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逢春洛似锦的其他类型小说《偏她来时不逢春魏逢春洛似锦 番外》,由网络作家“蓝家三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朕知道,诸位爱卿是因为边关失利的事情而来。”裴长恒率先开口,“但是此事需从长计议,李家世代忠良,若是贸贸然的定下罪责,岂非寒了满朝武将的心?”右相林书江没开口,洛似锦也不说话。陈老太师一声叹,“老臣知道,李家的确为社稷做出了不少功绩,可此番边关失利,乃是李家领军不当,好大喜功所致,牵累边关数万将士冤死沙场,怎能因一句世代忠良就一笔勾销?”“话是这么说,但是......”裴长恒看了一眼其他两人。分明都是各怀鬼胎,可这会却无一人站在皇帝这边,还真是可笑。“功过不可相提并论,论功行赏,论错行罚,帝王为天下表率,更当赏罚分明。”陈太师一番话,直接将裴长恒的话堵在了嗓子眼。裴长恒死死握紧了手中杯盏,他们已经决定了李家的生死,何必还要来御书房...
《偏她来时不逢春魏逢春洛似锦 番外》精彩片段
“朕知道,诸位爱卿是因为边关失利的事情而来。”裴长恒率先开口,“但是此事需从长计议,李家世代忠良,若是贸贸然的定下罪责,岂非寒了满朝武将的心?”
右相林书江没开口,洛似锦也不说话。
陈老太师一声叹,“老臣知道,李家的确为社稷做出了不少功绩,可此番边关失利,乃是李家领军不当,好大喜功所致,牵累边关数万将士冤死沙场,怎能因一句世代忠良就一笔勾销?”
“话是这么说,但是......”裴长恒看了一眼其他两人。
分明都是各怀鬼胎,可这会却无一人站在皇帝这边,还真是可笑。
“功过不可相提并论,论功行赏,论错行罚,帝王为天下表率,更当赏罚分明。”陈太师一番话,直接将裴长恒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裴长恒死死握紧了手中杯盏,他们已经决定了李家的生死,何必还要来御书房羞辱他?做不了主的帝王,只是他们手里的提线木偶。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右相林书江抬了一下眼皮,不温不火的开口,“陈太师,臣子有错与皇上何干?有理有据是好事,可若得理不饶人,失了应有的君臣之别,有理也会变得没理。左相以为呢?”
“好茶。”洛似锦呷一口杯中香茗,蓦地身心一震,“抱歉,贪嘴惹祸。走神失利,还请皇上恕罪,两位大人方才说什么?”
林书江瞥他一眼,笑笑不说话,端起杯盏饮茶。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想白占便宜。
“左相好本事,在老夫跟前装什么糊涂?”陈太师毫不留情的拆穿,“李如显是你洛似锦一手举荐,如今战败,也该有你的一份罪责。”
洛似锦放下手中杯盏,起身冲着帝王行礼,“臣该死,是臣举荐不利,导致边关补给不足,将士活活饿死冻死了半数,以至战败失城,惹得陈太师动怒,训斥皇上责怒众臣......”
“洛似锦!”陈太师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说什么胡话?”
字字句句,都在戳他的脸。
这不是铺在明面上的,说他僭越君臣之礼,影射他有不臣之心?
虽然是事实,但也是实打实的把柄和污名。
世家大族那么多,是不会允许有这样污点存在的世家大族,必群起而攻之,分瓜蚕食殆尽。试问,谁不想一家独大?
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得趁势而起......
更何况悠悠众口,积毁销骨,一人难挡天下难。
“啧。”洛似锦一顿,偏头看向淡然饮茶的林书江,“左相可听到我方才说什么?”
林书江叹一句,“好茶。”
“是好茶。”洛似锦直起身,“臣口不择言,请皇上降罪。”
裴长恒瞧着眼三人,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可偏偏,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玩笑话而已,诸位爱卿别往心里去。”裴长恒摆摆手,“李家之事不着急,且等李将,军押解回朝再行论断。”
裴长恒也看出来了,这三个人之中,一个保持中立,一个暗保李家,一个想让李如显死。自己身处其中,避无可避,得多加斡旋,争取利益的最大化。
“李如显已经在押解回朝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后能抵达皇都。”洛似锦两指夹着杯盖,低头吹着茶沫,“他的事可先搁一搁,倒是皇上的身边......大皇子不幸夭折,魏妃也去了,皇后还病着,总要有人操持六宫事,为皇上分忧解劳。”
话音落,陈太师陡然转头,目光狠戾的盯着洛似锦。
迎上这道目光,洛似锦笑得温和,“西山的梅花开得极好,皇上可借着赏花之机,好好选一选。两位大人觉得呢?”
