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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倒计时三十天,傅总破防了苏沫傅屹川最新章节

樱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这幅娇弱可怜模样让傅屹川顿时回神,连忙上前安慰:“与你无关,别哭。”叶欣雅啜泣着,傅屹川扶着她去到客厅坐下,哄人的声音温柔至极。厨房内,苏沫听着,感觉尤为刺耳,这等柔声细语的样子,傅屹川从未对自己展露过。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渴望了,只想赶紧离开。调整好情绪,手中炒菜的动作继续。离婚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本以为傅屹川会利落签字,现在看来她得想别的办法了。不爱归不爱,但丝毫不影响傅屹川想折磨她,这都是她的报应,对她两年前贪心的报应。客厅里。叶欣雅被哄了好一会,靠在傅屹川胸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柔,仿佛他对自己的感情从没变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离婚?分明苏沫都主动提了。她抬头看去,终究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说了那就太过刻意,影响她树立的人设。...

主角:苏沫傅屹川   更新:2025-01-03 18: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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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沫傅屹川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开倒计时三十天,傅总破防了苏沫傅屹川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樱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这幅娇弱可怜模样让傅屹川顿时回神,连忙上前安慰:“与你无关,别哭。”叶欣雅啜泣着,傅屹川扶着她去到客厅坐下,哄人的声音温柔至极。厨房内,苏沫听着,感觉尤为刺耳,这等柔声细语的样子,傅屹川从未对自己展露过。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渴望了,只想赶紧离开。调整好情绪,手中炒菜的动作继续。离婚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本以为傅屹川会利落签字,现在看来她得想别的办法了。不爱归不爱,但丝毫不影响傅屹川想折磨她,这都是她的报应,对她两年前贪心的报应。客厅里。叶欣雅被哄了好一会,靠在傅屹川胸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柔,仿佛他对自己的感情从没变过。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离婚?分明苏沫都主动提了。她抬头看去,终究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说了那就太过刻意,影响她树立的人设。...

《离开倒计时三十天,傅总破防了苏沫傅屹川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这幅娇弱可怜模样让傅屹川顿时回神,连忙上前安慰:

“与你无关,别哭。”

叶欣雅啜泣着,傅屹川扶着她去到客厅坐下,哄人的声音温柔至极。

厨房内,苏沫听着,感觉尤为刺耳,这等柔声细语的样子,傅屹川从未对自己展露过。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渴望了,只想赶紧离开。

调整好情绪,手中炒菜的动作继续。

离婚比她想象中还要难,本以为傅屹川会利落签字,现在看来她得想别的办法了。

不爱归不爱,但丝毫不影响傅屹川想折磨她,这都是她的报应,对她两年前贪心的报应。

客厅里。

叶欣雅被哄了好一会,靠在傅屹川胸膛上,感受着男人的温柔,仿佛他对自己的感情从没变过。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离婚?分明苏沫都主动提了。

她抬头看去,终究想问的话还是没问出口,说了那就太过刻意,影响她树立的人设。

上方,傅屹川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但眼神是飘忽出神的。

苏沫居然提了离婚,态度还如此冷淡漠然。

他心中隐隐惴惴不安,仿佛什么东西要失去了,但末了又冷静镇定,握紧拳头。

苏沫那么爱他,怎么会真跟他离婚?不过是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罢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当苏沫把饭菜都做的差不多了,叶欣雅这时进来,假意上前道:

“沫沫,我给你传菜。”

“不必。”苏沫冷淡说。

叶欣雅嘴角勾起冷笑,眼角余光看见一片衣角,故意上前要拿盘子。

端着的是一盘红烧肉,刚出锅的,很烫,偏偏她还手臂从苏沫面前越过去端。

苏沫要后退让开,结果这时盘子从叶欣雅手中滑落,红烧肉径直掉到地上,砸在了苏沫的脚背。

瞬间,苏沫疼的泪水翻涌,但她还没出声呢,叶欣雅先尖叫了:

“啊——”

“我的手,流血了!”

傅屹川几乎是一秒冲进厨房,在他的视角下,苏沫右手把刀给抬起,硬生生的往叶欣雅手上撞。

“苏沫!谋杀是犯法的,你想蹲监狱吗!”傅屹川暴怒的吼道,大手直接将人给推开。

苏沫原本就因为烫到了脚而疼痛难忍,这下被推,身体撞在墙角,而后径直跌坐地上。

尾椎本来就受伤,还没恢复呢,又遭受重创,顿时她就哭出声来。

傅屹川揽着叶欣雅已经走到门口,听见哭声下意识扭头,结果见苏沫身上脚上全部都是食物残渣。

“呜呜呜,好多血......”叶欣雅哭的撕心裂肺,顿时就将傅屹川给拉回神,扶着人去到沙发上坐下,翻找医药箱止血。

看清伤口后,那只是一道还没指甲印大的小口子,擦去血痕后,自己都不流了。

“呜呜,我很怕疼,怕受伤,屹川你知道的。”叶欣雅抽泣道。

傅屹川给她贴上创可贴,坐到她身边抱住她,闷声心疼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最怕疼,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很多人都欺负你。”

那是欣雅最黑暗的岁月,他恨不得能重生到二十年前,去保护那个脆弱可怜的女孩。

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苏沫扶着厨房门边踉跄的走了出来。

她看向沙发,顿时眼泪模糊的更甚。

谋杀......傅屹川居然说她要谋杀叶欣雅,他到底是哪只狗眼看见的?

