团聚?”祁连平黑着脸盯着王阿女说话,吓得对方一骨碌就站了起来。
“我媳妇最是和善,一般从不说人,但凡她说的就是对方不占理,我家大儿媳妇咱们自己家里都没有说什么,轮得到你们这些人说三道四,以后再让我听到一丝风声,哼!”
这种没有具体结论的警告让人心里没底,谁也不敢低估祁连平的话,毕竟有先例,因得罪祁安如而被祁连平送去劳改的又不是没有。
“哎呦,这季川媳妇不是来了嘛。”有社员眼尖看到唐书汶和祁季秀,忙高声喊道,稍稍打破了略显僵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