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咬牙切齿,自牙齿缝里迸出冰冷、狠厉的话语。
……
当夜。
范常麟在东厂诏狱自缢身亡。
死前在墙壁上留下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恨,恨,恨!
至于恨的是谁,却并未写出名字。
曹化淳收到消息,差点一夜急白了头发。
东厂诏狱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范常麟不是什么大人物,死也就死了。
何况还是自杀。
可牵扯到云仙长,小事也就变成了天大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云仙长的底细,可曹厂公知道啊!
王德化、韩爌是怎么倒下的?
本来王德化被拿下之后,他最有希望坐上司礼监掌印这个位置。
现在别说是更进一步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子,都很难说。
第二天一大早。
曹化淳匆匆入宫觐见。
“范常麟死了?”
“东厂是干什么吃的,那多人都看不住一个范常麟?”
“你让朕如何向叔父交代?”
崇祯听了曹化淳的禀报,十分罕见地动了雷霆之怒。
连一时失口,也没有察觉。
曹化淳偷偷朝一旁伺候的王承恩使了个眼色。
他和王承恩都是信王府的老人。
并且王承恩还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最近王承恩十分得宠,也只能指望他来化解万岁爷的怒火了。
王承恩是个念情的人。
这种时候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万岁爷,今天是不是该去吕祖观一趟?”
崇祯这才想起还有大事要办。
昨天拿下王德化和韩爌,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决心。
今天该是去吕祖观,请教‘叔父’该如何产铲除晋商了。
“若是这件事惹叔……云仙长不高兴,你就去凤阳守皇陵吧!”
崇祯看了一眼曹化淳,冷冷说道。
曹化淳的心悬了起来。
他的命运,全看云仙长的心情了。
幸好昨天对云仙长足够尊敬。
并且云仙长从王德化那里拿走那么多银子。
当时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应该会高抬贵手吧?
同时曹化淳心中暗自震骇不已。
万岁爷不仅把云仙长叫‘叔’。
还明显有讨好他的意思。
这位云仙长,已经是盖过了刘瑾、魏忠贤啊!
随即他将这个念头强压下去。
把云仙长比作是权阉,要是被他知道,那还不要了自己的老命?
……
吕祖观。
云逍练完剑,朝着客房叫道:“老李,起来没有?”
客房中有人回应:“起来了。”
昨天傍晚的时候,道观来了一个客人。
说是要准备明年的春闱,特意找个僻静的地方读书。
因此想在道观里住一段时间。
当然是要付银子的,一个月五十两。
有生意上门,云逍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这种事情以前也有过,云逍也不疑有他。
“等会儿过来喝茶!”
云逍朝客房说了一声。
然后径自回到配殿。
烧了一壶水,泡上一杯茶。
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
取出银票,一张张清点了一遍。
云逍心情不由得大好。
寻思着该把这些银票换成银子了。
不然等晋商倒了,这些银票也就成了废纸。
到时候哭都没有眼泪。
可这么多的银子,放在道观也不安全啊。
这念头,银子多了也是个麻烦事。
“得想办法投资做生意。”
“如今这世道,做什么生意好呢?”
云逍闭着眼睛,开始思索起来。
……
客房。
锦衣卫佥事李若链重重地一声叹息。
昨天下午,他和十几名锦衣卫好手,被指挥使骆养性叫去。
说是要分派他们一件顶重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