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伊桃谢景廷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这么大喜的日子,谢总哭什么?宋伊桃谢景廷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红枣一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碗热粥全部撒在了一旁的宋茜茜身上。“啊!”宋茜茜惊呼出声,慌忙起身把衣服上的粥往下抖。谢景廷看向倒在地上的宋伊桃,她看来被吓了一跳,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白泠泠的。他推开凳子,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谢景堂已经把宋伊桃从地上拉起来。“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宋伊桃摇了摇头,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腕上的玉镯。谢景廷紧张的神情淡下去,挂上一副讽刺的轻笑,看着于清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赵爱琴查看完宋茜茜的情况,发现没烫着,她松了一口气,对着佣人呵斥:“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于清月脸色更黑了,谢景堂对宋伊桃的关心本就让她心烦。赵爱琴又在她的家里训斥她的佣人。她赵爱琴算个什么东西。“吴嫂,好好走路怎么把粥撒了的?”她端着架子。佣人回应:“我没注意茜茜小姐突...
《离婚这么大喜的日子,谢总哭什么?宋伊桃谢景廷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一碗热粥全部撒在了一旁的宋茜茜身上。
“啊!”宋茜茜惊呼出声,慌忙起身把衣服上的粥往下抖。
谢景廷看向倒在地上的宋伊桃,她看来被吓了一跳,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白泠泠的。
他推开凳子,还没来得及有动作,谢景堂已经把宋伊桃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宋伊桃摇了摇头,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手腕上的玉镯。
谢景廷紧张的神情淡下去,挂上一副讽刺的轻笑,看着于清月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赵爱琴查看完宋茜茜的情况,发现没烫着,她松了一口气,对着佣人呵斥:“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
于清月脸色更黑了,谢景堂对宋伊桃的关心本就让她心烦。
赵爱琴又在她的家里训斥她的佣人。
她赵爱琴算个什么东西。
“吴嫂,好好走路怎么把粥撒了的?”她端着架子。
佣人回应:“我没注意茜茜小姐突然伸脚......”
宋茜茜咬唇打断:“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伸脚绊你,让你把粥撒在我的身上?”
“明明是你和姐姐不小心撞在一起牵连了我。”
她看向谢景廷,语气发娇:“景廷,我胳膊疼。”
谢景廷沉了沉眼:“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宋茜茜拿了手包,路过宋伊桃问道:“姐姐,你没事吧,不然我让景廷捎上你?”
一副谢太太的语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谢景廷的妻子。
宋伊桃抬头看着她,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虚伪样子。
谢老太太始终不语。
但是气氛却让人感觉到压抑到极点。
卡宴车里。
宋茜茜找出一件衬衣,“景廷,我换你的衬衣好不好?”
她说着,不等他回应,就自顾自脱衣服开始换。
谢景廷推开车门下去,等她换好了才又上车。
宋茜茜看着他的脸色,抬手去揽他的脖子:“景廷…”
宽大的衬衣裹在她的身上,裸露大片肩膀。
他脑海里突然闯进宋伊桃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质衬衣,端着一杯水走进房间,声音柔怯:“喝杯水,可能舒服一些。”
他喝了被下药的酒,在谢景堂的房间里休息。
宋伊桃眼角湿湿的,透着月光可以看到她淡粉色的嘴唇盈盈润润。
他浑身燥热,难以自持,于是是把宋伊桃一把拽过来压在身下。
水杯应声落地,在地毯上滚了两圈。
她顺从了他。
但宋伊桃顺从的不是他,是谢景堂。
应该被下药的是谢景堂,她想爬床的也是谢景堂。
谢景廷眸色翻滚墨色,他无声冷笑。
想上谢家的户口本,宋伊桃选了最蠢的方式。
他回神盯着宋茜茜,眸色里带着深深戾气。
他把她的手不留情面的扯开,然后拿过一支烟点燃。
“我不是说过,在奶奶面前保持距离。”
声音冷凝没温度。
“可奶奶给姐姐镯子…那么大一碗烫粥,我刚才被吓到了,所以忘了。”
宋茜茜强控情绪,装的楚楚可怜。
她是故意的。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谢景廷对她好,但是谢老太太却装不知道。
今天主动叫她来吃饭,就是要当面给宋伊桃镯子来恶心她。
她才不受那个气,谁让谢景廷不爱宋伊桃。
谢景廷打开车窗,凌冽的冷风从窗户里卷进来,带走车厢里的温度。
他冷冷开口:“没有下一次,不然就滚。”
......
经过刚才的闹剧,谢老太太有些呼吸不畅。
宋伊桃用家里简单的医疗器具给她检查身体。
没什么大碍。
她去厨房熬了碗温热的姜汤端给老太太。
眼看奶奶没问题了,宋伊桃把镯子从手腕上摘下来放在她面前。
“奶奶,对不起,我想离婚了。”
老太太端着姜汤的手抖了抖,不可置信:“那混小子提的?我非打断他的腿。”
宋伊桃手抚上老太太的膝盖:“不是,是我。”
奶奶还是不愿意相信,絮絮叨叨。
“是因为宋茜茜吧?反了他了!伊桃你放心,奶奶给你做主!把他叫来,我听听怎么个事!我谢家还没出过离婚的先例!”
“奶奶!”宋伊桃提高音量。
“真的是我,是…我想离婚。”她压低声音。
谢老太太慢慢平静下来。
宋伊桃抿了抿唇:“奶奶,我什么都不要,谢氏集团的股份都给谢景廷。”
于清月对谢景廷一直很戒备,导致谢景廷没有机会进入谢氏集团。
她担心如果谢景廷攀上一个名门贵女,以后会跟谢景堂争夺谢氏集团的控制权。
宋伊桃和谢景廷结婚,谢老太太趁机用股份做筹码,毕竟宋伊桃是宋家人,对谢家有恩,宋家又破产没落,对谢景堂构不成威胁。
这样既堵了于清月的嘴,也成功让谢景廷进了谢氏集团。
谢老太太沉思片刻:“乖乖,你舍得?”
她可是看着宋伊桃暗恋了谢景廷多年,能嫁给谢景廷,也算是得偿所愿。
宋伊桃苦涩的笑:“奶奶,他不爱我,离婚为他好,也为我好。”
谢老太太抚上她的脸:“我的乖乖,过的太苦了。”
“我是景廷的奶奶,也是你的奶奶,我不会让你净身出户的,如果离了婚,你就是我亲孙女。”
门外,谢景堂端着一杯牛奶拦住谢景廷,“景廷…”
“大哥。”谢景廷顿住脚。
谢景堂转了转牛奶杯:“你跟伊桃要离婚了?”
谢景廷双手插兜,表情冷漠:“她连这个都告诉你,还是你俩感情好。”
他说完,面无表情撞开谢景堂,推开门走进去。
谢老太太抬头扫他一眼,“老婆受伤你不管,别的女人你倒献殷勤。”
谢景廷看了眼被摘下来的镯子。
“茜茜也姓宋,跟宋伊桃一样,不是别的女人。”
宋伊桃突然感受到吞了苍蝇的感觉。
吐不出咽不下,只有恶心。
他竟然说宋茜茜跟她一样,不是别的女人。
什么时候重婚不犯法了?
