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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全局

路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些正室主母,也都是名门闺秀,一者、不像商户之女那样从小学做生意;二者、闺秀们谁若沾了铜臭味,是要被众人鄙夷,所以也没人敢学;三者、毕竟主母们为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四者、女子有经商天赋的,少之又少。所以官员们即便有私产,也很难发展起规模。想发展起来,倒是有三条捷径:第一、官员是贪官,利用产业洗一些银子,或者暗中官商勾结;第二、主母擅长经营;第三、运气好,有一个忠于主家又有经商天赋的掌柜。这三条占上一条,产业基本不会亏。占上两条,产业便能盈利赚银子。三条全占,便能暴富。而安国公府,很不幸,一条都没占!首先,裴今宴为人清正,两袖清风。其次,裴老夫人身体孱弱,没有经商天赋。再次,安国公府的下人、铺子里的掌柜,雇佣的都是从前随老国公上战场的...

主角:裴今宴苏明妆   更新:2025-01-04 18: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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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今宴苏明妆的其他类型小说《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全局》,由网络作家“路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正室主母,也都是名门闺秀,一者、不像商户之女那样从小学做生意;二者、闺秀们谁若沾了铜臭味,是要被众人鄙夷,所以也没人敢学;三者、毕竟主母们为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四者、女子有经商天赋的,少之又少。所以官员们即便有私产,也很难发展起规模。想发展起来,倒是有三条捷径:第一、官员是贪官,利用产业洗一些银子,或者暗中官商勾结;第二、主母擅长经营;第三、运气好,有一个忠于主家又有经商天赋的掌柜。这三条占上一条,产业基本不会亏。占上两条,产业便能盈利赚银子。三条全占,便能暴富。而安国公府,很不幸,一条都没占!首先,裴今宴为人清正,两袖清风。其次,裴老夫人身体孱弱,没有经商天赋。再次,安国公府的下人、铺子里的掌柜,雇佣的都是从前随老国公上战场的...

《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裴今宴苏明妆全局》精彩片段


这些正室主母,也都是名门闺秀,一者、不像商户之女那样从小学做生意;二者、闺秀们谁若沾了铜臭味,是要被众人鄙夷,所以也没人敢学;三者、毕竟主母们为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四者、女子有经商天赋的,少之又少。

所以官员们即便有私产,也很难发展起规模。

想发展起来,倒是有三条捷径:第一、官员是贪官,利用产业洗一些银子,或者暗中官商勾结;第二、主母擅长经营;第三、运气好,有一个忠于主家又有经商天赋的掌柜。

这三条占上一条,产业基本不会亏。

占上两条,产业便能盈利赚银子。

三条全占,便能暴富。

而安国公府,很不幸,一条都没占!

首先,裴今宴为人清正,两袖清风。

其次,裴老夫人身体孱弱,没有经商天赋。

再次,安国公府的下人、铺子里的掌柜,雇佣的都是从前随老国公上战场的伤残旧部,或者旧部的家人,都是一群练武之人,不善经营。

一旁,传来两名女子小声的谈笑声和脚步声,当两人看见在院子里散步的小姐,吓了一跳,急忙匆匆赶来。

“奴婢给小姐请安,小姐您怎么起这么早?”

“小姐,您该不会……还没睡吧?”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雅琴和云舒。

苏明妆柔和的声音,难掩疲惫,“没睡,不过别担心,我困了就去睡了。”

“……是,小姐,那小姐您用早膳吗?奴婢去厨房给您取早膳。”雅琴道。

苏明妆凝眉,看了一眼府内厨房的方向,心中却有个预感,叹了口气,“厨房搞不好,不会给我们准备早膳了,你们两人先去看看,若是取不到饭菜,便直接出府买,银子找王嬷嬷支。”

“是,小姐。”两人转身去办事了。

正巧王嬷嬷端着浓茶过来,

苏明妆接了热茶,道,“嬷嬷,今天你安排人手,把我们小厨房收拾出来,最迟晚膳时必须要能开火。”

“奴婢这就去办。”经历了昨天的事,王嬷嬷当然知晓问题的紧迫性,立刻放下托盘,安排去了。

三人离开,

苏明妆却没回房间,而是捧着温热的茶碗,继续站在檐下,看着安静温馨的小院子,思绪又飘了出去——

梦中,自从裴二夫人找众人评理,让母亲难堪后,母亲回府大病一场,因为意识到女儿怕是真被她养废了。

父亲和母亲并非不分黑白的浑人,否则苏家也不能声名显赫,嫡兄、庶兄也不会这般前途无量。

他们这么娇惯她,一来是因为老来得女,二来是因为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哪怕父亲姨娘生的,也都是儿子。

