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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发表时间: 2024-12-09
为妾1我本以为沈璆提出纳我为妾后,就算父皇不会拒绝,可丞相郭淮与我心意相通会为我着想,另外寻治水之法。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主动向父皇请命来说服我嫁给沈璆为妾。

长宁,黄河水泛滥,我身为丞相,不能看着周边的百姓流离失所。

那我呢?

三年前你说若我能让沈璆替你堵上黄河的窟窿,你便向父皇求娶我,可到现在你也没有做。

我看着眼前一身赤色官袍的男子,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等了三年,却只等来了他求我嫁别人为妾。

我觉得有些疲惫,想要赶走丞相郭淮,后者却忽然跪在我面前,以手指天立誓,长宁,是我对不住你,但是我保证,这一次只要黄河水灾缓解,我定当迎娶你为我郭淮的正室夫人,若有违此誓,当人神共……够了!

我嫁!

我打断郭淮的誓言,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三年前他顾忌着我是和亲守寡的公主,顾忌着郭氏一族的颜面,已然迟迟不肯向父皇求娶我。

三年后,我要成了他下属的妾室,他又如何会以我做正室?

与其听他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誓言,我更希望他能同我讲一句实话。

只可惜,对于腹中满是谋略的郭淮来讲,实话太难了。

2七月初三,我被一顶小轿抬进了沈璆的家里。

没有迎亲之礼,也没有纳吉之举,甚至我孤坐在床边一整夜,也没有等来人掀开我的红盖头。

公主,沈大人这分明就是在羞辱您,奴婢这就派人去回禀陛下。

侍女孔鱼说着就要出门被我一把扯出。

公主……原就是我从前对不住他,现在不过是他报当日的羞辱之仇罢了。

我命所有跟来的人都不许向京里通禀我被冷落之事,只封了心默默准备承受着沈璆的羞辱。

左右我也是公主出身,他也不会做出损了我身子的事情,否则的话沈家也无法向皇家交代。

不过若我早知沈璆的沈和百年望族的沈家是一个沈,当日我决计不会去招惹沈璆。

三年前黄河水泛滥,而郭淮的政敌沈家一心想要借此事将其赶下丞相的位置,于是郭淮万般无奈之下才找到了我,让我用父皇给我的府兵帮他找隐居于山林间的沈璆治水。

那个时候谁也不知沈璆是沈家的私生子,只知道其为人恬淡无欲,虽有治世之才,却更喜隐居避世。

我找到沈璆的时候,他正在太行山里做教书先生。

日子过得十分简朴,却有一种读书人的风骨。

我亮出公主的身份请他出山,他却说世上的事自由因果,他无力改变。

无论我如何用权势财富去诱惑,沈璆始终不为所动。

直到我心灰意冷准备离去时,却在山涧间磕破了膝盖。

我哭出了声。

哭得不是膝盖疼,而是自己命运艰苦。

出使塞外和亲受尽苦楚不说,第三年便死了夫君,又差一点被他的弟弟抢占,好在父皇及时将我接回,才不至于被羞辱。

从和亲之前我便爱慕郭淮,可因着这层寡妇的身份,我连争的资格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却又把握不住。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可我没想到的转机来了,一直对我冷淡的沈璆忽然转身,主动要背我下山。

看着他躲避的目光,我忽然间想到了另一种方法——美人计。

我自小便素有貌美之名,若非如此,我那夫弟也不会想要抢占于我。

于是我趁着沈璆为自己处理伤口时,一把拉住他的手,亲在了他的唇边。

公子之名,长宁仰慕已久,还望公子出山,为黄河居民谋一份安宁。

或许是从未见过如此主动的女子,亦或是我的美貌足以让他心动,总之,一心避世的沈璆出山了。

他治水一个月,我便伴在他身侧一个月。

一个月后治水结束,他说要向父皇请旨求娶我,却被我拒绝了。

我踏上郭淮遣来的马车时,沈璆追了上来,却被郭淮派来的兵士扣住不能向前近我的身,只能努力抬起头望向马车这边,臣今日只问公主心意,这几个月的相伴到底有无一丝真心?

我本不想回答,可下一瞬马车帘子便被人从里面挑起。

一身青衫的郭淮坐在马车里,笑着向我张开了手臂。

殿下为何不答?

淮也想听听,若是殿下有心,淮自然会成全殿下。

郭淮笑着,却好像多年前他父亲去世那天一般落寞。

我的心一紧,便给出了极为绝情的答案。

自是没有。

马车驶去后一段路程后,郭淮的士兵已经松了手不再控制沈璆,后者却始终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从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对不起沈璆,甚至从沈璆回归沈家的那一刻,我就隐隐感觉到一把剑悬在了自己的头顶。

3黄县的这间小院,是从前沈璆治水时住过的。

只不过从前都是我住主屋,沈璆住厢房。

现如今沈璆住在主屋,而我是他的妾室,只能住在厢房。

一连三日我都没见到沈璆的身影,直到第四日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邋遢男子闯进院落。

府兵们拔剑要将其赶走,后者却忽然坐在地上,一边喝着葫芦里的酒,一边高声喊道,长宁在何处?

