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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情绝爱后,他们集体火葬场了: 番外无无后续+完结

御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御风猛然惊醒。他不知何时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得了,但身体上的感觉骗不了人——他做了一个噩梦。御风下意识想擦脸上的汗,却先触到眼眶的湿润,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有些落魄滑稽。……他这是经历了什么吗?御风有些茫然,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看守之人,是不该有大喜大悲的。既然如此,他就不该好奇去探究过去的事情。想来也不过是些爱恨嗔痴,不足挂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御风看了眼高悬的皎洁月亮,推测现在大概已经是戌时了。距离万鬼同窟,不过两三个时辰。至于绝境山的出现,则要追溯到十万年前的一件往事。人死后成鬼,大多会慢慢丧失意识,在地府记名投胎,但一些怨念深重或背负罪孽的人在死后,难...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22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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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断情绝爱后,他们集体火葬场了: 番外无无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御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御风猛然惊醒。他不知何时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得了,但身体上的感觉骗不了人——他做了一个噩梦。御风下意识想擦脸上的汗,却先触到眼眶的湿润,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有些落魄滑稽。……他这是经历了什么吗?御风有些茫然,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看守之人,是不该有大喜大悲的。既然如此,他就不该好奇去探究过去的事情。想来也不过是些爱恨嗔痴,不足挂齿。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御风看了眼高悬的皎洁月亮,推测现在大概已经是戌时了。距离万鬼同窟,不过两三个时辰。至于绝境山的出现,则要追溯到十万年前的一件往事。人死后成鬼,大多会慢慢丧失意识,在地府记名投胎,但一些怨念深重或背负罪孽的人在死后,难...

《我断情绝爱后,他们集体火葬场了: 番外无无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御风猛然惊醒。

他不知何时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做了很多混乱的梦,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得了,但身体上的感觉骗不了人——他做了一个噩梦。

御风下意识想擦脸上的汗,却先触到眼眶的湿润,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让他看起来有些落魄滑稽。

……他这是经历了什么吗?

御风有些茫然,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绪,看守之人,是不该有大喜大悲的。

既然如此,他就不该好奇去探究过去的事情。

想来也不过是些爱恨嗔痴,不足挂齿。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御风看了眼高悬的皎洁月亮,推测现在大概已经是戌时了。

距离万鬼同窟,不过两三个时辰。

至于绝境山的出现,则要追溯到十万年前的一件往事。

人死后成鬼,大多会慢慢丧失意识,在地府记名投胎,但一些怨念深重或背负罪孽的人在死后,难以忘怀而在人间停留,时间过久会导致人间秩序混乱。

由神荼索回这些鬼魂之后进行裁定,若是没有罪孽就在地府当个小差,反之则进地狱。

但由于地狱的管事看管不利,让厉鬼荧惑跑了出去。

他摸到阎王殿,把阎王记名的鬼魂全部划了个遍。

顿时,地狱的厉鬼全部闻声而动,直冲鬼门关而去。

要是让这些鬼魂重新进入人间,人鬼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由于记名册被毁,每个鬼都对不上名字。

苍穹帝尊赶来,耗费万年修为,创造了另一个独立的空间和时间,封印这些失控的鬼魂,称为,绝境山。

御风按了按太阳穴,等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这里的鬼魂,大多都是曾经的厉鬼,第一次见面,一定要镇住了。

亥时到。

一阵阴风吹得御风睁不开眼睛,耳边变得热闹非凡,敲锣声、讲话声,走路声环绕着御风。

等阴风过去,御风睁眼,哪里还看得到什么小院子。

两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阴影映照在地面被拉得细长,显得阴森可怖。

道路尽头是一座灯火通明的鬼城,另一头突然出现一个轿子,四周被无数小倌围着,吹的吹喇叭,打的打鼓。

上头坐着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女子,美艳得让人心惊,右手扇着一把扇子,左手搭在轿子边沿,看上去漫不经心。

万鬼出动的景象,如果不是这一群人连影子都没有,乍一看还挺像模像样的。

眼看着就要冲撞上御风,他往旁边走去,脚上铃铛作响,御风忽然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他转头看去,正是轿子上的那人在垂眼看他。

御风眉心一跳,这人竟是异瞳,一黑一红。

按道理他周身被金光包裹,一般的鬼魂是注意不到他的,但这个人,啊不,鬼,她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御风定定地盯着她,直到轿子走到她面前,这只鬼扇子一抬,抬轿子的四个小厮便停了下来。

她信目打量着御风,红唇轻启,嘴角是不易察觉的冷笑:“这位郎君,倒是个生面孔。”

此言一出,御风察觉到不少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一时如芒在背。




这是什么问题?自己应该认识她吗?

待走近,看清这个入侵者的容貌,御风心脏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

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滴落到白泽顺滑洁白的毛发中,很快消失不见。

御风瞬间意识到,自己一定和面前这个人有什么瓜葛。

他食指随意把脸上的泪水划过,轻声问道:“白泽,我认识她吗?”

