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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

一诺重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官清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丝入仕的希望,大梁律法规定,官员子弟不可科考,只能走推举制,且只有从四品以上官职才具有推荐的资格。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大哥当上这副指挥使,届时就算父亲反对,也无法阻挡。***皇宫御书房。“陛下,大梁近年边境稳固,臣建议,让部分兵将归家,豁免其徭役,减少每年征兵数量,着手恢复农工商事,增强大梁国力!”首辅上官良老生常谈,极力劝说皇帝实行改革良策,大梁建国十七载,百废待兴,急需人力恢复生产。“皇上,臣有异议,北匈人生性残暴,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多年抗敌,虽有成效,但不可掉以轻心,臣征战边境多年,对北匈尚算了解,一旦减少兵将,北匈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燕王谏言亦是发自肺腑。“皇上,兵贵精...

主角:萧宁熙上官清   更新:2024-12-13 1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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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官清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丝入仕的希望,大梁律法规定,官员子弟不可科考,只能走推举制,且只有从四品以上官职才具有推荐的资格。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大哥当上这副指挥使,届时就算父亲反对,也无法阻挡。***皇宫御书房。“陛下,大梁近年边境稳固,臣建议,让部分兵将归家,豁免其徭役,减少每年征兵数量,着手恢复农工商事,增强大梁国力!”首辅上官良老生常谈,极力劝说皇帝实行改革良策,大梁建国十七载,百废待兴,急需人力恢复生产。“皇上,臣有异议,北匈人生性残暴,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多年抗敌,虽有成效,但不可掉以轻心,臣征战边境多年,对北匈尚算了解,一旦减少兵将,北匈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燕王谏言亦是发自肺腑。“皇上,兵贵精...

《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精彩片段


上官清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忽然生出一丝入仕的希望,大梁律法规定,官员子弟不可科考,只能走推举制,且只有从四品以上官职才具有推荐的资格。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大哥当上这副指挥使,届时就算父亲反对,也无法阻挡。

***

皇宫御书房。

“陛下,大梁近年边境稳固,臣建议,让部分兵将归家,豁免其徭役,减少每年征兵数量,着手恢复农工商事,增强大梁国力!”

首辅上官良老生常谈,极力劝说皇帝实行改革良策,大梁建国十七载,百废待兴,急需人力恢复生产。

“皇上,臣有异议,北匈人生性残暴,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多年抗敌,虽有成效,但不可掉以轻心,臣征战边境多年,对北匈尚算了解,一旦减少兵将,北匈卷土重来,后果不堪设想!”

燕王谏言亦是发自肺腑。

“皇上,兵贵精而不贵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可在每年选拔武将、训练兵马上多费些功夫。”上官良坚持己见。

“皇上,上官首辅累居京城,对边境战事参与甚少,若冒然减兵,边境不稳,大梁不安!”燕王不遑多让。

“皇上,臣...”

“好了!”皇上出言打断上官良,“容朕考虑一番,二位爱卿亦可齐心协力,寻求两全其美之策。”

“陛下,神机营参将上官鸿,军机营参将容彻共同求见。”侍卫禀告。

“哦,快快有请。”皇帝不动声色瞧了瞧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位爱卿,默默叹口气,属下太争气,是福亦是祸。

上官鸿与容彻步入御书房,容彻还带着一名五花大绑的小太监。

上官鸿悄悄看一眼父亲不怒而威的面色,心虚的低下头。

萧宁熙与容彻对视一眼,容彻得意的向他扬了扬眉。

两位参将向皇帝行礼之后,上官鸿往上官良身边靠了靠,容彻往萧宁熙方向挪了挪,两大阵营,站位顷刻明显。

皇帝开口问道:“两位,可是金印之案有了进展?”

容彻率先道:“回陛下,金印正是这个叫邓为的内务官所盗。”

话音刚落,邓为大哭道:“皇上,奴才冤枉啊!”

