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薛澈苏知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木香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连着下过两日雨后,天放晴了。清晨时,虞大夫家的小院里霞光满地。薛澈坐在床上,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东升的旭日,和初生的阳光撞个满怀。为了方便调养身体,郝村长安排他在虞大夫家住下。薛澈对于自己的病,知道得七七八八。这些年,府中为了给他调养身体,不仅请过宫中太医,还在外花重金寻过不少名医。可给他诊过脉的良医,无一不面有憾色地摇头。他们没有明讲,但是欲言又止的脸色分明在说,治不好了。可今早他醒来,虞大夫明确告诉他:“你的病可以治好。只要你肯配合,两年至三年可调养好。”薛澈先是不敢相信。待虞大夫将方子和调养之法解释过后,薛澈鼻子一酸,对着虞大夫深深行礼:“虞大夫大恩,晚辈没齿难忘,日后定当重谢虞大夫。”虞大夫并不在意这些,递给他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团宠小青梅,山匪大佬们藏不住了薛澈苏知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连着下过两日雨后,天放晴了。
清晨时,虞大夫家的小院里霞光满地。
薛澈坐在床上,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东升的旭日,和初生的阳光撞个满怀。
为了方便调养身体,郝村长安排他在虞大夫家住下。
薛澈对于自己的病,知道得七七八八。
这些年,府中为了给他调养身体,不仅请过宫中太医,还在外花重金寻过不少名医。
可给他诊过脉的良医,无一不面有憾色地摇头。
他们没有明讲,但是欲言又止的脸色分明在说,治不好了。
可今早他醒来,虞大夫明确告诉他:“你的病可以治好。只要你肯配合,两年至三年可调养好。”
薛澈先是不敢相信。
待虞大夫将方子和调养之法解释过后,薛澈鼻子一酸,对着虞大夫深深行礼:
“虞大夫大恩,晚辈没齿难忘,日后定当重谢虞大夫。”
虞大夫并不在意这些,递给他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这药是祛除你体内毒性的,每月喝两次,辅以针灸。”
薛澈闷头灌下苦涩的药汁,听见虞大夫说:
“你要谢就谢知知,是她摘了千年灵芝,这药才能熬成。”
薛澈喝完药,回想这段时间的遭遇,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福祸相倚。
他被人贩子抓走是祸,被救上山是福。
他跟着苏知知淋雨发烧是祸,但苏知知为了找伞拔了棵灵芝是福。
他想起苏知知撑着蘑菇伞时明亮的眼神,忽然觉得现在很想见她。
中午的时候,苏知知提着个食盒来了。
“虞大夫、阿澈!”
她精神奕奕,头发被梳成两个小花苞,配着白里透粉的脸蛋,可爱得让人想抓一把。
苏知知心情很好,头上的小花苞活泼地点呀点。
她听说薛澈不会死,而且采回来的蘑菇还能给他治病。
爹娘说看在她采药有功的份上,这次不罚她,但是以后不准夜里跑出去。
“虞大夫,这是我娘做的鱼汤。”苏知知打开食盒,端了一碗给虞大夫。
接着又端了一碗给薛澈。
“阿澈,我娘昨天熬了好大一锅鱼汤给大家喝,大鱼已经吃了。今天的鱼小一点,我娘专门给你和虞大夫炖的。”
“麻烦瑛姨了。”薛澈心中有愧,
村民们对他都很好,他拖着一副病体,却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
愧疚是愧疚,但这一点也不耽误薛澈喝鱼汤。
鱼汤很鲜,汤底加了姜片,驱寒又去腥。上面还撒了一层嫩绿的葱花。
薛澈喝干净了汤,把汤里的鱼肉也吃干净了。
他发现他碗里的鱼肉都是没刺的部位,应该是伍瑛娘特地挑的。
苏知知带着喝空的汤碗回去了,可没过一会儿,又跑回了薛澈屋里。
这次她手上没拿食盒,而是背了一个书箱,还拖了只羊在门口。
薛澈目露不解:“你还有什么事么?”