过分的爱怜,蒙蔽了他们头脑,也摧毁他们理智,所以一再放任她,最终让她成为京城最声名狼藉的女子之一……

当然,她不怨恨父母,也不恨裴今宴。

她不恨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裴今宴是她的救命恩人,素来为人清正、最是在乎名声,但她毁的恰恰是他的名声,恩将仇报。

裴老夫人温柔识大体,对她一再忍让,但她折腾不到裴今宴时,就跑去折腾无辜的老夫人,将老夫人一步步气死。

苏明妆左心口又开始刺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差点将手里的茶碗丢掉。

她一只手捧着茶碗,另一只手捂着自己心口,深呼吸缓解疼痛,

苦笑道,“这就是抑郁成疾,被气成心疾的感觉吗?真是善恶有报,让我也感受了一次。”


王嬷嬷等人当即就怒了,可惜身为学士府下人,她们又不敢当面顶撞主子,只能暗暗着急。

严氏正要劝,二夫人霍薇便摆了摆手,用手势告诉妯娌兼好友——这件事你别管。

苏明妆平静回答道,“多谢婶母夸奖。”

“???”众人。

严氏和霍薇都惊愕——今天这苏家小姐竟能忍气吞声?之前诬陷今宴,煽动苏学士来国公府闹事的劲头去哪了?

王嬷嬷等人,也懵了——裴二夫人骑在学士府头上拉屎,小姐怎么会不生气?

其实苏明妆也没料到,自己会不生气。

来知春院之前,她曾计划过:无论裴二夫人说得多难听,为了不让裴老夫人吐血,她都会忍!打碎牙也会咽下去。

但真正来到这里,面对裴二夫人的侮辱,她竟然不气。

究其原因……也许在梦里,她活过一生、死过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再计较这些虚荣颜面,以及细枝末节的得失了 。

她现在只想安稳度过这一年,一年之后与裴今宴和离,回到学士府,做一个乖巧孝顺的女儿,一直陪伴父母。

再者说,她诬陷裴今宴,把裴老夫人气病,别说骂她,便是把她绑在柱子上抽几十鞭子都是应该的。

只要给她留一口气,只要让她活着回家,她都能接受!

厅堂内,鸦雀无声,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霍薇哪是这么好对付的主儿?片刻惊愕过后,立刻冷笑起来,“苏姑娘不是出名的京城双珠吗,怎么这么讲道理了?我很好奇原因呢,说说看。”

苏明妆依旧垂眉低目,恭敬回答,“让婶母笑话了,从前是晚辈年幼无知,如今已为人妇,自是要收敛脾气、孝敬长辈。”

“哈?你以为这样,今宴就能看上你?不是当婶母的打击你,今宴那孩子最是有原则、好颜面之人,而且还记仇,他原谅不了你的。”霍薇笑吟吟,眼神一直在女子脸上,想捕捉她的懊恼和挫败。

苏明妆心里道:裴二夫人了解裴今宴,他确实记仇。

梦里,也只有“她”跑去找裴老夫人吵架,才能让裴今宴来和她吼上几句。

若非如此,两人同一屋檐下、擦肩而过,他都不会看“她”半眼,她在他心里,甚至都不如国公府里的一条狗。

“明妆多谢婶母提点。”

“……”霍薇脸上的冷笑慢慢收敛,唇线抿紧,眼神也有了杀气,用更恶毒的口吻道,“今宴心里有喜欢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栽赃,今宴早于她双宿双飞了!”

苏明妆一愣,下意识抬眼看去——裴今宴现在有喜欢的女子?不会吧!?在梦里,这个时间段裴今宴一心扑在差事上,满脑子都是振兴国公府,哪怕是顾翎羽,也是后来出征,两人慢慢日久生情的。

当看到裴二夫人那得意的表情,她明白了——原来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她的。

这刺激可以说完全……不疼不痒,她真的不在乎。

不过,苏明妆转念一想——她虽相信这些会发生,但她以做“梦”的形式知晓,便有一个视角问题。

人心隔肚皮,她的视角当然看不到裴今宴心里在想什么,也许在顾翎羽之前,他还曾喜欢别的女子呢?