容彻不为所动,继续道:“据臣调查,二月初五清点司库时,邓为携带茶壶入库,尔后趁人不备将金印放在茶壶内偷出。而且臣还查到,宫里只有泔水车,菜肉车每天穿梭在宫里宫外,而送菜车的马夫正是这邓为的大哥。一定是他趁人不备偷了金印,交给自己的兄长带出宫外。”

邓为辩解道:“皇上,入司库携带茶壶是司库大人允许的,且进入之前库兵也会检查,更何况携带茶壶的不只是小的一人。”

容彻胸有成竹道:“的确不止邓为一人携带茶壶,可其他内务官茶壶内装的是水,而邓为装在壶内的却是鸡汤,天寒地冻,鸡汤上冻后,表面上漂浮一层白油,出库时根本无法看清油下有何物。”

这时,上官良突然笑了几声,容策的二儿子不过如此,比他老子差远了。燕王素来机警敏锐,深有谋略,调教出来的属下不过了了。

“首辅为何笑?”皇帝问道。

上官良拱了拱手道,“回陛下,臣笑容大人证据不足,还能言之凿凿。”

萧宁熙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容彻,沉下脸去,这个二愣子,虽然金印十有八九是这个邓为偷的,但正所谓捉贼须捉赃,捉奸须捉双,还未顺藤摸瓜查下去,就急着来邀功。

只听上官良道:“单凭邓为喝鸡汤就定他偷盗之罪未免草率,容大人可有证据证明他鸡汤喝了多少,所剩汤水是否足以覆盖金印?菜肉车的车夫是他兄长有偷运金印嫌疑,那泔水车的车夫就毫无可疑之处?”

容漾顿时傻眼,他知晓自己未彻查到底,只是本来想出宫去逮捕邓为大哥,还没出宫门,便看见上官鸿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怕不是他有了线索,心里一急,便也跟过来。

他找补道:“臣是想启奏陛下,允许臣带这个太监出宫,继续查下去。”

萧宁熙适时道:“陛下,容大人虽无确凿证据,但确也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假以时日,金印失窃定能水落石出。”

皇帝点了点头,转而问上官鸿:“你呢?有什么进展?”

上官鸿行礼后,按耐不住激动,声音洪亮:“回陛下,臣…臣找回了金印!”

说着,将金印从怀里取出,交给皇帝身边的太监王公公。

一屋子人惊讶的目光汇聚到上官鸿身上。

待皇帝打开包布后,竟真是前朝皇后之宝。

上官良眉头微皱,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赤胆忠心,有勇无谋,绝没有破案这等子才思,除非……

清儿啊,清儿!

上官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燕王不由得多看了上官鸿几眼,魁梧的汉子,怎么看都是刚毅有余才智不足,能寻回金印一定是高人相助。

金印寻回,龙心大悦。

上官鸿详细禀告寻回金印过程,当然这过程免不了添油加醋,皇帝听完之后,称赞道:“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便有乃父之风,传朕旨意,封上官鸿皇庭卫副指挥使,即刻上任。”

皇帝一番话讲得上官良面上开花,心中泣血,回去定要好好教训胆大妄为的女儿,似儿子这般才能的人,怎能助他平步青云,才不配位。

上官鸿喜不自胜,连忙叩谢主隆恩。

皇帝又道:“容彻虽未寻回金印,但心思缜密,短时间内竟能发现蛛丝马迹,朕允诺,只要你查明偷窃之人,晋升五品官位。”

容彻正要谢恩,毓秀宫宫女匆忙来报,皇后娘娘即将临盆。

皇帝大喜,顾不上遣散众人,急忙向毓秀宫奔去。

上官良遥望皇帝离去的背影,眉毛微动,低声对燕王道:“皇后即将生产,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

燕王面无表情,声音冷清:“皇上福泽苍生,自会喜得麟儿,何须别人操心。”

上官良:“......”


眼前的公子相貌俊秀,才华过人,实非等闲之辈。

白衣女子离开后,萧宁熙低声问道:“为何要写个‘妥’字?你是看出了什么?”

上官清望着墙上的两幅字画,良久,转身对他道:“这两幅书法中,各有一个字与众不同。”

“哦?”萧宁熙重新望向字画,看了半天,毫无头绪,“哪两个字?”

“救——命!”

话音落地,门打开,白衣女子邀请二人进入最后一间房。

“画”字房不同于之前的房间,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中间一张梨花木大书案,案上摆着作画用的笔纸和颜料。

白衣女子道:“请公子将之前见过的玲珑姑娘画像画下来,一个时辰后我来取画。”

上官清立在原地,面露难色,苍天大地,居然让她画香艳女子的画像,虽然当时看的清楚,也记得明白,但那些羞耻的部位要如何下笔!

