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孤王患妻沈银翎陆映》,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海棠正巧进来送热茶。她和沈银翎对了个眼神,接话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自打夫人饮了张嬷嬷的避子汤,身子骨就比从前虚弱了很多。大夫说是伤了根基,不仅将来再难受孕,兴许还会影响寿命。虽然张嬷嬷是掌事嬷嬷,可这事儿做的实在是不地道,未免太狠毒了些。”等到她说完,沈银翎才训斥:“没眼力的东西,这些话不要拿到殿下面前说,没得影响殿下和娘娘的感情!”“奴婢就是替您委屈!”沈银翎红着眼圈伏在陆映的怀里:“臣妇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张嬷嬷,让她对臣妇下此毒手。臣妇素日里是娇纵了些,可那也是殿下您宠出来的,与她有什么干系?听闻东宫里面死了不少姐妹,太子妃娘娘向来温婉贤淑,定是张嬷嬷在旁边挑唆的缘故。殿下,这老毒妇断不可留!”陆映慢条斯理地揉着她的身子。女人...
《孤王患妻沈银翎陆映》精彩片段
海棠正巧进来送热茶。
她和沈银翎对了个眼神,接话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自打夫人饮了张嬷嬷的避子汤,身子骨就比从前虚弱了很多。大夫说是伤了根基,不仅将来再难受孕,兴许还会影响寿命。虽然张嬷嬷是掌事嬷嬷,可这事儿做的实在是不地道,未免太狠毒了些。”
等到她说完,沈银翎才训斥:“没眼力的东西,这些话不要拿到殿下面前说,没得影响殿下和娘娘的感情!”
“奴婢就是替您委屈!”
沈银翎红着眼圈伏在陆映的怀里:“臣妇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张嬷嬷,让她对臣妇下此毒手。臣妇素日里是娇纵了些,可那也是殿下您宠出来的,与她有什么干系?听闻东宫里面死了不少姐妹,太子妃娘娘向来温婉贤淑,定是张嬷嬷在旁边挑唆的缘故。殿下,这老毒妇断不可留!”
陆映慢条斯理地揉着她的身子。
女人舒服地哼唧起来。
他知道沈银翎是在和海棠唱双簧戏。
这小狐狸精嫉恨张嬷嬷逼她喝避子汤,这是给张嬷嬷上眼药呢。
他道:“想借孤的刀,杀人?”
沈银翎的算计被他看穿,撒娇道:“怎么会?!臣妇敬重张嬷嬷还来不及,不过随口抱怨两句,难道还真敢逼死她吗?”
陆映暗道,这女人变脸跟唱戏似的,她的话是一个字都不能信的。
他惩罚般捏了捏她:“张翠春是太子妃的陪嫁嬷嬷,代表的是太子妃的脸面,让你喝避子汤也是为了皇嗣着想。”
沈银翎难耐嘤咛,主动攀上他的脖颈:“殿下,臣妇没想对她怎么样,臣妇对叔父一家都敬重得很呢。”
她说的话,陆映一个字也不相信。
他只知道,沈银翎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也是最会骗人的女人。
年少时,沈银翎还不似现在这般乖巧,他就曾被她狠狠地骗过。
繁星如织,春水晃荡。
陆映在天亮的时候才抽身离开。
沈银翎一觉睡到黄昏,直到被远处的嘈杂声吵醒。
她支撑着坐起身,拢了拢滑落的锦被,声音沙哑地问道:“外面在吵什么?”
