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办书屋 > 其他类型 > 界面神入世修行中热门小说云思贤云暖青

界面神入世修行中热门小说云思贤云暖青

阿彻撤不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合乎逻辑的地方太多,昙蕊一时不知从哪里骂起比较好。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明轩王不会蠢到跟情敌的女人纠缠不清?”她刚刚睡醒,眼角还带着迷蒙的湿气,说“女人”二字时黏糊糊的简直要勾丝——不过这些都是谭鹤声眼中的情景,而若他仔细看,不难看出昙蕊眼中满是大写的“傻X”二字。若非他早心有所属……不,瑞应王朝如今仍是一夫多妾,此间事了,纳她为妾其实也无伤大雅……再度垂下眼咳了一声,谭鹤声逼迫自己回想雪魄的脸,这才压制住心头蠢蠢欲动的火苗,端给她一杯茶,高深莫测地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配合就好了。”昙蕊将信将疑,一面想着一面无意识地接过茶水。可杯壁刚沾到唇瓣,便觉得什么异常滑溜的东西钻了进去,快得她几乎来不及闭上嘴。似乎是,活的?意识到这...

主角:云思贤云暖青   更新:2024-12-19 18:1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思贤云暖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界面神入世修行中热门小说云思贤云暖青》,由网络作家“阿彻撤不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合乎逻辑的地方太多,昙蕊一时不知从哪里骂起比较好。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明轩王不会蠢到跟情敌的女人纠缠不清?”她刚刚睡醒,眼角还带着迷蒙的湿气,说“女人”二字时黏糊糊的简直要勾丝——不过这些都是谭鹤声眼中的情景,而若他仔细看,不难看出昙蕊眼中满是大写的“傻X”二字。若非他早心有所属……不,瑞应王朝如今仍是一夫多妾,此间事了,纳她为妾其实也无伤大雅……再度垂下眼咳了一声,谭鹤声逼迫自己回想雪魄的脸,这才压制住心头蠢蠢欲动的火苗,端给她一杯茶,高深莫测地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配合就好了。”昙蕊将信将疑,一面想着一面无意识地接过茶水。可杯壁刚沾到唇瓣,便觉得什么异常滑溜的东西钻了进去,快得她几乎来不及闭上嘴。似乎是,活的?意识到这...

《界面神入世修行中热门小说云思贤云暖青》精彩片段


不合乎逻辑的地方太多,昙蕊一时不知从哪里骂起比较好。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明轩王不会蠢到跟情敌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刚刚睡醒,眼角还带着迷蒙的湿气,说“女人”二字时黏糊糊的简直要勾丝——

不过这些都是谭鹤声眼中的情景,而若他仔细看,不难看出昙蕊眼中满是大写的“傻X”二字。

若非他早心有所属……不,瑞应王朝如今仍是一夫多妾,此间事了,纳她为妾其实也无伤大雅……

再度垂下眼咳了一声,谭鹤声逼迫自己回想雪魄的脸,这才压制住心头蠢蠢欲动的火苗,端给她一杯茶,高深莫测地笑道:“我自有安排,你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昙蕊将信将疑,一面想着一面无意识地接过茶水。

可杯壁刚沾到唇瓣,便觉得什么异常滑溜的东西钻了进去,快得她几乎来不及闭上嘴。

似乎是,活的?

意识到这点,她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可干呕半天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谭鹤声抱着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直到觉得这些天在她身上受的气全都撒出来了,才假惺惺地弯下腰,擦了擦她的嘴角,怜悯地说道:“不是谭大哥故意想害你,但你信不过我,我也不敢信你。”

“你喝下的是我好不容易从日落国的蛊女手中要来的子蛊,母蛊在我手中。若不想受苦,就乖乖的。”

说完,他便带着满意的笑容站了起来,挥挥手道:“来人,给云姑娘更衣。”

志得意满的他并未看见昙蕊眼底流过的一抹暗色。

她是感觉到有东西潜入了她的身体不错,但紧接着就发现它死了。之所以干呕连连,是她无法接受胃里有个未知生物的尸体。

谭鹤声自以为制住了她,却不知她在将计就计,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毕竟只有知道了他的计划,才能破坏啊。

两日后,流风节。

回雪流风,这是民间为了纪念雪魄衍生出的节日。在萧禹云和周况的默许下,一年办得比一年隆重。

若非雪魄,望都早在五年前便覆灭了。

因而在这个日子里人人皆平等,不管平日被人如何鄙夷的行当也在这天有了干干净净崭露头角的机会。

宝卿楼平素是达官显贵寻花问柳之处,虽被人唾弃,可歌舞确实一绝,在流风节,往往是由他们的花魁独舞一曲,纪念雪魄的救世之举。

前些日子周况略输一筹,被萧禹云寻了由头软禁在家,不得上朝,因而这日他才有逛逛灯会的闲暇。

正瞧着珠钗,惋惜雪魄在时未能为她亲手挽上发髻,忽然发现人群呼啦啦地往月弯河边涌去。

人都有好奇心,周况点了个一个侍卫:“他们去往何处?”

