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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秋雷前文+后续

南又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兄长?姜妧疑惑了一下:“哪个兄长?”是上京姜家的兄长,还是扬州姜家的兄长?“扬州来的。”永嬷嬷回应。姜妧倏地站起身,姜曜也跟着来上京了?他来寻自己做甚?难道是乔夫人与阿献出事了?姜妧思及此处急忙赶往花厅。刚到花厅门口,就见一个灰衣长衫男子眼睛骨碌碌乱转,瞧见摆在花梨木架几案上的青花瓷瓶,想摸又不敢摸,几次伸出去又缩回来。“兄长。”姜妧款步走了进去。姜曜吓得一颤,看清是姜妧后,拍了拍胸脯:“妹妹,你这一声可把我惊着了。”周围丫鬟见状,偷偷笑着,姜曜却跟着傻乐。“兄长来寻我,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姜妧急问。姜曜讨好笑着上前。眼里有些心虚:“好妹妹,瞧你说的,就不能是兄长来看你?”姜妧轻蹙眉:“兄长,有话直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姜曜搓...

主角:谢岑秋雷   更新:2025-01-07 14: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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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岑秋雷的其他类型小说《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秋雷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南又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兄长?姜妧疑惑了一下:“哪个兄长?”是上京姜家的兄长,还是扬州姜家的兄长?“扬州来的。”永嬷嬷回应。姜妧倏地站起身,姜曜也跟着来上京了?他来寻自己做甚?难道是乔夫人与阿献出事了?姜妧思及此处急忙赶往花厅。刚到花厅门口,就见一个灰衣长衫男子眼睛骨碌碌乱转,瞧见摆在花梨木架几案上的青花瓷瓶,想摸又不敢摸,几次伸出去又缩回来。“兄长。”姜妧款步走了进去。姜曜吓得一颤,看清是姜妧后,拍了拍胸脯:“妹妹,你这一声可把我惊着了。”周围丫鬟见状,偷偷笑着,姜曜却跟着傻乐。“兄长来寻我,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姜妧急问。姜曜讨好笑着上前。眼里有些心虚:“好妹妹,瞧你说的,就不能是兄长来看你?”姜妧轻蹙眉:“兄长,有话直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姜曜搓...

《冲喜后,我成了白月光首辅的嫂嫂谢岑秋雷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兄长?

姜妧疑惑了一下:“哪个兄长?”

是上京姜家的兄长,还是扬州姜家的兄长?

“扬州来的。”永嬷嬷回应。

姜妧倏地站起身,姜曜也跟着来上京了?

他来寻自己做甚?难道是乔夫人与阿献出事了?

姜妧思及此处急忙赶往花厅。

刚到花厅门口,就见一个灰衣长衫男子眼睛骨碌碌乱转,瞧见摆在花梨木架几案上的青花瓷瓶,想摸又不敢摸,几次伸出去又缩回来。

“兄长。”

姜妧款步走了进去。

姜曜吓得一颤,看清是姜妧后,拍了拍胸脯:“妹妹,你这一声可把我惊着了。”

周围丫鬟见状,偷偷笑着,姜曜却跟着傻乐。

“兄长来寻我,可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姜妧急问。

姜曜讨好笑着上前。

眼里有些心虚:“好妹妹,瞧你说的,就不能是兄长来看你?”

姜妧轻蹙眉:“兄长,有话直说,不必如此遮遮掩掩。”

姜曜搓了搓手。

开口:“妹妹,实不相瞒,兄长最近手头有些紧。”

姜妧脸色微变,屏退了下人。

眸中含着怒意:“你又去赌了?”

“好妹妹,不要生气。”姜曜慌了神。

忙摆手,“我来上京,听说了金梦瑶台,心里好奇,就想去长长见识,哪晓得陷进去了。”

姜妧怒言:“你在扬州就因赌闹得家宅不宁,如今还不知悔改!阿献学业正需钱,你却只知赌博,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她气得浑身发抖。

姜曜低头嗫嚅:“我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那些讨债的已经在催我了。”

姜妧气笑了。

“你每次都如此,我岂会再信你?”

