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瑶青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不夜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惜瑶身子紧绷着,她想要逃,可是只要一想到坐在角落处的薄修文,所有的力气都好似在顷刻之间一泻千里。她记得很清楚,监狱里,那个女的曾狠狠拽着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过,“得罪了薄家,你还指望能好好过日子?别天真了。别说你,就算是整个宋家,在薄家面前也就如蝼蚁一般,你若是把薄少得罪狠了,他可以让你全家给你陪葬......”全家......陪葬......言犹在耳......宋惜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吓唬她的,薄家确实有这样的实力,薄修文也确实有这么恨她,所以她并不敢去惹怒他。况且就算是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她的所有行踪都在薄修文的掌控之下,甚至于她的生死也不过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因为薄修文没有出声阻止,整个包间都开始了看好戏的...
《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宋惜瑶身子紧绷着,她想要逃,可是只要一想到坐在角落处的薄修文,所有的力气都好似在顷刻之间一泻千里。
她记得很清楚,监狱里,那个女的曾狠狠拽着她的头发,凑到她耳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过,“得罪了薄家,你还指望能好好过日子?别天真了。别说你,就算是整个宋家,在薄家面前也就如蝼蚁一般,你若是把薄少得罪狠了,他可以让你全家给你陪葬......”
全家......陪葬......
言犹在耳......
宋惜瑶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吓唬她的,薄家确实有这样的实力,薄修文也确实有这么恨她,所以她并不敢去惹怒他。
况且就算是逃,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的所有行踪都在薄修文的掌控之下,甚至于她的生死也不过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情。
因为薄修文没有出声阻止,整个包间都开始了看好戏的样子,不时地有人催促着她赶紧喂酒。
知道自己今日无论如何是逃不脱了,宋惜瑶咬了咬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向着那个被称为陈少的男人唇边凑了过去。
角落处,薄修文依旧端身坐在那里,看似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一隅的喧闹嘈杂,可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修长而又指节分明的右手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投向宋惜瑶的目光阴鸷而又森冷。
他看着宋惜瑶一点一点地靠近那人,心中竟然开始氤氲起一片的怒意。
宋惜瑶那种自甘堕落不争不抢的样子无端惹恼了薄修文,她这般战战兢兢地向着别的男人靠去的样子落在薄修文的眼中显得那么地刺眼,让他几乎就要坐不住了。
辛辣的液体含在口中,宋惜瑶眼眸含泪,眼前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眼前人的样子。
她不会喝酒,是喝啤酒都能喝醉的酒量,刚刚被冯烨灌了一瓶酒,虽说一大半都洒在了外面,但是对于酒量差到极点的宋惜瑶来说,那么多的酒早就已经超过了她可以负荷的量了。
大脑被酒精麻痹,宋惜瑶胸腔中突然就汹涌起一股酸涩,一股她一直都不敢表现出来的酸涩痛意。
薄修文,他就真的这么恨自己,恨得即使现在别人逼着她做这样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袖手旁观了吗?
那股酸涩的痛意过于汹涌,宋惜瑶突然感觉到伴随而来的一股汹涌的呕吐欲,含满眼泪的双眼顿时猛地睁大,伸手捂住了嘴,快速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着包间的卫生间跑去。
“真他妈扫兴。”陈和荫看着宋惜瑶慌张跑开的样子咒骂出声。
“你他妈就知足吧,好歹她没吐你一身。”冯烨听着陈和荫的话,一边抽着烟,一边带着几分嘲笑出声道。
“她倒是敢,她要是敢吐老子一身,老子立马就把她脖子拧断了。”陈家少爷,年轻气盛,说话自然冲的很。
“不行,老子得去看看那个小贱人是不是装的,”陈和荫说话间就要站起身,“居然敢对着老子吐,这他妈是在变相说老子让人作呕?”
陈和荫这番话出口,冯烨没忍住,大笑出声,他这一笑,陈和荫脸色更加阴沉了。
“陈少......”简曼安看着陈和荫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娇笑着坐回到了他的身边,端过一杯酒,就向着他凑去,“陈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要我了嘛......”
