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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结局+番外小说

原始野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不知道为啥,妘喜觉得萧衍说这句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暧昧,勾的她心里痒痒的。但凭她对萧衍的认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于是她赶紧晃了晃头,暗笑自己怎么馋萧衍馋成了这个样?但这会儿屋里还有万慧,叫萧衍上来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妘喜回头看了一眼,见万慧正在洗漱,便对着电话小声说道:“我下去,你等我。”妘喜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娇羞。按理她都六百多岁了,早就过了这个年纪。可陷入爱河是不分年纪的,任何时候,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孩儿,都会想要在她的爱人面前,变成少女的。等到了妘喜的答复,萧衍就从车里出来,严阵以待了。没错,找回场子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他要让妘喜知道,他才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发生那种事,...

主角:文成美妘喜   更新:2024-12-17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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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成美妘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原始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下来还是我上去?不知道为啥,妘喜觉得萧衍说这句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暧昧,勾的她心里痒痒的。但凭她对萧衍的认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于是她赶紧晃了晃头,暗笑自己怎么馋萧衍馋成了这个样?但这会儿屋里还有万慧,叫萧衍上来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妘喜回头看了一眼,见万慧正在洗漱,便对着电话小声说道:“我下去,你等我。”妘喜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娇羞。按理她都六百多岁了,早就过了这个年纪。可陷入爱河是不分年纪的,任何时候,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孩儿,都会想要在她的爱人面前,变成少女的。等到了妘喜的答复,萧衍就从车里出来,严阵以待了。没错,找回场子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他要让妘喜知道,他才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发生那种事,...

《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不知道为啥,妘喜觉得萧衍说这句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点暧昧,勾的她心里痒痒的。

但凭她对萧衍的认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赶紧晃了晃头,暗笑自己怎么馋萧衍馋成了这个样?

但这会儿屋里还有万慧,叫萧衍上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妘喜回头看了一眼,见万慧正在洗漱,便对着电话小声说道:“我下去,你等我。”

妘喜的声音里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娇羞。

按理她都六百多岁了,早就过了这个年纪。

可陷入爱河是不分年纪的,任何时候,一个陷在爱情里的女孩儿,都会想要在她的爱人面前,变成少女的。

等到了妘喜的答复,萧衍就从车里出来,严阵以待了。

没错,找回场子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他要让妘喜知道,他才不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发生那种事,他是行的,很行的那种。

妘喜没让萧衍等太久,事实上因为太急了,她出来的时候连外套都没穿,只穿了一件薄款毛衣。

这身穿着在沪城尚且说得过去,但在帝都就太单薄了,要知道帝都前两天才刚下了一场雪,这会儿路面上还结着冰呢。

妘喜是炼气士,原本是不怕冷的,但这幅身子似乎真的跟她不大合拍,她才刚出大门,就被一股刺骨的寒风劝退了。

那风刮的好像数十把刀子直朝她脸飞过来似的,没一会儿就将她浑身都冻僵了。

可萧衍近在咫尺,她费这么大劲儿到帝都来,不就是为了见他的吗?

这样想着,妘喜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他穿的也不算多,只一件单薄的呢绒风衣,配衬衫西裤。

寒冷的夜色里,漫天昏黄的灯光下,单薄的好像一片人形广告牌。

但还是很帅的那种。

有这样的美色在前,怎么能连摸都没摸到,就打退堂鼓呢?

想到这里,妘喜把心一横,抱着怀就快跑了几步。

“你身体不好,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等着啊?”

妘喜说着,仰起头来想要对萧衍笑笑,可她这会儿实在太冷了,牙齿都控制不住地打颤,发出碰撞的声音,联想要做一下表情管理都很困难。

她甚至怀疑再这样待下去,她就要冻傻了,只想快点到萧衍的车里坐坐。

但萧衍好像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看见妘喜这个表情,他竟然开始解起了风衣的扣子。

“怎么没多穿点,这么急啊?”

妘喜:“???”

今天的萧衍绝对有点不对劲儿。

难道是下午在疏老那里没过瘾,无处发泄才来找我的?

一想到这里,妘喜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把眼一横,发现萧衍还在解扣子,而且解的还慢悠悠的,恨不得像电视里放那种场面时的慢动作一样慢。

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下意识用手抹了一下鼻子就往车边上挤。

“你该不会是想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吧?不用了,我上车呆一会儿就会暖和的。”

这话刚说完,她就忽然觉得身后一暖,原来是萧衍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整个裹在了自己的外套里面。

“你快冻僵了,用体温帮你取暖,更快一些。”

是挺暖和的。

可这男人今天,也太不对劲了吧?

妘喜下意识转头看向萧衍。

她本来想揭穿萧衍的,但是一看到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狗。

于是她干脆转过身来,双手从萧衍的两肋穿过去,紧紧地搂住了萧衍的腰,将头枕在萧炎的胸口,尽情地吸着萧衍身上好闻的香气。

“还是我老公对我好,真暖和啊。”

萧衍直接僵住了。

妘喜抱的太紧了,她穿的又单薄,抱的这样紧,好像她整个人都进入了萧衍的身体里去了似的。

萧衍甚至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女孩子的柔软,这甚至比下午在疏老那里,简单的手指触碰要更让人难以克制。

以至于在妘喜抱着他的过程中,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发生变化。

不要动,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你有反应,绝对不能。

萧衍这样想着,就想了足足五分钟。

妘喜一直等着他说点什么,毕竟是他来找她的。

可是啥也没等到,光是这样抱着也抱累了呀。

于是她犹豫着开口问道:“不过我们就要这样抱一晚上吗?再这样下去,只怕连你都要冻僵了吧?”

“哦。”

萧衍终于想起了正事儿,忙松开了妘喜,转而去抓她的手。

“我叫十八买了电影票,一起去看吧。”

“看电影?”

妘喜有点惊讶。

萧衍是个大忙人,请女孩看电影这种事儿,妘喜想都没想过他会干。

“怎么?你不喜欢?”

萧衍皱了下眉,来之前他特意查过了,像妘喜这么大的女孩,还是比较喜欢去看电影的。

“没有。”

妘喜低头偷笑了一下,或许这男人是专门为她才去的呢。

书上可都说了,男人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是会愿意为了她做出牺牲的。

“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妘喜说着跟着萧衍一起坐上了车,“看什么电影啊?”

萧衍被问住了,脑子里回想着当时跟萧十八通话的场景。

“去买两张电影票。”

“好,买什么类型的?”

“适合跟女孩子一起看的,最好能产生互动的那种,你看着买。”

萧衍脑子里想的是恐怖片,这一点也是在攻略上学的,他今天就要把自己的男子气概捡回来。

“我也不知道,十八买的票。”

萧衍说着,就启动了车子,朝萧十八发过来的电影院地址开了过去。

他在帝都的时间虽然比在沪城要长一些,但他平时都在工作,对这些娱乐场所的位置其实并不熟悉。

等到了地方他才意识到,萧十八那个笨蛋会错了意。

电影院是汽车影院,而且买的电影还是午夜成人场,就一上来就两个人抱在一起亲昵五分钟的那种电影。

没错,嗑CP的最高境界就是帮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一开始萧衍专注地给妘喜买夜宵,根本就没注意到,等回到车里,发现妘喜一直在盯着他看,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回头看向大屏幕的时候,脸都涨红了,人还强装镇定。

“十八这小子,回去我一定好好说说他,去别的地方吧,应该还有点时间。”

萧衍说着就要开车离开。

“别呀,我看的挺好的,不是给成年人看的吗?我成年了啊。”

妘喜说着,从萧衍的手里接过了炸鸡和一杯可乐,咬着吸管喝起了可乐,眼睛开始盯上了屏幕。

言情小说里写的哪有亲眼看的直观?

