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楚景恒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后娘娘心已死,渣帝别跪了全文小说沈宁楚景恒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大吉大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她回答的果决。太子闻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起来:“母后,您与父皇青梅竹马,夫妻十载。你与儿子更是血浓于水,一手抚养长大。当真要如此绝情?”绝情?若要论绝情,沈宁怎比得过他们父子?沈宁如今回想起那日梦中的场景,依旧感到一阵心悸和后怕,以及庆幸。庆幸她预知了未来,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结局,不至于害死父兄。沈宁念此,语气淡漠道:“你走吧!”太子见她如此决绝,语气不免有些哀怨:“母后,即便父皇伤了您的心,可他是当朝天子一国之君,纳妃不过是寻常之事,只要您是他的正妻,给了您应有的尊重,您还有什么不满的?您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儿臣考虑了吗?儿臣是您唯一的儿子,您怎能说不要便不要了?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母后为何不能为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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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回答的果决。
太子闻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起来:“母后,您与父皇青梅竹马,夫妻十载。你与儿子更是血浓于水,一手抚养长大。当真要如此绝情?”
绝情?
若要论绝情,沈宁怎比得过他们父子?
沈宁如今回想起那日梦中的场景,依旧感到一阵心悸和后怕,以及庆幸。
庆幸她预知了未来,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结局,不至于害死父兄。
沈宁念此,语气淡漠道:“你走吧!”
太子见她如此决绝,语气不免有些哀怨:“母后,即便父皇伤了您的心,可他是当朝天子一国之君,纳妃不过是寻常之事,只要您是他的正妻,给了您应有的尊重,您还有什么不满的?
您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儿臣考虑了吗?儿臣是您唯一的儿子,您怎能说不要便不要了?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母后为何不能为了儿子委屈一下?母后以前说爱儿臣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沈宁闻言微怔。
她不知道是自己没有教育好太子,还是太子生来本性如此,亦对太子的话无可辩驳。
自古以来,女子好像只能依附男子而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所以太子理所应当的认为,无论他父皇如何待她,她都应当顺从。
身为母亲,她应当一切以儿子的利益为重。不管是委曲求全也好,还是放下尊严也好,都应该不顾自身为他考虑。
太子被她的眼神盯着莫名心虚,故又辩解道:“母后,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您比儿臣更为清楚。如今,林贵妃娘娘最得父皇宠爱,您以后能依靠的唯有儿臣罢了!”
沈宁有些被气笑:“这么说来,你还是为了母后着想?”
太子还以为她想通了,当即高兴道:“母后,您放心。儿臣是很喜欢林贵妃娘娘,可儿臣心里很清楚,您才是儿臣的生母。”
沈宁听不下去了。
太子想要左右逢源的心思几乎写在了脸上。
他既贪恋林菀菀给的自由快乐,又舍不得她这个生母能给予的身份地位。
既要又要,还真是跟他父皇如出一辙。
沈宁原本还对太子有些愧疚。
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母亦有责任。
况且,如太子所言,他毕竟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唯一儿子,舍弃二字何其艰难。
然太子今日的一番话,令沈宁彻底地死心了。
佛渡众生。
她不是佛,能渡的也只有自己罢了!
“允禛,你将这份书信呈与你父皇,往后你我母子缘尽,这重华宫便莫要再来了。”沈宁说罢,不欲再听太子辩解,故起身离去。
太子怔怔地看着母后离去的决绝背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母妃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小橙子,你说母后是不是还在生孤的气?所以才说出那般绝情的话来。”
小橙子不好说,因为皇后娘娘方才的那番话不像是在生气,而是真的打算与太子断了母子情分。
“太子,皇后娘娘她……”
“哼!她不要孤了,孤也不要她了。既然她一定要将孤送给别人当儿子,那孤便如她所愿好了。”
太子从未受过此等委屈,又联想到沈宁淡漠决然的语气,心中越发赌气,故直接拿着那份信笺朝着御书房而去。
小橙子瞧着大事不妙,担心太子一时之气酿成大祸难以挽回,故当即劝道:“殿下,您三思啊!娘娘毕竟是您的母后,又是大楚的皇后。那林贵妃待您再好,终究只是个无依无靠的乡野女子。如今林贵妃正值圣眷不假,可若皇上突然厌弃了她,届时殿下该如何是好?”
沈宁心想,即便她不准备,楚景恒也会因她缺席命人准备。
既如此,何必这般麻烦,直接给他们提前准备好不就是了。
指不定,楚景恒还能少生她点气。
至于装病……
沈宁无所谓,谁爱告便去告吧!