这侍卫除保护的职责外兼任了情报使,闻言立即道:“王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宝卿楼来了个新花魁,花容月貌冰肌雪骨,人人都说她是天上来的仙子。今夜是她第一次于人前献艺,大家自然想看这个热闹。”

周况听了嗤笑一声。什么仙子,庸脂俗粉比不上雪魄的一根头发。

但人都去了月弯河,街道上顿时空空荡荡,好没意思。

思量片刻,他拍板道:“走,我们去月弯河,看看这所谓的‘仙子’。”

月弯河原先是望都的护城河,后来望都人口渐多,往外扩了一倍有余,这河也便成了横穿望都的大河。

宝卿楼接待的都是显贵,多少得了些面子,在河中建了座水上楼阁,只在流风节开放。

说是楼阁,其实并没有顶,平日光秃秃的,只像个高出水面两米的大柱子,柱子四面镂空雕出云纹,牡丹穿插其间。到了流风节,便会在四方角落安上梨花木杆,撑起高悬的夜明珠和软罗轻纱,地上也会摆些造型别致的花灯衬托氛围。

楼阁两侧搭起高台,一共两个雅间,用来招待贵客,其他人只能在岸上遥遥欣赏。

周况去的晚,雅间本来被占了,但老鸨认出他的身份后,只跟其中一人说了几个字,那人自己就让出了位置。明轩王的人情,谁不想做?

高座软枕,前方的楼阁却久久没有亮起,只有四颗夜明珠幽幽的光华。

这新花魁好大的排面。周况等得有些不耐烦,正想派人去催,忽然看见远方飘来一团华光。

她自水面上掠过,撩起一道长而绵的水波,水波漾开,所过之处溅起星星点点的银芒,好似星辰碎落。

两道缥缈的烛火沿着她所过之处接连亮起。

足尖再度轻点水面,她直奔楼阁而去,裙袂飘飘,如同壁画中的飞天。

随着她落地,以她落足之处为圆心,一蓬粲然的光芒倏然铺满整个平台,波光粼粼的碎光升腾而起,映亮了她远山叠墨般幽深超然的眉眼。

刺眼的光芒悄然隐去,只留下平台上一圈又一圈宛如神秘图腾般的光轨,余下的似乎全被她纳入身体,她成了唯一柔和而醒目的光源,如同月神降落。

反弹琵琶。

她稍稍抬眼,那双眸子中盛满莹莹光辉,剔透若琉璃。

两米长的水袖却就化作缭绕的云水一般,却无法掩盖其分毫绝色,仿佛只是在承迎天上神女。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周况不自觉地坐直身子。

霓裳舞曲,她跳得中规中矩,可姿容气质均超凡脱俗,加上出场设计巧妙,无疑比往届花魁更勾魂夺魄。

一曲终了,台上光华湮灭,像是烟花耀眼一瞬后归于寂静。

突然暗下来,众人的视线陷入了短暂的黑暗。

百姓哗然,张望之际,宝卿楼华贵的花船已从远方驶来,再度吸引了旁人的视线。

周况却只想找到那个花魁。

他正准备吩咐下人找老鸨将花魁找来,却借着微弱的光忽然发现窗户边倚着一道倩影。

周况心下一惊,警惕起来。

似乎发现了他在看她,昙蕊回过头,明明是平视,却让人觉得她在睨着他:“若我没猜错,你是想找我?”

“你怎么知道?”