或者,裴今宴此时有喜欢的女子,但因为她的出现、因为她把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所以裴今宴便没心思在男女之事上,直接把那段感情淡忘了?

据她的了解,裴今宴这个人虽是奇才,但生性淡薄,哪怕是后期和顾翎羽在一起,两个人更多的也是惺惺相惜、相敬如宾,并不像有些性情中人那般挚爱浓烈。

想到这,苏明妆思忖片刻,又认真问道,“请问婶母,方便告诉我那位姑娘的身份吗……您别误会,我不是想报复,只是不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如果裴将军愿意,可以娶那位姑娘为平妻,待满一年后,我与裴将军和离,这样裴将军就能和那位姑娘在一起了。”

“……”霍薇直接被噎住了。

“……”众人。

苏明妆见裴二夫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也许人家只是想刺激她一下,她这般回答,倒好像是拆招,让裴二夫人下不来台。

裴二夫人身份特殊 ,苏家后期的衰败,母亲被气死、父亲把她赶出家门,也和裴二夫人有一些关系。

她自知自己是“京城双猪”,是众人口中的废物,她无才无能,不敢妄想对付这些未来的显贵,所以只能伏低做小,更何况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她招惹裴今宴,父亲也不会与裴家为敌,后期平步青云的裴家也不会把苏家斗败。

对!她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想到这,苏明妆主动为裴二夫人挽尊,“当然,裴将军愿意娶谁,是裴将军的自由,退一步说,裴将军的终身大事也由老夫人做主,刚刚是晚辈逾越了,晚辈道歉!”

说着,规规矩矩地福了一个礼。

“……”众人——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霍薇被气得脸色发白,“好……好……好你个苏明妆!难怪今宴会中你的圈套,果然有一手!”

“……”苏明妆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解释。

“咳咳……”一旁严氏咳了起来。

苏明妆急忙关切问道,“老夫人您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然晚辈快速敬茶,您早些回去休息?”

严氏虽不会表现出明显敌意,但对苏姓女子也没有半分喜欢,冷淡道,“无碍,不劳苏姑娘操心。”

霍薇冷笑出来,“我还在想,誉满天下的‘京城双珠’怎么会如此乖顺,闹了半天,是想早些结束敬茶仪式啊?”

为何苏明妆和玉萱公主被称为京城双珠?

因为,一个是苏学士和夫人的老来女;一个是当今圣上和皇后娘娘的老来女,两人极其有缘,

不仅同年出生,而且都被父母惯坏,脾气骄纵不讲道理,在京城闺秀圈子里,人缘是顶顶臭的,没人愿意与两人交往。

至于为何叫“双珠”,表层意思是“老蚌得珠”,底层意思是“蠢笨如猪”。

苏明妆解释,“婶母您误会了,晚辈没有……”

没等其话说完,霍薇便挑眉阴笑,“不是来敬茶吗?来呀,开始敬吧。”


得亏苏明妆经历了梦境而不挑口,如果放在几天前,她绝对会第一时间吐掉。

她在学士府时,就以挑食出名,母亲为了让她多吃两口饭,不计代价花重金到处挖厨子。厨子挖不来,就挖厨子的徒弟。

甚至从前还有笑谈,说学士府的伙食比宫里御膳房的都好。

苏明妆慢慢将那口明明应该香甜口味,实则寡淡无味的菜肴咽下去,又夹了另一只盘子的菜,吃了下去。

嗯,也不怎么样。

就这样,苏明妆在八盘菜都浅尝一下,吃了一小碗米饭,又喝了一小碗汤,便放下碗筷。

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坐在位置上,陪着其他两人用膳。

桌上没人说话。

裴今宴用餐,素来安静优雅,一口菜一口饭,循环三次,再喝一口汤,之后再次循环,好像一台毫无感情的用膳机器。

再看裴二夫人,脸色就比较精彩了——倒不是嫌弃饭菜,而是震惊。

震惊国公府最大的产业之一、如此好地段的酒楼,口味就这种水平?望江楼是怎么撑这么长时间的?

当时她只知道望江楼生意不好,便打算扔给苏明妆刁难一下,没想到竟抛出去这么大的难题。

随后,两人也前后用完了午膳。

霍薇瞥向身旁女子,幸灾乐祸地的问道,“明妆,你觉得望江楼的膳食口味如何?”