海棠挽起帐幔,瞧见她脸上残存着红晕和餍足,像是开到荼蘼的娇花,一身细嫩雪白的肌肤上遍布指印,虽然自己也是个女人,可是看见这幅香艳场景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心生喜欢。
她红着脸侍奉沈银翎梳洗打扮:“还不是殷姨娘?听说她写了一本书,卖得可好了,今儿书局送稿酬过来,整整三万两雪花纹银。别说高老夫人,连高大人都看直了眼。殷姨娘请他们去外面吃了鲍鱼海参宴席,又给高老夫人买了许多珠钗首饰,现在正在大肆打赏府里的下人们呢。只不过殷姨娘小气,故意没赏咱们院里的人,说是让夫人您自个儿拿钱打赏。”
她和微雨以及沈银翎身边的其他丫鬟嬷嬷,都是太子的人,月银和赏钱也是从太子那边领。
大家都见过世面,对殷珊珊的小恩小惠倒是不怎么眼馋。
逢年过节,太子殿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就抵得上殷珊珊所有的赏钱了。
微雨捧来糕点,接话道:“奴婢瞧着,那位殷姨娘就是小人得志!不过就是赚了点钱,也不知道猖狂些什么,恨不能嚷嚷的人尽皆知。又是请绣娘登门裁剪夏衣,又是大张旗鼓要给两位哥儿聘请启蒙先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当家主母呢!”
沈银翎不以为意地饮了一口茶:“那老太太得了好处,接下来恐怕要抬举殷珊珊了。”
说曹操曹操到。
高母身边的嬷嬷过来,说老夫人请沈银翎去垂花厅商量事情。
沈银翎到的时候,高母满头珠翠,全是今天新买的。
她把玩着腕上的金镯子,笑得合不拢嘴:“还是咱们珊珊有本事,几万两雪花纹银,在家里坐着不动就赚回来了!”
“娘,这才几万两纹银,不算什么的。”殷珊珊信心满满,“我厉害的手段还在后头呢,您和征郎就等着瞧吧!”
沈银翎含笑落座:“听说妹妹赚了很多钱?”
高母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那可不?!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吃!今天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我和征哥儿已经决定扶珊珊当平妻,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沈银翎瞥向高征。
高征心虚地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他也没想到,殷珊珊这么会赚钱。
细细想来,殷珊珊这三年来又是替他打理后院主持中馈,又是替他生下了两个儿子,现在还帮他赚了这么多钱,而沈银翎固然美貌,却并不能让他占到任何便宜,就像是触摸不到的水中月镜中花。
所以他扶殷珊珊为平妻,也是理所应当。
他总不能为了沈银翎这么个虚无缥缈的梦,放着自己的日子不过了吧?
沈银翎轻笑一声。
她又不喜欢高征,管他让谁当平妻呢。
她道:“我有什么不乐意的,你们自己决定就行。对了,妹妹写的书叫什么名字,不妨拿出来让我拜读一番长长见识?”
殷珊珊有些心虚。
她这本小说,原本就是在沈银翎的指导下写出来的。
她想着古代官府在书籍的内容方面应该是没有管制的,所以敞开了写,写的十分大胆香艳,男女床笫间的情景描述得活灵活现,各种器官名称都写出来了。
书局老板为了配合她,甚至还聘请画师,贴心地附上了很多插图。
这种小说私底下看看也就罢了,堂而皇之拿出来给人看,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正琢磨该如何拒绝沈银翎,高征笑着开口:“是啊珊珊,我到现在也没看见过你写的书。不如你送我几本吧,我拿去送给同僚,也让他们长长见识。”
殷珊珊脸颊发烧。
怕是要被人笑话死!
她只得红着脸道:“征郎,这本书是专门写给深闺女子看的,用来当做无聊时的消遣,不适合你这样雄伟的男子阅读。”
高母慈蔼道:“这么说,我也能看?珊珊啊,我真是万万没想到,我们高家竟出了个你这样的才女!我打算在家中设宴,宴请各位官家夫人,再请两个说书人,把你写的话本子当众说给她们听,给咱们高家长长脸,你觉得如何呀?”
殷珊珊觉得不如何。
请那些官家夫人听太子对某位夫人是如何强取豪夺强制爱的吗?
还是听太子一夜十次是多么勇猛过人?
好丢脸的!
沈云兮和殷珊珊一开始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殷珊珊听说沈云兮是太子妃,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像是小说里面的女主那样,遇见了贵人和机缘。
她腆着脸上前自报家门,沈云兮却没怎么搭理她。
于是殷珊珊询问沈云兮,有没有读过最近京中大火的《太子殿下,臣妇有礼》,并且自豪地介绍说,那本书就是自己写的,指望能从沈云兮那里得到一个才女的封号。
她不说还好,一说完,沈云兮当即大怒,一巴掌就抽在了她脸上!
