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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主母,踩世子,恶女丫鬟上青云宁司寒柔娘全文

东渣木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大户人家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凡空出来一个坑,那便是万人疯抢。刘嫂子被提上去后,副管事的位子空出来,立即有人补上去了。是一个不起眼的厨娘。“听说她天天给世子妃身边的海棠姑娘送东西呢,可真会巴结,难怪能闷声不响当上副管事。”刘嫂子的口气充满酸味。“我看张婶是个老实的,又能干,若能为刘嫂子分忧,那也挺好嘛。”林妩故意引着她说出更多。果然,刘嫂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分什么忧啊?再分下去,我这管事的位子,都得分给她!”“此话怎样?”林妩假装不懂。刘嫂子叹气:“世子妃最近不知怎的,食欲旺盛,时常念着要吃点什么。张副管事攀上了海棠姑娘,总是能第一个听到响儿,紧跟着马屁就拍上去了,用些新鲜菜式哄得主子高兴……”所以她刘管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主角:宁司寒柔娘   更新:2025-01-09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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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司寒柔娘的其他类型小说《打主母,踩世子,恶女丫鬟上青云宁司寒柔娘全文》,由网络作家“东渣木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户人家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凡空出来一个坑,那便是万人疯抢。刘嫂子被提上去后,副管事的位子空出来,立即有人补上去了。是一个不起眼的厨娘。“听说她天天给世子妃身边的海棠姑娘送东西呢,可真会巴结,难怪能闷声不响当上副管事。”刘嫂子的口气充满酸味。“我看张婶是个老实的,又能干,若能为刘嫂子分忧,那也挺好嘛。”林妩故意引着她说出更多。果然,刘嫂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分什么忧啊?再分下去,我这管事的位子,都得分给她!”“此话怎样?”林妩假装不懂。刘嫂子叹气:“世子妃最近不知怎的,食欲旺盛,时常念着要吃点什么。张副管事攀上了海棠姑娘,总是能第一个听到响儿,紧跟着马屁就拍上去了,用些新鲜菜式哄得主子高兴……”所以她刘管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打主母,踩世子,恶女丫鬟上青云宁司寒柔娘全文》精彩片段


大户人家里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凡空出来一个坑,那便是万人疯抢。

刘嫂子被提上去后,副管事的位子空出来,立即有人补上去了。

是一个不起眼的厨娘。

“听说她天天给世子妃身边的海棠姑娘送东西呢,可真会巴结,难怪能闷声不响当上副管事。”

刘嫂子的口气充满酸味。

“我看张婶是个老实的,又能干,若能为刘嫂子分忧,那也挺好嘛。”

林妩故意引着她说出更多。

果然,刘嫂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

“分什么忧啊?再分下去,我这管事的位子,都得分给她!”

“此话怎样?”林妩假装不懂。

刘嫂子叹气:

“世子妃最近不知怎的,食欲旺盛,时常念着要吃点什么。张副管事攀上了海棠姑娘,总是能第一个听到响儿,紧跟着马屁就拍上去了,用些新鲜菜式哄得主子高兴……”

所以她刘管事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那可不成。”林妩面露担忧:“刘嫂子你可得加把劲了。我听说,过些天府里要办家宴呢,老爷夫人很重视,到时候世子妃肯定要咱们小厨房安排几道菜献上去,表表孝心的。”

“啊?”刘嫂子没心情择菜了。

府里办家宴,多好的露脸机会啊,若是菜做得好,主子们吃得开心,厨娘也可以一飞冲天。

这个大好机会,要是被姓张的抢去了……

她屁股都没坐热的主管事位子,就要没了。

“妩儿姑娘,你可得帮帮嫂子啊。”刘嫂子身子微弓,满脸恳求。

“没有姑娘,就没有嫂子的今天,嫂子没大本事,以后但凡姑娘有需要嫂子出力的,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

林妩嗳了一声。

“嫂子,你说什么见外的话呢。嫂子待我这般好,我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她压低声音:

“依我说,嫂子最近也赶紧研制一些新菜色,讨世子妃欢心。若有一两个被世子妃看中,可不就上府里的桌了。”

