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心情还挺好的,可看到方才的评论加上男人那张一出场就能把他比下去的俊脸,傅睿总是觉得意难平。
“二哥可以刷新一下再看看!”唇角轻勾,墨亦朗轻描淡写的回,沉邃的眸子里透着不可见底的高深。
“你们饿了吧,快过来吃饭!”夏芷柔好像自动就把傅睿的话忽略了,慈爱的招呼着两人,就往那摆好的一桌子酒菜去了。
这么优秀的女婿,不管做什么,都一定有他的分寸,可比她那个缺心眼的小儿子靠谱的多,夏芷柔觉得傅鸢的事,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闺女女婿绝对是亲的,儿子有可能是捡来的,被冷落的傅睿表情一言难尽的撇了撇嘴,径自低头将手机页面刷新。
低眸去看,他不禁瞠目,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方才的热搜第一条已经变成了第二,而现在位居榜首的是墨亦朗的官宣。
“上门,把自己送给我的女孩,墨太太,你好!”
文字下方的配图,是两人在路灯下手拉手的剪影,人脸看不清楚,但图片上方的傅家庄园却格外的明显。
苦逼的廖仲,作为一个不善拍照的直男,没想到有一天他不仅要当摄影师,还下载了美图软件,开启了修图模式。
男人可没那么多耐心,站在原地给他摆拍,他只能全神贯注抓住时机,“咔嚓”一下搞定,然后就各种抠图调色,手残党的他真是把吃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
这一顿操作下来,他心里最深的想法便是,做这些事情的为什么不是司辰,偏偏是他。
伤养好已经回到北境继续搬砖的司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这时,正一边悠哉的嗑着瓜子,一边刷着热搜,却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喷嚏。
男人的官宣的状态,可以说是对网上那些质疑声的极好回应,方才还在diss女孩永远别想成为墨夫人的那位喷子,被打了脸,暗戳戳就把自己的评论删掉了。
墨亦朗不仅给了傅家千金名分,竟然还当了上门女婿,一方霸主如此屈尊降贵,还毫无顾忌公开发布,网友不觉纷纷感叹,“朗爷这也太宠了吧!”
别说是如墨亦朗这般矜贵的男人,即便是普通男子,又能有几人为自己的妻子做到如此地步!
如此令人称羡的爱情,大部分网友被动容,全都纷纷送上了真挚的祝福,这种情况下,就算有人心里泛酸,想要说些刻薄的话,倒是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如果有人发出跟众人格格不入的评论,不用怀疑,一定会被网友的唾沫星子淹死,搞不好甚至有可能被人肉。
看着网上的舆论风向瞬间就变得一片清明,傅睿心里的所有不满全部消失无踪,他这妹夫果然与众不同,在熟人面前秀恩爱不够,竟还在网上来了个全民秀。
近日出现在大学城第一个偷拍两人的女生,话语俏皮,把廖仲气个半死,在那样的场合下,有人想要拍照很正常,只是那女生的纯真未免表现的有些过了。
如墨亦朗的精明,自然一早就看出了对方的别有用心。
他想低调,但有些人却不想让他低调,既然如此,何不就顺遂了对方的心思,借着他的手,先预热一番,为后面的秀恩爱铺个路,倒也不会显得突兀。
装饰古朴的庭院,墨少秋姿态肆意,坐在凉亭石凳上,月光倾斜而下,洒在他孤高的侧脸上,平添几分冷清。
翻看着网上的热搜,他凉薄的唇角向上翘起,漾出邪肆的弧度,“将计就计,我的这个弟弟,总能给我惊喜!”
仇家无数,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置墨亦朗于死地,如他这般在地狱穿行的人,本不该有感情,更不能有软肋。
如今,他不但有了,却还毫不顾及,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软肋全网公开,仅仅只是为了秀恩爱吗?