她心里腹诽,脸上情绪如常,甚至还能自然的帮他说几句话。
“奶奶,这事儿也有我的责任。”
谢老太太叹口气:“行,你们年轻人,我不管了,想离婚就离吧。”
谢景廷抬头看向宋伊桃,两个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她这戏演的还真是有始有终。
“演戏还演上瘾了?不然我也给你安排个女一号。”
“不必,留给你的茜茜吧。”宋伊桃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就这么一句话,谢景廷突然笃定了宋伊桃的心思,无非是在吃醋。
她一向顺从,怎么可能突然就要离开他。
谢景廷起身踱步到她面前,态度高高在上的吩咐。
“去给茜茜道个歉,你刚把她弄疼了,道了歉,我当你没提过离婚的事。”
宋伊桃抬眸,心里漫过冷意。
“我是医生,不能保证治疗过程的个体差异,她疼可以不治,这不是我的错。”
她手握成拳,“至于离婚,我离定了。”
谢景廷抿了抿唇,笑意倏然变冷:“别使性子,我不吃那套。”
“谢先生,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没病就出去。”
她说完,转身进了诊室里间。
身后,谢景廷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宋伊桃不愿意接受他的台阶,她向来对他低眉顺目,这几天却出奇的脾气大。
门外有小护士在窃窃私语,他胡乱扯松了领带,大踏步迈出去。
......
宋伊桃结束问诊,刚走到楼下,正巧遇见院长陪同谢景堂从医院行政楼出来,两个人目光交汇。
谢景堂跟院长简单交代了两句,迎着她走过来。
原来护士说的谢氏集团的谢总是谢景堂,她收拾了一下情绪,点头致意:“大哥。”
谢景堂扫了一眼她垂在身侧的手:“手怎么了?”
她往后藏了藏,“不小心划伤了。”
他没追问,淡淡回应:“外科医生最应该保护的就是手。”
宋伊桃垂眸没有说话。
手是她的饭碗,好在镊子没有扎到神经或者重要肌肉,不然可能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
谢景堂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脸色也不好看,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大哥。”她摆手拒绝。
“伊桃,你很怕我?”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你很怕我?
宋伊桃在心里咀嚼这四个字,强作镇定:“没有,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怎么一起吃饭都不肯了,你结婚之前......”
宋伊桃脑子里轰一声炸开,她急急打断:“去哪儿吃?”
谢景堂抿了抿唇,“听你的。”
车里,谢景堂打开车载广播,低沉沙哑的女声正在唱一首遗憾的歌。
宋伊桃不是怕他,是怕回忆起跟他相处的日子。
她是被谢景堂“捡回”谢家的。
整个谢家,对她温柔的除了奶奶,就只有谢景堂。
宋家破产那年,她只有十四岁,赵爱琴带着宋青山悄悄出国,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
面对来要债的债主,她连家也不敢回。
一个凶神恶煞的债主在学校巷子里堵住她,让她给赵爱琴打电话,不然就要把她抓去卖了。
她整个人都在抖,却强作镇定,“赵爱琴不要我了,不然我用命给你抵债吧。”
债主一愣,“小姑娘,你吓唬我?”
眼看那人有点信了,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来,刀给你。”
债主拧着脸,上前去揪她的衣领子,“既然不想活了,那你就去给我卖!不然就给赵爱琴打电话。”
他还没抓住她,旁边一个人飞起一脚,狠狠把他踹远。
谢景廷一脸痞气,“连命都不要了,你就不能有点骨气,怂!”
她咬了咬唇,手足无措。
谢景堂把她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事吧,跟我们回家。”
宋家爷爷对谢家老爷子有过救命之恩,谢老太太做主把宋伊桃收留下来。
从十四岁到二十岁,她在谢家过了六年,在谢景堂的支持下学医,当了他六年的小尾巴。
直到那个夜晚,她在谢景堂的床上醒来,跟她躺在一起被众人抓奸的却是谢景廷。
她没法回忆过去的那几年,每次想起来,就像是在被凌迟,一刀一刀,疼的不能呼吸。
谢景堂把车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在闵京二代圈子里很有名,墙壁上挂了多幅画名家画作,木质桌椅上雕花繁复,奢华却不俗气,当然,更重要的是客单价非常高。
宋伊桃从没来吃过。
她端坐在凳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刘院长说,医院去年有个出国进修学习的机会,你放弃了?”
谢景堂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热毛巾。
宋伊桃捏紧玻璃水杯,手指由于用力而微微泛白。
“嗯,当时不想去。”
她不是不想去。
那个进修学习的机会很难得,可以出国去跟着世界上心脏外科最厉害的专家是史密斯教授学习一年。
那个时候,她忐忑又期待的告诉谢景廷这个消息。
告诉他,她很想得到这次机会,想以后有能力在心脏外科领域做出点成绩。
他第一次完整的听她说完,然后兜头浇了她一盆凉水。
“宋伊桃,你配吗?”
因为她下药爬床,是冒牌货,所以她不配。
她不配开心,不配有梦想。
只能行尸走肉的活着,受尽委屈的留在他身边。
她把水杯放下,转移话题:“大哥,你不出国了吗?”
她和谢景廷结婚后,谢景堂就出国去开拓海外市场了,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回来。
谢景堂笑了笑:“嗯,不走了,以后你有事可以告诉我。”
他意有所指。
宋伊桃眼神躲闪了一下,余光恰好瞥到了熟悉的人影。
宋茜茜和谢景廷正从门口走进来。
她大包小包拎了一堆,笑容满面,看来被哄开心了。
宋伊桃收回目光,假装没有看见。
谢景廷勾了勾唇,迈着散漫的步子走过来,“大哥,好兴致。”
“一起?”谢景堂问。
谢景廷目光薄薄的扫了一眼宋伊桃,“不了,不打扰你们。”
他回去坐到宋茜茜对面,目光却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宋伊桃的身上。
宋伊桃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谢景廷的消息:
出去,餐厅门口
她摁灭放在一边,回应谢景堂的问题。
谢景廷看着她冷漠的样子,舔了舔后槽牙,又发了一条信息。
姜时宜在的广告公司是不是凌峰
他发完,勾唇看着宋伊桃。
宋伊桃脸上情绪翻滚,闭眼深吸了口气。
宋伊桃顿住脚,手无意识攥成拳。
“你想说什么?”
“一个冒牌货。”他趿拉着拖鞋跟她擦身而过,语气轻慢。
“他看不上你,别费心思了。”
她的指甲几乎抠进肉里。
咬牙回怼:“不试试怎么知道。”
谢景廷脚步停顿,他手指轻敲栏杆,身上的散漫气质瞬间被狠戾取代。
他转头瞥她一眼,眸色冷凝:“宋伊桃,别玩火。”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二楼拐角,宋伊桃才又抬脚往楼上走。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澡,一觉睡到第二天早晨,然后把衣橱门一一打开。
奢侈品牌每季度都会送来当季新款,她不喜欢也用不上,从各种款式的包到衣服,全都挂着吊牌整齐地摆在那。
她把几件常穿的衣服和证件收进行李箱,拖着箱子下楼,迎面撞上谢景廷。
他正在对着镜子正领带。
两个人目光在镜子里相遇,他冷声:“去哪儿?”