“公子。”萧宁熙轻声唤她,嘴角轻扬,“时辰不多,早些开画。”

她凉凉的瞥他一眼,闷闷地走到书案前,案子上已铺好纸,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画出来。

提笔开画,燕王边研墨边看她作画。

一双妙笔生花的手,只一盏茶的功夫,美人的脸生动的出现在画纸上,与之前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更灵动更娇艳。

他忍不住看向她,见她的唇抿着,清澈见底的眼睛凝着画布,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着笔杆,下笔轻盈,神情专注,旁若无人的作画。

美人亦如画。

“这里要画的多大?”她忽然出声,“我当时未细看。”

萧宁熙低头一看,她正画到女子的双峰部位,他轻咳一声,“我不记得。”

“哦?可你当时还用手比划过。”她歪头看他。

萧宁熙:“......”

这她记得倒是清楚。

他舔着后槽牙,伸出手掌,五指微拢,“这么大?”

“你说多大就多大。”她像是有些生气。

萧宁熙眉眼掠过一丝笑意,不敢再吱声,莫名其妙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当时为了装样子,随手比划一下,竟让她记在心上,别把他看成登徒子就好。

她很快画到臀部,又问:“这里有多翘?”

“不知!”这次他回的斩钉截铁,冤坑不跳两次。

她气鼓鼓道:“你那时还用手丈量......”

“并无!你记错了。”他头也不抬的帮她调和颜料。

她停了一会儿,也不追问,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不到一个时辰,画已成,放眼望去,与之前的画别无二致,萧宁熙赞道:“公子之才,当入翰林院。”

她得意的看他一眼,双眼弯弯,一点儿不谦虚。

白衣女子来到桌边拿走画,还未出门,就听见上官清喊道:“玲珑姑娘,何必急着走,画还未晾干!”

白衣女子停下脚步,转身道:“公子何出此言,在下并不是玲珑姑娘。”

“是与不是,只等姑娘揭开面纱。”上官清双手环胸,继续道:“若是在下猜错了,立即走人,若是猜对了,还望姑娘赏脸给在下一个机会。”

萧宁熙立在旁边,淡淡的看着上官清,一时猜不出她为何突然断定白衣女子就是玲珑,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索性静观其变。

白衣女子道:“公子莫要玩笑,我怎会是画上的玲珑姑娘,我不及她万分之一。”

上官清笑道:“你当然不及她,因为画上的人根本不是人!”

萧宁熙微惊,下意识又看一眼画,明明一个美艳女子,哪里不是人?

“擅画仕女圣贤者皆知,无论人物姿势体态如何,人的头面、手足、肩背、前胸皆不能失尺度。”上官清顿了顿,继续解释:“玲珑姑娘这幅画艳丽清雅,笔简意赅,饶有情趣。想来下笔之人乃不世出的行家里手,可惜啊,可惜。”


第二日,萧宁熙早朝后并未乘马车回府,他与庆泽一前一后,慢慢悠悠的闲逛回府,回京一年,很少有闲情逸致看看上京城的人物风貌。

遥想当年离开上京城时不过十四岁,打马游街的恣意少年郎,瞧什么都新奇好玩,整日里除了读书习武,便是带着容彻、庆泽还有侍卫高武四处玩乐,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拜上官良所赐,一道西征圣旨,此后面对的便是风霜刀剑,命悬一线的日子,他几乎死在战场上,他没有死在战场上。

行至半路,庆泽忽道:“王爷,站在街角东张西望的那位是不是容公子,他在找您?”

萧宁熙望过去,确是容彻,他喊了声容二。

容彻听见声音,茫然四顾,待看到燕王,一瞬间冲过来,拉着他就跑。

到无人的小巷子,容彻才气喘吁吁道:“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我在王府等了你好一会儿,实在等不及,才沿路来找你。”

燕王甩甩袖子,问道:“何事如此着急?调查宋启民有线索?”

“能有什么线索!”容彻顿了顿,“宋启民死了!”

燕王惊道:“怎么死的?”

“被一个叫李红玉的妓女杀死的。”

“何时死的?”燕王素来清明的头脑震惊的回不过神。

“今日一早,李红玉已经收押在京兆府大牢。”容彻沉默片刻,“巧合还是预谋?咱们才怀疑到宋启民身上,他就死了,宁三,我这脊背怎的凉飕飕?”