白泽支支吾吾,思索半天,正想开口,却被御风打断:“不重要了。”

“过去的那些,全都不重要了。”

他在手心凝成剑意,剑身对着祝宛月,声音冷若寒冰,“私闯绝境山者,死。”

祝宛月皱眉,嗓音低缓:“御风,不要再闹脾气了,我承认以前的那些事情是我不对,和我回去吧。”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绝境山的镇守者,”

御风眼中的陌生与敌意刺痛了祝宛月的双眼,他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悲痛,“我们曾经发过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忘记了吗?”

见御风没有任何波动,祝宛月继续说道:“好,你不记得我可以,我们的孩子呢?你也不认了吗?”

什么意思,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他居然会和这个一见面就让他落泪的人有孩子?

真是可笑!

御风将法力凝结在剑身,焕发出火红的光芒,冷声道:“我说最后一次,马上,离开这里!”

“不管是什么孩子,还是什么妻子,趁我还没有生气,赶紧滚!”

祝宛月脸色一黑,信誓旦旦道:“我现在就去找苍穹帝尊,只要让你恢复记忆,一切都会好的。”

说罢,祝宛月最后深深看了御风一眼,转身,乘风而去。

御风上前,探查被祝宛月攻击的那处结界,有一道淡淡的裂缝。

镇守者与结界一体,若是结界受到伤害,镇守者相应也会受到损伤。

幸好他赶来得及时,没有让这个不知所云的家伙毁了大事。

御风手掌轻轻划过,结界处的裂痕旋即恢复如初。

“走吧,下次再见这个人,我必然要让她付出代价。”御风恨恨道。

不管她是谁,会让自己落泪的人,一律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白泽沉默着,没有说话。

御风和白泽离开后,朝摇才从暗处走出来,表情没有了一开始的玩味,而是换上了一些探究。

因为需要抹去记忆,断情绝爱,因此来镇守绝境山的,大部分是来渡劫,提升修为的神仙,剩下的则是犯了大错被罚下凡,像御风这种自愿来守山的,他是第一个。

原来御风,也是因为被心爱之人辜负了,才愿意抹去一切记忆来守山的吗?

朝摇的扇子不自觉拍打着左手手掌,若有所思。

她本来是想跟着御风过来,看看有什么离开绝境山的方法。

没想到方法没找到,倒是看了一出大戏。

这些天接触下来,朝摇知道御风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每天吃吃喝喝,什么都要尝试一遍,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原来哪怕是神仙,也有被辜负的那天。

她果然没错,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值得去喜欢,不管是人是神。

只要冷眼看待世界,便不会被人负了心。




因为断情绝爱之人易走火入魔,就像最纯净的人最易被污染一样。

因此苍穹帝尊离开前,给了御风一个铃铛,他所有的情绪,便藏在这个铃铛里。

御风戴上铃铛,立刻神魂俱疲,支撑不下去,长久地睡了一觉。

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坠落,至一片虚空。

突然,一滴水滴落在他的眉间,御风的思绪刹那回笼,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颗高大蓊郁的银杏树,森然伫立在绝境山顶端,树干微弯,如同正在打量着御风一般。

一旁白泽昏睡在一旁。

御风抬手抚上眉间,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的水只是一场幻觉。

此刻晴空万里,绝境山高耸入云,御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如梦似幻的霞光。

他从何而来?

御风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回神想了想,发觉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发动神识仔细回忆,却还是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名叫御风,受苍穹帝尊命来看守绝境山。

至于旁的,他一无所知。

御风反撑着身体,四周环绕一圈,周围除了这一颗银杏树外空无一物。

不愧是万鬼同窟的绝境山,除了苍穹帝尊降下的这颗神树,别的什么都无法在此生长。

你终于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自天外响起。

这里没有别人,难道是……

御风歪头打量着这颗银杏树,“是你在说话?”

在下是树灵,在此看守了数万年。

我用最后一丝法力将神君唤醒,疲惫不堪,不久后将陷入沉睡,绝境山就交由神君看管,万鬼将在亥时后倾巢而动,绝境门唯有看守之人的鲜血方能打开。

我在这守了这么多年,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御风还有许多疑问,比如它一个树仙,哪来的血?

还没说出口,便见到这颗银杏树霎时失去生机,原本葳蕤的叶片顷刻间枯败凋零。

风一吹,叶片被带得飘飞,所落之处,皆生出青葱的绿色。

等到枝干光秃,整座山随之变得碧草如茵。

在这满目盎然中破败的银杏树,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所谓一鲸落,万物生。

御风腹诽,他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这老头子未免太着急。

他站起身,每走一步,脚下叮咚作响。

御风撩起甲胄一看,瓷白的脚腕上不知为何绑了一个金色的铃铛,一步一响。

他弯腰去扯,铃铛却纹丝不动。

……算了,不过是个装饰物而已,挂在脚上还怪好看的,何必再管。

绝境山无边无际,御风化作真身,检查了绝境山的一草一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要等到亥时后,这里的一切才会全部显现出来。

御风逛累了,在银杏树下靠着白泽。

草地绵软,也不是不舒服,但御风抬头盯着银杏树粗糙的树干,十人环抱才能堪堪围住。

一个主意渐渐浮上御风的脑海。

既然这老头子已经睡着了,那他借一点木头,应该不成问题吧?