陆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沈云兮骑在殷珊珊的身上,发疯般朝她脸上扇巴掌:“贱人!你怎么敢编排太子和别的女人恩爱?!本宫打死你这个贱人!”
殷珊珊脸颊红肿,万万没料到,当朝太子妃居然是个泼妇!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嘛?!你懂不懂什么叫人人平等?!”
沈云兮扯着嗓子尖叫:“贱人,谁准你在本宫面前自称我的?!”
刑部的一众官员,都围在陆映身边看。
瞧见太子妃这副泼辣模样,不禁面面相觑。
没想到太子妃平日里表现得知书达理,又是插花、又是练字、又是作画,可是私底下竟然这样不堪!
陆映转着墨玉扳指,脸色沉寒如水。
他很想扭头就走,可是沈云兮偏偏是他的太子妃。
他道:“沈云兮。”
声音惊醒了狂怒中的女人。
沈云兮回过头,看见陆映和刑部的官员们都在,顿时脸色煞白。
她咬着嘴唇站起身,顶着乱如鸡窝的发髻,讪讪行了个福身礼:“臣妾给殿下请安……”
“请安?”陆映讥诮,“有你这般‘惊才绝艳’的太子妃,孤寝食难安。”
“臣妾……”沈云兮又急又气又羞,“臣妾不是故意的!都是殷珊珊这个贱人胡编乱写,造谣殿下和朝中大臣的女眷暧昧来往,臣妾为了给殿下正一正名声,一时心急,才花重金邀请文人墨客,为殿下和臣妾编写故事。臣妾也不知道他们会写的那么露骨,殿下明鉴,这件事和臣妾无关呀!”
沈国公夫人秦氏带着长子沈行瀚走了过来。
她劝道:“兮儿年纪轻不懂事,一时犯错也是有的。她既在刑部大牢关了一夜,想必已经知错了,太子殿下就莫要再责罚她了。”
陆映冷声:“年纪轻不懂事?孤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率领军队南下平定叛乱了。”
“殿下龙章凤姿英明神武,岂是兮儿一个小女子能比的?”秦氏赔着笑脸,“殿下便是看在国公爷和我的面子上,也请莫要责罚兮儿,兮儿往后都不敢了。”
她紧紧护着沈云兮。
她年纪大,陆映不好再说什么,便给沈云兮办理了出狱手续。
沈云兮犹不解气:“那殷珊珊呢?难道那个贱人也要被保释出去?!殿下,臣妾要她死!”
陆映面无表情:“你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还想担上刻薄寡恩的名声,尽可以让她死。”
沈云兮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只得委屈道:“臣妾知晓了——”
话音未落,她忽然闻见陆映身上传来一股脂粉香。
是很特别的那种脂粉香,带一点栀子花的甜香馥郁,又带有青杏和柑橘的清新甘甜。
她似乎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
她的瞳孔突然缩小。
她记起来了!
那日盛国寺,那个狐狸精留下来的金钗上就有这种脂粉香!
她还以为太子和那个狐狸精断了往来,没想到他居然又去见她了!
难怪他一夜未曾露面今日又姗姗来迟,原来是被狐狸精绊住了脚!
沈云兮心脏剧烈收缩,仗着母亲和长兄都在这里,当即不管不顾哭闹起来:“殿下身上有狐狸精的味道!殿下昨夜是在陪那个贱人是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她突然发作,顿时令所有人都侧目相看。
连秦氏和沈行瀚都觉得很没有面子。
秦氏唯恐女儿在官员们面前落下“善妒”的名声,连忙呵斥道:“兮儿,你在刑部闹什么?!有什么事,回宫再说!”
“娘,我没闹!”沈云兮积攒了几个月的委屈和愤怒尽数漫上心头,“是太子殿下在宫外养了个狐狸精,那狐狸精屡次三番挑衅我,昨夜还缠着太子殿下,不让他来刑部救我!娘,您快帮我劝劝太子殿下,把那个狐狸精杖毙了去!”
秦氏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滚烫。
劝太子?
