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是凝结，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短暂的沉默后，宋南清再次抬脚，狠狠踹在她肚子上，将她踢出去老远。
“你知不知道上辈子我在国外遇到了谁？”
宋南清冷眼注视着她。
低沉的嗓音响起，冰冷而没有情绪。
“我遇到了你家以前的保姆，她说你从小是个撒谎精，为了得到你父亲的关注，私底下总是和江姚作对。”
“江心悦，你不是说江姚总是欺负你吗？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家保姆会这样说你？”
“我本来还不信，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小丑一直是我，你把我骗得团团转！”
他越说越激动，脸色阴沉得吓人。
江心悦趴在地上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神色惊慌地摇头，瞳孔瞬间变大。
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却无从说起。
我不想再看他们狗咬狗，正想让宋黎川把他们赶出去。
忽而，我感觉揽在我腰间的大手陡然一松。
宋黎川脸色微变，喷出一口鲜血。
“呕……”
我猛地回头。
眼前血腥的一幕让我瞳孔急骤收缩。
“黎川！”
他只勉强对我笑了笑，晕倒在我怀里。
现场乱成一片。
宋黎川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医生说中毒了，好在救治及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得到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报了警。
经过公安调查，发现投毒者是宋南清。
“逆子，真的是你？”
宋父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宋南清轻嗤一声，腔调散漫。
“是我又怎样，反正我哥只是个废物，死了就死了，我就不信你还能大义灭亲，为了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放弃我。”
“爸，宋黎川不过是个私生子，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你对得起我妈吗？”
今天宋南清那个吃斋念佛的母亲也来了。
她站在人群中，听到他这番话羞愧得低下头。
宋父火冒三丈，给了他一巴掌。
“混蛋，谁和你说黎川是私生子的？”
看着重症监护病房里不省人事的宋黎川。
我终于明白他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
难怪他会性格孤僻，沉默少语。
其实那是他保护自己的手段。
心中腾起一股怒火，我也冲过去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
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宋南清，你这个王八蛋！你妈妈才是第三者，严格说起来你才是私生子。”
“当年黎川的母亲好心收留你妈妈在宋家帮佣，她却勾引了你父亲，为了上位背地里给黎川的母亲下毒，害她惨死在医院。”
这些都是我从那份文件上看到的。
宋南清整个人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他的表情空茫茫的，颤着声音。
“爸，她说的是真的？”
宋父没想到我会知道当年的实情，委实被惊到了。
但是面对宋南清的质问，他还是点点头。
“妈？”
宋南清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又将目光求救般地转移到宋母身上。
宋母早已泣不成声，手上的佛珠都被她扯断。
一颗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弹跳声。
“没错，当年是我鬼迷了心窍，做出以怨报德的事，这些年我每天吃斋念佛，都难以抵消我的罪过。”
“孩子，是咱们欠了宋家，你糊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