而且男女主的身材和颜值也都太赞了吧?

但是看着看着,她就有点害羞了,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额,想尝尝滋味了。

而在她身边的萧衍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几乎全程都没在看电影,一直盯着妘喜的嘴在看了。

这姑娘吃东西实在不能算是雅致,不晓得一个正儿八经地豪门千金为什么吃相会是这副样子。

而更让他搞不懂的是,妘喜那对油汪汪的唇为什么这会儿对他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好吃吗?”

他下意识就说出了口,还是看着妘喜的唇说的。

“哦。”

妘喜这会儿也感觉到了什么,愣愣地看向萧衍,犹豫好半天,才从她心爱的炸鸡里面挑出一个最小块的,用签子扎了给萧衍喂了过去。

“你尝尝?”

萧衍平时是不吃这种垃圾食品的,但这会儿他就是想尝尝,而且他不光尝了,还是盯着妘喜的眼睛,慢慢地咬下去,当着妘喜的面斯斯文文地咀嚼了好半天才咽下去,最后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

这个动作他是跟妘喜学的,他想试试这样吃东西会不会更香。

结果并没有,炸鸡的口味对他来讲太咸了。

他的水早就在刚刚喝完了,于是他半点也没犹豫,拿了妘喜手里的可乐,也咬着吸管喝了。

看的妘喜忍不住咽了个口水。

美人果然干什么都是美的,这也太馋人了吧?

“你这是在占我的便宜吗?”

妘喜忽的勾唇问道,佯装生气。

“嗯?”

萧衍没明白妘喜的话,以为她是不高兴自己喝了她的水。

“不好意思,我再买给你吧。”

萧衍推门准备下车,妘喜却拉住了他的手。

“间接接吻,也是接吻。”

妘喜说着,就将萧衍拉了回来,亲了回来。

这次她大胆了一些,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甚至比第二次借着酒劲儿亲的时间还要尝了一些。

亲到她自己都有些害羞的时候,她就放了萧衍,红着脸说道:“你亲了我,我要亲回来才算公平。”

妘喜觉得自己的理由浑然天成,十分有理。

但心里莫名地心虚,萧衍又一直不说话,那双好看到人神共愤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都发毛了。正想要指着电影幕布转移话题,萧衍却将她又拉了回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唇被吻上的那一刻,妘喜整个人都是愣住的。

男人的侵入要比她狂野的不止一点,但他也不是一味的狂野,他懂得循序渐进,懂得快慢有序,不时还带了点温柔。

他在侵入她的同时,又在观察她,品尝她,像是一早就知道她的喜好似的,没过多久,就让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全部交了出去,任他摆布了。

随便吧,只要别停下。

有那么一瞬间,妘喜心里竟然产生了这种不知羞耻的想法。

但她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为自己感到羞耻,因为他很贪心,他像是一个贫瘠了许多年的小孩,把每年春节家长欠的糖都在心里攒了起来,等到能要糖的时候,就全部都要了,一颗都不想少。

渐渐地,妘喜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这个男人吃掉了,一瞬都不能呼吸了。

萧衍揽着她腰肢的手终于放松了一些,让她的脸与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

妘喜的双眼早已蒙上一层雾气,萧衍的脸尽管模糊,却还是美的不像话,尤其在两个人做了这件事之后。

妘喜觉得她应该是成了,这个男人喜欢她,这算是明示了吧?

可是某男在破坏气氛上从不含糊。

“这才叫真正的吻技。”

妘喜:“???”

感觉被嘲笑了有木有?

“所以刚刚那个是——”

“是我作为你义务上的老公,给你上的一堂课。”没错,他只是来找场子的,才不是要真干什么。

“课?”

妘喜只觉五雷轰顶。

但斗嘴而已,她能输?

“那下堂课什么时候上?”

“下堂课?”

萧衍眉头一皱,这女人……

果然,妘喜很快一脸坏笑地说道:“接吻都交了,下堂课该教什么,不用我提醒了吧,萧老师?”

萧衍皱了下眉,妘喜嬉皮笑脸的模样让这件事变得很不严肃,却让萧衍又开始思索他一直在考虑的事情,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不能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要是换成从前,妘喜一定会在心里骂萧衍一句渣男,但现在她看清了萧衍的挣扎,于是不等萧衍再纠结多久,她就接着说道:“可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妘喜还自己充当小翻译,给萧衍补充解释了一下。

“你说不能喜欢我,就说明你只是不能,不代表你不喜欢我,对吧?”

萧衍看向妘喜,女孩子的一双眼睛满是澄澈光明,看不出任何世俗的纷乱,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太复杂的人际关系的人。

想来李家是把她保护的很好的。

这样的女孩子怎能被困在他这样人的身边?

他绝不能做这种事。

但他不知道的是,妘喜早已返璞归真,六百岁的她能做到眼底如此澄澈光明,是因为这世间没什么能再让她顾忌害怕,也没什么需要她再费心忧愁。

“你是喜欢我的,只要你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一声你喜欢我,就都是你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好不好?”

天知道妘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六百年了,她为了等那个男人说一句喜欢,说一句原谅她了,历经了多少磨难,死过多少回,到这一刻,她是不是能达成心愿,真正解脱呢?


萧家老太太收到消息后,一早就帮妘喜安排了玻璃工艺厂的事情,她到地方的时候只有管家一个人在门口给她送钥匙。

“这是备用钥匙,老夫人说您用完了可以自己留着。以后这间工艺厂是您的了。”

管家说着,还把一份已经签好的文件递了过来。

妘喜瞄了一眼,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她家老太太这样动不动就送人几千万的习惯确实让人太有压力了。

于是她只接了钥匙,没碰文件。

“你把文件拿回去吧郭叔,平时也多劝劝我妈,这种漏财的事,以后叫她少干。”

“不是白给的。”

管家又把文件拿了回来。

“老太太说您介绍的厨娘很好,最近她吃的好,睡的也好,精神也足了很多。这个小厂子就快经营不下去了,就算不给您,萧家也没人愿意接。落到您手上,能盘活就最好,盘不活的话,拆了还是卖了或者用来干点别的都随您。”

这倒是提醒了妘喜,她的美妆事业最近红红火火,靠她一个人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了,要是有这些工人帮忙,以后由她来提供原液,再制定一套严谨的工艺流程,壮大事业确实可行。

至于玻璃工艺厂转美妆厂办理经营许可证的问题,她决定不转。

工艺品照卖,至于面膜、生发精油和手工皂之类的东西,作为礼品赠送。

买一件工艺品赠送三选二。

哈哈哈,她可真是个小天才。

但如此一来,她就缺一个工艺品设计师。

她自己倒不是不行,但她没这个精力,而且她的工艺品可从来不随便卖的。

她心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短短几分钟之内,妘喜已经想好了一套周密的经营方案,于是也再没拒绝,接过了管家手里的文件,笑盈盈道:“那就多谢妈的美意了,帮我跟老太太说一声,明天放假我回去看她。”

“不用,”管家拒绝的斩钉截铁,“老太太说她一把老骨头没什么好看的,倒是您和四爷是新婚,四爷有事回不来,您可以多去瞧瞧。”

管家说着,又拿出一张机票递了过来,妘喜瞄了一眼,是明早飞帝都的。

她倒是想过去找萧衍的,只是还没买票,没想到老太太这也替她想到了,心里忽的一阵暖呼呼。

妘喜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管家很快就走了。

妘喜则根据脑海中对于神树帽子的印象开始制作。

但那个设计师的作品槽点实在太多了,妘喜可忍不了这种瑕疵,一不小心就往完美的方向去了。

精品的完成都是需要耗费时间的。

妘喜在工作室一待就是一整晚,等作品完成的时候天都亮了,早上值班的工人开门进来,刺眼的晨光打在那件工艺品上,把人都看呆了。

“这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镇店之宝吗?”

