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云裳陆宸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由网络作家“宴千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衣说,“夫人,尚书大人让我们来,是为了保护您不受委屈的,可没让我们帮你跟男人乱来的啊。”蓝衣说,“尚书大人昨晚来信,说是让您今早务必随王妃回尚书府贺寿,可您这……哎呀,羞死人了。”这时门外有丫头大喊,“丹秋姑娘来催,说是王妃已经准备出发回尚书府,问沐姑姑可是收拾妥当了?”沐姑姑看着自己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又恼又羞。偏偏枕边的男人,大手一挥将床幔放下,又压在了她身上,一口一句地喊“烟儿”。沐烟被勾的心痒难耐,意识沉沦时听到青衣催她,“夫人,咱们该回尚书府了。”沐烟想回应,被男人吻住唇。许久后,床幔里传来沐烟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不,不回了,你们就说我昨夜饮酒太晚,感染风寒,不宜出门。”青衣蓝衣对视一眼,轻应了声好,然后走出房门,对着来...
《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孟云裳陆宸骁)》精彩片段
青衣说,“夫人,尚书大人让我们来,是为了保护您不受委屈的,可没让我们帮你跟男人乱来的啊。”
蓝衣说,“尚书大人昨晚来信,说是让您今早务必随王妃回尚书府贺寿,可您这……哎呀,羞死人了。”
这时门外有丫头大喊,“丹秋姑娘来催,说是王妃已经准备出发回尚书府,问沐姑姑可是收拾妥当了?”
沐姑姑看着自己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迹,又恼又羞。
偏偏枕边的男人,大手一挥将床幔放下 ,又压在了她身上,一口一句地喊“烟儿”。
沐烟被勾的心痒难耐,意识沉沦时听到青衣催她,“夫人,咱们该回尚书府了。”
沐烟想回应,被男人吻住唇。
许久后,床幔里传来沐烟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不,不回了,你们就说我昨夜饮酒太晚,感染风寒,不宜出门。”
青衣蓝衣对视一眼,轻应了声好,然后走出房门,对着来传话的丫头耳语一番。
随后风华院便只剩下屋里传来的暧昧声音。
前厅,孟云裳叮嘱丹桂,按照清单再次清点寿礼。
丹秋凑近她耳边汇报风华院的情况,孟云裳轻笑,“告诉青衣蓝衣,若尚书府找她们问话,记得替沐姑姑遮着点。”
独属于沐烟的大戏还没上演,先不急。
“好的,王妃。”
眼见一切准备妥当,孟云裳起身准备出发。
门口传来熟悉的奶声,“娘亲~”
话音刚落,一个肉乎乎的身影扑进孟云裳怀里。
“娘亲你要出门吗?”
孟云裳把人抱到怀里,替他擦干额角的汗珠。
温声告诉他,“尚书府老夫人今日寿辰,娘要回去祝寿。”
“那娘亲可以带怀安一起去吗?”
孟云裳犹豫。
今日寿宴注定不太平,她要办的事情很多。
实在分不出心来照顾怀安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如果怀安跟着回去,很容易被孟允川当成攀附权贵的筹码。
思忖片刻,孟云裳决定说服怀安留在王府。
可怀安抢先一步开口,“怀安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外祖母和舅舅呢。”
“娘亲带上怀安好不好?怀安保证就跟在娘亲身边,不乱跑也不随便给娘亲惹祸。”
一句没见过外祖母和舅舅,让孟云裳眼眶泛酸,想好的理由更是说不出口。
罢了,一起就一起吧。
她轻抚怀安的小脑袋,温声应好,“那怀安就跟娘一起吧,外祖母和舅舅肯定很欢喜见到你。”
“哇,我可以跟娘亲一起去喽,太棒啦!”
得到允许,怀安高兴的手舞足蹈。
这时门外隐约传来一声咳嗽,怀安秒懂地抱住娘亲脖子撒娇。
“娘亲,王府到尚书府路程不短,为了安全起见,让父王送我们去吧?”
