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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完结版小说

松子柠檬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从外面打开。谢夫人打眼瞧去,是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谢濯清。谢濯清料想到徐嬷嬷必定会来同谢夫人说这件事,根本不用去请,将谢槿宁送回院子后,他绕了个圈从正门进了谢府,直直地就来了谢夫人这里。“儿子给母亲请安。”他朝脸色不太好的谢夫人行了一礼,面上是一派镇定自若。徐嬷嬷见着谢濯清已经自己来了,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二人。徐嬷嬷退下后,谢濯清落座在谢夫人旁侧的位置上,兀自倒了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低眸挡住了眼底的暗沉。谢夫人瞧着自己儿子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更甚。她冷笑一声,“你倒是出息,学着你爹在外面有了女人。”谢夫人平生最如鲠在喉的事情便是,谢停出征一年,回来时告诉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带了个...

主角:谢槿宁谢濯清   更新:2024-12-14 1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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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槿宁谢濯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松子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从外面打开。谢夫人打眼瞧去,是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谢濯清。谢濯清料想到徐嬷嬷必定会来同谢夫人说这件事,根本不用去请,将谢槿宁送回院子后,他绕了个圈从正门进了谢府,直直地就来了谢夫人这里。“儿子给母亲请安。”他朝脸色不太好的谢夫人行了一礼,面上是一派镇定自若。徐嬷嬷见着谢濯清已经自己来了,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二人。徐嬷嬷退下后,谢濯清落座在谢夫人旁侧的位置上,兀自倒了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低眸挡住了眼底的暗沉。谢夫人瞧着自己儿子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更甚。她冷笑一声,“你倒是出息,学着你爹在外面有了女人。”谢夫人平生最如鲠在喉的事情便是,谢停出征一年,回来时告诉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带了个...

《品行高洁的小将军,在我面前是疯子谢槿宁谢濯清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从外面打开。

谢夫人打眼瞧去,是穿着一身玄色衣衫的谢濯清。

谢濯清料想到徐嬷嬷必定会来同谢夫人说这件事,根本不用去请,将谢槿宁送回院子后,他绕了个圈从正门进了谢府,直直地就来了谢夫人这里。

“儿子给母亲请安。”

他朝脸色不太好的谢夫人行了一礼,面上是一派镇定自若。

徐嬷嬷见着谢濯清已经自己来了,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二人。

徐嬷嬷退下后,谢濯清落座在谢夫人旁侧的位置上,兀自倒了盏茶水,轻轻抿了一口,低眸挡住了眼底的暗沉。

谢夫人瞧着自己儿子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更甚。

她冷笑一声,“你倒是出息,学着你爹在外面有了女人。”

谢夫人平生最如鲠在喉的事情便是,谢停出征一年,回来时告诉她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带了个女儿回来。

她没想到,她养的儿子,竟也是这般德行。

“哪家的姑娘?若是身家清白就纳进府里吧。”

“只是你还未娶妻,先纳妾总归让未来的岳家不喜,所以你必须先娶了正妻。”

谢夫人的眼神带着压迫感,话语中带着施舍,让谢濯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母亲,我没打算娶妻,也没打算纳妾。”

“你难道打算让那个女人带着孽种登堂入室?”

比起外室子,庶子的名号还要好听些。

谢濯清抬起眸子,目光直直地看向谢夫人。

“母亲,我若是娶妻,妻子便只会是她,若是她有了孩子,那孩子只会是我的嫡长子。”

谢濯清的语气冷淡,不容置喙的语气让谢夫人愣了一下。

她心里带着些沉重:

“可是你在朝堂之上,需要有岳家帮衬着……”

听着这帮衬二字,谢濯清扯了扯嘴角,而后站起身来。

他声音发冷。

“母亲,我希望你明白,谢家的荣辱,是系在我身上,系在太子身上的,同谁家联姻,关系并不大。”