她已经摆烂了。
大不了与楚景恒再吵一架,或禁足,或罚俸,又或被送去寒山寺。
是啊!
楚景恒不肯废了她的后位,只怕迟早会为了林菀菀将她送去寒山寺。
她要想保命,还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比如多备些银钱在身上,衣裳也要多拿点,还有药草也得备点儿,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不至于病死在山上。
对了。
还得培养一批护卫暗中保护,以免再发生意外……
沈宁念此,当即让辛夷姑姑前去着手准备,也顿时没了修剪花草的心思。
她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宫去,现在将这院子打理的再好,也终将成为野草疯长杂树成林的废弃园子。
沈宁把手中的剪刀一扔:“不剪了。”
半夏:“?”
辛夷姑姑:“?”
娘娘最近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
沈宁的命令,辛夷姑姑从不多问,只管照办,故很快便将事情安排好了。
“娘娘,您先前将自己的嫁妆和月俸都贴补给了边关运送粮草,这个月的月俸又被皇上……如今全部的金银首饰加起来,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辛夷姑姑拿着一个梨花木的小匣子递到沈宁跟前,里面只稀松摆着三五件像样的首饰,还有三锭金子和几锭碎银子,以及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细小珠钗。
估计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堂堂的大楚皇后,全部家当还不如一个嫔妃的年俸多。
沈宁罚俸半年。
也就是说,她半年内全指望着这些家当了。
沈宁原先也有好些贵重的首饰和钱财傍身,但都被她陆续变卖了拿去救济城外的难民。
这里面剩下的都是楚景恒送她的珠钗,以及母亲留给她的一个镯子。
沈宁将那些珠钗都拿出来:“姑姑,你找个机会让人把这些都拿去宫外典当了吧!”
辛夷姑姑不解:“好好的,娘娘将这些典当了作甚?”
辛夷姑姑知道,这些都是皇上送的。
那会儿,皇上尚是八皇子,没有母妃护佑,就连宫里的奴才都能随时踩他一脚,月俸也早已被内务府的曹公公给贪了。
后来还是靠着与娘娘的关系才受先帝几分重视,内务府的人这才规矩了些,但一个皇子的月俸能有多少,故能送得起娘娘的东西,几乎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珠钗,可娘娘却视若珍宝一般,如今却舍得全部拿出来变卖了。
可见,娘娘是真的对皇上死心了。
“姑姑,你别管,按照本宫的话去做便是。”
“那……这根簪子呢?”辛夷姑姑从里面挑出一根最普通的木头簪子。
这木头簪子并不是什么好木头,而是用柳枝雕刻的,雕工也不怎么好,估计拿去卖,白送都没人要……
沈宁记得,这根簪子是楚景恒亲手雕的。
那年,沈宁十五岁及笄,其他皇子都送出各种珍宝来讨好她,只因她不但长的美貌,还富有诗书才学,而且她父兄镇守边关,又手握重兵。
谁若是娶了她,等同于有了一大助力……
唯有楚景恒两手空空,因为他能送得起的东西,和别人的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不料,沈宁却主动问他,打算送她什么礼物?
沈宁越是想逃离他,他便越是想将她禁锢在身边。
楚景恒身高腿长,三两步便追了上去。
沈宁几乎想将迤逦的衣袍褪去,因为直裾的衣袍本就不方便走路,更别提跑路了。
她只得用双手抓住身侧的裙摆提起来,以免跑路时踩住裙摆摔倒,可身上的大氅太过厚重,哪跑得过楚景恒在战场上炼出来的脚速。
沈宁眼瞧着就要踏进重华宫的大门。
她正要吩咐半夏赶紧关门,便被楚景恒一把攥住身后随风飘起的大氅,然后轻轻用力一拽,沈宁便往后仰躺了下去。
她还以为自己要摔坏了脑子时,却被楚景恒拦腰接住,以十分暧昧的姿势禁锢在了怀里。
沈宁庆幸的同时,亦十分的抵触。
“沈宁,你跑什么?”楚景恒想到她方才逃走的背影,心口没由来的一慌,故揽在沈宁腰侧的手臂再次收紧。
怀里的女子纤腰楚楚,几乎盈盈一握。
楚景恒黢黑的眸光一沉,修长指节下意识地微微摩挲着那段娇软。
沈宁面色微变:“放开!”
