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泽尤物的其他类型小说《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白泽尤物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天雨街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吱呀。”风谣他们今天就到了那几个村民全部都消失的村庄里。她小心地推开了一个农户的院子门。因为距离那些村民消失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所以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人气。“师姐!这里有棵树哎!”风小五走到了院子角落里,盯着那棵枯死的树。“师姐忙着呢,一边玩去,小心点!”风谣看了一眼风小五还在院子里,没有到处乱跑,放下了心,准备进屋子里查看。刚刚进村庄的时候,就感觉不到这里有妖气,反而有种清新的灵气。这里没有大妖风小五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就算有,他也能及时逃走。风谣和白泽进了屋子。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什么仓促逃走打碎的碗和杂乱的房间。就是久久没有人在,所以积了些灰尘。风谣伸出两根手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薄灰。白泽走到一个墙角,在靠近墙角的...
《仙尊今天又被卖了白泽尤物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吱呀。”
风谣他们今天就到了那几个村民全部都消失的村庄里。
她小心地推开了一个农户的院子门。
因为距离那些村民消失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所以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没有人气。
“师姐!这里有棵树哎!”
风小五走到了院子角落里,盯着那棵枯死的树。
“师姐忙着呢,一边玩去,小心点!”
风谣看了一眼风小五还在院子里,没有到处乱跑,放下了心,准备进屋子里查看。
刚刚进村庄的时候,就感觉不到这里有妖气,反而有种清新的灵气。
这里没有大妖 风小五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就算有,他也能及时逃走。
风谣和白泽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什么仓促逃走打碎的碗和杂乱的房间。
就是久久没有人在,所以积了些灰尘。
风谣伸出两根手指在桌面上抹了一下。
薄灰。
白泽走到一个墙角,在靠近墙角的桌子上也用两根抹了一番。
之后他朝风谣走了过来。
向风谣伸出了手。
“你干嘛?”风谣警惕地看着他。
“把手伸出来……”白泽无奈地说。
风谣伸出了手。
“另一只!”
风谣猛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将另一只抹桌子的手伸了出来。
一对比。
积累的灰尘厚薄是相同的。
“怎么会是一样的呢?”风谣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随后二人又在这个房子里的各个桌面上摸了一番。
“是一模一样的灰尘厚薄。”
“刚进村子的时候就发现有些奇怪了。”
白泽思索地道:“我们进入的几个农户家里,厨房里都没有粮食还有饭菜。”
如果是一家也就算了,可是风谣和白泽查探了那么多院子。
都没有,连米缸也没有,其中他们还撬开了几个地窖,地窖里也没有……
就像是提前把粮食带走逃命了……
现在桌子上的灰尘厚薄也是一样,那些村民在消失之前特意将家里打扫了一遍?
“逃命……也不用把房子都打扫一遍啊!”风谣不解地问。
他们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卧房里的被子也还在,箱子里也有些衣裳。
若是逃命,那些衣裳怎么还都整整齐齐地叠在这里……
还有,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院子里都种着一颗桃树。
但是此时,那些桃树都枯死了……
这个村庄里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可能一便是,但是风谣和白泽更倾向于,村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从村子里带着粮食离开了……
“你是谁?……站住!”外面响起了风小五的声音。
白泽和风谣对视一眼,快速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的时候只看见风小五的衣角消失在门外。
“风小五!别乱跑!”风谣朝着那个方向喊道。
但是风小五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没有停下来,等着风谣。
等到跑出门外的时候,风小五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四周陡然变得寂静。
毫无人气的村庄透着阴森。
风谣抽出了飞雪。
飞雪紧绷的剑身反射着太阳的日光。照在墙角。
“师姐!”
风小五的声音从几面墙之后传了过来。
“就是这样了,若是当时我不是跟那个小丫头误打误撞地结了契约,再等个几十年,怕是等到那个阵法将我削弱到一定程度,那暗中之人便会来强行契约我。”
白泽将事情简要地讲了一遍。
贾富贵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一个黑红色的老木算盘,“那么巧在那个法阵里?你的分身在人间出现的地点不是无法控制和预料的吗?”
