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似乎有些讶异,他说:刑场血腥,鲜有如姑娘这般的,倒叫我想起一故人。
敢问姑娘……我是叶弗。
是我冒昧了,叶姑娘还请节哀。
小皇叔有些无措的掏着袖口,递上一方锦帕,别哭了。
我伸手抚过眼角,才惊觉早已泪流满面。
先皇病危之时,曾发生过宫变。
那是年少的我第一次随爹爹带兵围宫。
密探提前收到大皇子联合飞虎营,欲趁先皇病重之时夺位,爹爹带着各将领提前步下了天罗地网,绞杀反贼。
大皇子被生擒于太和殿前,反贼余孽见大势已去,四散逃窜。
为了分散火力,反贼在宫廷四处点火,引燃了不少宫殿。
小皇叔被歹人设计困于火海,是我冲入火海救了他。
彼时,他是皇权争夺下先皇最年幼的稚子。
小小的人儿在火海中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哭着说:阿鸢姐姐,我怕。
别哭了。
我也如此时这般安慰他,翻起我被浓烟熏得漆黑的衣摆,擦得他满脸黢黑。
后来,小皇叔时常来找我,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喊我阿鸢姐姐。
他还说,我长大了要娶阿鸢姐姐做我的娘子。
稚子童言,我还当玩笑应允过他。
一晃十几年,如今小皇叔已是头角峥嵘之相。
在刑场意外遇到小皇叔,导致我回府的时间晚了。
回去时,程凌已在房中坐着喝茶,我一踏进房门,他便质问我:一整日都不见人,你去哪了!
我含泪跪地请罪,将军恕罪,今日是父亲行刑的日子,妾只是想送一送家人。
我哭得梨花带雨,抓着他的袖袍一摇一摇,直摇得他心荡神驰。
程凌的眼神不经意的闪了闪,他冷冷的甩开我的手,警告我不许再擅自出府。
语气却不自知的软了下来。
我知道,他心乱了。
将军,是妾错了,妾以后不敢了。
我软软弱弱的低声喊他将军,拉着他袖袍的手滑入衣襟。
程凌冷着脸瞪我,不悦中又凝着一丝深意。
我欺身而上,如曾经的许鸢那般将他推倒在软榻之上,笨拙的骑在他的身上。
刑场好可怕,妾害怕极了,多亏将军保护了妾……有些胆怯又有些讨好,既像许鸢的大胆,又是叶弗的柔弱。
演我自己,我拿捏的恰到好处。
将军,你听听妾的心慌不慌。
我的曲意讨好,程凌到底是受用了,他怒骂一声:没大没小。
翻身将我抵在了软榻之上。
情动时分,他捂住我的眼睛,亲吻我的眉眼,唤我阿鸢。
似是得偿所愿,又好似差了一点。
凌郎——我喘息着出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之上,叫他心痒难揉。
程凌,游戏才刚刚开始。
对我,对许鸢,你只能愈加惦念。
我日日去校场练习骑射,偶然见到过程凌那位副将李征。
出身武将的李征,与我在军中也算相识,他曾对我示好不成,便恼羞成怒求娶了那个成日里瞧不起我打打杀杀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