妘喜用手挡了挡照在眼上的光,转过身去站到了背荫处,看向来人,见对方穿着普通工装,知道他是这里的工人,便随口回答:“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会是的。”

妘喜说完,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

实在是完美,作为赔偿还给那个废物艺术家,有点可惜了。

但为了小甜的炸鸡,也算值得。

于是她吩咐那名工人道:“厂里有皮卡吗?”

“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妘喜好整以暇的气势震慑到了,工人不假思索地应了一句,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仰起头问道:“不过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会在我们厂里,又在这里做什么?”

“有皮卡就好,东西仔细包好,送到皮卡上去,再把皮卡开到门口等我。”

妘喜已经不再看工人了,七点了,她该给萧衍发早安情话了。

工人却是直接懵了。

怎么觉得他们厂要给人明目张胆的打劫了呢?

她拿手机干什么?

难道是在给同伙传递消息?

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有手机?

你这个贼!

工人心里想着,也开始悄悄拿出手机来,背着妘喜按起了110的电话。

才刚按下一个1的时候,妘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昨晚刚签好的文件递到了工人的面前。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你们的新老板,昨天晚上开始,这个厂归我了。”

这位工人其实不是普通员工,而是这个厂的车间主管,这两年厂子的效益不怎么好,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下面做事的员工有的做着做着就忽然不见了。

他今天过来,其实也是来提辞职的。

结果,老板竟然比他先跑了吗?

顿觉自己被抛弃了有木有?

他正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辞职的时候,妘喜却已经叫出了他的名字。

“张大山,车间主管,也是厂里的骨干员工,从我家老爷子在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了,对厂里的事可谓了若指掌。”

妘喜越往后说,张大山的眼睛就睁得越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二十岁出头只会玩手机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张大山刚刚还想辞职的原因之一,就是认为妘喜这样一个小姑娘根本没本事把他们厂给盘活,许是哪个二代出来体验生活,折腾两下就走了。

他都四十多岁了,可不想再给资本家当玩具浪费大好人生了。

“你工牌上有名字。”

妘喜点开了萧衍的微信,笑盈盈地发了条消息过去,眼睛都没抬一下。

“我工牌?”

张大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工牌,有倒是有,可隔着这么远,小姑娘竟然也能看清楚吗?

更何况工牌上也没写他的生平啊。

他虽然看不懂,但他会脑补。

兴许是人家真的做了功课吧,这年头能刚来公司就对底下的员工做调研的领导不多了,他儿子今年才刚上小学,班主任都念了一个月的姓名牌,到现在也还认不出他儿子来呢。

张大山对妘喜的好感度一瞬间上涨了不少。

“再不去做事,厂长的人选我就要重新考虑了。”妘喜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厂长?”

张大山愣了一秒后才反应过来妘喜说的是什么,忙的转过身去出了门,开皮卡去了。

妘喜则继续盯着手机等着萧衍的回复,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刚发给萧衍的消息。

欢天喜地:早上七点打在脸上的暖光,是我想你时心口的温度。

欢天喜地:中午十二点整,帝都国际机场有个大号礼物,请注意查收。

下面附上了她昨晚收到的机票照片。

屏幕对面,萧衍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右手在已经买好的机票上点了点,微微勾了下唇,给妘喜 回了条消息。

老公:好,不见不散。

得到回应的妘喜咧开唇角,帮着后面进来的两个工人一起打包了工艺品,装上皮卡后,跟着张大山一起上了路。

路上,她给小甜打了个电话,小甜没接,于是她又给周简打了一个,周简也没接。

妘喜皱了下眉,自己算了一下,眉头皱得更深了。

“张厂长,去美嘉艺术工作室,再快点。”

“不能再快了,玻璃品,开快了不稳。不是,您刚刚叫我什么?”

“张厂长。”

“好嘞,不就是美嘉艺术工作室吗?半小时就到。”

沪城西郊的一处独栋工作室里,小甜和周简还有舞台剧的一名学生导演三个人正坐在那位艺术家的沙发上,紧张兮兮地盯着桌上的一堆碎玻璃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艺术家因为在忙,没有时间下来跟他们碰面,这会儿坐在他们对面死神一样审视着他们仨的,是刚刚给他们开门的助理李姐。

“哦卖糕的!”

助理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屋子里长达十分钟的沉静。

“完了,你们完了!这可是托米最喜欢的作品。我当时那么嘱咐你们,千万不要弄坏了,你们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早就跟托米说过不要帮你们,他偏不听,几个小毛孩子懂什么艺术品,懂什么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我早就跟他说过了!”

小甜他们几个来之前都是做好了挨顿臭骂的准备的,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觉得委屈极了。

尤其是那位学生导演。

“实在抱歉李姐,我真的已经反复交代过一定要好好保护道具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李姐是真的怒了,那件玻璃神树帽子可是艺术家这几年做出的最好的作品,原本他最开始答应要帮师太这个忙的时候,也没想到托米随便一做就做出这么好的东西来。

就算是放到国际展会上,都是能一鸣惊人动辄卖出上千万的宝贝好吗?

结果她一看见就后悔了,当时就想压下,不借给学生们了。

但艺术家托米抹不开面子,所以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好好保管,之后物归原主。

没想到还真的出事了,她现在想把这三个学生拍扁的心思都有了好吗?

“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想要赔偿?好啊,一千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一千万?”

学生导演直接都吓傻了,立时看向了小甜和周简。

算起来这个艺术家平时的身价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小甜和周简来之前就查过了,他最好的作品也不过才卖出去二十万而已。

周简连卡都准备好了,等李姐同意和解,就打算掏出来的。

结果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他还是下意识咽了口水。

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个李姐提前调查过他的家底儿。

瞧见小甜和周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学生导演竟然狠了下心,直接将妘喜给供出来了。

“是妘喜,就是妘家的大小姐妘喜打碎的。是她没有保管好道具,把神树帽子打碎的。”

“刘洁!你到底在说什么?关妘喜什么事啊?”

小甜有些不满。

“怎么不关她的事?道具交给她就该由她保管,她没管理好,把道具弄坏了,难道她就能不管不顾吗?再说这可是一千万啊,对她这个千金小姐来讲或许不算什么,不叫她赔,难道叫我来赔,还是你和周简来赔啊?”

