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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不沾情爱后,我成了国师全文免费

丰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失控的马车继续冲向街道西面的河边,薛景之立马松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祝星晚。“晚晚,你有没有受伤?”祝星晚被他扶着缓缓站了起来,她除了鬓发稍显凌乱之外,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表哥,刚才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就要被马蹄踩踏了,表哥你真是个大英雄。”祝星晚眼神中的崇拜任凭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潮澎湃,薛景之素来冷静自持,但此刻却还是红了脸。“哎呀,流血了,这姑娘受伤了……”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喊了起来。沉浸在祝星晚满眼崇拜中的薛景之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梨儿?”他转身就见祝棠梨的额角全是血,“你受伤了?”血线顺着额角下淌,险些糊住了祝棠梨的一只眼睛。她用帕子及时摁住自己的伤口,这才堪堪能睁眼。见薛景之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她眼里透出冷意:“你完全...

主角:祝棠梨祝星晚   更新:2024-12-20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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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棠梨祝星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活一世不沾情爱后,我成了国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丰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控的马车继续冲向街道西面的河边,薛景之立马松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祝星晚。“晚晚,你有没有受伤?”祝星晚被他扶着缓缓站了起来,她除了鬓发稍显凌乱之外,一点皮外伤都没有。“表哥,刚才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就要被马蹄踩踏了,表哥你真是个大英雄。”祝星晚眼神中的崇拜任凭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潮澎湃,薛景之素来冷静自持,但此刻却还是红了脸。“哎呀,流血了,这姑娘受伤了……”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喊了起来。沉浸在祝星晚满眼崇拜中的薛景之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梨儿?”他转身就见祝棠梨的额角全是血,“你受伤了?”血线顺着额角下淌,险些糊住了祝棠梨的一只眼睛。她用帕子及时摁住自己的伤口,这才堪堪能睁眼。见薛景之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她眼里透出冷意:“你完全...

《重活一世不沾情爱后,我成了国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失控的马车继续冲向街道西面的河边,薛景之立马松开被自己护在身下的祝星晚。

“晚晚,你有没有受伤?”

祝星晚被他扶着缓缓站了起来,她除了鬓发稍显凌乱之外,一点皮外伤都没有。

“表哥,刚才多亏有你,不然我可能就要被马蹄踩踏了,表哥你真是个大英雄。”

祝星晚眼神中的崇拜任凭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潮澎湃,薛景之素来冷静自持,但此刻却还是红了脸。

“哎呀,流血了,这姑娘受伤了……”围观的百姓里有人喊了起来。

沉浸在祝星晚满眼崇拜中的薛景之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梨儿?”他转身就见祝棠梨的额角全是血,“你受伤了?”

血线顺着额角下淌,险些糊住了祝棠梨的一只眼睛。她用帕子及时摁住自己的伤口,这才堪堪能睁眼。

见薛景之有些无措地看着她,她眼里透出冷意:“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护住你的好表妹就好,为什么要推我?彰显你虚伪的情谊吗?”

如果不是薛景之突然从旁狠狠推她一把,她的身手完全能躲过去,根本不可能受伤。

薛景之看出她眼神里的恼意,莫名一阵心慌:“梨儿,我当时是太着急了,我担心你被撞到,所以才推开你。”

“是呀梨儿,表哥是因为怕你受伤呀!”祝星晚上前来,眼底是隐隐的得意。

“怕我受伤,所以他抱住了你?”她又转头看向薛景之,眼神戏谑:“怎么……阿兄你这磊落君子不怕玷污女子名节了?”

还记得一年前,有位姑娘洗衣裳时掉进了河里,祝棠梨不会浮水,便央薛景之想办法,可薛景之却道男女授受不亲,他不能轻易下水施救,否则污人名节等同害人性命。

最后还是她找到一截树枝,沿着河岸追了老远才把那姑娘救了上来。

当时四下无人他都要端君子做派,如今大庭广众倒是不怕污了祝星晚清白,敢与之当街搂抱了。

男人真是虚伪至极!说什么名节规矩,不过是因人而异,不过是见色才起意。

薛景之显然没去想从前那些事,而是要过去查看她的伤口:“梨儿,为兄看看伤到哪儿了,需不需要去找大夫?”

