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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10
不冷吗?
南桑到雪城一年了,挺适应这里的天气,但是适应不了……语言。她在乡下和外婆过到十五才被接去青城,接着不过三年就和梁照来了国外,英语本身就差,更不要提这里在地球的最北边,本地人很多都不会说英语。南桑一边看本子上标记的本地语言,一边朝超市走,今天梁照回来,南桑想给他做青城菜吃。走了两步,抿唇回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桑这两天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常年覆盖地面的大片冰雪。南桑进了超市。用晦涩的话和对方交流。但他们对南桑拗口的本地话听不懂。南桑不太失落,是她没语言天分,转身想自己再研究研究。也很拗口但是比她标准点的本地话在耳边蹦了出来。南桑微怔,侧脸看向身边三米处突然出现的黑发漂亮青年。接着愣了下。余少亭在开着暖气却依旧寒冷的超市里穿着一身很精致但是有点单薄的纯白色羽绒服,好像是冻的,耳尖有些发红,看向她,眼神躲闪了下,客气轻声道:“好巧。”南桑微微侧脸,跟着客气点头小声说:“好巧。”余少亭没再看她,手插兜和本地人交流。接着回头在南桑对面一米的距离站定,“牛肉在那。”南桑循着指示看向他指的方向,再次侧脸看向余少亭:“你……我是来这里旅游的,真巧,碰见你了。”南桑皱眉,没明白雪城有什么好旅游的,地方很小,冰雪长覆,没有网络,法律不健全。而且上学那会她好像隐约听人说过,余少亭比女孩子还娇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有洁癖,而且最讨厌的就是冬天,因为冷。南桑没说话。余少亭抿抿唇:“你在这过得怎么样?”南桑:“还行,对了,谢谢。”余少亭:“不客气。”无话可说了。南桑转身去买菜,买了后,回头一看,余少亭在她不远处站着。和她对视了一秒,视线移开了,看着有点拘谨。但其实南桑更拘谨。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余少亭,准确来说,是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再碰见余少亭。余少亭是她的高中同学,从高一到高三。她拘谨倒不是因为俩人有什么矛盾。准确来说。同学三年,她和余少亭并没有什么交集。非要说交集的话,就是对话过五六次,私下里撞见过两三次。然后没了。即便如此。却不影响南桑……怕他。尤其是毕业的时候余少亭明知道她要订婚了还来找她告白,虽然事后说是真心话大冒险,也差点要吓死南桑。南桑抿抿唇,想走,但异国他乡碰见同学,应该亲热点,而且他还帮了她。烦恼了一会,南桑手握紧装菜的帆布袋,等余少亭也付了帐出来,在门口站定,白净的小脸上全是客气:“你来几天了?没几天。”南桑点头:“好玩吗?还行。什么时候走?还没定。”南桑无话可说了,挥挥手:“再见。”说完转身走。走了几步皱眉回头看向余少亭,秀气的五官皱在一起,有些费解:“你不冷吗?”
所以呢?
雪城户外温度零下三十多度。余少亭没戴帽子没围围巾,羽绒服是纯白色的,真的漂亮,但也是真的薄。余少亭喉咙滚动:“你知道哪有卖防寒服的吗?”南桑跟在余少亭身后,不想说的,但她要回家做饭了,小声说:“这个虽然不好看,但是很抗冻。”南桑带余少亭来买防寒服。已经逛一层楼了,可余少亭一件都看不上。南桑说完余少亭咳了咳:“我一个大男人,不讲究好看不好看,是没喜欢的。那你为什么一直在问有没有好看点的?”商场的服务员说的是英文,南桑英文不好,但是能听得懂。余少亭的脸瞬间就红了,捏着乌黑防寒服的手紧了紧:“就这个吧。”南桑看了眼机械手表,她要走了。再抬头看见余少亭穿上了黑色羽绒服。同样乌黑的巨大狼毛领子衬的余少亭肤白胜雪,眼眸乌黑,唇红齿白。南桑感觉余少亭长的是真的很漂亮,可心……也是真的狠,很像漂亮的花斑蛇,只可远观不可靠近。南桑:“我要回家了。”余少亭喃喃没说什么,跟着南桑前后脚的朝门口走。到门口南桑被冷风吹得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被轻轻抵了下。南桑看向余少亭,朝前走了几步,回头客气点头:“再见。”余少亭摆手:“再见。”南桑感觉自己应该尽到了不熟还有点疏离的同学本份,头也不回的朝家走。走着走着身后传来脚踩积雪的声音。余少亭跟着。南桑轻轻的皱了眉。余少亭隔着很远,伴随着冷风解释:“巧了,我们顺路。”南桑点头。走了几步到一个地下的甬道,玻璃窗里面挂了些男士的皮毡帽,很御寒。南桑顿足,回头看余少亭:“你要看看吗?”余少亭的脑袋和耳朵光秃秃的。余少亭说好。南桑看着他推门进去,又看了眼手表,没等他,直接回家了。到家梁照已经回来了,在沙发那看报纸。