***

春风楼的娼妓李红玉谋害了国公府庶出的公子宋启民。案件之惨烈,甚至惊动圣上。

大梁建国十七年,经历武帝,传至文帝,时局不稳,百废待兴,皇帝为彰显律法之公正,特批京兆府公审此案,燕王督办,百姓皆可听案。

距离案发五天,燕王萧宁熙亲自升堂审讯嫌犯。

一早大雾,弥漫在上京的角角落落,粘湿而冷冽。街上人头攒动,纷纷涌向京兆府公堂,步履匆匆,雾里来,雾中去。

卯时三刻,京兆府内堂门打开,两列皇庭卫率先奔出,井然有序的分站在公堂两侧,接着,一位体形修长,身着圈金绒绣四爪蟒袍,头戴玉冠,看模样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缓步而出,落座主位,正是燕王。

京兆府少尹周怀安紧跟燕王身后,坐于侧位。

燕王拿起惊堂木扬手一拍,“啪”的一声,周遭立刻安静如鸡,他开口道:“带犯人上堂。”

李红玉被衙役带上来,她头发蓬乱,眼窝凹陷,细嫩的双腕被粗粝的手镣磨得红痕累累,人如断翅的蝴蝶瑟瑟的跪在大堂中。

众人一阵唏嘘,昔日春风楼琴技精湛,气质如兰的美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王扫一眼李红玉,冷冷问道:“犯人李红玉,你可知罪?”

李红玉低着头,身子微颤,声音却不慌乱:“回大人,宋启民确为民女所杀,我认!”

“为何杀人?”

李红玉缓缓抬起头,脸色微白,深吸一口气才道:“宋启民一路尾随民女归家,之后,强行闯入民女家中。”她停下来,眼中掠过慌乱,“他……他想要轻薄我,我抵死不从,无意中摸到一把剪刀,刺伤了他,他怒不可遏的掐住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我又用剪刀刺他,求王爷明鉴,民女并非真的想要杀他!”

“一派胡言!”内堂里突然冲出一名妇人,扬手狠狠打了李红玉一巴掌,气的身子颤抖不止。

围观人群中立刻响起闲言碎语。

“听说这妇人是宋公子的母亲,国公大人的妾室。”

“难怪要打这妓女,儿子都死了,换我,杀了这女人的心都有!”

“......”

周怀安站起身,大声道:“肃静,肃静!”

燕王示意手下搬来一张椅子,对妇人道:“温夫人,节哀,坐下吧。”

温夫人丧子之痛无以言说,直恨不得当场手刃李红玉,而公堂之上,不敢造次,只好欠身施礼:“谢王爷赐座。”

燕王继续审问:“李红玉,方才你说宋启民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可有证据?”

“回王爷,民女贴身丫鬟张小蛮当日也在家中,可以作证。”

周怀安立即命侍卫带张小蛮上堂。

很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被带上来,“扑通”跪在地上,怯怯道:“民女张小蛮见过青天大老爷。”

燕王看一眼周怀安,周怀安立刻会意,道:“起来回话,张小蛮,当日,宋启民是否闯入李红玉家中?”

“回……回大人,并非闯入,民女亲眼所见,宋公子揽着小姐的肩,有说有笑的回来。”

李红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小蛮,“你,你怎么能说谎!”

张小蛮急道:“民女并未撒谎,公子与小姐二人进入房中,还上了门栓,接着……接着房内便传来苟且之声。民女见状,立即离开去厨房烧水。再后来,就见小姐拿着带血的剪刀冲出房间,而宋公子已经咽了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人明鉴,张小蛮所言绝非事实。”李红玉辩解道,“两年前,民女还在春风楼卖艺,宋启民便经常调戏于我,可是民女卖艺不卖身,想尽法子躲开他,最后实在被他逼得忍无可忍,又刚好攒够银两,便为自己赎了身,离开春风楼,在京郊买了处院子安身。民女对天发誓,从未跟宋启民相好。”

温夫人愤然起身,“王爷,赎身不下百两,李红玉一个娼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分明是我儿为她赎身,又安置她做外室,可她偏偏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心想嫁入国公府,试问我国公府又怎会让一个妓女进门,她一定是听说我儿近日已与门当户对的小姐议好了亲,所以害死民儿。”

温夫人悲痛至极,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虚晃的跌坐在椅子上。

萧宁熙脸色深沉,问李红玉道:“你方才说你行凶之时用的是剪刀?”