她连叶欣雅手怎么被伤都不知道,就这么被扣了帽子,脚上还被滚烫的红烧肉给烫到,那里昨天才起了水泡啊。

瘸着步子弓着腰,她挪到卫生间去清洗。

傅屹川听见脚步声,扭头看去,直至那背影消失,他也没起身。

卫生间内。

苏沫开了花洒,本想用温水,结果温水接触皮肤变成了沸水,她紧咬着唇,用凉水冲去残渣汤渍。

小水泡被盘子砸的大部分破开,汤汁和水流刺激到伤处皮肤,疼的她浑身抽搐。

但肉体上的疼抵不过心里的疼,她闭上眼睛,想起傅屹川狠狠推开自己的那一幕。

她以为不爱傅屹川已经是极限了,可现在,她开始恨他。

她好恨啊!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为什么还带上叶欣雅一起折磨她?她就这么罪该万死吗!!

眼泪从眼角落到地上,她悲怮哽咽,这时后方过来一人,开口道:

“你......”

一个字刚出口,登时,苏沫转过身,撕心裂肺的嘶吼:

“滚啊!你给我滚!”

被吼的同时,花洒也呲过来,傅屹川抬手格挡,怒火一下子窜到了头顶。

“你他妈发什么疯!有病吧!”

回应他的是各种东西砸过来,盆,花洒头,甚至还有马桶刷,傅屹川终于被逼的狼狈的后退,愤怒的摔门关上,嘴里骂道:

“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他好心来看一眼,结果被骂还被喷水,他真是想杀了苏沫的心都有了!




苏沫抬头凝视他,握紧了拳头。

呵......

为了让他的爱人吃上饭,结果让重伤的自己下厨房,她低估了傅屹川,他连人性都没有。

“你们不会点外卖?再不济餐厅也能送餐,你又不缺那个钱。”苏沫开口。

傅屹川微微抿唇,视线从苏沫的脚上收回,他要拿出手机,这时叶欣雅出声道:

“这本来就是我来看望沫沫,想给她做饭的,餐厅点餐多没诚意啊......”

“那你做?”苏沫冷怼。

“国内厨房我不怎么熟悉,刚才摔了个盘子,害的屹川担心我好久。”叶欣雅眨巴着眼睛无辜说。

“这样吧沫沫,我给你打下手,帮你传菜,就当我做了可以吗?”

她笑容灿烂,但在苏沫眼里都是虚伪。

看来今天这个叶欣雅是必须要折磨她一遍了,让她带伤下厨房。

“不必了,我给你做。”苏沫道。

吃了赶紧滚,最好狗男女都出去,她不想再跟他们周旋了。

“别呀,我帮你,我们一起来。”叶欣雅说,而后又指挥傅屹川:

“屹川,你去摆盘~倒好果汁~”

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苏沫不过是一个做饭保姆。

以往苏沫绝对会心酸吃醋,但现在她不会了,只是神情淡淡。

从叶欣雅回国那一刻,傅屹川奔向她,她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

身后是两人腻腻歪歪的对话,她没回头看过,傅屹川当真很听叶欣雅的话,布置餐桌,两人浓情蜜意。

叶欣雅撒娇着,手挽上傅屹川的胳膊,她就是要做给苏沫看,让对方知道傅屹川爱的是自己。

旁边,傅屹川低头,不动声色的抽出来手。

“不好意思啊屹川,我一在你身边就想起之前我俩交往的日子,不自觉的就想挽你胳膊。”叶欣雅咬唇道歉道。

“没事。”傅屹川说。

他看向厨房内,发现苏沫居然连侧身都没,仿佛连他们对话都没听见。

叶欣雅去厨房了,她洗菜的同时还各种絮叨家常,叮嘱苏沫傅屹川的口味爱好。

这听在傅屹川耳朵里就是让苏沫学着如何讨好他,心中升起厌烦情绪。

“不必告诉我,我给他做了两年的饭。”苏沫忍无可忍的回怼。

她会不知道傅屹川的口味?用得着叶欣雅来说?

表面是人畜无害的好意嘱咐,实则炫耀她跟对方谈恋爱的那三年。

这话出来,叶欣雅表情受伤,看向傅屹川,苦涩道:

“对不起,我忘了,屹川应当早已习惯你做的饭菜......”

“怎么可能!”傅屹川秒打断她,急于反驳的高声道:

“她做的顶多吃不死人而已,味同嚼蜡!”

听见这句,苏沫握着锅铲的手攥紧。

味同嚼蜡......她照顾对方吃食的这两年,换来的只有这四字评价。

她不想理论,也不想辩驳,就当两年的饭菜都喂了狗。

叶欣雅听见傅屹川说的话后转悲为喜,又开始絮絮叮嘱。

“说那么多干什么?她不配知道。”傅屹川冷冷开口。

“我这不是想让沫沫以后好好照顾你嘛。”叶欣雅回眸,吐舌说。

而后又换上一副哀戚表情,落寞道:

“这辈子我跟你是没希望了,不管是谁陪在屹川身边,我都想你幸福。”

傅屹川看着她,心中说不上来的难受。

曾经他最爱的女人,现在站在他面前,可他却已和别人结婚成家。

“离婚吧。”忽而,苏沫扭头说,语气冷淡。

傅屹川骤然愣住,就这么直视着她。

“离婚叶欣雅就有希望了,你也能跟她恩爱一辈子。”苏沫直视傅屹川的眼睛,冷静道。

平静的语气,淡漠疏离的表情,这都让傅屹川感到很陌生,好似在苏沫眼里他成了一个陌生人。

以往那双眼睛里都是自己,满满全部是爱意,不管他再怎么呵斥和厌烦,对方只会小心翼翼的下次做的更好,可现在......