以前对视都不愿意的人,最近话怎么变得这么多。
“搬走。”宋伊桃敷衍。
谢景廷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想搬走。
他转身面对她,单手系袖扣:“搬去宋家?你的房间已经给茜茜当仓库了。”
他在提醒她,除了这里,除了乖乖做他名义上的老婆,她已经无处可去。
可是宋家之所以对她不在乎,不也是基于他对她的态度。
“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吧,你这么爱宋茜茜,娶了她不正好。”她情绪十分冷淡。
谢景廷动作一顿,眼底翻滚墨色:“突然这么急切,找好下家了?”
她没回应,拉着箱子跨过他向门外走。
谢景廷盯着她背影,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后槽牙。
宋伊桃,你想闹,那我就陪你闹,总有你撑不住求饶那天。
他眼睛扫过她遗落的外套,几不可闻地冷笑了一声。
走到别墅区安岗亭外,冷风吹的宋伊桃打了个哆嗦,她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
她跺了跺脚,掏出手机打车,黑色卡宴在她面前停下,谢景廷把外套从车窗扔出去。
“既然决定搬走,就别给自己留余地。”
他说完,冷漠地吩咐司机开车。
宋伊桃盯着地上的外套愣神。
谢景廷还是不信她真的要离婚要搬走。
他以为她在赌气,所以留下外套做余地。
她收回思绪,两根手指捏住外套直接扔进垃圾桶。
她打了车决定去酒店住几天,等租到房子再搬过去。
晚上,姜时宜约她出去喝酒。
酒吧里声音喧闹,男男女女在舞池里不知疲倦的扭动身体。
姜时宜收回目光,喝了口酒:“所以,你是真的决定跟谢景廷离婚?”
宋伊桃捏住吸管:“真的。”
看她表情一切正常,姜时宜心里松了口气。
她坏笑撞了撞宋伊桃的胳膊肘:“试试清纯男大?”
“你试过?”宋伊桃浅笑打趣。
二楼包厢里,谢景廷轻晃酒杯,从单幕玻璃里静静盯着宋伊桃。
“伊桃姐?”
宋伊桃循声转头,是谢景廷的朋友贺帆,也是宋伊桃同学贺兰的弟弟。
她礼貌地点头致意。
贺帆目光纠结地扫了二楼一眼,挠了挠头:“廷哥在二楼,大家今天约了一起聚聚,一起吗?”
宋伊桃本能想拒绝,被姜时宜抢先一步:“好啊,你带路。”
姜时宜早就恨得牙痒痒,正愁没机会痛骂宋茜茜。
这机会不就送上门了。
贺帆原本就是客气,他知道宋伊桃不会去,但突然被姜时宜截胡,直接被架在了火上烤。
宋伊桃拗不过姜时宜,被连拖带拽到了二楼,她一进门,热闹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度。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谢景廷身上。
他坐在最里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向前伸展,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浓郁的矜贵冷清。
出乎意料的是,陪在谢景廷身边的不是宋茜茜,是一个有些眼熟的漂亮女生。
梳着高马尾,穿着清凉惹火。
贺帆溜着边到了谢景廷身边,像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谢景廷只是斜睨了他一眼,表情都吝于给一个。
VIP包厢里萦绕醇厚酒香,水晶吊灯与霓虹灯交织出迷离的光影。
中间的桌上摆了各色名贵洋酒,整个气氛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奢华与放纵。
“什么人都往这带,贺帆,没数了啊。”一个公子哥打哈哈。
因为谢景廷不爱宋伊桃,所以圈子里也没多少人尊重她。
“不然你问问谢景廷,她是什么人?”姜时宜回怼。
公子哥看了眼谢景廷,没敢应声。
姜时宜拉着宋伊桃找了个沙发坐下,自顾自挑了瓶酒打开。
“时宜,咱们下去喝。”宋伊桃拉她走。
“你都要净身出户了,喝他瓶酒怎么了?”姜时宜说着,又倒满:“这酒真他妈贵,你尝尝。”
“谢少,那个新片的女一号,考虑考虑我呗。”高马尾声音嗲的甜腻腻的。
原来是一个演员,怪不得看起来眼熟。
谢景廷手里把玩一支打火机,语气平淡:“茜茜的。”
他还真是爱宋茜茜。
什么都是她的。
宋伊桃垂眸喝了一口酒。
姜时宜翻了个白眼:“宋茜茜那演技,哭比笑还难看,就别出来嚯嚯观众了。”
高马尾闻言噗嗤一笑,被谢景廷眼神镇住,立马收回了笑意。
“女二号呢?”她上身半个浑圆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
“佳佳,你就别在谢少身上下功夫了,你又不是宋茜茜。”有人出声讽刺。
高马尾撅了撅嘴,她打心里不服气,宋茜茜再好,不也一样是小三,她行自己怎么不行。
她眼珠转了转:“谢少,你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啊,好看吗?”
什么样的人,能甘心隐婚多年,放任丈夫和其他女人恩恩爱爱。
“我太太?”谢景廷扫过宋伊桃,眼底露出一抹浅薄的笑意。
“没你好看。”
高马尾被哄得唇角弯弯,手抚上谢景廷的肩膀。
姜时宜酒喝上头,蹭一下站起来:“你演技比宋茜茜还烂,他太太......”
宋伊桃的目光和谢景廷短暂交错,他明显已经不高兴了。
她担心姜时宜说出更过分的话彻底惹恼谢景廷,她猛的把姜时宜拉坐下:“时宜,别惹事。”
姜时宜噤声坐下,她还没傻到惹怒谢景廷,毕竟他在闵京,还是有能力让她吃苦头的。
“谢少,她们是谁啊?”高马尾问。
谢景廷没理会,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高马尾毫不在意,笑得娇俏:“谢少,过几天我有一场电影首映,你来好不好?”
他把烟捏在指尖,“没兴趣。”
刚才谢景廷夸她比太太好看,惹得她心泛涟漪。
虽然被拒绝,仍不死心:“赏个脸嘛,对电影没兴趣,对人有兴趣也行~”
谢景廷抬手凑近烟灰缸,半截烟轻轻嗑了嗑,烟灰抖落进去。
伴随一阵短促地轻笑:“去不了。”
包厢里其他小明星都等着看高马尾的笑话。
宋伊桃接连收到几条没有备注的信息。
宋伊桃,别犯贱了,就算你缠着景廷,他也不会爱你!
冒牌货,都是你的错!
......