“嗯,太巧了……”白泽眸光变得深沉。
贾富贵联想起一百年前似乎也有段时间特别反常,就将那件事告诉了白泽。
“说起来一百年前,那段时间,很明显感觉到天道对我的压制变强了,打坐时都险些走火入魔,我几乎都不敢用法术,和凡人一样生活了几十年,后来才慢慢好点的。”
“怎么会?是天道对我们的压制?”白泽抚着下颌皱眉思考。
“我们这些神兽本就是天道气运和世间灵气所化,和人界息息相关,守护着人界,天道一直压制妖界鬼界和魔界的大能是为了保护人界,从而维护残余四界的平衡,一百年前压制我们又是怎么回事?”
白泽刚说完这些,便和贾富贵不约而同想到一种可能。
“啪!”木算盘上的一颗白玉珠子敲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二人对视一眼,一并沉默了。
天道一百年前……出问题了……
二人沉默半响之后,白泽说起了另一件事。
“昨日,我还在醉梦春里遇到了一个无面魔族,那个无面魔族在收集凡人的精血。”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二,容城这些年是有些凡人被吸了精血,我查探了一番,发现死的人要么是个负心汉,要么作恶多端,所以我也就没有管。”贾富贵解释道。
白泽知道贾富贵他不爱管凡人的闲事,也没有怪他的意思。
“是他身上有颗女娲石,看来未央秘境的地宫里进了老鼠。”
贾富贵又一次惊出了声。
“未央秘境的地宫被盗了!且不说,谁那么大本事,能打开地宫的禁制,那未央秘境里那么多禁术,这……”真是要人命。
没等贾富贵缓过来,白泽又抛下一道惊雷。
“我还进入了他的梦境,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极为凶煞的法阵。”
说着,白泽的手心飞出数道灵力,幻化出他在洞中记下的各种符文,一丝丝灵力还在空中以他们俩为中心,一点点向外铺展形成阵线,那些符文一个个飞向特定的方位。
贾富贵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泽灵力幻化出来的小阵法铺满着这间密室。
而随着灵力的铺展,一股窒息感涌上了贾富贵的心头。
更难以想象,实地将其布置出来是多大。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些,在梦境中看不清。”并且他还没看完,阵法就消失了。
“一百年前这阵法就布置在一处隐蔽的山谷里,献祭了一个女娲命格的姑娘,也许……还不止。”白泽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贾富贵呆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那个法阵影响了天道?”
白泽微抿薄唇:“有可能。”
他想了想,接着又扔出一道惊雷:“也许那样的法阵不止一处,或许更早,一百年前,封印突然出问题也是那群人暗中谋划的,可女娲命格的人被献祭是在封印之变之后,所以被献祭的不止她一个,在她之前定然也有。”
白泽将满室的灵力收了回来,贾富贵右手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气。
“江海阁有消息吗?”
“……没有,江海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做的太隐蔽了。”
贾富贵靠在椅子上,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谁吃的太饱了,闲的没事干撑的慌想要打开那道封印啊!
现如今,仙神二界没有仙气也没有魔气,只是混沌一片,在混沌里还隐藏着各种混沌兽,那些混沌兽有的是仙界的仙兽被魔气侵蚀的,体内的魔气和仙气厮杀谁也不让着谁,最终化为混沌,而仙兽也就成了混沌兽。
还有一些,则是……曾经的仙神,他们被魔气侵蚀,化为了混沌兽。
在贾富贵还小的时候,听一位残存的仙族说,神界的一位古神历劫失败,成了一个神魔,杀遍了仙神二界,天道降下分身才将其斩杀,但是仙神二界却是被毁的一干二净,重归于混沌。
凡间有人说四千多年前是发生了仙魔大战,其实也只说对了一半,因为那只是一位神魔单方面的屠杀。
当时残存的仙界,鬼界,魔界,人界的大能为了避免界面崩塌扩张到其余四界,也为了避免那些混沌兽为害各界,他们一起联手找来了很多神器和神兽,将仙神二界封印了。
所以上一任的貔貅和白泽也在封印过程中陨落,后来才诞生了现在的贾富贵和白泽。
封印一打开,毫无神智,只知杀戮的混沌兽会跑出来先不说,最重要的是可能会导致界面崩塌,其它的几界与其一起归于混沌。
贾富贵头顶的金丝织成的发冠都轻微地晃了晃,他觉得这顶发冠有些重了。
“这些也只能慢慢查,江海阁的人会留心的,一有异样,我就告诉你。”
贾富贵眉毛微皱,清秀的脸上布满难色。
“嗯。”白泽应声回答道,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这五百年怎么样了。
“横元呢?”