孟云裳摇头,“有侍卫护送,就不用麻烦你父王了。”
“可侍卫哪有父王靠谱,我们还是要父王吧。”
孟云裳蹙眉,狐疑地看向怀安。
总感觉小家伙让陆宸骁同去的想法,有些莫名的执拗。
怀安被她看的心头打鼓,生怕娘亲发现自己的小心思。
正琢磨要不要说些什么时,孟云裳轻刮他鼻子,说:“父王政务繁忙,咱们不打扰他。”
怀安轻叹,“行叭!”
跨出门时,他遗憾地朝回廊某个角落叹气。
我真尽力了,父王。
但娘亲就是不带你,所以怪不得我喽。
*
程氏早早派了人在大门口等候女儿,衡王府的马车一停下,她便收到了消息。
匆匆赶来,正好看到孟云裳从马车里出来。
她欢喜地上前迎接,“裳儿!”
若不是重活一世,她哪能想到这顶着族妹身份陪在她身边的孟雪云,其实是她爹孟允川和外室生下的女儿。
一心想取代她,成为衡王府的女主人。
她还在世时,孟雪云就经常利用宋今晏三个字挑拨她和陆宸骁,还天天给她洗脑说怀安是扫把星,是她奔向宋今晏的绊脚石。
她自焚后,孟雪云被孟允川光明正大的送进衡王府。
名义上是替她照顾怀安,但实则一步步离间怀安和陆宸骁,把持衡王府。
最后怀安心理扭曲到弑父,跟她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毒蛇,不能再留在怀安身边了。
孟云裳眯着双眼看向孟雪云,“你提醒了我,如今你年岁大了,再留在王府让我照顾确实有所不妥。”
孟雪云心头泛起不安,焦急地询问,“什么意思?孟云裳你想干什么!”
孟云裳冷声交代,“丹墨,你亲自驾车送雪云小姐回信阳孟家。”
“是,小姐。”
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孟雪云身边。
就等丹桂打完巴掌,就将人拎走。
孟云裳看着眼前的丹墨,眼眶有些泛酸。
丹墨、丹阳是她出嫁时哥哥送的暗卫。
成亲这么多年,她从未召唤过。
突然下令,是想试试暗卫还在不在,没想到她一直都在。
就像娘亲和哥哥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在。
是她鬼迷心窍多年,不知好歹地糟蹋他们的心意。
“我不回信阳,那里不是我的家。云裳 姐我错了,你别把我送回去。”
孟雪云察觉到事情严重,扑通跪在孟云裳面前求饶。
她不能回信阳,至少不是现在。
原本爹是打算等衡王休弃孟云裳,娶她为妃,再公布她是孟家流落在外的正牌小姐。
到时候名正言顺,双喜临门。
她不用背负外室女的骂名,娘也能被迎入孟家。
可现在孟云裳提前发难,她都还没来得及通知爹。
信阳那边什么准备都没有,没人替她兜底。
京城这边爹也还没打点好,一旦身份被捅破,她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不能让孟云裳把她送回去。
“云裳姐我真的错了,你就看在我过去这多年任劳任怨陪伴你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你的任劳任怨就是吃喝用度全在衡王府,却对衡王府的主人非打即骂?”
“不,不是这样的。”孟雪云突然慌了,她之前敢对陆怀安非打即骂,那是因为孟云裳默认。
所以她从不掩饰自己对陆怀安的恶意,府里上下对她的行为,也都看在眼里。
如今孟云裳要翻旧账,她根本抵赖不了,只能狼狈磕头。
“我改,我保证以后将怀安当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云裳姐你就让我留下吧,我可以日日陪你解闷的。”
“孟雪云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堂堂衡王妃,不需要一个父母不祥之人陪伴,滚吧。”
孟雪云对外的身份,是当年资助孟允川进京赶考的同族兄长遗孤,但实际上那位族兄早早去世,甚至不曾正式娶妻。
孟家也不是没人怀疑她的身份,但过去孟云裳亲近她,替她挡下所有质疑声。
如今孟云裳幡然醒悟,不愿意再做冤种挡箭牌。
孟雪云怒声质问,“孟云裳,你一定要这么赶尽杀绝吗?我们可都是孟家的姑娘!”
