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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成婚:霍少的天价罪妻小说结局

沅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梦见自己被打断了腿,然后被牢牢的绑在手术台上,霍其堔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刀。他就那样带着一身凛冽寒意上前,然后俯身,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却比这更冷,“时倾,你杀了小柔,以后你就来代替她。”不,不要......她满目惊恐,拼命往后缩,可到这时她才发现,她说不出,也动不了。她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而后,举起了他手中的刀,“时倾,我们来生再见。”手起刀落,时倾骤然惊醒。“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手也自然而然伸了过来,时倾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骨节分明的大手十分精准的摸上她额头,男人顿时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又...

主角:霍其堔许可   更新:2024-12-14 15: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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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其堔许可的其他类型小说《染指成婚:霍少的天价罪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沅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梦见自己被打断了腿,然后被牢牢的绑在手术台上,霍其堔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刀。他就那样带着一身凛冽寒意上前,然后俯身,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却比这更冷,“时倾,你杀了小柔,以后你就来代替她。”不,不要......她满目惊恐,拼命往后缩,可到这时她才发现,她说不出,也动不了。她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而后,举起了他手中的刀,“时倾,我们来生再见。”手起刀落,时倾骤然惊醒。“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手也自然而然伸了过来,时倾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骨节分明的大手十分精准的摸上她额头,男人顿时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又...

《染指成婚:霍少的天价罪妻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她梦见自己被打断了腿,然后被牢牢的绑在手术台上,霍其堔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把刀。

他就那样带着一身凛冽寒意上前,然后俯身,冰冷的刀锋贴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却比这更冷,“时倾,你杀了小柔,以后你就来代替她。”

不,不要......她满目惊恐,拼命往后缩,可到这时她才发现,她说不出,也动不了。

她就像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即便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却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而后,举起了他手中的刀,“时倾,我们来生再见。”

手起刀落,时倾骤然惊醒。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只手也自然而然伸了过来,时倾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

骨节分明的大手十分精准的摸上她额头,男人顿时皱眉,“怎么出这么多汗?又做噩梦了?”

避无可避,时倾只得扭头,“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这几日都睡得不太好。”霍其堔拿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她额头的汗珠,动作语气又轻又柔,“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不放心?

他不放心的,到底是她,还是......她那张脸?

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时倾偏过头去,“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一个很长很长,长到将会贯穿她一生的噩梦。

“明天我让阿衍给你开点助眠安神的药,吃完就不会再做噩梦了。”霍其堔帮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儿,“乖,睡吧。”

说着,他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正要转身出去,时倾却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霍其堔回头,便见她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不走,可以吗?”

狭长的黑眸里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光,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就那样软了下来,“好,不走。”

上床的时候,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突然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腰,男人心神荡漾身,下一秒,一个翻。

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细密又绵长的吻,时倾闭着眼。

而她曲意逢迎,哪怕他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低喃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时倾变了,这是何能的第一感觉。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信张扬,不可一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现在的她,不爱说话,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副浅浅淡淡的笑,她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不管他们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的说好。

她会乖乖听从陆衍的叮嘱,按时吃药,常起身走动,她也会在霍其堔下班回家的时候,对他笑脸相迎,嘘寒问暖。

她,再也不是那个恣意妄为的时家大小姐了。

何能很清楚,她的转变确实是“明智之举”,至少这样她就不会再受伤,可他却时常怀念起以前那个盛气凌人又高不可攀的时倾。

因为在他看来,那才是她该有的姿态。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何能转过身,刚准备开口,面前的男人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当即会意,低眉顺眼的退到一边。

房间里,暖气开很足。

窗台上的红玫瑰开得似乎比前几日更艳了些。

时倾正拿着洒水壶浇水,冷不丁一双手从背后圈上来,熟悉的气息和热浪在耳边萦绕,“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了,何必要你亲自动手?”

愣了一瞬,时倾继续手上的动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就浇浇水,也费不了什么劲。”

不咸不淡的语气,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霍其堔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在家呆得烦了?”