姜曜绝望,嘴唇颤抖:“妹妹,你若不帮我,我就真的完了,金梦瑶台可不是什么善地,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什么金梦瑶台,银梦瑶台,那都是你自找的!”姜妧冷着脸。

姜曜哭诉:“听说金梦瑶台背后是陆掌印,我要是还不上钱,他们会让我生不如死,还会连累家人啊!”

姜妧神色微动。

阿献正准备春闱,要是被这事牵连,坏了名声,仕途可就毁了。

“好妹妹,兄长悔啊!”

姜曜说着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眼睛时不时偷偷看向姜妧。

“还要连累了阿献受这无辜之苦,我这孽障啊!”他痛哭起来。

姜妧强压怒火,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欠了多少?”

姜曜立马止住哭,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声音像蚊子叫:“一百二十两。”

姜妧气得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伸手扶着身旁的雕花桌子。

“一百二十两?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银子能让一户普通老百姓全家衣食无忧过一辈子啊!”

姜曜“扑通”跪在地上:“妹妹,我原不知啊!赌完了才发现欠了这么多。”

姜妧脸色冷得吓人:“你这混账!被人算计了还不知?”

姜曜跪在地上,“啪!啪!”自扇着巴掌。

“妹妹骂得对,我就是个混账,闯了这么大的祸,被金梦瑶台迷了眼,不知道是计,现在还要连累全家。”

姜妧胸腔起伏着:“你便是打死自己,又有何用?这债还不是要还!”

姜曜停下动作,爬到姜妧脚边,抱着她裙摆,“求好妹妹救救我,你如今是侯府少夫人,这一百二十两想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姜妧用力一甩裙摆,“你说得轻巧!侯府的钱财岂是我能随意支取的?”

“好妹妹!”姜曜又开始痛哭。

姜妧眉头紧锁,想到阿献,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姜曜,咬着后槽牙。

赌场都是坑人的地方,先让人赢点小钱,姜曜又经不住诱惑……要是把钱给他,万一他又去赌了呢?

“我去替你还,以后你不许再沾赌博的事。”姜妧沉思。

姜曜连忙站起来:“妹妹放心,我以性命起誓,再犯就不得好死。”

姜妧都懒得听,直接转身离去。

这话听了太多次,哪次管用了?

可为了阿献和乔夫人,她又不得不帮。

这一百二十两可不是小数目,都不知道怎么凑。

姜曜见她离去后,环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吃食,一溜儿全部往怀里塞,左顾右盼着,还不忘抓一块糕点往嘴里塞,边塞边嚼,嘴角一直掉着碎屑。

大摇大摆往府外走去。



府侧门处,一辆马车从宫方向缓缓归来,停住了。

车帘被白缨恭敬掀起,谢岑微微弯腰,从马车中迈出。

姜曜正站在侧门旁,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侧门旁的麒麟石雕,围着石雕绕了好几圈。

“这雕得跟活的似的,这得花多少功夫啊?”

旁边的小厮嗤笑一声,远远看见二公子来了,赶忙收起笑容,恭敬低头行礼:

“二公子。”

姜曜听见,连忙停下脚步,低下头,慌乱往后退了几步,灰溜溜跑了。

慌乱间,一块糕点从他身上掉下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

谢岑淡淡地转眸望去。

视线在那块糕点上停留了一瞬,微微皱眉。

白缨憋着笑,肩膀直抖,其他小厮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谢岑收回目光。

眼神寡淡扫了他一眼。

白缨有眼力见儿地开口:“公子,这位是少夫人养母那边的兄长。”

谢岑眸色倏地沉了沉。

他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事,抬脚向里走去。

“说起他,昨儿个稚芜姑娘差人传来了话,这姜曜在金梦瑶台可真是闹了好大的笑话。”白缨跟了上去。

“姜曜因赌欠了一百两,他还不上,金梦瑶台的人当时就要按规矩断他手臂,您猜怎么着?”