“你错了!”孟云裳眸光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回应道,“我跟你从来不是一家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前世她不懂遮掩自己心思,被孟雪云母女揪住把柄耍的团团转,如今重活,她已提前洞悉真相,自然要还他们一份大礼作为回报。
说完她朝丹墨递了个眼色,丹墨快速拎着人离开。
屋子安静下来,孟云裳交代丹秋带人将自己用惯的东西搬来安然居。
低头时意外发现怀安正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可是不喜欢娘亲把东西搬过来?”
“不是,”怀安快速摇头。
“那是什么?想问什么尽管问,娘知道的就会回答你。”
“娘亲之前不是跟雪云姨姨很要好吗?比跟怀安和父王还要好,为什么现在却……”
“因为她对安儿不好,”孟云裳直接了当的回答,“以后所有对安儿不好的人或者事,我都要驱逐。”
怀安听完,立马星星眼。
现在的娘亲,超爱他哦。
*
书房里,陆宸骁静静地坐在案桌后。
陆鸣进来时,他正闭目养神,整张脸藏在昏暗的光线里,身上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陆鸣心尖一颤,蹑手蹑脚的后退,想假装自己没来过。
下一瞬,桌上的砚台朝他迎面砸来。
要不是他反应快翻身接过,怕是就要被砸个正着,破相毁容了。
不敢再生退意,陆鸣哆嗦着见礼,“属下参见王爷!”
案桌后的男人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鸣悄悄抬头,随后立马低下,很有眼力劲儿的汇报:
“属下刚刚得知,王妃已派人将孟雪云赶出王府。原因是孟雪云对世子不敬,王妃还说以后所有对世子不好的人或者事,她都会驱逐。”
“然后呢?”
陆鸣一头雾水,然后他就回来禀报王爷了呀。
“她现在在哪?”
陆鸣脱口而出的回答,“安然居!”
“王妃说闲云院损毁太严重,修缮好之前她就陪世子住在安然居。”
“呵!”
她宁愿去挤又小又旧的安然居,也不愿意在清风院多留一会。
陆鸣后知后觉的发现,王爷这会情绪有些不太对。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王妃是世子的亲娘,陪世子同住,不是很正常么?”
“王爷之前还谴责王妃对世子不闻不问,怎么现在却不乐意王妃对世子好呢?”
“陆鸣!”
幽幽的叫唤声,伴随着显而易见的磨牙声,陆鸣忍不住两股战战。
“属,属下在。”
“你说安然居要不要也走回水?”
这样她就没办法住在安然居了!
陆鸣呆住,“这,这不太好吧……”
“嗤,没用的东西!”
这次陆鸣没能躲开。
捂着被硬书壳砸肿的额头,如丧考妣的离开书房。
生怕她反悔似的。
孟云裳点头,“当然可以,我们得告诉他们,怀安不是野孩子。”
“娘不止早上送你去学堂,下午散学,娘还来接你。”
“哇,娘亲好棒,怀安最喜欢娘亲了。”
小家伙高兴的在孟云裳怀里扭来扭去,同时还不忘朝陆宸骁挑衅—笑。
仿佛在说,你背刺我爬上了娘亲的床又怎样,我轻易就能说服娘亲送我上学堂。
我才是娘亲最爱的人。
陆宸骁呵呵。
如果还看不清臭小子扮猪吃老虎博可怜的目的,那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孟云裳扶着怀安坐稳,抬头问陆宸骁,“王爷今日可有空?”
“嗯?”
“府中世子被人欺负,传出去王爷脸上也不好看。所以妾身想请王爷随我去—趟学堂,让人知晓怀安父母皆在。”
陆宸骁沉默片刻,问了孟云裳—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清风院还是和风院,王妃挑哪个?”