“还在万木谷里待着呢!一百多年前,感受到天道的压制,我就派妖怪过去看过了,江海阁的妖怪说,看到万木谷的树有些枯死了,但是横元他出来和他打了声招呼,看起来挺好的,他是我们三人中法力最高的,我都没出事,他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事。”
贾富贵还想起了关于横元的另一件事,只不过……似乎也不大重要,所以,他也就不准备告诉白泽了。
问完了横元,他该问那个小豆子吧?或许时间隔的太久……他可能会忘了那个小豆子?贾富贵白的有些透明的手指有些不安地拨弄着算珠。
“吧嗒……吧嗒……吧嗒。”
安静的空间里只余贾富贵摆弄算盘的声音。
这世间的修仙者无法飞升,就算修得了仙骨,也只能活一千多岁,白泽他这一封印就是五百年,且不说,他认识的人能不能提高修为,延长寿命,等到他出来看他们一眼,若是天赋极高,修得高深的修为,也许见到也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又是一次送故人入土……
白泽张了张口:“那小豆子呢?”
小豆子天赋极高,也就是白泽找到的唯一一个身负司命命格的人,只要好好修炼,如果没有……意外,就应该可以活到现在。
贾富贵摇了摇头心道,他还是问了。
“小豆子……他……他”贾富贵吞吞吐吐的说了好几遍他,才完整的说了出来。
“……他归尘了……一百五十多年前。”
白泽握紧了拳头,深邃的眼睛藏在碎发下,贾富贵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想去看。
“那段时间,他疯疯癫癫的,似乎在演算着什么,见到我,也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后来发现,他淹死在了一条水沟里。”
一个分神期修为的人淹死在了一条小水沟里。
“嗯……”白泽回复了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我出去看看。”
贾富贵拿着算盘走出了这间密室。
他不知道白泽为什么那么喜欢和凡人待在一起,然后一遍遍去品尝各种送别,甚至来不及送别,下次见面,墓碑上的字迹都模糊了。
虽然他也觉得凡人的感情很有趣,但是,活不过王八的人,他才不想去认识。
客栈内的一间普通的房间里。
千尘子盘腿在矮案桌前坐下,整理了一番仪容和衣摆,面色严肃,之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卷玉简,放在案桌之上。
那玉简的每一根都极为细长,比筷子还要细,让人忍不住怀疑上面能刻着什么东西。自前尘子拿出之后它就散发着柔柔的白光,温润的质感透着一股不凡。
这和白泽用来传讯的玉简可完全不一样,那白光时明时灭,灭的时候玉简呈现出一种半透明之色,轮廓在空气中都变得模糊,不像是真实存在这个世间的东西。
前尘子伸出双手将那卷玉简摊开在案桌之上。
打开后,可以看见那玉简之上刻着一行行小字,只不过,没有人认识那些字。
就算得了千机卷的传承,千尘子能够看清这世间大部分人的命格。
可……他还是不认识那些字。
每当他仔细看那些刻着的小字的时候都会心神激荡,头痛欲裂。
这会儿他两手结印,灵力化成一道道咒文钻入玉简之中。
陡然玉简之上光芒大盛。
从案桌之上飞起,与前尘子对立飞起。
半透明的玉简几乎要和空气融为一体,只剩一个浅浅的轮廓。
而那些柔和的白光从玉简之上慢慢飞到了千尘子的身上。
覆在他灰白色的道袍之上还有扎的一丝不苟的发冠之上。
“苍天有道,自行之,我吾既有惑,问天机!”
他双手结印悬浮在空中,喃喃念道。
玉简陡然震动起来,那轮廓变的更淡了。
千尘子闷哼一声。
压下喉头的血腥,明明是一个青年,两鬓竟生出丝缕的白发,那是他流失的寿元。
他声音闭眼坚定地问道。
“这几年,我走过世间万道,见过修仙界无数的凡人还有修士。”
他顿了顿,吐出令人骇然的另一句话。
“他们的身上无不黑气笼罩,命盘晦暗,皆为死相!未来的命数竟然是……无一活口!”
“天道,我问你,这是为何?”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这是一句质问,没有对天道的一丝尊敬之意。
千尘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到了那半透明的玉简之上。
前尘子的头上生出的白发越来越多,但是脸还是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这让他看起来颇为怪异,但他没有停下,愈发坚定。
体内的灵力一点点地输入到天机卷之中。
灵力耗尽就拿他的寿元相换,他今日问天一定要问个明白,而他的身体也不容他再问一次。
千尘子闭眼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压从天际覆了过来,停留在这家客栈的天空之上。
前尘子感觉到自己和那天空之外的它相比,犹如蚂蚁与大象,水滴和江海,在它的面前,自己渺小得犹如一粒尘埃,但是尘埃又如何?