一看就是宋茜茜的语气。
怪不得今天她不在,大概又闹脾气了。
宋茜茜一跟谢景廷吵架就闹到她脸前,这毛病始终不改。
她抿了抿唇,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反叛情绪。
谢景堂再次沉默,几秒过后,回道:“好,知道了。”
宋伊桃挂断电话,把手机收起来继续换衣服。
第二天上班。
宋伊桃才知道这件事惊动了医院高层。
她在去急诊诊室的路上遇到了昨天的手术室医患家属。
对方一看见她,就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小宋医生,真是多亏了你,先救了我,又救了我老伴儿。”
与昨日急躁慌张的表情不同,今天家属明显镇定了许多,身上隐隐透露着文化人的学术气。
宋伊桃安抚的回握她。
“小宋医生,你以前是不是在心脏外科?”家属问。
“对,我是去年来的急诊。”宋伊桃解释,脸上难掩疲惫。
对方点点头,正欲说什么。
院长突然带着一众领导走过来,中间簇拥着谢景堂。
院长热情地跟家属握手:“徐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转身介绍谢景堂和她认识:“谢总,这位是侯习武院士的妻子徐芳。”
宋伊桃心里震惊了一下。
侯习武是很有名的心脏外科专家,昨天匆忙上了手术台,根本没注意是谁。
谢景堂躬身握手,“徐夫人,您好。”
宋伊桃自觉退到一边。
谢景堂全程没看宋伊桃一眼,两个人疏离的仿佛不认识。
“小宋医生。”
宋伊桃循声看过去。
徐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辛苦了,后面我还要再来谢你的,到时候希望你已经在心外科了。”
她说着,还专门看向医院的领导们。
医院里的门道,她也知道一些,没有后台的小医生,往急诊一派,后面难有调岗机会。
宋伊桃略有些惊讶。
侯习武在医疗圈很有威望,昨天也是事发突然。
徐夫人却好像知道宋伊桃的处境,故意对领导们说的这句话。
谢景堂淡淡瞥了院长一眼。
“我记得贵医院急诊科医生轮替是半年,宋医生来急诊多久了?”
“一年半。”宋伊桃把握机会。
眼看两位大人物都明里暗里为宋伊桃说话。
副院长立马躬身摆笑,眼睛都挤在一起,“宋医生在急诊的这一年多,表现非常优秀,我早就说要把宋医生调转回来,一直没来的及走手续。”
宋伊桃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内心却忍不住的波涛汹涌。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权势,一句话就能让打压她的人换了嘴脸。
她点头目送众人走远,心里莫名舒了一口气。
回了心脏外科,她就有机会能去进修学习。
距离成为世界顶级心脏外科专家就又近了一步。
还没到下班时间,刘晴晴专门来找她。
“宋医生,恭喜你,救了侯院士,还跟谢总搭上了话,这场手术做的真值。”
嘴上说着恭喜,眼睛却明显不高兴的样子。
“刘医生,你有事吗?”宋伊桃不爽她的逻辑。
昨天即便不是侯院士,只是一个普通人,宋伊桃也会全力救治。
刘晴晴带上职业假笑。
“我未婚夫过两天请心外的同事吃饭,既然你要回来了,一起来吧,可以带家属。”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在全景酒店,带你老公一起哟。”
全景是闵京最高档的酒店之一,进出的客人连服装都有要求。
昨天的事,宋伊桃在医院领导层露了脸,她没信心跟宋伊桃公平竞争。
所以专门让未婚夫邀请领导和同事吃饭,把谢景廷一起请来。
顺带把宋伊桃的老公贬低一下。
这样领导们肯定会顾及谢家,把名额给她。
宋伊桃刚交了班,就接到了宋青山的电话。
说让她回宋家一趟。
“妈病了,你回来看看她吧,顺便一起吃个晚饭。”
“什么病?去医院了吗?”宋伊桃问。
宋青山语焉不详:“去了,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妈说心脏憋得慌,姐,你回来看看。”
她想到还有些东西留在那间被当了仓库的房间,决定顺便去收拾了。
于是同意下班后去看看。
她开车去了宋家在远郊的别墅,大众车还没开进门,宋青山就听声从屋里出来了。
他献殷勤接过宋伊桃手里的营养品。
“姐,我替你拿。”
宋伊桃进了门,发现赵爱琴好端端坐在沙发上,不仅看不出有憋得慌的迹象,甚至可以说气色非常好。
“心脏怎么不舒服?”宋伊桃问。
“气得疼!”赵爱琴长叹口气。
在宋青山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宋伊桃终于知道了把她喊来的目的。
还是想让她去求谢景廷,为宋青山要个项目。
这事儿,宋茜茜直接拒绝了,说不愿意在感情里落下风。
“我就算是求,谢景廷也不一定愿意给。”宋伊桃说。
“你就是不知感恩,他都娶了你了,怎么能不愿意。”赵爱琴冷声冷气。
又给她扣帽子。
不知感恩,嫉妒,自私,这些年她被扣的帽子太多了。
她回应道:“我也想感恩,但我没本事,抓不住谢景廷的心。”
谁能抓住谢景廷,谁去求。
她话音刚落,谢景廷和宋茜茜一起从门口迈进来。
谢景廷明显听到了刚才那句话,他唇角勾着,脸色情绪意味不明。
“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你那房间可住不了人。”宋茜茜故意提醒。
“没事,正好我要走了。”宋伊桃起身。
宋青山着急拦住她:“姐,吃完再走吧,饭都做好了。”
虽然赵爱琴和宋茜茜对她不好,但宋青山还是不错的,两人在幼时感情也不错。
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留下吃饭。
顺便把离婚的事当着赵爱琴的面说开,免得她还有各种各样的要求。
热腾腾的火锅,咕嘟咕嘟的冒泡,蒸汽徐徐升起,把周围烘得热乎乎的。
“景廷,我觉得这次住的酒店哪都好,就是隐私做的不好,下次咱们换一家吧。”
宋茜茜给谢景廷夹了块肉,眼神带着隐隐期待。
谢景廷向后靠在椅子上,眉眼浅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去的哪家酒店?”宋伊桃冷不丁开口。
宋茜茜挑了挑眉:“你要一个人去吗?”
“说不定是两个人。”宋伊桃语气淡淡。
宋茜茜:“你要和谁去?”
“你管的有点多。”宋伊桃笑。
空气里瞬间火药味浓郁。
谢景廷手指一下一下轻敲桌面,若有所思的盯着宋伊桃。
她变了。
由唯唯诺诺变得伶牙俐齿,以前这种时候,她都会默默忍了。
宋茜茜憋了口气,撒娇看向谢景廷:“景廷,我明天有个新戏开机,我答应导演请你来,你来好不好?”