这就是刘嫂子发愁的地方了。

“姑娘,这我如何没想过?但是,不瞒你说,世子妃如今,跟先前不大一样,口味变了……”

沈月柔最近变得,可太多了。

以前她爱吃清淡的,素的,怕长胖。

厨房一门心思往这个方向研究,包括刘嫂子在内,个个都是清淡菜系的专家。

可她现在不爱吃了。

刘嫂子做得再好,挖空心思又去外面的大酒楼,学了些时新的素雅菜色。

沈月柔一口没碰,还骂她做的饭菜没味儿!

刘嫂子也偷看过几回张副管事做的菜,都是些什么酱肘子、烤羊肉、大烧鸡……

这能行吗?

世子妃可是最重养生纤体,从来不碰这些油腻大肉的呀。

她糊涂了。

“世子妃究竟爱吃什么,我又没有海棠姑娘这样的身边人提示一二,根本摸不着头脑,生怕做错一点儿,被世子妃杀头了。”

刘嫂子满心委屈道。

林妩心头暗笑。

沈月柔究竟爱吃什么?

爱吃油的、肥的、重口的呗。

长期服用含有母猪发情药的养颜茶,可不得跟母猪一样的口味啊。

“嫂子莫急。”

林妩压下自己的嘴角,装作不经意道:

“我瞅最近世子妃常吃的,都是重口的,嫂子兴许可以试试,一些辣的菜色?”

“辣的菜色?”刘嫂子傻眼。

世子妃从没吃过这种菜,她不敢做,也不会做啊。

“嫂子可以少量放些啦,试一试,左右就是世子妃不爱吃嘛,也没什么。”林妩说。

可刘嫂子还是愁。

“不成吧?世子妃吃着不好,要生气的。她最近吃肉也吃腻了,又在骂咱们厨房的人呢。”

“所以我们才要赶快的,抢先研究一个新鲜味道,要不然,又让张婶走在你前头了……”林妩劝道。

刘嫂子本不是很想做。

但一提起姓张的,她那五六分的心,就变成七八分了。

“行!我就听姑娘的!只是……辣的能做什么菜呢?”

林妩正要给她出个主意,忽见一个人影闪过门后,她便故意提高音量:

“我听说,现在是小河虾上市的季节。还没小指头粗的河虾,爆了香油,跟辣子炒在一起,又鲜美又下饭。”

刘嫂子听了犹豫:

“果真?府里吃过几回大虾,小河虾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妩微微一笑:

“因为咱是大户人家,小河虾是民间野味,自然少见。但是少见,也就能在主子面前搏个新鲜。”

刘嫂子心动了。

世子妃吃腻了大鱼大肉,可不得来个新鲜的才合心意么。

“姑娘说得对,我这就上街上买去。”

刘嫂子匆匆走了。

林妩看见,那门后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了。

又过了两日,宁司寒和沈月柔一起用饭。

沈月柔大口大口吃红烧肉。

宁司寒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

噫,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柔娘好好一个清雅佳人,怎的突然胃口大变,爱上这种庸俗的食物?

实在太不雅了,有失体面。

他瞅着,柔娘最近胖了不少,身段都不好看了。

可是他不敢说。

宁司寒给沈月柔夹了一片青菜:

“柔娘,这菜蔬不错。”

沈月柔却幽幽地瞪了他一眼:

“爷这是久不陪妾身用膳,连妾身不吃青菜都不知道?”

这话阴阳怪气的,宁司寒听了很不舒服,但又不好发作。

毕竟,上回他又为妩儿出头后,柔娘就时常对他耍性子,疑神疑鬼越发严重了。

他实在受不住,借口营中有事,好几天没回府。

确实很久没陪柔娘吃饭了。

“柔娘试试这个酱肘子,我看做得很嫩。”

宁司寒又夹了一筷子。

他记得,上次一块用膳,柔娘吃这个吃得最多。

没成想,沈月柔将不快都摆上脸来了。

她没好气地说:

“爷,酱肘子我最近也不爱了!”