谢濯清冷嗤一声。

“太子若是长盛,我谢家自是不衰,太子若是倒台,您觉得谢家的人有几个能活着?”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也只能在屋内悄悄说。

“可是……”

谢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谢濯清却没了再说的欲望。

“母亲好好休息,最近时日朝堂事务繁忙,我便先走了。”

他按着礼数行礼告退,没再去看谢夫人难看的脸色。

谢夫人看着谢濯清的背影,摁着心脏好些日子才缓过来。

恍然发现,自己这个从小未养在身旁的儿子,已经长到了能独当一面,有反抗家里的资本了。

徐嬷嬷走进去,去瞧谢夫人的脸色,片刻后才小心翼翼问道:“夫人,接下来怎么办?”

“去查,谢濯清昨日都去了哪儿,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

谢夫人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谢濯清若是执意娶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为妻,她不介意将此人从谢濯清心里拔了。

*

谢槿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唤来舒蕊,问她谢夫人院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舒蕊一天都在偷偷注意着谢夫人的院子,知晓这件事对谢槿宁的重要性,便一点点地全部说给谢槿宁听。

谢槿宁知晓了谢濯清去谢夫人屋里待了片刻,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不敢轻易放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避免出现在谢夫人与徐嬷嬷眼前。

几天都没有什么消息,谢槿宁才稍稍放松了些。

自从那日在马车上吵了一架后,谢濯清便在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一直到她生辰的前一天,谢濯清都没有出现。

谢槿宁在窗前端坐了片刻,想到自己生辰那天要做的事情,还是忍不住道:

“你去打听打听谢濯清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舒蕊将床被整理好,还拿出了谢槿宁的衣服,一面回道:“这个倒是有听府里其他下人说,听说最近西山那边村民被老虎咬了,公子领了命去西山猎虎呢。”

谢槿宁只听过武松打虎的故事,想到去野生动物园里见的那些比两个自己都大的老虎,心有些揪起来。

“也不知带的人够不,会不会受伤。”

舒蕊闻言笑道:“公子那是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的人,那老虎怎么能奈何了他。”

谢槿宁没有说话,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关心谢濯清,还是担心谢濯清没法按时回来。

总之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着。

下午些的时候,就听见府里喧嚣起来,舒蕊推开房门,对着在案前描摹字帖的谢槿宁笑道:

“小姐,公子回来了,夫人让家里人都去她院子里吃饭呢。”

很快便有谢夫人院子里的小丫鬟来通知谢槿宁,谢槿宁让她先去回话,自己稍后就来。

到谢夫人院子里时,院子里正热闹着,谢濯清满载而归,谢琦桐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说着,要他说说打老虎时的惊险。

谢濯清明显注意力不在此,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余光瞧见谢槿宁进来了,就再没回谢琦桐的话,注意力全隐晦地在她身上去了。

谢琦桐久久没得到他的回应,不满地跺了跺脚。

“哥哥,我和你说话呢,你打了那老虎,能不能把虎皮给我呀。”

魏明珠有件好的狐狸皮,以前总是在她这儿炫耀着,若她能有件虎皮,定能在魏明珠面前狠狠的秀死她。

想到魏明珠难看的脸色,谢琦桐有些洋洋得意。

谢槿宁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低垂着眸子坐到了下首,与同样存在感不强的谢欣芸坐到了一处。

谢濯清漆黑的眼睛不知道瞧着哪边,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那虎皮,他就想起了谢槿宁。

谢槿宁是个怕冷的人,冬天和他睡一块时,常常都紧紧窝在自己怀里,若他不在的时候,睡到半夜里脚也不暖。

他放下了杯子,终于搭理了一直说话的谢琦桐。

“过些日子我猎张红狐狸皮给你,那虎皮我另有用处。”

谢琦桐有些不满,撅着嘴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谢濯清给的解释是,生日宴被毁了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