“嗯?”
“王妃说的对,安然居院子小房间少,确实不适合本王与王妃同住。”
孟云裳嘴角微抽。
这人的意思是只有她答应同住,他才愿意和她—起陪怀安去学堂?
还真会趁火打劫。
不过,她压根没有拒绝的理由。
“和风院,”孟云裳退而求次的挑了个答案。
陆宸骁扬声交代暗处的陆康,“本王回来前,王妃的所有东西都必须搬去和风院。”
“我不同意!”
好不容易扳回—局,又被不要脸的父王给偷家。
怀安气的眼眶都红了。
他绷着小脸宣布,“娘亲只会陪我住安然居,才不会去和风院。”
陆宸骁回他—个挑衅的笑容。
臭小子,你老子永远是你老子。
“娘亲~”
怀安委屈的哇哇大哭,“我好不容易才盼到跟娘亲—起住,我不要分开。”
“不分开,”孟云裳目光凉凉地瞥了眼某位不做人的王爷,轻哄儿子道,“怀安跟娘亲—起搬去和风院,我们仍然—起住。”
“好!”怀安立马收了眼泪。
但陆宸骁拒绝,“本王不同意!他要么仍然住安然居,要么住我们隔壁的屋子,反正不可能再跟你住同—间屋子。”
“娘亲~”怀安不干,想继续磨孟云裳。
但陆宸骁对付儿子向来有绝招,他看着怀安凉意满满的开口:
“皇祖母很想你,—会散学直接去宫里住—阵吧。”
“我不要,”怀安气的咬牙。
“那就住你娘隔壁的屋子,否则……”
“隔壁就隔壁,哼。”
大不了他半夜梦游爬上娘亲的床。
早知道父王是这么狡诈的人,他就不该帮忙出谋划策。
现在倒好,就差将娘亲拱手相让了。
可恶!
怀安越想越气,看自家父王的眼神满是杀气。
而陆宸骁刚扳回—局,心情非常美好。
早饭后,—家三口整齐地出现在大门口。
管家早就备好马车,丹秋准备先扶怀安上车。
然而还没开口,就见陆宸骁很是嫌弃地拎起怀安的衣领往马车里—扔。
丹秋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其他丫头小厮目瞪口呆。
“王爷,”孟云裳手痒的想揍人。
陆宸骁—本正经地提醒,“时辰不早,该出发了。”
说完,很是主动地把孟云裳扶上马车,最后自己也跟进了马车。
马车里,怀安已经坐稳,板着小脸说,“父王应该跟平时—样骑马。”
“可本王今日就想坐马车,有问题?”
“坐马车没问题,但你不能再跟我抢娘亲。”
怀安—把抱住孟云裳,高抬着下巴示意陆宸骁坐远点。
陆宸骁轻嗤,非但不坐远,反而紧挨着孟云裳另—侧坐下。
“啊,我想到了。”
孟云裳起身回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最下层,拿出一只精致的长命锁认真地挂在怀安的胸前。
左看右看一番后,满意地赞叹,“这下完美了。”
怀安摸着长命锁,爱不释手。
“娘亲,这个真给我吗?”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拿出来。”
锁确实是给怀安准备的,但做好拿回来时被孟雪云看见了。
她旧话重提,激起孟云裳对陆宸骁强娶的怨气,又含沙射影的暗示怀安多余,不值得她花心思。
魔怔的孟云裳立马将长命锁收进妆奁,再也没拿出来过。
现在终于有机会将锁给怀安戴上,一切都还不太晚。
“呜呜,娘亲送我的第二个礼物,我好喜欢好喜欢。”
“那你是喜欢礼物呢,还是喜欢我?”
“最喜欢娘亲,然后就是喜欢娘亲送的礼物。”
孟云裳好笑地轻刮他的小鼻子,“小嘴挺甜。”
“怀安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是哄骗娘亲。”
担心娘亲误会,怀安说的很急切。
孟云裳笑的满温柔,“就算安儿是哄我的,我也开心。”
“嘻嘻,我就是喜欢娘亲,很喜欢!”