“嗯呀~”他还没走近,就听身后响起祝星晚的一声闷哼。

薛景之停下脚步,回过头满脸关切:“晚晚,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表哥,我的脚踝好疼呀,好像是扭伤动不了了。”祝星晚咬着唇故作坚强却又泫然欲泣。

薛景之立刻将祝棠梨抛诸脑后,一个眼神都没留,便大步走向了祝星晚。

“我扶你去马车上。”

祝星晚匆忙扫了一眼祝棠梨,见她脸色难看,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拉住薛景之的袖子软声恳求道:“不行,我动不了了,表哥你背我过去好不好呀?”

“好。”薛景之几乎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他蹲下身,示意祝星晚爬上他的背,确定她已经上来后,刚小心翼翼圈住她的脚要离开时,这才想起祝棠梨来。

“梨儿,你脸上应该只是皮外伤,晚晚怕是伤到了筋骨。你先在此处等我,我先送晚晚去马车上。”他说完抬脚就走,竟是毫无愧色。

祝棠梨看着趴在他背后的祝星晚转过头来时的满眼挑衅,她终是忍无可忍,拍了拍腰间的那串铜铃。

霎时,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白光飞了出来,化作可爱又生气的小肉团子落在了地上。

小肉团子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人,气哼哼拽紧了小爪子。

“哼~我要黑化啦……”

下一瞬,他便闪到了薛景之面前,在他抬脚向前的同时伸出了他的胖脚丫。

薛景之突然被重重一绊,重心不稳就朝前跌去,她背上原本还一脸得意的祝星晚瞬间满脸惊恐。

小肉团子见薛景之仍在晃晃悠悠不肯倒,跃起就是一记飞脚踹在了祝星晚的后背上。

“啊——”霎时,两人齐齐向前栽去,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一堆马粪里,最惨的是,以脸着地。

两人撑起身子时,脸上已经分别戴上了马粪面具,显然是刚拉出来不久,不然冻硬了再扎上去,那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纷纷嫌恶地朝后退去。

薛景之看着圣洁无瑕的美人表妹如今满脸是粪,心里满是愧疚。

“晚晚,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没保护好你。”

祝星晚心里气得要死,各种嫌弃薛景之的中看不中用,但面上还是要装作善解人意。

可当她一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你还有脸问有没有事?真是个废物软脚虾,只会读书的傻子,背个女人还能原地摔,你怎么不去撞死算了?”

“……晚晚。”薛景之看着和之前形象大相径庭的晚晚表妹,听了她的口吐恶言后,大受打击。

“不是的表哥……那不是我说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祝星晚慌忙解释。

“不用说了,你既觉得我无用,便走吧!”薛景之作为读书人,自尊心极强,被在意的人如此羞辱,他无论如何在短时间内也无法释怀。

“表哥,真不是我。”祝星晚可怜巴巴望着他,脸上的牛粪都顾不上擦,在周围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中,她陡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气愤地看向了隔得老远的祝星晚。

“是她!表哥,一定是祝棠梨,她学了邪术,之前在我的及笄宴上她就是用这等邪术毁了我的名声,如今你也要怀疑我吗?”祝星晚双眼含泪,满眼受伤。

薛景之看看她,又看看祝棠梨,心里刚升起的对祝星晚的不满又再次消失不见了。

就在他要去质问祝棠梨时,街道西边的河岸传来一阵骚乱。

“有孩子掉进河里了……”

“孩子被河下暗流冲走了,怕是要出人命了啊……”

好些百姓都顾不上庆元宵,纷纷跑出河岸边看热闹。

祝棠梨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声,人命关天,她决定过去一看究竟。

刚到岸边,就听前方石桥上传来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嚎:“我的儿啊!快救我的儿啊……”