“槿宁妹妹向来是孝顺的,她也是打着为您和母亲祈福的旗号去的普济寺。”

谢濯清脸色未变,回答滴水不漏。

屋内偷听的谢槿宁却心下一紧,手紧紧攥住门框。

心口越来越凉。

她就说,她被谢濯清关了这么长时间,家里是怎么瞒过去的,原来她去普济寺“祈福”去了呀。

真是家里不重要的存在,竟无人探究她是不是真的去了。

心里怒极,紧紧捏住的门框都发出声响来。

谢停是将军,耳力自然不同于常人,他精准地捕捉到了房门的响动,敏锐地眼睛盯上了房门。

“你这屋里,是不是有些什么东西。”

他抬脚就要靠近这门一探究竟。

谢槿宁在缝隙里瞧着,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蹦跶,在大叫。

一个说,“快点,大声叫啊,让谢停知道你在这里,你就能解脱了。”

另一个说,“不行啊,不能被父亲知道,不要去赌他是不是心狠,会不会杀了你。”

争论不休,争得谢槿宁脑袋疼。

谢濯清的动作快了一步,他移身挡在谢停面前。

“我这院子向来清净父亲是知道的,房里能有什么东西,想来是风吹的声音吧。”

谢停狐疑地看了一眼谢濯清,又看了一眼门,最终还是放弃了探究的欲望。

谢濯清什么品性,他再了解不过了。

“父亲随我来,咱们去书房细说。”谢濯清领着谢停,往书房走去。

谢停最后看了一眼谢濯清的房门,然后跟着谢濯清去了书房。

谢停的脚还有些跛,走起来有些不自然。

谢槿宁看着谢停走远都没有发出声来。

心底好像有个人在咆哮着,“别走,你推开门看看啊,你看看你儿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

最后又什么都没喊出来。

谢槿宁靠在门上,叹息了一口气,最后压抑的情绪,全都化作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等谢濯清开门进来的时候,谢槿宁的情绪已经十分稳定了。

她靠在床边,看着站在门边的谢濯清。

谢濯清手里端着热腾腾饭菜,这些天都是他将饭菜送到房间里来,让谢槿宁吃。

把饭菜放到旁边的案桌上,他在谢槿宁的身边坐下来。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回去?”她淡淡开口,希望寻得一个准确的日期。

“在这里不好吗?”他压着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谢槿宁像听着什么笑话一般,“好,养狗都要天天拉出去溜一圈,养我呢?”

“宁宁别闹了,先吃饭吧。”他明显不想和她说这些话题,拿起筷子夹了块肉喂到她唇边。

“我不吃,滚开!”

谢槿宁最烦他的就是这一点。

每次她说什么时,他不想正面应对,就会将话题扯开。

事情好像揭过去了,却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谢槿宁的动作有些大,啪嗒一声,筷子上夹的肉,落在了地上。

“呵……”

他轻笑着,冷冷淡淡的,好像有些生气了。

半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将眼底的情绪都掩盖住,他又端起了碗羹汤,递到她唇边。

谢槿宁偏过头去不想理他,他却又递了上来,她退一步他就更进一步。

“砰!”

谢槿宁心里烦躁,想着这些日子的待遇,恶向胆边生,一挥手打在他手腕上,那精致的小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说了我不吃,你听不懂吗?”


灼热的气息已经逼近,谢槿宁撑开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大约是刚沐浴完,头发还在滴水,懒懒散散地披了件栗色兽纹锦袍,腰间系着浅色纹角带,一双漆黑的眼眸,弥漫着诡谲的不加掩饰的欲望。

这副模样当真是具有欺骗性。

谢濯清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摩挲着她的腰间,让谢槿宁心下发慌。

他眼里好像有一头猛兽要冲出来,将她吞吃干净。

谢槿宁并不是第一次见谢濯清这个样子,每每他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她都会被折腾得很惨。