不待李红玉应答,周怀安先道:“对,王爷,她用的是剪刀,刺了宋公子多次。”


慧娘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正好听见那主仆二人的对话,脸色瞬间不虞,“宝珠,休的乱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不入也罢,清儿,早些洗漱歇着吧。”

宝珠在慧娘身后吐了吐舌头,老古董。

第二日,上官清早早起床,有心想打扮打扮,毕竟梅花宴来客非富即贵,不想打眼也不想寒碜,便仔细与慧娘交代一番。

一向心思手巧的慧娘偏偏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梳了最简单的发髻,插两根珠花,端详她半天后,竟又拔掉一根,若不是宝珠拉着她就跑,直觉慧娘要将珠花全部清掉。

马车上,宝珠纳闷道:“小姐,咱们慧娘是不是年轻时被富家公子始乱终弃过?不然她为何如此反感世家之子,可我们上官家的小姐又岂能嫁给平民百姓,慧娘是自相矛盾啊。”

上官清也猜不透慧娘的心思,“慧娘或许有她的苦衷,横竖她是为我好,再者,谁说上官家小姐不可下嫁,悦我心者,三教九流亦有君子,当嫁;为我不喜者,皇公贵族不乏小人,不嫁。”

“不管小姐去哪里,宝珠要跟着小姐一辈子。”宝珠伸手紧了紧上官清的白色狐毛大氅。

上官清笑道:“傻宝珠,以后若你遇到心仪男子,我定当为你做主,以正妻嫁入,绝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宁为贫者妻,不做富家妾。”

宝珠害羞的低下头,心想,男子哪里好,又臭又脏,不如跟着小姐。

马车一路行到长公主的梅园,上官清下了车,原以为自己来的算早的,可望着梅园门口那一眼看不到头儿的马车方知,做事要趁更早。

“清妹妹?”一道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上官清转身,见是国公府的三小姐宋启莲,她快步迎上去,欣喜道:“莲姐姐,好久不见。”

自打来到京城,唯一有交情的高门贵女便是这宋三小姐,也是巧合,这宋小姐买画赠人被诓骗,她恰巧遇见出手相助,结下友情。

父亲向来只是不喜她在京城大小宴中抛头露面,偶尔单独与世家子弟往来倒是不反对,至于上街闲逛,喝茶觅美食,只要遮好颜面,更是少管。

宋启莲亲切的拉起上官清的手,“我还以为妹妹不会来,几日不见,妹妹姿容更胜从前,真叫人移不开眼,也不知道会勾走多少男子的魂儿,今日在此遇见,我们姐妹二人好好叙叙话。”

上官清与宋启莲相携进入梅园,仆从只能在马车里等候,二人由公主府里的仆人指引着进到赏梅的园子里。

园子里人来人往,相熟之人三五成群结伴赏梅,也有在凉亭中饮茶攀谈的男儿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些男子们虽在说话,却三五不时的往小姐们身上瞧。

上官清被宋启莲拉着,寻了处人少的地方,细细赏梅,只见朵朵梅花傲立枝头,如雪似玉,清雅中透着坚韧。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宋启莲道:“梅园真是好地方,沁香扑鼻,清雅别致,听说是前朝皇帝专为皇后所建,耗掉半个国库,有些稀有梅树大老远的从北疆运来,劳民伤财,从此大齐一蹶不振,沈皇后也被称为妖后,才嫁给皇帝三年,大齐便亡了。”

上官清默了默,她来京城不久,未曾听说过这些事,但是把亡国归到一个妇人身上,属实是为当皇帝的推卸责任,“想来那大齐早已腐朽,内忧外患民不聊生,亡国乃大势所趋,与皇后有何干?”

“古来亡国的妖女不计其数,褒姒妲己亦在其列,妹妹缘何得知沈皇后不是其中之一?”宋启莲不解的望着上官清,对她方才所言大感惊奇。

“褒姒妲己亡国之罪,岂有史书记载?不过是以讹传讹!一国之大,一女毁之?”上官清嘴角微动,“我素来不信。”

宋启莲冷不防被上官清揶揄,笑了笑,不再言语。

“长公主到!”