祝棠梨发现那群人里还有不少家眷奴仆,一打听才知道,竟是忠勇侯府的小世子落了水。

原本母子俩在街上赏灯过节,不知何处冲来一辆马车,把来不及避让的侯府小世子撞进了河中。

不用怀疑,撞人的马车必是之前险些撞到她和薛景之的同一辆。

说起来,那辆马车的马匹突然发狂,实在蹊跷。


珊瑚是个乐天派,立马双手双脚赞成。

“小姐,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让我爹和我哥给你打下手吗?他们对工钱要求不高,也会很勤快的。”

珊瑚的爹本就是大夫,虽算不上医术高明,但在药堂抓药绝对不成问题。

至于她哥,则本就对玄门道法十分感兴趣,要是让他跟着祝棠梨去抓鬼,他肯定会乐疯。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什么好好的开着药铺,你却又把自己卖了呢?”

珊瑚听后眼神黯淡,像是实在不愿回忆一般,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你不想说就算了,你有空带我去见见你父兄吧!”

珊瑚感动坏了,“小姐你真是个大好人,以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祝棠梨莞尔一笑:“借你吉言,赶紧吃完休息去吧!以后这院子里的活可不少,在我请不起第二个人之前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只要能跟着小姐,这点活根本不算什么。”

祝鹤轩独酌了两杯后,面上染了一层薄红,他满脸欣赏看着珊瑚:“哇,我们珊瑚真是个娇憨可爱的好姑娘,不仅生得漂亮,品性又好,将来……”

“咳咳~~”祝棠梨清了清嗓子,示意他收起那副不怀好意的表情,擦擦口水。

“呵呵……”祝鹤轩讪笑两声,他是真心觉得珊瑚很可爱,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让人有种想咬一口的冲动,他没有别的心思啊!

珊瑚第一次对这位三公子生出几分防备,以前就听说他为人风流,看来是真的。

“珊瑚别怕,他要是敢动歪心思,我收拾他。”

“不是,我没有啊!我是非常纯粹的欣赏……”祝鹤轩第一次感觉做男人也挺无奈的,根本解释不清楚。

祝棠梨睨他一眼:“不用你欣赏,赶紧洗洗睡去,酒量不行就少喝。”

“干脆我们晚上一起睡吧?”祝鹤轩挑眉建议,满眼期待。

从前还是魂魄时,就常常陪她睡的。

“谁要跟你一起睡?睡你的厢房去!”祝棠梨起身赶人。

祝鹤轩面露委屈:“别啊!我们可是姐妹啊!”

祝棠梨冷冷瞪他,“少说胡话,谁跟你是姐妹,要不把你身上多出来的肉切了?”

祝鹤轩忙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那还是算了吧!本来还好心想让你长长见识的,不领情……”

“滚出去!”祝棠梨的语气越来越冷。

祝鹤轩慌忙逃也似的溜了,珊瑚一张脸红了又白:“三公子怎么竟说胡话,怪怪的。”

“喝糊涂了,不用理他……”

是夜,丞相府——

祝瀚海和祝卿白在巫医的几番折磨下,以放掉两大碗血,险些去掉半条命为代价,终于把身上的蛊毒清除了。

父子俩各自躺在床上,面如金纸。

赵氏在一旁抹着泪,不知如何是好。

祝星晚被抓去京兆府后,又被移交给了大理寺,她连面都见不着。

现在府上的主心骨又成了这副样子,最疼爱的老儿子还和那祸害丫头一起跑了,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夫人,夫人不好了。”偏这时管事又急匆匆跑来通报。

“何事大惊小怪,休要扰了相爷休养。”赵氏怒叱道。

管事凑到赵氏耳畔,焦急道:“夫人,府里死人了……”

赵氏在婆子和护院的拥护下赶到花园时,已经有好些下人在议论了。

香榭游廊的尽头,一个丫鬟用自己的裤腰带将自己吊死在了游廊上方的廊柱上。

女尸就这么吊在游廊内,夜色之下实在恐怖。


祝棠梨怀疑突然发狂的马和祝星晚有关,因为马车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正细想着其中关窍,祝星晚便和薛景之一道过来了。

而他们并非过来看热闹,而是质问祝棠梨关于‘邪术’一事。

“梨儿,你当真对晚晚用了邪术,迫使她口出恶言,以此来毁坏她的名节吗?你从前一直那样善良,如今怎会变成这样?”