楚景恒不想放,甚至莫名的有些心猿意马……
想来,也正常。
他自三年前去边关征战开始,便一直未动过女色。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战事紧急,每日不是在排兵列阵研究退敌之法,便是在战场上与北蛮厮杀,要不然就是在校场操练体魄。
好不容易打赢了北蛮回京,路途上奔波劳累,回宫后又与沈宁吵架怄气,加上朝堂之事繁忙,他几乎无心情事。
今日许是喝了些酒,身心放松了下来,以至于光是这样抱着沈宁,他便有些难以自持……
沈宁本就长得好看,五官浓艳却不失清冷,哪怕是生气的样子,此刻在楚景恒看来,也无端多了几分娇媚。
他们青梅竹马,年少情深。
此次吵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许今晚温存一番便哄好了……
楚景恒念此,越发心痒难耐。
他一只手箍紧沈宁的软腰,另一只手挑起沈宁的下颌,眸光渐渐加深:“宁儿……”
沈宁有些恶寒。
她越是挣扎,楚景恒便抱得越紧。
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成年男子,手臂力量非一般人能够挣脱。
楚景恒几乎要将她一把抱起……
一旁的宫婢和奴才见此,纷纷回避地转过身去。
半夏见娘娘不愿,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楚景恒一记狠戾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时,身后传来林菀菀的声音:“恒哥哥。”
沈宁简直像是找到了救星,但楚景恒依旧抱着她不肯撒手,结实的精壮肌理宛如铁柱,凭她如何都挣脱不开。
“恒哥哥,你别这样,否则皇后姐姐会更生气的。”林菀菀快步上前,温热的掌心紧紧地抓住楚景恒的手背。
林菀菀是跟着在战场上操练过的,掌心和指腹处略带薄茧,抓力也大。
不似沈宁养尊处优,哪怕是拒绝,白如葱段的指节柔若无骨般,令人心生涟漪……
楚景恒只觉下腹处一团火热,看向林菀菀的眸光中则闪过一抹厌烦。
他第一次觉得,林菀菀如此烦人。
“你先回去吧!朕今夜宿在……”
楚景恒的话还未说完,便疼的闷哼一声,手臂下意识地一松,沈宁便像条滑溜的鱼儿一般,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沈宁快速地一把扯落身上的大氅,然后逃命似的跨入门内。
待到楚景恒反应过来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因为他说,菀菀已经治好了他的腿疾,所以不需要她这些无用的东西了。
还有她之前派人送去边关的护膝。
前两年,楚景恒确实在用,可自从林菀菀出现后……
有一回,两人被敌军围困于山谷中又冷又饿。
当时,楚景恒的膝盖寒疾已然发作,可他却更担心林菀菀冻坏身子,于是将沈宁亲手为他缝制的护膝转送给了林菀菀。
就这样,楚景恒的寒疾越发严重了,但他护住了林菀菀无恙。
多么感人至深的患难啊!
虽然从楚景恒将护膝送给救命恩人的角度来说,他做的理所应当,可他无疑辜负了沈宁的一番心意。
况且,他是一国之君。
那么多将士为保住他的性命而牺牲,可他却将自己处于危险之境。
他可有想过自己若是熬不过去,大楚怎么办?百姓怎么办?将士怎么办?她怎么办?
这些,楚景恒全都没有考虑过,他唯独只考虑了一人。
所谓宁负天下不负卿,也不过如此了吧!
难怪天命书的名字,后来改成:《穿越之宁负天下不负卿》。
沈宁如何比得过与他生死患难的女主。
她也不想比了。
“宫里要什么没有,而且他应该不需要了,扔了吧!”反正也无人在意。
辛夷姑姑看着笸箩里即将完工的护膝,深感可惜。
娘娘一直很忙,既要管前朝,又要治后宫,连午睡的空闲都没有。
这一对护膝是娘娘抽时间从夏季天暖开始,一直缝到了初冬,又做得特别厚实精致,保暖而又美观。
眼看还差几针便缝好了,结果……
“娘娘,这……真的要扔了吗?”半夏也觉得可惜。
“不需要的东西扔了也好,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还占地方。”
沈宁已经对楚景恒彻底的失望了,所以留着这东西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倒不如,断舍离。
辛夷姑姑闻言,只得吩咐半夏拿下去。
另外……
辛夷姑姑有些欲言又止。
沈宁知道她想说什么:“辛夷姑姑,我可能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既守不住自己的夫君,也教导不了太子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储君,所以你不必再劝我了。”
辛夷姑姑闻言抹了抹眼角的泪痕。
她只是不忍见主子多年付出,最终却将成果让于他人:“娘娘,您别这么说。在奴婢眼里,您永远是最好的。
奴婢虽只跟了您三年,可您这三年为皇上,为太子殿下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皇上许是一时新鲜,才被林贵妃给迷住了。殿下年纪还小,不理解您的辛劳也情有可原。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万一气着了自己,谁来心疼您?”