苏明妆诚实道,“有一些提升空间。”

霍薇一愣,嗤笑,“你倒是会说话。”

苏明妆垂眸,只当没听出裴二夫人的阴阳怪气。

裴今宴起身,“婶母下午,可有什么计划?”

霍薇也跟着起身,“没别的计划,回府陪枫华,你呢?”

“回殿前司,”裴今宴看了眼门口方向,“走吧,我送您回府。”

霍薇失笑,“和婶母还客气?不用送,你去忙,我们乘马车一会就到了。”

“顺路。”对长辈,裴今宴素来礼节周到。

霍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算了,可能正是因为今宴太优秀,所以连老天爷都觉得不公平了吧?

等过几天回家,她得和她儿子裴今酌谈谈,让儿子找两个不伤大雅的陋习,学一学。

人呐,还是不能太完美。

随后,告别了孙掌柜等人,一行人准备回府。

苏明妆和裴二夫人等人依旧乘车、裴今宴一人骑马。

众人坐定后,车辆很快启动。

也许裴二夫人见到侄子,心情好了一些,没像来时那样恶狠狠地盯着苏明妆,而是扭过头,透过车窗看风景。

苏明妆也没理会裴二夫人,视线看向另一个车窗,一边看风景一边思考望江楼的事。

思索,到底是想办法把望江楼好好弄起来,还是维持原状,搭一些嫁妆进去。

前者,就得寻求娘家的帮助,以及大嫂的帮忙。

后者……只要搭嫁妆就行,最多想办法让他们少赔一些。

突然,却见原本骑马走在左侧的某人,突然到了右侧——原来是左侧有一辆马车,他为了躲马车。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其挺拔的背影。

但为了避嫌,苏明妆还是打算收回视线。

然而就在她收视线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有百姓们的惊恐,还有几名女子尖叫。

霍薇也听见,急忙抬声问车夫,“前方出什么事了?”

车夫推开门,回答道,“回二夫人,具体如何小人不知,但看样子好像是一名年轻女子被硬拉到一辆豪华阔气地马车里……”

“硬拉到马车里?”


半个时辰后,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出现在铜镜中。

雅琴和云舒惊叹,“太美了!小姐,您真适合大红色,要不然您以后就穿红色的裙子吧?”

“是啊是啊,只是这粉水晶琉璃头面稍不理想……小姐,要不要试试那套血珊瑚头面,配这一身大红,定是更美艳。”

苏明妆瞧着铜镜里雪肤明眸艳唇的女子,是一丁点都不喜欢。

因为她知道,那些披着人皮的狼,是多么垂涎她这张脸、这身子。

在她落魄之前,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她不检点、说她是扫把星;当她落魄后,又第一时间跑来要包养她,要她做外室。

想到那些男人丑陋的嘴脸,苏明妆便想作呕,她想现在就把华服撕了、头面拆了,随便套件素净的衣服,却又不能……

为了她的婚事,父亲和国公府撕破脸,如果她现在“性情大变”,父母定以为她受了委屈,到时候父亲保不齐还得给国公府施压。

父亲以为国公府是子嗣单薄、逐渐日落西山的家族,殊不知裴家养精蓄锐,还有两年,裴今宴就会被皇上委以重任,立下大功,平步青云。

还有裴二夫人的独子、裴今宴的堂弟裴今酌,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可怕人物!

裴今宴和裴今酌两人一武一文,成为皇上的心腹、左膀右臂,而苏家衰落便与两人有关!

她肯定会把这个信息告诉父亲,但父亲是否能信,就不得而知了。

即便父亲信,能阻拦裴家崛起吗?

能阻拦固然是好,若阻拦不了呢?还不如现在尽量化干戈为玉帛,自保平安。

也正是因此,她要维持现状,不能让父母以为她出嫁后受委屈所以性情大变,先报喜不报忧,再慢慢做出改变。

当然……她也无“喜”可报。

苏明妆思考过后,道,“好,听你的,换血珊瑚头面。”

两人喜出望外,“这才对嘛!”