简曼安撒着娇赖在陈和荫身边出声道。
其实简曼安长得很好看,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烫着大波浪,五官精致无暇,特别是那一双眼眸好似能勾魂一般,即便是在夜宴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那长相也是数一数二的,正是因此所以她一般都是服务VIP包间的。
换作以前,简曼安这般娇笑着撒娇,陈和荫自然是很吃这一套的,可是现在,陈和荫心中憋着火气,简曼安的境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陈和荫看着简曼安,伸手一把将她拽入了怀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在简曼安还想再说几句漂亮话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大腿处突然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痛意。
陈和荫点了一根烟,然后将手中的烟狠狠地摁灭在了她的大腿上,烟头烫破了衣裙,灼烫的温度痛得简曼安脸色一片惨白,她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她心里明白,陈和荫根本就不稀罕她这种转移话题的方式,她现在就是在上赶着把他那没处发的怒气往自己身上引,她在这里做了这么久了,这种道理自然是懂的。
其实这种时刻她完全可以明哲保身的,只要她不出声,陈和荫就只会去找宋惜瑶的麻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简曼安看着宋惜瑶,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她的那种恐慌,那种无助,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帮她一下。
就像那时候的自己也曾奢望能有人帮自己一下......
—
宋惜瑶从未喝过这么多酒,跑进卫生间之后就狂吐了起来。
狠狠吐过之后,那逐渐剥离的意识才稍稍回笼,宋惜瑶不敢耽搁,仔细地清理起面前的水池来,清理完水池之后又鞠了一捧水洗了一下脸,洗干净嘴角的污秽之后,她才敢稍稍松了一口气。
胃里和喉咙还有浓浓的灼烧感,宋惜瑶觉得浑身冷汗涔涔。
四年的牢狱生活,她的身子本就虚空的厉害,这一番呕吐之后,整个人几乎连站都站不住。
缓缓地蹲下身子,宋惜瑶紧靠着卫生间的墙壁,大口地喘着气。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那种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种身子支撑不住的颤抖。
难受到极致,宋惜瑶努力不去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就想在这里躲一会,一会就好,让她能挨过生理上的难受,那种难受的恨不得自己现在立马就死去的感觉。
可是她还没缓过来,就听到一阵低沉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然后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宋惜瑶努力咬着唇,抬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薄修文那张毫无表情的冰霜脸。
宋惜瑶抬头的一瞬间,她那近乎惨白的脸色让薄修文内心微颤。
可是他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依旧这般孤傲地站着,垂眸看着宋惜瑶,眼神冰冷依旧。
裤腿被卷高,宋惜瑶双腿上的伤就全部都暴露了出来,尤其是膝盖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上次我看着你走路的样子就猜到你腿上有伤,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顾夜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着伤口,眸色深沉。
“我没有钱。”宋惜瑶双手紧攥着裤子边缘,带着哽咽轻轻出声道。
顾夜霖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宋惜瑶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此刻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顾医生,我身上没有钱,没办法支付医药费,我的伤,不处理了,可以吗?”