“我来陪你,你一个人生病多闷啊。”苏知知说得理所应当。
她从她的书箱里掏出纸张、字帖、笔墨……
“我在这练字,我爹要我写的大字我还没写完呢。”
门口小羊咩咩咩地叫起来。
苏知知居然从书箱底下摸出一捆青草,拿到门口喂小羊。
薛澈:“你来练字,为什么要牵羊来?”
苏知知把手上的青草放在地上,让小羊自己吃:
“因为它被撞断了腿,它伤好之前我要照顾它。”
薛澈看见那只小羊的后腿上绑了块板子。
他反应过来,这就是被吴老三撞断腿,被苏知知烧了屁股的那只羊。
薛澈想到件事:“知知,我能借你的纸笔一用吗?”
苏知知眼里燃起小火苗:“你是想替我写大字吗?”
薛澈:“……不是。”
郝村长昨日说,这两日去长安和西北送信的人就会出发,问薛澈想不想写一封家信过去。
薛澈觉得自己亲手写一封稳妥些,父亲会认出他的字迹。
“给你,你先写信。”
苏知知把纸笔往床上递,但是薛澈坚持要下床,在桌边写字。
薛澈身体没好全,不能出门吹风,但好在可以在室内活动。
虞大夫家的桌子对孩童来说有些高,薛澈就站着写字。
笔尖蘸了墨,在粗黄的纸张上写下寥寥数笔:
父亲大人:
儿为奸人所害,流落浔州,幸得良民所救,如今安好。
写完,就要把纸折起来。
“你这就写完啦?”现在轮到苏知知惊讶了。
她以为薛澈怎么也得写个好几页才行,结果才写几个字就没了。
薛澈:“我与我爹通信向来简短。”
薛玉成长年离家在外,逢年过节会寄书信回来。
但信上内容都只有一两行字,无非是:
为父安好。吾儿澈安?
薛澈回得也简单:
儿一切安好,勿忧。
苏知知把笔塞回薛澈手上:“不行不行,你写这么点不够真,说不定你爹收到信,还以为是我们逼你写的呢!”
薛澈看向苏知知:“如何写才算得真?”
“你要写你怎么被吴老三绑了,我怎么救的你,你还喝了我娘炖的蛇肉汤和鱼汤……”
苏知知小嘴叭叭地数着,好像有说不完的事情。
薛澈:“这些琐碎的事情写在信上?”
苏知知:“家信不就是用来写琐碎事情的吗?”
薛澈蘸了墨,接着方才那一行继续写。
不是因为他被苏知知说服了,而是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多写两行,苏知知今日不会让他放下笔。
薛澈回忆近来的事情,详细写了自己在明国公府是如何被人设计绑走,中间略过了与吴老三在路上吃的苦头,而后详写自己在黑匪山的遭遇。
他写良民村的村长气质出众,写瑛姨的厨艺极好,写山上的巨鹰都会打架。
他还写苏知知带他去抓鱼,抓了条比他还高的鱼;苏知知为他找伞,找来了救命的灵芝……
不知不觉,薛澈停笔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写完了三页纸。
苏知知假装大人的语气:“孺子可教也。”
薛澈吹干信上的墨迹,小心地将信折好,扭头看苏知知:
“该你练大字了。”
苏知知:……
苏知知不情不愿地拿起笔,开始练字。
薛澈看苏知知这表情,嘴角泄出一丝按捺不住的笑意。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薛澈注意到,苏知知脸上虽不乐意,但是笔拿得很直,落笔很稳,笔画横轻竖重。
写出的悬针竖,末端锋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感。
薛澈自小得京中名家教导,他的字在同龄人中算写得很好的。
可他现在看见苏知知写的字竟比他的字好看!
这个发现让薛澈震撼不已,比前两日看见村中集议还震撼。
纵然大瑜鼓励女子念书,但大多只有富庶人家的女儿才有机会,平民百姓家的女儿识字的是少数,更别提在这山野之处。
山上长大的苏知知,半夜偷跑出去抓鱼的苏知知,玩火烧羊屁股的苏知知……居然写得比他好!!!