还不快来给老爷脱靴!

听到老爷两个字,府兵们都猜到了这人就是我的夫君沈璆,纷纷看向了我。

都下去吧。

我吩咐着府兵,一边走到沈璆旁边,刚刚抬手去触碰那人满是泥泞的靴子,便被人握住了手腕。

长宁,当日你选他不选我,后不后悔?

须发邋遢的男子此刻却眸光凌厉,再不见一丝当日关怀备至的柔情。

我心里一酸,刚要低头,下巴却被那人用粗糙的手指尖抵住,你看着我说。

妾悔了。

我从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的人,于是我平静地低下头,恭顺地露出自己修长的脖颈故意诱之。

从前沈璆便说我的肩颈很漂亮,只是顾惜着我与他并未婚嫁,他从不曾逾矩半分。

但此时,我已经身为男子的妾室,再加上其饮了许多酒。

男子的眸色微沉,那里面浮现出我再熟悉不过的欲色,却还在忍耐。

于是我加了一把火。

求大人垂怜。

我握住男子的手放在颈边,下一瞬男子的手间一用力,将我抱在了怀里。

我望着小院两侧漆黑夜色里一闪而过的黑影,弯起了唇角。

黄县与京师相隔不远,大概几个时辰后郭淮便可知我上了沈璆的床榻。

郭淮啊,你可会后悔吗?

大概是不会的吧。

4这一夜我做了个梦。

梦见我出塞和亲的那天,郭淮骑着马在后面追。

被禁卫军挡回去多次后,郭淮依旧跟着,直到边关,禁卫军长才心软让他跟我说了会话。

郭淮的父亲是武将,他自小不善言辞,追了我一路到最后只说了四个字。

——长宁,等我。

当时我并不对郭淮的话抱有期望。

毕竟生我养我的父皇也曾说过要将我许给这世间最好的郎君。

却把我嫁给了一个老头子。

在塞外的每一日我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一天,郭淮突然出现在了大齐使者的队伍里。

他以极其强硬的姿态把我从塞外带回了大齐。

那时起,郭淮就占据了我心里所有的位置。

以至于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深信不疑。

但最后,他也骗了我。

天亮了,我看着昨夜与我同床共枕的男子,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他倒是从未骗过我的人,但我却骗了他。

殿下看得沈璆心都慌了。

熟睡中的人骤然开口,我愣了愣,下意识向后退去,却被人扣住了后腰。

男子轻轻向前一推,我便靠在了他的胸前,能清楚的感觉到男子身上炙热的温度。

殿下在怕什么?

难不成这一次殿下又要在治水后逃走吗?

沈璆盯着我,目光灼灼瞧得我有些害怕。

怎么会?

皇家定下的亲事,又怎能任人儿戏?我软下声音,握住男子的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男子也似乎很满意,扣着我后腰的手微微放开,紧紧将我拥在了怀里。

长宁,你的心在谁那都不重要,只要你肯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沈璆今生必不负你。

男子的誓言响在耳畔。

我不敢相信沈璆竟如此轻易的原谅了我的过失。

直到沈璆让我为他梳头、割须时,我依旧感觉自己恍若身在梦中,甚至一不小心割破了沈璆的下颚。

对不起。

我连忙拿起止血的白布按在伤口处,沈璆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面带笑意的看着我。

大人在看什么?

子璆。

嗯?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沈璆的表字,很快沈璆就又重复了一遍。

如同从前一般,叫我子璆。

我的手忽地一僵。

脑海中那些刻意被我忘记的回忆骤然浮现。

都是在这间小院里,我唤他子璆,教书先生眉目含羞的样子。

子……我想张口唤出那两个字,却又想起我当日抛下沈璆的场景,浓浓的愧疚仿佛塞住了喉咙,我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男子的一声轻叹,双肩又一次被温暖的身躯包裹住,长宁,我知道他对你有恩,从前的事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再怪自己了。

泪水瞬间便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我上一次哭还是在四年前。

郭淮出使塞外把即将被人强占的我带回了大齐。

见到郭淮时我只是觉得震惊,但当马车刚刚踏上大齐的故土,我再也忍不住地号啕出声。

郭淮只是扔给了我一张手帕,又告诉我身为公主不可失仪,之后便驱马走开。

相比之下,沈璆则极为有耐心。

哄着我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半点不耐的颜色。

以至于某一刻我甚至奢想过,如果当初我先遇到的是沈璆,是不是现在已经在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

我先遇到的是视权力重百倍的郭淮。

他那样骄傲的人,绝不会允许我这样的私有之物被他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