顾夜霖听着她的话,拿着药棉的手攥得极紧,青筋凸起,胸腔里翻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心疼,震惊,懊悔,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攀升,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就当社会援助了,不需要钱。”狠狠压下那翻涌而起的情绪,顾夜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出声,“不过你腿上的伤很严重,最好还是要住院治疗一下,再不济也要定期回来复查。”
宋惜瑶听着顾夜霖的话,攥着裤子的双手更加用了几分力,没有吭声。
外面那个人的赔偿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哪里有钱来看这双腿,再说这腿上的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不会死,她此刻便也顾不上了。
顾夜霖手上的动作很小心,处理好宋惜瑶腿上的伤口之后又取了干净的纱布帮她包扎好,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又叮嘱了宋惜瑶一些注意事项,宋惜瑶便也都一一点头应下,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
“谢谢顾医生。”伤口都处理好后宋惜瑶急忙起身,认真道谢,虽然知道顾夜霖做这一切应该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但是这难得的温柔还是让宋惜瑶莫名有些贪恋。
但是她深知眼前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他是顾夜霖,是顾家的独子,是站在云端上的人,他可以同情怜悯自己,可是伸出援助之手,但是自己却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妄念,连多一丝的关心都不该奢求。
所以在道过谢之后,宋惜瑶就快步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不敢再占用他太多的时间。
顾夜霖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都堵在了喉间,看着她这般转身仓皇离去,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只神色黯然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手机。
“少爷。”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恭敬的声音。
顾夜霖对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向不喜,这些年也从未动用过顾家的关系处理事情,一心只扑在医学之上,千顺虽说是顾家指派给顾夜霖的助手,顾夜霖却也从未真正让他做过什么事。
空闲了这么多年突然接到主子的电话,千顺竟然还有些激动,所以在听到顾夜霖让他去办的事情时,当下毫不含糊地应下了。
—
宋惜瑶从顾夜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缓步向着那个受伤的民工的病房走去。
她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所以现在她宁愿去面对那些难缠的人,也不愿意这样狼狈地躲在顾夜霖的办公室里去接受他的怜悯。
走到病房门口,宋惜瑶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这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人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休息,而他的老婆就坐在一旁,正不停地说着什么,看到宋惜瑶进来,这才猛地停了下来,两人一起抬头看向宋惜瑶。
“我,我过来是想说一下,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赔给你们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勾引你老公,我......”
“好了,大妹子,不说了,”那民工的老婆看了一眼病房里其他的人突然快步向着宋惜瑶走了过来,拉着宋惜瑶走到了病房外面,一反刚刚那泼妇的模样出声道,“大妹子,我男人什么德行我自己心里有数,医药费你家里人已经赔给我们了,这件事呢就这么着吧,你看成不?”
“医药费,赔给你们了?”宋惜瑶看着眼前的大姐,有些难以置信。
“是哩,你们这些个千金大小姐啊就是喜欢折腾,跟家里闹了矛盾就跑出来,真是摆着好日子不会过。”大姐看着宋惜瑶叹了口气说道,说着听着里面传来声响便又推开病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宋惜瑶在病房门口愣怔了好一会,家里人,会是谁?
宋家都要跟她撇清关系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
宋惜瑶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力气去多想这些,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筹这笔钱,如今既然暂时不用为这个烦心了,那也是好事。
—
“薄少,”医院停车场,宾利车外,司介看向车后座恭敬出声道,“顾少爷插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薄修文听着司介的话,微微抬眸,眼神清冷无波,“顾夜霖?”
“是。”司介急忙应声。
薄修文听着复又垂下眼眸,情绪隐的很深,即使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司介此刻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走吧。”
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已然没了任何情绪,司介也不敢怠慢,急忙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将车开走了。
—
傍晚,薄家老宅。
巍峨的建筑,幽深的门院,此刻的薄府整个都笼罩在夜色中。
作为Z国最庞大神秘的家族,薄家行事一向滴水不漏,让人难以诟病。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撼动的家族,露在外面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外人永远无法知晓薄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多广。
此刻,薄府楼上的书房里,一抹身影站在窗口。
颀长的身形,凌厉的气场,再加上那一双墨黑却冰冷的双眼,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都办好了?”沙发上坐着的人出声问道。
那人头发早已花白,精神却异常的矍铄,一双鹰眼带着洞察人心的能力,让人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窗口处站着的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身看向沙发上的人,恭敬出声道,“都办好了。”
陈和荫的话说出口,萧青夏就微微白了脸色。
不得不说陈和荫折磨人起来还真的是个中好手,他现在不仅是在折磨宋惜瑶,连带着还在折磨她萧青夏。
她想的主意好不好,还不是他陈和荫金口一张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她现在想的主意,最后会被用在宋惜瑶身上,还是会被用在她自己身上,都是一件说不好的事情。
“怎么?不愿意?”陈和荫轻挑地抬头看向萧青夏出声道。
刚刚就是萧青夏怂恿宋惜瑶往薄修文那边去的,这一点,陈和荫看得很清楚,倒也没有要帮宋惜瑶报复的意思,只是单纯看不顺眼萧青夏的那些小心思,所以想顺带手的,一起整了。
“陈少说笑了,我怎么敢呢,”萧青夏一边应着,脑海中一边飞速地运转着,想到主意之后便笑着抬头看向陈和荫,“她既然得罪了陈少您,那自然是不能饶了她的,总该让她跪下给您赔罪不是?要不这样,桌上这些酒杯,我在地上排成一排,全都倒满酒,让她跪着喝完,陈少,您觉得这样够不够解气?”