“总之就是不能把妘喜扯进来,她本来就是过来帮个忙而已。”

小甜咬死了不想牵连妘喜,周简也暗暗下了狠心,仰起头来看向李姐问道:“就不能再便宜些吗?我们都是学生,确实一时半会儿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便宜?一千万我还是往少了说得呢,你们以为这个东西碎了,毁掉的只是一千万的收入吗?那是一个能够让我家托米一举成名的机会,灵感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亏的你们还是艺术学院的学生,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楼下吵的不可开交,弄的托米在楼上都听见了,实在没办法安心创作下去,就推开了门,准备下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妘喜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东西进来的。

人多事多,她到了之后就叫张大山带着人走,说要自己搬着东西进来。

张大山起初是不干的,觉得东西重,他们三个男人搬起来都费劲,妘喜一个小姑娘是不可能一个人搬进来的,直到妘喜一只手将东西提了起来……

“搞错了,那个不是大师的作品,我手里的才是。”

妘喜的声音引去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下了一半楼梯的男人。

瞧见大家都愣住了,妘喜便自己走了进来。

“门开着,我可以进来吧?”

李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虽然一开始被妘喜的美貌惊艳到了,但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脾气。

“今天不营业,有事明天来吧。”

“喜子,你怎么来了?”

小甜忙的走过来拦住了妘喜,生怕她虎了吧唧自己把自己给供出来。

说实话她到现在也不相信妘喜能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神树帽子来,就算她花重金找人连夜仿制一个,但艺术家又不是傻子,是不是自己的作品,他能看不出来?

“你待会儿就在我身边待着,千万别说话知道吗?”

小甜小声说完,还回头跟李姐打马虎眼。

“这是我同学,帮我送东西的。”

可她话还没说完,妘喜的一只手就在她头顶揉了揉,宠溺地说道:“对呀,你昨天让我把道具收起来不要弄坏了的,今早一起送过来,你怎么忘了?过来也不告诉我一声,还好我知道地址,不然就闹了大误会了。”

妘喜说话间,已经将东西摆在了桌上,还顺便将那堆玻璃渣子往边上推了一下。

她的动作和语气都太过流畅了,以至于亲眼看见神树帽子碎成了渣子的学生导演都以为自己昨晚是出现了错觉,悄摸摸凑到周简身边问道:“难道真是咱们搞错了,道具没碎,还好好地在她手上?”


“你等一下,”南知音直接追妘喜追出了音乐厅,“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不对,是在哪里打过交道?”

“是。”妘喜没隐瞒,但也没停下来。

南知音很不喜欢她这种态度,从来都是别人追着她要聊一聊,她不理人的。

看在妘喜是她师公的份上,她已经很隐忍了,可是妘喜竟然这么直接了当的坦白也是没谁了。

于是南知音快走了几步,拦在了妘喜的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要黑我的电脑开那种玩笑?”

妘喜皱了下眉,她以为之前在电脑里已经跟南知音说得很清楚了。

“真是个庸才。”

妘喜轻哼一声,准备绕开南知音走,南知音当然不乐意,立时又拦住了她。

“你干嘛不听人把话说完,老是想要走啊?你要去哪,我送你?”

“好!”

没想到妘喜竟然答应的这么快,南知音都愣住了,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您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南知音说着就要往自己的车库走,还是妘喜叫住了她冲着车库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才将信将疑地往那边去了。

“去哪?”

南知音启动了车子,朝坐在副驾驶的妘喜看了一眼。

“淮阴胡同。”

“哦。”

南知音下意识挂档踩了油门,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什么,讶异地看向妘喜问道:“额?什么?您去淮阴胡同做什么?”

“打假。”

妘喜神色淡淡,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总能叫人惊掉下巴。

而且她这会儿似乎是有点烦了,直接靠在座椅上把眼睛闭上了。

“开快点,宿舍十一点关门。”

“哦。”

南知音狐疑地打了个方向盘把车开走了,中间没忍住还是问了。

“师公去淮阴胡同,不会是要去找我师父吧?”

妘喜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的,但却没回答南知音的问题。

“怎么认识的?”

“额?”南知音看了一眼妘喜若无其事的脸,盘算着答道:“您是说我和我师父是怎么认识的吗?是在苏家的一个晚宴上,我被邀请去表演,正好我师父也在受邀行列中,他一见我就说我是个好苗子,要收我为徒。”

“呵!倒还算他有眼光。”

妘喜轻哼了一声,打断了南知音的话,见南知音不讲话了,便又开口道:“你继续说。”

南知音非常不喜欢妘喜这种命令的口气,但她很尊重妘喜的才华,至少在音律方面,妘喜值得她的尊重,所以她在心里真心认下了这个师公,便没有跟妘喜计较这么多,继续说了下去。

“我一开始当然没理他,但是后面机缘巧合又见了几面,他还帮我除掉了一个缠着我的小鬼,我就彻底服了,开始跟他学习。”

“有小鬼缠过你?”

妘喜忽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南知音,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玉佩没戴在身上?”

“玉佩?”南知音有些愕然,“师公是怎么知道我有玉佩的?”

说着,她还下意识从领口拿出了那块玉佩,不明所以地说道:“这是我出生时一位长辈送的,说是我的命根子,叫我不要摘掉。这些年我一直戴着,洗澡都没摘过。”

南知音越说就越觉得妘喜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没一会儿就想明白了什么。

“难道,这块玉佩是您送的?”

妘喜偏过头去,没说话,但南知音已经决定要这样认为了。

从小她就听舒老太太说自己师公是个奇女子,能够轮回,一开始她是不信的,但是跟洪七爷学过驱魔之后,见识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之后,她就对此深信不疑了。

“那这玉佩真的是我的命根子吗?”南知音追问道。

“差不多,”妘喜这次没有吝啬回答,“有它在,小鬼近不了你的身。”

南知音听后,表情忽然变得有点怪,下意识自言自语道:“这样啊,难怪——”

“难怪什么?”妘喜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没什么。”

南知音摇了摇头,不打算将那件事告诉妘喜,毕竟到现在她也还不大相信洪七爷是个骗子,比起相信妘喜这个刚见过一面的师公,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洪七爷就对南知音的玉大加赞赏,收拜师礼的时候,甚至还旁敲侧击地说想要她这块玉来的。

南知音当时没当回事,只解释说这块玉是长辈所赠,不好转送,没想到洪七爷没有作罢,之后又几次旁敲侧击说这玉不吉利,想让她拿给自己看看,帮她开个光。

南知音都拒绝了,说一定不是玉的问题,这玉从小陪着她,还帮她挡过几次灾祸,不会有什么问题,为此,她还又送给洪七爷几件更名贵的宝物,洪七爷才没有再提玉的事儿。

一开始她是没什么感觉的,毕竟玄学界的人性格都很古怪,喜欢天材地宝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事儿。

南知音只要能从洪七爷那里学到东西,被他坑一点钱财也无所谓了。

但是今天听妘喜说了这玉的作用,她虽然不能马上相信,心里却多少有点膈应。

妘喜早听出南知音有所隐瞒,但她没有戳穿,因为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当着南知音的面,让那个大骗子洪七爷掉皮。

