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第二天回了家。
带着送给她的礼物和蛋糕，显然是想要弥补他们的恋爱纪念日。
但是，纪念日早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如烟，我昨天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空回来了，我们现在过好不好？
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你喜欢的小蛋糕。
裴斯年左顾右盼地张望，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我给你买的花呢？
柳如烟没有说话，任由裴斯年将自己抱在怀里轻哄。
裴斯年不停地道歉，发誓，只想让她原谅他。
可柳如烟却因为病痛缠身，根本经受不住裴斯年带着歉意的用力拥抱。
她脸色惨白的咳嗽起来，裴斯年才发现她好像瘦的都有些硌手了。
裴斯年蹙眉，如烟？
怎么咳嗽起来了，是生病了吗？
你看你，怎么这几天我不在，瘦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柳如烟静静地看着他。
之前有过无数次机会，她可以告诉他自己生病的事。
本以为只要鼓起勇气，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可如今，却没有再说出口的欲望了。
柳如烟甚至绝望的想，就算是告诉他自己的病情，又能怎么样呢？
她艰难的在嘴角挤出一个微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好，再加上天气冷了，有些受寒而已。
他看出她暗藏的不开心和冷淡。
裴斯年神色中带了几分慌乱和几分无措。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着急解释些什么，却被柳如烟打断：我们还要结婚吗？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她问的很平静，就想问他今晚吃不吃饭一样。
裴斯年浑身一震，声音有几分抖，如烟，你干嘛，你怎么会这么问？
柳如烟早已眼睛噙满泪水，红着眼看他，你对江芷若到底有没有除了憎恨的其他感情，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斯年，你到底怎么想的，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真的快要崩溃了。
她甚至都要说不出口，光是问出他是不是喜欢江芷若，都让她觉得荒诞万分，痛苦万分。
是啊。
谁能不觉得荒诞呢？
这怎么可能呢？
一直宠爱着自己的男朋友，居然好像……爱上毁了她一辈子的女孩。
她不能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闻言，裴斯年立马站起身来，柳如烟，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喜欢江芷若！
如烟！
你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好不好！
这陡然激动的声音，却似乎更像是在隐瞒什么。
柳如烟红着眼眶看他，她太了解裴斯年了。
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不会是这种情绪。
可如今，他却那么的激动，像是因为被戳破了心事而慌乱。
柳如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欺负的事，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江芷若？
裴斯年一滞，他看着她因为生气涨红的脸，和说满委屈的眼睛，平静了一下说：如烟，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如果真的是她欺负你，那我坚决不会原谅她，你放心。
听到这话，她的心如坠冰窟。
裴斯年，那个从前一心一意只有她的裴斯年。
那个她说什么，都会无条件信任的裴斯年。
好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