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国,谢笙就收到福利院院长儿子的电话。
“念念,院长妈妈...昨天晚上去世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令把我整颗心脏攥了起来,痛得无法呼吸。
记忆里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女人给予第一次拥抱,让我能感受到母爱的温暖。
她年老退休后,我时不时会去家里拜访,可惜自尊心作祟,觉得事业无成慢慢便断了来往。
泪水一滴滴落下,苦涩又愧疚。
谢笙满脸心疼地将我搂在怀里。
“别哭别哭,院长妈妈最喜欢你了,如果她知道你这么难过肯定会不舍得的。这场追悼会我会出面帮忙,让她老人家风光大葬,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他说到做到,不但包下当地最大殡仪馆,甚至在以最高规格布置灵堂和墓地,甚至贴心安排前来追悼的宾客住进五星级酒店休息,排面极其壮观。
然而在灵堂上,我再次见到傅云尘。
他眼里全是血丝,满脸胡渣,模样甚至比院长的儿子还要憔悴万分。
懒得理会他,我上完香后就回到房间休息。
刚走上几步,就被傅云尘拦住。
“念念,这些日子你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依然不死心,用尽卑微的声调说:
“念念,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脑海里全是你的身影。”
“我已经接受沈晴不在的事实了,心里爱的人只有你。”
我甩开他的手,将脖子上的丝巾扯下来,露出暧昧的痕迹。
即便是在昏暗的走廊上,傅云尘也能一眼看出来,眼底的阴翳呼之欲出。
他强压怒火低声问。
“脖子上是什么?”
我勾嘴轻笑道:“吻、痕。”
说出这句话时,脑海里全是谢笙昨晚像疯狗似的趴在我身上乱啃的画面。
下一秒,手腕被他大力抓住,身体立马往那边倾斜。
见到傅云尘低下头想强吻,我拼命地挣扎,没想到突然一个黑影挡到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一记重拳便将他打得瘫倒在地。
谢笙将我护在身后,清亮的嗓音压抑着怒火。
“敢欺负我的女人,看样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云尘狼狈地爬起来,擦拭嘴角的血珠,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苏念念她是我的未婚妻,只要没有取消订婚就是我的女人。”
“要不是你这个奸夫破坏我们的感情,念念早就成为我的妻子......”
谢笙突然上前伸手攥紧傅云尘的衣领,狠狠将他摁在墙上,讽刺笑道:
“少TM立深情人设,当年念念的双眼是怎么受伤的,想必你心里有数。”
“这些日子我找到她当年那个老板,严刑逼供下将真相都告诉我的,视频为证。”
听到那老板掏心掏肺的录音内容,傅云尘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我。
当年我在岗位工作不幸被火花灼伤双眼,那个黑心老板立马关厂跑路。
走投无路的我欲寻死,却被傅云尘一把救起,不但体贴安抚还乐意出钱做移植手术。
又是赞助又是偶遇又是见义勇为,但凡碰巧的次数多了,那便是人为的。
可惜那时的我被爱情蒙蔽双眼,错把幕后黑手当做救命恩人。
既然牺牲没有换来偏爱,委屈也没换来例外,那我也不必要留颜面。
“啪啪啪”我大步迈前朝着他疯狂掴巴掌,唯有如此才想浇灭心中的怒火。
许久后,傅云尘偏过脸 ,只见猩红的血从鼻子里涌出。
他不怒反笑道:
“念念,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想怎么打都可以。”
曾经那么高傲自大,如今成了恬不知耻的舔狗,真是恶心透顶。
见他还想继续张嘴说话,谢笙忍不住挥拳砸在他脸上。
随后扬了扬下颚,嗤笑道。
“傅云尘,少痴心妄想,你真正想娶的人在那呢!”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往后看,只见沈晴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独自站在那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