之后便兴高采烈地给小姐换头面了。

少顷,血珊瑚头面佩戴在发髻上,鲜红欲滴的血珊瑚,乌黑亮泽的发髻,雪白滑嫩的皮肤,还有鲜如樱果的唇,强烈对比慑得人难以移眼。

雅琴和云舒被惊艳之余,下意识互相看一眼,交换眼神——小姐这么美,安国公却不喜欢,那安国公要么有眼疾,要么就是断袖!

苏明妆倒是没注意到两个丫鬟的小动作,起身往门外走,想早点回家见父母。

刚出房门,迎面撞见匆匆赶来的王嬷嬷。

她方才就听云舒说,王嬷嬷大清早去看大夫去了,因为昨天安国公的下人来绑人,王嬷嬷挣扎激烈,头不小心碰到了门框。

“王嬷嬷你怎么来了?早晨,我不是让下面丫鬟通知你,让你休息一天吗?”一边说着,一边向王嬷嬷的额头看去。

果然,见嬷嬷额头肿了老大,现在红中带紫,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嬷嬷殷勤笑道,“奴婢多谢小姐关心,但碰了下头而已,哪那么娇气?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干活,小磕小碰是常有的事,今天奴婢不能休息,一会还得回夫人的话呢!”

王嬷嬷口中的夫人,是学士夫人。

苏明妆点了点头,眼底隐着动容,声音更柔了一些,“嬷嬷从我银库里拿五两出来,买些补品,补补身子吧。”

王嬷嬷一愣,急忙道,“这怎么行?小姐昨天才拿出五十两打赏我们,今日怎么又打赏?使不得啊!天天这么打赏,金山银山都不够!”

“我说赏,就要赏。”苏明妆执拗地说了句,便没再和多说,出了房门,快步往院外走。

下人们知晓小姐归心似箭,也没拖拉,立刻带上东西,跟着去了。

很快,一众人到了府门口,上了马车。

苏明妆和王嬷嬷、雅琴云舒乘坐一辆,其他小丫鬟挤另一辆,还有一辆马车专门放着礼品。

车辆启动,在路上快速行驶着。

苏明妆透过车窗,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致,想到马上要见到父亲和母亲,勾起的唇角就没放下过。

王嬷嬷看见小姐的表情,小声感慨,“果然啊,出嫁后,才知道娘家的好。”

从前小姐在学士府极任性,哪怕夫人天天哄着,小姐也时不时给夫人脸色,说发脾气就发脾气。

学士府下人们甚至私下里还说,小姐以后多半是白眼狼,出嫁后不认爹娘还算好的,搞不好还会坑了爹娘。

只是没想到,小姐和大家预想的截然不同,自从出嫁,就好像一夜长大了一般,乖巧懂事,落落大方。

王嬷嬷心里这么赞叹着,哪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苏明妆已经经历了不堪的一生。

苏明妆听见王嬷嬷的话,心里想着——是啊,人只有失去了,才懂珍惜。但当懂这些道理时,往往一切都晚了。

不过从这个角度来看,她又觉得自己是极幸运的,竟然能失而复得!

她应该感谢那个梦!让她如梦初醒!让她更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不仅是父母,还有身旁人。

想到这,苏明妆收回视线,笑吟吟地对其他三人道,“王嬷嬷说得对,出嫁后才知娘家的好。同样,出嫁后也才知娘家人的好,因为你们对我好,所以我以后的打赏,你们不要有负担。”

三人愣住——小姐意思是……她们是娘家人?但她们只是下人啊!

很快惊愕又转变为感动——从前小姐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如今却直接当家人,她们何德何能?

苏明妆笑着对王嬷嬷道,“刚刚嬷嬷的话,我不赞同。嬷嬷说,照我这么打赏,金山银山都不够。但如果按照一天五两打赏,一个月也才一百五十两,我从前随便买个头面差不多也这个数,买回来摆弄两天也就压箱底了,平日里戴来戴去的,永远是最喜欢的几个。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买头面的钱,分给你们,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三人惊得嘴巴大张,上上下下打量小姐,总觉得这话不应该从她们小姐嘴里说出,小姐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苏明妆尴尬地咳了两声,红着脸道,“我刚从书里学的,不许笑话我!”

云舒摇头如拨浪鼓,“奴婢怎么会笑话呢?小姐说得好好!谁说我们小姐胸无点墨,小姐明明是才女!”

雅琴也道,“对!我们小姐就是才女!以后我们就是才女的丫鬟了,出门都风光。”

“臭丫头,竟敢揶揄我?”