“树灵,有意见你就说句话……”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御风就着坐下的姿势,长指一挥,树灵的错综复杂的枝干瞬间少了大半,一个简陋的木屋缓慢出现,院子栅栏延伸,把御风、白泽和树灵都围了起来。

御风满意地点点头,悠然起身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用茶壶斟了一杯茶慢慢品着。

他有一种感觉,他应该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御风觉得朝摇好像有点变化,比如她不再冷眼打量自己,而是一副怜悯的表情。

不,不是怜悯,更像是同病相怜。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两个人已经很熟了,也能聊上两句话,于是御风直接问出了口。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朝摇的目光自然转到前方,淡声道:“没什么。”

白泽休息了数天才恢复精力幻化人形,第一次进鬼城,吃得大快朵颐。

“御风,你试试,这个好吃!”年轻的男孩把手上的桂花糕递给御风,兴奋地不得了,“没想到当了厉鬼还有这种手艺。”

御风接过往嘴里一放,入口即化,唇齿留有余香,边吃边点头,“好吃。”

朝摇突然问道:“御风,你为什么会来绝境山?”

御风一顿,摇头诚实道:“我不知道。”

“你呢,你为什么会成厉鬼?”

朝摇低头自嘲一笑,明知道御风记忆全失,却还是问了这个幼稚的问题。

“为什么会成为厉鬼?那必然是因为,我生前罪孽深重。”

能来绝境山的,又有哪一个是善茬?手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执念或罪恶。

“但御风仙君,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加入我们。”

御风警觉起来,紧盯着朝摇,一口否决:“你不必拿这种话试探我,一起品酒吃饭可以,但别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

“镇守绝境山,守卫三界和平,是我唯一的责任。”

朝摇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酒,笑道:“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

……

祝宛月离开绝境山,直奔神武大殿而去。

在门口站了许久,苍穹大殿座下童子才出来跟他说:“仙姬请回吧,苍穹帝尊今日不见人。”

祝宛月看了一眼,童子身后大门紧闭,自知苍穹帝尊心意已决,只好转身离去。

她复又来到太上老君处,询问该如何唤醒御风的回忆。

太上老君本就对她上次言而无信感到生气,这次说什么也让她先试了药再说。

他吩咐童子拿来一颗药丸,放到祝宛月面前,祝宛月想都没想吃了下去。

太上老君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仙姬可知忘情谷?”

见祝宛月点头,他继续说道:“世人只知忘情谷的谷水能让有情人忘记往事,却不知它也能让失忆之人迷途知返。”

“若是仙君执意挽回,不妨去试试?”

祝宛月走后,童子问道:“师父,这药要多久起效?”

太上老君捋了捋他标志性的长胡子:“不知道,也许马上会见效,也许长久都不能见效。”

“这药真的能读心吗?”童子有些担心,“会不会给火凤神君添了麻烦?”

太上老君呵呵笑道:“若是如此,那便是火凤神君命里该有此劫,或早或晚。”

“说不准,还是一件好事呢!”

祝宛月离开后,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梧桐殿。

她看着房间内御风用过的物件,幻想他在这里住时的情景。

突然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祝宛月以为是御风,面带笑意转头,表情凝固在脸上。

是浮玉。




“这是谁?怎么没见过?不会是人吧?”

“你傻啊,绝境山哪有人能进来?除了咱们,也就是树灵那老头子了。”

“可能是哪个不重要的小鬼吧。”

御·不重要的小鬼·风尴尬地轻咳一声,正色开口:“本仙名叫御风,奉苍穹帝尊命,特来此看守。”

言下之意,我是来管理你们的,不是来加入你们的。

可能是听到苍穹帝尊的名字,鬼群里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都消失了,变得鸦雀无声。

倒是轿子上那位神色自若,眸光一转,浅笑出声:“既然如此,今日中元节,御风仙君正好随我们一同前去庆祝,就当是见面礼了。”

“啊,忘记介绍自己了,在下名叫朝摇。”

就这样,御风跟着朝摇进了前面的鬼城。

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按道理,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总归是有几分重量的,这些人却没一个怕他。

难道,树灵这些年来,和他们就是这么相处的吗?