白缨故意卖了个关子,偷眼瞧了瞧公子。


姜妧一时失态,跌落在他腿上。

她又惧又怒,面容涨得通红,下意识向门口那垂落的帘子看去,白缨就立在门外。

若是被人发现了,她死无葬身之地。

“谢大人,松手。”她眼含薄怒,抬眸恨恨望他。

谢岑非但未曾松开半分,反倒将她箍得更紧了些,语气冷沉:“你在躲我?”

姜妧避开他的目光。

“牌匾一事,我自会处置,谢大人唇畔之事,初宜前来过问,难不成要我直言大人是被咬了么?”她话语间愠意尽显,声线微微发颤。

似是她的话起了效用,他紧箍的手竟松了几分。

她仓皇站起,身形还未站稳,却见他眸光一沉。

下一瞬,他长臂一揽,将她按于案桌上。

她后背重重压在牌匾之上,后腰紧紧抵着桌沿,一阵钝痛传来。

“谢大人!”姜妧恼怒,双手急忙推搡他。

他眸底幽火灼灼,似要将她灵魂都灼烧起来,焚烧殆尽。

谢岑顺势握住她双手,清隽的面庞携着迫人的气势逼近,欺身而下。

二人鼻尖相触,几近相贴,仅存毫厘之隙,她慌得呼吸都止住了。

谢岑微微偏头,薄唇无意间轻触到她淡粉耳垂,声线暗哑:“妧妧这是要与我,一直生分下去?”

“小叔子不可无礼!”姜妧气急,端着身份斥他。

他眸渐暗。

唇畔轻扯,逸出一声低笑:“无礼?”

笑声冷峭,却又别样勾人。

冷冽的气息落在她耳上,凉意顺着肌肤蔓延开,她下意识侧头避开。

他捏住她下颌。

清瘦好看的手指将她面庞一点一点扳过来。

姜妧下颌微紧,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谢岑眸里暗火幽沉,目光直直探入她眼底。

“做长嫂做上瘾了是不是?”

“小......”

她音腔瑟瑟,还未唤完。

“小什么?”他黑眸沉沉睨来。

姜妧脊梁升寒,余下二字生生噎在喉间。

谢岑眸光缓缓下移,掠过她微颤的唇瓣。

他面庞欺近,鼻间轻息的凉意拂过她脸颊。

“不,不可以。”姜妧慌了神,声音都在发颤。

他唇悬于她唇前,几近相触,却突然停顿。

眼里死寂般的平静。

“谢玉阑!”姜妧眼眶渐次晕红,不安挣扎。

谢岑听到她惊惶呼喊自己的名字。

他黑睫轻颤,眼里欲色明明灭灭。

转瞬微张唇压了上去,蛮横吻住她,肆意掠夺,气息交融。

扣住她白皙双腕的指尖不断收紧。

谢岑下颌微偏,变换角度吻她,轻咬间带着一点野性的占有。

案桌上的茶盏晃了晃,茶水溅出些许,洇湿了桌面。

姜妧眸里怒焰灼灼,滚烫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唇齿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谢岑忽感唇上的痛咬,半睁开眸。

眸里的欲色还未消散。

姜妧湿漉漉的目光狠狠瞪他,唇上麻胀的感觉让她觉得羞辱。

他唇稍稍撤开些许,低低的嗓音里隐隐克制:“妧妧。”

“你无耻!”姜妧的眼像凌晨的雨雾,嗓音带着哭腔吼出这三个字。

她等了他三年,却从未盼来他只言片语的书信。

他如今这般,想来只不过是高高在上、习惯掌控一切的心性在作祟,不曾考虑她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他面前,她就像一只被随意摆弄的蝼蚁,毫无尊严可言。

谢岑沉默。

无耻?