不由得双手挡在胸前,颤着声道:“兄长……大家都还在等你——别……”

他拉开她护在胸前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不由分说地亲了下去,将谢槿宁所有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他的嘴唇滚烫,烫得谢槿宁有些意识不清。

“兄长……”

她含糊不清地发声,试图唤回谢濯清最后的良知。

谢濯清这种人哪儿来的良知,听着她呜呜咽咽地唤着自己兄长,他只觉得浑身有一把火在烧。

谢槿宁不仅没有唤回谢濯清的良知,反而让谢濯清的吻,更加粗重,深入。

谢槿宁不知道自己的狐袄跑到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谢濯清身上松散的衣服何时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已经顺着层叠的裙衫摸了进去,落在她滑腻的大腿内侧,随后轻轻一提,竟是将她的腿提到了他的腰间。

谢槿宁含含糊糊地说不出话,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惹起的一把把火。

她听到谢濯清在她耳畔低沉的声音。

“宁宁,放松些。”

分明很温柔,却犹如鬼魅一般,缠着谢槿宁的心脏,让她浑身更加紧绷。

“咚咚。”

谢槿宁身后的门传来敲门声,清脆的声音让谢槿宁缓了口气,却又更加紧张。

“公子,三小姐来了。”

是谢濯清的随身侍从嵇陶的声音,声音不大,明显害怕被谁听到。

嵇陶是这谢府中唯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

“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呀。”

谢琦桐的咋咋呼呼的声音越来越近,谢槿宁心里慌乱,用力地将谢濯清推开,而后胡乱地理着自己被揉拧得皱巴巴的衣衫。

幸亏谢琦桐来了,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敢想象。

经过这一遭,谢槿宁的面色不那般苍白了,两颊上飘着一抹粉色,嘴唇被亲得嫣红,水润润的。

被谢槿宁推开,谢濯清倒也不恼,大拇指按在谢槿宁水润的红唇上,将那些液体涂得满唇都是,看着更加丰满。

她恼怒地瞪着谢濯清。

这可是在谢家,一家人都在等他吃饭,他怎么敢的啊。

他眼里是欲求不满的风云诡谲,在她耳边平复着呼吸,声音喑哑。

“宁宁晚上等我。”

放开她捡起地上的衣服去里间穿上。

谢槿宁感觉自己心间发颤,浑身发软,几乎是不带思考的,跌跌撞撞拉开了门出去。

恰此时,谢琦桐刚进入松竹院。

她狐疑地看着谢槿宁这慌乱的模样,眯了眯眼睛。

“你干嘛?让你叫一下哥哥,磨磨唧唧的干嘛?”

谢槿宁无法开口,她声音都是软的,一开口就能听出不对劲。

谢琦桐的目光落在谢槿宁的红唇上,若有所思地盯着转了一圈。

“谢槿宁,你嘴巴怎么这么红?”

谢槿宁心落了一下,呼吸都是紧张的,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有吗?”

“该不会哥哥偷偷给你吃了什么吧?好啊你,谢槿宁,我要去告诉娘亲,说你偷吃哥哥的东西。”

谢琦桐才十四岁,处于懂一点但好像什么也不懂的年龄。

谢槿宁闭了嘴,没打算和谢琦桐争论。

门在这时打开了,谢濯清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谢琦桐的注意力终于从谢槿宁身上挪开,挪到了谢濯清身上。

只见她两眼发着光,三步两步就跨上去,挽住谢濯清的胳膊,认真的夸赞着。

“哥哥,你今天真好看。”

谢槿宁也顺着看去。

谢濯清换了身衣服,月白色长袍,玉质腰带,湿润的长发披散着,身后还披了件白色的狐绒披风。

与她今日这身,有些像情侣装。

谢槿宁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等到谢濯清到了,这顿饭才终于开始。

饭桌上,谢琦桐像只欢快的小鸟,不停地缠着谢濯清问东问西,谢夫人与谢停都乐于见到兄妹关系好,乐呵着看着这温馨的场景。

“哥哥,哥哥你快说说,北疆长什么样子啊,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谢琦桐紧紧靠着谢濯清,问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谢濯清向来严肃端方,被这样缠着,也坐得如一棵松柏般挺直,但终究是有些不耐,夹了块排骨放到谢琦桐的碗中。