宁司寒一筷子酱肘子停留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十分尴尬。

“咳。”宁司寒轻咳一声,把酱肘子扔回盘子里。

“那柔娘爱吃什么,便自己夹吧。”

沈月柔更加不高兴了。

她最近本就脾气大,心里头躁得慌,天天都是一股无名火。

且宁司寒越来越忙,陪伴她的时间甚少,她一腔欲望无处发泄,心中颇有怨言。

心里还装着林妩的事,这会儿又见宁司寒才哄两句就撒手。

满腹猜忌的她,更是怒火中烧。

“不吃了!”

她啪地放下筷子。

“一个合心意的都没有,吃什么吃!”


虽说这事后来查明,跟林妩没有关系。

林妩反而应当算是功臣,因为她的紫苏汤,让国公府的灵魂人物,宁国公幸免于难。

但是!

宁夫人阴差阳错,没能喝成那个汤。

虽然汤是她自己吐的,但是,这丫头难道就没有责任么?

死丫头为什么不把汤做得正常点、好喝点?

主子受了罪,就肯定是下人的错!

宁夫人连带林妩也怨上了。

其次,当日,向来威严的宁国公,对这小丫头有几分和颜悦色。

宁夫人心里酸得很。

“母亲觉得不好?”

沈月柔观察宁夫人的脸色,竟有些暗暗高兴。

若是老女人不喜欢五儿,那便是五儿自己命里该绝,她就不用再担心宁司寒纳了这臭丫头。

也不用张罗接下来那一摊子冒险的事……

“尚可。”宁夫人语气平平地说。

沈月柔有点失望。

宁夫人又问了林妩几句话,年岁、家中情况、是否识字等,没发现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就是这颜色,太过娇媚了些,能安分吗?

宁夫人肃着张脸,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茶。

“五儿,你可知道,今日为何叫你来?”

她不疾不徐地问。

林妩跪在地上,垂手低头,十分乖顺:

“五儿不知,请夫人明示。”

宁夫人又喝了一口茶,半天不言语。

林妩就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宁夫人才说:

“地上凉,起来吧。”

林妩才起来了。

“如今世子忙碌,身边却无人照料,世子妃识大体,要抬举你去伺候世子,你意下如何?”宁夫人说。

“奴婢本就是宁国府的下人,伺候主子是应该的,自当竭尽全力。”林妩含糊地说。

倒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

“你这丫头,倒是有一张会说的嘴。”沈月柔酸溜溜地说。

宁夫人却有几分满意。

这丫头,尚且算老实的,不像别的一些骚蹄子,听说可以去老爷少爷身边伺候,马上就喜形于色了。

不过,她还是要敲打一番。

“叫你去伺候世子,不是让你魅惑主子,知道吗?”

“你要谨记奴婢的本分,别以为在世子面前得了脸,就恃宠而骄,搬弄心思。”

“奴婢知道。”林妩低眉顺眼地说。

宁夫人又更满意了。

“你懂事便好。好好服侍世子,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然后她挥挥手:

“下去吧。”

“谢夫人、世子妃恩典,奴婢告退。”

林妩双手叠在身前,躬身垂手。

先倒退着走几步,以示对主子的尊敬。

然后才是转身离去。

正当她转了身,预备迈开步子,宁夫人忽然又叫道:

“站住。”

林妩立即停下脚步。

“转几圈。”宁夫人说。

林妩转了几个圈。

宁夫人这下是彻底满意了。

该有的都有,屁股还大,应当很好生养。

“服侍好世子,早日诞下几个男女,世子妃会抬你做通房的,到时,就都是你的好日子了。”她嘱咐道。

林妩乖乖应下,然后告退。

呵,好一对婆媳,真是蛇鼠一窝。

说半天要抬举人家,结果连个通房都不给,还得下崽了,才有名分。

就这,还一副给了她天大恩典的样子呢。

全是一群妒妇,小气吧啦!