“离婚?当初不是你算计着嫁给我的?说离就离,你以为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傅屹川脱口而出的大声喝道,藏着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勃然大怒,同时还有几分慌乱。

苏沫看着发狂怒吼的男人,再次开口:

“你不是喜欢叶欣雅吗?离婚了,你就可以跟她结婚。”

本想着协议到期最后几天提的,今日是刚好话茬到了这里。

早提也有好处,提前办理,省的到时再费时间,可她没想到傅屹川居然会拒绝,还很生气,这让她很是不解。

“休想离婚,我要让你知道,就是死,你也别想自由!”傅屹川冷沉着一双眼,凶狠道。

苏沫咬着唇,心中悲戚。

原来,不离婚是这个理由......

想折磨她一辈子,把她囚禁在他身边当牛做马,同时看着他出轨,跟叶欣雅谈情说爱......

苏沫转过身去,忍不住的眼眶发酸。

傅屹川到底是多恨自己啊,两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居然......如此恨她入骨。

旁边,叶欣雅全程看完,她没想到傅屹川居然不同意离婚,并且还大吼大叫,尽管说着狠话,可却像不想放开苏沫。

她浑身绷紧,愤怒和害怕让她止不住颤抖,她怕傅屹川真的爱上苏沫了。

“屹川,你别生气,都怪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我没想分离你们。”叶欣雅带着哭腔,看着男人道歉说。




到了医院,医生看见她的伤后,出言说了几句她不爱惜自己身体,水泡全破,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苏沫低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惨红且遍体鳞伤的脚。

不是她不爱惜,是......

有人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医生又检查,发现小姑娘后腰尾椎也青紫的厉害,手臂还有伤,且眼睛哭的红肿、全程沉默不发一言,身边也没人陪着,这让他不由猜到了什么,说:

“一会后腰拍个X光,给你办住院,先别回去了。”

“谢谢医生。”苏沫开口,嗓音有点哑。

住院还是让护士帮着办理的,苏沫不能躺着,只能趴在病床上,小腿用枕头垫高起来,不然会碰到脚背的伤。

护士给她上完了药,药物渗入细胞组织,伤处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灼热的疼痛。

苏沫看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关掉手机闭上眼睛,身心俱疲。

她不想去想那两人此时在何处,也不想去想他们如何甜蜜恩爱,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里他们总找不来了吧?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彼时。

八点,傅屹川陪叶欣雅吃完饭。

九点,傅屹川带着叶欣雅逛高奢专柜,买了一堆礼物送她。

十点,傅屹川包下江滨摩天轮,当座位升到最高点,烟花绽放,绚丽夺目,两人拥吻一处。

当晚,江边游客们都见证着这一幕,感叹是哪位富少在给女朋友表白,真是羡煞旁人。

“屹川,我们带份饭菜回去给沫沫吧,你带我出来没带她,沫沫肯定很伤心,我怕她绝食。

以前她一不高兴就是这样,都是我百般求着她才吃的。”副驾驶,叶欣雅忧切的开口。

带饭当然是假,目的是为了跟傅屹川回家,这样就能继续那会在主卧内没完成的事。

“她做的不是有?大活人一个,还能饿死?”提到苏沫,傅屹川黑沉下脸,语气不善道。

“这种心肠歹毒的毒妇你还关心她做什么,昨天烫伤你,今天又要拿刀谋杀你,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还不知道你会被砍伤成什么样子。”傅屹川冷冷开口。

叶欣雅闻言沉默了好几秒,而后才低声道:

“我俩从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不管她如何对我,可她还是我至亲之人。”

傅屹川闻言心中抽痛,欣雅这么善良的人,结果被苏沫百般伤害,事到如今还拿她当亲人......

“那种女人不配,以后我是你的至亲。”傅屹川脱口而出,保护欲爆棚道。

听见这句,叶欣雅当即扭头看向他,眼中闪过高兴和激动,不过转瞬又低沉下去,悲伤道:

“你我不能,现在沫沫是你妻子......我不能抢她的。”

“分明就是她先抢走你的一切!”傅屹川分贝都高了几分。

“傅太太本该是你才对!”

听着这番话,叶欣雅表面伤心难过,实则内心勾起唇角。

苏沫提了离婚但傅屹川不答应,虽然说是为了报复,但她不能让苏沫顶着那个身份,所以——

她要逼着傅屹川主动离婚。

“只要屹川心中有我我就知足了,沫沫才是明媒正娶。”叶欣雅开口,凄凄切切,娇弱怜人。

傅屹川闻言下意识想说出离婚娶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双手死死握紧方向盘。

等了好几秒,没等到对方接话,叶欣雅咬着唇,眼中闪过愤恨和不甘。

“前面停一下吧,我给沫沫带份水煮鱼片,她最爱吃了。”最终叶欣雅出声,主动转移话题。

思绪被岔过去,傅屹川看着她如此心善仁慈,脑海里忽而闪过苏沫被他推倒在厨房的画面。

不知是前者作祟还是后者,他停车去买饭了。

不过事实并没有按照叶欣雅既定的计划展开,因为傅屹川买了饭直接把她送回酒店,没有带她回家。

“早点休息,明天见。”傅屹川拢了拢她的头发,温柔说。

叶欣雅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看着男人车子离开,银牙暗咬,高跟鞋都要踩断了。

车子入库,电梯上楼,傅屹川低头看一眼手中拎的饭菜,又想起苏沫发疯朝他呲水的那一幕。

要不是欣雅坚持,他才不可能给苏沫带饭,饿死她算了。

开门进屋,可这次,客厅依旧是暗的。

“苏沫!人死了吗?在家不开灯?”傅屹川生气的高声道。

没人回应他。

傅屹川当即火气加倍,进门开灯后,先把饭菜放厨房,发现地面干干净净,说明苏沫在家。

他黑着脸过去客卧门口,这次拍门声快要把门给砸了,但喊了两声还是没人应,遂直接暴脾气的拿钥匙开门。

“你他妈在里面......”门哐的一下被推开,可话说半句就戛然而止。

因为房间空空如也。

“好,很好,竟然还敢离家出走!”傅屹川握紧拳头,怒气值在这一刻到达顶峰。




一夜到天亮,傅屹川并没睡好,如今他的胃被养刁了,吃药也仅仅缓解了些,谈不上恢复和舒服。

闹钟响之前他就早早起来,结果推门之际,同斜对角开门的苏沫撞上。

“你做什么?”他下意识问。

“早饭。”苏沫淡淡说,踉跄关门去厨房。

傅屹川原地愣住,以往他都是出来就吃,从没注意过对方五点就起来准备。

看向苏沫蹒跚的背影,他开口道:“......不用做了。”