“我没意见。”这次,林书江不装傻了。
陈太师如同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吐不出。
谁让他女儿中了毒,又伤了身子?
“左相没意见,想必陈太师也盼着,能有人为皇后娘娘分忧。”洛似锦行礼,“皇上以为呢?”
裴长恒一脸为难的看向陈太师,“皇后身子不适,六宫事的确需要有人操持。”
“臣......遵旨。”洛似锦笑不达眼底,“择选后妃之事,陈太师也要多费心。”
音落,陈太师恼然起身,当场拂袖而去,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惊得裴长恒一下子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臣等告退。”
洛似锦、林书江行礼。
待人走后,裴长恒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脊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三个人的战争,把他这傀儡搅合进去,全都该死!
“西山赏梅?”裴长恒招招手。
夏四海快速上前,“皇上?”
“去办件事。”
不似之前在朝堂上的甲胄披身,今日的裴长奕头戴发冠,身着锦衣常服,瞧着倒是随和不少。
“给世子请安。”众贵女纷纷起身,给裴长奕见礼。
这里都是女眷,裴长奕不会久留,见一见便当是尽了地主之谊,但毕竟男女有别。
“王府招待不周,请诸位多多包涵,舍妹自南疆而归,对皇都的事情知之甚少,来日免不得要辛劳诸位。”裴长奕是个武将,但也自小学习礼数,门面不可有失,“望诸位不吝帮衬。”
一番话说得谦逊有礼,客客气气。
有人红了脸,有人不敢吱声。
王府的小郡主生来尊贵,何须旁人帮衬?
不过是客套话,谁敢当真。
裴长奕的目光在魏逢春的身上流转,“不过,本世子委实没想到,洛似锦这样的阉人,居然还有这般如花似玉的妹妹?”
众人先是一惊,其后窃窃私语。
谁都没想到,世子爷居然这般不给脸面,将左相的短处曝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这双方......谁也不敢轻易招惹,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尴尬的杵着。
“世子刚刚回朝,想必有些事情不清楚。”魏逢春行礼,从容开口,“选兄长入朝的是先帝,允兄长在朝的是当今圣上。世子此言,岂非是要议论先帝和当今圣上的不是?”
裴长奕面色陡沉。
不是说,洛家兄妹并非血缘至亲?
怎么这怼人的话术,都是一模一样?
“小女子不才,不知朝堂,不谙社稷,只知千错万错,君王无错。”说着,魏逢春竟是跪下来磕头行礼,“受沐君恩,不敢妄议。”
裴长奕:“......”
下一刻,众人亦是纷纷跪地俯首。
裴静和哑然,一瞬间仿佛被架在火上烤。
没想到这傻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今这样不知该如何下台。
“真是洛似锦教出来的好妹妹。”裴长奕冷哼一声,恼然拂袖而去。
四下一片死寂。
陈淑容跪在那里,眉心微微蹙起,没想到这傻子一下子变得伶牙俐齿,所幸不是后宫妃嫔,否则长姐怕是要吃大亏。
“都起来吧!”裴静和摆摆手,面上不耐。
简月和林姑姑对视一眼,快速搀起了魏逢春。
待重新落座,所有人看向魏逢春的眼神已经变了,此前都觉得傻子就算不傻了,也聪明不到哪儿去,可现在都看明白了,这哪儿是包子。
这是刺猬!
浑身长满了锐刺,生人勿近的刺猬。
谁敢对他们兄妹阴阳怪气,她就扎死谁!
“姑娘可真是吓死老奴了。”林姑姑如释重负。
方才脊背惊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裴长奕气急败坏的动手。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又是郡主做东,他若非要在这里跟我这女流之辈计较,永安王回朝的第一场仗就输了。”魏逢春掸去裙摆上的灰尘。
千金一匹的浮光锦,贵着呢!
裴长奕可以怼洛似锦,因为政见不同,立场不同,可若是跟一个女子过不去,那便是小肚鸡肠,眼里不容人,这样的人品和处事方式,以后谁敢跟永安王府深交?
这也是裴长奕不得不退一步的缘由!