谢景廷抽出一支烟在手里把玩,淡淡嗯了一声。
宋伊桃冷嗤。
说不愿意求谢景廷,怕在感情里落下风,为自己的事求他,倒是求得得心应手。
宋伊桃看向宋青山。
“青山,你不是有个项目想让谢总牵线,这么好的机会,茜茜只要跟谢总开口,没有不成的道理。”
她这是主动抬高了宋茜茜在谢景廷心里的地位。
只要她开口的事,谢景廷都会同意。
如果不同意,说明她地位没那么高。
宋青山一下明白了。
“二姐,你跟姐夫说说,我那个项目资料之前都给你发过,让姐夫带带我,求你了。”
宋茜茜余光偷偷看谢景廷,却发现他在看宋伊桃。
她心里涌起一股醋意。
“景廷,青山那个项目我看过,你就帮帮他吧。”
宋茜茜说完,心里涌起一些不安,以前她也尝试着给谢家求过项目,谢景廷都拒绝了。
他可以给她花钱砸资源,但是额外的东西,他一样也不给。
谢景廷收回目光,把烟随手扔在桌面上,“很快,我就不是你姐夫了,这事儿也就办不了。”
宋伊桃说完,刘晴晴毫不避讳翻了个白眼。
“宋医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就是同事关心你。”
宋伊桃没回应,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在洗手台前洗了洗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愣神。
刘晴晴的目的她看出来了,想利用这场宴会,证明她未婚夫和谢氏集团有关系。
这个名额是谢氏集团谈来的,刘晴晴又是副院长的侄女。
如果谢景廷真的为刘晴晴说话,那进修的名额极大概率会落在她身上。
可这是最后一次能参与进修的机会,宋伊桃不想放弃。
宴厅里。
众人都赶着来给谢景廷敬酒,刘晴晴也就势起身,表现的热络。
“廷哥,感谢您今天捧我的场,日后去史密斯教授那进修还得您多关照。”
谢景廷杯子挑了一下,酒从中撒了几滴出来。
他眉眼压低:“廷哥?”
刘晴晴杯子放得很低,看了眼未婚夫翁源,小声改口:“谢总......”
谢景廷混不吝地轻笑,淡淡瞥了她一眼。
“我关照你?你是谁啊。”
刘晴晴脸色一僵,表情尴尬的定在那。
翁源立马起身,举着酒杯:“廷哥,她不会说话,您别介意。我敬您一杯。”
谢景廷未置可否。
翁源家里是做医美生意的,不算是闵京数得上的二代,他够不上谢景廷的圈子,谢景廷应他一声“廷哥”都算是抬举他了。
他也多次想找人攀上谢景廷,但是直到这次医疗饭局才成功。
谢景廷表面看起来散漫不羁,实际上睚眦必报,生个气能让半个闵京抖三抖。
刘晴晴脸色像是打翻了调料盘,红黄蓝绿不停变换,不明白到底哪里惹怒了谢景廷。
......
宋伊桃等到宴厅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眼看着宴席结束了,她才回到宴厅。
谢景廷已经提前走了。
她只能掏出手机给他发信息。
在哪儿?还没签字。
她做好了收不到回复的准备,一边坐电梯一边时不时看着手机。
几分钟后,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出来
简短的两个字。
宋伊桃冒着冷风找了半天,终于在酒店 vip停车处找到了谢景廷的房车。
车门打开,谢景廷阖眸躺靠在后座上休息。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上下摩挲了两下,喊他,“谢景廷。”
谢景廷微睁开眼,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看起来喝了不少。
“上车。”
房车小桌板上放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冷风把宋伊桃的针织裙摆吹的形成涟漪,她捋了捋被风吹到脸侧的头发,迈步上车。
车子突然开始启动,宋伊桃皱了皱眉没说话。
这周围有医院的同事,如果为了隐私考虑,车子离开更合理。
她简单翻看了文件内容,确认没什么坑人条款。
宋伊桃不再犹豫,拿过笔快速地落笔签字。
她签完,把文件往谢景廷面前一推:“签字吧。”
谢景廷闭眼冷哼了一声,脸上醉意朦胧。
“宋伊桃,求人办事,敬杯酒的诚意都没有。”
他一根手指轻点额头,语气暗沉低哑:“你说......谢总请签字。”
宋伊桃闭眼咬了咬牙。
离个婚还给他离出公主病来了。
她拿起钢笔塞进谢景廷手里:“谢总,签了字再抽空去民政局办手续,你就可以娶宋茜茜了。”
说出这句话,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不开心或者难过的情绪。
与其两个人不幸福,不如彼此放过,说不定都能幸福。
不,她一定要幸福。
谢景廷眼眸半眯着,钢笔摁在纸上泅出一滩蓝黑色墨迹。
他愣了一会,啪的一声把笔拍在桌板上,大喇喇躺回后座。
“没劲儿,签不动。”
宋伊桃喊他:“谢景廷......”
他明显醉意上头,无论宋伊桃怎么叫他都置之不理。
她终于放弃,“徐师傅,麻烦靠边停车。”
司机为难的从后视镜看着她:“宋小姐,谢总让直接开回城北别墅,中间不能停。”
宋伊桃只能一路跟着回了城北别墅。
谢景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司机把他架到了沙发上,他一条长腿搭在沙发上,另一条腿随意地支在地上。
宋伊桃把签好字的文件摆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静静的盯着他看了几秒。
谢景廷喝醉之后,少了凌厉的距离感,脸上飘着红晕,好像又回到十几岁的时候。
那时候,他偷偷喝酒被奶奶发现,奶奶要打他手心,他搞坏把宋伊桃拉在身前,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胳膊,贴在她耳后压低声音。
“伊伊,帮我挡挡。”
......
“宋小姐,您回来了。”
宋伊桃突然回神,看到刘妈披着外套从佣人房出来。
她起身:“刘妈,谢总喝多了,麻烦你照顾他。”
宋伊桃说完转身推门离开。
刘妈快步跟出去送她。
客厅里,谢景廷从沙发上缓慢坐起来,浑身气压很低,好像是雷雨将来的天气,闷热压抑。
他盯着桌面上那份协议,唇线扯成锋利的直线。
“谢总,您怎么坐起来了?”刘妈从门外回来。
他面色冷凝:“太太呢?”
刘妈一愣。
她记得谢景廷专门强调过,城北别墅没有谢太太,只有宋小姐。
她嗫喏着:“宋、宋…宋太太走了,她搬出去挺长时间了,那会您不是也在。”
刘妈声音越来越小,“她刚才说以后不回来住了,说您知道。”
谢景廷蹙眉摆手,胡乱扯开几个衬衣扣。
他明显喝多了,宋伊桃竟然无动于衷。
她现在除了想离婚,貌似对他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演技真是好。
谢景廷拿出一支烟松松咬在嘴里,心里漫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
......
宋伊桃打了车,从城北别墅回到全景酒店。
她坐电梯去地下车库开车。走过车库一个连廊拐角,寂静的地下车库,隐约有声音从不远处的车里传出来。
“哎......”
一个女声从车内传来。
接着,是一阵连续的物品碰撞声。
宋伊桃顿住脚,没再往前走。
她往后退了几步,想换个方向去找自己的车子,但是四下看了看,只有经过那辆车子的一条路。
她只能躲在阴影里等着,期待他们尽快完事离开。
“越来越 S了,真他妈离不开你。”男人邪笑。
女人扭了扭,坐在他腿上:“别哄我了,都三个月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找我,对你那未婚妻很满意?”