众人听到喧报,纷纷向梅花台前涌去,一时间通向梅花台的小桥上挤满人,上官清在桥上忽然感到一阵推搡,接着就听宋启莲惨叫一声,她急忙侧身,宋启莲已直直的从桥上掉进桥下的荷花池里。

说时迟那时快,她还未呼喊救命,池边一名玄衣男子足尖点水,飞掠湖上,提小鸡一般将在水里扑腾的宋启莲拔出水面,飞到对岸,全程不过眨眼的功夫。

梅园顿时一片慌乱,公子小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仆从们来来往往照顾落水之人。

因着宋启莲落水,长公主也受惊扰,忙派人加强看守,确保这些公子小姐不再出状况,梅园的管事向公主禀告:“公主,落水的乃是国公府三小姐,现已送去东暖阁更衣,燕王外衣沾湿,去西暖阁更衣了。“

长公主生气道:“到底是谁下的手,给本宫查清楚,严惩不贷,这次幸亏熙儿出手相助,不然还不知道酿成怎样的大祸,快派人去熬姜汤,送去暖阁,免得两人得了风寒,尤其那宋小姐身娇体弱,若出意外不好向国公府交待。”

风波过后,梅园逐渐恢复正常,只不过谈资已从赏梅转成宋三小姐缘何落水。

“依我看,宋小姐保不齐是主动下水,只看有无好儿郎前去相救。”

“天寒地冻,宋三小姐也不怕惹上风寒,落下病根,这等兵行险着,不愧是国公府出来的。”

“那出手相助之人武功好生了得,快到我尚未看清楚长相,玄衣身姿,如雄鹰展翅。”

“......”

上官清听不下去,难怪京城还有专卖话本子的铺子,这些京城的公子小姐们编造故事的本领惊人,她找到管事太监,打听清楚宋启莲所在,连忙前去照应。

路上遇到送姜汤的男仆从,上官清接过来,想着宋启莲现在不知有无更换好衣服,还是自己送过去合适些。

待到暖阁,敲了敲门,无人回应,难道是莲姐姐不舒服,想到这里,她赶紧推门进去。


容彻道:“昨晚我审讯至半夜,严刑拷打下,哪有不招的。只不过这小子不知是不是在撒谎,他竟然说指使他偷取金印之人是国公府二公子宋启民。”

原来邓为在入宫前已有妻儿,家徒四壁,食不果腹,万般无奈下只好入宫做了太监,先是在淑太妃宫里伺候,太妃是国公宋飞鹰的妹妹,楚王萧宁泽的母亲。邓为因做事麻利,能说会道,深受太妃喜爱,不久前被派到内务司做内务官,自己的兄长也干起了给御膳房送菜的差事,一家子总算吃穿不愁,儿子也能入学堂念书。

二月初一这日,国公庶出的二公子宋启民找到他,威逼利诱,更以家人要挟,让他偷出前朝皇后金印。

邓为再三思量下,在二月初五司库清点时将金印放在茶壶里带出,事后为免被灭口,打算携全家逃走,然而还未得及打点行装,就被抓了。

燕王听罢,若有所思道:“他说宋启民指使他,可有证据?”

“哪来的证据,他空口白牙说是宋启民,咱们也不可能去国公府抓人不是?”容彻叹气,“眼下只能暗中调查宋启民。”

燕王嗯一声,“保护好邓为的亲眷。”

喝完茶,燕王坐上王府马车直奔大梁皇宫,明日便是寒食节,今晚须陪太后念经送佛。

来到太后寝宫,萧宁熙阻止宫人通传,自己高声道:“母后,儿子来了。”

太后笑盈盈的从内室出来,戳着燕王脑门子,埋怨道:“你说你,多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亲娘?”