梁照比南桑大七岁,最初不是南桑的未婚夫,是她姐姐南洋的。后来南洋喜欢上一个公子哥,没和梁照解除婚约就怀了孕。恰逢外婆生病了,南桑找南家求助。南家的意思是可以,但南桑成年后要作为南家对梁家的补偿,和梁照订婚。南桑对南家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怨怼。母亲是插足婚姻的第三者,生下她早早的去世了。父亲因为原配的缘故,这么多年没来看过她,但一直有给外婆寄生活费。南桑过得不说多富足,但外婆很疼她,别人有的她都有,她没觉得南家有对不起她,对南家也没有归属感,对南家愿意出钱给外婆看病,不觉得理所当然,只觉得感恩。关于当初父亲和后妈提出的条件,她同意了,就愿意守约。哪怕外婆病愈后只是一年就撒手人寰,也会守约。而且梁照成熟稳重,性格也很温和,对和她成年后订婚也没意见。南桑一直把自己当做有丈夫的人。正常订婚后梁照提出他要去雪城建设那地的通讯网络,想让南桑和他一起。南桑是个很传统和顾家的女孩,他让她来,她就和他一起来了,每天早上坐五点半的大巴车去隔壁另外一个冰天雪地的城市上课。然后在家里等梁照一个月回来两天,给他做饭,给他家庭的温暖。但今天梁照明显心不在焉。南桑和他打了声招呼,出门去打水。对海城环境的恶劣没抱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弯腰把上冻的水箱用槽子凿开,然后往水桶里接水。梁照出来了,接手水桶拎进了家里。余少亭在很远的,南桑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看着,看南桑和梁照一前一后的回他们那个亮着橘黄色灯光的家。南桑因为回来的晚了,紧赶慢赶做好饭还是九点了。伴随着冷风和梁照沉默的吃饭。吃完后发现梁照基本没怎么吃,客气问了一句:“工作上遇见什么事了吗?”梁照放下筷子,看了她很久:“你姐姐要离婚了。”南家的人基本不和她来往,南洋也是,也没什么感情,南桑哦了一声,没明白:“所以呢?”
巧合
“我……”梁照想说我想回国去看看她,看着南桑和小鹿似的干净眼睛没说出口。南桑年纪虽然小,但真的很喜欢他,不然不会学业不要了,不远万里和他来了雪城,梁照不想伤她,最后低头什么都没说。饭后互道晚安,各回各的房间睡觉。隔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南桑起来,烧水煮粥,给还没醒的梁照留了字条,斜挎包出门去等公交。雪城地处偏僻,来往临城学校的车只有两班,早上五点半一班,下午三点一班。南桑在站台默默的等,待公交车来到后上去,在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下,把围巾围好,手在口袋里握紧防身的匕首。地处偏僻代表法律不健全,南桑从小胆子就小,因为胆子小,跟着戒心就重,在异国他乡很会保护自己。可再会保护自己,还是有点怕,尤其是怕从前天开始出现在下一站的一个男人。人高马大却很猥琐,眼神灼灼,坐在后面,总是若有若无的朝南桑瞄。南桑抿唇,默默的盯着公交车的车门。在下一站车门开启后握紧了匕首,那个男人上来了,惯性的朝坐在门口的南桑扫了眼。南桑眨眨眼,男人走近,接着在她身边站着了,冲南桑漏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南桑心脏悄无声息的提到了嗓子眼。“让让。”很拗口的本地话,但是声音很冷。南桑微怔,看见凭空出现的余少亭愣住。余少亭长相很漂亮,笑起来有些甜蜜,不笑压低眉眼的时候看着就像南桑形容的花斑蛇,而且个子高,虽不过十九,气场却很冷冽。南桑被吓了一下。那男人也被吓了一下,然后让开了。余少亭在南桑身边停住,咳了咳,声音很低:“好巧。”南桑也觉得巧,点了点头:“好巧。”余少亭站了不过几秒,在南桑身后两个座位坐下了。过了会在南桑后面说话:“你去哪啊。上学。”无话可说了。南桑却莫名其妙没了这两天的紧绷。因为余少亭虽然可怕,也欺负女孩子,但是比那个男人强多了。南桑靠着椅背,手从口袋里的匕首上松开,掏出包里的书在车里背英文单词。一个小时的车程。下车沿着路朝没开门的学校走。走了几步回头,看见余少亭皱眉:“你在跟着我吗?不是。”余少亭咳了咳,声音不大,很轻:“顺路。”南桑错身:“要不你先走。”她有点怕。这两天巧合太多了。余少亭先走了,在前面,背脊挺直,步子不大。南桑尴尬的发现自己小人了,真的是顺路。而且……南桑:“你来我们学校干什么呀?”余少亭抿唇:“我……我家想在这个城市投个项目,让我来这个学校上学。”南桑歪了歪脑袋:“你确定?”说着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附近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大学,说是大学,更像是简陋的高校。余少亭高中成绩中等往上不假,但可是凭着一个奥数比赛保送清北的人,来这?