拿着洒水壶的手微微一顿,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下一秒,她又听他说,“刚好我晚上有个应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沉寂已久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为了不让他觉察出异样,时倾慌忙转身,然后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我、我可以吗?”

她眼里的情绪变化太过明显,明显到,几乎已经暴露了她所有的心思和计划。

霍其堔笑了笑,抬手抚上她的脸,“当然。”

为什么,不可以呢?她忍辱负重了这么长时间,等的......不就是一个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吗?

霍其堔不是傻子,但同样,时倾也不是。

她知道他突然带她出门并不是真的担心她“在家呆得烦了”,但她不知道,他会带她来这——

盛世辉煌。

全江城最大的声色场所。

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她从不屑涉足的地方。

站在门口,时倾有些手足无措,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得她眼花缭乱,但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确定因素的担心,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霍其堔拢了拢她身上的披肩,柔声道,“外边冷,你先去大厅坐会儿,我跟何德交代点事。”

何德跟何能一样,都是霍其堔手下的心腹。

时倾一脸温顺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去了。

确认她走远了,霍其堔这才背过身吩咐道,“派人将这里围起来,每一个出口都不准放过。”

何德恭恭敬敬的应道,“是。”

霍其堔低下头,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狠戾,“她若想偷偷逃走,一定要把她截下来。”

“是。”何德又应了一声,然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抬头问了一句,“可她若反抗......”

她若反抗——

霍其堔扭过头,刚好这时,在沙发上坐好的时倾也抬起头来,四目交接的那一瞬,隔着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玻璃门,她咧开嘴冲他甜甜一笑。

那样明媚温暖的笑,便是冰川也要即刻融化。

他亦回以她一个微笑,同时,薄唇开启,声音坚定有力,却透着阵阵寒意,“杀、无、赦!”




刚刚在包厢里给她敬酒的那个美艳女子!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是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

“像!果然像!”那美艳女子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难怪,能把霍少迷得神魂颠倒的。”

感觉到她们似乎来者不善,时倾不欲多生事端,便微微点头示意,想绕开她们走。

不料,她才刚所有动作,就被人猛地一把抓住了胳膊,“怎么,这就想走了吗?”

明显带着挑衅的语气。

时倾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想怎么样?”

“你是霍少的新宠,我们哪敢把你怎么样啊?”美艳女子搭上她的肩膀,“就单纯想跟你‘聊聊’而已。”

纵然时倾以前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却也知道,她所谓的聊聊而已,绝对不止字面上那么简单!

“可是,我得回去了,阿......霍先生还在等我,他......”她以为,搬出霍其堔就没事了。

毕竟她们看起来,似乎都很怕他,说得再准确点,整个江城,就没有人不怕霍其堔的。

可惜,这一次,她又失算了。

“少他妈拿霍先生来压我!不过就是个野鸡替身而已,还嫂子!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那美艳女子满脸戾气,直接指挥其他人道,“把她给我拖进去!我今天倒要看看,这声‘嫂子’,她当不当得起!”

话音未落,立马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她往洗手间里拖。

“你们放开我......”时倾慌了,挣脱不得,便想呼救,结果却被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磁性的男声,“怎么着,以多欺少呢?”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倾浑身猛地一震。

那几个女的似乎也很怕来人,男人语声未落,她们便慌忙撒了手,还赔着笑讪讪道,“萧、萧少,您误会了,我们不过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滚!”毫不客气的一个字。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几个女人顿时蔫了,连洗手间都顾不得上了,赶紧落荒而逃。

时倾一直将头埋得很低。

哪怕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她也没有抬起来,只压低声音跟他道了声谢,然后转身便走。

可身后的男人却突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时倾脚下一顿,紧张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她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被他认出来了,突然,一封信就被递到了她的面前,“你东西掉了。”

信封上一片空白,那是......她的信!

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时倾赶紧伸手接过,可就在这时,面前的男人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许小姐?你......你还活着?”