他已经很克制了。

指腹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他眸里被墨色侵染,让人窥不清情绪。

眸底那点幽微的火,燃烧又熄灭。

熄灭又燃烧。

徒留一片晦涩的死寂。


白缨睨了一眼抱着功德碑的青琅:“还不将这破烂石头扔了去。”

这东西既笨重又无用处,还平白惹得公子不快。

青琅抱着石头行礼,正欲转身照办。

谢岑淡漠的眸落在石头上,“我有说要扔了吗?”

青琅抱着功德碑呆立当场,下意识“啊”了一下。

白缨怔了怔,被他一‘啊’拉回思绪,看了眼一旁还在失态,呆登登的青琅。

忙躬身问:“公子,那这功德碑立在哪儿?”

谢岑视线淡淡扫过。

向前行去,只留下一句:“搬到书房。”

回来再收拾她。

用过早膳,姜妧带着素缃前往西巷,昨日饯别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着实担心阿献。

马车停至西巷,刚下马车,正巧遇见姜曜满面春风从门口出来。

“好妹妹!”

姜妧瞧了他一眼,他头戴瓜皮帽,帽顶圆润,帽檐齐整,上方还镶着一颗金珠。

姜曜迎上前来,搓着手,将手放至唇边,哈出一口白气,大拇指微翘,上方的玉扳指很是引人注目。

姜妧怔然。

随后取而代之的是眸中含怒:“你又去赌了?”

姜曜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妹妹,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姜妧凝着他,狐疑了一瞬。

他没去赌?

“我仰仗姜策大哥洪福,与他合伙做了一宗大买卖,赚得些许银钱,怎料到了妹妹嘴里,我倒成了个不务正业的混球。”他语气倒是有些委屈。

姜妧愣了愣,“什么大买卖?”

姜曜委屈:“妹妹这还是在怀疑我?”

他哼唧唧的:“不过是药材香料的营生罢了,如今天气渐冷了,这药材里滋补之品需求大增,富贵人家都要用香料熏衣暖室,幸得姜策大哥肯提携我,我才得以在其中分得些许红利。”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方上好布料的锦帕,轻轻按了按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妹妹倒好,在你眼里,我就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眉眼耷拉。

嘴儿一撇:“妹妹这般质疑我,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他这副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妧哑然。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一旁的素缃瞧不下去,甩了甩丝帕,嗔怪:“姑娘说一句,曜公子倒说了一箩筐的话。”

“阿姐!”

姜妧听到阿献的声音,瞬间扬脸看去。

她提起裙摆,连忙上前,眼神担忧:“昨日没受到牵连吧?”

姜献亦担心地将她瞧个仔仔细细,“我无事,阿姐才让我担心坏了。”

姜妧眉眼笑意浓浓:“莫担心,我也无事。”

“喏,蜜饯。”她将手中的油纸包给他。

姜献笑着伸手接过。

“明年都十六了,还吃这些甜食儿,羞不羞啊。”姜曜将锦帕小心整理好,放回袖间。

姜献不在意姜曜说的,他目光未曾离开过她,眼里柔柔的笑意,像是给这初冬带来了暖意。

他偏要吃,要吃一辈子。

姜妧垂眸间,瞧见他脚上早已穿旧的布鞋,鞋头都泛了白,眼眸动了动。

姜曜见他们不理自己,有些不满,向前走来,脚上的皮靴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吧嗒吧嗒”的。

“好妹妹,来得正好,我这两日正想给娘买个铺子,为她开个绣阁,再招两个绣娘,只是我不会写字,不如妹妹陪我一道去瞧瞧铺子,也好多帮我参详参详。”姜曜手指轻轻转动玉扳指。

姜妧听到他要为娘开铺子,倏地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他。

这是姜曜?

莫不是被夺魂了吧?

她向姜献投去疑惑的目光,指尖轻轻指了指姜曜。

姜献摇着头,然后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比了个懂事的手势。


姜妧瞬间僵在原地,鼻尖掺进一股淡淡的白芷香,清新里透着微苦,携着别样的冷冽,香气虽不浓烈,却能钻进人心底。

“小叔子。”

她唇瓣轻颤,慌乱向后退去。

“不许唤。”谢岑眸色冷得厉害,打断她话,向她步步逼近。

嘎吱一声,姜妧被抵在房门上,暗影直接覆了上来。

姜妧呼吸一滞,抬眼望他:“谢大人这是何意?”