男人把她提溜下去,起身开始穿衣服。
“别提那女人,没脑子。”
宋伊桃隐约觉得声音耳熟。
眼看两人已经完事,宋伊桃迈步走过去。
她目不斜视,所以没有注意到男人看到她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她主动替高马尾解围:“我能去,给我吧。”
高马尾脸色微僵,不太情愿:“好啊,后面有余票我让助理联系你。”
谢景廷沉了沉眼,把烟蒂扔进酒杯里:“什么电影?”
高马尾嘴快咧到了耳后:“文艺片,虽然小众,但是很有深度,致敬罗曼蒂克的。”
怪不得能当演员,一秒变脸。
“谢少,我加您个微信吧,把海报和票一起发您,后面也好联系。”
暗示的意味过于明显。
谢景廷勾了勾唇,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指尖转了两圈。
他这样做,明显是在故意下宋伊桃的面子。
告诉她,只要他想,没有宋茜茜,也会有别人。
就算她要离婚,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贺帆等人明面上虽然在喝酒,但都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
姜时宜实在气不过。
“谢景廷,你有病吧!刚才不要票的是你,现在又整这一出,宋伊桃欠你的?”
谢景廷脸色瞬间黑了,宋伊桃拿起包,拉着姜时宜往外走。
生怕走晚了一步就出不去了。
到了酒吧门口,姜时宜还在咋呼:“渣男贱女就该锁死!就知道欺负你,离婚,让他滚!”
宋伊桃咬了咬唇,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是因为谢景廷跟那个女生的互动,而是他最后的眼神。
阴沉沉的。
刚才姜时宜那番话没给他面子,她担心谢景廷会报复。
酒吧包厢里。
高马尾露出二维码,一脸期待的等着谢景廷。
谢景廷松散起身,手机仍在指尖转动:“想加我微信?”
高马尾点头。
他嗤笑,浑身散发浓浓戾气。
“你…凭什么呢?”
......
尽管宋伊桃住的已经是五星级酒店,但是房间里还是难免带了劣质洗涤剂的味道。
她来到阳台,给谢景廷打电话,想探探他对姜时宜骂他这事儿的态度。
等待音响了两声,然后被挂断。
再打,直接无法接通。
看来被拉黑了。
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时宜喝多了,我替她道歉
消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她在酒店住了三天,失眠了三天,导致上班都有些有气无力。
诊室里,护士推门进来:“宋医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宋伊桃拿起小镜子看了一眼,苍白无血色,是不太好。
“没睡好。”她回。
护士拿了东西,“你听说没,谢氏集团的谢总来咱们医院了,院长亲自去接的,你说为啥事来的?”
她话音刚落,诊室门被人猛的推开。
“医生在哪?医生!”
宋茜茜托着胳膊,跟在经纪人后面,她片场受伤,胳膊上仍在出血。
宋伊桃拉过她的胳膊简单检查了一下,“不严重,消毒后做一下缝合。”
宋茜茜猛的把胳膊抽回来:“这还不严重,你是不是瞎?”
经纪人火急火燎地转圈,跟着应和:“那么危险,就该上替身,我说宋伊桃,你行不行?不行就滚开。”
连一个经纪人都能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对她言辞不敬。
嫁给谢景廷三年,她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完全失去自我。
宋伊桃双手插进白大褂兜里,冷声:“进来没看医师简介吗,这是我的诊室,不看滚出去。”
经纪人和宋茜茜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宋伊桃对宋茜茜从来都是忍着的,这是第一次这么硬气。
经纪人咳嗽了一声,往后面站了站。
宋茜茜一屁股坐在诊床上:“我是病人,你拒诊我要投诉你,看我受伤你很开心是吧?”
宋伊桃低头准备工具,没理她。
“我知道你恨我,可景廷偏偏爱我。他说他要娶我。”
宋茜茜翘起嘴角,观察着宋伊桃的表情。
谁让宋伊桃占了谢家二太太的位置,她就是故意的,想看她眼睛泛红,看她表情难受。
宋伊桃举起消毒棉,语气平静:“那真得恭喜你。”
宋茜茜期待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她咬了咬唇,对宋伊桃平静的反应有些不理解。
消毒棉摁在伤口旁边,她余光瞥到有人推门进来。
宋茜茜突然疼的大喊:“宋伊桃,疼!”
她就势起身,把宋伊桃一把推开。
宋伊桃本就身体不舒服,一下没站稳,趔趄了一步,手掌扎在台子的镊子上,疼得钻心。
血沿着手掌往下流,她握住手,背到身后。
门口,宋茜茜扑到谢景廷怀里,噘嘴撒娇:“景廷~”
宋母赵爱琴紧张地看向宋茜茜的胳膊:“怎么会伤成这样,哎哟,留了疤不得了。”
宋茜茜抬起胳膊,狠狠剜了宋伊桃一眼。
“姐姐刚才故意把我弄疼了,景廷,我最怕疼了。”
谢景廷看了宋伊桃一眼,面无表情:“不行就换医生。”
宋伊桃全程没有说话,直到他们都出去,她才抬手看了看伤口。
扎了很深的口子,豆大的血珠连成线,不停往下滴。
赵爱琴进来,看到宋伊桃受伤的手。
她无所谓哼了一声,冷言冷语:“你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就看不得茜茜一点好。”
宋伊桃压着棉球止血,回怼:“你不是也看不得我过得好。”
宋母扫了她一眼,原本打压埋怨的话没说出口。
她长舒了口气,压低声音:“让你求景廷的事,怎么样了?”
宋家的企业是弟弟宋青山一手打理,他没什么经商头脑,只能靠谢景廷。
宋伊桃每次替他从谢景廷手要项目,都要受侮辱。
这些事,宋茜茜从来不开口不出面。
她说她跟谢景廷是爱情,不能掺杂利益。
赵爱琴也舍不得她对着谢景廷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她拿起消毒棉消毒:“没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带血的棉球从掌心剥离,疼的宋伊桃蹙眉。
“我要跟谢景廷离婚了,以后只想离他远远的,这事儿我办不了。”
赵爱琴神情一滞,没当真:“别使性子,青山那还等着项目签约。”
她说完转身就走,在门口撞到了谢景廷,立马挂上笑:“景廷,我去看看茜茜。”
谢景廷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眉眼压的很沉。
她竟然说想离他远远的,演戏还演上瘾了。
他黑着脸推门进去,看到宋伊桃正在给自己包扎,“手怎么受伤了?”
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人,竟然发现她受伤了。
如果早几个月听到他这么问,估计她会很开心。
现在,心里只有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澜。
她声音淡漠:“宋茜茜推的,你不是看见了吗?”
谢景廷移开目光:“茜茜不是故意的,你弄疼她了。”
果然,他的关心除了会添堵,不值一钱。
“我这两天会回老宅把离婚的事告诉奶奶,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办手续。”
宋伊桃抬眸,脸上不悲不喜。
谢景廷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想看清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心。
几秒过后,他终于有了判断。
倚靠在诊床上,看向宋伊桃的表情戏谑又讽刺。
谢景廷睨她一眼,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他把浴巾整个扯掉,穿着短裤径直走进阳台。
“嗯,什么都不会发生,我明天去接你......”