不得不说,萧青夏想的主意确实够阴损的了,不仅要在身体上折磨宋惜瑶,还要在精神上折辱她。
可是宋惜瑶听着萧青夏的主意,眉眼依旧温顺,看不出有半分的惊诧。
是啊,经历过那么多腌臜事情之后,她听到这么阴损的法子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了。
不过就是跪着喝酒而已,她今天都喝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多几杯了。
宋惜瑶觉得酒壮怂人胆这句话用在她的身上就特别特别的合适,清醒的时候,她看到薄修文总是吓得恨不能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才好,可是现在,借着酒劲,她竟然敢主动亲他了,借着酒劲,面对这一屋子为了讨好薄修文变着法折辱自己的人,她竟也没觉得多害怕。
“你觉得怎么样?”陈和荫听着萧青夏的话,俯身看向宋惜瑶出声问道。
“陈少满意就行。”宋惜瑶依旧笑得妩媚,眸光潋滟,看着陈和荫。
宠辱不惊?还真是有意思。
陈和荫看着宋惜瑶,越发感兴趣了。
“好,那便试试吧,听着还算有趣,”陈和荫说着看向萧青夏,“倒酒。”
萧青夏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急忙将桌上的几个酒杯都拿了下来,在地上依次摆开,然后伸手拿过桌上的一瓶白兰地,将酒杯依次倒满了。
“开始吧。”陈和荫看向宋惜瑶出声道。
这边动静闹得太大,整个包间的目光顿时都汇聚了过来。
冯烨眼神微微眯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白温韦,“二哥,真没看出来,这陈老四还挺有主意,这可比我刚刚那生灌要有意思多了。”
冯烨说着,大笑了起来,心情显然很好,拿过一杯酒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宋惜瑶的表演。
白温韦听着冯烨的话,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他和薄修文交好,对宋惜瑶自然也熟悉,看着那个骄傲明媚的女子沦落至此,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薄青薇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如姐姐一般存在的人,她那么温柔,那么美好,原不该在那么美好的年华里以那么惨烈的方式逝去......
所以现在看着他们故意折腾宋惜瑶,他也懒得插手。
一个人,总要为自己付出的罪孽赎罪的,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
—
宋惜瑶听着陈和荫的话,努力撑起身子想要站起身。
“谁让你站着走过去了?”冯烨看着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羞辱意味开口,然后一字一句道,“爬、过、去!”
宋惜瑶身子一僵,楞在那里。
但是也只愣了几秒而已,很快便又恢复了先前那淡然的模样。
宋惜瑶原本就跌坐在地上,此刻听着冯烨的话,便依旧跪在地上,浅笑着抬头,带着几分媚意开口道,“薄少也是这么想的吗?想看我爬着过去?”
宋惜瑶的话出口,包间里的人都觉得她大概是疯了,这种情况之下居然还敢主动去招惹薄修文。
冯烨更是气得不行,想要起身,却被白温韦一把拽住了。
薄修文听着她的话,眼神深邃,隐着惊涛骇浪,表面却依旧风平浪静。
其实早就刚刚陈和荫攥上她下颚的一瞬间,薄修文心里就莫名很不是滋味了,莫名就想把陈和荫的那只手给剁了,但是此刻宋惜瑶问出这样的话来,薄修文便掩下了那份不悦,纤薄的唇瓣好似不带感情一般,轻轻吐出凉薄的话语。
“宋小姐可是昔日的暮城之光,你愿意表演狗爬,我自是会好好欣赏。”
薄修文说着,看向一直在一旁站得笔直的司介,出声道,“这么难得的表演,你记得一定要给宋小姐,录下来。”
“是。”司介应着,就拿出手机准备拍摄。
“大哥,好主意啊,我也得录下来。”冯烨说话间也掏出手机准备拍摄。
宋惜瑶的一颗心就像被他当场撕碎了一般,痛得彻骨,却不见血。
在他眼中,自己害死了青薇姐,害死了他的亲姐姐,他恨不能杀了她给青薇姐陪葬,她是有多不自量力才会开口去问他这样的话?