淮阴胡同并不是商业性质的胡同,而是沪城的一处古风民房,住着当地的土著民,人们的生活习惯和思考方式都还跟百十年前相差不多,信奉一些超现实的东西。

久而久之,竟然在华国的强磁场里形成了一个小漏洞,让许多驱魔人循着气息在这里聚集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平平无奇,到了晚上却十分热闹。

不过不是什么买卖生活用品的小集市,而是算命、看相、风水先生的天堂。

南知音也是跟着洪七爷来了这里之后,才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看法,渐渐地开始相信洪七爷的本事的。

妘喜一路跟着南知音走进巷子深处,听到不少人跟南知音打招呼,大多都在问她是不是又来看洪七爷,真是个孝顺的好徒儿。

还有酸的,说自己要是能做洪七爷的关门弟子,也会这么孝顺他的。

足见洪七爷在这条街的名声确实不小,说没有一点本事,大约也不大可能。

不过在妘喜看来,这个人多半是个旁门左道,一半靠本事,一半靠编故事。

不然不会看出南知音是棵好苗子,却又骗她被小鬼缠住了。

洪七爷也在这条巷子里摆摊,但他并不是什么生意都接。

首先必须要有介绍人,其次价格要给足,再次,他还要看眼缘。

只要他看不顺眼的人,就算给再多的钱也不会帮忙。

事主还不能抱怨,不然连帮着介绍的那人的生意,他也不会再做。

妘喜跟着南知音走到洪七爷的宅子前时,正好有个客户黑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追了一个,看上去应该是他的介绍人。

“仲秋,你别急嘛。你再去试试,说不定就成了呢?你这个事要是再耽搁下去,嫂子真跟你离婚了,你可就是妻离子散了呀。”

被称作仲秋的男人停下脚步,犹豫半晌后,又折了回去。

妘喜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那个男人的气色,随口向南知音问道:“你瞧出什么了吗?”

“额?什么?”

南知音刚一直在心里担心妘喜进去会大闹洪七爷的场子,惹的他师父不高兴,给妘喜遭来厄运,并没有仔细看那个男人的脸。

便随口胡诌道:“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不然师父不会见死不救的。”

“糊涂!”

妘喜嫌弃地看了一眼南知音,就跟着沈仲秋进去了。

“七爷,我再试一下。”

洪七爷是个精瘦的小老头,个头还不到妘喜下巴高,比木永眠还要矮半头。

穿一身暗红色的长衫,戴一副黑色的圆形小墨镜,瞧见沈仲秋又重新折了回来,脸上立时浮起一丝厌恶。

“你走吧,我俩眼缘不和,你不该我救,还是另请高人吧。”

“不是不该你救,是你根本救不了吧?”

妘喜在一旁轻哼一声。

却是把在场的其余人都惊了一下。

“师公,您不该乱说话的,我师父很不喜欢别人质疑他。”

“是啊!”

沈仲秋的介绍人也跟着一脸埋怨,“七爷的本事在业内是有目共睹的,要是连他都治不了的话,只怕就没人能救了。小丫头不懂就一边呆着去,可别耽误了我朋友救命呢。”

“咳咳!”

洪七爷早就瞧见南知音领着妘喜进来,但他过多考虑妘喜的身份,只觉得她是南知音解决不了的客户,带过来找她求救的,毕竟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案例。

既然是新客户,那他就得好好在妘喜面前表现一番。

一来是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知道知道他的本事,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他花钱。

二来也是给她立规矩,让她知道他洪七爷也不是什么人都救的,要有缘分才能救。

至于是什么缘分,自然是能赚到钱又不能自砸招牌的缘分。

于是他放下手中的朱笔,轻咳了两声后又仰头看向沈仲秋。

“既然你这么执着,那我就重新给你看一下。”

洪七爷说着,还特意嘱咐南知音道:“知音啊,你也跟着好好再看一次。”

随即,他叫沈仲秋在自己面前坐下,摘掉了墨镜,露出了那只玻璃球做的假眼。

一边叫沈仲秋做动作,一边大声说道:“做咱们这一行的,一定要遵循天意,该咱们救的,老天爷一定会给暗示,要是没给暗示,那就是不该救。若是逆天而为,那是要遭天谴的!”

南知音点头应了声是,然后就发现妘喜一直在盯着洪七爷的假眼看,忙的提醒了她两句。

“师公,不要盯着我师父的眼睛看,那是工作眼,只有病人才能看。”

妘喜早看出了洪七爷那只假眼的名堂,上面画着的是麦斯麦纹路,催眠师对人催眠时的辅助道具。

所以这就是他一直说的眼缘吗?

能够被催眠的人自然会相信他说的话,被精神控制后,撞鬼的状态就会被缓解,甚至躯壳里的那个鬼也会被催眠,相信自己就是原主,因此恢复正常的生活。

就好像妘喜当时对妘俏做的事一样。

运气好的话,就算是鬼,也是可以被催眠的。

但人们之所以会被催眠,是因为潜意识接受了催眠师的心理暗示,下意识按照他的指令做事。

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被随意催眠,决定于被催眠者的意志力和催眠师的能力。

而洪七爷的催眠术显然也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妘喜这样想着,又朝洪七爷跟沈仲秋看去。

“看着我的眼睛。”

洪七爷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沈仲秋照做了,一分钟后,洪七爷又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沈仲秋:“我在想,还要看多久?”

“噗——”

妘喜忍不住笑了一声,又一次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注意,洪七爷也有些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重新戴好眼镜,不耐烦地冲着沈仲秋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没有眼缘,你不该我救,天意如此。”

“我看并非天意如此,而是你能力有限,救不了他吧。”

妘喜一鸣惊人,可把南知音给吓坏了,一个劲儿地扯着妘喜的袖子。

“师公,都说了不要乱说话了,我师父发起火来很吓人的。”

“是啊,你到底是谁啊?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风凉话?”

沈仲秋的介绍人也开始对妘喜表示不满。

洪七爷倒是还沉得住气,没像那位介绍人一样暴跳如雷,轻咳了一声后,冲着南知音不满地问道:“知音啊,你带来的这位是——”

“哦,师父,这位是我——”

“师公”两个字都到南知音嗓子眼了,她又忽然给咽下去了,当着师父的面介绍自己师公,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我是她学妹,最近遇到点事儿,听说洪七爷本事大,特意来请您帮忙的。”

听妘喜这么一说,洪七倒放松了一些,果然是来找他帮忙的,既然是这样,那他可就要卖点关子了。

于是他又轻咳了一声。

“既然是这样,怎么没直接让知音帮忙?她如今也已经出师三年了,也是很厉害的。”

“我——”

南知音偏头看了一眼妘喜,猜不透她到底想干啥?

她师公分明自己就是驱魔师,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还上门来找她师父?

她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事成之后,这个送你。”

妘喜忽的从南知音的脖子上扯掉了那块玉,递到了洪七爷的面前。

南知音:“???”

妈哒,我命根子没了,要死……


接到院长通知后,考古系老师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埋头翻了两天两夜的资料,终于研究出了一套既能显示出难度,又能让妘喜心服口服的考题——谁能首先破解闫宁公主墓的新机关,并成功鉴定里面的一件珍品,就算谁赢。

仿佛这场考试根本就不是纪云尘跟妘喜的比试,而是考古系的荣誉之战。

收到消息之后,同学们都疯了。

一些对报名蠢蠢欲动的学生立即放弃了,当然,除了风漓沫和妘喜。

攻破闫宁公主墓的新机关?

