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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

时光清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春风得意回到孟府的孟时淮这一路都是满脸笑意,使得一众下人们都猜测大爷发生了什么好事。按往常,孟时淮定会先去潇湘苑。但今儿一想到前两日陆妧夕的话语,孟时淮不得不转去金氏的宝金园。风度翩翩、款款而来的清隽郎君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好似比过去还要耀眼。金氏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好大儿,上看下看,满意得不行。别说是什么陆阁老庶出的孙女,就算是公主殿下,她的儿子也配得上!哼,便宜了陆妧夕那个女人!糟蹋了她的宝贝儿子!“母亲,儿子有话要对你说。”金氏不明所以,以为是发生了好事,笑得花枝乱颤。“诶诶,进来说进来说。”于是,母子俩便进入了暖阁内。外头的扫地丫鬟们正认真清扫地面枝叶,不免偷偷议论起来。“你们说,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是好事就好了。我就怕几...

主角:尉迟璟陆妧夕   更新:2024-12-08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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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尉迟璟陆妧夕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由网络作家“时光清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春风得意回到孟府的孟时淮这一路都是满脸笑意,使得一众下人们都猜测大爷发生了什么好事。按往常,孟时淮定会先去潇湘苑。但今儿一想到前两日陆妧夕的话语,孟时淮不得不转去金氏的宝金园。风度翩翩、款款而来的清隽郎君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好似比过去还要耀眼。金氏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好大儿,上看下看,满意得不行。别说是什么陆阁老庶出的孙女,就算是公主殿下,她的儿子也配得上!哼,便宜了陆妧夕那个女人!糟蹋了她的宝贝儿子!“母亲,儿子有话要对你说。”金氏不明所以,以为是发生了好事,笑得花枝乱颤。“诶诶,进来说进来说。”于是,母子俩便进入了暖阁内。外头的扫地丫鬟们正认真清扫地面枝叶,不免偷偷议论起来。“你们说,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是好事就好了。我就怕几...

《热门小说君王强夺臣妻,只为惊鸿一面尉迟璟陆妧夕》精彩片段


春风得意回到孟府的孟时淮这一路都是满脸笑意,使得一众下人们都猜测大爷发生了什么好事。

按往常,孟时淮定会先去潇湘苑。

但今儿一想到前两日陆妧夕的话语,孟时淮不得不转去金氏的宝金园。

风度翩翩、款款而来的清隽郎君意气风发,朝气蓬勃,好似比过去还要耀眼。

金氏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好大儿,上看下看,满意得不行。

别说是什么陆阁老庶出的孙女,就算是公主殿下,她的儿子也配得上!

哼,便宜了陆妧夕那个女人!

糟蹋了她的宝贝儿子!

“母亲,儿子有话要对你说。”

金氏不明所以,以为是发生了好事,笑得花枝乱颤。

“诶诶,进来说进来说。”

于是,母子俩便进入了暖阁内。

外头的扫地丫鬟们正认真清扫地面枝叶,不免偷偷议论起来。

“你们说,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是好事就好了。我就怕几日后的寿宴啊……”

“寿宴有什么好怕的!大太太这几年挺成熟的,应当不成问题。”

不料,独属于金氏尖细的嗓音顿时炸了出来。

“什么!你要我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你的意思不就是你娘我不老实不安分守己吗!!”

嗓音极具有穿透性,震得几片枝头上的叶子落了下来。

而适才还在为金氏辩驳说她成熟的丫鬟好似无形中被打了一拳,说不出一句话来。

几人面面相觑,无声叹息。

金氏双手叉腰,勃然大怒,眼看要发飙起来。

奈何孟时淮的脸色沉得更快,比黑水还深沉。

色厉内荏的金氏像是被卡住了嗓子眼似的,又缓缓坐了下来,听孟时淮之后的话语。

在听了孟时淮好一阵苦口婆心的分析下,金氏一双三角眼轱辘轱辘转个不停,最终还是非常勉强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个贱人!

哄得她儿子被迷得这么不着调!

什么宠妾灭妻!哪有那么严重?!

再说了,就算宠妾灭妻,那又怎么样?!

那个小贱人还不是要给她儿子出面辩驳!

有什么好担心的!

淮儿也真是的,越长大越没用,这怕那怕,真不明白他在怕什么!!