自己就算魂飞魄散,拿魂力来问也要问个明白!
他目光如炬,抬头向上看去,耳朵流出鲜血,鼻子和嘴巴都有一股血腥味,眼睛里猩红一片。
纵使七窍流血,他也不会低头!
“天道!我问你,为何?”
他再一次用出血的喉咙发出一声质问。
那质问顺着千机卷的连接传上了天空,传到了天空之上那个威压的耳中。
它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良久,千尘子的头发都已变白,发冠被碾碎,鹤发童颜的他,闭眼就是不肯停下来。
“哎。”
在他昏迷前的那一瞬,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而客栈外面,也发生了一系列的事。
安城的家畜开始纷纷腿脚打颤,竟然都跪了下来,头抵着地面,没有叫唤一声。
走在街道上的人突然从心里生出了一种臣服感,就那样直接跪在了街道之上。
有的修士试图反抗,竟然直接耳朵里流出鲜血,晕了过去。
也没有人敢说话,那股心头的颤栗像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头顶一寸之处挪动了腿,仿佛自己再动一下就能把自己给踩死。
顿时,整个安城都安静了下来,一片寂静,一片寂静的臣服和跪拜。
风谣白泽和风小五正在房间里安排着明天去桃花城的事情。
不想,风小五竟然突然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对着风谣一下子跪了下去。
风谣:……这突如其来的孝行。
“风小五你做什么?”风谣问出了声,被这个小家伙的行为搞的一头雾水。
“嗯……”风小五试图回答风谣的话,但是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那边白泽的面色确实不太好,却没有跪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平时那么随意轻松,白着脸, 像是在支撑着什么。
陡然看到风谣还在一旁走来走去,随意说话。
惊讶地看了风谣好几眼。
她……究竟是什么来历?除了魔尊的女儿,她究竟还有什么身份?
这股压制的感觉,白泽并不陌生,只是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泽其实也没有那么有责任心,起初他还愿意守护这个天下,可……后来在年复一年的封印之中,每次醒来都被迫接受曾经的好友已经化为一堆白骨。
年轻的他没有那么愿意了……自己不是这世间一个好的守护神。
白泽自嘲地想。
所以他在心里生出了反抗之意,刻意不再去管那些从封印的缝隙里钻进来的混沌兽。
之后,那这股熟悉的感觉就来到了他暂时安定的地方,魂魄被撕裂,被重组,被敲打。
那是天道给不听话的他施加的惩罚。
久而久之,他可就学乖了……
也就想通了,漫漫岁月里,他认识了一些凡人,和凡人做朋友,他发现这个世间还有值得他去守护的东西。
每次他进入封印,独自忍受那五百年的孤寂的时候,总会想,我要是不这么做,那些朋友啊,可都要消失呢……
结交一些凡人修士,开始一段只有几百年甚至只有几十年的友情。
然后回去守着封印,再出来给他们上香,看着他们衰老离去。
循回往复,白泽……是啊,乐此不疲。
“你们都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风谣意识到了什么,打开了窗户,街道上一片寂静,枝头上的鸟雀都飞到了地面,虔诚地将脑袋扣在地面。
白泽莫名看了风谣一眼,也实在没看出她有什么特殊。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白泽松了口气,那股威压散去了。
街道上的人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重新走动,但是没有一个交头接耳,太乱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刚才他们无故跪拜了一盏茶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
风谣惊讶的问,转而看向白泽。
白泽目光不定,“天道的一道意识刚才降临了。”
“天道?”
“是的,不知原由。”
风小五也站了起来,目光涣散的走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回过神来。
“师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风小五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
风谣和白泽对视一眼,没有说出来,同样的 ,白泽不知道风谣是何原因,竟然没有对天道刚才的压制做出反应,没有问风谣。
风谣也十分默契的没有问白泽有什么特殊的。
傍晚,风谣带着风小五下楼吃晚饭。
客栈里有几人向一旁躲去,风谣看向别人注视的地方。
客栈的两个人卷着一个草席从一个房间里面出来了。
草席的一端外面露出了一双道家的布鞋,另一端,还露出了几缕白发。
客栈里看到的人猜测道:“这个老者估计是在房间里面练功,出事了吧?”