拜托,那里面可是真有邪气的好吗?

考古系的顶梁柱郑教授这会儿可还在床上躺着,生死未卜呢。

但是大家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新机关只有一个,怎么能比出谁先谁后呢?

考古系的老师很快为大家解决了疑问。

其实破解机关并不是难题,鉴定珍品才是。

新机关里面藏的东西太过新奇,一度难住了考古系的所有老师傅。

最后还是帝都考古系的白教授给出了解释。

相关解释的论文目前还没有对外发表,所以妘喜和纪云尘都不会知道答案,只能根据自己的知识储备推理出相关的信息来。

当然,在教授们看来,两个人是都不可能推理出来的。

只要让妘喜输的心服口服,之后就依旧可以按照平时表现推选纪云尘去做这个交换生。

这会儿在闫宁公主的墓口前,古院长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咔咔直响,忍不住就勾起唇角得意的笑了一声。

“别耽搁时间了,人到齐了,就进去吧。”

“什么到齐了?先别计时,还有我!还有我!”

被遗忘的风漓沫远远地跑过来,呼哧带喘的走到古清明面前,伸出一只手过了头顶说道:“还有——还有我,我也报了名的。”

古清明眉头一皱,偏头向旁边人问道:“这个愣头青又是怎么回事儿?”

旁边人这才想起来这次报名的人有三个,忙跟古院长解释道:“哦,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结果昨天光忙着出题了,忘通知他考试的事了。”

古院长有些不耐烦了,这什么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样的考题难度,是什么人都能 答出来的吗?再说纪云尘是系重点培养对象,闫宁公主墓的秘密让他知道也没什么。

至于妘喜,大家根本就不认为妘喜能懂,所以也无所谓。

怎么还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呢?

古院长心里想着,就想打发风漓沫走。

旁边人又补充了一句道:“是院长特意嘱咐要关照的孩子,这次转专业考试也拿了满分的,算个天才。”

古清明一听,立马又朝风漓沫看了过来。

这小孩这会儿倒是不喘了,一直站在妘喜身边埋怨道:“喂,好歹都是表演系转过来,同受排挤的难姐难弟,考题出来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下?要是我提前知道,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告诉你的。”

妘喜还不爱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墓口走去。

“受排挤的是我,你也可以选择不受排挤。”

风漓沫还一点不生气,自动跟上去说道:“那可不行,你去哪,我就跟到哪儿。”

古院长一根眉毛抖三抖,冷哼一声道:“啥天才?颜狗一个。还是纪云尘靠谱些。”说着又往纪云尘那边看过去,发现纪云尘从前那双向来不可一世的眼睛这会儿都快要黏在妘喜的身上了。

“咳咳咳!”

古院长一口老血喷出三米了远。

进入墓穴后,纪云尘快速跟上了妘喜说道:“小喜,你不要逞强,这底下地形复杂,机关也多,我跟着老师来过几次,对地形比你熟悉,待会儿你就跟在我后面,肯定没事儿的。”

风漓沫一听这话就不干了。

“呵,这么说还是不公平嘛,你这都提前下来踩过点了。”

“你——”

纪云尘话还没说完,墙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机关柱,直直地冲妘喜的头打了过来。

墓穴里的机关都是静音的。

妘喜轻轻一躲便躲了过去,纪云尘和风漓沫就没那么幸运了。

两个人正吵的热火朝天,机关一出来,正好冲着两人鼻子穿了过来。

风漓沫会点功夫,很快躲了过去。

纪云尘本来就是个病号,没两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但他心里还担心着妘喜,一边趴在地上往前爬,一边说道:“小喜你快趴下,这机关厉害,但下面是没有的。

可他一抬头才发现,哪有妘喜的影子了。

她早就过了机关阵,消失了。

“哈哈哈哈哈!”

正在贴着墙壁走的风漓沫瞧见纪云尘那副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大笑道:“还是多多关心你自己吧,怂包!她早就过阵了。”

风漓沫说着,眼底透出了一丝好奇,自言自语道:“奇怪,她怎么好像也来过似的?如此的轻车熟路?”

妘喜的确早就过阵了。

这个阵法是他设计的。

古代帝王都有提前为自己修墓的习惯,岭南王也不例外。

自从娶了闫宁公主之后,他就开始设计他们两个人的墓穴了。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希望两个人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就算是到了地下,也要做一对儿神仙眷侣。

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只有闫宁一个人睡了进来,他却身首异处,葬身于乱坟岗之中。

想到这里,妘喜的眼角都湿了,她不争气地用手抹了一下,推开最后一道机关,进了一间暗阁。

这是存放墓穴的地方,不出意料的话,白教授的团队发现这处墓穴的时候,应该是没有尸骨的。

妘喜当时逛考古论坛的时候就对此有过疑惑,她的所有墓穴都应该是没有尸骨的。

但白教授的团队却特意隐瞒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呢?

坐在台子边上,妘喜回忆起了当年和岭南王在一起的种种,陷入了一片沉思。

但却没有多久,因为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纪云尘不会这么快过来,来的这个人应该是风漓沫。

对于这个人,妘喜现在还不完全相信,所以有些秘密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于是她在墓台边上的一个八卦图案上连踩十下,墓台上很快打开了一道裂缝。

妘喜很快进去后,又合上了机关。

这是她的每一处墓穴都会有的外出通道。

妘喜一进去就意识到或许这个通道就是考古系的学生们说的新机关。

因为这里显然已经有了外人的痕迹,很多东西都被动过了。

其中就包括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自画像。

妘喜喜欢在每一处墓穴的外出通道上挂自己的画像。

这个习惯是从中世纪她做欧洲贵妇的时候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妘喜立即走到出口的柜子里去翻,没动过。

还好,这帮傻子没把她出去的机关也当成文物搬走。

妘喜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开始嗅到一种异样的气息。

不对,密道里的东西被换过了。

所有的东西,都被换过了。根本就不是她原来的东西,而是复制品!

这样想着,妘喜又转身看向了那个机关柜,就连这里的东西也被一比一还原地换过了。

妘喜这个火蹭蹭蹭地往外冒。

竟然敢偷梁换柱她的东西!

一分钟后,早已等在出口的古院长和其他系领导齐齐听见一声炸响。

立即有人惊讶地说道:“出来了?这就出来了?也太快了吧?”

“一定是纪云尘,这孩子跟着老郑来过几次,会这么快也不惊讶吧。”

古清明的脸上容光焕发,他精心培养的孩子,一定不会差的。

“什么?竟然是她?”

看见妘喜从洞口出来的时候,古清明整张脸都不好了,怎么会是这丫头?

她是怎么知道洞口的?

难道是纪云尘那个不争气的臭小子见色忘义,告诉她的?

古清明还特意往妘喜身后看了好一会儿,要真是纪云尘告诉的妘喜,那他这会儿应该一起出来才对,可是他一直看到妘喜都走到他面前了,也没瞧见纪云尘的影子。

“东西呢?东西都哪去了?”

“东西?什么东西?”