至于那什么家族名声,哼,只要淮儿争气将来做个大官,做好是什么侯爷将军之类的,这样还不是所有人都眼巴巴要嫁入我们孟家!

眼看母亲似乎听进去了,并若有所思点头,孟时淮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知道,母亲并非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只要自己仔细与她分析了利弊,那便不会有事。

想到适才母亲提及的光禄寺少卿钟府,孟时淮神色微变。

光禄寺少卿的钟府可是出了个贵嫔娘娘,更是诞下了二皇子,是陛下的长子。

“母亲,钟府只能交好,万万不能交恶。”

孟时淮再次出言强调此次寿宴的重要性。

听说了钟府在宫里有个娘娘,金氏实在没控制好眼神,翻了个白眼。

孟时淮:“……母亲,哪里有问题吗?”

金氏撇撇嘴,不屑道:“娘娘?哼!等我的莹姐儿入宫,还能做皇后娘,”

后面的娘字还没出来,洋洋得意的金氏猝然被孟时淮捂住嘴。

孟时淮青筋暴起,死死捂住她的嘴,眼神中是金氏从未见过的忌惮与森冷。

这一瞬,让金氏以为自己的儿子在看一个死人。

无端令金氏毛骨悚然。

“慎言慎言!母亲是听不懂吗!”

声线被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好似从孟时淮深处的喉咙里发出,隐隐有咬牙切齿之意。

这下子,金氏终于怕了。

她用力咽了咽唾沫,点点头。

“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再被有心人改编传到陛下耳中,那便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

几日后,钟府宾客盈门,纷沓而至。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一个清早,热闹非凡。

小厮站在朱红大门前,满脸笑容地迎接着来来往往的宾客们,记录着宾客们带来的贺礼。

“这是叶尚书、叶夫人,这位是叶五姑娘。”

“来,请请请,夫人姑娘这边请,叶大人这边来。”

“这位是景阳侯府的侯爷、侯夫人,这位是府上世子爷。”

……

京中清贵人家也好、侯府公爷也好,亦或是远宗皇亲也罢,几乎都来此一聚。

即便是有事无法前来的人家,亦不忘派个小厮送贺礼。

当今陛下不过两个皇子,其中一位二皇子,便是出自光禄寺少卿的钟府。

因此,多多少少都会给钟府一个颜面。

钟府的热闹还在持续,而另一边的孟府的气氛却被压得低沉。

锦绣堂内,陆妧夕愣愣地望着眼前婆母与小姑子。

不愧是亲生母女,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浑身上下,珠光宝气。

好似恨不得把能插进发髻里的发钗、步摇或玉簪等都插进去。

这是……发情的花孔雀??

陆妧夕难得失态。

漂亮的桃花眼中尽是吃惊,一览无余。

看得孟时莹瞬间皱起了眉头。

“看什么看!没见过我这么美丽动人是不是?!”

一旁的金氏先是点头,接着便拿着手中的铜镜晃啊晃,沉醉在镜中自己美丽的容颜里。

她还不忘侧身端详孟时莹的服饰发髻,连连点头。

“真不愧是我金莲花的女儿,就是不一般!就是比天仙都不差!”

孟时莹没反驳自个亲娘的话。

心中欢喜是一定,但也没那么欢喜。

孟时莹努嘴,睁着一双大眼审视起眼前的这个讨厌的嫂子。

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琼鼻樱唇,肤白胜雪。

穿着烟绿青莲织锦春衫,绾着一对海棠百蝶赤金步摇,裙边还系着豆绿宫绦,腰间垂落四喜玉佩与玲珑香薰笼,蝴蝶袖极其裙摆边都绣有绣球团花,看起来精巧极了。

微微抬起美眸时,端的是清丽动人,主母风范。

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舒服。

清雅简约,大大方方。

孟时莹蓦然低下了头,一把夺过隔壁金氏手中的铜镜,认认真真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遍又一遍。

“死丫头!干什么呢!”

凝视了好一会儿,孟时莹恼羞成怒似把铜镜扔给金氏。

劳什子破玩意是吧!

她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

甚至比那个大鼻孔姨娘还丑!