这看似是一种极不理智、极为危险的举动,但墨少秋知道,如此举动,实际上是男人的深思熟虑。
总归不可能一辈子藏着掖着,这般大方公开,恰恰说明,他做好了与女孩共度一生的准备,未来风雨同舟,他必然也会用他全部的实力保她护她。
“情根深种,墨亦朗,你以为自己很浪漫,很了不起吗?七情六欲,到头来只会成为你的牵绊!”
“你够狠,却终究还是不够决绝,所以,不管重来几世,你都注定会输!”眸光渐渐变得沉邃,墨少秋把玩着手中核桃,在心里默默念叨。
“公子?”一旁的赤媚,抿了抿唇开口,相比于男人的云淡风轻,她的面上明显挂着淡淡忧色。
“在担心什么?”手臂从女子的腰线穿过,墨少秋顺势便将人一把扯进怀中,妖媚的俊脸,噙着蛊惑的笑意。
“她真的会主动来找公子吗?”
前段日子,墨少秋几次刻意制造偶遇,出现在傅鸢的视线中,虽然终究也没多说几句,但他字里行间却时时都在给她跟墨若淮有关的暗示。
可两三月的时间过去了,女孩似乎对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墨少秋未说完的那句“墨-若-”也丝毫没有兴趣,只是一直忙着跟墨亦朗谈恋爱,幸福的紧。
她家公子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并不知晓女孩另一世情缘的赤媚,心里难免会有些着急,想着要不要有进一步的行动。
“急什么?就暂且先让他们好好享受他们的新婚生活吧,越是缠绵越好!”捏上女子的下巴,墨少秋邪肆的笑,眉眼间兴味十足。
公子的意思,赤媚明白,越是弥足深陷,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就会被伤的越痛,其实,自己心仪的男人,她从头到尾,都不曾怀疑过的他的实力。
她的忧虑,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计划,而在……
心各有所属,她与她,终究没办法成为真正的朋友,可说到底,两人也不过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而已,本心里,她并不希望女孩受到伤害。
眸色暗了几分,但很快被她掩去,单薄的红唇微微向上扬起,牵动了面上随风飘扬的紫纱,赤媚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嗓音优雅知性的应了声“嗯!”
晚风徐徐,夹带着丝丝凉爽,裹挟走夏日的炎热,适宜的温度,让人倍感舒适。
傅家别墅的二楼卧房,墨亦朗揽着女孩躺在床上,带了几分昏黄的暖色调灯光,让房间里的暧昧之意不觉的又浓了几分。
修长的手指顺着女孩的脸颊划过,替她把额前碎发塞到耳后,墨亦朗如潭水般的深眸里波光潋滟。
这个初见就把他的心偷走的女孩,这个他愿意为之豁出一切的女孩,今晚,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墨太太,准备好了吗?”俯身低眸,墨亦朗把唇瓣贴在她的耳畔,声线沙哑的开腔,说话间,他性感的喉结不由的上下滚了滚。
“嗯!”别说本就没有什么不愿,单单是男人那磁性蛊惑的嗓音,便让人难以抗拒,脸颊染上淡淡绯色,傅鸢颔首答应。
说真的,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她从来不觉得婚前性行为有什么,只要是真心相爱就好了。
食色性也,傅鸢深深觉得,如果她生成男子,一定是个地地道道的渣男,可能就跟薄俊尘差不多的那种。
有时候,盯着墨亦朗的那张帅脸,她都快把持不住了,倒没想到男人竟真能坚持到两人领证,还真是个苦行僧!
傅鸢还在心里念叨着,突然身上一凉,回过神才发现,这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很快,傅鸢就有些后悔了,刚才他问她的时候,或许她不应该答应的那么痛快。
直到凌晨,他才终于肯将她放开,傅鸢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可这一切又能怪谁呢,还不是她自己见色起意。
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的小脸拧巴的不像样,语含控诉瞪着眼前那张俊脸,“我这回算是领教了,墨先生的肾真好!”