“谢大人?”谢岑嗓音很低,清俊的眉眼低垂着,光落在他脸上,肌肤似冷霜凝就的寒玉,泛着清冷光泽。

他竟不知,她与他如此生疏了。

“我不明白谢大人的意思,若有何处冒犯了谢大人,还望谢大人恕罪。”姜妧脊背紧贴着房门,故作与他不识。

谢岑眼中疑惑转瞬即逝,望着她雾蒙蒙的眼。

她在刻意装作与自己不识?

姜妧侧过脸,避开他目光:“谢大人不可僭越了。”

“僭越?”谢岑神色晦暗不明,额前碎发被微风撩起。

“二哥哥!”

未等四姑娘谢姝瑶踏入,呼唤声先入了耳。

姜妧侧开身子,粉面含惊,慌乱从狭隘缝隙离去,与他拉开距离。

谢岑目光冷恻恻的,缓慢转眸。

他看向谢姝瑶,并未言语,只是眼里冷意更甚了几分。

谢姝瑶心里直发怵,小心翼翼说:“二哥哥,祖母之前说下次看望大哥哥时,二哥哥会带上我的。”

“祖母之言我可没应下。”谢岑低沉的声音寒意渗人。

谢姝瑶小手紧紧揪着衣角,眼里充满畏惧,想哭又不敢哭。

“瑶瑶是一个人来的?”姜妧瞧她身后并无仆从跟随,她才不过七岁。

谢姝瑶见她来,心中对谢岑的惧意散了些,像是找到能为自己做主的人。

“嗯。”谢姝瑶应了应,拉着她衣袖,“大嫂嫂,二哥哥说话不算数,我都盼了好些日子了呢,就想着去看看大哥哥。”

姜妧眸光微漾,忆起他曾许下的承诺,忍不住喃喃出声:“那可不就是在诓人。”

她的声音轻轻飘进他耳朵里。

谢岑立在门口,身姿笔直,骨子里散出来的矜贵气质,藏都藏不住。

眼眸凝她:“我不曾诓骗你。”

“你有!”谢姝瑶连连跺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反驳。

姜妧听见这话,鼻子一酸,蓦地垂下头,侧身微转,遮掩眼底泪光。

“祖母明明说了,二哥哥会带我去见大哥哥,我等了那么久。”谢姝瑶委屈极了。

姜妧强抑喉间酸涩,“她一心盼着,你却教她如此心凉。”

“二哥哥还凶我,坏!”谢姝瑶顺着她话哭诉。

谢岑眸光黯了黯,注视她侧影,这句话在脑海中盘桓,在心间肆意搅扰。

他垂眸,长睫掩去情绪。

再抬眼,眼里冷恹恹的。

“四姑娘,怎哭得这般厉害?”永嬷嬷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快步赶进来。

姜妧慌里慌张背转身子,方才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失了分寸,像个怨妇,好生让人瞧不起。

她努力稳住心绪,轻敛双眸,转过身盈盈一福:“让小叔子久等了。”

谢岑听见那三个字,面色瞬沉,冷冷拱手回礼。

姜妧跟上他的步伐,他走得很快,她几乎是小跑着的。

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谢岑耳里,他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许是累了,双颊染上浅浅红晕,额间沁出些许细密汗珠,几根发丝凌乱贴在脸颊边。

可她偏不服软,不肯开口让他慢下步伐。

谢岑凝了她一瞬,最终止步,淡淡开口:“青琅,去准备书册,稍后进宫。”

“是。”青琅忙应。

姜妧趁他说话之际跟了上去,有分寸的离他几步远。

他刻意缓了步子。

可她却亦步亦趋,始终保持那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府侧门口,二人分别登上马车。

昭狱。

“谢大人。”门口的狱卒恭敬行礼。

姜妧乖巧地跟着他,一进入,就有一股寒意裹挟着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囚犯的痛苦呻吟,让人心里直发毛。