她有几个胆子敢劝太子?
如今的太子羽翼丰满,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在朝中孤立无援,要和他们沈家联姻的太子。
兮儿嫁进东宫三年无所出,偏还不许让东宫其他姬妾怀孕。
太子不曾休了她,已经是念了当年夫君帮他稳固太子之位的旧情了。
兮儿身为太子妃,却明目张胆弄出一堆写满淫词艳曲的话本子,若再加上没有容人之度的罪名,传出去只怕要被百官弹劾!
她求救地望向沈行瀚。
沈行瀚冷冷扫了一眼沈云兮。
沈云兮不怕母亲,却很害怕这位长兄,顿时就噤了声。
沈行瀚朝陆映拱手:“兮儿年岁尚幼,懵懂无知也是有的。还请殿下多多管教她,罚她禁足东宫也好,罚她抄写佛经也罢,我沈家绝无二话!至于所谓的‘狐狸精’,想必是兮儿误会了,微臣知晓殿下光风霁月,绝非耽于女色之辈,又怎会在宫外养外室?”
这番话说的很漂亮。
他们沈家如今是和陆映绑在一条船上的。
太子在宫外养狐狸精的事情要是传播开来,名声必定受损。
他们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道理自家人拆自家人的船。
陆映捻着墨玉扳指。
沈家人里面,也就沈行瀚是个拎得清的。
他淡淡道:“这次事情闹得很大,孤还要进宫面圣,先走一步。”
“殿下!”
沈云兮呼喊,可陆映连头都没回。
沈云兮狠狠地跺了跺脚:“娘,你看他!他养狐狸精不算,他还对我甩脸子!当年他和沈银翎那个贱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有对沈银翎这样甩过脸子!”
“够了。”沈行瀚厉声,“沈银翎什么手段,你什么手段,你也敢和她比?!进宫三年,连个皇孙都生不出来,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你再使小性子,我就另外安排庶妹进东宫替你生了!”
沈云兮被这么一吓唬,顿时嚎啕大哭。
“好了。”秦氏心疼地拍了拍沈云兮,又瞪了眼沈行瀚,“什么安排庶女进宫,太子的第一个儿子,只能从我女儿肚子里爬出来!”
母子三人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刑部官衙门口。
沈行瀚负着手,强烈地察觉出有一道窥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望向长街对面的那辆马车。
海棠正要去办,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突然闯了进来。
她是个小哑巴,一边比划一边咿咿呀呀,又把一张纸条塞给沈银翎,才兔子似的飞快跑走。
纸条上是薛绵绵的字迹,提醒她薛伶以她的名义,偷偷派人向陆争流告密,把侍妾奸细和香囊的事情全说了出去,他想把背叛太子的脏水泼在她身上,要她想办法提防着点。
沈银翎看罢,玩味道:“不必去找陆争流了,已经有人替咱们告密了。”
她示意海棠烧掉纸条,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脑海中一会儿掠过薛伶阴毒的算计,一会儿掠过陆映和沈云兮对她的轻贱,心里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沈银翎沐过浴,在帐中睡到午后才醒。
刚梳妆完,殷珊珊突然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圈椅上嚎啕大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微雨端来热茶,笑道:“姨娘怎么哭成了这样?”
殷珊珊泪流满面地控诉:“他们都欺负我!我夫君是宰相根苗,大哥又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儿,我殷珊珊也算是个体面人了,我好心好意给那些贵夫人递名片,想着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可是她们不仅不肯收,还嘲讽我满身铜臭,上不得台面!”
沈银翎拿起桌上的小盒子。
小盒子里面塞着满满一摞卡片。
她抽出一张细瞧,上面印着殷珊珊的名字和简介,身份是“龙卷风快递公司董事长”。
她不清楚“董事长”是个什么东西,猜测大约是掌柜一类的角色。
能陪伴圣驾来猎场的夫人们,个个非富即贵,自然瞧不上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女子,嘲讽殷珊珊浑身铜臭也在情理之中。
殷珊珊继续哭诉:“那些妇人头发长见识短,我懒得和她们计较,于是就拿着名片去拜访那些达官显贵、王孙公子。可他们嫌弃我是女流之辈,又说男女授受不亲,就叫人把我撵了出来!呜呜呜呜呜!这些人太迂腐了,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男女平等!”