“若我没猜错,”她的笑意不达眼底,“你应当也觉得我与雪魄有几分相像。”


“她真的来了,怎么这么快。”一道黑影箭一般飞快地划过黄泉界,本来无人注意到,可惜身上携带的一缕生魂气息让他变得如同黑夜中的明灯似的显眼,路过的鬼魂无不侧目。

他本是极普通的一个小魔,活着时为祸一方,死后侥幸入魔,然而天赋普通,被处处打压。

前些日子在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这块自称魔君的奇异矿石。

本来不信,可魔君上来便赋予他蛊惑和影行这两项奇异的天赋,这令他一下子将其奉若神明,马首是瞻。

几个月前,沉睡的魔君忽然醒来,让他去哄骗了凡间王爷的命魂来,说此物可供他恢复至巅峰的实力,但取来却不见他用,又说要设局,界面神会出现,让他不要慌乱,免得坏事。

这几天他心里本来就惴惴不安,今早忽然听魔君说她来了,猛的一下慌了神,这才带着命魂逃窜起来。

藏在他发髻中的石块悠悠开口:“怕什么,与她战便是。”

“您可知道她什么样的凶神?”小魔又惊又惧,却不敢发怒,压低了声音,语气颇有些神秘,好像怕魔君沉睡了太久没听过这位的传说似的,“她可是一人杀了数千名上位魔将的存在!”

魔君散漫道:“这个么,本座自然明了。”他的声音渐渐低微,“当年,魔界怕是只有本座与她有一战之力。”眼看着又要陷入沉睡。

那小魔急了:“魔君大人,您可不能置我于不顾,我并非她一合之敌啊!”

“自然是……打乱不了本座的计划……”他的声音渐渐消逝,小魔一怔,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魔族真没一个好东西,魔君也不管别人死活,却不想本就是他贪心受了天赋,主动提出要替魔君办事。

心惊肉跳之余,他扭头看了眼身后,除了来往游魂外,似乎与往日没什么不同,并没有象征着神族的那点金光,刚稍微放下心,一扭头,便径直撞上透明的空间壁垒,撞得他头晕眼花。

他猝不及防往后一跌,抱怨了声:“这什么……”话到一半,就给缓步来到他身前的人影吓得咽了回去,“界面神大人。”

他生前便是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一看来人神情疏离淡漠,虽无神力护体,好像凡人,但目前有理由在冥界追击自己的也就那位了,当下立即跪了下来,连声道:“久闻界面神威名,小的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这给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曲常幽下意识地侧身后退半步,抬眼看她,神情复杂,斟酌半晌才艰涩开口:“你是,界面神?”

“怎么跟主神说话的!”云音缈还没开口解释,清姬就强行挤进两人中间,尾巴环绕住她,龇牙露出蛇信。

云音缈刚现身便被小魔点破了身份,不虞地蹙起眉头:“谁告诉你的。”

“界面神大人神明降世,气质不凡,小的一眼便看得出来。”小魔看似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虽然相处的这些日子,她认为曲常幽并非多嘴的人,可她本就是下凡历劫来的,实力大不如前,多长个心眼总没错,于是对曲常幽道:“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将此事与旁人说的,对吗?”

曲常幽仍处在不敢置信中,但嘴已经快于脑子的反应一口应下:“对。”这话出口,便觉得识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禁制,明白这是神明的手段,欲言又止。

云音缈看出了他的困惑和莫名的焦躁,安抚一句:“回去了我自会向你解释。”接着她转头看向小魔,“若你现在交出陈凌锐的命魂,我便留你个全尸,准你入轮回。”

果然要被杀么?小魔紧紧地咬住发抖的牙关,试图讨价还价:“小的入魔以来再没做过天大的恶事。都说来生事与今生人无关,还请大人留小的一命,小的也可改过自新,弥补过去的错处。”

“且陈凌锐的命魂,如今不在我身上,需要些时间去取。”他故意留了个心眼,意思是只有他知道陈凌锐的命魂如今在何处。

但就在刚刚逃窜之时,石头便把命魂吞噬进去了,他也不知陈凌锐的去向。

然而这瞒不过清姬。她属蛇类,对生物感应最为敏锐,她看着云音缈摇了摇头。

“你身上业力滔天。罪无可赦。”

那双清冷淡然的瞳仁中闪过一线金光,再出口的话语已经带上了浓得化不开的厌恶。

强烈的危机感闪电一般劈过大脑,小魔知道今日在她手底下必然不能活着了,积蓄已久的魔气一刹那间爆发开来,却还未来得及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时便被骤然缩紧的空间壁垒紧紧卡在方寸之中。