他的语气说不出是震惊还是什么。

时倾咬了咬唇,突然决定豁出去了!

她往后看了一眼,趁着没人,赶紧拉着他飞快的钻进了身后的包厢里。

谢天谢地,包厢是空的。

关门,开灯,看清面前女孩的脸,萧崇光一脸见鬼的表情,“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

“萧崇光,我是时倾。”

一句话,直接炸裂了男人的三观!

他猛地瞪大眼睛,满脸震惊,“你说什么?”

“是霍其堔!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时倾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跟他解释了一遍自己的遭遇,而后,抬起头,语声艰难的说出了那句连她自己都觉难以启齿的话——

“萧崇光,你能不能......帮帮我?”

全江城的人都知道,萧崇光喜欢时倾。

从十岁初遇,到她二十岁毅然决然的嫁人。

可这十年来,她却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

是的,从未!

他相信她就是时倾,从她开口,他就信了。

因为一个人不管样貌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声音却永远不会变。

萧崇光低下头,比女子还俊美的脸上,悲喜难辨,“那你要怎么证明,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属实?又要我如何相信,你就是阿倾?”

怎么证明,要怎么证明!他......不相信她?

“我真的是时倾,萧崇光,请你相信我。”

时倾心急如焚,却六神无主,她已经离开得太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只怕霍其堔要起疑了。

捏着手中的信,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然后猛地抬头,“我想起来了,你以前......好像给我写过很多信,每星期都会写一封,大概有四五百......”

“一共是521封。”萧崇光低下头,声音轻得仿佛呓语,“从认识你那天开始,一直到你嫁给霍其堔的那天晚上。”

整整十年,从未间断。

“你想起来了......”时倾低下头,莫名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知道,那时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温柔和期盼都给了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不辞而别的小乞丐。

她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萧崇光,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很过分也跟唐突......”时倾抬起头,泪眼婆娑,“但请你相信,但凡我还能想到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来麻烦你。”

对于他,比起愧疚,她更多的是无颜相对。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求到苦追自己十年未果的......追着者身上?

她是真的,真的想不到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萧崇光偏过头,眼神晦暗不明,时倾似乎想到什么,赶紧道,“你放心,我求你帮忙的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也不会影响到你或者萧家分毫。”

她将手里的信颤巍巍的举到他面前,“我只求你帮我给我妈送一封信,就一封信而已,可以吗?”

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

“阿倾。”萧崇光抬手,却不去接她递过去的钱和信,他轻轻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语气温柔无比,“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响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中,有人说,“挨个包厢给我搜!”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倾脸色大变。

是霍其堔......是他找过来了!

“萧崇光!”她着急抬头,却被他捏着后颈强揽入怀,他靠过去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可是阿倾,你一定没看过,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最后一封信,最后......时倾的身子突然僵住!

而下一秒,萧崇光猛然转身,将她狠狠推到了墙上的时候,他伸手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可时倾却在这电光火石间,飞快的将手中的钱和信塞进了他的衣兜里。

“阿倾,不要恨我。”

他俯下身,然后,发狠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

久违的痛感,时倾心中突然窜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惧,“萧崇光,你想做什么?”




人这一生,最悲哀的莫过于,你竭尽全力,甚至不惜拿命去保护去守候的人,到最后,他们却将你弃之如敝履。

时倾到底没能等到时家的人来送她最后一程。

时蔓芝没来,许安佑也没来。

时家的任何人,都没有来。

百年难遇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从她被捕入狱的那天开始,一直持续到她行刑这天,整整五天了,却一丁点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在那片冰天雪地中,缓慢行驶的警车终于停下,车门打开,时倾被两个人从车上押下来。

漫天飞雪,她被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在雪地里拖行,透过片片飞舞的雪花,她依稀看到,对面的小山坳上,正静静的站着一个人。

那个曾让她疯狂迷恋,爱到骨子里的,最后却摧毁了她的一切,又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的男人。

霍其堔。

他,来送她上路了。

“吱呀”一声响,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端着枪的特警大力推开,时倾被押到刑场跪下来。

狂风呼啸,声音像极了鬼哭狼嚎。

低下头,被擦得一层不染的黑色皮鞋却蓦然落入视线,她听见头顶有个凉薄的声音问,“你还有什么遗言?”