薛景之这是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罪,祝棠梨冷冷一笑,满心的讽刺:

“阿兄,这就是你我那十年的情谊?”

薛景之皱眉,一脸严肃:“梨儿,你莫要回避话题,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若不解释清楚,让晚晚要如何自处?”

“所以我就该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是我恶毒,是我在坑害她是吗?我被全城百姓戳脊梁骨就无所谓是吗?”祝棠梨失望反问。

薛景之反应过来,不禁一噎:“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为兄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谢谢了,我不需要,你还是好好陪着祝星晚吧!做错事的是她,而不是我。”祝棠梨说完转身就欲走,她准备用自己的办法去找到那个被冲走的侯府小世子。

可刚要走,却被薛景之一把拽住,“梨儿,你必须给晚晚一个交代。”

祝星晚在一旁咬着唇满眼委屈,像是受到了莫大屈辱。

祝棠梨忍无可忍,她兀自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抬起脚将两人一起踹进了冰冷的护城河。

“噗通~~”两声后,在两名丫鬟的惊叫声中,祝棠梨头也没回地走了。

回想前世,那时候的祝棠梨对薛景之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虽然起初是兄妹之情,但后面两人定亲后她也期待过和他相携白首的,只是薛景之显然并不这么想。

或许对薛景之来说,更多的是对她的责任,甚至是习惯了身边有她,所以才会在遇见祝星晚后就放弃了他们十年的情分。

无论如何,这一世她不在乎了。

可是祝棠梨还没走几步,就见河对岸的石阶上多了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小少年。

他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里满是迷茫。尽管他身边就站着京兆府派来的官差准备下水捞人,可显然除了祝棠梨,再没有人能看见他。

是的,这位便是忠勇侯府年仅七岁的小世子,他已经死了。

可人在刚死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他很快就听见母亲在不远处的桥上哭喊他的名字。

他飞快跑向他们,甚至没有留意到自己从好几个人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跑得飞快,像一阵风,可来到家人身边后,任由他如何呼喊,根本无人回应。

他变得迷茫又无助,看着母亲几近晕厥,他伸手想替她抹掉眼泪,却发现根本碰不到她。

“娘亲……”

祝棠梨径直来到桥上,刚要走近哭到站不起来的侯夫人面前,就被府上的护卫拦住了。

“我有办法能找到贵府小世子。”她直接提高了声音,确保正在哭泣的侯府夫人能听见。

“快……让她过来。”侯夫人颤抖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夫人……”祝棠梨过去轻轻施了一礼。

“你是谁?你说你能救我儿子?”侯府王夫人那双被眼泪糊住的眼睛,陡然迸射出一抹强烈的亮光。

一个母亲是多绝望,才会对生人的话都充满希望啊!

祝棠梨看了眼就站在侯夫人身边抹眼泪的小世子后,平静道:“不是救他,是找到他。”

王夫人闻言,瞳孔微颤,她显然是听懂了祝棠梨的话中之意,活人才用救,死了便是找寻尸身。

“你敢诅咒我儿?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王夫人暴怒,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祝棠梨,眼神若是能杀人,她应该早被万箭穿心了。

祝棠梨自然不怀疑这位侯夫人的话,因为忠勇侯曾经在猎场上救过皇帝的命,是皇帝的救命恩人。

而王夫人的娘家更是从前朝便传承下来的世家大族,其财力富可敌国,权力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别说祝家这个根基不稳的新丞相,就连皇帝都要忌惮三分。

所以她想要让祝棠梨死,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侯夫人杀了祝小姐事小,难道就不想尽快找到贵公子?如此天寒地冻,越拖下去只会凶多吉少,不论生死总归要有个结果。”一道男子冷沉的声音在石桥另一头响起。

敢如此不顾及侯夫人感受,直诉事实的人,除了赫连寒,还能有谁?