燕王赶紧求饶,直言自己公务实在繁忙,不如太后去求求皇上,给自己安排个清闲职务。

“你可以不来看哀家,但你知不知你已经二十岁了,身边连只母苍蝇也未见到,你该不会喜欢男子吧?”太后越想越有可能,听说容策的次子整日与他瞎混。

燕王懒散的躺在软榻上,捏起一粒花生抛到嘴里,漫不经心道:“儿子当然喜欢女人,母后想哪去了。”

太后从嬷嬷手里取来各家女儿手抄的佛经,坐在萧宁熙身边,一本一本的翻看,忽的眼前一亮,赞叹道:“国公府三小姐宋启莲的字真是一年赛过一年,往年她也是顶好的,但远不及今年,你快看看。”

萧宁熙接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端庄清秀的字迹里隐约透出一股力道,字如其人,这宋小姐大概是外柔内刚的。

他不由得记起梅园初见,看着娇柔的女子,心思玲珑,周身贵气端庄,不愧是国公府出身的千金。

“相比之下,上官良之女上官清的字就差了些,她的父亲乃一代奇才,未曾想儿女平平无奇。”太后微不可察的叹气,平庸倒也不是坏事。

萧宁熙瞥一眼上官清的字,中规中矩,笔触稚嫩,看来是个不求上进的,也不知是怎么把王应坤迷的五魂三道。

“哀家听说,你还救了落水的宋小姐,她品貌端正,贤良淑德,可惜出自国公府......”

当今太后林雁容并非皇帝的亲生母亲,却是燕王萧宁熙的生母。

先帝萧逸中年丧妻,林雁容是续弦,那时萧逸还是镇南王,她嫁入萧家几年未能生出一儿半女,萧逸又纳妾宋欣华,也就是现在的淑太妃,国公的妹妹。宋欣华一入门便有了身孕,很快生下如今的楚王萧宁泽,平时没少仗着有儿子欺负她。

天下大乱,萧逸早有逐鹿中原之心,此时他的大儿子萧宁澜十七岁,骁勇善战,林雁容无子,自入门时便善待萧宁澜,视如己出。

苍天垂爱,后来有了身孕,千辛万苦生下萧宁熙,说也奇怪,萧宁熙出生后,萧逸逢战必胜,加之萧宁熙生的白白嫩嫩,煞是好看,萧逸十分宠爱他。

如果不是萧逸驾崩时,萧宁熙才五岁,现在龙椅上的人……

林雁容摇摇头,天命如此。

燕王不为所动,继续丢花生入嘴,思绪却飘到国公府上,国公宋飞鹰曾救先皇于危难,大梁建国后,封为国公,奇怪的是,国公本人及其子孙们从不参与朝政,似是要将富贵闲人做到底,但宋启民为何又要盗宝印……

念经拜佛的吉时已到,宫人们燃起香烛,摆好供果,太后携燕王跪在蒲团上,太后拿起宋启莲的佛经,又问燕王读诵哪一份。

“皇兄不过来?”萧宁熙问。

太后摇头,“他早就不来了,此时多半在惠妃宫里念经祈福,期盼佛祖赐他一个龙子。”

似是想到早年的经历,太后哀叹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怜八公主,刚生下来便爹不疼娘不爱,听说皇后因为生她失了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哀家去瞧过那孩子,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甚是让人怜爱。不过哀家也不敢多去看她,皇帝多疑,唯恐让他觉得哀家幸灾乐祸。”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燕王不置可否,生在帝王家,多的是身不由己,当年皇帝执意派他镇守西北抵抗北匈,又可曾在意他只有十四岁?

说起这件事,上官良的煽风点火功不可没。他随手选了上官清的手抄佛经。

“你该不是觉得这份经书字数最少才选的吧?”太后一眼看破。

燕王笑了笑,“诵经只讲心诚则灵,佛祖又怎会在意诵多诵少。”说着拿起上官清的经文心里默读。

太后见状不再多言,默默诵起经来。

燕王逐字逐句的诵经,上官清的字无甚特点却也方正清晰,当然贵在字数少,别家小姐的佛经七八页,多的十几页,她的只有薄薄的三页。

读到最后一页时,他眼睛一眯,只见二三段心经中间多了一行字:

文帝十一年,信女左手写此佛经,字迹尚拙,不若右手,然心诚如斯,阿弥陀佛。

这篇佛经居然是左手写的!大概她料到不会有人诵读她的佛经,才写下这么一行字,而且看起来,她右手写的比左手好,那为何不用右手?

这个上官清,有点意思。

太后余光扫到燕王心不在焉,抬手敲打他。

燕王会意,压下心中疑惑,继续诵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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