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笙又跳回了地面,再一抬头,见还有两个房间开着窗户,他寻思着。
我这一次阴差阳错,闹了个大乌龙,却是收获了一百两纹银,那么我若是再跳错一个房间,是不是也能发上一笔小财。
“嘿嘿!”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哪能干这事?”
不错,他如今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且不说新科解元,不出几日,江北府说不定就会给他封个九品小官儿做做。
另一方面,他可是一品剑仙,那就更了不得了,这个身份自带光芒,使得他不愿如市井小人那般,做出这等敲诈勒索的勾当。
提气发力,身体徐徐升起,一头钻进了左边那个窗户。
只是,这一次他依旧没那么幸运,
还是一个套间,外间的桌子边有两个人正在喝酒,背对着窗户,亦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个中年人,已经喝的面红耳赤,连说话都吐字不清。
女子蓝衣红妆,花颜月色,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这女子穿戴还算整齐,男子只脱了外衫,不像适才在另外一个房间那般满眼春色。
“宝贝儿!待我加了官职,就给你赎身,给、给我当、当小妾!”
“啵!”女子闻言,嘟起小嘴,在这中年人脸上亲了一口,嗲声嗲气道:“官人说话可要算数哦!”
“当然算数,宝贝儿,我还要,再来一个!”中年男人很是受用,眯着眼,又将脸颊凑过去。
我去!
吕笙看的差点反胃,这不是七次郎范景老哥吗?这老色胚不是说只来喝酒听曲儿的吗?
合着这是要撇开我吃独食啊?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个,正是和他同来的范景范举人。
白日里,吕笙醉酒成诗,被香女扶到了紫烟房中,又加上喝的一塌糊涂,倒是忘了这老哥。
而范景见吕笙进了包厢,心里又是羡慕,又是火热。
最终,实在忍不住,盘算了一下袋中的银两,牙一咬,也翻了一个牌子,好巧不巧,就在吕笙隔壁。
眼看这二人酒兴正浓,物我两忘,吕笙不忍打扰,转过身,就要从窗户跳出去。
却在这时,那女子说道:“官人,今日那醉酒成诗的公子当真是你兄弟?我可听说,他是新科解元呢!
范景听闻对方说到吕笙,顿时来了兴致,“解元!解元又如何?还不是乖乖给我做小弟!”
“那是,官人当真是交游广泛!”
“一般一般,哈哈!说起来,我这吕笙老弟啊,一表人才,风流倜谠,是哪儿都好,就是、就是,唉!有断袖之癖!”范景重重叹了一口气。
“啊!”女子以手遮住口鼻,惊讶出声,这声音里又带着揶揄取笑。
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是啥意思?翻译过来就是男同呗!这老色胚,真是没见识,男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对,这老色胚说的是我啊!我是男同???
你跟一青楼女子说我是男同!!!
那我以后还如何混迹青楼,还有脸往青楼跑吗?
不对,这不是混不混迹青楼的事儿,这尼玛就是无中生有,污蔑造谣啊!
范七次郎,我跟你势不两立!
刚一条腿跨过窗沿的吕笙,差点没气晕过去。
好你个范景,好你个七次郎,你说什么不好,竟然污蔑我有断袖之癖,你还是个人吗?
亏我拿你当成兄长看待,你这是有一点兄长的样子吗?
于是乎,吕笙跨出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有心当面揭穿,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老色胚对他也帮助甚多,总得给他一些面子。
不过,略施惩戒还是要的。
他看到靠近窗户的衣架上挂着一个钱袋子,正是范景平日挂在腰间的那只,就顺手取了下来,沉甸甸的,摸了摸,里面有两个银锭和一些碎银。
嘿嘿,老色胚你就等着出丑吧!
将钱袋子攥在手里,悄摸摸的又跳了下去。
可怜范景,脑袋瓜子想秃了都想不明白,还有蟊贼能从三楼的窗户钻进来,偷了他的钱袋子。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吕笙确实有断袖之癖,只不过,那是以前的吕笙,而不是现在的吕大壮。
再说,吕笙跳回紫烟的房中,脸上犹自挂着寒霜,这是让范景给气的。
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已经收拾干净,紫烟很贴心的泡好了茶水。
“师父,您可是遇到了烦心事?”紫烟看到对方脸色不善,一边倒着茶,一边问道。
吕笙心不在焉,只是摇了摇头,将钱袋子扔到桌子上。
“徒儿啊!为师问你,你当初跟怡香楼签的什么协议,欠了他们多少钱?”
吕笙坐到桌边,随意问道。
“啊!欠、欠了一百两,但是要想赎身,则是要付五百两!”紫烟动作一僵,轻声说道。
“五百两?这么黑!”吕笙不由咋舌。
看来要想将徒弟赎出去,必须得走歪门邪道了!
“师父,您真要把我赎出去?”紫烟一脸期待之色。
这也情有可原,女子一旦进了青楼这种地方,等于是签了卖身契,要想赎回身子,那是可比登天还难。
而且时间拖的越久,人越红,越是难以脱离。
就拿吕笙身上穿着的衣衫来说,那都要将价钱折算在紫烟身上的。
吕笙看了她一眼,“赎,是肯定要赎的,只是为师钱不凑手,等攒够了再说。”
“哦,那师父您教我练剑吧!”紫烟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望之色,毕竟如今这个局面,对她来讲,已是大大高于预期。
吕笙并未起身,而是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你这《天遁剑法》第一式已经初具形势,所差的不过是火候,还要多加磨练,我再把第二式的口诀要领传给你,你自行领悟吧!”
紫烟答应了一声,又把第一式先演练了一遍。
吕笙这才教他《天遁剑法》第二式。
不知不觉,外面传来三声锣响,时间到了三更。
此时的紫烟姑娘已是香汗淋漓,疲态尽显。
吕笙也有点困乏,便摆手说道。
“今日就到这里吧!先去歇息,也不急在一时。”
紫烟停了手中的动作,这一天,可把她累的够呛,不过,她身累心不累,不仅不累,还非常兴奋。
“师父,你到床榻上歇息吧!”
她倒是体贴师父。
“嗨,这、这怎么行!我们可是师徒关系!”
吕笙连连摆手。
紫烟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想岔了,不由脸色一红,轻声啐道:“想什么呐!你去里间歇息,我、我在外面练剑。”
“还练?不练了,睡觉,你去里间睡,我在外面打坐就行了!”吕笙脸色一沉,这女徒弟别的都好,就是太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