她的开口,终究只是自取其辱。
宋惜瑶不再挣扎,垂下了头,跪着,一点一点地向着萧青夏摆放的酒杯爬去。
膝盖处的伤口依旧在渗血,她艰难地爬着,那种感觉就好似在尖刀上攀爬一般。
她想她大概知道童话里美人鱼那每一步都犹如行走在刀尖上都感觉了,一样是痴心错付,一样是身心俱疲,但是美人鱼好歹还能拥有高贵的灵魂,而她呢,连灵魂都被薄修文狠狠地摁入尘埃之中,沾满污泥,脏丑不堪。
薄修文依旧坐在角落里,看着宋惜瑶真的跪着一点一点向着酒杯爬了过去,看着她狼狈地用嘴含住地上的酒杯,艰难地将酒倒入口腔之中,看着这满室的哄笑之声,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一幕异常的刺眼。
“等一下。”
就在宋惜瑶努力跪着向着第三个酒杯爬过去的时候,薄修文突然开口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一齐向着薄修文投了过去。
宋惜瑶是从薄修文的房中逃出来的。
她以前从未来过夜宴,对夜宴的认知几乎为零,她只记得刚刚李韶灵让她送酒上去的是六层,其他楼层是做什么的,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敢去。
就像这一层,就只有那一大间套间,看着应该是独属于薄修文的。
酒劲不断地上涌,宋惜瑶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摸索着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了6层之后就轻靠在电梯的轿厢内,努力地想要压下那翻涌而起的呕吐感和晕眩感。
醉酒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心底深知这个地方的危险,宋惜瑶觉得自己此刻大概早就醉倒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了。
可是她不能醉,这个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不能放任自己失去意识。
在薄修文面前,她可以故作放浪形骸,她可以为了迎合他想要羞辱自己的心思,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底到底是在意的,即便已经深陷泥沼了,她也还想要保留那残余的一点清白。
她也曾经是骄傲的,她曾经也拥有高贵干净的灵魂。
宋惜瑶靠在电梯轿厢内,微微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般,感觉到意识有些剥离,她颤抖着手,向着自己膝盖处的旧伤探去......
剧烈的疼痛袭来,那被酒精麻痹的神经顿时清醒了不少,宋惜瑶微微闭着眼,等着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宋惜瑶急忙睁眼想要出去,可是一睁眼看到电梯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时,脸色再次变得惨白无比。
“宋惜瑶?”施子濯看着电梯里面穿着一身白色包臀紧身裙,画着精致淡妆的宋惜瑶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神瞬间就勾起了一丝玩味。
宋惜瑶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想要装作不认识施子濯,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拖到了他的面前。
“施少爷......”原本搂着施子濯的女人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轻唤出声。
“滚。”她的声音刚出口,施子濯便冷冷出声道,双眼依旧紧紧盯着宋惜瑶。
上一次遇到薄修文算他倒霉,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放了她。
那女人听到施子濯这冷冷的一声,狠狠地剜了宋惜瑶一眼,但是也不敢得罪施子濯,只能走开了。
那女人一走开,施子濯就扣住宋惜瑶的手,拖着她往这个楼层的房间而去。
“你放开我,施子濯,你放开我。”宋惜瑶虽然醉的不轻,但是心中却也清楚今日若是被他拖拽进去以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所以她借着酒劲疯了一般地挣扎起来。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宋惜瑶的脸上,极为狠辣的一个巴掌, 打得她半边脸颊都跟着微微肿了起来。
“宋惜瑶,你伺候谁不是伺候,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别给脸不要脸!”施子濯看到她身上那一身装扮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来这里上班了,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越发地无所顾忌了。
可是他没想到都这样了,宋惜瑶居然还敢拒绝他。
一把拽住宋惜瑶的头发,施子濯不带丝毫地怜惜,看着她表情痛苦的模样,脸上显出一丝笑意,略显狰狞地出声道,“宋惜瑶,我也曾真的喜欢过你,可是老子追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
施子濯说着,轻轻拍了拍宋惜瑶的脸,“也是,当时的宋家千金多耀眼啊,那可是万众瞩目啊,当时你说过什么,哦,好像是,非薄修文不嫁,是吧......”