王夫人见来人是赫赫有名的杀神王爷,一时也没了要教训祝棠梨的心思,赫连寒的话提醒了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儿子。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要是炎夏时节也就罢了,纵使孩子再年幼,起码也尚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冰天雪地,河水冰冷刺骨,一个七岁的孩子掉进去,即使没有马上淹死,也会活活冻死。

王夫人看向祝棠梨,声音颤抖,语气却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强势:“去找!只要能找到我儿,侯府必有重谢!若是找不到……”

她没有说下去,但祝棠梨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冷风吹动赫连寒大氅之上的狼毛,他漆黑幽深的冷眸紧紧注视着祝棠梨,他很好奇,她要如何从一条内有暗涌的河流里精准地找到一个不知被冲去何处的孩子?

祝棠梨感受到有双鹰隼般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自己,她却直接视而不见,一个眼神都不愿给这个男人。

清玄宗有门寻尸秘法,可以通过逝者的生前遗物来判断尸体的位置,于是她向王夫人要来了装有那小公子胎发的荷包。

荷包上用彩色丝线绣着重瓣莲花,旁边又用金线绣着喜乐平安四个字,荷包的收口系着金色流苏。

“你要用它干什么?”王夫人一脸警惕,显然将这东西看得极重要。

祝棠梨直言不讳道:“让它指路,带我们找到小世子。”

“什么?装神弄鬼这就是你说的方法?”王夫人勃然大怒。

赫连寒沉声劝慰道:“事已至此,暂时也无其他办法,侯夫人何不准她一试?”

王夫人无力地摆了摆手,默许了祝棠梨的做法。

祝棠梨得了王夫人的准许,于是她从荷包中取出两缕胎发捻在指尖,闭眼掐了一道法诀,口中默念:

“三清正神,八大天丁…吾今召令,三魂归本体七魄回阳门,胎发引天灯,皆为我指引,急急如律令!”

“她在干什么呀?装神弄鬼的……”

就在周围人或怀疑或鄙夷的指指点点中,突然,祝棠梨指尖的胎发被一团绿色的火苗点燃了。

众人大惊:“不是吧?是怎么烧起来的?”

“这祝小姐好像有点本事在身上啊?”


祝棠梨立于石桥中央,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松开了手中燃烧的绿色火焰。

就见那火焰竟腾空而起,大有越烧越旺之势。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就是两根胎发吗,为何能燃烧至此?

王夫人看着那团火苗已经忘记了悲痛和绝望,四周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赫连寒依旧不改冷峻的面容。

“哎呀~飞走了……”有人大喊一声。

果然就见那团绿色的火苗沿着河流下游飞了出去,无数双眼也紧紧追着那团火苗。

祝棠梨冷静地对一旁的京兆府衙差道:“跟着它就能找到小公子了。”

“跟上……”衙差们本就觉得施救打捞无望,这下几乎是毫不犹豫就追了上去。

王夫人忙唤来贴身丫鬟,扶着她一并跟了上去……

此时河岸边的薛景之和祝星晚刚被人从河里拉上来,正站在岸边瑟瑟发抖牙齿打颤,就见一大群人跟潮水一般,从上游方向涌了过来。

因为人太多,显得道路尤为狭窄,站在护栏边的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再次被挤入了河中……

“快快快,都去看看是不是真能找着人?”

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追着那团火往下游跑了大约二里远,终于在下游的另一座石桥边停下。

因为那团火苗就停在了石桥一侧的上方,没有再继续前进。

众人看着空无一物泛着波光的河面,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后面赶到的王夫人见状,心中的不安放到了最大,要不是被丫鬟扶住,她早已瘫软在地。

衙差问站在桥上的祝棠梨:“这是何意?侯府小公子他……”

“就在这下面,打捞吧!”祝棠梨的话像往热油锅里滴了水,四周瞬间炸开了。

“不是吧?难道真的在下面?”