“食不言寝不语。”

谢琦桐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性子,闻言只是嘟着嘴巴,不太高兴的样子,愤愤地咬着排骨。

又顺手地夹了块到谢槿宁的碗中,“离家三月,二妹倒是越发瘦削了,多吃些,不然外边的暴风雪都能给吹飞了。”

谢停听着谢濯清的话,笑了两声。

“槿宁,你兄长说得不错,你得多吃些,太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谢家苛待女儿。”

说罢又多夹了些肉到谢槿宁碗里。

谢槿宁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朝谢停笑了一下,“谢谢父亲。”

她哪儿瘦了,她明明该长肉的地方肉都挺多的,谢濯清可喜欢一手把玩了呢。

席间只有谢欣芸,一直低头扒着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不发。

谢欣芸比谢槿宁大一岁半,本早该出嫁的,但是去年她姨娘过世了,一下就耽搁了,这才导致她快十八了,还待字闺中。

谢停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给谢欣芸也夹了一筷子。

“你也多吃些。”

回答谢停的是谢欣芸的瓮声瓮气,“谢谢父亲。”

谢停非常高兴,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看向了一直含笑的谢夫人。

“夫人,既然濯清回来了,他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要知道谢濯清今年已二十有二,旁人家的公子到他这个年龄时,孩子都能遍地跑了,谢濯清却始终孤身一人,连通房也不曾有。

谢夫人这才开了口。

“濯清的婚事是该好好相看了,再拖一拖京中适龄的女孩都没了,还有欣芸与槿宁,也得赶紧相看了。”

听见谢夫人提起了自己,谢槿宁竖起耳朵去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母亲,我事业未成,不考虑成家,您先给大妹瞧瞧。”

谢濯清端方有礼,将谢夫人的话堵在了外边,谢槿宁筷子戳着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正入神着,突然感觉到有只脚,隔着裤子,勾了勾他的小腿。

那只脚上着软靴,一点点地往上爬着,带来丝丝的痒意。


半壶酒下肚,谢濯清的脸肉眼可见地酡红起来。

谢槿宁心里难受又愧疚。

谢濯清是真的信任她,一杯接一杯,一丝犹豫也不带,但凡他饮下的动作慢些,她也不至于如此难受。

她甚至有些期盼谢濯清能将那酒打翻。

可是没有,事情如她预想的一般顺利地进行着。

药效还没发作,谢槿宁站起身来。

“兄长,晚上我还没吃东西,我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吃的。”

谢濯清微微阖着眼睛,似乎有些醉了。

“去吧,早点回来,我在这等着宁宁。”

魏明珠在厨房,谢槿宁之前同她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让她在厨房里等着自己。

魏明珠实在好奇那很重要的事情是何事,便一直无聊的在这等着。

火上煨着一衷鸭汤,飘散出香味来。

谢槿宁终于来了,在魏明珠的眼神中,将火上的鸭汤拿下来,放到盘中,递到了魏明珠的手上。

“今天兄长没吃什么东西,你把这个给兄长送去,兄长喜清淡,定能对你另眼相看。”

魏明珠接过,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真的假的,你不会骗我吧?”