出差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余少亭说:“我被原来的学校开除了,我哥恼了,把我丢到这来,让我反省,顺便考察项目。可你昨天说的是旅游。”而且南桑见过余少亭的哥哥,气质很冷,但是肉眼可见的很疼余少亭和他的双胞胎妹妹,揉他们脑袋时候的温情,看着和外婆揉她脑袋差不多。这地南桑不觉得苦,但她感觉娇气到出名的余少亭会觉得苦,而且照他哥哥对待他的温柔应该舍不得。“打架被开除了。”余少亭喉咙滚动,盯了她眼睛几秒又移开了,咳了咳:“我觉得丢人,所以骗了你。”南桑哦了一声,接着正色道:“那你来错地方了,这里没网络,你的学籍转不过来,你上不了。再说吧。”南桑没说了。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学校开门。等了好大会,看站在三米开外的余少亭。余少亭脑袋上没帽子,耳朵被冻红了。南桑看了眼包里的护耳,犹豫了下,走近递过去:“不嫌弃是粉色的话,你可以先戴着。”学校七点半才开门,还要再等半个小时。南桑感觉他就这么站着,耳朵会冻坏的,疼他的哥哥到时候看见大概会心疼加上后悔自己这么对待亲弟弟。余少亭看了一会,伸手捏住:“谢谢。不用谢。”余少亭戴上了。南桑多看了一眼。感觉男人长得好看可真有趣,余少亭戴上像个女孩子,尤其是雪白的脸好像是被冻的,红扑扑的。但是没说,虽是异国他乡里难得一见的老同学,但她和余少亭真的不熟。七点半开门。南桑和余少亭打了声招呼进了学校。下午两点半匆匆从学校朝车站跑。走了没多远,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黑色背影也在朝着车站走,慢腾腾的。南桑一眼就认出是余少亭,戴着她的粉色耳罩。南桑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和他前后脚等车,上车。她坐门口,他坐后面。南桑的戒备在一个小时的车程里消失了,因为余少亭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像是不存在。南桑到家的时候梁照在。南桑打了声招呼,拎着帆布包要出去买菜。梁照反常的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吧。你不是不喜欢和这里的人交流吗?”南桑不懂本地话,梁照也不懂,学起来很麻烦,加上梁照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待在地建基地,用英文交流,偶尔回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交流,基本不出门。梁照:“我帮你提包。”南桑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以的。”外婆身体不好,在老家的时候南桑什么都是自己来,她习惯了独立,梁照偶尔帮她提桶水,她已经很感激了,这种小事,南桑觉得没必要。但梁照坚持。南桑给他了。出门的时候梁照伸手,都戴着手套,牵手其实很不方便,南桑挽了他的胳膊。路上梁照看着她用瘪嘴的口音和当地人费劲的说话,突然有点内疚:“我当时让你跟我来,是不是很自私?”梁照那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南桑考了个不错的大学,但他就是想让她当着南洋的面跟他来。然后南桑就跟他来了。到了这个冰天雪地,除了地建基地没有网络的雪城,一待就是任劳任怨的一年。南桑微怔,接着笑了笑,像小鹿一样干净的眼睛弯了弯,小声说:“你在这里啊,我是肯定要来的。”外婆走后她就没家了,未婚夫相当于是她的丈夫。南桑是个为了家庭愿意妥协的女孩。梁照怔怔的看了她一会,拍了拍她的脑袋。想说对不起,你喜欢我,但我……最后没说,和南桑一起买了菜,回家。晚上梁照说他这次出差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南桑:“两个月吗?”刚来的时候梁照两个月没回来,南桑自己一个人适应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摸索出了陌生的语言,找到了上学放学回家的路,她以为梁照的忙是两个月。梁照捏着筷子的手很紧:“差不多吧。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南桑笑了笑,浑然不查梁照眼底闪过的内疚。南桑晚上看梁照收拾行李,发现他这次还真的要在地建基地待很久,因为收拾了很多衣服。还……拿了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