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烦躁,我把自己缩进沙发角落,电视上正播放着冬至团聚的广告。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不自觉走神,想起23岁那年的冬至,因为想嫁陆宇和父母闹翻了,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吃速冻水饺。
那时的陆宇也被陆家送去国外,寒风萧瑟中小少爷给我打越洋电话诉苦:“阿萱,我想你了。”
隔着时差,隔着一个大洋,思念变得愈发浓烈。
第二天,我对父母谎称去法国出差,偷偷去看他,我们在异国的冰天雪地里相拥亲吻。
“阿萱,让我娶你好吗?”
陆宇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一路烫到我心底。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在国外领了证。
彼此都怀揣着数不尽的爱意,以为那就是一辈子了。
他17岁向我告白,23岁领证,现在我28岁,短短几年,却已是沧海桑田。
我拼命抵抗内心的冲动不去注视窗外,不去管那个身影。
可我清楚地知道,任何时刻,只要陆宇在场,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躁动不安。
胃部绞痛突然发作,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这一闭眼竟睡了许久,直到楼下传来苏旭咆哮般的声音才惊醒。
这个一贯温文尔雅的人,唯独面对陆宇时判若两人。
楼下,他挡在来人面前:“滚开!
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扰她?”
“我告诉你,你是他最不想见的人。”
向来高高在上的陆家继承人此刻竟如此狼狈,声音里带着祈求:“求你了苏旭,让我见他一面。”
“这个月我联系了世界顶级的专家,我要带他出国医治,一定能康复的,所有问题都能解决。”
苏旭神色冰冷:“她要真想治好病,为什么要躲开北京?”
“况且,现在才想起来找医生,你的良心呢?”
“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回国见到她的时候你知道她多憔悴吗?
她脸色多苍白?
卫生间里那些可怕的血迹你是装作没看见吗?”
“呵,大少爷。”
苏旭的笑容充满讽刺:“您玩够了才想起回头,当她是什么?”
陆宇摇晃了一下,像是站不稳般退了几步,但他仍固执地留在原地。
他垂头丧气地说:“随你怎么骂我,可是温萱的病情真的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