遗言......她还有什么遗言......

干涸的嘴唇动了动,眼泪却突然毫无预料的砸下来,落在那皑皑雪地里,无声又无息。

面前的男人皱了皱眉,身上寒意更甚,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你说什么?大点声。”

“我后悔了......”时倾抬起头,干裂到起皮的嘴唇微微开合,苍白的脸上,全都是绝望和心碎,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对不起......”

对不起啊,她要收回自己之前说的话了。

如果时光倒流,如果......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那她一定不会再那么义无反顾的嫁给他!

“对不起?”幽邃的眸子里寒光乍现,他的声音,却比这冰天雪里的雪还要冷,“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时倾,你害死小柔,就该为此付出代价!”

好一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呵!

他到底还是,从来都没懂过她。

垂下眼帘,时倾没有再开口解释。

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不是吗?

雪势渐大,凛冽的寒风积卷起漫天的飞雪,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半天没等到她吭声,霍其堔只以为她心中内疚,无言以对。

“无话可说了是吗?既然无话可说,那么......”薄唇勾出一丝冷笑,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时倾,来生再见。”

那么时倾,来生再见。

“来生......来生再见?这世上,真的有什么来生吗?如果有......”她讥笑一声,然后猛地抬头,毫无生气的眸子突然间被恨意填满,“霍其堔,如果有来生,我只愿生生世世,与你永不再见!”

生生世世,永不再见。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钝痛,霍其堔低下头,笑得绝望而又残忍,“会再见的。”

一定会再见的,时倾。

说罢,他转身,再不迟疑,大踏步离开。

“不会再见!”时倾跪在那冰天雪地中,沉重的手铐脚镣被她挣的铮铮作响,“霍其堔,生生世世,永生永世,碧落黄泉,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有人在背后喊,“枪手就位,押解退后!”

行刑的时间到了。

时倾微微抬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了看这漫天纷飞的雪花。

她还记得自己名字的来历。

时倾时倾,天时倾人意。

天时......倾人意!所以,这座银装素裹的冰封雪城,便是老天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

真美啊......

只可惜,她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听说人这一生会经历两次死亡,一次是生命终结的时候,一次是当所有人都忘了你的时候。

时倾不知道,她死后会不会有人记得她,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她希望是没有。

二十三岁的时倾,你好啊。二十三岁的时倾,再......也不见了。

她缓缓闭上眼。

砰——

枪声响起,而今以后,世上再无时倾。




“贱人,是你杀了小柔!”

寒风凛冽,透心彻骨。

江城最脏最乱的垃圾场外,时倾赤着脚,身上只穿着单薄家居服,脖子被男人死死扼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掐断,而她拼命挣扎摇头,眸子里惊惧一片,“不是......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霍其堔加重手上的力道,双眼通红好似藏着一团火,“毒妇!你的心到底有多狠?你已经害得她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了三年,如今好不容易醒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对她痛下杀手吗?”

脖子上的禁锢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时倾涨红着脸,“我没有害她,我只是想让你回家陪我......”

结婚三年,她的丈夫却日日守在另一个女人身旁,而一个小时前,她为了让他回家好好陪她吃顿饭,所以用了他最爱的女人做要挟。

她发誓自己什么都没做,可如今,那个被她用来当做筹码的女人,却被发现惨死在这里。

而她,有口难辩!

