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怎么了?就算你是他嫡妻,我也照样骂。”
裴文卿冷笑连连:“在明阳侯府,谁不知道裴策就是个废物……”
“啪!”
裴文卿话还未说完,后脑勺就被狠狠挨了一下。
“谁呀,哪个王八蛋……”捂住后脑勺的裴文卿,转身之时对上父亲愤怒的脸庞,他瞬间就愣住了,“父、父亲,怎么是您……”
“混账东西!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
“儿媳给明阳侯请安。”
苏晚音忙跪地参拜,唇角微微上扬。
方才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点燃裴文卿心中那把怒火。
至于明阳侯,每天的午后这个时辰内,他都会来云和公主房中,休息一会儿。
前后时间,差距不会错过一炷香。
苏晚音都是算好的。
“父亲,是她先……”
“我人还没拐进来,就听到你哇哇大叫。”明阳侯气得拿手指不停地往儿子面上戳,“你母亲让你喊晚音大嫂,那就是认可她的身份,你不听从,就是再跟你母亲唱反调。”
“我没有, 她就是个继室,又不是……”
“裴文卿,你母亲最在意,就是别人说她是继室,你还继室继室地喊,你生怕她在里头听不到吗?!”
裴文卿面色一白,他想到方才在屋中,母亲用团扇砸自己之时的失态。
原来是自己无意中,说了母亲最在意的事情。
“我……父亲,我不是故意的。”这下裴文卿没了刚才的嚣张样,开始找补,最后指向跪地的苏晚音,“父亲,都是她,是苏晚音……”
“裴文卿,我再说一次,她是你大嫂,你不可连名带姓地喊她。”明阳侯气到胸膛不停地起伏,见苏晚音还跪着,连忙走向她,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明阳侯,不管二公子的事,是我不好,是我说错了话,让他不高兴了。”苏晚音垂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无措样。
明阳侯已经在云和公主嘴里,听到关于苏晚音的描述,眼下亲眼见她懂规矩识大体,主动把责任揽在身上。
自然不会再为难她。
“晚音,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吧。”
“我现在走,真的可以吗?”苏晚音看了一眼气鼓鼓的裴文卿,“二公子似乎还对我有些误会。”
“没事,有什么误会我来跟他说。”
“是,儿媳告退。”
再待下去,会让明阳侯不高兴的,苏晚音行礼后,便带着许嬷嬷转身离开。
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父子之间的争执声。
至于他们在争执什么,苏晚音不关心,总之让父子之间有嫌隙,就行了。
“大夫人,不是老奴多嘴,您以后要离二公子远一点。”许嬷嬷想到刚才的一幕,心里一阵后怕,“免得惹祸上身。”
“许嬷嬷,你说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我绕着他就是了,就是怕他主动找我麻烦。”苏晚音扭头,眼泪汪汪地看向许嬷嬷,“到时候我是要忍气吞声吗?”
“这……”许嬷嬷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许嬷嬷,在嫁给相公前,我是一条烂命,死了也没人在乎,可现在不一样,我有相公,有女儿,若我求太平,一味地忍让、委曲求全,你觉得想要欺负我的人,是会放过我,还是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苏晚音对着许嬷嬷发出灵魂拷问,“我犯错不要紧,要是连累相公跟心月呢, 我又应当如何?”
许嬷嬷被苏晚音问到额头都冒汗了。
“许嬷嬷……”苏晚音顺势握上她的手,一脸真挚地望着她,“在这个府上,除去相公,我唯一能信任过就是你,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云和公主身边有那么多嬷嬷,为何把你分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