幸而,她在乎的也不是所谓的名分。

能跟着宁司寒在外面走动,于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林妩一直觉得,自己在国公府的形势,实在太被动了。

造成被动的原因,是她一无所有。

只有宁司寒。

再这样下去,她会面临跟沈月柔一样的困境。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去撩拨宁司昭了。


林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说:

“其实,各位中毒的贵人,除了夫人之外,都有一个共性。”

大家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什么共性?”

林妩看着宁国公:

“他们,都是国公爷的血脉。”

众人:……

宁夫人大怒:

“莫要攀扯!这同国公爷有何关系?你提起国公爷是何居心!”

“对啊!”沈月柔又冒出来:“母亲,直接打死吧!”

宁司寒一忍再忍,这次终于挡在林妩面前:

“母亲,便是死罪,也得让人说个明白再死吧?”

宁夫人盛怒之中,但宁国公坐在上首,眸色深沉,不知何意。

她不敢妄动。

林妩得以继续往下说:

“奴婢之所以确认是过敏,正是看到中毒的各位,都是国公爷血脉。”

“因为,过敏是会遗传的。父母遗传给子女,子女遗传给孙子。”

“故而,国公爷和夫人生了姑奶奶,姑奶奶生了小少爷小小姐,大家都过敏。府中几位少爷是国公爷所出,也过敏。”

大家听了,彼此打量,发现果然如此。

“可我们怎么会一起过敏?”众人疑惑。

林妩指着桌上的残羹:

“因为小河虾。”

一道惊雷劈到众人头上。

沈月柔脸色苍白。

“不可能!”她尖锐地叫道:“你这贱婢敢胡说,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她的话刚说完,国公爷的侍从又厉声喝道:

“世子妃,慎言!”

沈月柔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巴。

林妩朝宁国公行了一个礼,继续解释:

“小河虾是极易引起过敏的吃食,可能会导致肠胃失调、风疹发作,府医或许听过此类病例。”

府医点点头:“确有听过。”

大家心里便信了四五分。

沈月柔先是极度慌乱,继而想到什么,脸上竟然镇定了:

“一个卑贱的丫头,倒会编!你听听你的话,是不是有一个大漏洞?”

她轻蔑地哼笑:

“国公爷,根本没有过敏症状!”

她指着林妩,大声对国公爷道:

“父亲!不能再放任这刁奴妖言惑众了,为着国公府的脸面,赶紧发落了她吧!”

可是,国公爷面沉如水,根本不回她的话。

众人也是尴尬无声。

你一个小小世子妃,对国之重器大呼小叫什么呢?

林妩微微一笑,春风化雨,化解了尴尬的局面。

“世子妃有所不知,国公爷之所以没有症状,是因为提前服用了抗过敏的汤药。”

“你瞎说!”沈月柔急赤白脸:“什么抗过敏的汤……”

一道闪电,闪过她的脑海。

“汤……”她喃喃,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

“是紫苏汤?”

林妩点头:

“正是。紫苏可以去邪毒,辟恶气,抑制过敏的发生。”

“不对啊。”有人发现了:“世子也没有过敏症状。”

沈月柔拼命点头:

“对对,世子爷没事啊,什么过敏,什么紫苏抗过敏,都是无稽之谈。”

“咳咳。”宁司寒咳了两下。

“我来之前吃了个紫苏饼。”

“噢……”大家这下信了七八分。

“怎么可能!”沈月柔几乎是癫狂了:“五儿一个小小丫鬟,懂什么?定是她瞎编乱说的,父亲,母亲,你们可不要被她蛊惑了呀!”

“世子妃若信不过奴婢,便等太医来了,再细问。”林妩说。

沈月柔却根本听不进:

“不可能,你妖言惑众,父亲,母……”

“不用问了。”宁国公突然出声。

冷峻的面容下,是令人难以捉摸的深沉。

“我确实有过敏之症。”他淡淡道。

“昔年在南边,也曾因食用河虾腹泻,故而今次我饮了紫苏汤。”

众人:……

林妩不知道是否自己错觉,她竟从宁国公严肃的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尴尬。

“我不知道原来过敏会遗传,所以没叫你们喝。”


“世子妃那里该怎么说,你明白吧。”

宁司寒半抬眼皮。

这丫头,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的,但他还是要点一点她,才放心。

毕竟,他和柔娘纯粹的爱情,不能掺进一丝杂质。

林妩唯唯诺诺:

“奴婢明白,世子爷与世子妃情深意笃,情比金坚,情有独钟。世子的眼里,永远只有世子妃,一生一世一双!”