没错,许可柔死了。

那个被霍其堔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此时正衣不蔽体,气息全无的躺在涌巷最尽头的垃圾场里,那张精致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被划得血肉模糊,面目难辨。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蓝白条纹的病服,手里紧紧拽着一支娇艳欲滴的血红玫瑰。

那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她到死也没松开。

验尸的法医说,她生前受尽了屈辱和折磨,被人活生生划花了脸,先jian后杀。

先jian后杀......这四个字,像是挥舞着魔爪的凶猛怪兽,瞬间将时倾所有的希冀都击得溃不成军。

也彻底将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从未想过,她爱了整整十五年的男人,她的丈夫,会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掐着她的脖子问——

“贱人!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起风了,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的脸生生的疼。

看着那张她曾经疯狂为之着迷,轮廓分明如刀削斧刻般的俊脸上,如今却满是厌弃,时倾闭上眼,脸上血色褪尽,只余一片凄凉绝望到极致的笑,“我多希望......死的是我。”

那样,总好过现在,百口莫辩!

从八岁初遇,到十五岁重逢,再二十岁不顾所有人反对嫁给他......她这一生,都在奋力追逐他的脚步。

而如今,她被人陷害,真相未明,可他却连辩驳的机会都不肯给她,直接就判了她的死刑!

“我会叫你如愿以偿的!”男人冷笑着,手上一用力,她就像一只破败的木偶,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脚底传来的巨疼让几近她昏厥,那是她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被她打碎的玻璃杯。

而他低头看着她,如刀剑般冷冽的目光,却早已将她凌迟了千遍万遍:“时倾,我一定会让你,死得比小柔更惨烈一千倍!”

那样决绝的语气,仿佛要将他们十数年的情谊都通通斩断。

时倾到底不甘心,她爬过去扯住他的衣袖,卑微哀求,“阿堔,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会找到证据查出真凶,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何其高傲何其自负,就算被所有人误解,也从不屑替自己辩解半句,只有他,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唯独他不能。

“证明了,然后呢?小柔就能活过来吗?”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是化不开的千年寒冰,而他无视她眼底的哀求,就那么毫不犹豫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太晚了,时倾。”

单薄的身子被刺骨的冷风吹得摇摇欲坠,时倾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什么意思?”

霍其堔没有说话,甚至都没再看她一眼,就那样背对着她,躬身钻进了车里。

熟悉的汽笛声划破耳膜,同时也撕.裂了她身体里最后那根紧绷的弦。




陆衍没理他,只弯着腰小心仔细的帮她上药。

整个江城,怕是也只有他陆医生,敢这样堂而皇之面不改色的跟霍其堔对着干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将伤口包扎好,陆衍还不放心,又给做了一系列常规检查,确认她性命无碍之后,这才起身开始收拾医药箱。

霍其堔在旁边看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陆衍,我让你过来,是让你看她脸上的伤的!”

不是让他来给她挑玻璃,上药的!

脸上的伤?陆衍低头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他掀开医药箱的盖子,低头翻箱倒柜好一阵,最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创可贴,就往时倾脸上那不到两厘米明显已经结痂的伤口上一贴,完了再“啪”的一声合上箱子,“OK,搞定!”

霍其堔突然就很想骂脏话。

但陆衍没给他这个机会,“作为医生,阿堔,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她现在身体很虚,你若还想让她多活几天,就别再折腾她了。”

多活......几天?

四周的空气顿时凝固,过了好半天,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陆衍叹了口气,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片悲悯。

“阿堔,我早就跟你说过,就算空包弹对人.体的伤害也很大,更何况她枪伤还没好又被注射大量Suc.cinylcholine......阿堔,我实话跟你说吧,就她这个身体状况,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他抬手扶住他的肩膀,“你......懂我意思吗?”

你懂我意思吗?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拳,那么强大的力道,几乎让他窒息。

“我不懂!”霍其堔红着眼甩开他的手,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恨意涌动,“我也不想懂!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找你来吗?好,我现在就回答你——”

“因为你是全江城最好的外科医生,而我要让她活着,长命百岁的活着,活着,给小柔赎罪!”

活着给小柔赎罪,真的......是这样吗?