逃?没有人能从界面神的手中逃出去。她掌控时空之力,足以扭转整个战局,更何况对付区区一个下等魔。

那只攥紧的消瘦的白净小手,要比世间最残忍的刑罚还恐怖。

他的魔气、乃至一丝神识都无法传达出去,骨骼被扭曲的空间挤压得嘎吱作响。

他开始感到一阵绝望如同潮水一般从头顶倒灌下来,恐惧的泪水毫无知觉地从扭曲的面容上滑落。

就在这时,他猛然想起那块矿石——既然魔君残魂寄身其中,想必里面也蕴藏着可观的魔力。

反正他活不下去了,但如若裹挟着这股魔力一同自爆,就是界面神也要吃不小的苦头。

疯狂的神色迅速取代了他脸上的绝望,满脸狰狞的条条横肉不断跳动,极为不详:“魔君,界面神,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自爆?”曲常幽毕竟是凡人国师,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倒提起几分好奇。

云音缈却眉头紧锁:“情况不对。”区区小魔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魔气?那魔气几乎要凝为实质了,浓郁得令人心惊。

海量的魔气将她的结界都撑开了几分,小魔的须发散乱飞扬,三人这才看到他原本发髻间的诡异石块此刻正喷涌出瀑布一般的魔气。

“什么鬼东西?”

待看清,云音缈忍不住咒骂了一声,双手同时飞快掐印试图加固空间封锁。

她如今实力不济,结界被破恐怕得被反噬,再加上自爆的威力,昏个一年半载也不稀奇。可以逃掉,可她现在身后还有两个人。

饶是曲常幽见情况不对立刻辅助她,但空间封锁还是气球似的膨胀起来。

她的额角开始出现细密的汗珠,余光却突然瞟到一道青影嗖地飞了过去:“清姬!!”

化作原型大蟒蛇的清姬罕见的没有管主神的呼唤,张开巨大的蛇口将结界连同明显愣住了的小魔一口吞下。

心神震颤的瞬间,结界自己便解了,自然反噬不了云音缈。

但她此刻却比之前更加恐慌,捏碎了避世珠直接塞进蛇口中,声音颤抖着命令道:“吞下去。”

她不愿意再经历一次失去侍神的无助了,那样难言的空洞比万年的枯寂还要可怕。

避世珠是异宝,可是现在海量的魔气已经撑的清姬根本无法口吐人言,自爆的威力更不是她能承受的,就算吞下了避世珠,能不能活还是两说。

好在两人之间结着侍神契约,云音缈不容拒绝地强行单方面打开了分摊伤害的通道。

雷鸣一般的炸裂声在清姬庞大的身体里接连响起,痛得清姬连哀嚎都发不出来。云音缈亦是瞬间脸色惨白,猝然喷出一口血。

没了避世珠,血中带的星星点点的神力顿时引来了一些无主游魂的窥视,潜藏在冥界的魔族们也敏锐地察觉到界面神不仅来了,还受伤流血了,俱都蠢蠢欲动地往这飞奔而来。

同样失去了庇护,冥气压迫得曲常幽很不好受,他的脸色也没比云音缈好到哪里去。

咬着牙强忍住不适,他打横抱起云音缈:“那条大蛇怎么办?”

云音缈手中浮现出法阵,将奄奄一息的清姬收入其中,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让她的血色又消失几分,整个人白的像纸。

就在几个胆大的魔物已经近身的一刻,曲常幽咬破舌尖,吐出心头血,终于第一次画出了云音缈常用的传送阵,二人险而又险地逃出冥界,重重地落在竹青的小药园里。

“……厉害。”

可惜曲常幽刚想回句什么,便看见云音缈说完这句话,比了个大拇指,就失去了意识。


指挥使皱皱眉:“臣认为这恐怕不妥。”

“放心,那女子若真有你们说的那样恐怖且想要对朕不利,怕还没押到天牢,自己已经杀过来了。”陈凌岳理了理衣袖,垂下的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朕也有分寸,”他话锋一转,望向身后侧站着的太监总管兰得忠,“国师情况如何?”

“恢复得不错,今日还托人找我向您报平安。”

兰得忠面白无须,胖墩墩的看起来很是和蔼,然而实际上却是先皇留给陈凌岳的一大杀手锏。近年来,他愈发得势,若不是体内被能人异士种上了噬心蛊,怕是早成陈凌岳的又一大威胁。

陈凌岳眉头一松,缓声道:“把人请过来。”国师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些邪物宵小便不敢近身。

传唤的人到时,曲常幽正抿着茶,问鸦羽他那新婚的妻子怎么久未归来,忽见面前人影一闪,一名小太监捏碎了自己给的传送符现身,拍了拍衣袖跪下:“国师大人,皇上有事召见您。”

曲常幽当即眉心一跳,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竟是——莫非她遇上了什么麻烦?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就在小太监径直带他匆匆见了皇上,一行人前往天牢,见到天牢里素衣染血的女子时,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你怎么惹了这样的事?”

