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方面不作评价,齐世暄这个人其实还算是好心肠,他本来可以不管我,或者说送我到楼下就回去的,但是看到我走路一瘸一拐,他最后还是把车停在车库送我上楼。
齐世暄一边夸自己责任心爆棚一边像搀扶老奶奶过马路一样搀扶着我回到家中,殊不知这种三好公民的形象落在程澈的眼中怎么就让他勃然大怒了,我关上门一转身,程澈就像鬼魂一样飘到我俩面前,眼神里有一团怒火好像指着我和齐世暄大骂奸夫淫妇,还没等到我俩有啥反应就一拳抡上齐世暄的脸,而毫无防备的齐世暄就像一块菜场上的猪肉一样摔在门上。
我被程澈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口不择言的就大声呵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程澈发这么大的脾气,但是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他说这样子的话。
程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我:“我有病?你知不知道我在家等了你快两天觉都没睡?”
明明当时一句话被他说动了,但是我的嘴就像刹车失灵一样继续逼逼个不停:“我哪里知道你在等我?你没有手机吗?你不知道手机是用来打电话发信息的吗?”
“哦,是吗?打电话就有用吗?不是有人照顾你吗?两个晚上你都没回来需要我担心吗?”
“你什么意思?”
程澈突然笑了两下,又冷冷的盯着我:“我什么意思?你是没有男朋友吗?为什么这个姓齐的天天围着你转?那要不你来说说你们这两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如果把语言比作开车,那么刚才还后悔超速的我现在恨不得刹车失灵一脚油门轰到底的撞死他:“都是成年人,你说我们干什么了?新闻发布会你是没看吗?我们鸳鸯戏水双宿双飞要你管?我有男朋友?你算我哪门子男朋友?”
“呵,我不算,他算,所以你就是这么善变的女人吗?”程澈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失望,声线隐隐发抖。
他的话扎扎实实的踩到我的雷区上,我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动手推了他:“对啊!我就是这种善变的女人!你看清楚了吧!看清了给我滚!”
门“砰”的一声摔了,紧紧闭上就像不会再打开那般。
我仅剩的一条好腿一软,向后瘫倒时我被齐世暄接了个正着。
是的,被一拳抡到门上的他在我和程澈像两个对吠的疯狗一样,竟然淡定的反常,他扶我到沙发上休息,而此刻换我我是菜板上的猪肉,而且还是放了两天都没卖出去的那种。
齐世暄说自己要去厨房煮两个鸡蛋揉脸,程澈的血债,他要我冰箱里的蛋偿。
我真是佩服他,这个时候竟然还笑的出来。
本来就稀里糊涂的和霍顽画了个句号,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程澈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怀疑我这双眼睛长在身上只是为了凑齐五官罢了。他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瘫在沙发上的我四肢各有各的想法,内心却幻想着冲到阳台来一个自由落体,如果时间计算的精巧,最好是在程澈面前表演一个人体开花,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哭个三天三夜,我要易冰和孙雨潇代替我谴责他,我要他愧疚一辈子!
不过应该不会愧疚一辈子吧,论起先来后到,之前不还有个林向晚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回神的时候齐世暄拿着鸡蛋,整张脸恨不得怼到我面前:“你在想什么啊?我盯了你半天你都没察觉。”
我内心回了句“关你屁事”便扭过头去,齐世暄坐到一旁的沙发,继续揉手里的两个蛋:“你刚才不是问我林向晚的事情吗?”
“管她林向早还是林向晚,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知道。”我赌气道。
齐世暄探头:“真的假的?”
我闷闷应声:“嗯。”
“好吧,那等你什么时候想知道了随时可以来问我。你和程澈有机会也可以把话摊开聊。”
我真的是想把齐世暄拉到手术台上去研究一下他的大脑构造,之前的吻和发布会,在我和程澈中间搞事情的也是他,现在劝和的也是他,刚才一句不吭,现在在这和我语重心长,我真的想飞起我的石膏脚把他蹬到楼下。
可能是我把“日你全家”的想法写在了脸上,和我对视了两秒齐世暄便鸡贼的说:“你最近在家好好养病吧,剧组那边我沟通一下制作和导演给你找个替身,到时候等你腿养好了刚好参加庆功宴,我晚点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我目送他走后,整个人低气压了起来,越是这种失意的时候,我越是会想起易冰,也是奇怪了,以往她一天不给我发信息她就手痒,而今这快两三天都没有信息发来不说,朋友圈都没有一条。
忧心很快就替代了气恼,我突然想起那天和齐世暄一起去找他时,她美艳的脸上一道赫然入眼的疤。
我拨打了易冰的手机,无人回应。
我又微信发了陈森屿,依旧是没有应答。
我想着看能不能从孙雨潇那里打听一下陈森屿的信息然后顺藤摸瓜,结果孙雨潇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问我能不能出来了再聊。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石膏脚,答应了她。
孙雨潇约我到世纪大道的星巴克,我拖着我的石膏脚下楼打车,司机是一个热心肠大嗓门的大叔,见我拖着病体,开口就是一句:“你这定位没错吗?”
“没错啊。”
“哦,那我们就出发了,看你这脚我还以为是去东方医院的……”
听到司机的话,我快速放大了地图,东方医院确实在目的地附近,而接下来算是我人生中相当漫长的一个半小时,本来只是五十分钟的路程赶上了下班高峰期的堵车,除了堵车,似乎连红灯都阻挠着我接近真相。
终于到了星巴克,孙雨潇并没有坐在里面买咖啡准备和我谈笑风生,她从前保养的连根皱纹都没有的皮肤,近来总是写满疲惫,她见到我的脚先是大吃一惊,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和她讲最近自己一连串的乌龙,只想知道易冰什么情况。
女人的直觉总是最准的,孙雨潇神色担忧,但具体在担忧什么我也搞不明白,就听她吞吞吐吐的告诉我:“本来易冰不让我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也不太好……算了,还是带你自己去看吧,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