薛震的手有点抖。
他强压下心中的情绪,继续看苏知知写字,看着看着,脸色又变了。
他指着苏知知刚才写下的一个“真”字,连声音都在抖:
“知知,你为何会写张太傅的字体?”
因此各地书院中都有女学生,虽然比例少,但并不稀奇。
苏知知在路上问个不停:
“娘,县里的书院和村里学堂有什么不一样?”
伍瑛娘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她也没在书院念过书。
她自小习武,看书识字都是师父教的,还是为了读懂枪法。
“娘也不清楚,但是你在书院上课时不能吃零嘴了。” 伍瑛娘叮嘱。
苏知知:“那我可以给夫子吃吗?”
薛澈在旁边不由得开口:“也不可以的。”
他想起之前在村中念书时,苏知知时不时就掏出个烤地瓜、干枣什么的跟大家分着吃。
秦夫子不但没制止,还吃得很乐呵。
伍瑛娘又叮嘱:
“在书院里要好好完成功课,不要去抓鸟爬树,挖草捉虫。”
苏知知反问:“娘,我是去念书的,怎么会去捉虫子呢?”
伍瑛娘:“……娘是说万一。”
几人说着,就走到了明德书院门口。
明德书院地处白云县东侧,在县城边缘,依山而建。
书院大门古朴厚重,门环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看不清样式,门楣上书“明德书院”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童引着三人去见书院山长柳明枝。
柳明枝曾中过举,教书几十年,教过的学子也有不少如今在外地做官,因此在白云县很有威望。
伍瑛娘带着两个孩子来的时候,柳明枝正在作画,画的是山间花鸟图。
山间树枝上停着一双红嘴相思鸟。
柳明枝几次落笔又停下,总觉得少了几分生动意趣。
“山长,有位娘子带两位学子来了,是顾刺史推荐来的。” 门童禀报。
柳明枝放下笔。
顾刺史跟他打过了招呼,他知道会有两个山里的孩子来书院念书。
他料想过大概会是佝偻局促的母亲带着裤腿沾泥点的孩子来。
可他一抬头,就见一个眉间很英气的妇人牵着两个面容秀气的孩子。
干干净净,举止有礼。
柳明枝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
“这位娘子可是自良民村来?”
伍瑛娘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门童手上:
“山长,这是束脩,两个孩子就有劳山长费心了。我们从良民村来了县城,在县里赁了个地方住下,要是孩子在书院有什么事,山长尽可差人来寻我们。”
柳明枝拒绝伍瑛娘拿来的束脩:
“顾刺史已经和老夫说过了你们的情况,你们村为浔州治安尽了不少力,可免除束脩。”
伍瑛娘还是坚持要给。
这是孩子念书的费用,他们给得起就一定会给。
伍瑛娘又对着柳明枝客气地嘱托几句,然后摸摸两个孩子的头:
“知知、阿澈,在书院好好念书,过十日就能回家了。”
苏知知看着伍瑛娘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已经开始掰指头数日子了。
明德书院学生不少,根据不同学生的水平分为勤学堂、桃李堂、闻道堂。
学生水平从低到高。
勤学堂的学生还在学《千字文》时,闻道堂的学生已经在写文章了。
薛澈:“请问山长,学生当去何处?”
柳明枝的目光从两张稚嫩的小脸上扫过:
“先考一考。“
苏知知在山上念书,从来没有考过试。
她接过考卷的时候,面色很坦然,会写的就写了,不会写的就不管。
薛澈以前在长安倒是经常被家中夫子考课业,但他极少失误。
考卷上的经文他都学过,很流畅地就答完了。
两个孩子几乎是同时落笔,将答卷交给了山长。
郝仁看着衙役送来的书本,神色不明。
伍瑛娘看着夫君,用打趣的口气道:
“怎么?女儿想出去,你舍不得了?”