苍穹帝尊说无人相伴,鬼倒多得是。

御风心里狐疑,时不时扫向一旁的朝摇,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绝境山在秩序外数万年,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运营体系,而存在于这体系中的首脑,自然就是他身旁的朝摇。

御风有金光护体,任何人都不得轻易近身,他仗着这一点四处打量,发现这里不仅按照人间的模式做买卖生意,听上去还特别有烟火气。

他心里默默地想,若这里是人间,朝摇还挺有做城主的潜质。

朝摇请御风去了一家极大的酒店,名叫春雨楼,让店主端了不少菜上来。

“仙君请。”

御风本来不想吃,但见桌上各色佳肴,香气飘荡,美味异常,他无意识拿起筷子随手尝了一下。

顿时感觉思绪有些施施然,浑身通畅,简直人间美味。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很怪异,做饭的厨子还叫朝摇“三公主殿下”,但这一切都不如眼前的食物更能吸引御风。

御风不自觉又夹了一筷子,又夹了一筷子,到最后桌上的美食被一扫而光。

朝摇眯眼复杂地瞧了他一下,大概是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人。

不过要从他这里得到离开绝境山的方法,总要付出些什么。

一连数天,白泽吸收天地灵气,能够化人,成了一个少年。

而御风有些乐不思蜀,白日里一人一兽在银杏树下打盹睡觉,直到晚上才开始一天的活动。

这天夜晚,御风端着酒杯,总觉心慌,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手捂住胸口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朝摇见了,眼神一变,好心提醒道:“可是结界出什么问题了?要不仙君去看看。”

御风正想说不用,突然心脏重重一颤!

有人在攻击绝境山的结界!

御风毫不犹豫放下酒杯起身,唤上白泽飞快往目的地去,没注意朝摇跟在自己身后。

他在空中飞快往前飞,隔得老远,就看见一个仙子长发飘飘,法力自掌心射出,一下一下地攻击着绝境山淡金色的结界。

这是苍穹帝尊亲手设下的结界,鬼怪突破不了,神仙可就不一定了。

“住手!”御风长枪指着祝宛月,喝道,“你是何人,敢在这里撒野?!”

那位仙子听到他的声音,表情一下变得难以置信,一双杏眸紧盯着御风。

“你不认识我了?!”




得到御风愿意的回答,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下意识想对他好点,可平日里他们只对浮玉好,很久没对御风好过了,此刻他们对御风的关心怎么看都极其别扭。

母后给他夹菜,干笑了两声:“风儿,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父皇被母后用手肘碰了下,才拿起碗给他盛汤:“是啊,多吃点,父王记得你喜欢喝这道汤对吧?来,趁热喝。”

自从浮玉诬陷他把自己推到冰湖里后,御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

他没有揭穿,只是这满桌子都没有一道他爱吃的菜。

只有接过那碗汤,一口口喝了起来。

汤已经不热了,就像他的心,也早已冷到不会再被温暖了。

这时,浮玉泪眼婆娑地开了口,满是感动:“哥哥,真的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这份恩情……”

祝宛月手中一直捏着的帕子终于有了用处。

她擦去浮玉的眼泪,温声道:“说什么报答,这是阿风亏欠你的,待换了命……”

御风没让他说完,把碗往桌子上一搁,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就转身离开。

没走出两步,他又听见祝乐宁用龙语说:娘,父亲这样好无礼,好没规矩。

这次,祝宛月语气严肃: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说话的?

让御风没有料到的是,下一瞬,浮玉轻轻柔柔地也用龙语开了口:宁儿,你父亲只是性子洒脱了些,不要这样说他。

浮玉是什么时候懂得龙语的呢?

御风扯了扯嘴角,说不清心里是苦涩多些,还是讥讽多一些。

回到房里没多久,祝宛月也走了进来。

见他神色不虞,她上前来抱他,语气温柔:“阿风,我知道让你为浮玉换命委屈了你,浮玉体弱,父皇母后多疼爱他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但你还有我和宁儿。”

“你要牢牢记得,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你身边。”

御风眸色平静地看着她。

换命,用他的命换浮玉活,而他要在烈火焚烧中痛苦重生。

竟然只是“委屈?”

他推开祝宛月:“若有一个机会,让你能为浮玉换命,你肯不肯?”

祝宛月没有丝毫犹豫:“我当然肯!”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话音落下,屋内倏然一片寂静。

祝宛月盯着御风毫无波澜的眼眸看了须臾,才猛地反应过来:“阿风,我愿意给浮玉换命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你!”

“若是能替你遭这一次罪,我当然心甘情愿!”

御风淡淡反问:“如此心疼我,为何不能是不让我遭罪?”

祝宛月怔了一下:“这不是你欠浮玉的吗……”

御风久久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他点了下头:“是,是我欠他的。”

当年父母见到奄奄一息的浮玉,只是见他指向自己,就坚信是自己推了他。

后来他们一再将这件事拿出来讲,祝宛月竟也深信不疑。

御风深吸了口气,起身往外走。

祝宛月愣了愣后追上他:“阿风,你去哪儿?”

“想去人间看看。”御风脚步不停。

毕竟五日后,他就再也不能离开绝境山了。

祝宛月拉住他的手:“我同你一起去。”

御风顿了顿,三百年前与祝宛月成亲后,他们曾一同下凡扮作凡人,在人界作为夫妻生活了几十年。

也好,故地重游,就让她陪着他一起将那些回忆忘却罢。

可要离开凤族领地结界的时候,浮玉却叫住了两人:“哥哥,宛月姐姐,你们要去哪儿?”