这下宁司寒彻底没有心理负担了。

“下去吧。”

他抬抬下巴,比驱赶一条狗还随意。

林妩快步离去。

呵,任务既已达成,三个人的床太挤,她才不稀罕。

穿越到这个世界,林妩给自己定了两个小目标。

第一,她要给原主报仇。

仇人最渴望的、最珍视的、最怕失去的,她统统都要夺走!

第二,做丫鬟,做通房,做姨娘,都是把命运交到男人手上,任人宰割,命比纸薄。

她不要。

但凡想踩在她头上的,她都要踩回去。

她要踏着男人往上爬,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

第二天,沈月柔睡到快中午才醒来。

一睁开眼睛,她就挣扎着要下床。

“怎么这个点还没叫我起来,都死了不成!”

“世子妃请息怒。”

林妩快步走到床前,露出惊恐不安的表情:

“是世子今早特意叮嘱,不要打扰您安歇。世子如此疼爱世子妃,我们又怎么好……”

一听是世子的嘱咐,沈月柔的脸色马上和缓下来。

但还是有些不高兴:

“好蠢的丫头!世子疼我是疼我,但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今日没去请安,那个老太婆肯定又对我有意见了。”

要知道,因为她身份低微,国公夫人对她很不满意。

她睡到日上三竿,还忘了请安,国公夫人肯定又琢磨着,怎么给她小鞋穿了。

林妩扶起沈月柔到梳妆台前坐下,老实巴交道:

“世子妃与世子伉俪情深,世子把您护得跟个什么似的,国公夫人有意见又能如何。”

“你这丫头,说你蠢,你还真的蠢,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沈月柔嗔怪地瞪了林妩一眼。

然后对着镜子,抚摸脖子上的红痕,回忆起昨夜的疯狂。

“唉,就是世子要得太狠,我……”

她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大变,眼神像刀子一般落在林妩身上。

“五儿,昨夜我昏过去了,是你伺候的?”

“是我。”林妩说。

语气镇定,表情淡然,还顺手拿起梳子,给沈月柔梳头。

一切都很自然。

“你给我擦洗完,就下去了?”沈月柔狐疑。

不怪她多心。

她三个陪嫁丫鬟里,五儿是最好看的。

想当初,她选这三个丫头,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众所周知,陪嫁丫鬟,大多是奔着通房去的。

男人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可正头夫人多少有不便的时候,如果没有通房,那就便宜姨娘了。

宁司寒暂时没有姨娘。

沈月柔也不想他有姨娘。

但国公府可不会允许她霸着世子,更不能让世子独守空房。

如此一来,陪嫁丫鬟就很有必要了,自己先准备几个,总比别人给你准备的好。

沈月柔精心挑选,选了一个胖的春香,世子稍嫌肥腻。

一个丑的海棠,世子下不去嘴。

一个虽然姿色尚可,但蠢笨迟钝,且宫寒难以受孕的五儿,即便被临幸了,也留不下种。

没一个能分走她的宠爱。

而且有这几个丫鬟,说出去也不会显得她太善妒——

你看呀,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贤惠的、好看的、屁股大好生养的,都给世子备齐。

我还不够识大体么。

然而,想是这样想,但对于善妒的人来说,你只要是个女的,就有勾人的嫌疑。

三个丫鬟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沈月柔怀疑。

海棠都那么丑了,只因为世子一句无心之言,沈月柔就把她打发去干粗活。

春香一看生育能力就很强,沈月柔防她跟防家贼一般,从来不让她近世子的身,生怕世子哪天不嫌腻一个强宠,搞出人命来。

至于五儿。

沈月柔从镜中,看着五儿那秾丽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

这丫头,瞧着不算特别出彩,但细细看,有一些勾人的美艳。

这正是沈月柔所缺乏的。

沈月柔是高岭之花,清雅秀丽,男人们虽仰慕她,但却把她当花瓶一般供起,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五儿这般,身份低贱,姿色俗媚,因着为人蠢笨,意外地有些纯真的诱惑,举手投足都能卖弄风情。