“真的真的,你快去吧,等会汤凉了。”谢槿宁笑着将魏明珠推了出去。

她看着魏明珠的背影,感觉身体有些软。

只在心里无声地对魏明珠说了声对不起。

谢槿宁慢慢踱步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不在焉。

舒蕊刚收拾好了一切,赶忙上前来扶住谢槿宁。

“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谢槿宁无声的点了点头。

“我想睡会,有些累,你先出去吧。”谢槿宁让舒蕊出去,带上了门,躺在床上,眼神放空。

就等一切尘埃落定了。

这实在是个极好的摆脱谢濯清的机会,应该开心的。

谢槿宁的心又飘荡到摆脱谢濯清后,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很快她就有些昏沉。

许是真的同谢濯清睡久了,想到谢濯清此时在睡另一个女人,她心里仿佛有一股酸水,咕噜噜地往外冒。

外头风声大作,将门窗吹得作响,干枯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谢槿宁睡不着,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谢槿宁挣扎着坐起身来,朝外面看去。

来人是嵇陶,他的脸色似乎也不是很好,声音仿佛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魏明珠摔在松竹院前,连带着那汤,都一块砸在外面。

她手撑在地上,有些不明所以,向来娇惯的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泪珠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她强撑着站起来,愤怒地将地上的碎碗踢了好远。

“谢濯清,我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一抹眼泪,直直朝谢府正门跑去。

谢濯清已经无暇顾及她了,他现在自顾不暇。

他紧紧咬着牙,倚靠在门边,呼吸凌乱,脸色绯红,额间汗水涔涔。

这大约是他二十二年来,最狼狈的时候。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谢槿宁可真是他的好妹妹,如此关心兄长的终身大事。

谢槿宁是被嵇陶束缚着丢进谢濯清的书房里的,她扑倒在地上,顾不得手撑在地上的疼痛,爬起来转身就想往外逃。

门啪的被人从外面关上了,也阻断了谢槿宁想要逃跑的希望。

她手撑在门上,借着晦暗的光线抬头去看谢濯清。

他就在不远处,此时的状态算不得很好,脸色阴沉得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吓人,谢槿宁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着。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护着你,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的。”他语气笃定,眼里冷冷的。

为了谢槿宁,他并不介意同大部分人为敌。

这世界终究是谁拳头硬听谁的。

谢槿宁心底发凉,并不是很相信谢濯清的话,甚至都想到了自己明天曝尸荒野的场景了。

她嗤笑了一声。

“你能护着我,你拿什么护着我?”

“你是能为了我同父亲母亲对抗,还是能为了我同天下人对抗,就算你堵住了父亲母亲的嘴,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吗?”

谢槿宁越想心里越凉,昨日好不容易才软下来的心房,今日被徐嬷嬷撞见了,让她坚定了自己的心。

谢濯清问她是否爱他。

她怎么敢啊,谢濯清就算踏出了九十九步,她也不敢踏出那一步。

谢槿宁闭上了眼睛,控制着自己酸涩的心。

“你与我不一样,你就是被发现了,大家也不过说你两句年少风流,骂你两句不顾人伦——

可是我不一样,这世间对男子和对女子的标准本就是不同的,我会被骂不要脸,下贱,连自己嫡兄也勾引。”

这甚至是谢槿宁想到的,骂的最轻的词汇。

谢濯清顿了一下,表情里有些错愕。

“我说过我会替你换个身份,这世界上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谢槿宁,没有人会骂你。”

他按着额头,忍耐住心底快要喷薄而出的情绪。

“可是我不愿意!”

她不愿意改名换姓,换做另外一个人。

更何况,她换个身份了,谢停和谢夫人就能不认识她了吗?

谢濯清看着她眉头紧蹙,一副万分抗拒的模样,目光也变得幽暗起来,说出的话确实瘆人得很。

“你愿意不愿意很重要吗?我不放手,你以为你能离开我的手掌心?”