陈年旧事被施子濯这般毫不遮掩地提起,那种感觉就像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被人用力揭开伤疤......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头发被他扯着,头皮处传来痛意,可是再痛也抵不过心底的痛。
她是不自量力地说过这样的话,她是说过她非薄修文不嫁,曾经信誓旦旦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却只剩下可笑。
施子濯看着她这副样子,脸上的嘲弄神色越发明显,“现在薄修文是不可能要你了,宋惜瑶,识趣一点,你就能少吃些苦头。”
施子濯说话间,直接一把将她按在了一旁的墙上,伸手攥住了她的下颚就要吻上去。
“施子濯,我,我例假来了,我伺候不了你,你会嫌脏的,我很脏,我刚亲了好多人,什么样的都有,你不嫌恶心吗......”
宋惜瑶醉的讲话都有些讲不清了,为了阻止施子濯,她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但是很显然,她的话确实起了效果,施子濯看着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就在宋惜瑶以为自己得救了的时候,他却拖着她向着房间走去,“滚去洗干净。”
宋惜瑶被施子濯拖拽着进了房间直接拽入了卫生间,拉到花洒下,然后打开了冷水。
冰凉的水倾洒而下瞬间就沾湿了宋惜瑶身上的裙子,裙子紧裹在身上,立刻映出了宋惜瑶窈窕的身形,看得施子濯眼眶一热,伸手扣住她的脖颈,举着花洒对着她的脸不停地冲刷。
“宋惜瑶,好好洗干净,洗干净了好好伺候我,”施子濯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粗哑了,“我说过了,你若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养着你,你又何必来这里任人糟践。”
冰凉的水珠‘噼里啪啦’砸在脸上,宋惜瑶被这样繁密的水珠冲刷地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上的衣服浸湿之后紧紧地缠在身上,变得厚重无比,狠狠剐蹭着身上的伤。
宋惜瑶终于再也站不住了,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水在地上逐渐汇聚成一小股,一起向着下水处流去。
“草!”施子濯看着那一股血水以为宋惜瑶真的来例假了,一把砸了手中的花洒喷头,怒骂着转身出去了。
他身上的火早已被宋惜瑶点燃了,可是他也没有恶劣到要去碰一个生理期的女人。
宋惜瑶看着他转身出去,知道自己算是躲过一劫了,努力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费力地蜷缩起身子,任由冰凉的水从摔坏了的花洒处继续飞溅而出,狠狠砸在她的身上。
庄严肃穆的监狱门口,宋惜瑶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衫,形容憔悴,木然接过狱警递过来的包袱,冷眼看着这两扇大门。
一晃就是四年,暮城昔日的天才少女如今却形态狼狈,眼神黯淡,再无光彩。
四年,她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全都湮灭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四年时间,足以毁了她的自尊,毁了她所有的骄傲,毁了原属于她的一切。
宋惜瑶茫然地往前走着。
这四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包括她的父母,哥哥。
她从一开始的怨恨逐渐变得木然,然后又变得逆来顺受。
暮城宋家,上流世家,出了她这么一个满身污浊的女儿,确实该避嫌的,她并不怪他们,是她连累了他们,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哪里有资格去怪他们。
“宋小姐。”眼前突兀出现的人影和声响让宋惜瑶猛地站定了脚步。
“我家少爷有请。”
宋惜瑶听着那人的话,身子忽然就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让她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四年了,还有哪家的少爷会知道她出狱的时间,会特意等在这里?