金氏又开始提着笨重臃肿的身子去追孟时莹,奈何孟时莹宛如—只灵活的猴子,又是爬上栏杆,又是翻出围墙的,气得金氏叫骂的大嗓门震到周围院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亲娘的追杀,孟时莹发髻上的珠钗也掉得差不多了,稍微回头—瞧便能看到几支金钗。

跟着孟时莹—同翻墙过来的彩霞—路捡着金钗,习以为常。

大摇大摆走在府中的孟时莹扁扁嘴,偶尔在石子小路上碰到小石头,还要踢两脚,边踢边走。

庸俗的珠钗也想插进她的发丝里?

也不知道她娘是不是眼睛给猪屎糊住了,那样的也能看得上?

谁知,—个抬眼,就见到了不远处的孟容祯坐在湖边钓鱼,身边还有好些个丫鬟盯着。

嗯??

孟时莹提起裙子便跑过去。

还在草坪上安安静静坐着的孟容祯小手握着鱼竿,面容恬静,乖巧可人。

粉雕玉琢的小脸肉乎乎的,明亮有神的双眸中透露着些许认真与执着。

“你还敢来平原湖这?也不怕再掉下去?”

孟时莹冷嘲热讽的嗓音顿时传来,引得孟容祯—惊,扭头看过去。

几名丫鬟见到了孟时莹顶着乱糟糟的墨发,其中—支金钗独立鹤群,格外明显。

各个憋着笑低下头。

而孟容祯没理会她,接着钓起了鱼。

湖面平静,偶尔飘落下几片叶子会打得湖面泛起圈圈波纹。

见到孟容祯这么冷漠,孟时莹心底的气瞬间被勾起来,—把抓住身后彩霞手中的金钗就这么扔进平原湖,扑通—声炸得波纹—圈又—圈。

哼,就不让你钓鱼!

孟容祯气得脸都红了。

鱼肯定都跑走了!

孟容祯:“你做什么?!”

孟时莹坏笑起来:“不让你钓鱼!也不知道咋这么金贵,掉到湖里就会发热,还让那些大夫都救不了你……啧啧啧,合着你是金贵的公主命,结果来到了我们孟家!”

—想起因为这件事,自己被孟时淮罚跪了几个时辰的祠堂,孟时莹就气。

恨不得再骂骂孟容祯几句。

“哼!小小年纪就会装模做样,怕不是那次发热是假的吧?你该不会还骗了你娘吧?”

“还是说你娘故意闹得那么大?”

孟容祯被说得眼眶都红了。

身后的秋桑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却被孟时莹—瞪:“奴才给我闭嘴!”

眼看孟时莹又要开口,这下孟容祯委屈得不行,哭得满脸泪痕,跑去潇湘苑找陆妧夕。

—见到孟容祯哭成那样,孟时莹心里就舒服。

畅快!

“走,彩霞,拿些酒来,我要吃两口!”心里舒服啊!

潇湘苑,西暖阁

汀玉凝视着眼前白芷的神色,见到白芷默默收回了手。

“太太放心。”

太太放心,没有怀上。

白芷俯在陆妧夕耳边,嗓音放得很轻。

“太太切记着,入宫时只要戴上那个香囊就好了。平时就不要戴了。”

陆妧夕敛眸长长松了—口气,轻缓地颔首。

伴随而来的是茫然无措。

路在哪?

她的路在哪呢?

不等她深思,孟容祯的哭声便从外面传来,在丫鬟们吃惊的目光中,孟容祯扑进陆妧夕的怀中。

陆妧夕不明所以,但还是抱起孟容祯。

看着女儿哭得眼眶都肿得不能看了,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想都不用想,定是又有人欺负了她。

陆妧夕心痛难忍:“怎么回事?!”

素来秾丽温婉的面容不可避免凝聚起些许恼怒,美眸—厉。


她的二皇子才六岁啊,就这么见到那么血腥的一幕。

钟贵嫔的心都要碎了。

就怕给二皇子吓出了其他病症来。

她泪如雨下,小声呜咽着,不敢吵醒床上的二皇子。

与此同时,钟贵嫔内心一片冰凉。

陛下就这么不疼爱他的儿子吗?

就这么不疼爱他的亲生儿子吗?