浮玉一直叫祝宛月“宛月姐姐”,御风刚开始纠正过他几次,后来父王母后不悦道:“他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难不成他还会抢你的妻子吗?”

如今,浮玉真的要抢他的妻子,却没有人一个斥责浮玉,也没有一个人觉得浮玉错了。

祝宛月回答:“去凡间。”

浮玉立刻上前:“宛月姐姐,我也要去,我日日待在宫里闷死了,我还没去过凡间呢,你带我去好不好?”

祝宛月很为难:“你身体不好……”

浮玉顿时红了眼,眼看着就要落下泪。

祝宛月叹了口气,看向御风:“阿风,要不我们就带上浮玉一起?”

御风神色淡淡:“若是他出了事,是不是又要怪我?”

“怎么会?只要我们悉心照料浮玉,他怎么会出事?”祝宛月道。

御风不愿再和他争辩:“随你。”

说完,就念了个诀离开。

人界,南山寺。

寺庙正中有一棵活了上千年的菩提树,树上系满了承载美好祝愿的红绸带。

御风与祝宛月扮作凡人夫妻时,就手牵手站在这里,共同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一生携手,一世相伴!”

“祝宛月愿生生世世和御风宁永不分离。”

誓言犹在耳边回响,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御风转过头,只见不远处,祝宛月带着浮玉站在佛祖面前。

浮玉用龙语说:宛月姐姐,我想许愿,和你永远在一起。

祝宛月只怔了一瞬,便温柔地对他笑:好,那我也许愿浮玉你能早日身体无忧,再不缠绵病榻。

说完,两人点了香一起跪拜下去。

御风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手。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扯下了,当年他与祝宛月一起挂上去的红绸带。

而后手心一转,火焰燃起。

与此同时,御风额间金印亮起——

随着那条红绸带变成灰烬,他与祝宛月在人界的美好记忆,也在他的脑海中彻底消失!







夜里,祝宛月以浮玉身边不能没人陪的借口再次离开。

分明浮玉的玉清宫就在梧桐殿的旁边,宫内也都有凤族族人看守,可祝宛月便要到浮玉的床榻边才能安心。

祝乐宁也没回来,想来是住在了玉清宫里。

挺好的,御风搂紧了白泽。

在翌日熹光升起的那刻,他额间再次发烫。

这次在他脑海中淡去的,是幼时记忆中的父王母后。

那时还没有浮玉,父王和母后都很疼爱御风,把他当作心中至宝。

最好的绸缎,最好的吃食,最好的法器……

后来有了浮玉,父王和母后也没有厚此薄彼,他有的,浮玉也有。

所以御风至今也想不明白,那年浮玉为什么要自己摔进冰湖,然后诬赖给自己。

不过都不重要了。

离他彻底忘却他们,只剩五日了。

中午,族人来唤御风到正厅用膳。

御风过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在陪着浮玉用膳了。

母后正细心吹着汤勺给浮玉喂汤,父王也正给浮玉夹着菜。

祝宛月拿着帕子正准备给浮玉擦嘴,祝乐宁望着浮玉要他小心烫。

看见他来,只有祝宛月动作一顿。

而浮玉笑吟吟地举起手和他打招呼:“哥哥你来啦,快,坐下我们一起吃饭。”

御风的眼神却落在了浮玉的心口上——

那一处,有一块鳞片形的光障护着浮玉的心脉。

他永远也不会认错,那是祝宛月与自己定情时,她送他的护心鳞!

御风还记得,当时祝宛月的誓言:“御风,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都只爱你一人。”

龙族一脉,只要认定伴侣,便会将自己的护心鳞赠予对方。

而御风的那一枚,在祝宛月生下祝乐宁之后,就暂时给了祝乐宁,护佑她在长出自己的护心鳞之前平安无事。

现在,这枚护心鳞却在浮玉身上。

是祝宛月的意思,还是祝乐宁的意思,亦或者……是她们俩共同的决定?

祝宛月注意到御风的目光,张了张嘴想解释:“阿风……”

御风却从容地走近坐下,喊了一声:“父王,母后。”

便拿起汤碗喝了一口汤,丝毫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见御风没理自己,浮玉面色有些苍白,可怜兮兮地开口:“哥哥,对不起,都怪我让你的生辰被毁了……咳咳咳!”

话没说完,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咳嗽,凤王凰后赶忙关切地上前为他抚胸捶背。

看着这番场面,祝宛月心中兀地一刺。

她犹豫了一瞬,伸出手想要牵住御风的手。

御风却是轻轻避过了女子的手掌,在她的怔然中说了一句。

“没事,我不在意。”

不光是为了回应浮玉,也是说给祝宛月听。

凤王凰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把大儿子晾在一边了。

但他们从来不会觉得对他亏欠,凰后淡淡道:“不过是生辰,等五日后浮玉与宛月的大婚过了,再补办一个就是。”

御风顿了一下,五日后?