沈宁苦笑了一下:“不是还有你和半夏吗?还有父兄……”
她说着,心尖不免苦涩,而后收回思绪道:“姑姑,你最是了解本宫。往后,你和半夏跟着本宫,可能要吃苦了。若你们想要另择明主,本宫可替你们安排……”
“娘娘,您别这么说。”辛夷姑姑抹泪道:“您不要皇上和太子,难道也不要奴婢和半夏了吗?”
半夏将东西交给门房的小太监处置后,回来恰巧听闻辛夷姑姑此话。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伺候的不好,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沈宁面前哭道:“奴婢从小伺候娘娘长大,娘娘若是不要奴婢了,那奴婢便不活了。”
沈宁不料二人竟如此倔强。
她们一个自小在她身边伺候长大,一个受了她的恩惠从辛者库里出来,所以全都忠心耿耿。
这不就是在怨他昨日罚她之事吗?
他已经道歉了,沈宁还如此斤斤计较,楚景恒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子怒意。
“好一个以免失了分寸被责罚!既如此,皇后私下饮酒……”
“臣妾违反宫规,自罚半年俸禄。”
“好!好好好。”楚景恒被气笑了,紧接着又问:“那皇后无故打了朕的人,又该作何处罚?”
辛夷姑姑见二人势同水火的模样,想要解释是那小太监先对娘娘不敬。
然她话还未说出口,便听主子平静道:“臣妾失了尊卑,德不配位。愿自请废后,以儆效尤。”
楚景恒闻言,整个人彻底呆愣住了。
他显然不料,沈宁竟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便让他废黜她的皇后之位。
“你说什么?”楚景恒的声音冷硬如铁,仔细听还能听到丝丝颤意。
他甚至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一旁的辛夷姑姑也吓了一大跳。
她心知娘娘委屈,可废后一事非同小可。
“娘娘……”
“臣妾失了尊卑,德不配位,不配为后。”沈宁再次道。
她语气依旧平静,似乎真的不在意自己的后位了。
的确。
比起留下日日看着楚景恒和林菀菀打情骂俏恶心她,倒不如提前卷铺盖走人,保命要紧。
反正,这后位迟早都是林菀菀的。
楚景恒再次怔住。
他这回绝对没有听错,所以呆愣了好半晌才发笑的问:“沈宁,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身侧的指节寸寸收紧,发出骨节作响的‘咔嚓’声,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沈宁误以为他想打她,毕竟梦里他就是这么做的……
当时,沈宁虽是在睡梦中,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巴掌落在脸上的沉重刺痛感。
楚景恒在边关三年练就了一身蛮力,盛怒之下的一巴掌,力道十足。
她本就醉酒浑身轻飘飘的,哪怕有辛夷姑姑扶着都没能站稳,故她整个人直接栽倒了下去,脸上火辣辣的肿痛和耳膜破裂的刺痛,令她有种天昏地暗的眩晕感。
可惜,梦里的她还未意识到一个变了心的男人,究竟会有多么的冷酷无情。
以至于,最终落得那般凄惨下场。
沈宁念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与楚景恒保持距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沈宁如今惜命的很,更不想带着一身伤痛过活。
“臣妾若有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楚景恒看到了她眸光里的恐惧。
他很可怕吗?
方才,他的确怒极想要打人,但……
这并非他的本意。
许是边关三年练就了一身的杀伐气,以至于天子一怒便忍不住心中的暴戾,想要发泄。
楚景恒看到沈宁眼中的惧意,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过于暴戾。
沈宁是皇后,亦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妻。
这世间,若说谁最真心待他,无疑是沈宁。
他怎么能一时之气打她呢!
楚景恒快速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坚定道:“宁儿,不管你信与不信。朕说过,此生你会是我唯一的皇后。废后之事,今后休要再提!”