苏沫脚步停下,扭头向后看。

她伺候了傅屹川两年,之前高烧也要被叫起来做饭,变着法的折磨她,这还是第一次说不让她做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以为是傅屹川害的自己伤成这样良心发现了,结果对方又来了句:

“晚饭也不必,我跟欣雅出去吃。”

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开。

苏沫看向门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想:

呵呵,哪有什么良心发现,真是她想多了。

不做饭正好,她乐的清闲,也早已伺候烦了。

睡了个回笼觉,八点起来给身上的伤换了药,结果发现药箱内少了治胃的。

她微蹙眉头,又想起自己早上开门时门没有反锁,难道昨晚忘了?胃药也前阵子丢了?

她没多想,换好后抱着电脑坐在客厅地毯上。

上午登录学习网站,复习以前大学的学的内容,下午就开始实操练习,写代码,同时在数位板上进行角色设计跟场景构建。

这两年里她不被允许抛头露面,复杂的专业知识或许遗忘,但基础的绘画没落下,并且靠着接单偶尔赚点外快,也积累了一定的粉丝。

时间很快,晃眼就日落,苏沫起身倒水,准备点个外卖,结果这时门锁响了。

她看过去,下一秒,门从外被推开,叶欣雅的一张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沫沫,我来看望你啦~你伤好点没?”叶欣雅扬起大大的笑容,跟在她身后的是傅屹川,手中还提着食材。

苏沫表情冷淡,转过身去。

拜某人所赐,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烫伤,结果现在还有脸上门,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沫沫......”见苏沫不理自己,叶欣雅委屈的叫道。

“你什么态度,欣雅好心看望你,还要给你做饭吃,别不识好歹。”傅屹川蹙着眉,训斥道。

苏沫回头,冷笑说:

“你们自便,我胃口不好,就不吃了。”

她过去客厅桌边收拾电脑,傅屹川生气,但叶欣雅摇着他的胳膊撒娇:

“屹川,沫沫都受伤了,你对她好点,咱们去做饭吧,做好了叫她~”

苏沫当做没听见她那发嗲恶心的声音,自顾自抱着电脑要回房间。

叶欣雅拿着食材去厨房了,傅屹川看着经过自己面前的苏沫,皱眉问:

“你用电脑干什么?”

“无聊,看剧。”苏沫头也不回的道。

“怎么还有块板子?”他又问。

“手托。”苏沫说。

这明显是谎话,手托还有数据线?

而且苏沫对他太冷硬了,从昨天开始就这样,这让傅屹川无名烦躁。

“屹川~快来帮我摘菜~”叶欣雅从厨房探头出来,深情呼唤道。

傅屹川应了声进去,这一切都被回房间的苏沫给听见。

她冷嘲哼一声,真是活久见,傅屹川也会有下厨房的这天。

以往都是她做好,甚至饭亲自送到他手边,他从来不会搭把手。

所以哪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照旧会为了爱人洗手作羹汤。

房门其实挺隔音的,但苏沫照旧能听见叶欣雅的说话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故意的,还有各种叮叮当当,仿佛在炸厨房。

房子被外来者霸占,大肆闯入并当做自己的家,苏沫毫不在意,只觉得吵闹。

本想静静再看会视频教学,可这时一声惊叫响起。

苏沫不耐烦的戴上耳机,但房门却被拍的啪啪响。

“苏沫,出来。”傅屹川在叫她。

苏沫攥紧拳头,她都已经给他们二人腾出来空间了,怎么还来找自己麻烦?

房门仍然在响,好似她不出去傅屹川就不会罢休。

苏沫站起身,深呼吸几下,心中默念:

还有28天,忍忍就过去了......

门开了,傅屹川第一句就是:

“你去做饭,欣雅不适应国内灶具,陶瓷盘摔了差点伤到她。”

苏沫很无语,这两者有关系吗?摔了她的盘子受伤了还来找自己?

“我也有伤。”苏沫冷声道。

傅屹川这会才似是终想起,低头看着苏沫脚。

她以为他好歹还有点人性,毕竟早上也说不让她做饭了,可结果等来一句:

“你手又没伤到,站那不动不就行了?”




“屹川,你没事吧?沫沫怎么样?”卫生间门外,叶欣雅满眼担心的看着浑身狼狈的男人说。

“没事,我去换身衣服。”傅屹川愤怒的道。

叶欣雅装作要去开卫生间的门,结果手被傅屹川给拉住,瞪着玻璃门恶狠狠的说:

“别进去,那疯女人会呲你,我看她就该被关精神病院。”

“沫沫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别生她气......”叶欣雅开导着,充当两人的缓和剂,但是换来傅屹川更加恶毒的咒骂。

卫生间内。

隔着一道门,渣男贱女的对话声悉数传来,苏沫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咬唇攥紧拳头,恨意蔓延。

傅屹川令人憎恶,叶欣雅令人恶心,真是好般配的一对狗男女,天造地设,就应彻底锁死!