海棠和微雨对视一眼。
这位殷姨娘说起话来奇奇怪怪,像得了失心疯似的!
沈银翎吩咐道:“给殷姨娘打盆水,洗洗脸。”
海棠福了一礼,连忙去办。
殷珊珊哭够了,一边擦脸一边埋怨:“这些古人不知深浅,不知道我将来迟早要一发冲天一鸣惊人。我夫君是宰相根苗,我大哥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儿,等将来我的快递公司覆盖整个天下的时候,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再巴结我也晚了!”
沈银翎托着腮。
殷珊珊没什么朋友,每次都喜欢跑她面前发牢骚。
她的目光落在“龙卷风快递公司”下面那行小字上——衣食住行都能送,今日下单明日达,送件快,快如龙卷风。
她的脑海中悄然浮现出沈云兮的话:
——臣妾新得了一块极品玉料,上个月才送去江南,命南方最有名的的玉匠为父亲打造一尊三尺来高的白玉佛像,想来父亲会喜欢的。
叔父命真好。
还能大操大办过四十大寿,不像爹爹,四十岁生辰那日,是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度过的。
细白的指尖轻抚过名片,如果沈云兮的白玉佛像到生辰前几日才完工,走官道运输流程的话肯定是来不及赶上沈炎大寿的,到时候她必定要想别的法子。
如果让沈云兮通过殷珊珊那个所谓的快递公司,把白玉佛像快递到京城……
岂不是能方便她在快递里面做手脚?
她也想送叔父一份寿礼呢。
到时候沈云兮追查下去,也只能查到殷珊珊的头上。
思及此,沈银翎柔声道:“妹妹乃是经商天才,将来肯定是大周首富,何必为了这些人几句话伤心难过?妹妹的快递公司既然是面向权贵人家的,依我之见,不妨抬高价格,比如五百两纹银或者一千两纹银送一件货物,如此一来,虽然寻常百姓望而却步,但却能在权贵圈子里打出名号,还愁将来没有回头客吗?”
沈云兮那个蠢货,一向认为贵的就是好的。
殷珊珊定价越高,就越能吸引她的注意。
殷珊珊明白沈银翎的意思。
沈银翎是让她抢占高端市场。
如此也好,高端市场才符合她官太太的身份不是?
她破涕为笑,倨傲道:“哼,你说的法子我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你不会觉得你很聪明吧?”
“我生性愚钝,自然不及妹妹冰雪聪明。”沈银翎微笑,“像妹妹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姐姐拜服!”
殷珊珊对这番话很是受用。
她揉了揉手绢,斜睨向沈银翎:“你一直待在帐中吗?好容易出来一趟,你也该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多结交结交那些官家夫人。别总缩在帐篷里面,显得小家子气,反倒给征郎丢脸。”
她一副当家主母训诫小妾的口吻。
沈银翎仍是浅浅笑着:“妹妹说的是,我这就出去走走。”
殷珊珊目送她踏出营帐,舒心地喝了口茶。
正房夫人当成沈银翎这样,也是够窝囊的。
自己一点主见也没有,只知道听小妾的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银翎是妾,她殷珊珊才是当家主母呢!
沈银翎踏出营帐,当即戴上一块面纱遮住容貌。
已是黄昏,天际蔓延开一望无际的红色火烧云。
马蹄声起。
沈银翎寻声望去,乌发红唇金簪朱袍的少年郎骑在白马上,由十几个贵族公子簇拥着,意气风发地朝山脚营地疾驰而来。
慎王,陆争流。
陆映命人用香囊害他,他却毫发无损。
陆映看见了不得气死?
她一边想,一边走向薛伶的营帐。
薛伶随陆映去山中打猎,营帐里面寂静无声。
她穿过屏风,看见薛绵绵坐在烛台边刺绣,细嫩白皙的脖颈上仍然扣着锁链,锁链一端连接着床角,她的行动范围只是屏风后这一小方天地。
她唤道:“绵绵。”
薛绵绵回过神,不可思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沈银翎心疼地抚摸锁链,“钥匙在哪里?”