陆衍垂眸,不露声色的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那就等她......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吧。”

悲悯的语气,苍白如纸的小脸上,女人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

时倾这一病就是半个月,每天除了要吃大把的药,就连一日三餐都被换成了各种药膳。

而在这期间,霍家大换血,除了先前的徐妈,其他的家仆园丁也都里里外外换了个遍。

甚至,连管家都被换成了霍其堔的心腹。

心腹......呵!他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轮椅上,时倾微微仰头,眸中一片死寂。

窗外的雪终于停了,而这个曾被她称之为家的地方,也彻底变成了一座冷冰冰的牢笼——

霍其堔不许她出门,还没收了她所有的通讯工具,他把她变成那个女人的替身,还想将她当成禁.脔一辈子囚禁在这里,囚到......她死为止!

“太太,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想现在吃,还是等先生回来一起?”

清和恭敬的男声突然响起,是前不久才走马上任的新管家,何能。

他最近倒是殷勤得很,每餐定要亲日过问。

想必,这也都是......霍其堔的意思吧?毕竟她现在顶着的,可是他心心念念那个女人的脸。

“太太......”何能迟疑着,又喊了一声。

时倾收回视线,语气生硬,“别这样叫我,我早就不是什么太太了,我甚至......”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笑得心酸又绝望,“连我自己都不是了。”

“不,不是这样的。”何能涨红着脸,说起话来磕磕巴巴,“在......在属下心中,您......”

熟悉的汽笛声响起,打断了何能剩下的话。

是......霍其堔回来了。

说来讽刺,以前她每天绞尽脑汁想的都是如何把他骗回家,想让他陪她吃顿饭比登天还难。

而现在,他每天到点就回家,像极了一个夜不归宿的登徒浪子突然间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变成二十四孝模范好丈夫。

可是有什么用呢?

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她了。

收回思绪,时倾回头,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又恢复了那一贯的漠然,“上菜吧。”

何能领命,转身一瘸一拐的下去布置了。

时倾继续呆坐在轮椅上,双眼空洞的盯着窗台,那里的满天星已经被他换成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而那是......许可柔生前最喜欢的花。

肩膀突然一沉,男人的手臂圈上来,顺势握住她冰冷的手,“怎么穿这么少?冷吗?”

那样温柔的语气呵!却到底......不是因为她。

时倾没有挣扎,只偏了偏头,“你回来了。”语气虽不够温柔,却再也没了以前的锋芒。

“下班的时候临时签了个合同,就回来得晚了些。”霍其堔找了个披肩给她围上,又故意板着脸教训,“下次不许这样了,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后背微微一僵,时倾却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应了一声,“......好。”

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跟霍其堔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她,如果想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他是唯一的突破口,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

忍!

端着餐盘的家仆鱼贯而入。

时倾转动轮椅,却被霍其堔倾身按住了手。

“别总依赖这个,阿衍说了,你得多起来走走,这样才更有助于你身体的康复。”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语气温柔得,像是四月里的风,“来,我扶你。”

“我......”时倾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可霍其堔却趁势抓住了她的胳膊,“别怕,有我在。”

他扶着她慢慢起身,她紧张得双腿打颤。

实际上,她脚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脚底的伤也都完全好了,但她忘不掉那深.入骨髓的痛。

那种感觉她记得太过清楚,以至于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的脚底在隐隐作疼。

陆衍说,那是她的心理阴影在作祟。

霍其堔慢慢扶着她到餐桌旁坐下,嘴角微微上扬,毫不吝啬的夸赞,“你看,这不是挺好?”

是挺好,如果......他没有把她当做别人的话。

各式各样的饭菜被人陆续端盘上桌,腾腾热气中,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总也挥之不去。

时倾低着头默默吃饭,冷不丁,一碗热汤放在她面前,“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眼眶突然不争气的红了,大抵是,被熏的吧。

饭后,霍其堔回书房继续处理公务,时倾在虹姨的帮助下洗漱完,就早早的上床睡了。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又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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