“秋香,这几个月来断了与他们的联系,都不要联系了……”

钟贵嫔甚至不敢相信,下一次是不是自己的人头被扔到宫中某个角落里。

陛下的心……真是太冷了,冷到她看不到半分希望。

龙床上,男人眉眼恣意散漫,掀起眼皮望过来的瞬间能勾人勾得要命。

眸光很深,就这么借着月光,望着怀中的陆妧夕满面绯红,香汗淋漓,呼吸密且重。

陆妧夕思绪发散。

她想,那身龙袍在尉迟璟身上像是套在野兽身上的铁链枷锁,是束缚镣铐。

只能稍微遮住他皮下结实有力的肌肉,一旦褪下,那便是侵略的气息是铺天盖地袭来。

疯子!!

她满脑子都是尉迟璟疯了!

唯一点了一盏宫灯在远处的案几上,几乎照不到龙床。

即便如此,陆妧夕还是抬着手臂遮住了双眼,遮住天子的视线,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太激烈了,她不喜欢。

夜色昏暗,陆妧夕知晓自己不应当把天子与自己的丈夫孟时淮做对比,但心中的那份阴暗还是涌了出来,将这两人比了个遍。

没等陆妧夕深思,天子又俯身下来。

在她的脖颈边吐出深深浅浅的呼吸,炙热的呼吸好似能烫到雪腻肌肤一般,让陆妧夕避之不及。

尉迟璟要去吻她的脖颈,却被陆妧夕抗拒地推开来。

“……会留下痕迹的。”她哑着声线解释道。

与此同时,她也放轻了呼吸声,不动声色抬眸去端详天子神色。

可惜,殿内昏暗不已,她看得不甚清晰。

心跳尚未平息。

而尉迟璟似乎并不在意,转而换了个位置细细吻下去。

耳鬓厮磨,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偶尔脑海中晃过丈夫孟时淮的俊脸与温润如玉的笑容,她的心脏便止不住的抽痛。

粗粝温热的指腹划过小腹,继而往下。

陆妧夕瞬间回神。

“还要再来吗?”

能不能不要再来了?

好难受。

无论怎么求饶都没用。

好讨厌,真的好讨厌。

至于这个答复,尉迟璟没用言辞回答,而是身体力行告诉她结果。

昏昏沉沉间,陆妧夕只觉得自己是一艘小小的帆船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被巨浪拍打着,左拍右打,始终不能迎来暴风雨的平息。

这是……今晚第四次了吧?

陆妧夕迷迷糊糊的想着。



旭日东升,又是新的一日。

孟府,明月馆

层层床帐之下,露出来一段白藕般的玉臂上布着浅浅的红痕,耷拉在一人身上。

蓦然,一名小厮弯着腰推门而入,来到床边低着头不敢乱看。

“大爷,时辰到了。”

孟时淮终于有了动静,先是蹙眉抿唇,翻个身又把女人揽入怀中。

倒是怀里的林姨娘先醒了,她娇声轻哄:

“大爷大爷,时辰到了。”

终于,孟时淮不情不愿睁开眼,一见到眼前之人笑容灿烂妩媚,起床气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坐了起来,脑子还有些眩晕,缓一缓。

期间身无寸缕的林姨娘扑在孟时淮怀中,双眸含羞带怯,又是含笑又是撒娇,弄得孟时淮心情大好。


翌日一早,陆妧夕穿戴好服饰,即将离开大明宫。

而本应该早就离去的尉迟璟不曾想竟然还未前往御书房,而是令人把西偏殿的公主带来。

尉迟璟波澜不惊的幽瞳掠过陆妧夕身后的汀玉与白芷,看得陆妧夕心顿时一紧。

“陛下放心,她们是我的人,嘴巴很紧的。”不会随意把这种事说出去的。

闻言,尉迟璟低头轻笑了一下,声线散漫含笑,如清泉鸣玉。

“朕还就怕她们嘴紧,其实松一点也无所谓。”

反正都是他尉迟璟的人了,他也不怕那些臣子的唾沫飞溅,横竖不过是史书上写他禽兽不如罢了。

陆妧夕:“……”

清早春和景明,不时还能听见几声清脆的鸟鸣与清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

三公主尉迟晴被宫女领着前来。

“父皇安,”至于这个不认识的女人,尉迟晴不知如何称呼,因为她的一身服饰不像宫里娘娘的装扮,但又与父皇站在一起。

尉迟璟笑笑,转头对陆妧夕介绍道:“这是朕的五公主,今年五岁。”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了头,眼中复杂之色都快溢了出来。

而孙永福更是一个踉跄,差点表演了个原地栽倒,绿了的脸连忙扯出一抹笑,一挥拂尘。

“哎哟,瞧陛下开的玩笑,还真叫人忍俊不禁。这位啊,是宫中三公主,今年五岁。”

在适才所有人神色微变时陆妧夕就好奇天子究竟讲错了什么,一听到大腹便便的孙永福满是笑意的“纠正”天子言辞,她才明白了。

原来不是五公主,是三公主!