不过修仙界发生的意外太多了,这件事也没有惊起太大的波澜。
那两个抬着尸体的人,小心地将尸体抬到了后院,将他扔进了一副棺材里。
那是客栈老板专门防止意外买的。
晚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个长长的马车停在了客栈的后门。
那副棺材被拉了进去。
暴毙而亡的人,安城是有乱葬岗可以丢的,但是客栈老板想着他没准生前是个大好人。
还是拉去义庄好了,要是有亲属发现他的魂灯灭了,顺着找过来了,也可以把尸体给领回去。
义庄的人将新来的放到了一间屋子里,锁上了门。
门外的灯笼被风吹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门扉,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钻了进去,照在新来的那口棺材上……
守夜人嘀咕一句:“这灯笼该换了。”
之后他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了黑夜里。
静思崖是高耸入云的一座山峰,据说是清云宗的那位开派祖师,一剑削了半个山头,之后万剑宗的掌门就干脆将那里作为弟子思过之处。
一条青石板小路通向那里,宗门门规,去静思崖不能飞,所以从半山腰到静思崖足足一千条台阶要一步一步地走上去。
风谣花了大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静思崖就是被劈出来的一个差不多二十尺的平台,背靠着垂直于地面的高石壁,坚硬的石壁上刻着青云宗的门规,插入云霄,飞鸟绕路。
而走到静思崖的崖边,下面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山谷,风谣站在崖边都没有感受到一丝从山谷里传来的灵气。
据说下面还有各种凶猛的兽类,修士掉下去了会像凡人一样摔死,没有摔死也会被野兽分食。
在外面也找不到进入山谷的路,或许是怕弟子误入,走不出来了,青云宗的最初的一位掌门将其设为宗门禁地,所有人都不准入内。
风谣站在静思崖上能看到清云宗一大半的景色。
整个清云宗依山伴水而建,石壁山顶的亭台楼阁,雕栋飞檐,木板吊桥,古韵石门,在云霭中若隐若现。
这里非常高,离云海也十分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那些翻滚的云海,有时云卷云舒,有时狂风暴雨,墨云如浪,还有满天飞雪的时候,但是更多的时候是旷达悠远。
若是在傍晚,还可以看见紫霞满天。
别问风谣对静思崖这么熟悉……
当然是因为和风小五一年四季来的多了……
刮风下雨,皑皑白雪风谣和风小五就缩在静思崖上唯一的那棵大树后面。
风谣走到长满青苔的石壁前面,掌心覆了上去。
她面前的石壁上灵力汇聚,在空中形成了一篇小字的门规。
伸手将其打散。
耳边响起了一阵苍老威严的声音开始念清云宗的门规。
“行大义之举,藐小恶之心。”
“谨记铭心,思过于行。”
……
若是仅仅在静思崖上欣赏美景,那怎么能称得上是惩罚呢?
所以在清云宗某一届掌门突袭静思崖时,发现一众受罚的弟子吹着微风打瞌睡的时候。
他当即给静思崖设下了这样一个阵法,上了静思崖就要先听门规一个半时辰……
她揉了揉耳朵,耳膜都要被那声音给震碎了,她觉得要是再听个几十年,怕是要耳鸣了。
树底下有堆树叶,风小五已经听完了门规,正躺在上面偷懒睡觉。
风谣在静思崖上抠下来一块青苔丢了过去。
“嗯……”树叶堆里的那个人哼唧了一声。
风小五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师姐!”
“你是到静思崖思过来着,还是睡觉来的?”
风谣没好气地教训风小五。
崖边的小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修士,衣衫整齐地拿着扫帚出来了。
“你们俩这是又犯了什么错?怎么这个月又来了?上次进了赌场,这次是干嘛了?”
风谣不太好意思地说:“……就是……就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虽然大师兄说要是非要进那种地方抓妖的话,就让给别人解决,她和风小五涉世未深,容易被带坏,不能进去,但是耐不住银两多啊!
而且她也入世好多年了,他们只不过还一直把她当做被锁在静室的那个小女孩罢了。
方长老笑了笑,看她支支吾吾地也没有再问。
风谣一拍脑袋,对了,还有上次方长听说她要去容城,托她带的东西!
