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癌症,我的脑海里现在除了癌症没有别的,只想着仅剩半年的生命如何维持,父母要如何交代。
从医院出来后我手足无措。
林柏榆。
一个声音将我从神游中拉回来,是贺深远,我那个万年冷脸的未婚夫。
他一手撑着黑色的伞,一手搂着沈氏集团的千金沈羽。
他冷着脸问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审视着他怀里的沈羽: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可有一纸婚约,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深远刚要说话,沈羽便娇滴滴靠在他怀里:贺少,你不是要带我去医院检查吗?
要是怀了孕就娶我,你就不用再看这个凶女人脸色了。
你要是敢怀孕,我就打的你半身不遂,不信你试试。
贺深远挡在她面前瞥了我一眼,压低声音:林柏榆,如果暴力能解决问题,你的眼睛早就不属于你了。
对啊!
从六岁那年我拿不知名的药水射向他妈妈的眼睛,所有的一切就变了。
从五岁认识他,喜欢他,到现在二十八岁。
……我几乎落荒而逃。
逃到了贺深远爸妈给我们订婚买的别墅。
刚出电梯,就看见阴着脸站在门外的贺深远。
你怎么在这?
他冷着脸看着我,我只好上前开门,告诉他密码是他生日,他先我一步进门,走到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五百万,拿去。
我愣住了,不解的看着他:给我钱干嘛?
他很不情愿说:我爸说下周举行婚礼,已经和你爸妈商量了,这钱你拿去买婚纱,还有……我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个婚礼,能不能取消。
他突然间笑了,上前掐住我脖子:你再说一遍!
他的力气很大,似乎想把我掐死似的,我差点哭出声。
我说,我不想跟你结婚了,婚礼能不能取消。
贺深远没有笑了,他狠狠将我摔在地上:林柏榆,你什么时候学会欲擒故纵了,从假装失忆到心脏病再到今天,你一如既往喜欢演戏啊!
我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心里一阵恶寒,腹部传来一阵绞痛,想必是癌症发作了,挣扎起身想去拿药,贺深远直接拽住我的头发。
装什么可怜!
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就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给我妈!
我每次一哭,他就会说这句话,我的眼睛应该是他妈妈的,我不配看见东西,我不配得到他的爱!
我好不容易站起来,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拿着凉水喝了药。
贺深远突然温柔叫我过去,把我搂在怀里。
听话,把这婚结了!
我突然笑了,等这么多年等到这句话,却只是他的一个手段。
跟我结婚,你就可以继承贺氏了,对吗?
听了我的话,贺深远鄙夷看着我: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结婚?
我抹了一把眼泪。
贺深远,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许你会后悔今天这样对我。
后悔,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一年跟我爸妈认识了你。
如果我死了呢?
他冷笑了一下:你要是死,就等跟我结婚后,我顺利继承贺氏后,到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给你办葬礼!
我真的觉得贺深远有些过分了,腹部突然传来胀痛感,我忍住痛意抬头:贺深远,我只问你一句,你拿我当什么了!
贺深远听后不屑笑了笑:筹码,或者价码,满意了吗!
他狠狠摔门离开,留下了满室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