好事还真是都赶在一起了,五日后,浮玉与祝宛月大婚。

而他将忘却一切,断情绝爱,永驻绝境山。

凤王也点头:“你弟弟的身体重要,御风,你是哥哥,要体谅。”

又是这句话,你是哥哥,你亏欠浮玉,你要弥补他,你要体谅他。

从小到大,御风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祝乐宁又道:“等浮玉叔父与娘的大婚一过,是不是就可以让父亲给浮玉叔父换命了?”

闻言,御风动作一顿。

抬起头,几人都望向了他,在等他的回答。

嘴里的饭菜倏地变得索然无味,甚至堵在喉咙难以下咽。

御风攥紧手心,用力咽下这抹苦涩:“凤凰一族的确可以浴火重生……可若是我灵力不足,没能重生呢?”

话音未落,几人便争先恐后开了口。

父王道:“你身为火凤神君,如何会灵力不足?”

母后道:“我们会在你身边为你护法的,你不会有事的。”

祝乐宁道:“父亲,你莫要以这样的借口不救浮玉叔父。”

御风转头看向了祝宛月,祝宛月在沉默一瞬后,叹了口气:“阿风,我已给你准备好许多珍稀的药草,待你涅槃重生,一定助你飞升。”

御风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

“好,我愿意为浮玉换命。”

他是愿意换命,但五日后他前往绝境山后便再也不能离开那里。

能不能找到他,就是他们的事了。







这时,又一排仙婢走来。

她们手里捧着桃花、青玉花樽、万花糯团……

全都是浮玉喜欢的。

御风怔怔地望着,只觉心脏被只大手捏紧。

祝宛月对浮玉用心的程度,远远超越了她嫁给他时的盛况。

“祝宛月……”御风看向祝宛月,声音微微颤抖:“你就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祝宛月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浮玉忽然就朝御风跪下了:“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想要体验一下娶妻的感觉,才求宛月姐姐陪我演一场戏的。”

“我发誓,我不会和你抢她的,等大婚一结束,我就把她还给你,好不好?”

见状,祝宛月和祝乐宁皆是脸色一变。

“浮玉,你这是做什么?你身体虚弱,快起来!”

“是啊浮玉叔父,没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这时,凤王凰后恰巧走来。

看见浮玉跪在地上,凰后慌忙心疼地上前:“浮玉,你怎么跪在地上?”

而凤王冷冷地斜睨了一眼御风,直接走上前。

“啪”的一声,就甩了他一道凌厉的耳光!

“御风,你又在欺负你弟弟!你明知他虚弱,还敢逼他下跪!”

这一掌极其地重,御风一个踉跄地摔在了地上。

而只有白泽焦急地跑过来,舔了舔他火辣辣疼起来的脸,用灵力帮他缓解疼痛。

其他所有人,都围在浮玉的身边。

他的父王母后,他的妻子,他的女儿……

御风的目光掠过他们所有人,最后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没关系,很快他就会忘记他们,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惹他们烦了。

御风捂着脸慢慢站起身:“白泽,我们走。”

祝宛月一顿,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她松开扶着浮玉的手,喊了一声:“阿风……”

浮玉紧接着就倒在了她的怀里:“宛月姐姐,我好疼……”

祝宛月神色一紧,毫不犹豫地为他输送灵力,将他扶进卧房。

祝乐宁、凤王凰后也都紧随其后。

御风没有回头去看他们有多慌张,也不再在乎了。

等他离开,就让祝宛月真的成为浮玉的妻子,让祝乐宁成为浮玉的女儿吧。

回到梧桐殿,御风的半边脸已经红肿起来。

他运转灵力将这红肿消下去,然后摸了摸身边的白泽:“宁儿打你的那一下,还痛吗?”

白泽摇了摇头,晶莹的眼里透出几分悲伤。

御风勉强笑了笑:“你是为我感到悲哀吗?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足足过了四百多年。

再痛的伤口,也会变得麻木了。

天色变暗后,祝宛月回来了。

见御风和白泽依偎在一起,她皱了皱眉,但还是上前放轻了语气:“阿风,今日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浮玉体弱你是知道的,他情绪极不稳定。”

“他说成亲是他唯一的愿望,哪怕是假的他也想试一次,我必须为他实现。”

御风静静直视着这个曾经许下誓言要爱他一生的女人。

忽然,他感觉额间热起来,似乎是那道神印在发烫。

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与祝宛月初见时的场景了。

苍穹帝尊那日说的话在脑海里复而响起:“七日后,这神印便会断了你的情根,抹去你的记忆。”

原来这遗忘,是一点点将他的记忆淡去。

所以,他已经在忘记了。

难怪如今他的心里再没有一点波澜。

“嗯,我不介意。”

他没有闹,祝宛月却反而松不了气:“大婚只是走个过场,是假的。”

御风扯了扯嘴角:“不如做戏做全套,我们去三生石把姻缘线断了吧。”

祝宛月狠狠一怔:“你要和我断了姻缘?”