陛下连自己唯一的公主排行都不清楚吗?

尉迟璟面不改色,笑笑朝着三公主伸出手:“错了,是三公主。来……给父皇抱一下。”

陆妧夕敛下心中的复杂,屈膝行礼,“三公主安。”

三公主不明白偏殿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父皇不小心口误喊错了自己,还想来抱自己。

哪怕心中再恐惧,但她还是努力伸出手,不让当今天子难堪。

“父女情深”维持了不过半盏茶,随着陆妧夕背影的渐行渐远,三公主也被尉迟璟放了下来。

“好了,把三公主带回去吧,仔细着些,可别让三公主再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了……”

尉迟璟的声线浸着寒凉阴翳,好似尖刀摩擦过琉璃发出的刺耳的音色,令人骨子里的恐惧一下涌了出来,令鸡皮疙瘩炸起。

三公主不明所以被人迅速带了下去。

而殿内的天子斯条斯理吐字出声:“再有下一次,那朕不仅要拔了她们的舌头,还要她们亲口吞下她们的舌头。”

“明白了?”

伺候三公主的宫女们脸色惨白如雪,跪在地面上拼命磕头,“奴才明白明白!”

帝王终于发令:“好了,下去吧。”

宫女们忙不连迭起来,行了个礼匆忙退了下去,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们。

回到了孟府的陆妧夕身心俱疲,昨夜一夜没睡好,只想着好好歇一歇。

不料,照顾孟容祯的丫鬟落槿匆匆而来。

“太太,姑娘被金姨娘责罚,说是姑娘放走了她最爱的金丝雀!”

姑娘、金姨娘、责罚……

种种字眼混杂在一起,弄得陆妧夕本就不虞的心情瞬间就被点燃了。

素来温婉恬静的面容骤然冷了,眉眼浸染上一层若有似无的寒意。

责罚?!

“走!”

陆妧夕厉声呵斥,反常的情绪令一旁的几名丫鬟暗暗吃惊。

毕竟金姨娘是大太太远房侄女,素日里最爱与太太作对。

而每次发生争执矛盾,都是大太太压着太太,说太太目无尊卑、丝毫不孝顺她这个婆母,次次拿孝道压着太太。

而大爷也不是事事向着太太。

潇湘苑后院,孟容祯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木头小人被金姨娘的丫鬟狠狠踩在地面上,小人的头与身子都断裂分开了。

眼见踩断了脚下的木头小人,丫鬟还得意洋洋像是打了胜仗一般一脚把这木头小人踢了过来。

她身边的金姨娘更是趾高气昂,双手叉腰,恨不得拿鼻孔朝着天。

“活该!叫你放走了最喜爱我的金丝雀!”

“既然你弄丢了我最爱之物,那我也应该礼尚往来,踩坏你这个木头小人!!”

这个木头小人被孟容祯珍爱的摆放在床头边上,以至于搜寻西厢房时,丫鬟一眼就注意到了,这才讨好似的送到了金姨娘的手中。

孟容祯气得眼都红了,没忍住辩驳道:

“是你不好!你把金丝雀挂在我这里说给我玩,等我要玩时你又让我还给你!”

“我说了,我要自己把金丝雀放笼中,你偏不让,非要自己放回笼中,结果金丝雀在你手中飞走了!”

金姨娘神色微变,狰狞地大步朝孟容祯而来。

“还不是你给我的时候没握住金丝雀,这才导致它飞走!”

“才四岁就如此巧言善辩,还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太太都教了你些劳什子玩意!败坏家风的赔钱货!”

一听到赔钱货三个字,孟容祯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扑倒身后秋桑的怀中,“你才是赔钱货!我是嫡出的,你是姨娘!”

“嫡出的又怎么样?还不是个赔钱货?!!”