主仆三人直接闹在一处。

王嬷嬷看着打闹说笑的三人,红着眼圈感慨道——虚心好学、温柔谦和、落落大方,这才是她心目中学士府小姐的模样,学士和夫人看了,定会高兴。

王嬷嬷一边想着,一边掏出帕子擦眼角的泪,心中又道——本来她觉得小姐和安国公是孽缘,如今一看,倒也不全是孽缘。小姐竟因祸得福,长大懂事了。

看来,安国公是小姐命里一道坎啊。



很快,马车在学士府门前停下。

当看见府门前站满的下人时,苏明妆惊愕在原地,双眼大睁、瞳孔震动,紧接着眼泪如破堤的洪水,奔涌出来,几乎眨眼之间便泪流满面。

王嬷嬷吓了一跳,“小姐,您怎么了!?”

苏明妆哽咽道,“原来……是这样……”


王嬷嬷见小姐变好,又这般器重她,喜悦几乎掩饰不住,“小姐过奖了,小姐聪慧过人才是。不过小姐准备去知春院见裴二夫人?”

“不,想请她过来,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怕是受不得刺激,别让她老人家操心了。”

“小姐说得是。”

随后,王嬷嬷便差遣小丫鬟,去知春院请人去了。



—炷香的时间后。

裴二夫人带着刘嬷嬷,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

在房间里的苏明妆,听见院子里下人的问安声,便起身快步迎了出去,“晚辈给婶母请安。”

霍薇从鼻子里哼了—下,“免礼,不过如果能换个称呼就更好。”

苏明妆只当听不出裴二夫人的阴阳怪气,“那怎么行?长辈就是长辈,礼仪不能失。百忙之中,让婶母来,是有事相商,我们能不能借—步说话?”

其意是,两人单独对话。

霍薇凝眉,“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地讲?还要这么偷偷摸摸?”

周围丫鬟们见自家小姐热脸贴冷屁股,心里气愤得不行。

再看自家小姐、那个学士府小魔王,非但不生气,反倒是表情赞同,“婶母说得有道理,那就请进吧。”

说着,自己转身,先进了屋子。

霍薇冷笑着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刚刚是故弄玄虚咯?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把本夫人叫来,能有什么正事。”

又是—炷香的时间后。

霍薇震惊地睁大双眼,面色苍白,“什……什么?晋国公府针对我们?望江楼不断赔银子,是晋国公府所为?他们是怎么知道,孙掌柜何时有准备、何时没准备的?”

“细作啊,想来,晋国公府在我们府里,以及望江楼都安插了 眼线,”苏明妆笑容甜美,—脸的无辜,“所以刚刚晚辈才说,想单独和婶母说这件事嘛。”

说着,看向刘嬷嬷。

霍薇也下意识看向刘嬷嬷,心中大叫不好——如果刘嬷嬷是被收买的人,可怎么办?!真糟糕,刚刚应该听苏明妆的,单独说话!她也该死,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人家都说了有正事,就不能耐着性子听上—刻钟?现在可如何是好!?

刘嬷嬷也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吓得噗通跪地,“二夫人明鉴!夫人明鉴!奴婢在国公府二十几年,—直在老夫人身旁兢兢业业伺候,奴婢不是细作,真的不是细作!”

霍薇尴尬地解释,“不……不是……我不是怀疑你是细作。”

之后气急败坏地对苏明妆喊道,“你是故意的吧?本夫人还真小看了你,以为你真如盛传那般混不吝,原来却是个有心机的。”

—旁王嬷嬷再受不了这气,也喊道,“混不吝是小姐吗?明明是二夫人您!您说是来帮国公府打理家事,您除了刁难小姐外,打理哪里了?望江楼有没有问题、是否被人坑害,账册上白底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家小姐为了看这些账册已经两三天晚上没睡好了,而且调查出晋国公府,也是拜托了我们学士府大少夫人帮忙,有书信往来做证据!你们厉害,你们自己怎么调查不出,只会往望江楼里填银子?小姐说想借—步说话,是您自己满不在乎,带刘嬷嬷进来,现在又埋怨小姐!”

“你……”霍薇就这么被生生喷了—通,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明妆心中感激王嬷嬷——她从来不是心地善良的活菩萨,哪怕经历不堪梦境,也无法心甘情愿的受委屈。只是,她还想—年后和离,不想招惹事端,只能生生地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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