“钥匙被他随身带着,轻易是拿不到的。”薛绵绵黯然地摇了摇头,随即关切道,“对了,我写给你的纸条你可看过了?你可得提防着点!”
沈银翎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
薛绵绵又着急问道:“你不是流放甘州了吗?怎么又回了京城?还当了太子殿下的……”
她不忍说出“禁脔”那个词。
她知道三年前的沈银翎,是多么矜贵的天之骄女。
“是我自己算计的结果,唯有如此,我才有机会回到京城,才有机会给父兄报仇。当他的禁脔,是我心甘情愿。倒是你,你怎么被薛伶弄成了这样?薛尚书他们可知情?他们好歹养了你那么多年,难道就任由你被薛伶折磨欺辱?”
陆映的信物很管用。
不仅从钱庄调出了一大笔钱,还顺利买下了京城内外所有果铺的樱桃。
一筐筐樱桃流水似的送进沈银翎的小院,逐渐堆积成山。
沈银翎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让海棠赏给府里的下人们,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上百筐。
微雨不解:“夫人买这么多樱桃做什么?天气这样炎热,若是吃不完只怕会坏掉,多可惜呀。”
沈银翎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大碗红艳艳的樱桃酥酪。
她低着头拿银汤匙搅拌,不知怎的,总也吃不出当年和娘亲在满堂春吃的那个味道。
她漫不经心道:“我喜欢。”
美人便是娇纵任性,也比旁人多几分可爱。
微雨想着,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您既喜欢,浪费些许也是无妨的,总归花的是太子殿下的钱。”
沈银翎把那碗樱桃酥酪放在小几上,慵懒地一手支颐:“等天黑了,就把樱桃全送出城,扔进山里喂鸟。”
微雨应了声是。
哪知扔樱桃的时候,恰巧在后院门口撞上殷珊珊。
她原本被罚禁足,不知怎的又给解了。
据知情丫鬟透露,是因为她想出了一个赚钱的新法子,高征十分看重,所以决定不再罚她。
“哪来这么多樱桃?”殷珊珊好奇地打量箩筐,“这是要送去哪儿?”
微雨答道:“夫人吃不完,让扔了。”
“扔了?!”殷珊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多樱桃,扔了多可惜呀,沈银翎疯了吧?!就算吃不完,也可以做别的打算呀。我就知道,像她这种迂腐古板的封建内宅女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二次利用!”
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的院子。”
微雨提醒:“您也吃不完呀。”
殷珊珊得意洋洋:“你管我?我自有用处!”
她昨夜和高征商量过了,既然不能开青楼妓馆或者赌坊,那么不妨趁着现在正值酷暑盛夏,在京城里面开一家冷饮店。
她也不是完全胸无点墨,她至少从穿越小说上学到了硝石制冰的法子。
一般医馆都有卖硝石,只要把硝石融进水里,那水就会变得很凉,再在水里放上碗盆等容器,倒进干净的水,水就会慢慢结冰。
其实她化学不好,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幸亏这个法子足够简单她才能记到现在。
凭她掌握的制冰技术,一定能日进斗金!
而这些樱桃正好可以拿来榨汁,冰镇之后定能卖上高价!
最要紧的是,上百筐鲜嫩樱桃,居然不用花一个铜板,这可大大压低了成本价!