陈凌岳顿时惊疑地望向他,眼珠子险些掉下来,那眼神的意思是在询问他们的关系。

路上与他说了押的是位女子,却不见他有所表示,想不到两人竟然认识。

“爱卿与她……?”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过了一遍,曲常幽倒是先愣了愣:“臣前些日子娶了位夫人,便是她。”

曲常幽娶了宰相女儿,这陈凌岳是早就知道的。

可云思贤那个老头子的女儿什么长相他都一清二楚,这女子既不是云暖青那个弱不禁风的花瓶,也不是云音缈那个一脸苦相的小骷髅。

她姿容绰约,素衣清雅,虽有些过于消瘦,可只显得宛若幽昙一般纤弱卓绝,甚至有几分超然世外的仙气。

染着血的裙裾非但不让她看起来狼狈,反而平添一份嗜血的艳丽,急剧的反差感更是让人呼吸一滞。

尤其是对上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瞳时,一股说不上的感觉就藤蔓一般悄然无声地缠了上来,似乎直视她是一种罪孽,这罪孽像浪潮一般把人打翻在无垠的海中,但她又温柔地伸出手将人给救上来。

“……皇上。”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生生阻断了他的目光,陈凌岳这才回过神,惊觉自己竟然盯着人家的夫人许久了。

曲常幽回头看一眼云音缈,抿着唇,神色间藏着隐晦的不虞。

有什么好看的,一日不见怎么就开始吸引别的男人了,这不也没什么变化吗?

——曲常幽,一个轻度脸盲。

“我回家省亲碰到魔了。”见到皇帝和曲常幽,云音缈自在了很多。她一边说一边捏住脚腕上已经断了的锁链,试图让他们忽视掉她把锁链挣断的事实,

“魔将,实力不错,但不足以杀了我,如果不是自己找上门的,那大约是魔君派来挑衅的。”

“他们还会出手?”曲常幽走进去拨开她的手,“别藏了,这锁链又不小。”

“魔君出世天下必乱,只作乱一次?你不会以为他在玩过家家吧。”云音缈闻言松手,活动了一下脚腕,忽然想起什么,对陈凌岳道,“对不住,锁链有些硌脚,没忍住掰断了。”

顿了顿,“这个,不用赔吧?”

见她与曲常幽一同走出来,一众锦衣卫均下意识地拦在陈凌岳身前往后退了步,异常警惕。

但陈凌岳却莫名地觉得她有些可爱,压下指挥使的手走过去:“不必。你是什么?”

因为之前国师娶的都是妖,他下意识地以为云音缈也是妖,但看他们倒不像是敌人,于是对她并无过多的忌惮,反因她的长相而有了几分好感。

云音缈明白他思维惯性,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无奈地笑道:“我就是云音缈。”

至少肉身是的。

“她远非明面上那么简单。”

国师解释了一句,含糊其辞一笔带过,落在陈凌岳耳中,便是云音缈原本就高深莫测,只是因为宰相打压才掩盖真实的自己的。

陈凌岳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连忙作揖道:“既然两位认识,不如一起帮朕一个忙。”

“愿闻其详。”

“朕有一胞弟,名为陈凌锐,北境王兼护国大将军。前些日子郊外闹匪患,他带兵前去剿匪,反败为胜,可回来后竟神魂不宁,状若疯癫,不知二位可有法子?”

疯癫的原因可多的很。

云音缈和曲常幽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神情中看出了这个意思。

曲常幽道:“见过王爷后方可下定论。”

只是还未见到陈凌锐,云音缈便察觉到了不对。

那紧闭的大门还没开,一股灰败的死气已悄然从门缝中溢出,宛如毒蛇一般悄然缠住众人的足腕。

只是陈凌岳有龙气护身,锦衣卫身上又有煞气血气,曲常幽无法完全控制住破碎神格的神力,神力溢出死气也避让,唯有云音缈肉身是凡人,被当做软柿子捏了。

那些死气伸出纤细的触手,试图伸进她的筋脉汲取生机,却被她拧眉,嫌恶地跺了跺脚散成烟雾潜入地底。

守门的仆从眼眶深陷,行礼时跪下了险些起不来,云音缈稍稍扶了一把,只觉得手中握着的是一把枯骨。

“出问题的恐怕不止王爷。”