当然,这样的事情只可一不可二,毕竟是王府世子,岂敢任由一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待裴长奕离开后不久,宴席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小姐妹交头接耳,喝着花茶,品着果酒,偶有赠送贴身饰物,交换帕子......
裴静和端坐在上,睨一眼正与婢女交头接耳的陈淑容,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一侍女上前,凑近了裴静和耳畔,不知嘀咕了什么。
须臾,裴静和呷一口杯中酒,睨一眼贴身婢女。
不多时,有人嬉笑打闹,冷不丁将杯中水泼了魏逢春的席面上。
飞溅起的水珠,瞬时扑向魏逢春。
“姑娘!”简月惊呼,旋即以自身挡去了大半。
然而,还是溅湿了魏逢春衣襟。
“姑娘!”林姑姑心惊,慌忙扶住了因为想要退避,却险些摔倒在地的魏逢春。
魏逢春是真的吓了一跳,所幸被林姑姑扶住。
众人皆愣。
“怎得如此不小心?”裴静和忙不迭上前,“快,带洛姑娘去暖阁更衣。天气寒凉,洛姑娘身子弱,千万不能耽搁。”
音落,侍女已经在前领路。
魏逢春止不住打了个喷嚏,寒意瞬时从湿漉漉的衣襟、夹着冷风透进来,她这副身子原虚弱到了极致,是这段时间刚刚养起来,可不敢沾染风寒。
没办法,林姑姑和简月只能陪着魏逢春,先去换身衣裳。
暖阁偏僻。
周遭清幽雅致,行进处没什么人。
推门而入,满室馨香......
对于永安王的回朝,洛似锦亦是心中有数,不是好事但也未必全是坏事,当年永安王为何要自请戍边南疆......这里面的事儿可多着呢!
洛似锦忙于要务,下朝便去了六部衙门。
然而有人不消停,竟是送上门来。
管家将名帖递上,“还是由你交给姑娘比较妥当。”
“永安王府?”林姑姑愣住,“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管家深吸一口气,“宴无好宴,好事不上门。”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面色凝重。
永安王府邀约,上面写明了是永安王府的长宁小郡主,特请左相府姑娘洛逢春,前往永安王府赴宴。
礼数周全,挑不出错漏。
“姑娘的身子刚刚好转,怕是不宜出席这样的场合。”林姑姑将帖子搁在桌案上,“晚上爷回来的时候,姑娘可与爷好好商议。”
主子们的事,自然是主子们自己决定,林姑姑不可擅作主张。
语罢,林姑姑看了一眼简月,行礼退出房间。
“永安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皇叔,戍守南疆多年,重兵在手。”简月三言两语,便将永安王府之事说了大概,“听说......永安王的脾气不太好。”
这一说,魏逢春便明白了。
脾气不好,那就是不可得罪!
摩挲着手中的请帖,魏逢春一语不发。
在宫里的时候,她听裴长恒提起过这位永安王,在裴长恒口中,这位永安王是个狠人,若是回朝的话,必定会第一时间铲除异己。
彼时,裴长恒苦于没有借口,让永安王心甘情愿的自己回来,如今倒是成全了他!
“永安王与兄长......关系如何?”
魏逢春终于开口,简月卡在嗓子眼里的一口气,可算是吐了出来。
“回姑娘的话,水火不容。”简月回答。
魏逢春:“......”
原来是鸿门宴!
“与陈家呢?”魏逢春又问。
简月摇摇头,“不温不火,难言究竟。”
“我知道了。”魏逢春合上手中的请帖,语气略显沉重。
今日天气不错,她的身子尚未康复,吃了药便在后院里晒太阳。
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她眯起眼睛,终于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身子不似之前那般彻骨寒凉,体温逐渐升高,摊开掌心接住阳光,体感接近于正常人。
“好暖和。”她低声说。
晚上洛似锦回来的时候,简月如实禀报。
“真的这么说?”洛似锦一怔。
简月行礼,“奴婢不敢撒谎。”
洛似锦不吭声,带着一碗莲子羹进了房。
魏逢春正坐在窗口发愣,咻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兄长。”
闻言,洛似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将莲子羹搁在案头。
看得出来,他不太高兴。
可魏逢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思量再三,她缓步行至他跟前,“我......”
“以前的事就忘了吧,人要往前看。”洛似锦率先开口,“大夫说你伤势好转,已恢复清明,想来诸事皆有你自己的判断。”
魏逢春:“......”