许多男人见着这种女子,便如苍蝇一般扑上去。

沈月柔虽然自信,宁司寒绝不是那种男人,她也不可能被区区一个丫鬟比下去。

但老有这么个货色在你男人眼前晃,挺闹心的。

所以沈月柔防五儿,也防得很紧。

若不是海棠犯了她的大忌,她眼下还未有孕,实在不敢用春香。

她才不会把五儿放到跟前来。

“世子就没对你说什么?”沈月柔咬着牙问。

她越看,越觉得五儿心里藏奸。

林妩却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似的,仍旧有条不紊的梳头,连力道都与往日无差别。

“没有。”

她没有多说一个字。

说得太多,不符合她蠢笨憨厚的人设。

沈月柔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把玩着一把白玉梳子。

“你倒是知趣……”

啪!

梳子被狠狠拍在桌上。

“五儿,跪下!”

沈月柔厉喝。

林妩赶紧跪下,满脸不知所措:

“世子妃饶命!五儿不知做错了什么?”

沈月柔把梳子砸到她的脸上:

“还敢狡辩,我都看见了!”

林妩立即趴在地上,装作不敢抬头:

“世子妃,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是奴婢伺候得不好吗?奴婢有罪,奴婢不如海棠姐姐,梳不出好看的发髻……”

她说的可是实话,谁会梳这劳什子盘头髻啊。

沈月柔听林妩牛头不对马嘴地告罪,面色稍霁。

她放柔声音道:

“我,你们是知道的,只要世子好,我一切都好。昨夜的事,我都已知道了,既是世子愿意的事,五儿,你不必瞒我。”


宁司寒脸色铁青。

这话里头有话,是菜不合心意,还是人不合心意?

一屋子奴仆低头垂手,安静如鸡。

宁司寒被她呛得下不来台,满肚子火,无处发泄。

只好骂下头的人:

“你们怎么伺候世子妃的?世子妃不爱吃的也端上来?厨房的人到底还能不能干了?就不能做点合世子妃胃口的!”

底下人听得瑟瑟发抖,厨房这回大祸临头了。

正在这时,海棠捧着一个白玉盘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世子爷、世子妃,厨房新研究了一个辣炒小河虾,鲜香可口,开胃下饭,特请主子尝尝。”

一盘色泽油亮、香气扑鼻的小河虾,摆到两人眼前。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了。

宁司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情绪,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河虾。

“既是新菜色,柔娘不若试试。”

其实,刚才沈月柔脱口而出那话之后,便后悔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生气,最近越来越难控制情绪,激动起来,连平时竭力营造的贤淑温婉,也忘在脑后。

宁司寒骂下人时,她的心也跟着害怕。

世子爷不会就此厌恶她了吧?

幸好宁司寒又给她夹菜,她赶紧就坡下驴,忙不迭抬碗接过来:

“妾身谢谢爷。厨房的人有心,我看这菜就很好。”

两口子又重新亲热起来。

再加上,沈月柔吃了那河虾,确实合胃口,心情大好,吃了不少。

这餐饭终于得以和乐融融地结束了。

好消息传回来时,小厨房一片喜气洋洋。

“姜还是老的辣,刘管事果然做得一手好菜,能讨得世子妃的欢心!”一个厨娘奉承的说。

大家都知道,先前刘嫂子挨了世子妃的斥责,十分难受。

这会儿终于出了口气,便都纷纷向她道贺。

“世子妃都说了呢,这道菜要好好做,过些天家宴,献给老爷夫人尝尝!到时候刘管事可就平步青云了!”

刘管事喜不自胜,嘴上还在谦虚:

“大家过奖了,都是分内事……”

正热闹着呢,一个二等丫鬟摇摇摆摆出现在厨房门口。

“今个儿的辣炒小河虾做得好,世子妃用着高兴,赏做菜的厨娘银子一锭!”