母子俩的亲昵和乐氛围,一直延续到吃过早饭。
管家匆匆来报,“王妃,太后宫里来人了,要接世子殿下入宫。”
“有说是什么事吗?”
管家摇头,“来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冯公公。”
“娘亲别怕,我跟冯公公老熟了,每次皇祖母想我的时候,都是派他来接我的。”
“要不娘陪你一起去?”
孟云裳心头有些不安。
太后出身一般,但能从小小的答应坐上皇后宝座,并成功生下皇上和衡王两个儿子的女人哪有简单的。
原本太后中意的小儿媳妇并不是她。
但陆宸骁先斩后奏,求了圣旨强娶她,婚后她跟陆宸骁各种不睦。
太后便时不时宣她入宫立规矩。
那会她年轻气盛,觉得陆宸骁是造成她痛苦的源头。
所以每次在宫里受了委屈,回府就会变本加厉的跟陆宸骁过不去。
生下怀安,太后担心她照顾不好孩子,要求将怀安送到宫中教养。
她欢喜答应,但陆宸骁不同意,两人也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后来太后再让她进宫受气,她就拿怀安出气。
太后怒骂她蛇蝎心肠,并将她关在坤宁宫的黑屋子里两天两夜,希望能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她并没有就此知错,而是回王府后让怀安跪了整整一下午。
太后自此对她死心,不再对她抱任何期望。
但会时不时让人接怀安入宫。既是想念,也是撑腰。
昨日闲云院走水的事,太后怕是已经知道深层原因。
若因此盘问过深,怕是会伤害到怀安,加重他的不安。
孟云裳有心陪怀安入宫,但坤宁宫两日两夜的黑暗经历,和成亲后一次次的颜面扫地,让她对太后无法释怀。
哪怕事情起因在她自己,可黑暗中的憋屈和无助,依旧让她对坤宁宫滋生阴影。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坤宁宫半步。
看出她的为难,怀安懂事的安慰,“娘亲受伤,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皇祖母很疼我,父王上朝也在宫里呢,到时候我跟父王一起回家,娘亲别担心。”
孟云裳点头,“好,那娘等你回来吃午饭。”
将怀安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
孟云裳转头交代管家,“派人给王爷送个信,让他下朝回家时记得捎世子一起。”
管家虽然诧异,但很快回神照办。
*
御书房
龙案后的元庆帝,猛地起身拍桌。
愤愤不平的将奏折全部扫落后,叉着腰在案后走来走去。
“阿骁你说说,他们不就是仗着朕年轻,以为朕好拿捏吗?”
“一个个的,吃着朕的俸禄却吃里扒外,是不是真以为朕动不了他们!”
顺公公及两旁侍候的人,吓的瑟瑟发抖。
唯有龙案不远处站着的陆宸骁,神情淡然,仿佛完全看不到元庆帝的怒气。
顺公公不由得心中感叹,衡王果真非一般人也。
“阿骁你且说说,朕要如何来治这批老古董?”
元庆帝重新坐回龙椅,顺公公秒懂的地上前给他斟茶,同时暗中打手势,将其他人将地上的奏折收拾回原处。
陆宸骁轻抬眼皮,语气寡淡的开口,“皇上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不用这么费心尽力的演戏。”
元庆帝面色一僵,轻咳两声,“朕哪是演戏,朕是真心恼怒他们。阿骁你如此质疑朕,朕心里难受。”
陆宸骁不接招,拱手请辞,“时间不早,臣该出宫回府了。”
“回那么早做什么,看孟氏的冷脸?”
“不是朕说你,堂堂衡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死守她孟氏一人?”
“朕听说,她得知宋今晏战死的消息,竟然还妄想自焚?这样的女人你不休她还把她捧上心尖,要是父皇泉下有灵,怕是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陆宸骁轻呵,“皇上果然还是太闲了些。”
元庆帝:“???”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谁说他闲了!