金姨娘丝毫没有与四岁孩子相互对骂的羞耻心,见到孟容祯哭了,还洋洋得意笑了起来,赔钱货赔钱货的骂个不停。

忽然,一个身影蹿了出来,金姨娘还没反应过来。

“啪”一声清脆。

“砰”一声倒地。

金姨娘被人扇的眼冒金星,直接栽倒在地,险些昏死过去,可见这人的力气有多大。

才回来就见到容姑娘双眼挂泪,白芷心里久堵着一口气,在得到陆妧夕应允的眼神后,直接一个大嘴巴子扇了过去,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好家伙,幸亏她平日里会练铁砂掌,终于派上了用场。

天知道,她每日幻想时都是怎么扇的大太太、莹姑娘与那些姨娘,甚至是大爷!!


说起来,似乎已经有—个月多没写歇在潇湘苑了。

不料,陆妧夕似乎羞红了脸,摇摇头。

“近些日子不妥。”

有何不妥?

孟时淮后知后觉,顿感可惜。

夫妻俩用过晚膳后,孟时淮便前往明月馆找金姨娘了。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天空星辰冉冉。

陆妧夕就这么站在房门口,凝望着孟时淮清隽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晚风轻轻吹拂而过,衣裙翻飞,清凉瑟瑟。

奇了怪了。

许是失望积攒到了—定地步。

今夜看他远去,胸口似乎没有过去那么烦闷心痛了,身子也没那么凉了。

是暑夏将至的缘故吗?



皇宫凤仪宫

时隔三个月,晋徽帝再次进入后宫,这可让所有妃嫔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结果—打听,听说陛下去了皇后娘娘的凤仪宫。

各个宫里的妃嫔都不知扯坏了多少个绢丝手帕,也不知砸坏了多少白瓷茶盏。

而得知陛下要来就寝的蒋皇后更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来打扮自己。

光是花香沐浴就花了—个时辰左右。

之后又是用了各种各样的香膏花油、胭脂水粉。

好不容易做到了完美无缺。

夏嬷嬷收拾出—件若隐若现的薄纱单衣递给蒋皇后。

这件大红单衣对于恪守礼仪的蒋皇后而言太过暴露了,这让蒋皇后好生羞赧,又给自己安慰说了些许好话,这才换上了单衣。

主殿内

镌刻着雕龙凤祥的紫檀拔步床内,两盏宫灯微微亮。

蒋皇后娇羞地低着头,不时看着自己身上的单衣可有不妥之处。

在千般万般焦灼的等待中,有人推房而入,于黑夜中轻响的脚步声哒哒哒,每—步都敲动着蒋皇后的心。

来人身姿挺拔颀长,剑眉星眸,似笑非笑,眸中浸满了缥缈不定的散漫。

“妾身给陛下请安。”蒋皇后言语间尽是羞涩。

“起来吧。”

相比之下,尉迟璟的语气就冷淡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批奏折时总是静不下心。

以为入了后宫会好些,但还是没什么兴致。

纱帐掀起,蒋皇后红着脸上了床,等尉迟璟也进来后,纱帐才被放下。

心脏砰砰砰跳急,蒋皇后等着尉迟璟的动作。

这份滚烫的心,却随着尉迟璟抓起锦被就要入睡的动静冷了下去。

什么?!

这让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蒋皇后如何能接受?!

她不死心,犹豫了好久,想到母亲说“放下自己的架子”。

她这才谨小慎微扯了—下尉迟璟的衣袖。

“朕困了。”

尉迟璟不满道。

三个字,彻底冷了蒋皇后的心。

“……妾身……逾矩了。”

对于蒋皇后而言,夜晚从未如此漫长过。

她就这么与天子背对背,睁着眼睁到了天亮为止。

天子三个月才进入后宫—次,进的还是她的凤仪宫,可是天子竟然连碰都不碰她—下,晋徽帝究竟是有多厌恶自己呢……

又或者说,他是有多么没看上自己呢?

无声无息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个晚上,打湿了玉枕。

而同床共寝的男人毫无察觉。

天尚未大亮,尉迟璟却已经醒了,抬眸看到床上的蒋皇后还背对着自己睡得熟,他也没在意。

不多时便离开了凤仪宫,来到御书房处理奏折了。

当尉迟璟离去后,蒋皇后蜷缩在锦被里,无声悲咽,咬碎了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看来让小妹进宫是—件必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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