他耐心地哄着宋茜茜,宋伊桃突然就没了吐露真相的欲望。
反正,他早就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的心寸寸变冷,最后升起的一丝丝希望之火也彻底熄灭。
谢景廷从阳台进来,她扯了扯干涸的嘴唇——
“谢景廷,我们离婚吧。”
说完这句话,她全身的力气仿佛抽丝一样剥离身体。
谢景廷动作滞了一瞬,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青灰色的烟雾徐徐升起,遮住他晦暗不明的脸。
“威胁我?”
当年谢老太太为了让谢景廷娶宋伊桃,把自己在谢氏集团股份中的三分之二给了谢景廷,条件就是三年内不能离婚。
她语气平静:“你放心,我会净身出户。”
谢景廷不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净身出户,然后让老太太来骂我,宋伊桃,你还是这么能装。”
宋伊桃眸子里再无波澜:“奶奶那里我去说。”
他终于意识到她语气里的认真,谢景廷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身体如同满弓的弦绷得紧紧的。
“你后悔了?”
不。
她不后悔。
她是死心了。
所有人都知道谢景廷不爱她,但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爱他。
她的爱,卑微到尘土里。
被他一遍遍忽视,一遍遍碾压,直到她遍体鳞伤,再也无法愈合。
就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怜,可怜巴巴地求人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他们凭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眼睛恢复清明:“我成全你跟宋茜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谢景廷浑身散发浓浓戾气,他把烟摁在柜子上撵灭,嗤笑,“宋伊桃,我需要你成全?”
“不然呢,重婚吗?”
他昨天说的话,她一字不落的还回去。
谢景廷气笑了,但是他仍旧不信宋伊桃会跟他离婚。
宋家现在完全依赖谢家,宋伊桃离了婚,就会一无所有,无论是谢家还是宋家,她都回不去。
况且,奶奶也不会同意他们离婚。
所以,宋伊桃一定是拿准了他们离不了婚,想以此拿捏他。
宋伊桃穿好衣服,把钻戒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这是结婚戒指,你拟好离婚协议联系我。”
她全程没有看谢景廷一眼,直接开门离开。
走到楼下,她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疼得几乎要散架,只能坐在楼梯上休息。
谢景堂端着一杯牛奶出现:“伊桃,你怎么坐在这儿?”
他看了一眼二楼,心里明白了几分:“我送你。”
谢景堂的车上,宋伊桃双手拢在膝盖上坐着,两个人都没说话,车里寂静无声。
“医院工作忙吗?”谢景堂打破沉默。
“还好。”宋伊桃声音沙哑,额前的细汗黏湿了鬓角的头发。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谢景堂看着后视镜,黑色卡宴一直跟在后面。
“伊桃,你很怕我?”
宋伊桃睁眼看他,她脑子混沌,脸色红的像煮熟的虾,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谢景堂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眉:“你发烧了。”
后面卡宴突然提速,在前方逼停了谢景堂。
谢景廷下车,走过来敲了敲宋伊桃的车窗,冷声:“下来。”
他好像这么多年都没变,吩咐她,要求她,她只有听话的份儿。
都决定离婚了,你是谁啊?
宋伊桃半阖眼眸,“大哥,开车,谢谢。”
黑色库里南打了个转向,如同上膛的子弹瞬间划破黑暗,奔着前方疾驰而去。
......
第二天一早,宋伊桃朦胧中感觉有人在给她量体温。
“你醒了?”护士看了眼额温枪:“退烧了,肋骨断了还乱跑,发烧感染要命的。”
宋伊桃挣扎着坐起来,努力回想昨天的事。
她记得谢景堂送她到了医院,扎上针后她就沉沉睡去,后面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小护士眼神带笑:“你家属在这里陪了你一夜,对你真好。”
宋伊桃闪过谢景堂的脸,她有一丝尴尬,犹豫了下,还是给谢景堂发了消息:谢谢
对面秒回:客气,好好休息
她刚放下手机,姜时宜就推门进来,她身上还穿着工作服,是从公司赶过来的。
“我加班赶个项目的功夫,你把自己搞这么狼狈,说吧,谢景廷那孙子又怎么了?”
她边说边把小桌板打开,把早饭摆上去。
宋伊桃没说话,默默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粥。
姜时宜跟她十五岁认识,如今二十五岁了,整整十年。
她看着宋伊桃迫不得已嫁给谢景廷,又看着她深陷进去,在这段感情里受尽委屈。
“伊桃,你能不能…”
“我跟谢景廷提离婚了。”宋伊桃抬眸,勺子刮蹭汤碗,发出清脆地碰撞声。
姜时宜表情一滞,“硬气点”三个字卷在舌尖上没说出来。
“离婚?什么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宋伊桃还在发烧。
宋伊桃又喝了一口粥,语气坚定淡漠:“昨天晚上,我跟他说我净身出户。”
姜时宜看向宋伊桃细长白皙的手指,那颗从不离手的小钻戒不见了。
她弹跳起来:“净身出户?你疯了?!那你不是便宜了宋茜茜!”
宋伊桃手指碾转勺子把,她想过跟谢景廷分财产。
但是现在宋家公司正在起步,养母徐亚琴一定不会让她顺利把财产带走。
与其为了钱跟他们拉拉扯扯,不如一次断个干净。
至于宋茜茜......
她心里难以控制地泛起情绪。
宋伊桃沉默半晌,扯了扯唇:“连谢景廷我都不在乎了,还在乎宋茜茜干什么。”
她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是科室主任的来电,有一个患者腹腔不慎插入异物,需要紧急手术。
她迅速翻身坐起来:“时宜,我先走了,忙完联系你。”
“你自己还没好…”
姜时宜看着宋伊桃的背影,有些担忧的叹了口气。
......
会诊完又做完手术,宋伊桃回到城北别墅已经接近凌晨。
这栋别墅是谢老太太特意挑选的新婚礼物,虽然位于别墅区内,但是四周群山环抱,层峦叠嶂,整体布局错落有致。
在整个闵京都能算得上顶尖豪宅。
别墅草皮上的雪还没化,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宋伊桃推开门,首先印入眼帘的,是谢景廷穿着睡袍双腿交叠在茶几上的散漫样子。
婚后,他几乎没回来过,房子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是宋伊桃一点点添置的。
与其说这是他们的婚房,不如说是宋伊桃自己的家更贴切一些。
她收回目光,不发一言地换了家居鞋抬脚往旋转楼梯走。
谢景廷冷不丁开口:“怎么不让谢景堂一起进来坐坐?”
他语气带着浓烈的嘲讽意味。
她话没说完,对面已经响起了挂断的嘟声。
他对她厌烦到已经听不进一句完整的话。
她喊护士拔了针,匆匆换了衣服赶去老宅。
出租车车载广播里,女播音员兴致勃勃地播报八卦:“影后宋茜茜缺席了三天前的颁奖礼,据传是陪谢氏集团的二公子谢景廷共筑爱巢......”