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她想着,笑容灿烂地命令:“现在就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院子里,等我明天和征郎盘下了城中商铺,就搬去店里备用。”
微雨倒是无所谓。
反正是要扔掉的,被殷姨娘捡回去也是一样。
她回去向沈银翎复命,沈银翎好奇:“盘商铺?莫非她要开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看殷姨娘那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似乎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沈银翎摇了摇白纱团扇,暗道倒不是她瞧不起殷珊珊,而是那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不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她懒得管殷珊珊的破事,放下团扇,漫不经心地剥开一颗荔枝。
荔枝肉晶莹剔透,雪白纯净,散发出甜郁的清香。
她送进唇里,心里盘算着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把城里的樱桃全买完了,沈云兮的樱桃宴怕是开不成了。
夏夜的风透窗而来,送来蛐蛐儿和蛙虫的鸣叫声。
沈银翎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
沈云兮打算借着樱桃宴为自己正一正名声,所以很重视这次宴会,特意提前两天把请帖送去了各家高门大户。
结果宴会前一天,莲心突然匆匆忙忙过来找她:“娘娘,御膳房的樱桃都用完了,那些皇商还没有送新一批的樱桃进宫,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拿来问本宫?”沈云兮正捧着话本子看,闻言十分的不耐烦。
市井里面这些与她相关的话本子都被销毁了,这几本是她偷偷留下来作纪念的。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御膳房没有了,就去宫外的果铺订购啊!如今正是吃樱桃的时节,只要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哪会买不到呢?真是蠢货!”
莲心解释:“宫外的果铺也没货了,说是全部存货都被买走了,城郊果农也都说没货。”
沈云兮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太子急需一大批樱桃,所以特意遣了婢女拿着他的信物去订货,调走了城里城外所有的樱桃。”
沈云兮顿时失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莲心,你怎么这样糊涂?太子殿下大肆订购樱桃,那肯定是为了本宫的樱桃宴做准备呀。明天一早,太子殿下肯定会为本宫的樱桃宴安排上最鲜嫩、最甘甜的樱桃,让那些世家贵妇大快朵颐,给本宫长脸。你退下吧,这事儿没什么可操心的。”
莲心仍然觉得不妥。
但她看沈云兮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又不敢再劝,只得屈膝退下。
到了次日,京城里一大半身份显赫的官家夫人、千金小姐都来了东宫。
沈云兮热热闹闹地招待她们,又是当众表演写字、点茶,又是安排大家鉴赏古董字画,铁了心要洗刷掉话本子带来的的负面影响,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尔雅秀外慧中。
可她哪懂字画呀。
幼时沈家宗族请了大儒登门授课,她母亲秦氏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沈银翎读书的时候,她就躲在学堂后面梳妆打扮,连《千字文》都没认全。
此刻,沈云兮指着墙上挂着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大字,称赞道:“这字写得好,‘关关且住九鸟,在河之洲’,讲的是有九只鸟,住在名叫关关的河洲上,像本宫这样窈窕的淑女,会被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君子追求。”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虽说当年沈银翎嚣张跋扈了些,但好歹是认得字的。
可沈云兮这位太子妃……
沈国公夫人秦氏脸上火辣辣的烫,连忙转移话题:“娘娘不是说要请我们吃樱桃宴?眼看着已经晌午了,还是快开席吧!”
帐幔垂落,遮挡了寝殿里的烛光。
拔步床里,沈银翎被陆映放在柔软的锦被上。
“陆映哥哥……”
红鸾被翻。
少女凝白的肌肤和正红色绣凤凰锦被相映成辉,她含混不清地喊着身上男人的名字。
她含着泪蜷缩在陆映怀里,逃无可逃地承受着他的宠幸。
仿佛世间唯有陆映,才是可以供她避风的地方。
陆映垂眸看着身下的美人,眼底尽是嘲弄:“你怕她?”
“怕的……”
女人的解释被残忍地打断。
沈银翎哭得厉害,只得娇娇弱弱地承认:“是臣妇故意的,殿下饶了臣妇吧,臣妇再也不敢了……”
陆映却像是得了意趣,继续盘问她:“沈银翎……”
撞击时重时轻。
沈银翎的身子前后晃动,她抬起雪白的藕臂,遮住自己湿润泛红的双眼,哑着嗓子回答:“是……臣妇是……”
“怎么个浪荡法?”