或者说,恐怕不是王爷。

他的卧房在极深的地方,这是在他出事之后搬过来的,因为只要他见到光便会发狂。他自小习武,常人发狂尚且难以制住,何况是骁勇善战的将军。

小院被重重树影掩着,阴气森森。曲常幽其实有些先天不足,刚踏进去便轻轻咳了一声,虽然压得很低,可还是让陈凌岳微微变了神色。

他正欲靠近二人,就被曲常幽拦住了:“皇上止步,此地有不属于凡间的力量。”

“黄泉河底沙。”几乎在同一时刻,云音缈蹲在地上捻起一抹沙尘,眼神也凝重了。

她拍掉手中残余的沙尘,转身问陈凌岳,“我可以知道王爷的八字吗?”

“自然。”陈凌岳没有多加犹豫,他当然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极快地报出八字,却见她神色大变,来不及与他说,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只遥遥一句,“除了曲常幽,其余人不要靠近半步。”

“臣去看看。”作揖一下,曲常幽撩开衣摆便跟了进去,快步与她并肩,在她耳畔低声问道,“怎么?”

“你再算算陈凌岳的八字。”

曲常幽心算起来,接着脸色越来越差。

云音缈端详着他的神色,叹息一声,“他的八字,克神佛,合魔君。”


云音缈只针对云暖青一人,故而跟在身后的左宿泽等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被人这样对待,左宿泽颇有男子气概地怒斥道:“云音缈,放开暖青!”

他正欲跨步上前,便听见云音缈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而后猛地一跺脚,众侍从便觉得大地都好像往下突地一沉,一股失重感让他们站都站不稳,一个个东倒西歪。

云暖青被震得倒飞出去,被仓皇跑过来的左宿泽险险接住。

他没有第一时间关切她的状况,而是瞪圆眼睛看着云音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要知道这可并不是是高武世界,凡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实力不过半步先天,连练气大圆满的修士都不如。

凡人武者就算天赋上等,从五岁练起,到十五六岁堪堪三流武者。

怎么区区几天,云音缈便展现出了将近一流武者的实力?

饶是左宿泽这等天赋绝佳之人也将将二流,实在不敢直面其锋芒,没多考虑直截了当道:“今日是暖青的错,她年纪尚小,不通世故,前尘往事还请不要计较,宿泽替她给您赔不是了。”

要么说是混官场的人呢,这眼力和反应连云音缈都暗自咂舌。

但一想到这具身体里大大小小的暗伤,她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伸出脚尖点了点地面,淡淡地道:“不计较?自然可以。你们二人在此给我磕十个响头,我不会再找你们麻烦。”

“我不!”话音未落,刚缓过来的云暖青便剧烈挣扎着尖叫起来,力道之大甚至左宿泽差点没抓住她。

他只能无奈地一遍遍安抚道:“暖青,听话。”

不过他的耐心安抚远不如云音缈一记眼刀管用,只一眼,就唤醒了云暖青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她瞬间噤声,缩得像个小鹌鹑,眼中含着泪花被左宿泽拉着不情不愿地跪下。

见她态度如此敷衍,仍旧放不下身段的样子,云音缈心中腾起一股熊熊怒火。

她知道这股怨气并非自己的,而是来源于被云暖青在初春时节按进湖水、患了风寒、不治而亡的云音缈。

她大步上前,狠狠摁住云暖青的脖子,重重地在地上连磕了十几下。

顿时尘土四溅,地上一下子出现一个不小的坑。

云暖青被磕得眼前金星直冒,脑子里嗡嗡嗡嗡响个不停,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连前额的疼痛都过了好久才蔓延开,整个人摇摇欲坠。

左宿泽连忙将十个头磕完,一把将晕头转向的云暖青捞起抱在怀中,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尘土及血迹。

“从今往后,我与这位云小姐再无瓜葛。”

云音缈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得云淡风轻。

左宿泽本觉得她这事做的太过,但一想到他们二人先前没少拿她出气,便也忍气吞声。

把云暖青交由侍从扶着后行了一礼:“云大小姐宽宏大量,宿泽不胜感激。告辞。”

云音缈心中郁结之气已消,对他们二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只觉得碍眼,抬手赶人。

乔玉红望着这样的女儿,神情复杂,缝嫁衣也走神,手指被扎破了好几处。她将手指放入口中抿了抿,垂眼,干枯的指节轻轻拂过嫁衣上展翅欲飞的玄鸟。

噤若寒蝉的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走了,全没了来时的威风。

他们离开云音缈的庭院半柱香的时间,云暖青才悠悠转醒。

她的意识显然还不是很清醒,但一张口便是发狠:“宿泽哥哥……我要她死,我要她死!!”

