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舟主动接过水桶,轻放到床边,“还是我来吧。”
对于男人主动接过清洗任务,虞归晚心下满意,不用她做,最好。
“擦干净大腿周围血渍就行,伤口不要碰。”
“好。”
陆屿舟拿过毛巾浸入桶中,一下子就察觉到水的异样,就好似泉水般透凉,还能闻到一股清新的气息。
他坐了这么多趟列车,车上的水都是带着一股涩涩的味道,从来没有这种过分纯澈新鲜的水。
陆屿舟漫不经心道:“虞同志,这水是在厕所打的吗?”
虞归晚吐槽,要不要这么敏锐,就一桶水也怀疑。
她神色不变,回复道:
“不是,是在厕所外的洗手台打的。”
而后反问一句,
“难道你想要的是厕所的水?”
只要死咬不承认,她说是哪的水就是哪,反正没人看见。
陆屿舟垂下眼睑,遮住里面的晦暗,没有继续盘根究底,
“没有,可能天气冷了,水也有点凉,这清凉剔透的水跟山泉水很像,还以为车上换水了。”
“不过,列车上怎么会有新鲜的山泉水呢,你说是吧?”
虞归晚心头微紧,面上不显,随口说道:
“天凉了,水箱放外面冰了许久,里面的水肯定冷啊。”
陆屿舟没再说话,用毛巾擦拭侯知伤口周围,动作细致而一丝不苟。
虞归晚心里松了口气,不抓着不放就行。
对军人,她是抱着天生的好感和信任。
不希望彼此之间产生冲突和不必要的误会。
何况她还需要他们的帮助,否则火车炸毁,将是一场重大灾难。
就在这时,崔奕打了两份饭菜回来,“队长,有红烧肉,可香了。”
陆屿舟已经把侯知收拾整齐,看向崔奕,“你先吃。”
虞归晚瞄了一眼红烧肉,又瞥了一眼陆屿舟,她知道这男人在等她治疗。
可是嘛,她是可以治疗,就怕对方看过后吃不下饭。
“你们还是先吃饭吧,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陆屿舟摇了摇头,侯知的情况不容乐观。
见此,虞归晚正色道:“你们先吃,不吃我不治,而且我治得很快。”
崔奕插了一句嘴,“有多快?”
虞归晚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就喝杯水的功夫。”
陆屿舟黑眸一眯,立马察觉到不同寻常,没再坚持,“崔奕,先吃饭。”
轮到虞归晚靠在墙壁上,看着两人吃饭,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就吃得干干净。
陆屿舟放下饭盒,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严肃,“可以开始了。”
虞归晚早在厕所的时候,就把需要的药物从空间掏出来,放在口袋里。
她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瓶子,望向陆屿舟,
“你害怕虫子吗?”
崔奕憨憨道:“咱队长,不怕虫子,踩死的虫子不计其数。”
陆屿舟视线扫了一眼崔奕,崔奕猛的觉得脖子发凉,扭头看向团长,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虫子也是一条生命,他好像把团长说得太残暴了。
于是崔奕改口道:
“我说错了,咱队长很尊重弱小的生命,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踩虫子也看是好虫还是坏虫,其实队长踩死的都是坏虫。”
“当然,蚊子就另当别论,有多少,就拍死多少。”
噗呲一声,虞归晚乐了,崔奕好有意思,外表看起来粗犷威猛,原来装着个有趣的灵魂。
陆屿舟眸色黑沉了一瞬,给崔奕记上一笔,以至于回营后,崔奕开始了加训的悲惨生活。
虞归晚笑够后,把两个瓶子递给陆屿舟,
“你把绿色瓶子里的东西倒在侯知的伤口上,白色瓶子我说倒的时候你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