郝仁喉间叹出一口气,又低又长:
“我是怕他们会出事。”
当年的事情在郝仁心中留下阴影,觉得外面的世界对于苏知知来说是虎狼之地。
伍瑛娘没有反驳郝仁,坐在门口擦拭她的红缨长枪。
她多年前独自行走江湖,初次遇到裴璇时,两人不打不相识。
当年她用的就是这杆长枪。
“阿仁,知知还小,但不可能一辈子困在山里,她总有一日会出去。
璇儿若是还活着,以她的性子,不会拘着知知。”
伍瑛娘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入了郝仁的耳朵。
风吹得门外的树冠轻摇。
满树枝叶映着风和阳光哗啦啦作响,似有人低语。
郝仁犹豫再三,终究是不忍心把苏知知拘束在山中:
“若知知实在想去,那就去吧。”
“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在县里租个宅子,不能只让两个孩子去。”
郝仁和伍瑛娘这边做好了决定。
没过几日,正好薛玉成派了亲信私下来。
为了让薛澈安心在浔州住下,他们已经为薛澈造好了新的身份户籍,是薛家早就在岭南没落的旁支庶子。
对外可称家中长辈早亡,寄养在郝仁家中。
岭南太偏远,不会有人查过来,也不会有人见过薛澈。
和户籍信息一起送来的,还有银票和金子,外加不少珍贵药材。
接下来的日子,郝仁忙着提前安排好村中事务,伍瑛娘则给苏知知和薛澈置办日常用品。
四月中旬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搬家去县城。
县城人杂,为了安全着想,跟着一起去的还有秦老头和孔武。
看着就像是一对夫妻带着上下老小进城。
阿宝也跟来了,远远地在上空盘旋,恰好在灼热的日光中给一家人投下一片阴凉。
驴车晃晃悠悠,孔武坐在前头赶驴。
苏知知坐在后边的车上,兴奋得手舞足蹈:
“去了县城,要先吃龙须糖!”
“要去街上看喷火!”
“还有那个观什么楼看唱戏……”
薛澈观察着周围环境。
他之前被吴老三绑来是关在车里的,没见过一路来时的场景,这会儿才意识到黑匪山的位置其实很偏很隐蔽。
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来。
伍瑛娘从装干粮的包裹里拿出装了泉水的竹筒,还有一些晒干的肉脯、果干分给大家吃。
等到了县城,他们租了个两进两出的院子。
苏知知和薛澈还有孔武在街上吃吃逛逛了几日,很是开心,一直到要去书院那日才想起来问一句:
“娘,我和阿澈去哪念书呀?”
伍瑛娘:“明德书院。”
苏知知和薛澈要入读的是明德书院。
明德书院是白云县唯一的启蒙私塾,在这就读的都是五至十二岁的孩子。
县里面有条件念书的人家,大多把孩子送到这来。
一是因为单独在家中请启蒙夫子对百姓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二是因为,翻遍白云县上下,能教书的也就那几位夫子,想单独请也请不到人。
明德书院的夫子们起码都是中过秀才的,是当地有名气的读书人。
书院里男女学生都有。
大瑜鼓励女子念书,后宫设立了不少女官之职。一心向学的女子也有机会参加皇后或长公主主持的女官考核。
京城。
大理寺的办案效率从不令人失望。
薛家的案子水落石出了。
兵部侍郎鲁峰因为早年龃龉嫉恨薛将军,于是勾结江湖歹人青蛇寨,对薛家之子下手。
不仅如此,薛家人还找到证据,指明鲁峰曾指使青蛇寨残害朝廷命官,拐卖人口。
消息传出,长安哗然。
涉案之人都被下了狱, 鲁峰还没等判决,就自尽在狱中。
大理寺奉圣上之命四处搜寻薛玉成的独子,奈何觅不到半点踪迹。
圣上洪恩浩荡,为安抚薛玉成,封其为镇北侯。
大家都唏嘘,亲儿子都没了,薛家要爵位还有何意义?
那些早就和薛府八竿子打不着的薛家旁支最近倒是上门上得很勤,都巴望着走个大运,让自己的儿孙过继到薛玉成名下。
一辆花梨木马车路过薛府门口。
马车前后跟着护卫,拉车的马匹毛色油亮,车顶盖着五彩织锦,上面金丝绣的缠枝莲花流光闪烁,马车四角挂着小巧的银铃,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细碎悦耳的铃声。
慕容婉坐在马车内,从车窗探出目光,看见薛府门口的景象。
“娘,薛公子真的死了么?”