“以后有话直说,凡事有哥哥为你做主。”洛似锦握住她的手。
魏逢春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又想起了如今的身份,便没有再抗拒,任由他双手紧握,“永安王府的请帖,怕是不好拒绝。”
听她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洛似锦扯了扯唇角,露出了几分笑意,“想去?”
小郡主邀约,皇都所有名门贵女和命妇都收到了请帖,眼见着永安王即将回朝,谁也不敢轻易驳了永安王府的面子。
她若不去,等于授人以柄,让永安王府有了攻讦洛似锦的理由。到底是占了他妹妹的身子,也算是救命之恩,所以这一趟魏逢春必须去!
“想。”她低声回答,没敢与他对视。
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
洛似锦走了,进了宫。
魏逢春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却因为身子太虚弱,再也折腾不起来,眼皮沉沉的合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宫内。
乱糟糟的。
“自打皇后娘娘中毒,陈太尉便将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不管是侍卫还是宫人,稍有可疑即刻斩杀,已经死了不少人。”葛思怀弓着身,脚步匆匆的跟在洛似锦身侧。
耳畔传来叫喊声,还有陈赢那一声高喝,“杀。”
拐过角门,进了宫院。
“住手!”葛思怀业喝止。
陈赢站在台阶上,抬眸望着进来的人。
四目相对,一个嘲弄鄙夷,一个面色从容。
“陈太尉带兵入宫,于宫中行嗜杀之事,怕是有所不妥。”洛似锦不紧不慢的走到院内,扫一眼周围狼狈不堪的宫人,面上无悲无喜,“造反?”
陈赢深吸一口气,“你居然回来了?呵,我陈家世代忠良,勋爵在身,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指手画脚?”
“你......”葛思怀愤然。
边上的祁烈伸手,抚上了腰间佩剑。
洛似锦不温不火,“来人,请陈太师来一趟!”
陈赢勃然大怒,“混账,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让我父亲......”
话音未落,大批侍卫涌入,快速将陈赢等人包围,齐刷刷的刀剑出鞘之音,伴随着刃口凛冽,刀剑相向。
洛似锦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就凭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双方僵持。
宫闱深深,生死难料。
“皇上驾到!”
音落,众人纷纷行礼。
裴长恒一身龙袍,立于众人之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这样的局面不是他能应付的,但又不得不周旋其中。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裴长恒深吸一口气,“皇后还在养病之中,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陈赢率先开口,“皇上此言差矣,罪妃魏氏毒害皇后,虽已自戕身亡,但还有同伙犹在,若不彻底清除干净,来日若被有心人利用,岂非对皇上和皇后不利?”
提到魏逢春,裴长恒的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又收敛干净,“陈太尉所言极是,只是魏妃已死,这件事......”
“余孽不除,后患无穷。”陈赢站在那里挺直腰杆,极是不屑瞥了裴长恒一眼。
傀儡帝王,废物一个!
“是清除余孽,还是铲除异己?”洛似锦可不惯着他,“后宫都快被陈太尉杀绝了,这是要让皇上当孤家寡人?”
陈赢眯起眸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罪妃魏氏不过一介孤女,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宫人为她所用?陈太尉的刀都砍出了缺口,是否用力过头?”洛似锦冲着裴长恒行礼,“皇上觉得呢?”
裴长恒哪敢偏帮,谁也得罪不起,“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臣遵旨!思怀啊,送陈太尉出宫。”洛似锦抬抬手,“顺便去太师府告诉陈太师,神医季有时在我府上做客,明儿一早就会进宫替皇后娘娘诊治,让他老人家别着急,免得急坏了身子。”
葛思怀颔首,“奴才明白!”
是传话,也是威胁,亦给了陈家一个台阶。
若这个台阶不下,那就只能走着瞧。
回过头来,洛似锦温和的冲着帝王行礼,“臣该死,让皇上受惊。”
“左相说的哪里话,有你们这样的肱股之臣,处处为朕分忧,朕甚是欣慰。”裴长恒扫一眼噤若寒蝉的众人,僵着脸离开。
洛似锦直起身,“恭送皇上。”
“陈太尉,请!”葛思怀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赢咬着牙,洛似锦敢拿皇后威胁陈家?
好得很!
“撤!”
