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泽推开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
他皱了皱眉,喊来楼下做卫生的保姆。
“夫人呢?”
保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夫人离开了。”
“什么叫离开了?”陆长泽眉心紧蹙:“都说了,不要让她乱跑,保镖呢,怎么看人的?”
“陆总,您还没收到消息吗?”
保姆脸色诧异,毕竟距离宁玥流产已经过了三天。
陆长泽一直没有回来,她以为已经有人告诉了他。
“您不知道吗?夫人前几天流产了,她确诊了重度抑郁,说自己想出去散散心,没人敢拦着她。”
听到这些,陆长泽沉默了一会。
他看向保姆,眼神怀疑。
“你说什么?流产?”
多可笑的话,宁玥这种心机势利的女人,怎么会让她费尽心思怀上的孩子流掉。
保姆不敢回答,只是翻找出了医院的检查报告单。
陆长泽将报告单一把夺过,一目十行地看完。
最终结果是几个加粗的大字。
重度抑郁躯体化导致流产。
“不可能。”
陆长泽扔下诊断书,语气肯定。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抑郁,唯独宁玥不可能。”
“像她这种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抑郁。”
陆长泽的冷漠,让一直不敢多说话的保姆都感到意外。
“陆总,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宁玥小姐。”
“她怀着孩子,本来就有抑郁的风险,况且您跟雪小姐她……”
看到陆长泽逐渐变冷的眼神,保姆的声音还是弱了下来。
陆长泽嗤笑一声。
“身为宁家大小姐,她想买通一个医生,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用这种方式装可怜?宁玥,你觉得我会在乎?”
他声音凌厉:“把宁玥的东西收拾出来,全都扔院子里烧掉!”
宁玥的东西不多,一些衣服,陪陆长泽应酬时穿的礼服,和几件简单的首饰。
除此之外,就是她放房间里的一个箱子。
看着被收出来的东西,陆长泽顿了顿。
宁玥的东西居然这么少。
单说这些首饰,他陪宁雪出去时,宁雪随便戴的几件都比宁玥的值钱。
陆长泽心下莫名有些烦躁。
宁家跟陆家又不是没钱,她这样,又是在装模作样吗。
烈火很快将衣物吞没,陆长泽拿起宁玥房间的那个小箱子,正要往火里丢。
可鬼使神差间,他收回了手,轻轻打开箱子。
里面是一些婴儿用品,还有一本日记。
“2015年12月2日,今天见了那个叫陆长泽的人,爸妈说他是我原本的联姻对象,可我觉得他应该不喜欢我,他跟宁雪一起长大,应该跟宁雪关系更好吧。”
“12月20日,陆家人找来了,他们说联姻对象必须是宁家的亲生女儿,否则会取消合作,爸妈脸色很为难。”
“1月1日,奶奶病重了,手术费要五十万,问了爸妈,他们要我答应联姻才肯出钱,怎么办呢,知许哥哥还没毕业,我不能让他知道。”
陆长泽一页一页翻过,手指微微颤抖。
两人结婚后,宁玥日记开始断断续续,偶尔才有一篇。
但最近,日记又开始频繁,始于宁玥查出有孕那天。
“3月12日,我有了一个宝宝,虽然我也不喜欢陆长泽,可很奇怪,我居然这么期待着他降生。”
看到日记本上“不喜欢”几个字,陆长泽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他又接着往后翻,发现日记只剩下了一页。
“月3日,很难受,最近经常睡不醒,总有种可怕的预感,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
日记正是宁雪生日前一天写的。
陆长泽怔在原地,冲进房间,捡起地上的检查报告。
月日,宁雪的生日。
他拉黑了所有能联系到宁玥的电话的那天。
一个不愿相信的可能,在陆长泽心头渐渐放大。
这时,几个人敲门进了陆宅,走到陆长泽面前,跪了下来。
“陆总,我们是来找您请罪的。”
“那天答应宁小姐离开后,我们就找不到她了,今天再查时,发现宁小姐已经不在了。”
陆长泽揪起一个保镖的领子,近乎咆哮道:“什么叫不在了?”
保镖颤抖道:“宁小姐的身份全部注销了,这种情况,大概率可能是,是——”
“说!”
“可能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