她不该两年前插手的,不该为年少的喜欢买单,她现在已经尝遍恶果了......

冷水一直冲着伤口降温,苏沫双眼失焦,不可控制的抽噎,一颗心完全麻木,眼泪也流干了。

主卧。

傅屹川在换衣服,这时房门被轻推开,叶欣雅从外面进来。

他扭头看去,下意识赶紧扣好衬衫的扣子。

叶欣雅款步朝他走去,眼神温柔且暧昧,唇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轻声道:

“害羞做什么,我不是早已看遍了?”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傅屹川仍有几分不好意思,别过头去说:

“在外等我就好。”

叶欣雅不回答他,这会已经到了男人身前,伸手帮他系领带。

“这是我曾经专门为你学的,想着以后能每天帮你系。”叶欣雅声音低低的,带着些低落和难过。

傅屹川低头看她,两人对视,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和醋意,又问:

“这两年是不是都是苏沫帮你系的?”

“没有,我从不让她碰我。”傅屹川一秒脱口而出说。

“这房间只有我住,我也不跟苏沫同房。”他又补充一句。

叶欣雅笑了,眼睛弯起,抬头缓缓靠近。

从她进主卧就开始打量了,这里面没有女人的痕迹,她很满意。

唇瓣相贴上,叶欣雅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摩擦着傅屹川的喉结,感受到他喉头滑动,勾起唇角。

傅屹川就这么站立在原地,没回应但也没推开,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满脑子想的都是心爱的女人才对,可是......

鼻尖充斥着叶欣雅身上香水味,不知怎么的,想的却是苏沫从不喷香水,还有昨晚去她房间闻见的天然淡香。

神智一秒抽回,他咬牙暗骂自己疯了,干什么想到那个疯女人?于是大手扣上怀中叶欣雅的后颈,主动且凶狠的回吻回去。

这个吻犹如波涛翻涌,于叶欣雅而言是欣喜和激动,但于傅屹川,更多发泄和怒气。

连他都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

半响后,一吻结束,叶欣雅喘着气,傅屹川也有些气息不稳。

叶欣雅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抽开对方的衬衫下摆,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但要再吻上去时,男人却别过头,同时推开她道:

“你饿了吧,我带你出去吃,家里有那疯女人在,晦气。”

叶欣雅没得到手,有些不满,但没表露出来,帮着傅屹川穿好外套。

两人出去,路过走廊,傅屹川还侧头扫一眼,发现卫生间的门仍然关闭着。

“屹川~我想吃烤肉,你带我去好不好?”叶欣雅适时撒娇。

“好,新开了一家韩国料理,我带你去尝尝。”傅屹川收回视线,带着人离开。

客厅大门传来一声响动,而后就是无尽的安静。

不多时,卫生间门从里面打开,浑身湿透的苏沫出来,眼神冷漠,回到自己房间。

用毛巾简单擦干,换了衣服,她一瘸一拐的出门去医院。

路过厨房,门开着,做好的五道菜品热气已经消散,孤零零的摆在台面上。

苏沫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径直离开。

呵呵,狗男女让她做饭,结果一口都不吃,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为了折磨她。

用碎屏的手机拨打了物业的保洁电话,让人清理厨房,苏沫坐上出租车,去了就近一家医院。

“太太,请问您是要连带做好的饭菜都扔掉吗?”

保洁阿姨上门后,看见台面菜品完好没动,又拨打回来再次询问。

“是的,如果觉得浪费,那就扔了喂流浪狗吧。”苏沫淡声说,而后挂断。

喂狗,都比喂傅屹川强。




苏沫决定离婚那天,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是傅屹川的白月光回国了,他壕掷千万定制游轮给白月光接风,并跟白月光一起在游轮上度过了放纵的两天两夜。

媒体铺天盖地宣传两人即将复合。

另一件是苏沫答应了学长的邀请,重回他们一起创办的公司当总监。

一个月后,她就会离开。

当然,她要做什么压根没人在乎。

在傅屹川心里,她只是个嫁入傅家的保姆罢了。

她瞒着所有人,

悄悄抹掉了自己这两年来在傅家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悄悄买了离开的机票。

三天后,

这里的一切都跟她再无关系,

她跟傅屹川,从此陌路。

送醒酒汤过来,双份。

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苏沫看着那命令的语气,微敛下眸子,手指收紧。

现在是九点四十,傅屹川在参加为叶欣雅举行回国欢迎会。

以往傅屹川从不让她送醒酒汤,只在家里喝,因为觉得她露面丢人,根本不想承认她的存在。

所以此刻若放在从前,苏沫会高兴的觉得这是傅屹川终于向外人承认她,可是现在......

视线停留在“双份”的字眼上,她知道,这都是为了叶欣雅。

果然在真正的爱情面前,他敢于坦诚承认鄙薄、上不得台面的“妻子”。

苏沫垂下手,去厨房准备醒酒汤。

跟傅爷爷的合约还有最后29天,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倒计时。

合约一到期,马上她就能解脱......

两年的陪伴换不来半点真心,终究......终究是她奢望了。

她......已经爱不动了。

最后一个月了,做完“妻子”的分内之事。

砂锅内热汤翻滚,这是她最拿手的,因为过去两年曾无数次为那个男人熬煮。

眼睛不自觉出神,心中弥漫着悲凉的平静。

半个小时后,保温桶盖子扣的严严实实,装着两人份的,苏沫打车去豪丽酒店。

车内,苏沫安静的坐着,看着手机上陌生号码上午发来的信息:

沫沫,还记得我吗?我是欣雅。我回国了,真高兴能再次见你,虽然你抢走了我的屹川,但我们还是好姐妹,晚上一起见面吃饭吧。

是的,傅屹川没提过欢迎会,她之所以知道是叶欣雅主动给她发信息“邀请”的。

看着字里行间对方是那么的“宽容大度”,苏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抢走傅屹川?