“谁知道呢?又没捞上来,谁知道是不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

“如此狭长的一条河,下游水流湍急,难道真有人信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不过障眼法罢了。”

“可别胡说,当心得罪神明,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这姑娘身带灵气,说不准她是真有本事的呢?”

在众人分作信与不信的两派阵营中,争得面红耳赤时,已经有水性好的衙差绑上绳子下水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泛着圈圈水纹的水面,两名潜水衙差开始交替数次下水找寻,终于在大约一柱香后,其中一名衙差冒出头抹掉脸上的河水大喊:

“找到了,人被下面的石头拦住了……时间太长,已经救不过来了,夫人节哀。”

王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一阵兵荒马乱中,侯府小公子泡到发白的尸身被打捞了上来,早已经是一片死气。

忠勇侯闻讯骑马赶过来时,看到自己的老来子成了如今这般,当场吐出一口老血。

忠勇侯和王氏成亲三十余载,夫妻恩爱非常,后院更是只有王氏一位夫人。

他们拢共就生了一个独苗,这位小世子更是夫妻二人四十岁后才生下的老来子,如今中年失独怎不叫人心痛?

这位外形像山一样高大的男人,此刻却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挺直的后背也跟着佝偻下来,颤颤巍巍跪下去,伸出手捧起儿子冰冷僵直的身体,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我是作了什么孽,要报应在小儿身上?”年近五十的男人捶胸顿足。


祝家听信了祝星晚一面之词,为了平息所谓家神的怒火,决定要把祝棠梨赶出家门。

祝瀚海原本就计划好要将祝棠梨送给国舅爷做妾,以此帮他巩固地位,当下就是最好时机。

这祝棠梨会邪术,还得罪了祝家家神,如果还继续将其留在相府,只怕要惹火上身,不如趁此机会将她送出门,算是发挥最后的价值。

“你以及笄,亦到了婚嫁的年纪。可你自小长于乡野,无才无德,想做高门正妻自是无望了,但为父与你父女一场,自也不忍让你入寒门受苦,就去给当今国舅爷做一房贵妾也不算辱没了你。”

“呵~”祝棠梨对他们的决定显然并不意外,已经死透的心再被扎一刀也不会有感觉了。

倒是祝鹤轩反应强烈:“你们竟然要把棠棠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做妾?是我聋了还是你们疯了?”

“放肆!这些事轮不到你插嘴!滚回你院子里去!”祝瀚海立刻端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可祝鹤轩却置若罔闻,当场发疯:“放五放六!放猪放狗!棠棠是你们的亲骨肉,不是你们的仇人,她怎么着你们了,你们不爱她却还要害她?”

他愤怒地看向赵氏,赵氏却避开了他的目光,又看向祝卿白和祝墨渊,他们也各自都埋着头,拒绝和他眼神接触。

倒是祝星晚,或许是为了说点什么证明她的善良恭顺,张口就道:

“梨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不会害你的。那老国舅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会心疼人啊!对后院的妻妾都是十分呵护的,虽然姐妹多了点,可氛围和睦,可没有过嫉妒暗害这等腌臜之辈,你过去后也会十分开心……”

“祝星晚,你他娘的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既然你如此深明大义,又孝顺体贴,还向往国舅爷的后院和睦安宁,那你嫁过去啊!”

“让我猜猜你怎么不嫁,还尽说风凉话。是不是刀子不割你的肉你就爱往别人刀口撒盐啊?你他娘的闲不闲?你那脸比你屁股都大了,难怪能说出这等歹毒的话来!你的心都烂了吧?还不赶紧剜掉,臭气都从嘴里跑出来了……恶心。”

祝鹤轩火力全开,对着祝星晚就是一顿“突突突”,直到祝星晚后悔插嘴表现自己为止。

祝瀚海把桌子拍得乒乓作响:“老子是她爹,让她嫁猪嫁狗她都得嫁,这是规矩!谁也管不着!”