“臣妇不知廉耻,臣妇不要脸,臣妇故意的……”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滚落。
她躺在那里,比青楼妓子还要夸张的胸前遍布暧昧指印,随着撞击而晃出雪白的涟漪。
昔年贵不可言娇纵放肆的国公府千金,竟真成了个床笫间的玩物。
尊严尽失,体态浪荡,还会说供男人解闷的荤话。
陆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应当很满意沈银翎被训成这副模样。
但是,他的心脏深处却弥漫开了奇怪的情绪。
他眸色沉黑,喜怒莫辨。
于是后半场只剩无言。
沈银翎在东宫待了两日。
她随意使用沈云兮的东西,又在临走之前取出一枚香囊,悄悄放在了床梁上方。
是一枚黑色香囊,在甘州,这种香料常常会用作房中的避孕之物。
但如果闻久了,比如连续闻个一年半载,就会对女子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更严重的甚至会导致终身不孕。
这是她送给沈云兮的礼物。
但愿她会喜欢。
七夕当日,沈云兮终于抄完三十卷佛经。
她从盛国寺摆驾回宫,回城之后直奔殷珊珊的冷饮店。
天气有些炎热,前来购买饮子的顾客排起了长队,正焦灼等待之际,却看见太子妃的轿辇抬了过来,轿辇四周垂落薄纱,坐在里头的女子可不就是太子妃。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跪地行礼。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殷珊珊,她匆匆跑出来,诧异道:“太子妃?”
诧异过后,她不禁得意洋洋:“难道太子妃娘娘也是慕名而来,想尝尝臣妇店里的冷饮?上回话本子的事,是臣妇的错,作为赔礼,今儿本店冷饮太子妃可随便畅饮,全部免费!本店的特色招牌是冰樱桃汁,太子妃可要点上一杯?”
轿辇内,沈云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是不加遮掩的憎恨。
那些樱桃,果然在这个贱货手里!
她的手都要抄断了!
最恼人的是这个贱货长得也不怎么样,真不知道殿下喜欢她什么!
她厉声:“给本宫砸!”
宫女嬷嬷不管不顾地开始砸起店里的摆设,尤其是堆积在后院的一筐筐樱桃,全被嬷嬷们搬到大街上,倒的满地都是,引来不少百姓哄抢。
殷珊珊尖叫着去拦她们:“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别碰我的东西!”
然而那群膀大腰圆的嬷嬷,压根儿就不听她的话。
她被推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装修精致的店面被砸得一塌糊涂。
沈云兮悠闲地吹了吹指甲,示意莲叶挑开薄纱。
她欣赏着殷珊珊狼狈的模样,悠悠道:“你自己犯了什么错,自己心里没数吗?”
殷珊珊怨恨地瞪向她。
原来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些上位者竟然能当街打砸百姓店铺!
她梗着脖子道:“话本子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
沈云兮冷笑:“你自己私底下干了什么,打量本宫不知道吗?!”
殷珊珊咬住嘴唇。
她私底下也没干什么呀!
不就是开了个冷饮店?
难道太子妃也开了个冷饮店,而自己的冷饮店生意太好,抢走了她的生意?
沈云兮见她不说话,态度不禁更加凌厉:“看你这样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给本宫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按住殷珊珊,另外几人轮番朝她扇起耳光!
殷珊珊尖叫着乱踢乱蹬,竟真叫她挣脱了去!
她爬到旁边的摊位上,抡起一根长棍,发疯般大叫:“太子妃你也太霸道了,抢不过我就使这些阴私手段,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市场经济,什么叫公平竞争?!你这是在扰乱市场秩序!”
沈云兮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市场经济、市场秩序,这个贱货到底在讲什么?!
不过公平竞争这个词,她倒是明白的。
她黑着脸怒骂:“本宫乃是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殷珊珊,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与本宫公平竞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宫狠狠地打她?!”
殷珊珊双拳难敌四手,被嬷嬷们扯到地上,一阵拳打脚踢,直把她打得哀叫连连。
等嬷嬷们让开,沈云兮好整以暇地望过去,就看见殷珊珊浑身是血生死不明。
她满意地勾起唇角:“贱人,这就是勾引殿下的代价!给本宫扒了她的衣裳,带她去游街示众,也叫大家瞧瞧,这个女人有多么不要脸!”
话音落地,高征终于闻讯赶了过来。
他远远瞧见殷珊珊的惨状,顿时大吃一惊:“娘娘住手!珊珊和太子殿下是清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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