一声令下,陈赢带着人快速离开。
“爷?”祁烈有些担心,“皇后中毒,这么好的机会和借口,陈家肯定不会罢休。”
洛似锦吐出一口浊气,“陈家不还有个女儿吗?大的伺候不了,那就换小的。”
“这......”祁烈顿了顿。
洛似锦瞧着天边月,意味深长的开口,“西山的梅花开了。”
“奴才明白!”祁烈行礼。
走的时候,洛似锦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宫人尸体,“丢出宫去,清扫干净。”
“是!”
边上的小太监垂下头,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大皇子被人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魏逢春正跪在未央宫外的宫道上,身形摇摇欲坠。
只因皇后娘娘刚刚有孕,司天监算出她魏逢春不祥,需得每日在未央宫外,风雪无阻的跪两个时辰方可化解。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她发髻上,大氅的肩头堆了厚厚一层,宫里的日子难熬,但熬着熬着,不就过去了吗?
可惜这次,过不去了......
人人口中有个卑贱的大皇子,直挺挺的躺在湖边,连个为他撑伞的人都没有。稚嫩的肌肤泛着冻伤的青紫,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大雪合着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主子?主子......”春桃哭着扑上来。
魏逢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爬过去,死死抱紧了儿子。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浑身上下冷得跟冰块似的,这是她十月怀胎,拿命生下的孩子,他们怎么敢......她什么都忍了,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她的孩子?
含血的嗓子里,只莆出一句话,“他才五岁,他有什么错?!”
“主子,您要撑住,大皇子已经去了,您这是要去哪啊?”
春桃哭着在后面跟着,想为主子撑伞,可雪太大了,仿佛要将一切都掩埋。
去哪?
魏逢春茫然的环顾四周,风雪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去哪?
去求满殿神佛,把她的孩子还给她,哪怕用她的命来抵,她也心甘情愿!
“魏妃娘娘?娘娘?快,皇上有令,把大皇子的尸体带走,送魏妃娘娘回宫。”
耳畔有乱糟糟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人冲了上来。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魏逢春疯了,她摔在雪地里,发髻凌乱,衣衫早已被雪水浸透,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的尸体被宫人带走。
无人理她声声泣血,无人听她撕心裂肺。
雪夜烛火。
云翠宫冷得像冰窖,低哑的呜咽,带着磨灭不去的恨。
魏逢春死死咬着帝王的胳膊,齿缝间有血不断的滴落,惊得一旁的太监险些叫出声来,却被皇帝摆手,示意他退下。
寝殿内唯有二人,裴长恒抱紧了披头散发的魏逢春。
帝王泪落,音色哽咽。
“逢春,你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等朕掌握了大权,朕一定会替你和皇儿报仇。”他任由她撕咬,看向她的眼里,满是痛苦与疼惜,“逢春,珏儿已经去了,朕只有你了,你不能有事。”
魏逢春没了气力,松了口,满嘴的鲜血,浑身的狼狈,让她状如鬼魅,“为什么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是皇帝,为什么连我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眼底的绝望,几乎要将他吞没。
因为无意中的救命之恩,一个孤女和一个落魄皇子成了最亲密的枕边人。哪知先帝一道遗诏,他被寻回宫,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
他做傀儡,她做妃妾。
他一遍遍的让她忍,让她等。
她看他立后,看他后宫三千,看后妃如何磋磨自己......现在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你这个皇帝到底当给谁看?”魏逢春揪着他的衣襟,哭哑的嗓音里,发出凄厉而破碎之音,“这皇位有什么用?”
裴长恒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紧了绝望的她,听着外头的雪花落在屋外上的声音。
窸窸窣窣,细细碎碎。
“皇上,皇后娘娘说不太舒服,请您过去看看。”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
皇后陈氏是世族贵女,也是皇后的母家扶着他上位的。
松开怀里的人,年轻的帝王忙不迭收敛了面上的悲痛,将染血的胳膊往身后缩了缩,“逢春,你好好休息,孩子还会有的,等朕拿到了朝政大权,朕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丢下魏逢春一个人瘫靠在软榻上,一会哭一会笑。
等啊等,又是让她等,山上的杜鹃开了一遍又一遍,也没等到承诺的兑现。
“主子?”春桃端着米粥上前,“小主子去了,您要保重自身,以后......”
魏逢春望着门口方向,双眸泣血,“不会有以后了。春桃,帮我去大皇子房中,将银锁拿过来。”
“是!”春桃不疑有他。
外有雪漫天,殿内春意浓。
魏逢春垂下眼帘,颤动的羽睫,掩不住的周身戾气......
半个时辰后,未央宫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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