“等你与浮玉大婚完,等浮玉的身体好一些,我们再重新去三生石捆绑姻缘线。”御风淡淡道,“这都是为了浮玉,这样他也会更高兴些吧。”

祝宛月露出犹豫的神色,虽说她直觉这样没必要。

但是想到浮玉,她握住御风的手:“阿风,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浮玉的,父皇打你的那下还疼吗?”

“不疼。”御风淡淡道。

他们给他的伤害,他都不会再痛了。







从出生那刻起,御风就注定了一生无人爱他。

父王说:“御风,这是你欠浮玉的,你把苍穹帝尊赏赐的神剑给浮玉吧。”

母后说:“御风,你难道看要看你弟弟浮玉去死吗?只是让你每日给他渡些灵力而已,不碍事的。”

后来御风遇见祝宛月,她说生生世世,无论为神还是为人,她都只爱他一人。

可后来,祝宛月又说:“御风,浮玉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我去陪他,是在帮你赎罪。”

就连他的孩子也说:“我不要你,我要浮玉叔父做我的父亲!”

最后,他们集体要他为浮玉换命。

只因为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御风如他们所愿燃烧了自己的生命,但不是为了给浮玉换命,而是为了忘记他们。

……

在父王母后和祝宛月第一万零八次为了浮玉而抛下御风的时候,御风终于累了。

他跪在苍穹帝尊面前:“我愿意忘却所有记忆,断绝情爱,严守绝境山,镇压万鬼,护三界平安。”

苍穹帝尊威严的声音响起:“去了绝境山,你就一日都不能离开那里,不能回到神界。”

“且你只能孤身一人,无人相伴,你想好了?”

御风没有丝毫犹豫:“想好了。”

“那好吧。”苍穹帝尊一挥手,一抹金光便隐没进御风的额心,“七日后,这神印便会断了你的情根,抹去你的记忆,并把你带去绝境山。”

御风俯身下去:“多谢苍穹帝尊。”

回凤族的路上,漫天大雪。

御风接住一瓣,嘴角苦涩一笑。

今天本是他的五百岁的生辰。

可一早上浮玉就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他的夫人祝宛月立刻满脸焦急地起身:“浮玉!”

他的母后哀叫一声险些晕过去。

他的父皇赶紧扶着母后,焦急地跟着祝宛月一起往外走。

而他的孩子祝乐宁更是哭喊:“浮玉叔父怎么了?我不要浮玉叔父出事!”

所有人匆匆带着浮玉离开,没有一个人还记得他。

半个时辰后,他们回来了,却是道:“御风,浮玉这次是真的强弓末弩了,当初因为你把他推进冰湖损了他的灵根,如今你便为他换命吧。”

“反正你是凤凰,可以涅槃重生。”

涅槃重生……身为凤族一脉,他的父王母后都知道涅槃重生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他先要被撕裂心脏,而后要在三昧真火中烧够九九八十一天,才能重塑肉骨,再构灵魂。

御风扯起讥讽的嘴角:“我欠浮玉的,早就用从小到大让出去的东西还清了。”

“宫殿、法器、仙草,甚至是父母的陪伴,妻子的重视,女儿的偏爱,我都让了,这还不够吗?如今还要我的命?”

他的母后气得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是你先害得浮玉灵根受损的!”

他们再次转身离开,就连祝宛月都没有停留。

就是那一刻,御风累了。

他宁愿忘记所有,也不会再让出自己的命。

回到凤族,梧桐殿。

因为在父王母后那里不受宠,所以就连凤族的族人也都轻视他。

他的生辰,莫说山珍海味,就是连一杯热水都没有。

御风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他独自去膳房给自己下了碗长寿面。

一口面,岁岁平安;两口面,健康无忧。

下一刻,眼泪掉进了面汤里。

御风擦去眼前的模糊,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等到七日之后,他就再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流泪痛苦了。

第二日,祝宛月才带着祝乐宁回来。

见到他,她将一个锦盒递给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昨日的生辰礼。”

御风只是扫了一眼,就平静地移开视线:“谢谢,你放那吧。”

祝宛月头一次见他这么冷淡的反应,有些诧异地拧起眉:“你这是在生气?怪我们昨天没陪你过生日?”

不等御风回答,她就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御风,昨日的情况你也知道,浮玉性命攸关,我们难道还能高兴地给你庆祝生辰吗?那也太冷血无情了。”

“况且你作为浮玉的兄长,竟从头至尾都没去看过他,他很难过。”

御风听着他话语里隐晦的责备,很想问,浮玉这样的把戏都玩了这么多年了,他们真的还看不穿吗?

浮玉是冰凤凰,怎么会因为掉进冰湖损了灵根?

且他平日里都好好的,怎么唯独在御风生辰这天晕倒?他们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但御风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想说,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祝宛月眉头皱得更紧,还想说什么。

这时,一旁的祝乐宁扯了扯他的衣袖,忽然仰头说了一句龙语。

娘,父亲好讨厌啊,浮玉叔父就不会这样,他最温柔了!