古清明对妘喜素来没什么好感,尤其不喜欢妘喜这般没大没小的说话方式。

现在的小年轻有点才华就如此目中无人,这样的学生他才不要教。

这次要是妘喜没有通过考核,以后他也会找机会逼她离开考古系的。

但其实并非妘喜不懂礼貌,只是她六百岁了,在场的诸位实在没人能比她年长,所以她当然不会把这些“小屁孩”放在眼里。

这会儿妘喜已经冲到了古清明的面前,东西被还掉的愤怒几乎让她冲昏了头脑。

“墓穴里面的东西!全是假的,真品都到哪里去了?”

“噗——”

古院长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忽然轻笑一声,略有些玩味地说道:“你看吧古老,我就说她行的。不光找到了密道,还发现了真相。”

教务处主任当即用手挡住了嘴,惊讶地说起话来都有点结巴了。

“天哪,先不说能找到密道就已经是很难的事了,她竟然发现了那是赝品了吗?那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古院长亲自复刻的,就连白教授那样的专家不拿回去用仪器判断都分辨不出来,这小丫头竟然用肉眼看出来了吗?”

他脑子里有一句天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只是看到古院长那副于妘喜水火不容的模样,他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

可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就更让古院长生气了。

他素来以对古董能够以假乱真的技术闻名,如今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眼就给看出来了。

要说她是像纪云尘那样在考古系学习过一年多,也上过古院长几节课,那倒还说得过去,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能看出老师的作品不足为奇。

但妘喜是刚转系过来的外院生啊,之前还是个干啥啥不行的大学渣。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得笑话他技艺倒退,连个啥也不是的小姑娘都糊弄不过去了吗?

最后还是那个四十几岁的男人笑呵呵化解了尴尬。

“小姑娘你别误会,这处墓穴已经开发多年,因为闫宁公主跟岭南王的传奇故事近年来很受大家的喜欢,最近政府打算将它开发成一个旅游展馆。

所以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收进了博物馆珍藏了起来,如今摆在里面的,确实都是赝品。”

“展览?”

听到这话,妘喜更气了。

她的墓穴要被展览,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看?

几个意思?

咋不把你家祖坟刨开了供世人瞻观呢?

眼见着妘喜就要冲上去跟考古系的人理论一番了,风漓沫也从密道里出来,拦在了妘喜前面。

“不是说打开密道只是其一,能鉴定里面的真品才是真正的考题吗?总要让我们看到真品才行吧。”

风漓沫这话说得许多人都觉得很正常,只有妘喜和几位考官听明白了。

刚刚妘喜跟古院长他们说话的时候,风漓沫可并不在场。

他是怎么知道密道里都是赝品的?

如果不是他能未卜先知,那就说明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天才啊!

那位老师脑子里又蹦出了这两个字。

妘喜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没错,是得见到真品,能拿回来一件是一件。

又是那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啊,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男人说着,回头冲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示意了一下,二人就从车里端出两件用黑布盖着的盒状物出来了。

两个人戴着墨镜,妘喜一开始没认出来,走进来才觉得有哪里眼熟,就是想不起名字来了。

而且她这会儿心思都在那两件文物上面,压根就没仔细看那两个人。

只是偶尔瞟了一眼其中一个,见他一直在冲她眨眼睛,妘喜心里当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

现在文物局的活都这么难做了吗?瞧把员工累的,都得了干眼病了。

妘喜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小药水,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给那人递了过去,小声说道:“早晚各一滴,第二天眼睛会好很多。第一瓶免费,用得好再来找我啊。”说完,她还顺手把名片塞到了那人口袋里。

男人被妘喜的一系列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瞧着古院长正在跟他家先生说话,愣愣地看着妘喜说道:“大师,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风漓沫被萧十八吓的拔腿就跑,妘喜于是继续往图书馆里走。

没走几步她又停下了,回过头的时候,果然瞧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男生。

手里捧了几本关于软件设计的资料,黑色的镜框下面,一双眼睛里透着几分歉意和犹豫。

“找我的?”

妘喜不认识丁佳禾,但从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眼睛里看出了对方的来意。

似乎是没想到妘喜能这么快发现自己,丁佳禾的脸一瞬间就涨红了。

她竟然认出我来了?

是啊,自己辛苦设计的作品被人轻而易举地抄袭了去,换做是谁,都会去调查抄袭者的吧?

丁佳禾这样想着,脸更红了,干脆不敢去看妘喜的眼睛,闷着头走上了台阶,犹豫着将手里的资料送到了妘喜的面前说道:“这是我搜集的关于这次大赛的资料,希望对你能有帮助。你放心,我自己的错误自己会担着,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丁佳禾说完,瞧见妘喜没伸手接那些资料,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直接将资料放在地上,转身走了。

妘喜皱眉看了一会儿丁佳禾的背影,又低头瞄了一眼他放下的那些资料,微微蹙了下眉。

这两天骤然降温,一股冷风吹过,叫妘喜忍不住收紧了衣襟。

于是她捡起了那摞资料抱进了图书馆,准备给姚教授打个电话,让他拿回去还给丁佳禾。

电话是接通了,但姚教授这会儿似乎在忙。

“你说什么?丁佳禾要退学?他还在网上发了东西,他发了什么?”

这话不是对妘喜说的,事实上姚教授可能都没意识到给他打电话的是妘喜。

但他的话却让妘喜下意识打量了一眼桌前的那摞资料。

那些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和记录,不可能是一天完成的,可以看得出来,为了这次比赛,丁佳禾也是实打实地付出了很多心血,他甚至在改变作品策略之后,不眠不休地验证了两个星期。

妘喜仔细翻了资料里的内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不是抄袭,只是有点像而已,内部结构是完全不一样的。

至少他们在设计这个作品的时候没有想过要抄,只是有所借鉴而已。

想来评委组那边也是有这样的想法,觉得一个学校的团队,没必要提交两个一样的东西,浪费精力,所以才打回来让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整合。

没想到被一个半吊子学生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妘喜还顺便去校园论坛看了一眼丁佳禾发的声明帖子。

帖子里将他自己犯的错误以及将会承担的后果一五一十地说得很明白。

并同时表示团队里的其他人都是受他连累,不应该一起背负骂名,并表示为了补偿妘喜受到的损失,他已经交了退学申请,并向评委会澄清事实,绝对不会给学校和妘喜造成进一步的恶劣影响。

倒还是个勇于承认错误还很有责任感的好孩子。

妘喜心里想着,又去查了一下丁佳禾的其他新闻。

去年的省理科状元,本来有机会去帝都大学,是被姚教授硬抢过来的。

要是没有遇到她,以后应该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为国家做出大贡献吧。

大约是终于搞清楚了是谁来的电话,姚教授这会儿才平复了心情,放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说道:“妘喜同学,我这会儿有点忙,你放心软件设计大赛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我保证你能进决赛——”

“帮我问一下丁佳禾和他的团队,愿不愿意进我的组。”

妘喜话说的很轻松,就好像平时跟姚教授聊天那么轻松。

姚教授却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真的愿意吗?”

生怕自己的话有什么歧义,姚教授立马补充道:“我是说,你的作品基本都已经完成了,虽然决赛压力大,但靠你自己还是足够能完成的,根本不需要加人进来。而且丁佳禾他们毕竟——”

“我只是不想干活而已。”

妘喜才不想听姚教授啰嗦。

“汇报他们做,软件优化也他们来做,我只想公费去帝都。”

姚教授:“……”

千金大小姐,还是豪门家的儿媳妇,费尽周折参加大赛,目的只是为了公费去帝都?

