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话,江晚晚冲我眨了眨眼睛,笑容里全是挑衅和恶意。
她转身下了马车。
我不动声色,看着沈怀川和江晚晚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
原来即使服下忘情蛊,即使我对沈怀川的感情一点一点消失。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里仍然会痛。
十年相识相伴,他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此时要忘却,不亚于剜骨钻心之痛。
也许,痛着痛着便忘却了。
我回府之后,将沈怀川多年来送我的礼物一把火全烧了。
翠云有些犹豫:“夫人,若是这几天侯爷回府,发现东西没了该怎么办?”
我笑了笑,“他不会回来的。”
沈怀川一连六天没有回府。
夜夜宿在京郊那处宅子里。
却仍不忘日日派人为我送来含有心头血的汤药。
我也一点一点忘却有关他的一切。
第七天,七夕灯会,忘情蛊发作。
我将和离圣旨留在府内,身换素衣,带着翠云出城。
人群熙熙攘攘,华灯初上,一派热闹景象。
穿过人群我好似看见了沈怀川。
他身边站着江晚晚,二人亲昵极了。
沈怀川正细心为她扶正歪了的发簪,又亲手为她戴上一副红色耳坠。
我隔着人群看他们,心里毫无波澜。
下一瞬,沈怀川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眼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只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在他看过来的前一瞬,我带着翠云消失在了人海中。
一步一步向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身后江晚晚还在娇声问着:“沈郎,我戴这耳坠可好看?”
沈怀川骤然回神,皱起眉来:“你唤我什么?”
“沈郎啊,怎么了?”
沈怀川冷了脸,一把将江晚晚推开,怒斥道。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了!”
“只有阿梨才能这么唤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一个我养着解闷的玩意儿,也敢学阿梨说话?”
沈怀川常年行伍,要拉弓提枪,力气比寻常人大许多。
此刻纵然没使什么力气,心急之下也将江晚晚一把推倒在地。
她精心装扮了许久,挑选的白色衣裙已经被泥污沾染。
就连满头的珠钗也散落下来,整个人狼狈的爬伏在地上。
江晚晚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手掌已经被坚硬的地给划伤,手腕红肿起来。
她楚楚可怜的抬起眼,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侯爷,我我......那日在军营的营帐里,明明是你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唤沈郎的......”江晚晚一脸委屈,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听见她的话,沈怀川更加盛怒,怒极反笑,竟然阴恻恻的笑了一下。
之前在军营里,他也是太过思念阿梨,恰巧江晚晚和阿梨的声音极其相似。
所以他每次与江晚晚欢好时,便总会把她当做阿梨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