慕容婉对薛澈有些印象。
以往在宫中宴席上见过他几次,长相很白净,不太说话。一点都不像个武将家的孩子。
贺妍单手撑着额头,靠在雕花小几上闭目养神:
“他有没有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府有没有人继承。”
慕容婉:“可薛澈不就是薛府的继承人么?”
贺妍没有回答女儿,转而问:
“婉儿这几日在外祖家过得可好?”
慕容婉在贺府住了几日,贺妍今日有空,亲自回贺家接女儿回王府。
慕容婉点头:“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喜欢婉儿,表哥表姐也会带婉儿玩。”
接着她问:“娘,哥哥在府中吗?”
贺妍生了一对龙凤胎,慕容婉有个同岁的哥哥,慕容铭。
贺妍:“铭儿被召进宫陪太子了。”
慕容婉低头看着脚下的软毯,过了一会儿忽然道:
“娘,我看见外祖父和三舅父吵架了,外祖父生好大的气,说三舅父在学别人。”
贺妍缓缓抬起眼皮:
“你三舅父迷了心智,谁也叫不醒他。”
马车悠悠驶过街巷,在王府门口停下。
贺妍带着女儿下马车。
慕容婉下马车时,一时没留意,踩住了裙角,身子往前倒。
来扶她的婢子春月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用身子接住慕容婉。
春月不过十二三岁,身板瘦弱,被慕容婉压得摔倒,手臂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一串鲜红晶亮的血珠子从伤口冒出。
慕容婉踩着春月的手,堪堪站稳。
服侍王妃的林嬷嬷站出来呵斥春月:
“怎么做事的?郡主身子娇贵,若伤了半分,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得起?”
春月忙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冷汗:
“求王妃郡主恕罪!”
贺妍关切地拉着女儿,见女儿没事,才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春月:
“去领二十鞭子。”
“多谢王妃。”春月伏地,长舒一口气。
慕容婉抿着唇没说什么。
她低头瞧自己桃粉的裙摆,沾了春月手上的血渍,怕是洗不净了。
这套裙子是今年新做的,今日第一次穿就这么毁了,心中难免不高兴。
但母亲教过她,在外边不能显得跋扈。
“娘,我去和父王请安。”慕容婉不愿再多看一眼春月。
慕容婉和贺妍走进府,见管家迎上来。
“王妃、郡主。”管家将身子压得很低,躬身对慕容婉行礼。
慕容婉:“父王呢?”
管家看了一眼贺妍的脸色,支吾道:
“王爷在听雨轩,命令府内上下不得打扰。”
贺妍脸色一下难看了许多,温和之色散尽,转身回自己的琼华院去了。
慕容婉也往自己的汀兰院走。
七王爷慕容循是皇上的胞弟,王府是亲王的规格,院落众多。
慕容婉虽然在王府长大,但有些院子她都没去过。
她记得听雨轩是个封起来的院子,是先王妃曾住过的地方。
慕容婉听下人们私下议论过一次,父王有位原配妻子,七年前亡故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后来那些下人都被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府中再无人提起,父王也不曾提过。
慕容婉觉得那位先王妃大概样貌才品都远不如自己的母亲,根本不得父王喜欢。
可父王现在去听雨轩做什么?
慕容婉没想明白,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
慕容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群芳院传出的。
父王有个奇怪的癖好。
喜欢收集美人,却不与美人过夜。
他时不时带新挑中的美人回府,带回来的人都收在群芳院里,连个侍妾的名分都没有。
林嬷嬷说,这些女子不过是些伺候人的玩物,身子也不能生养,根本不值得入眼。
可母亲看见那些美人的时候还是很生气。
慕容婉想得出神,等到她回过神时,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听雨轩的门口。
……
琼华院。
贺妍喝了三盏凉茶,胸口的火气还消不下去。
“七年了,他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活着的时候他不管不问,待人死了反倒做出这副深情模样来,我若早知如此怎会要嫁他?!”