谢槿宁心里一紧,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起来。

她倚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不再和谢濯清说话。

说不通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一致的思想,也很正常。

他给的温柔,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她罢了。

谢濯清的手紧紧地攥住马车边,青筋突出,马车都快被他掰折了。

闭了眼的谢槿宁没有看见他癫狂又扭曲的脸色。

马车在快要到谢府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停得远远的,谢濯清抱着谢槿宁,一路轻功,直接飞进了绣绮院。

许是正在气头上,将她放在绣绮院中后,便飞身而去。

舒蕊一晚上没见到谢槿宁,心里担忧得不行,一整夜都守在门口,等待着谢槿宁,此时坐在门边,脑袋一点一点的,见着谢槿宁回来了,一下蹦了起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害怕引起旁人的注意,舒蕊的声音压得很低。

谢槿宁疲惫地点了点头。

舒蕊这才注意到谢槿宁的状态有些不对,眼睛红肿,头发松散,看上去很是狼狈的样子。

舒蕊马上就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她目光中流露出心疼来,

“小姐,您……”

“没事。”谢槿宁摇了摇头,打开了房门,瘫到了软榻上去。

“去熬一碗避子汤给我。”

她拉开了箱笼,在最内侧,摸到了那个白色小瓷瓶,紧紧地捏住,心才落下来几分。

她一定要动手,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避子汤很快就来了,谢槿宁皱着眉头勉强喝下去的,随后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太累了,浑身都不舒服,还和谢濯清那家伙无法沟通。

不仅身体累,更觉得胸闷气短。

“舒蕊,你先出去吧,我睡会。”她看见舒蕊还站在自己的床前,不由吩咐道。

“对了,你帮我注意着母亲院子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如果有的话就叫醒我。”

她还是很担心,担心徐嬷嬷认出了自己。

舒蕊点头退下,顺带将房门关上。

而另一边。

徐嬷嬷在走远之后,便和丈夫分道扬镳,一路飞快地往谢府赶。

谢夫人此时正在房里坐着吃点心,她身侧坐着魏明珠与谢琦桐。

魏明珠净挑着好听的话去哄谢夫人,将谢夫人哄得开怀大笑,她对面的谢琦桐虽然心里不爽,死死地瞪着魏明珠,却没再说话。

上一次她与魏明珠闹了矛盾,被谢夫人罚着跪了祠堂一夜,跪得她膝盖都要废了,她是吃一堑长一智,看魏明珠再如何不舒服,也不愿意惹自己母亲不开心。

徐嬷嬷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谢夫人瞥了她一眼,眉眼淡淡。

“做什么这样毛毛躁躁的,发生什么事了?”

徐嬷嬷看着周围的两个未出阁的女孩,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谢夫人看出了徐嬷嬷的犹豫,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两先回去吧,明日再来。”

等到两人都离开了,徐嬷嬷仔细地将房门关好,才道:“夫人,我今天瞧见公子抱着个女人从别院里出来。”

随后她又将昨日集会上见到谢濯清,谢濯清带着女人去别院里过夜,今早才出来的事情,一点点详细地说给谢夫人听。

“砰——”

谢夫人手边的茶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茶杯四分五裂,还溅了一些茶水在徐嬷嬷的衣衫上。

谢夫人感觉头晕目眩,气得喘着粗气。

她又想起了那天早上看见谢濯清嘴上的咬痕,她那时以为是魏明珠的,谢停说可能是外面女人的。

谁能想到啊,一语成谶。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谢夫人紧紧咬着牙。

她还当真以为自己儿子单纯天真得很,结果这都在外面睡上女人了。

“可有见着那个女子的脸?”

稍微冷静些了,谢夫人才想起重点。

若是见到了那个女子的脸,那找到人之后,该是用钱打发了,或是纳进来当妾,或者是直接杀了,那都可以另说。

徐嬷嬷摇了摇头,“没有见着那女子的脸,只瞧见了她头上戴着根金簪,脚上踩着双白色珍珠的绣花鞋,那鞋子看着有些眼熟。”

这范围实在太广,有些不好定位。

谢夫人瘫倒在座椅上,声音有些疲惫。

“去看看公子回来了没,回来了叫他来我这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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