沈宁沉默。
她本想着借机让楚景恒废了她的后位,或将她赶出皇宫,亦或者打入冷宫也行。
总比留在这里当男女主爱情路上的踏脚石要好。
如今看来,楚景恒因着少时承诺,恐怕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罢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若这后位实在坐不下去了,大不了……
假死脱身。
“臣妾遵旨。”
楚景恒见她依旧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心中又是气恼,又是无可奈何。
别说娘娘感到失望了,就连她们这些当奴婢的都替娘娘感到不值。
辛夷姑姑心疼地握紧沈宁的手:“娘娘,您还有父兄,还有太子殿下,以及奴婢和半夏。”
沈宁闻言,终于有了一些精神气。
是啊!
她还有父兄和太子,以及辛夷姑姑和半夏。
只不过,太子他……
沈宁思绪未落,便听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匆匆来报。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出宫去了。”
“什么?”沈宁蹙眉,而后反应过来问:“是不是林菀菀带走的?”
那小太监迟疑了一下,颔首:“奴才劝了殿下,可殿下……”
沈宁明白了。
那天命书中曾提到过,她的好儿子也受林菀菀蛊惑,最终视她这个母后为仇敌,更甚至认贼作母,弃她这个生母于不顾。
她被罚寒山寺,太子从未来看过她一眼,甚至她让半夏偷偷捎书信回宫,太子连看都没看一眼便让人烧了。
还说,他不认心思恶毒的人做母后。
以后,他只有母妃林菀菀。
恶语伤人六月寒。
沈宁在梦里光是看着那些犀利的文字,便已经有种被狠狠刺痛的感觉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把儿子教养的很好,又因楚景恒御驾亲征三年未归,生死难料,所以她对太子难免严厉了些,毕竟一国储君责任之重,岂可贪玩儿戏?
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后。可太子生在皇家,既享受了百姓供奉的锦衣玉食,便应当担起身份之重任。
皇帝御驾出征,太子临危受命,皇后垂帘听政,谁不是兢兢业业?
这三年,沈宁几乎忙的夜不能寐,既要教导太子,又要替夫君监国,还要管理后宫等等。
太子一开始也体谅她的,也在努力的做到最好。
然林菀菀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她觉得太子这个年龄,应当适当的劳逸结合,偶尔贪玩一下也无伤大雅,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于是经常做一些好玩的好看的东西送给太子。
太子到底是小孩心性,拒绝了几次后,便忍不住地偷偷收下了。
林菀菀见他收了东西,又诱惑他出宫去玩,于是带着太子逛夜市,买好吃的,甚至还去了青楼。
沈宁得知后,爱子心切与林菀菀彻底撕破脸皮。
然而,她的好儿子却因林菀菀送了他几件不值钱的玩意儿,带着他出宫遛了一圈,便将心偏向了林菀菀。
更甚至在她用宫规处罚林菀菀时,太子竟跑上去挡在林菀菀身前,说是要打就打他,不准欺负他的母妃。
太子当面怨怼沈宁。
说沈宁只会日日逼他念书,望子成龙,约束于他。
说沈宁只顾自己,从不会问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说沈宁根本就不爱他,也不心疼他,对他只有利用而已。
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母后……
这一声声一句句的谴责,宛如利刃一般狠狠地插进沈宁的心房。
可她的好儿子不知,她每年都会在他生辰,或者节日,给他亲手做漂亮的花灯、风筝、蹴鞠、鞋子、衣裳等等。
太子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怎会不心疼他小小年纪便担当重任?
听闻楚景恒大胜而归的消息时,沈宁也曾安排过闲暇之余带儿子出宫散散心。
只可惜,这些她还来不及做,林菀菀便抢在她前头都做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表达母爱,儿子便已经背弃了她……
“娘娘别着急,奴婢这就让人去找殿下。”辛夷姑姑见她面色微白,正要吩咐下去,便听主子语气冷淡。
楚景恒蹙眉。
林菀菀又接着道:“恒哥哥方才不是问我,如何才能与皇后和好吗?女人最是了解女人,皇后此刻正在气头上,又好面子,定然不会轻易妥协,所以恒哥哥要想与皇后姐姐和好,唯有用激将法。”
“激将法?”
“没错!皇后姐姐不过是赌你爱她,所以才用欲情故纵这招。既然皇后姐姐也爱你,那恒哥哥何不也用这一招?届时,皇后姐姐见你身边有了新欢,心中定然着急。而且,她即便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了太子殿下主动向你求和。届时,你再好生哄哄她,误会不就解开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扮作情深,待她沉不住气时,自会前来找朕?”
