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故意将口琴从她小小的两只手中抽出。
“替你妈妈招来一个弟弟才是正经事,拿个口琴能有什么出息?”
在场的大人纷纷称是。
齐招娣气呼呼地将头别来,不看我。
老二齐刚更是直接将口琴扔掉,拿了一张一家四口,儿女双全的照片塞在她手中。
她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齐招娣的好日子,也就这两年。
等到两年后,齐耀祖出生,那才是有她哭的。
她不再是独生女,而是成了弟弟的奴隶。
接下来的这几年,在她的努力之下也算风平浪静。
齐招娣因为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懂事且早慧,加上她确确实实招来了弟弟,张洋洋开恩似的竟然对她好了不少。
只是那些好,都是建立在她的各种付出之上。
她要给弟弟洗衣服,给全家人做早饭,要给妈妈捏肩,给爸爸买烟,帮奶奶买菜。
至于公主裙,小蛋糕,小提琴,这些,在她的世界里,通通没有。
对于她的妈妈来说,拿得出手的,只有她第一名的成绩。
上一世她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种种物质,这一世却要绞尽脑汁,鞠躬尽瘁才能得到。
还远不及上一世得到的好。
每次回老家过年,我照常给全家人买新衣和围巾,只是这次,齐招娣的那件,我故意买成了黑色。
果然在宝贝儿子和便宜女儿之间的选择,齐招娣完败。
张洋洋毫不犹豫地将她的衣服抢走。
这次在冬天里受冻的人成了齐招娣。
这让前一世养尊处优惯了的她怎么受得了?
这一世,都别说首席,她连音乐的入场券都摸不到。
在她七岁时,哭着扑到我怀里,大声嚷嚷我才是她的妈妈。
我的亲生女儿瑶瑶被她一把推到雪地。
童言无忌,在场人的脸色却都很不好看。
还没等我反应,张洋洋一把拽回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就落到了脸上。
“什么胡话都敢说!
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以后这种话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齐招娣像那失重断线的风筝,狠狠摔在雪地里。
转头看到的,却是张洋洋小心地将我女儿扶起来的画面。
以及五岁的弟弟挤眉弄眼,吐着舌头冲自己做鬼脸。
齐招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打的。
我将她拉起来,拍拍旧衣服上的雪,这次,也轮到她穿别人的旧衣服。
她已经不再是我家的宝贝独生女,而是耀祖的姐姐。
“这孩子发烧了,都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