宋伊桃从车窗外收回目光,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颗小小的六芒星钻戒。
她和谢景廷没办婚礼,这枚戒指是领证当天,谢家人和宋家人一起吃饭,他做样子给谢老太太看的。
他给她戴上戒指,笑着拥抱她,却在她耳边如恶魔低语。
“宋伊桃,我等你后悔。”
她睫毛抖了抖,抬眸浅笑:“谢谢。”
一屋子的人各怀心思,只有谢老太太笑得跟花儿一样,“看看这俩孩子,真般配。”
她抿了抿唇,把戒指摘下来,塞进挎包里。
谢氏别墅位于城北岚山半山腰,沿途树木的叶子都已经变黄,光秃秃的树干带着萧瑟的冷意。
宋伊桃到了老宅,先给谢景廷打了个电话,他直接拒接。
她正犹豫要不要自己先进去,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伊桃?”
她恍然回神:“大哥。”
谢景堂带着温煦的笑意:“怎么不进去,景廷没跟你一起?”
她抬头笑了笑:“我从医院过来的。”
二楼平台上,谢景廷手里把玩着手机,目光紧紧锁在宋伊桃和谢景堂身上。
进了门,宋伊桃把外套脱下来递给佣人,转头就看到站在楼梯拐角上的谢景廷。
他脚步松垮地迈步下来,眸光淡淡扫过宋伊桃:“怎么这么慢?”
“下班的点,路上有点堵车。”谢景堂帮忙解释。
谢景廷唇线扯平,讥讽道:“架子真的大了,都有代言人了。”
宋伊桃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谢老太太从房间走出来,满脸心疼:“伊桃,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她说着,瞪了谢景廷一眼:“让你去接,你自己回来了,我就该把你关外头。”
“那我走?”谢景廷双手插兜,语气混不吝的。
“混小子。”谢老太太笑眼眯眯拉着宋伊桃往餐厅走:“走吧,吃饭去。”
宋伊桃来到餐厅,看到婆婆于清月和公公谢玉林正坐在茶桌前喝茶。
她十二岁被寄养到谢家,谢家情况复杂,寄人篱下的日子本就过得战战兢兢。
现在宋家又完全依赖谢家,导致她在谢家人面前既顺从又卑微。
她恭顺地打招呼:“爸,妈。”
于清月头都没抬,鼻子里嗯了一声。
谢玉林把茶杯放下:“人齐了,开饭吧。”
饭桌上。
老太太一边劝宋伊桃多吃,一边埋怨谢景廷不关心老婆。
宋伊桃本就肋骨疼,她吃的味同嚼蜡,还要陪笑应着。
于清月忍无可忍:“妈,您打算什么时候回疗养院?”
“不回了,景廷和景堂都回来了,我也不走了。”
“妈,是疗养院哪儿不好吗?”于清月瞥了眼谢玉林。
“疗养院哪都好,家里不好,我什么时候有了重孙子,什么时候再去!”
于清月和谢玉林对视一眼,面露不悦。
“妈,你身体…”谢玉林想劝。
谢老太太把筷子一放:“怎么,我的家我还回不得了,碍你们了?”
她语气强硬,怼的于清月不敢再吱声。
饭桌上没人再说话,宋伊桃眼观鼻,鼻观心,觉得份外难熬。
谢景廷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看了一眼,动作懒散地起身:“奶奶,我公司有事......”
谢老太太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们今天都得给我留下,不然就是想让我死。”
老太太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经过调养好不容易康复,如今没人敢忤逆她。
宋伊桃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她肋骨实在疼的难忍,跟奶奶说了声就准备上楼休息。
她扶着楼梯往上走,额头沁出一层细汗,一下没踩稳,差点跌倒时,谢景堂从后面扶住了她。
“谢谢大哥。”她脸色苍白。
“你不舒服吗?”谢景堂面露关切。
她摇头淡笑,与他拉开距离:“没有,没踩稳。”
“那就好。”
宋伊桃强撑着进了卧室,她吃了几粒止痛药,迷迷糊糊觉得浑身都在发烫。
脑海里,痛苦的场景不停翻涌......
她端着水杯走进房间,谢景廷温柔地诱哄:“伊伊…放轻松。”
画面陡转。
宋茜茜狠狠给她一巴掌:“宋伊桃,你竟然给景廷下药,你无耻!”
所有认识的人都皱眉盯着她,谩骂声不绝于耳。
“宋伊桃,你真是不择手段!”
“真是个贱女人,贪财爱势,品行卑劣!”
“想嫁进谢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冒牌货!”
她跪在地上解释:“不是,不是我…”
没有人听,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谩骂她。
噩梦像潮水一样袭来,她控制不住的大口呼吸。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宋伊桃惊醒,她朦胧着翻身坐起来,睡衣一边的肩带滑落,锁骨单薄白皙。
谢景廷瞥她一眼,一言不发去了浴室。
她捂住脸坐在床沿,静静听着房间里钟表的滴答声。
半晌过后,浴室门被推开,谢景廷穿着浴袍走出来,在暗黄的灯光下,他的身材昕长劲瘦,额前的碎发还在向下滴水。
“谢景廷......”她站起身,声音沙哑:“我们谈一谈。”
谢景廷仿佛没有听见,走到她面前站定:“很久不见你笑了,医院工作太累了?”
他眼底带着浅薄的笑意,眸光细密的落在她的脸上。
宋伊桃有一瞬间的愣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了。
明明结婚前,他对她很好的。
她抿唇摇了摇头。
“那就是,跟朋友闹矛盾了?”
她又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他短促的轻笑,明知故问。
他抬手把她脸侧的头发捋到耳后,沿着耳廓捏了捏她圆嘟嘟的耳垂,手指一路向下划过锁骨。
“嗯?”他垂眸,语调喑哑。
宋伊桃浑身一阵颤栗,她抬眸看着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空气里暧昧的气氛在暖灯加热下不断扩张发酵,连呼吸都带了旖旎的气息。
她扯了扯干涸的嘴唇,“我......”
他把她往怀里一带,撞到肋骨,她忍不住皱眉向后躲。
他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勾起嘲讽的笑,语气冰山一样冷:“如果是谢景堂,你也会躲吗?”
他说完,猛地松开手,任她跌坐在床上。
宋伊桃忍痛:“你什么意思?”
谢景廷唇线扯平:“你面对他笑的不是很开心?只是不会对我笑,哦,难道是因为没道具?”
宋伊桃咬着唇,努力控制马上就要崩溃的情绪。
谢景廷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她眼角泛红,眼神里情绪复杂,有隐忍有难过,还有委屈。
他嗤笑:“别这么看着我,下药爬床,你又不是没做过。”
她心里的大厦一角轰然倒塌,碎石瓦砾硌的她心脏疼。
她攥紧了拳头,一滴眼泪不自控的从眼角无声滑落:“不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谢景廷咬了咬后槽牙,他接起立马换了温柔语气。
“还没睡吗?”
“景廷,你不会和宋伊桃在一起吧?”
宋茜茜娇嗲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谢景廷淡淡嗯了一声,抬脚想往阳台走。
宋伊桃抬手捏住他的浴巾,垂眸咬牙隐忍。
“别走,求你,说完再走。”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