“暖青,慎言。”左宿泽长叹一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像是希望能借此打消她的意图。

云暖青不作声响,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累了。

但她眼中流露的一丝阴狠却在说,她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

过了两天,云暖青才被云思贤连夜从宫中请来的御医救回来,余下的伤只能靠静养消了。

云思贤御下有方,府内下人不敢乱嚼舌头,这事便也没往外传。

别人不知道,手眼通天的曲常幽却从眼线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看了一场大戏,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云音缈倒真是个妙人。鸦羽,”

暗处忽然浮现出一个常人难以注意到的人影,他跪地应声:“属下在。”

“明日你去试试这云音缈。”

“遵命。”话音刚落,鸦羽便重新隐没在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头上还缠着绷带的云暖青绕开所有人的视线,裹得严严实实地悄悄来到一处偏僻的矮屋内。

屋内服饰奇怪的中年人一见她便哑声笑了:“云小姐?新客,请坐。”

“你认得我?”云暖青局促不安地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她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来之前没想到这里如此诡异,心中的愤怒都被恐惧冲淡了不少。

“哈哈,当然认得。”中年人从柜台后拿出一本册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的气味,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提到来的目的,云暖青这才克服了恐惧,攥紧了拳头大声道:“我要你在明日给那嚣张的云音缈一个狠狠的教训!”

“好说,好说。不过这价钱嘛……”中年人搓了搓手指。

她一把抓出怀中装满玉石珠宝的小盒子,这么一盒,抵得上黄金五万两:“事成之后,这些都给你。”

“那云小姐请放心。”中年人神秘一笑,将册子递给她,“选一个吧。”

云暖青不敢细看,随便翻到一页一指:“就他了。”

中年人细细一看,笑了:“您做了个明智的选择……慢走。”

交易谈妥,云暖青也不乐意在这种鬼地方多留,裹紧了披风连忙走了。

“有趣,选上我了。”在她走远后,小屋的门无风自动,蓬地一声关紧。

中年人伸了一个懒腰,枯骨一般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蜕变成长长的镰刀一般的骨制前肢,在阴暗的环境下泛着森冷的光,

“真熟悉啊……界面神的味道……”


因为云音缈最后甩出的那道封印,神体在虐杀殇魔后便自行飞回了神殿陷入沉睡,并未再造杀孽,而失去控制的冤魂也在神力洗涤下逐步恢复了意识,步入轮回。

或许是无意,或许是心存感激,总之这些游魂在轮回路上浩浩荡荡地载了一个不该带走的魂魄,惹得接应的鬼差都吓了一跳。

“这位上神……这位上神她不该来这,这一看就还活着啊,你们把她带过来也没用呀。”

鬼差好说歹说,这才把一群熬得失去了记忆,单纯得宛如初生婴儿的鬼魂说得放弃了带着恩人投个好胎的想法。

他好不容易联合着召唤来的其他鬼差处理好这一大批突然涌入的亡灵,一转头却发现云音缈不见了。

再一看,发现是不知道谁的魂器载着她逆着黄泉往凡间去了。

估计是主人最后的意识想报答恩人。

死了几百年的鬼差忽然想流泪:……希望十殿阎罗不会因为他的疏忽把他宰了。

几日后,瑞应王朝。

偏僻的小巷子湿冷异常,几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少年用力踹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孩,为首的那人愤怒地吐了口唾沫,恶狠狠道:“就你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要饭?!还敢不敢了!”

但她除了闷哼,再发不出别的声音。然而渐渐的,连微弱的闷哼声也几不可闻。

其中一个混混胆子小,见情况不对有些慌乱:“老大,老大,她好像没有气了。”

“死了就死了,怕什么,官府管的过来?”混混头子轻蔑地笑了一下,可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后,忙不迭道,“快走,来人了。”

路人倒还好,撞上捕快可不好脱身了。

陈妈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鸟兽散状跑开的小混混们,和一个满脸血污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小姑娘。

陈妈愣了愣:“造孽,造孽。”

她急忙转起手中的佛珠,扭头就想走,却被一声微弱的低呼绊住了脚:“救救我……”

“……”

“……算老婆子我行善积德了。”

良久,陈妈轻叹一声。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入冬了。

这日下了雪粒子,簌簌落在新开的腊梅枝头上,倒让雪里沁入一丝异香。

紧闭的大门被嘭地推开,身着杏黄色薄衫的少女被推了出来,另一名穿海棠红色袄裙的姑娘紧随其后,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呵斥道:“若非小姐善心,你早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

说罢,她却眨眨眼,焦急地示意她不要顶嘴,继续道:“小姐叫你去采雪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要不识好歹!”