分明是傅爷爷阻止的,她也拿了一千万分手费出国,谈何自己来抢?

她承认自己有贪心,顺水推舟,但绝没有主动从中插手过。

至于宽容大度,呵呵。

放在以前她还会以为叶欣雅是表里如一的单纯善良,可是上了高中后,她才认清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那时早已晚矣,她被架空所有人际关系,成了孤立无援被针对的那个,甚至被霸凌,后面发现也有叶欣雅的手笔......

今日的欢迎会好些高中同学也在,其中就有当年她的“好朋友”,不用说,他们肯定还是站在叶欣雅那边。

苏沫不想参加那个聚会,因为知道是鸿门宴,也不想看见那些老同学,心塞膈应,她打算把醒酒汤送到后就离开。

抵达包间门外,苏沫做足准备,深呼吸一下,敲了敲门。

门在几秒后打开,苏沫伸出手,但来人却不是傅屹川,而是一身白色礼裙的叶欣雅。

“沫沫你来啦,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呢。”叶欣雅笑的灿烂,妆容精致,宛如一个小公主。

她脖子上的那个项链,蓝色海洋,正是她在家中看到的,前天傅屹川刚拍下,果然是送给叶欣雅当礼物。

“不了,我只来送醒酒汤。”苏沫表情平静,语气冷淡说。

“沫沫,两年不见你跟我生疏了吗?我都说了不怨你抢走屹川的事了。”叶欣雅咬了咬唇,自己先委屈上了。

苏沫真是受够了她这一副装乖卖惨的绿茶样子,于是要侧身进去放东西。

但叶欣雅却拦住了她,手放在保温桶盖子上,大拇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你要是真不想来那我拿给屹川吧。”叶欣雅好心说。

苏沫皱眉,在想她怎么会这么善罢甘休了,不过自己确实不想进去,于是就伸手递过去。

也就是这交接的空挡,保温桶被对方没接稳,直接摔在地上。

盖子是完整的打开,热汤洒了,叶欣雅与此同时后退一步,尖叫出声:

“啊,好疼,我的腿!”

这声尖叫引得包间内的人全部看向门口,傅屹川早已经起身大步过来,叶欣雅则疼的开始哭泣。

“苏沫,你怎么拿的保温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傅屹川半蹲下去,脱下高定外套就替叶欣雅擦小腿上的汤,同时口中斥责。

“我......”苏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欣雅就先一步开口:

“屹川,你不要怪沫沫,是我自己没接稳。”

傅屹川看向旁边的保温桶,他拿起来盖子,抬头瞪着苏沫道:

“完好无损的盖子,连裂痕都没有,到底是欣雅手滑,还是你故意事先打开盖子?”

苏沫低头看去,被责问的愕然半晌。

保温桶的质量很好,像这么一摔根本就不可能摔开,可现在不仅开了,还没有裂痕......

“我没事先打开过,不然一路上我怎么拿来的?”苏沫辩驳道。

“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有什么好辩解的?”傅屹川冷下眼道。

在他眼里,苏沫本就是个为嫁豪门不择手段的女人,当初不知如何说服的爷爷,逼走了欣雅后,又逼着自己娶了她。

所以他怎么会信她?

扔了盖子,傅屹川起身要抱走叶欣雅,结果视线一瞥,眼角余光看见了苏沫脚背以上大片的红痕。

她也被热汤泼到了,面积要比叶欣雅的更大。

傅屹川微蹙起眉头,心中某个的念头闪过一秒。

但也只有一秒,他终究还是站起了身,二话没说。

苏沫伤的更重又怎样,那还不是她自作自受?

害人害己,这是报应。

叶欣雅被打横抱起来,藕臂环着他的脖子,娇羞的同时又担忧道:

“屹川,沫沫她也......”

“不用管她,又死不了,自己会去医院。”傅屹川冷声道。

“你是模特,腿受伤了是大事。”




房内。

苏沫原本都睡着了,被砸门跟叫嚷给吵醒,她蹙起眉,起身开灯,一走一瘸的挪去门边。

“苏......”门外,傅屹川又要大力拍,结果手下落空。

“你怎么回来了,半夜发什么疯砸门。”苏沫语气不善道,带着不耐烦。

傅屹川看着她这态度,顿时更加生气,登时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怒说:

“我怎么回来?我回我家不正常吗?”

苏沫上一秒不耐烦的气焰消失,转而低头蹙着眉,表情难受。

傅屹川以为她是被自己吼住了,又变成那副乖顺样子,结果对方另只手抓着他的手腕要拿开,这时他也终于察觉出掌心的触感不对劲。

他主动松手,看着掌心......

血?

傅屹川用了大力,苏沫伤口被捏的生疼,眼眶泪水落下,瞪着这个半夜发疯的男人。

“你受伤了?”傅屹川要去看她的手臂,但被对方冷漠躲开。

“你问我?这不是你干的好事?”苏沫反问。

傅屹川微愣一瞬,蓦然想起自己把她给仍在路边的那一幕。

视线侧移,苏沫手肘那里擦了一大块皮,因为他的抓捏又开始流血了。

不止如此,傅屹川向下看,除了脚背上的水泡,苏沫脚趾也被包着,上面有血丝渗出。

嘴唇翁动,他想说点什么,但苏沫已经要转身关门了。

“放开。”苏沫关不动门,皱眉不悦道。

傅屹川终究说不出道歉的话,而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我......”

苏沫闻言扯了扯唇角,呵呵,原来大半夜发疯砸门就是因为没接他电话?