她在储物袋里掏了掏,拿出来了一坛容城的佳酿递给了方长老。
方长老放下扫帚,伸手接下来,走到小屋的后面,将那坛酒放在了那里。
方长老是上任掌门的弟子,也是现任掌门叶清鸿的师兄,可别的长老都是分管一个主峰,只有他守在静思崖之上。
别人都说他是犯了什么错,被罚在静思崖一百多年了。
虽然让风谣给他带酒,但是风谣和风小五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酒,她们带的那些酒也一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小屋的后面。
树叶被风扬了起来,某个幼崽还在树叶堆里打着滚,将树叶翻乱,风一吹,就到处都是。
这个添乱的家伙!
风谣黑着将风小五从那堆树叶里拉了出来,走到了静思崖边,对着云海,拿出了两个蒲团打坐。
方长老则慢悠悠地扫着那棵大树落下的叶子,也没有责怪风小五。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人知道他犯了什么错,什么时候能走出静思崖。
繁星缀空的时候,风谣她才完成了这次思过三个时辰的惩罚。
风谣提着风小五飞回了思归山上。
开门。
将风小五丢到他自己的床上。
关门。
再打开自己的竹阁的竹门,走了进去,今天可以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谣和风小五都已经睡着了。
风过竹林,一片竹叶飞进白泽未关紧的窗内。
月竹叶落到了床上,可床上……却没有人。
银辉之下,白泽脚尖轻点在竹叶上,不停地飞跃,修仙之人对灵气非常敏感,他怕引起容珺的注意,所以也没有用灵力,一路踏叶下山。
墨蓝色的衣衫在夜幕之下也不甚起眼,谁都没有发现白泽出了思归山。
此时静思崖上夜风习习,吹散堆在一起的树叶。
一道身影轻手轻脚走上了静思崖。
他抬眼看了看静思崖上的宗门门规,思绪万千。
夜风撩起他的乌发,那道身影从静思崖上一跃而下。
在他跳下静思崖的下一刻,崖边的小屋里走出来了一个身影——方长老。
方长老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袖,抬脚走到了崖边,借着月光看向地面。
那是一片被踩碎的叶子。
静思崖空荡荡的,四周除了他的那间小屋还有一棵树,月光下一览无余,没有藏人的地方。
“难道是我听错了?”
那片叶子是风谣白天踩碎的?
方长老自言自语道。
许久,他走到了静思崖的那棵树下,伸手拿出藏在树上的酒葫芦,手指在酒葫芦的侧边抚摸着。
那边刻着几行细小的字。
一个大清早,风谣就去了掌门那里汇报这次去容城的情况。
碰巧执法堂的长老和几位执事也在。
在一众严肃的目光中,风谣收敛了平时嘻嘻哈哈的表情。
她可害怕执法堂的长老了!在他们的面前腿肚子都要打颤。
一个个的变脸比变戏法还快!小的时候,她见着一位执法堂的长老刚一脸慈祥的给她糖吃,下一秒感受到了一个混入清云宗的魔人。
一个巴掌把那个可怜的魔人拍成了肉泥。
小风谣那时候才刚刚明白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知道自己也是个魔族人。
看着那堆肉泥,窝在执法堂长老怀里的风谣浑身一僵,那个魔人不甘地看了风谣一眼,而风谣恰巧和他对视了。
那眼神直冲她的心底,不甘心的,痛苦的,痛恨的,绝望的!压的小风谣喘不过气来。
那一瞬,一股寒意从心底升了起来,看着那摊肉泥,她感觉执法堂长老拍的是自己。
风谣不争气地一个白眼翻了过去,然后晕倒在了那位执法堂长老的怀里。
现在又见着了那几位执法长老和执事长老。
他们正温柔地看着风城仙尊的女儿——风谣。
修为增长飞速,宗门里降妖除魔也最数这位小师侄最积极。
真是个叫人省心的好孩子!这不愧是风城仙尊的女儿!
丝毫不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小魔女!
虽然小魔女现在有点怂,但是现在仍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在清云宗主殿里说着她在容城发现的那个阵法。
风谣将一个玉简递了上去。
执事堂长老接下了。
“这个阵法!老夫从未见过。温长老,你看看!”
他将这根玉简递给了那个慈眉善目的女长老。
女长老用神识在玉简中扫过。
她绣眉颦起,是个残阵。
微微疑惑地看向风谣。
风谣解释道:“当时,那个法阵在漆黑的山洞里,而且太过繁复,我也只记得这么多了。”
温长老叹了口气冷硬的语气吐出二字。
“凶煞。”
“一会让法阵峰的峰主看看,他在法阵上造诣比我们高,或许他知晓一二。”
在风谣事无巨细地将事情记录下来之后。
掌门和长老们就讨论开了。
她就偷偷溜走了。
出了主峰,那股压抑的感觉就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
风谣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回了思归山。
刚到山顶。
“呜呜呜!”