有钱人现在都是这么玩的吗?

瞧着姚教授半晌没回应,妘喜更加不耐烦了。

“不愿意就算了,我反正没什么损失。”

“不不不,我这就去问问,你等我答复,不对,不用等答复了,这个事儿我一定给你办成。另外你生发精油还有吗?再给我来两箱。”

妘喜就喜欢姚教授这种喜欢批发的顾客,因为她批发也不打折。

“有,要多少有多少。”

妘喜邀请丁佳禾团队加入自己的组,一同参与软件设计大赛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沪城大学。

好多学生对妘喜的看法一夜之间转变了不少。

“你们说妘喜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说实话从上次迎新晚会的时候,我就开始佩服她了。我都听我古琴专业的舍友说了,这两天她们教授都在放妘喜弹琴的视频,叫他们好好学学,说就算是教授自己也还没达到这个程度。”

“是啊是啊,其实我早就想说了,妘喜的表演也很厉害,演什么像什么,总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但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还懂计算机啊,我连打个网游都费劲,人家竟然已经能够参与软件设计大赛这种高端局了。而且还是她邀请丁佳禾他们进组,不是反过来哦。”

这人说着还比出了一个大拇指,“要知道丁佳禾可是计算机系的这个哦。”

但也有人表示疑惑。

“可是她既然这么厉害,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她从初中开始成绩就一直很差吗?不然他爸为啥要花大价钱给学校盖音乐厅把她弄进来啊?”

几个人立时朝不远处坐着的妘俏看了一眼,特意走远了一些小声说道:“还不是因为纪云尘?我可都听说了,妘喜小时候的成绩其实挺好的,是后来认识了纪云尘,心就飘了,就没好好上过课。现在纪云尘都和妘俏订婚了,她又嫁了个没用的废物,她怕是忽然醒悟了,重新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了吧。”

“原来如此,我看妘喜就是那个龟兔赛跑里面的兔子,咱们就是那个龟,兔子睡觉得时候还能显出咱们来,人家稍微用点心,一溜烟就跑到前面去了。”

“这么说妘喜还得感谢妘俏呢,哈哈哈哈。”

苏瑶一直在妘俏的旁边跟着一起听。

这些天她因为要时刻揪着妘喜的小辫子,观察妘喜比谁都仔细,妘喜到底有多优秀,她自然比谁都清楚。

这会儿大家在讨论,她真的好想参与,但她是妘俏的好朋友,她不能往朋友身上插刀,于是她苦思冥想,终于找到了一个清奇的角度来安慰妘俏。

“俏俏你别理他们。不过妘喜参加软件设计大赛确实是好事儿啊,计算机系的姚主任一直很器重她,想要挖她去计算机系,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去考古系了呀。我看她最近忙活的如火如荼的,应该是真的放弃转考古系了。”

妘俏本来因为上次迎新晚会被南知音和妘喜接连抢了风头,这几天就一直不痛快,这会儿听见大家都在夸妘喜,她嫉妒的要发疯。

苏瑶的话倒是点醒了她,让她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

正好妘喜跟着小甜他们进来,她便站起来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姐姐,听说你软件设计大赛顺利进复赛了。恭喜你啊。”

妘喜看也没看妘俏,就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跟小甜他们有说有笑地到座位上坐下了。

她是真的没意识到妘俏是在叫她。

她跟妘俏的姐妹缘分,在她给妘俏治好癔症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现在在她心里,只有妘欢一个妹妹。

可是她的这一举动,彻底底刺痛了妘俏的心,她就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把一样的痛苦还回去。

“姐姐你的想法是对的。云尘已经和我订婚了,你去考古系只会让大家都难堪。如今你去了计算机系就好了,这样我们三个还有姐夫,都会轻松不少的。”

妘俏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透着一股令人厌恶的得意,那是胜利者的盛气凌人,这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就连一直跟着她的苏瑶都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她,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到这会儿,妘喜终于意识到了妘俏是在跟她说话了。

因为妘俏竟然追了过来,还拦在了要跟妘喜一起坐着的周简面前,好像妘喜要是不搭理她,她就要和她坐一块上课似的。

那可太可怕了。

妘喜是有社交障碍的,就是那种跟不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一直想呕吐的症状。

“谁说我要去计算机系的?”

妘喜现在已经在起鸡皮疙瘩了,但她还强装镇定,一本正经地说着话。

“你不去计算机系?”

妘俏愣住了。

都报名参加软件设计大赛,跟计算机系的同学打成一片了,她竟然不去?

“你难道?难道——”

一想到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妘俏就有点害怕。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见纪云尘看妘喜的眼神了,那分明是余情未了,不,是爱意正浓的眼神。

要是妘喜真去了考古系,两个人每天朝夕相处,妘俏简直不敢想之后会发生什么。

“难道什么啊?难道?”

周简一把将妘俏扒拉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在了妘喜的身边,不客气地说道:“这没位置了,您还是回去吧,别耽误我们上课。”

就连苏瑶也觉得妘俏今天有点失态,忙把人拉着回了座位,还开口安慰道:“俏俏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就算她计算机厉害,她还能样样都厉害吗?那可是考古系,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考过的。”

其实不光妘俏有怀疑,就连小甜和周简也有点猜不透妘喜的心思,妘俏一被苏瑶拉走,他俩就凑过来小声问道:“你真的还要转考古系啊?”

“嗯。”上课不让玩手机,妘喜打开了她新借的言情小说,看的正入迷,随口应了一声。

周简和小甜一听更着急了。

“那时间这么紧,你还参加什么软件设计大赛啊?”

“是啊,复习一门都来不及呢,怎么还分心呢?”

妘喜却根本不以为然,考古的知识早就在她脑子里,她本来就一点不担心。

“因为复赛的时候可以在帝都待三天啊。”

二人组:“???”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最后还是周简先想明白了。

“噢噢噢,我知道了,她男人在帝都。她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甜堵住了嘴,小甜还瞄了周围那些伸长了耳朵等着听下去的人一圈,给周简使眼色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但她自己还是有些忍不住戳了妘喜的头一下。

“我还说你结了个婚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结果就为了一个男人,又开始不务正业了。你可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原来那个傻丫头。”

妘喜要去帝都参加比赛的事儿,并没有告诉萧衍,为了不叫萧衍提前知道,她还警告了萧十八,让他三缄其口,否则就不给他山楂味的辟谷丹吃。

他们跟着姚教授到帝都招待所的日子刚好是萧衍定期体检的日子,妘喜早就提前跟疏老约好了,说是要检验他十一把锁的学习成果。

“你来了就好了,你男人真是我见过的最不配合的病人,我是拿他没办法了,我觉得这十一把锁还是你亲自来开的比较好。”

疏老的话让妘喜晃神了,事实上她是在脑补。

毕竟她这次来帝都的目的就是要跟萧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的。

走正常渠道八成是不行,要是借着看病的档口,酱酱酿酿,哈哈哈哈哈!

妘喜只是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为此她还自动忽略了事后会被萧衍揍的很惨的结果。

毕竟到时候她只是疏老新收的小徒弟,又不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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