只有他。
那个亲手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恶魔。
宋惜瑶大步向着一旁跑去,逃命一般,心中惊慌失措。
四年的牢狱生活让她草木皆兵,让她害怕再去接触那个曾经占据了她一整颗心,却又无情地要求那些狱友好好‘关照’自己的人。
她没有犯错,她没有杀人,这四年,她承受的所有的痛所有的耻辱并不是在赎罪,而仅仅只是因为她爱错了人。
只是这个爱错,代价竟然那么大。
原本拦在宋惜瑶面前衣装革履的男子见她这般反应突然出声说了一声‘抱歉’,之后便死死扣住了宋惜瑶,拖拽着将她塞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劳斯莱斯车中。
看着那辆车,宋惜瑶浑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最后一丝希冀彻底消失。
这辆车是薄青薇生前所有。
所以,果然是他。
果然,四年了,他依然不肯放过自己。
—
在她被拖拽进车子之后,车子就在车道上疾驰而起,周边的景色逐渐变得繁华,又逐渐归于凄冷荒凉。
逃脱不开,宋惜瑶认命地蜷缩在车子一角,木然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
四年了,暮城变得不一样了,她就像被这座城市整整抛弃了四年一般,看着那些新起的大楼,愣愣地发着呆,神情萧瑟。
她现在逃不开这辆车,就如四年前逃不开坐牢的命运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但是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绝对是羞辱。
只是,这四年来,什么样的羞辱她没有遭遇过?他还觉得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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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最终在暮城最贵的公墓前停了下来。
宋惜瑶被拽下了车,拖到一处公墓前。
“少爷的意思是,宋小姐在这里跪上一夜,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过错。”西装男逼着宋惜瑶跪下,冷声说道。
膝盖猛烈地撞向水泥地面,膝盖上还未好透的伤口顿时裂开,鲜血渗出,痛得扎心,宋惜瑶却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木然地跪着,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四年前该说的她都说尽了,四年后,她一句多余的解释都不想说了。
四年的时间,她瘦了好多,四年前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还大上一圈。
她太瘦了,跪在薄青薇墓前的她看上去那般凄凉,与四年前古灵精怪的样子竟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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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瑶跪在薄青薇的墓前,看着照片上薄青薇依旧美丽的笑颜,眼中一片酸涩。
“青薇姐,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那短短五分钟究竟是谁害了你,但是这一切终究因我而起,是我约你去的天台,是我将你一个人留在了那里让歹人有机可乘,青薇姐,真的,真的对不起......”
宋惜瑶说着,头垂得低低的,努力咬着唇,忍着眼泪,双肩却还是不可抑制地耸动着。
膝盖处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水泥地,那个西装男也早已离开,可是她还是乖顺地跪着,没有起身,听话乖巧的像个木偶人一般。
夜幕降临,整个墓地顿时被黑暗笼罩,周围刹那间陷入寂静阴冷之中,宋惜瑶扫了一眼这一片黑寂的公墓,感觉这里好似就只剩下她一个活人了。
若是四年前,宋惜瑶肯定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地哭喊起来了,可是如今的她却只是这样木然地跪着。
四年的牢狱让她飞速地成熟了起来,让她知道,很多时候,活人要比死人可怕的多,是那些狱友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尊严扫地,什么叫做耻辱。
她们会故意在她身上死命地掐,捏;会逼着她从她们的裆下像狗一般地钻过;会故意扯坏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用磨尖的牙刷划出伤口,写上‘表子’......
那两个字最后成了伤口,结了痂,深深地烙在了她的背上,成了她一辈子都甩不脱的耻辱。
她自我了结过,可是被救回来了,救回来之后,她们不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些。
但是死过一次之后,宋惜瑶却突然不想死了。
她还有疼她爱她的父母,还有宠爱她的哥哥,她不能死,她要撑下去,她要活着出来,回到爸妈身边,她一定要活着。
宋惜瑶跪着,努力绷直后背,看着薄青薇的照片,心口好痛,越来越痛,最后痛得倒地,身子痉挛蜷缩,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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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瑶是被这一片公墓的工作人员发现的,那人发现有人晕倒在了墓地之后也没敢耽搁,直接将人送去了医院。
准备联系宋惜瑶的家人,在宋惜瑶随身携带的东西中翻找了一番之后,那人才知道宋惜瑶是刚刚出狱的劳改犯,心中不由得对这个瘦弱的女子生出了排斥感来。
坐过牢的能有什么好人。
那人想着,也不愿意惹事,直接将人扔在了医院门口,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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