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姐姐的死去,我才重新审视起我和袁晓镜之间的关系来。
棠箫,节哀,我们还是去找专业团队给姐姐主持公道吧。
匆匆赶来的江黎气喘吁吁,她甚至都没能缓过气来,便急着安慰我,眼中也净是因为姐姐的离去的伤痛。
江黎是当初我和姐姐在孤儿院认识的,她和我们不一样,她从小身体不好,原本他们家是来打算领养姐姐回去的,而且江黎第一眼就很喜欢姐姐,只是姐姐为了我不肯去。
后来江黎总是来找我们玩,久而久之,她身体也好了不少,我们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在我和姐姐艰难的生活里,江黎也帮了我们不少。
我结婚那年,江黎出了国。
姐姐的舆论也传到了国外,江黎得知,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她动用了家里一切资源只为姐姐洗刷冤屈。
可江黎家也只是个小小商人,怎么斗得过黑势力呢?
当我试探的问江黎,难道她从不怀疑我姐便是那些人口中说的那种人吗?
江黎却坚定的摇头,她说。
姐姐最这个世界最善良的人,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后来江黎还说,如果姐姐真的那么不知廉耻,早就在辛苦挣钱的时候出卖了自己,女人只要出卖自己,钱就会源源不断的来,况且姐姐长得那么好看,要沦陷早就沦陷了。
姐姐不是这种人,也不会这么做。
当时我难以表达我的心情,江黎和姐姐相处的时间,远远没有袁晓镜多,可袁晓镜却随波逐流,觉得姐姐的事一巴掌拍不响。
棠箫?
你没事吧?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的,不能让姐姐白死。
江黎轻轻推了推我,我这才回过神来。
没错,姐姐的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之前是我愚蠢,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了袁晓镜身上,虽然找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可是我低估了袁晓镜的冷血程度,也是我间接害死了姐姐。
我吸了吸鼻子,感激的看着江黎,千言万语想要说,却哽咽在了喉咙。
江黎一副她懂得的表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和江黎一起张罗了姐姐的葬礼,葬礼很简单,一来,我和姐姐没有亲人,二来,姐姐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喜欢热闹。
葬礼现场就只有我和江黎两个人。
天空中下起了大雨,雨滴打在伞面上劈啪作响。
我盯着姐姐墓碑上那张笑容明媚的黑白照,像是灵魂被带走了一半,我再也没办法快乐起来了,我甚至连奋斗的动力都没有了。
清晰的记得,在孤儿院,我身材矮小,黑黑瘦瘦的,总是被欺负,姐姐也总在我绝望的时刻如同天使一般降临,帮我驱走那群欺负我的小孩,还将自己本就不多的食物分给我。
好不容易挨到我们出了孤儿院,我们用身上仅剩的积蓄租了房子。
姐姐的成绩本来也很好的,可是她为了供我读书,偷偷将大学录取书藏了起来,骗我她没有考上,还故作轻松的笑着说,她就不是读书的料。
明明我总是在半夜看到姐姐点着小台灯偷偷用功,她比任何人都喜欢读书。
而且姐姐也会在看到我的书的时候,眼神亮起来。
原来姐姐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我最后连替她主持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我跪在了姐姐的墓碑前,轻抚着她的照片,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还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