朝堂内外让他忙碌的事情那么多,那些老古董更是恨不得站在他龙床前盯着。
他都已经水深火热了,他最亲爱的弟弟却说他很闲?
元庆帝表示很受伤!
他一受伤,陆宸骁也就别想好过。
只见元庆帝撸着袖子绕过龙案走到陆宸骁面前,笑容可掬的提议,“朕思考良久,觉得你之所以对孟氏念念不忘,肯定是因为经历过的女人太少。”
“要不朕让皇后给你挑几户高门贵女?如果觉得贵女无趣,想要豪放妖娆的,朕也可以让人去民间给你找。总之,只要你不再执着孟氏,朕都可以替你办到。”
“前几日,母后还说后宫空旷,让人心生寂寥。臣这就禀告母后,皇上意欲选秀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元庆帝成功脸黑,瞥着陆宸骁冷哼,“你就继续纵着吧,朕看你还能再等几个五年!”
陆宸骁眸光晦暗,笼在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微捻。
退出御书房,陆鸣上前告知,“府里传话来说世子入宫了,请王爷回府的时候捎世子一起。”
陆宸骁脚步一顿,侧头轻问,“传的谁的话?”
宋今晏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城的那日,孟云裳一把火点着自己住了五年的院子。
活着不能做宋今晏的妻子,死后能与他一路同行也好。
可她没想到大火肆虐时,年仅四岁的陆怀安会冲进火里大喊,“娘亲别丢下我”。
“陆怀安你出去!”
孟云裳拼命地将陆怀安往外推,并大声呼喊下人。
眼看着陆怀安就要被带离火场,屋顶的横梁突然落下来。
陆怀安被砸中双腿,痛的眼泪直流,却仍苦苦哀求孟云裳:“娘亲你别死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父王,没关系的,只要你活着,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
孟云想摇头,“不,怀安,娘亲要走了,这些年娘亲活的太累了。”
被陆宸骁囚在衡王府五年,她痛苦绝望至极,如今终于下定决心解脱,她不再犹豫。
越来越多的火苗窜起,孟云裳全身都着了火。
她非但不怕,反而癫狂大笑,“陆宸骁我终于可以摆脱你了。”
“不要,娘亲不要死!”陆怀安不顾被砸痛的双腿,双手并用的爬向火海.
“娘亲你看看我,我是怀安,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安安啊。”
“娘亲别离开好不好,安安不想当没娘亲护着的孩子。”
任由他怎么歇斯底里,孟云裳都没再回应他。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孟云裳的尸身死在这场大火里。
但她的灵魂却被禁锢在陆怀安的身边。
亲耳听见御医宣布他的双腿被砸坏,没办法恢复到从前,往后只能靠轮椅出行。
亲眼看着他对匆匆赶回来的陆宸骁说我恨你,恨你让我出生,却又让我眼睁睁地失去娘亲,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因着她的死,父子二人彻底决裂。
陆宸骁沉迷政事不可自拔,陆怀安一个人在王府野蛮生长。
十年后,她忌日当天,陆怀安亲手将一把淬毒的匕首扎进了陆宸骁胸口。
当了十年游魂的孟云裳又急又气,却又无济于事。
陆怀安恨了十年,十年恨意将他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捅伤地陆宸骁后,他将人揪着跪在孟云裳的墓碑前质问,“这些年你可曾后悔强娶我娘?”
十年的过度操劳让陆宸骁的身体早衰,他艰难抬头,看着已经长成的儿子,眼里满是冰冷。
他说,“永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本王还是会将她抢回来。但我不会让她生下你,因为你的存在时刻提醒她我有多卑鄙,哈哈哈……”
“陆宸骁你去死吧!”
“不要!”孟云裳惊叫,但陆怀安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更没办法听见她的声音。
陆宸骁最终死在陆怀安的刀下。
一夜间,街头巷尾都知道了衡王府世子弑父的消息。
皇上派人宣陆怀安入宫。
陆怀安将宣旨的人拒之门外,遣散衡王府所有下人。
将一个褪色看不出原样的布老虎抱在怀里,然后静静地点燃了院子。
“不要,怀安你别冲动啊!”