哇!

大伙眼神发亮,齐齐羡慕地看着刘嫂子。

刘嫂子春风满面,志得意满地伸手迎上去:

“谢谢姑……”

“有你什么事?”那丫鬟却倨傲地瞟了她一眼。

然后环视众人:

“张婶呢?快些而来领赏啊!”

张婶?

张副管事!

众人惊掉下巴。

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婆娘,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大方地接过丫鬟手中的银锭、

“张氏谢过世子妃,谢过姑娘!”

刘嫂子不可置信地呆立,脸涨得通红。

“这……这不对啊姑娘。”她急急忙忙开口:“姑娘是不是弄错了?那辣炒小河虾,是我做的,还是姑娘亲手拿走的呀。”

丫鬟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

“谁弄错了?我拿走了没错,但是张婶也做了辣炒小河虾,我两盘都拿走了不成吗?是海棠姐姐说,张婶的瞧着更可口一些,不要了你的,关我何事?”

她把身一扭,留下一句话:

“技不如人还叽叽歪歪,你要说理,自己找海棠姐姐去吧!”

丫鬟走了,留下一厨房的错愕和尴尬。

张副管事笑笑:

“原是大家的荣耀,我不能一个人独占了,今日我自掏腰包,请大家吃顿好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吱声。

沉默了一会儿,刘嫂子突然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她走了,余下的人也就没顾忌,开始三三两两与张副管事搭话。

林妩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

趁这会儿无人注意,她也悄悄地走了出去。

林妩到小花园里采紫苏。

小花园虽说以种花为主,但是也种了不少奇珍香料,其中就包括紫苏。

这一日有些微雨,她没有打伞,冒雨采了很多紫苏。

晚上,又在小厨房熬夜鼓捣。

果然,没两天,她就病了。

她烧得两颊酡红,在床上哼哼唧唧。

“什么?她病了?”

宁司寒嚯地站起来,袖口打落了桌上的纸笔,可见心中慌乱。

这些天,他虽然强忍着不召唤林妩,但每日都派时杰打听她的事,一日比一日挂心。

听说小妖精在厨房过得很快乐,他心里不大痛快。

可这会儿得知她生病,他又担心了。

时杰回道:

“五儿姑娘睡了一天未曾起身,想来病得不轻。”

宁司寒着急:

“可曾叫了府医去看?”

时杰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道:

“不曾。她如今是个粗使丫鬟,按例叫不得府医。”

“那是否有人照顾她?进了些什么汤饭没有?”宁司寒又问。

时杰垂眸:

“粗使丫鬟本就身份低微,姑娘又是被打发到厨房的,哪里会有人去看她?没让她带病做活,已算是恩典了。”

宁司寒闻言心中大痛。

一个享受过他的恩宠,又被迫与他分别的小女子,夜夜饮泣,思念成疾。

却因为身份低微,既请不到府医,也无人看顾。

何其可怜。

时杰见宁司寒沉默不语,以为主子对他探查的信息量太少感到不满,赶紧又补充说:

“不过,姑娘的精气神还在。属下斗胆靠近去瞧,还能听见她在呻吟。”

“吟些什么?”宁司寒的心揪紧了。

不会在哭着怀念他的好吧?

真是爱得太深……

“属下不敢说。”时杰又低头。

“你说!”

时杰很为难的看了宁司寒一眼,清清嗓子:

“姑娘说:宁司寒王八蛋,好一个无情的负心汉,吃干抹净就想跑,也不管本姑娘好不好!”

宁司寒:……

“她真这么说?我看是你最近睡得少,耳朵不好了。”他还想挣扎一下。

那可是痴恋他而不得,夜夜流泪的女子啊。

怎可能在背后骂他。

可是时杰重重地点头:

“属下绝没听错,姑娘还说了:算本姑娘看走眼,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宁司寒气笑了。

“这小妖精还真敢说哈。”

他磨着后槽牙,腮帮子都绷紧了:

“爷这就让她知道知道,爷到底中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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