祝宛月低头,同样用龙语漫不经心地回道:没事,不用理他,最后他还是会和我们和好的。

御风静静看着他们,搭在腿上的手一点点收紧。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对母女就会时不时用龙语交流。

他并不惊奇,毕竟龙族人人都会龙语。

为了融入他们,他悄悄学习龙语,打算哪天突然开口给他们一个惊喜。

可渐渐的,御风能够听懂的意思越多,心就冷得越厉害。

此刻,他看着面前眼中隐隐骄傲的母女俩,陡然用龙语开了口——

不会的。

他永远都不会再和她们和好了。







话音落下,面前的母女俩明显怔愣住了。

祝宛月错愕地看向御风:“御风,你刚才……说什么?”

御风从容不迫地又重复了一遍。

而后在母女俩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之前,他装作不懂地询问:“之前听你们说过这句龙语,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是问这句话的意思……”祝宛月明显松了口气。

而后她上前拉住他的手,温柔一笑:“这句话是,‘我心悦你’的意思。”

“阿风,你想学龙语的话,我每日教你可好?”

御风慢慢扯出了自己的手:“不必了,龙语复杂,我学不懂。”

而且学了也没用,六日之后,他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祝宛月也没再坚持,吻了吻他的唇角后,她问:“我记得之前花神送了你一株天山雪莲是不是?你属性为火,也用不上,不如先拿去给浮玉续命吧。”

原来她是为了这事才回来。

他还在想,她怎么会舍得离开浮玉。

御风点了下头:“好,拿去吧。”

他态度平静,祝宛月反倒有些不安,再次开口:“阿风,你等下和我们一起去吧,浮玉毕竟是你的弟弟。”

御风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祝宛月皱起眉,有些不满地问:“什么事能比你弟弟的性命还重要?”

御风觉得讽刺,在他的妻子和父母眼里,什么都不如浮玉重要。

但他不打算解释,径直从母女两人身旁走过。

离开梧桐殿,御风去了君吾山。

当年神魔大战,他受伤倒在忘川河旁,他的父王母后,妻子女儿,没有一个人来寻他,只因为他们都在陪伴浮玉。

性命垂危时,是一只白泽神兽将他叼去君吾山,渡他灵力,助他疗养生息。

痊愈后,御风本想把白泽带回凤族,可白泽说什么也不走。

他便每个月都来看白泽。

如今他决定忘却所有,去绝境山镇压万鬼,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泽。

刚落地君吾山,白泽就摇着尾巴冲向了他,像只大狗蹭着他。

御风揉着它的头,心中很是不舍:“白泽,六日后我就要离开天界,以后就不能常来看你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开君吾山,答应我,照顾好自己好吗?”

白泽听懂了他的话,失落地坐了下来,尾巴也耷拉下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御风无奈一笑:“那怎么办呢?你跟着我去绝境山吗?”

“绝境山妖气浓郁,你一个神兽去了会不舒服的,你还是待在这里,好好过悠闲的日子吧。”

陪白泽玩耍了会儿,御风便打算离开。

这次,白泽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甚至走出了君吾山的结界。

“你要跟我回去吗?”

白泽咬住了他的衣角,点了点头。

御风心想凤族领地宽阔,也不是容不下一只神兽,便带着它回了凤族。

不想回到梧桐殿时,正遇上祝宛月带着祝乐宁,正在陪浮玉在院中散步。

白泽闻到祝乐宁身上有御风的气息,便下意识对他亲近,欢喜地小跑着想要过去和祝乐宁亲昵一番。

祝乐宁不明所以,抬手便捏了决,朝白泽喷出了龙焰。

白泽毫无防备,被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得呜咽不止。

“白泽!”御风心头一紧,连忙过去查看它的状况,而后怒瞪着祝乐宁:“宁儿,你做什么?!”

祝乐宁有些害怕,紧接着叉起腰,理直气壮地抱怨:“它差点就撞到浮玉叔父了,父亲,你是要故意伤害浮玉叔父吗!”

祝宛月也将祝乐宁护在身后,拧着眉看向御风。

“御风,你怎么能为了一条狗对宁儿用这样的语气?你要是这样,也别怪宁儿更喜欢浮玉!”

御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心头更是一片寒凉。

原来女儿更喜欢浮玉,是自己的问题?

那祝宛月呢?其实她也是这样想的吧?

一时,两方对峙,谁也没有说话。

唯独浮玉满眼愧疚地开了口:“哥哥,宁儿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你怪我吧,千万不要和宁儿生气,她还是个孩子。”

话音未落,祝乐宁就立刻反驳:“浮玉叔父,不是你的错!”

御风眼中划过讥讽,到底谁才是她的父亲?

不等开口,他突然看见一排仙婢拿着红色的窗花喜字与红绸缎走来。

他怔了怔,皱起眉:“凤族有什么喜事要办吗?”

祝宛月和祝乐宁的神色一下从理直气壮变成了心虚。

半晌,祝宛月才道:“是要办浮玉的大婚。”

御风满目错愕:“大婚?和谁?”

祝乐宁抢着回答:“是浮玉叔父和娘亲要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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