“墨太太也不差!”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墨亦朗唇角噙着邪笑,不以为意顺应着把话接过。
这人可真行,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这么云淡风轻的调侃她?傅鸢一脸黑线,压着眼皮瞅他。
虽然女孩没说话,但她的小心思,墨亦朗却看的清楚,不过,他也着实是压抑的太久了,而且,对她,他从来就没有抵抗力。
毕竟是第一次,也知道自己把她闹狠了,墨亦朗看着她浑身软绵绵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小模样,不觉有些心疼。
虽然还意犹未尽,但他咽了口唾沫,终究还是把欲望忍下了,来日方长!
从她的身上起来,墨亦朗在一旁寻了位置躺下,手臂从她的脖颈下穿过,小心将她揽在怀里。
“下次,一定不让你这么辛苦!”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他音色淡哑道。
下次?以后怎么样先不说,反正现在,傅鸢是真真儿的再也不想有下次了。
把脸靠在他的胸前,她没好气吐出一句,“不想理你,睡觉!”话音落下,她傲娇的动了动小身板,给自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
谁知……
就是她方才那一动,手竟然不小心碰到了最不该碰的地方,那突然的触感,傅鸢条件反射般就赶紧把小手收了回来,尔后抬眼,悻悻向男人看去。
本来只是想偷偷打量他一下的,可却不巧刚好撞进了他高深的视线里,秀眉微微蹙了,墨亦朗促狭的弯了弯唇,“夫人这是?”
“一不小心而已,你别多想,我真的困了,朗宝乖,咱们睡觉,明天你不还要工作吗?”
也不等男人把话说完,傅鸢就赶紧将他打断,单是从他那一脸邪肆的笑,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索性趁着他开口之前,在摇篮里扼杀。
早把目光从男人的脸上收回,傅鸢就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把拉了被子,连带着脑袋一起把自己严严实实盖了进去。
这大夏天的,刚刚做完剧烈运动,身上的汗都还没来得及全消,还捂那么多,她不热吗?看着女孩防备的样子,墨亦朗无语的撇了撇嘴。
“好啦,今晚保证不再闹你了,让你好好睡!”口吻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伸手扯了扯女孩套在身上的棉被,把她的小脑袋扒拉出来。
第二天早晨,傅鸢一觉醒来,浑身酸痛的厉害,洗漱的时候照了照镜子,不仅嘴唇还有些浮肿未消,雪白的脖子上也多了好几个小草莓。
抹了好几层遮瑕,又用粉扑蘸了粉面在印记处一顿拍,这才勉勉强强遮住了些,可还是明显啊,都是成年人了,看一眼,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不出门吧,而且这还是在娘家,就算不出门,她父母兄弟也会看到,尴尬啊,没办法,傅鸢只能选了个高领的衣服,在领口系上个小纱巾遮掩。
仔细在镜子里扫了扫,确定那几个小草莓完全看不出来,她这才放心的下楼吃饭,可谁知,家里的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难道还是被发现了?傅鸢心虚,使劲儿低头往自己的领口看,衣衫挺板正,应该没露出来啊!
“鸢鸢,这大夏天的,你穿成这样不热吗?”
正在一头雾水间,突然听见傅家大哥的这一句灵魂拷问,傅鸢终于恍然明白过来,好像,欲盖弥彰了。
“我自带空调,不热!”牵强的回应着,傅鸢尴尬的扯了扯嘴唇。
这时,单手揽着女孩的墨亦朗,微微侧过头,眯眸向她看去,幽深的瞳孔中笑意暗藏,透着洞穿一切的了然。
两日后,早在酒店那事之后,就领了证的沈煜和傅柠,也按照既定的安排,举办了婚礼。
近期集团经营不景气,沈婧又遭大学城开除,平白没有了学位,沈家当真许久都没什么喜庆事儿了。
长子成婚,按道理来说,该是相当值得欢庆的,可沈煜和傅柠的这场婚礼,确实前所未有的低调。
低调到与其说是一场婚礼,不如说只是自己的一个家宴,而且还是一个压抑不开心的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