他冷冷开口:“此处鼠蟑甚多。”

姜妧心生怕意,左右张望,昏暗过道两侧的角落里,仿佛随时会有鼠蟑窜出。

她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朝他靠近。

谢岑听到身后渐近的脚步声,唇扯出一点弧度。

脚下步子缓了缓。

未几,二人便来到一处独立牢房,这牢房比他处,稍显宽敞,但那股压抑的冰冷气息依然存在。

“谢大人。”狱卒满脸谄媚,急忙用袖口使劲擦了擦木椅。

谢岑随意扫了一眼,撩袍坐下。

牢房里,谢崇听见声音,依旧闭着眼。

谢岑直望向兄长,他不相信兄长会做出那等事,更何况太妃已年近四十。

可他明里暗里都问过兄长,兄长既不承认调戏太妃,也不肯说出实情,幼帝不过十岁,撞见这事,怕是被人蓄意设计。

“大郎。”

姜妧手拎包袱,轻唤出声。

谢崇半靠在角落里,衣裳破旧脏乱,头发也有些蓬乱,听见陌生的声音,微睁眼,瞧向她。

他没有半点儿反应,却也听说,她是他第六任妻。

如今被囚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他竟莫名松了口气,他不愿再伤害无辜女子,只要她想离开,他随时可写放妻书予她。

冲喜旺他?

他讥笑,无稽之谈。

谢崇缓缓抬手,上方小窗透进来一束阳光,像是老天怜悯,洒下的一抹光,照在他手上。

恍惚间,他似乎瞧见手上红红的,黏黏的,都是血。

眼神一晃,再看去时,哪还有什么血,只有灰尘污垢覆在手上,脏兮兮的。

“夫人,这东西。”狱卒上前一步,伸手指了指姜妧手里的包袱。

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按规矩,得检查一下才行,还望您配合。”说着,便伸手欲接过包袱。

姜妧点头,将包袱交给他。

“兄长宁肯自毁声名,也不愿道出真相?”谢岑眼眸轻划过狱卒。

狱卒手指动作一顿,紧接着便听见谢崇自嘲一笑,声音低哑:“我何来的声名?”

狱卒心下稍安,继续翻着包袱,随后将包袱送了进去。

谢岑漠然,兄长的声名都被“克妻”一言所毁,他自是不信那老道士玄言的,可兄长前面五任妻子接连离世,这又实在太过蹊跷,仵作几番查验,却也以病逝作结。

姜妧愣了愣,真相?什么真相?难道他入狱另有隐情?

“公子,陛下召见您。”青琅躬身上前。

谢岑轻“嗯”一声。

姜妧回神,看向角落里闭目的谢崇,多了几分打量。

谢岑见她还立在牢房门口,眸光渐渐转冷,朝她走来。

“想留在这儿?”头顶传来他冷意的声音。

姜妧倏地低下头,默默转身离去。

谢岑跟在她身后,紧盯她背影。

出了昭狱,她上了马车。

谢岑大概是很忙,他并未一同回府,而是向宫中方向行去。

暮色渐渐笼罩。

“少夫人,老夫人处摆了晚膳,特命奴婢来请少夫人前去。”丫鬟传话。

不多时,来到静和堂,老夫人正与二夫人说着话。

旁边有个嬷嬷抱着一个约摸两岁大的孩子,小脸粉嫩,像个瓷娃娃,可爱极了。

“也不知崇儿能不能被放出来。”老夫人言语忧虑。

二夫人压低了声音,稍稍凑近老夫人耳边:“不如让岑侄儿想个法子,让妧丫头与崇侄儿单独相见,也好为崇侄儿留下个子嗣。”

崇儿犯了那等事,幼帝看在谢岑这个帝师的面子上,留崇儿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想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老夫人低头沉思,可老二家的这个提议,着实有些荒唐,崇儿身在牢狱,让妧丫头单独与崇儿相见……

但一想到子嗣传承,崇儿是嫡长孙,又岂能断了后?