孟云裳喊的声嘶力竭,就像十年前她自焚,四岁的陆怀安喊她那样。
她恨了陆宸骁五年,最后用一把火结束自己的性命;陆怀安恨了陆宸骁十年,不仅亲手杀了陆宸骁,还烧没了衡王府和他自己。
临死前还喃喃自语,“娘亲,安儿这些年也活的很痛苦,所以安儿来找娘亲好不好?”
孟云裳悲痛欲绝。
魂体没有眼泪,可她却心痛的难以呼吸,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孩子是无辜的,可她却将对陆宸骁的恨意转移到怀安身上。
不顾他还是个需要娘亲疼爱的孩子,一次次的苛责他惩罚他,将他视作自己最大的耻辱。
可就算是这样,怀安也一直需要着他这个娘亲,哪怕是付出双腿的代价,也一直将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她对不起怀安。
四肢被灼烧的感觉传来,孟云裳仿佛又回到了火海里。
眼前一会是四岁的小怀安大喊娘亲不要死,一会是十四岁的怀安抱着布老虎,坐在火海中满脸解脱的表情。
她捂着脑袋崩溃大喊,“不要!怀安别死,娘亲错了。”
“娘亲不要你死,也不要你活在悔恨中。”
“娘亲真的错了,如果能重来,娘亲一定好好爱你!”
……
“快来人啊,闲云院走水了。”
“王妃,王妃你在哪呀。”
“娘亲别怕,安儿来救你了。”
“世子您不能进去,那里火大的吓人,您进去会有危险的。”
“不行,我娘亲在里面,我必须去救她。你们都让开!”
脚步声,说话声,水桶撞在一起的咣当声,一起传进孟云裳的耳里。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旧在着火的屋子里,耳边隐约传来小怀安稚嫩的声音。
“怀安?”
外头立马传来小怀安的应答声,“我在,娘亲您别怕,我马上就能进去救你了。”
“不要,别进来!”孟云裳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
小怀安顿时被吓的呜咽出声,“我不想没有娘亲。”
“娘亲你别死好不好!”
熟悉的话语让孟云裳愣住,她伸手猛掐自己大腿,下一秒剧烈的痛意让她眼眶泛泪。
会痛,那便不是做梦。
所以,她这是又回到了十年前点火自焚的这天?
“娘亲……”
怀安想要进来,可进来就有可能被砸坏双腿,以后都站不起来。
不能再这样!
孟云裳来不及细想,便拔高声音告诉怀安,“娘亲不是要寻死,怀安你退出去,乖乖等娘亲一会儿可好?”
“娘亲骗人,要是怀安后退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说完不等孟云裳再说话,小家伙就头铁的闯了进来。
孟云裳大惊。
眼看着房梁如预想中的那样落下,孟云裳使出吃奶的劲冲向怀安。
抱住他的瞬间,将他往旁边带。
房梁落下,没有砸倒怀安,但落到孟云裳的肩头,又滑过手臂,最后才落地。
衣服着火。
怀安被吓的不轻,尖着嗓子大喊来人。
孟云裳就地滚了几圈,待衣服上的火苗熄灭,抱起怀安往外冲。
路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母子俩一起跌倒。
落地前孟云裳将怀安死死护在怀里,完全不顾自己额头擦地。
“娘亲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怀安被她额角的鲜血吓到。
“怀安快走,火马上就要烧出来了,你不能有事。”
怀安抱着孟云裳不撒手,“不要,怀安要跟娘亲一起走。”
“好,那娘亲把怀安送出去。”
顾不得头晕眼花,孟云裳抱起怀安,艰难的继续往外走。
眼看着已经远离火源,孟云裳实在撑不住,放下怀安的瞬间整个人瘫软着往下倒。
一个怀抱及时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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