祝棠梨看着他一副谁是老子谁有理的模样,真是恨不得一刀了结了他。

祝鹤轩直接拦到她面前,把火力对准这个死老头:“你啥时候是棠棠她爹了?这么多年你任由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你出了几两银子?派了几个佣人?你压根就没想过让她活下来吧?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可你们呢?生而不养,最后还要将其敲骨吸髓!爹,虎毒尚不食子啊!”

“啪——逆子,何时轮得上你来教训老子?”祝瀚海气得老脸通红,一巴掌就甩在了祝鹤轩脸上。

“阿兄。”祝棠梨忙把祝鹤轩扯开。

一旁的赵氏见老儿子挨了打,更是心疼不已,上前去劝祝瀚海消消气。

祝鹤轩却没打算就此闭嘴,看着这老东西气急败坏,他还挺痛快的,于是继续朝他捅刀子:

“爹,您做了两年丞相就听不得实话了吗?我偏要说!你们一个个都有病!家里是揭不开锅了还是库房被偷了?居然想着逼女为妾,真是凭着没良心专干不要脸的事!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的道理你们当真不知吗?”

“你……你你个忤逆不孝的逆子,来人!取家法!!”祝瀚海已经气得站不稳了,脸上松垮的面颊都在抖。

“轩儿,快别说了,别气你爹了!”赵氏急得不行,怕老爷子撅过去,又怕老儿子挨揍。

祝鹤轩却骂红了眼,谁劝都没用:“你们敢做这下作事,我凭何不能说?我偏要说……我今儿就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把棠棠送去给谁做妾,我就敢把你们卖女求荣的丑事抖落到满京皆知,想要让棠棠为你们的荣华富贵做牺牲品,你们做梦吧!”

“老三,你疯啦!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要为了祝棠梨和全家决裂吗?”祝卿白简直无法理解。

祝鹤轩狠狠甩开祝卿白的手,眼里丝毫不见对他这个大哥的半分敬重。

“你们这一窝品行败坏的虚伪小人,是什么香饽饽吗?我稀得与之为伍?”

祝卿白看着自己弟弟眼神中赤裸裸的鄙视,脸色一白。为什么之前祝棠梨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现在祝卿白也这样看他 。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祝瀚海已经气得站不起来:“好好好……好得很,给我把这逆子摁住,狠狠地打!”

赵氏赶忙劝和:“老爷,你消消气,轩儿他一定是受了祝棠梨的邪术蛊惑才变成了这样,你不要相信啊!”

她想到从前恭顺听话的儿子,在祝棠梨回来后就变了个人,她转头就把这股子怨气发在了祝棠梨身上。

“都是你这祸害,要是没让你回来该多好,看你把这个家搅和成什么样子了?你给我滚,给我去死!!!”

祝棠梨看着她眼神里歇斯底里的恨意仿佛想要将她剥皮抽筋,她麻木的心还是被狠狠揪了一把。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一个母亲诅咒自己的孩子去死?

不爱可以,为什么要伤害呢?

承认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真的好残忍,有股子骨肉被生生剥离的痛。

没关系,她会慢慢疗伤的。因为除去这些不爱自己的人,她也有人爱。

就比如现在这个护在她身前为了她和全家割裂开的“阿兄”。

祝鹤轩一手掀着袍子散热,一手指着赵氏的样子十足滑稽:“你闭嘴!非要逼我开不了口叫你娘吗?被妖术迷惑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我现在只是醒悟了,因为我想起了真正的晚晚五岁前是什么模样,这个祝星晚虚伪至极,矫揉造作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祝鹤轩的一声怒吼,振聋发聩,所有人都有片刻的沉默。

因为他们似乎也想起来了,从前的祝星晚,小小年纪就能把年长她五岁的少年骂到哭着回去找娘。

然后以一敌三骂退了一家三代……

又是什么时候起,泼辣野蛮的祝星晚转了性情,变成了他们理想中乖巧温柔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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