林菀菀:“除非,皇后姐姐她不爱你……”
楚景恒立即否定了她这个说法。
“皇后与朕青梅竹马,年少情深。”
林菀菀闻言微微咬唇:“既如此,恒哥哥何不试试?您是皇帝,总不能让你低头吧?而且,万一皇后姐姐不领情……”
沈宁的确不领情。
楚景恒已经两次向她求和道歉,可沈宁非但不领情,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让楚景恒十分的挫败懊恼。
也好。
那便用菀菀的法子试试,省得她恃宠而骄……
**
三日后。
封妃大典如期举行。
沈宁不想见证那对狗男女的爱情,便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她对外宣称病了,不宜见风。
承德殿。
楚景恒看着沈宁给他与林菀菀准备的玄色婚服,面色顿时黑沉如墨。
自古以来,皇帝唯有娶妻封后才会身着玄色婚服,行夫妻拜堂之礼。
贵妃到底只是妾室,只能身着红粉听旨接封,亦不需要与天子拜堂。
然沈宁却给他与林菀菀安排了帝后才有的玄色婚服。
她这是在故意气他,还是真的毫不在意?
不可能!
沈宁怎会不在意他呢!
她从小便喜欢他,眼里也只有他,甚至就连当年身为太子的皇兄,那般惊才绝艳的人,她都不曾多看一眼。
沈宁定是故意气他!
楚景恒想当面去找沈宁问个清楚,手却被林菀菀一把攥住。
“恒哥哥,你忘了我们上次说的话了?”
楚景恒堪堪停住脚步,但心中依旧气恼。
林菀菀也没想到,沈宁竟然如此识趣,给她的是正室所穿的婚服。
原著中,她自是不肯委屈了自己,写的是沈宁为表达不满,不肯出席封妃大典。
楚景恒一恼,命人临时换了正室才有的玄色婚服。
结果现在却变成了……
不管剧情如何,结果并未改变,那就不算崩剧情。
重华宫内。
沈宁正在院中给刚种上的花草修剪枝叶。
她穿着一袭绯色直裾单衣,外穿凤鸟花卉纹绣浅黄绢绵袍,配暗云纹海棠腰带,将玲珑身姿勾勒出来……
沈宁修剪了一早上,鬓间密布了些许汗渍,额间的碎发散落下来,令她本就浓艳的眉眼,又多了几分清冷妩媚,一颦一笑皆如画卷一般,美的叫人挪不开目光。
辛夷姑姑递上手帕给她:“娘娘,您歇歇,这些让奴婢们来做吧!”
沈宁出了汗,反倒觉得浑身轻松。
以往,她不是忙于后宫,就是忙于前朝,成日里不是坐着便是坐着,难得舒展一下身子。
“不必,还差一点儿便修剪好了。”
一旁的半夏有些担心:“娘娘,您称病不见客,眼下却在院子里修剪花木,若是被人瞧见了,禀告皇上可怎么办?还有您让奴婢给林贵妃准备的嫁衣,实在不合规矩,皇上见了恐会发怒。”
“不必了。”太子从小养在她的身边,她亦劳心劳力教导多年,结果却还不如女主的几句甜言蜜语。
沈宁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娘娘,那殿下他……”
“他玩够了,自会回来。”沈宁如今不争不抢,只想为自己而活,既然太子不喜欢她这个母后,那便让单纯善良的林菀菀教养好了。
说她无情也好,说她恶毒也罢,反正她是不愿再重蹈覆辙,再为白眼狼落一滴眼泪了。
辛夷姑姑闻言微愣:“娘娘,您就这么放心把太子殿下交给那狐……林贵妃?”
林菀菀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娘娘也已经答应了。
眼下娘娘与皇上不睦,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更应当谨言慎行,以免给娘娘招来灾祸,故辛夷姑姑及时改口,就怕被人抓住把柄踩上一脚。
沈宁自嘲:“皇上因林菀菀禁足皇后一事,整个后宫都传遍了。太子不可能不知。他明知自己母后因林菀菀被罚,却还是偷偷地跟着林菀菀出宫了。这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我这个母后,既然他先不要我这个母后了,我又何苦去寻他回来?”
辛夷姑姑一噎。
她总感觉,娘娘自昨夜大醉一场后,醒来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似乎对谁都不在意了。
特别是曾经最为亲近的皇上和太子。
古语有云: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更何况,后宫之中,母凭子贵。
如今老将军还在镇守边关,娘娘唯有依靠皇上和太子。
皇上那边,娘娘一时伤心不肯亲近也就罢了。
若是连太子也被那狐狸精诱拐了去,娘娘今后还有何依靠?