棠枝羞辱似的将之前解下的小围脖往少女头上砸了过去,转身狠狠地砸上了房门。

这围脖是小姐赏给棠枝的貂毛小围脖,平时她可稀罕得很的。

昙蕊了然,摸了摸貂毛便围在了自己脖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没事人似的跑去给那位小姐采雪去了。

犟归犟,真没饭吃饿肚子可不好受。

不知为何,自那日被陈妈救起来后,她身体就比以前好很多,甚至要比健康人还好,不见生病不畏寒冷,连哑症都不药而愈了。

但她一直感到隐约有什么地方不对,因此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陈妈是问月山庄的佣人,而问月山庄则是瑞应王朝中最富有的江湖势力,那日她出门正是准备买几个丫鬟回来,刚巧捡到昙蕊。

这名还是杜小姐取的,在那之前,昙蕊一直被二丫二丫地叫。

但杜小姐杜思月并非什么善心人,她仗着自己的长相与庄主旧情人有几分相似在山庄里做了小姐,骨子里却善妒的很。

那日,她见昙蕊长得有几分姿色,便将人要了过来,门一关就让她学狗叫讨好她。

昙蕊当即大闹一通,气得杜思月又叫又骂,把下人唤来劈头盖脸指责一通,却也不敢把庄主叫过来,毕竟她有的只是一张脸,而山庄里和她长相相似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从此,她便发了狠地要“教导”昙蕊,势必要她知道谁是主子谁是仆人。

可她万万没想到,真闹到要把昙蕊赶出山庄的时候,昙蕊又突然服软,好比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她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喘不上来。

就好比今日。

昙蕊喜滋滋地拿着竹筒出去了,远离了不讲理的杜小姐,在山庄里的日子倒也悠闲。

出去时正巧遇上陈妈。

她虽然地位不高,可相好却是山庄里的大管家,这里头住的小姐们没有一个不想巴结她的,也就杜思月舍得下血本,以入主问月山庄后还她卖身契、并赠黄金百两为筹码,换她的一手消息。

陈妈虽然与大管家是相好,可他算得上位高权重,怎么可能只陈妈一个人老珠黄的情人?她为自己做些打算也是应该的。

当然,除了那些交易外,杜思月平日的月供也分出小半入了陈妈的账上。

好歹是自己救回来的人,陈妈看昙蕊总带着特殊的情绪,好像是后悔捡了个刺头,又像在看着自己修来的实体福报,总之,她停下了脚步,朝屋子里努了努嘴道:“她又为难你?”

“算不上什么为难不为难的。”左右杜思月使的那些法子恶心不着她──饿肚子除外。

这孩子,恐怕是被打傻了。

陈妈有些怜悯地望着她摇了摇头,转了转手中的佛珠便推门走了进去。

昙蕊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继续拨弄着梅花上的积雪,直到竹筒半满时,陈妈才出来。

杜思月满面感激地亲自把她送出门,笑盈盈道:“多亏陈妈来一趟,否则……”

她语意未竟,与陈妈心照不宣地一笑。

再看陈妈怀中似乎揣了什么,她也很满意,望向昙蕊,犹豫片刻才说:“那孩子,我看也不容易,虽然犟了点,可也该不是认死理的主,稍微罚下便罢了。”

“您说的是。”杜思月很给面子地点头,扬声唤道,“昙蕊!”

“小姐。”

她瞥了眼她手中半满的竹筒,干干净净地盛着半杯雪,想着她倒没有消极怠工,心里好过了些:“看在陈妈的面子上,手中的活你暂且放下吧,去送她一程。”

转头又换上笑脸,“陈妈慢走,雪天路滑。”

到小院门口其实也不过几十米的路,昙蕊搀着她走得仔细,青石板上结的冰可不是好玩的。

临走,陈妈忽然凝视着她,没头没脑地说句:“以前没看出来,想不到你与她也有几分相似。”

“什么?”

她拉着她的袖子,语速极快:“今夜申时,凝夜阁。”

什么意思?让她去么?

还没等她问,陈妈已经转身走了,留下昙蕊一头雾水。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