“呱呱呱!”
一声断断续续的哭声就传了出来,还渐渐变大,最后简直扯开了嗓子在嚎。
“完了。”
风谣瞬间变了脸,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讨债的来了!她仿佛看见她的钱袋长了翅膀一样要离她而去!
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想要把那张嚎哭的嘴堵上,避免引来钱袋的第二大的敌人……
第一大的敌人……是贾富贵。
果然,一推开院子门。
地上多了个满地打滚的小女娃,看起来和风小五差不多大。
一看见风谣的衣角,就一骨碌地爬了起来,一边嚎一边跑向风谣。
风谣一躲,躲开了那个要她钱袋命的怀抱。
小女娃眨了眨眼睛,在风谣的脚边又躺了下来,哭的更大声了。
“哇!哇!哇!”
上气不接下气,缓了口气,顿一下,再继续嚎。
风小五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满地打滚的小女娃,好久才憋出来一个气音。
“哼!”
白泽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锅铲,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情况。
这睡了五百年,修仙界的人不太正常,连妖怪也不正常了?
“阿谣姐姐,他们,他们欺负我。”
小女娃委屈地边哭边说,小脸涨的通红。
风谣面无表情,不为所动,所有想要祸害她钱袋的生物她都不会同情。
而且,这个‘萝卜精’也不需要她的同情,这个小戏精可比风小猪聪明多了。
别看她现在哭的超级大声,眼泪都流的不多,偷瞄风谣的时候还被风谣锐利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但这位,就算偷瞄被抓到了,也还能继续扯着嗓子嚎。
风谣无可奈何,在地上抓了把草,蹲了下去和小女娃平视。
“萝卜精?”
“风谣姐姐……我……我知道你最好了。”
“不,我不好。”
“啊?”
风谣趁机,将草变成了一根胡萝卜,塞进了她的嘴里,止住了想要将思归山嚎塌的的哭声。
时间拉回早上。
白泽还没睡醒,就被脸上湿润的感觉惊醒了。
直挺挺猛然然坐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黏黏的……什么东西?”
“鱼!”风小五手里掐着一条摆尾巴的鱼,伸着胳膊递向他。
白泽和风小五对视了几眼,没明白他在做什么?
“师姐说,你会给我们做饭!今天想吃鱼!”
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白泽。
白泽拿出了一个白手帕,又将脸上的水擦了擦。
“别看我,我不会做饭!”
里袍松散地搭在他的身上,头发一丝不乱地垂落在薄被子上。
没有一丝想要起来给风小五做饭的意思。
白泽他到底会不会做饭?
会的,活了几千年,很多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待在封印的地方镇守着,白天黑夜,他不能干坐着吧?总要学点什么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什么东西几百年学不会?
他瞟了一眼那条鱼,但是他不会做鱼。
他讨厌鱼,讨厌鱼腥味。
虽然他会做饭,现在也不能给风小五做饭。
这要是被那个臭女人发现他会做饭,以后还不得都是他做饭?
白泽轻蔑地看了一眼那条鱼。
那条鱼从水缸里捞出来的时间长了,正在做临死的挣扎。
眼白上翻,尾巴不停地摆动,摆动。
风小五一个没抓住。
那条鱼就一个打挺,尾巴一甩,钻进了白泽的怀里。
白泽手脚慌乱地从床上弹了起来,跳到地上。
那条鱼在床上弹了几下,就没动了。
白泽闻着浑身的鱼腥味都要晕过去了。
急忙忙地跑到外面,到了净室重新洗了个澡,其实也可以用除尘诀,但是白泽要是不洗澡总感觉还闻得到那股鱼腥味。
回来的时候发现,风小五在自己做鱼。
那半生不熟的,那糊到姥姥家的鱼腥味折磨着白泽的嗅觉。
他实在受不了了,屏息进了那个小厨房,将那锅糊鱼汤端了出来。
在竹林里挖了个坑,倒进去埋好,覆上里好几层土,确保那股鱼腥味没有一丝露出来,白泽才重新呼吸了新鲜的空气。
对了,锅也让白泽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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