辛夷姑姑念此,温声劝道:“娘娘,太子殿下还小,一时贪玩也属平常。可若任由林贵妃带着太子胡闹,日后只怕难以规劝。”
沈宁知道辛夷姑姑的担忧,也知道辛夷姑姑是为了她好,为了太子好。
可惜,太子恐怕并不会领情。
原书中,林菀菀表面上将太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般宠着护着,实则是捧杀。
她死后,林菀菀不久便再次身怀有孕,并顺利诞下一名男婴。
她那傻儿子见林菀菀依旧宠爱他,便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掏心掏肺,上演一幕兄友弟恭的戏码。
一直到太子成年依旧一事无成,还时常流连烟花巷柳之地,被诸多大臣弹劾罢免了他的太子之位,由他那优秀的好弟弟继承了太子之位。
而他则在犯错后,与庶民同罪,一副刑具加身贬为庶民。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林菀菀的‘宠爱’下,失去了为君的抱负,也丢失了太子之位,甚至成了京中人人唾弃的草包废物。
原文中,写他继承了恶毒女配,也就是沈宁的恶毒。虽被贬为了庶民,但林菀菀却依旧好吃好喝的继续供着他,位同王爷。
然他非但不感念继后恩德,还召集反军,伺机夺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最后么。
恶毒女配的儿子,自然是不得善终。
城楼下,二子夺嫡,他被禁军重重围困于神武门,最终被万箭穿心而死……
沈宁叹了口气。
罢了!
到底是她的儿子。
她自是不忍心看他最后落得那般惨烈结局。
眼下为时尚早,她能管则管,能劝则劝。
倘若太子还是一意孤行,那便随他吧!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她做了自己身为母亲该做的,剩下的便要看太子自己的造化了。
如今竟当着辛夷姑姑的面放下天子身段,显然是想以示诚意,亦为拉近彼此的关系。
可惜……
沈宁看着楚景恒温柔殷勤的眸子,内心毫无一丝波澜。因为她一想到自己在书中的悲惨结局,心就顿时凉了半截。
她再也不当恋爱脑了!
沈宁语气平静,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
“皇上言重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百姓是皇上的百姓,后宫亦是皇上的后宫。皇上想让纳谁为贵妃,谁就是贵妃。哪怕是要了臣妾的皇后之位,臣妾也理当遵从。昨日是臣妾僭越了,理应是臣妾向皇上赔罪才是。”
楚景恒不料她会说出这种话来,心虚的同时,亦有些气恼。
什么叫哪怕要了她的皇后之位,她也理当遵从?
皇后之位,岂可儿戏?
更不可朝令夕改。
况且,他当初登基时,曾向沈宁许下重诺:此生,她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沈宁当时心疼他,还说什么,万一她早逝,这个诺言便不作数了,只因她希望他幸福,所以她若死了,他可以迎娶新后……
沈宁也想到了这一点,难怪在梦境里,楚景恒任由她在寒山寺自生自灭,原来是盼着她早死。
如此一来,他便能名正言顺的迎娶林菀菀,又不算毁诺。
当真是一个……
伪君子。
“皇后,你这是何意?”楚景恒的语气冷了下来。
他如今贵为皇帝,乃万万人之上。如此低声下气向自己的皇后道歉,试问这世间有哪个皇帝能做到如此地步?
可沈宁非但不领情,还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莫非是他以往太宠皇后了,才让她失了一个妻子的分寸,以为仗着多年情谊便能随意给他摆脸色,干涉他的决定?
况且,正如沈宁所言,这后宫是他的后宫。
他是皇帝,三宫六院这么多嫔妃,如今只不过多纳了一个贵妃而已。
他敬重她是皇后,才与她商议,而非她同意不可。
楚景恒的那点儿心虚,顿时被沈宁的不领取所消磨殆尽。
沈宁望着他昔日眸光里的浓情蜜意,此刻转变成了滔天怒意,内心只觉可笑。
可笑,她一腔真心喂了狗。
昔日那个与她青梅竹马的少年郎,许是有过真心,许是只有利用。
这些都不重要了。
沈宁如今只想寿终正寝……
她低敛着眉目,语气恭顺:“臣妾并无它意。若有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楚景恒不料她会如此回话,偏偏还叫他挑不出错处来,故一句话噎在喉间不上不下,令他英俊的面容多了几分不悦,亦有几分怅然若失。
他宁可沈宁吃味,不许他纳林菀菀为妃,而非这副与他生分的模样。
楚景恒念此心中一痛:“宁儿,你一定要与朕这般说话吗?”
