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儿行,军中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哪里能来后院保护我一个闺阁女子。母亲放心,女儿已经派人查过他了,是个孝子,家中只有一患病的老母,不是什么坏人。”秦子衿拉着李氏的手晃啊晃,大有李氏不同意她就不撒手的架势。
见拗不过她,李氏只能点了点头,对赵江训话道:“既然姑娘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日后好好护着姑娘,姑娘的命就是你的命,若是敢有二心,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请夫人放心,赵江一定誓死保护姑娘。”
赵江今日前来倒是给秦子衿解决了一桩心事,她计划今日要去乱葬岗,虽说平日里她胆子也不算小,但毕竟是个姑娘家,半夜三更去那种地方,始终让人心惊胆战。
“姑娘,王氏出门了。”菊影急匆匆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秦子衿点了点头,继续专心将手中的蓝铜矿研磨成粉末,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子衿朝墨竹打了个手势。
“呼”墨竹吹熄了烛火。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狗洞爬了出去。
“姑娘,这洞能不能挖大点?”赵江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了,他看着身上今日新领的侍卫服,可心疼了。
“都说是狗洞了,再挖大点,你不如开个门算了。”菊影看着他的样子笑出了声:“你少吃点就好了。”
许是赵江的样子确实好笑,秦子衿也笑出了声,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了下来。
月光下的乱葬岗似乎更加诡异可怕,惨白的月光照着一座座坟头,风过之处卷起零散的纸钱,从耳边掠过,似乎都带着凄凉的哀号。空气中都弥漫着腐烂和衰败的气息。
赵江点着灯笼走在前面,墨竹和菊影一人一边紧紧地抓着秦子衿的手,手心黏腻冰凉。
“姑,姑娘,我,我们究竟来这儿,做,做什么啊?”墨竹哆哆嗦嗦地挪着脚,身子都快贴到秦子衿身上了。
“杀人。”过了许久,她轻启红唇,吐出两个字。
赵江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一片安静。
“有人”赵江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面有些朦胧的光亮,依稀看见一个佝偻的人影还有隐约传来的哭声。
王氏。
果然恶人从不怕鬼神,他们四人走这乱葬岗都心生胆寒,她就这么一个人打着灯笼来了。
秦子衿走到王氏身后的时候,她正将一具尸体往板车上拖。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王氏警觉地回头,对上了秦子衿的眼睛。
“大姑娘?”她有些诧异。
秦子衿打量着王氏,她如今双目红肿,脸色惨白,才短短两日,整个人颓废憔悴,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看来白樱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秦子衿心中快慰。
她对赵江使了个眼色,赵江一个手刀过去,王氏软软地倒下了。
王氏是被冷水泼醒的,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树上,她死死地盯着秦子衿,声音沙哑:“是大姑娘诱我来这儿的?”
那日白樱被杖毙之后扔出了秦府,王氏哀求林挽如让白樱入土为安,林挽如答应了,找人去抬白樱尸首的时候却发现不见了。毕竟只是一具尸首,林挽如并未将真相告知王氏,而是谎称已为白樱备下薄棺,寻得一处妥善之地安葬了。
而白樱的尸首却是王裕之指使几个泼皮乞丐给偷着扔到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