还真是好重要的理由呢。

她一瘸一拐的去到床头柜那边,看着她的背影,傅屹川说不上来的心中憋闷。

“手机掉地上屏碎的稀巴烂,坏了开不了机,这个理由你满意吗?”苏沫拿着手机示意给傅屹川。

看着碎成渣渣的屏幕,傅屹川无话可说了。

“苏沫......”他开口,但房门啪嗒一下关上,他就这么被挡在了门外。

最终站定门前好几秒,傅屹川才缓慢转身离开。

房内,被吵醒的苏沫很烦躁,她想起傅屹川说给她打了电话,开机一看,居然有三四十通。

真是有病,既然都扔了她去陪叶欣雅了,还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再次关机,不再多想的睡下。

主卧。

傅屹川简单冲了澡,上床睡觉。

手机屏幕亮起,是叶欣雅给他发的信息,询问苏沫有没有事,安全回家没,让他不要为难苏沫。

傅屹川看完,原本心中对苏沫那点微小歉意在此刻全部化为乌有,想起要不是苏沫一开始故意要烫伤欣雅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

管她做什么,你早些睡觉,晚安。

信息发出去,酒店内。

叶欣雅嘴角上扬,看到傅屹川对苏沫这种厌烦态度她很高兴满意。

这会已经过零点了,明天傅屹川还要上班,他关灯睡觉,但不一会,胃部的难受就让他不得不起来。

他从高中开始就有胃病了,那个时候是欣雅每天叮嘱他吃食,给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后来上了大学胃病没怎么犯了,但是工作后有应酬,再次复发,苏沫每晚都会给他准备醒酒养胃汤,能安睡到天亮。

他去到厨房,本以为苏沫会留有一份,可是灶台跟冰箱干干净净。

想起洒在包间门口的热汤,他一时居然感觉有几分可惜,同时又生气苏沫竟然不知道多准备点。

下意识要把人给叫醒重新做,可蓦然脚步又停住。

抿唇沉默一秒,傅屹川去翻药箱找药,可发现药箱不见了。

拧眉之际,他想起在苏沫门口瞥见的她的床头柜,药箱在她那里。

或许是最后一点良知,他没再次砸门,而是翻找房间备用钥匙,找到后,打开门锁。

门把手轻声转动,“咔哒”声让傅屹川不由得提起呼吸,脚步放轻。

末了他又觉得自己可笑,房子都是他的,但他却像做贼一般。

房间昏暗,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同时夹杂着药水的味道。

床上人侧躺着,薄被只盖一个被角,傅屹川没多看,准备拿了药就走。

而在起身时,眼角余光扫过,门边缝隙投射进来的光恰好打在床上人的后腰。

上衣下摆略微卷起,皮肤浮现大片青紫,纵然在暖光之下也如此清晰明显。

傅屹川动作微顿,视线停留两秒,但终究还是起身出去,轻声关上了房门。

不过是皮外伤,又不是要命的那种。

且她要不是嫉妒欣雅,不把自己脚背烫伤,那他怎么会抱她?又怎么会跟着摔伤?




回到了房子,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苏沫没有在客厅留灯,因为今晚傅屹川指不定跟叶欣雅去哪温存呢,不可能回来。

拿上医药箱,托着疼痛的身体,她缓缓去到自己的小卧室。

结婚两年,等同于形婚,傅屹川为了他的挚爱守身如玉,连主卧都不让她靠近半步。

挺好的,苏沫此刻想,不然想想自己被碰过,如今只觉得恶心至极。

简单给手肘以及脚背消毒擦药,苏沫连送药箱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放在床头柜上,打算明早再收拾。

她换下睡衣躺下,结果弗一下腰,尾椎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

尽量放轻动作,闭上眼睛,大脑摒弃一切,很快睡意涌来。

这边她刚进入梦乡,另一边,傅屹川在送叶欣雅回酒店。

“屹川,你一会送我到房间?”副驾驶,叶欣雅眼波流转,话语娇嗔暗示。

傅屹川没听见她的话,一边开车一边眼睛瞥向车载屏幕,心情莫名烦躁和生气。

这已经是拨打出去的第二十通电话了,可一直没人接听。

一旁,叶欣雅没等到傅屹川回应她的暗示,只是频频看着车载屏幕。

她望着那个号码,没有备注,但有些眼熟。

拿出来自己手机,翻到信息页面,看见她给苏沫发的消息,那串号码......

果然一模一样。

叶欣雅暗自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这会已经到了她下榻的酒店,车子停下,叶欣雅又道:

“屹川,咱俩两年没见了,你送我回房间好吗?”

说着的同时,她手搭上对方的手背,指尖探进他的衬衫袖口,充满暧昧的明示。

傅屹川怎么会不明白?但他看着那只手,只是抽开,而后下车帮着叶欣雅开车门,说:

“你先上去,我找苏沫,她电话打不通。”

叶欣雅起身,她同对方直视,咬着唇,脸上是受伤神情。

“你爱上苏沫了?不然怎么这么在乎她?从我看脚时你就在给她打电话。”叶欣雅眼中闪泪,委屈的质问。

傅屹川闻言想也不想的就否认,“怎么可能,我绝不会爱上一个害你多次的人。”

“我找她,是怕她向爷爷告状,从而爷爷又找你麻烦。”他解释着,感觉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叶欣雅闻言破涕为笑,嘴角又勾起,她就知道屹川还一直爱着她。

“那你亲我一下我才信。”她又撒娇。

傅屹川看着她,微微抿唇。

叶欣雅已经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准备来一个浪漫的法式深吻,结果......