沈宁有些不解地抬眸看他。
原书中,她坚决不同意楚景恒纳林菀菀为妃。
楚景恒大怒,斥责她善妒成性,以己度人,有失国母风范,还当众打了她。
如今,她同意了林菀菀入宫,楚景恒依旧不满。
沈宁很想问他: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满意?
非得看她为他捏酸吃醋,为爱癫狂,又不得不隐忍着,看他与旁人美满幸福才高兴?
沈宁竟不知,他还有此等癖好。
“皇上希望臣妾怎么说话?”
楚景恒又一噎,好半晌才幽幽道:“你以往私下里都是唤朕的名字,也从不以臣妾自居。”
沈宁:“以往是臣妾不知礼数,有违宫规。如今……臣妾想明白了,身为皇后应当谨言慎行,以免失了分寸被责罚。”
若是主张太子不去,万一皇后娘娘是认真的,届时直接将太子送去林贵妃的那边,岂不是会闹得更大?
小橙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
要他说,这事还得怪太子自己。
明知道,自己母后因林贵妃被禁足,却还在这个时候跟着林贵妃偷偷溜出宫玩。
玩便玩了,回来也不认错,还与自己的母后对着干,甚至说出自己喜欢贵妃娘娘的话来。
这不就是在说,他不喜欢自己的母后吗?
说得难听些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妥妥的胳膊肘往外拐。
这话换成谁,谁不膈应啊?
“小橙子,孤问你话呢!”太子到底年纪小经不住事,所以只能让身边的奴才给他拿主意。
小橙子有些为难。
他想了想道:“要不,殿下先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改明儿,奴才去向辛夷姑姑打听打听。若是娘娘气消了,您便去磕头认个错。若是气没消,您再去向皇上说一下,只要皇上不同意将您过继给林贵妃,皇后娘娘也不好将您赶走不是?”
太子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后又忍不住小声埋怨:“母后也太小心眼了,孤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况且,她是孤的生母,孤与林贵妃再怎么亲近,也不可能不要她这个母后。
她倒好,从不关心孤也就罢了,还不许孤与旁人亲近。
难怪林贵妃说,母后并不是真正的爱我。若是真的爱我,怎会让我小小年纪过得这般压抑辛苦,又怎会轻易说出将我过继给妾室抚养。
她从来只盼着我有出息,早日担当起一国储君的重任,却从不关心我是否开心?
如林贵妃所言,母凭子贵,她只是为了她自己罢了!否则,哪个做母亲的忍心自己孩子,小小年纪便过得如此辛苦?”
小橙子:“……”
他不敢说话,完全不敢说话。
**
那厢。
沈宁白天睡过了,晚上反而清醒了,故静静的坐在窗棂前,思索着自己今后的打算……
她如今什么也不要了,不知能否躲过书中的悲惨结局?
还有她的父兄。
按照话本子里的情节,楚景恒并未想过铲除她父兄,只是她的死讯传去边关,父兄得知皇帝是因林菀菀逼死了她,于是带领了三千赤焰军回京,有意逼楚景恒交出林菀菀来祭奠她。
楚景恒自然不愿交出心爱之人,也心知她父兄骁勇善战,三千赤焰军威逼皇城,令他将颜面扫地,甚至可能坐不稳龙椅,故在林菀菀的撺掇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沈宁理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若她能保住自己,父兄便不会擅离职守,也就不会落得个叛军下场了。
辛夷姑姑见她睡不着觉,端着沈宁之前缝制护膝的笸箩过来。
“娘娘,这护膝……您还绣吗?”
沈宁闻言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夫君都已经让出去了,她还去献殷勤做什么?
人家指不定还会嫌弃的嘲讽她几句,身为一国之后只会做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来曲意逢迎。
这些并非沈宁恶意揣测,而是梦境里所发生的事实。
天命书中,她不甘心将夫君让与她人,也担心楚景恒的腿疾复发,于是将这对护膝缝好让辛夷姑姑送去。
结果得到的却是一顿训斥,还说她若无事可做,便多学学菀菀看看书,多学些东西,而非媚主的手段。
至于这对护膝,则被楚景恒无情的扫落在地,弃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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