侯爷向来对讲学一事兴味索然,而公子平日又忙于政事,也不知公子为何让侯爷在府中设立讲学,让那些举子来听学。

谢岑轻“嗯”一声。

“公子,听闻端王染了风寒,很是严重。”白缨继续禀报。

谢岑微垂睫,凝着湖上的冰层。

冬日的昭狱,墙壁四周散发着阵阵寒意。

谢崇听到脚步声,蹙起眉头,心间烦闷顿生。

“大郎。”

姜妧轻唤。

谢崇听见是她的声音,面色舒缓,懒懒地掀眼望去。

想起今日天还未亮时,二弟前来寻他,提及放妻书一事,让他自己与姜妧言明。

他也并未多想,二弟一向是那个性子。

谢崇忆起她之前说的那一箩筐话,懒得与她周旋。

直截了当开口:“我早已写了放妻书,你无需再与我作态。”

姜妧整个人愣在原地。

“早已写了放妻书?”她喃喃。

谢崇不耐烦地阖眸。

他现在困于昭狱,倒也落得个清净,祖母就算闹,也闹不到昭狱里来。

“你若愿意留在谢府,只需演好长孙媳。”他语气稍缓,略微停顿。

又补充了一句,“照顾好祖母。”

姜妧静静看向他。

未等她开口,他又道:“你若不愿意留,自行离去便是。”

“那放妻书在哪里?”姜妧自是不愿继续留在谢府。

谢崇哑了哑。

二弟倒是未把放妻书还他。

许是二弟平日里事务繁多,一时疏忽,将此事忘在了脑后。

“二弟那儿,你找他去拿。”他声线低沉,带着几分疲惫。

姜妧面色白了白。

谢岑那儿?

一想到要去找他,她心中就忍不住发怵。

“可以重新写一份吗?”姜妧怯生生问。

她不想寻他,更不想见他。

谢崇抬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底深处藏着明显的惧意。

他问:“你很怕他?”

姜妧倏地垂眸。

谢崇略一思索,二弟身居高位,平日里又淡漠得很,她对他心怀畏惧倒也实属正常。

“此处并无纸笔可用,再者,我的私印如今也在二弟那里。”他无奈道。

姜妧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瞧见她这般难看的脸色,宽慰道:“莫要如此害怕,二弟向来是个知礼的,你曾身为他的长嫂,于情于理他都会对你有所敬重。”

姜妧嘴唇微微翕动,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知礼?

出了昭狱,姜妧神色恹恹。

放妻书在谢岑手中,他却未主动给她。

若不是谢崇提及,她仍被蒙在鼓里。

去找谢岑索回,他之前未给,如今怎会答应?若不去,留在谢府继续扮演长孙媳,与他难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姜妧缓缓上了马车,心情烦闷。

她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她更不是他掌中玩物。

马车突然急停,姜妧踉跄了一下,身子朝前狠狠晃去,手慌乱抓住车壁才勉强稳住。

“竟敢挡爷的路!”姜曜的叫嚷传来。

姜妧愣了愣,撩帘一看。

姜曜怒容满面,扬着马鞭,见是她,骂声立止,换作欣喜高呼:“好妹妹!”

姜妧想起昨日牌匾一事,心中怒火“噌”地燃起,匆忙下了马车。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找人临摹首辅大人字迹制牌匾!”她怒言。

若不是牌匾一事,也不会让谢岑寻到机会唤她过去。

姜曜脖子一缩。

忙拱手求饶:“妹妹息怒,我当时猪油蒙了心,只想着借首辅大人的名气,为自家生意谋个噱头,哪晓得竟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他以为靠姜妧与谢府关系,假字也会被当真,能大赚一笔。

“昨儿个,牌匾才拿到手,还未挂上,就被首辅大人的人截住,他们说仿首辅大人字迹盈利,要入狱受罚,我当时就吓软了腿。”姜曜后怕,拍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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