傅屹川只是蜻蜓点水的亲在了她的额头。

叶欣雅不满意这个吻,她主动凑上去要亲唇,但是被傅屹川躲过了。

“屹川,你这是......”叶欣雅眼中再次闪过泪花。

“你果然不爱我了,是还恨我当年离你而去?可你也知道我是无辜的,你爷爷......”她委屈的解释。

“你想多了,这里在酒店外,公众场合,万一有狗仔拍到会影响你。”傅屹川打断道,同时推开叶欣雅的怀抱。

叶欣雅被推开,满脸的失落之情,她要怎么再抓紧傅屹川?他真的喜欢上苏沫了?

这会傅屹川已经上车,看着伤心落泪的女人,他道:

“明天中午接你一起吃饭,今天你受苦了,快回去歇息吧。”

叶欣雅笑起来,懂事体贴说:“好,明天见,路上开车安全,我爱你。”

傅屹川嘴唇动了动,但那四个字说不出口了,只点了下头,驱车离开。

[我也爱你。]

分明以前他能对叶欣雅说出千万遍,可这次,居然觉得拗口难开,是因为分开两年的缘故吗?

看着车子走远,原地的叶欣雅攥紧拳头,眼中闪过阴狠和势在必得。

这会马路上。

傅屹川再次拨打那个号码,同时心烦焦躁让他狠踩油门,差点超速。

出来医院他在附近绕了一圈,没人,所以这会可能回家了。

车子开进车库,几乎是小跑上电梯,指纹锁开门,本以为能看见客厅的灯光,但这次居然是漆黑的。

每次不管他多晚回来,苏沫都会给他留灯,困了也只会在沙发上睡,看他回来就起身给他准备醒酒汤。

两年来第一次漆黑的客厅,傅屹川下意识就不适应,心中第一想法是:

苏沫还没回来?

开了灯,视线瞥到门边地上的鞋,傅屹川认出这是苏沫穿的,同时拖鞋也少了双。

人回来过了。

那她为什么不留灯?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傅屹川很生气,鞋都来不及换的冲去客卧,按下门把手,开不开,他开始拍门大叫:

“苏沫!你给我出来!当了两年傅太太就忘记自己是谁了?有什么资格摆架子!”




“怎么了屹川?”叶欣雅坐起来抱着他的后腰。

傅屹川抬手拿开,声音带着沙哑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仓皇下地,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屹川,屹川!”叶欣雅忙跟着,可开门后,走廊早已空无一人。

她咬紧唇,指甲扣着门框,眼神充满怨愤。

地下车库。

傅屹川上了车,但眼神呆滞出神,仍旧惊魂未定,而后又扶着额头,心中懊恼万分。

眼角余光瞥向副驾驶,那里还躺着一个新手机,随即又眼神别过去,带着几分心虚的不自然。

酒店房间。

叶欣雅关上门后去了卫生间,看见镜子中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勾起一抹恨然的笑,拍了张照发了出去。

*

驱车到家是十一点半,傅屹川上了电梯,手中拿着新手机。

苏沫肯定温着醒酒汤在等他,以往每日不管多晚都如此。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苏沫给他甩脸子昨晚还离家出走,他冷哼两声,指纹解锁开门。

打开的那瞬间,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客厅昏暗,空气微凉,厨房也安静的不像话。

骤然间,傅屹川连鞋都来不及换的冲去客卧,门还是开着,被子没动,说明苏沫根本还没回。

“有种了苏沫,你干脆死外面算了!”

傅屹川很生气,暴怒使他手臂青筋暴出,硬生生将手机盒子给捏出凹陷。

东西被他扔进客卧的地上,扭头便回自己主卧洗澡更衣。

出来后,他一边擦头发一边一遍遍的拨通那个号码,可那边一直没人接听。

在好几十通未接拨出去后,终于,傅屹川爆发了,眼神凶狠,脸上阴云密布。

“李源,给我查个人。”打通助理的电话,傅屹川声音森然道。

大晚上接到傅总的私活,助理李源看着老板给他发的名字和手机号,微愣片刻。

夫人?

作为私人助理,只有他知道傅总其实结婚了,只是从没对外公开过。

他跟那位夫人少有的几次照面还是帮傅总跑腿拿文件,对对方的印象停留在温柔漂亮上。

回想方才傅总的语气,他还以为对方让他查杀父凶手呢......

不敢多加揣测,他只负责查人去向。

翌日。

早上六点,医院内。

苏沫醒了,翻出手机开机准备看时间,结果发现未接来电足足一百条,全部都是来自傅屹川。

呵呵,大半夜的又发什么疯?

不止电话,同时还有十一点零几分发来的一条短信,显示文字是:

沫沫,晚上屹川喝了点酒,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刚已经回去了。

跟着文字一起发来的还有张照片,背景是酒店洗浴间。

女人对镜自拍,脖子还有肩膀上的红痕分外清晰,在明晃晃的示威跟炫耀。

苏沫攥着手机,嘴角是冷嘲的笑。

联想方才傅屹川疯子似的打电话,这是偷吃后回家,结果发现没人等着伺候他吗?

她在医院疼的难以入睡,那两人倒是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好不快活。

可是叶欣雅发给自己有什么用呢?她早已不在乎了。

哦不,有点用,送上门的出轨证据,她可要保存好。

*

傅氏集团。

短短一上午时间,李源已经被他老板给催了十遍了。

他找人查了飞机、火车还有轮船,全部都没查到信息,简直额头直冒冷汗,生怕自己下一秒职位不保。

“傅总,夫人有朋友吗?或者是家人,她万一回家了......”李源战战兢兢道。

“不可能。”傅屹川沉声说。

苏沫是孤儿,她哪来的家?至于朋友......

她有朋友吗?他不知道......

傅屹川握紧拳,第一次感觉他对苏沫一无所知,甚至连查找都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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