林嬷嬷赶紧使眼色让屋内下人都退下去,把门关上:
“王妃消消气,王爷也就是一时念旧才去的听雨轩。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您才是王府后宅之主。”
林嬷嬷给贺妍揉着太阳穴,小心劝慰着。
贺妍攥紧了帕子,不甘地讥笑出声:
“一时念旧?呵。”
“嬷嬷,你看见群芳院那些莺莺燕燕了么?
你看看她们的脸!看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你看她们像谁!”
等李韶儿收回脚的时候,感到脚踝处有什么东西缠上来了。
凉凉的,滑滑的。
她低头一看,和青蛇幽绿的眼睛正好对视。
“蛇蛇蛇……”李韶儿脸上顷刻血色全无,直接跌坐在地上。
其他人听见动静,陆陆续续都跑了过来。
一来,就看见周晓梦和李韶儿在地上,一个趴着,一个向后跌坐。
“快帮我把蛇拿走!”
“快!”
李韶儿自己不敢碰蛇,生舍中其他的女学生也不敢。
她们虽然怕李韶儿,但是眼下更怕那条蛇。
李韶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顺着腿往上爬,爬过大腿、肚子、肩膀……最后盘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李韶儿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青蛇在她脖子上越绕越紧,缠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救……命……拿走……”
李韶儿唇色发紫,两眼发黑,身上开始抽搐。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这一刻真的很后悔。
她就不应该把这块翡翠给周晓梦。
周晓梦摔倒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过来……
“出什么事了?”
“蛇在哪?”
书院里负责洒扫的下人赶来,用根杆子把蛇从李韶儿的脖子上引走。
李韶儿脖子被松开,留下一圈圈的红痕,胸腔剧烈起伏。
本来去水房的苏知知和顾青柠这时候也跟着人群走回来了。
两人疑惑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李韶儿。
李韶儿恍恍惚惚地在人群中看见苏知知的脸,她抖着唇瓣:
“你……好……好……”
话没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李韶儿和周晓梦这一出闹得动静大了。
书院的山长夫子们都被惊动了。
苏知知和顾青柠被柳山长和邱夫子叫去问话,问房间里怎么会有蛇?
苏知知很可惜自己给阿宝准备的小点心没有了,遗憾地说:
“是我在阿澈书箱里发现的蛇,不知道哪来的。”
柳山长眉心跳了下:
“薛澈书箱中的蛇?”
于是薛澈又被叫了过来。
薛澈如实讲了苏知知在自己书箱中发现蛇然后拿走的过程。
没过一会儿,脸色发白的周晓梦也来了。
她被蛇咬伤的手包扎好了。
所幸那条蛇没有毒,只是被咬的地方很疼。
柳山长厉声问周晓梦:
“你怎么会在苏知知和顾青柠的房间?”
周晓梦还停留在被蛇咬的阴影中,磕磕绊绊地没想好说辞:
“我……我……”
她想看李韶儿,但是李韶儿这时候还昏迷地躺在生舍。
周晓梦扭头只对上了苏知知明丽若花的脸。
她想起上次苏知知说她村里有老虎、蛇什么的,随便一个都能让她死。
她以为苏知知只是放狠话,没想到真的有蛇来咬她。
苏知知“友善”地提醒同窗:
“说谎的小孩会被老虎咬屁股哦。”
周晓梦脑中浮出画面,手上的蛇化作一只老虎,对着她张开血盆大口。
她眼中惊恐地后退了两步,两手捂在屁股后:
“我不说谎,我说实话……是……李韶儿要我把她的玉佩放进苏知知和顾青柠的房间……”
周晓梦把李韶儿的主意和盘托出。
柳山长和邱夫子听了,脸色都越听越差。
“胡闹!”
柳山长气得胡子都吹飞起来:
“我明德书院乃是读书修德之地,你们怎能如此歹毒欺侮同窗?”
柳山长第二天一早就派人通知了几个学子家中,把家长都请过来。
郝仁和伍瑛娘听说苏知知和薛澈在书院中出了事,两人都来了书院。
“柳山长,在下郝仁,是知知的父亲。”郝仁站在柳山长面前,抬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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