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在华府住了三五天后,华昆对周边渐渐熟悉起来。
下人区虽然不小,但也没什么好玩的,也就是马厩,猪栏,鸡舍,库房,灶堂,工匠作坊什么的,转了一圈就没啥意思了。
李二狗没敢安排他们干活,他们就是自由的,只要不出去华府,基本没人敢说什么。
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人也开始长胖起来。
倒是那些下人们,看到华安和华昆他们,既不敢打招呼,也不敢上前聊天,见到了就远远地避开,好像他们就是另类一样,与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
嗯,既来之则安之,有机会还是要跟他们打好些关系才行,苦哈哈有苦哈哈们的乐子,太优秀也也不好,木秀于林,必风摧之,生活寂寞啊。
但是华安,因为没机会见到秋香,心情有点沮丧,整天在那里长呼短叹。
本来这货是想着终于混着进华府,就可以马上向秋香展开猛烈的攻势,却败在那一堵矮矮的院墙面前,每天见到的,除了一群苦哈哈,大婶大娘,还有几条癞皮狗之外,啥也见不到,还不如在外面自在点,外面至少可以去青楼,救济一下那些可怜的小姐姐们。
华昆觉得快要死了,爱情的力量是很伟大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与。
华昆倒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每天吃了就睡,好像外面的世界跟他无关一样。
这一天,看到有点憔悴的华安,华昆决定去逗一逗他。
只见华昆从怀里拿出一张破纸,对华安说:“安哥,这是我在外头捡来的,我不太认识字,听说你学富五车,汗牛充栋,可以念给我听吗?”
“不就是几个字嘛,有何难的?”华安眼睛都没眨,哼了一声,木木地说道,默默地接过纸,就着上面似诗非诗的文字,朗声念了起来。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完了”
“好深奥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呢?”华昆一头雾水。
“乱七八糟的,八成是哪个鸟人写的歪诗吧,狗屁不通!”华安随手把纸扔回给华昆。
“我看看,嗯嗯,我明白了,嗯,有点意思。”华昆越看声音越大,大惊小怪的,表情很是古怪。
“狗屁的诗有毛意思嘛?”华安不解。
“你再读一遍嘛。”华昆又把那张破纸又递给华安。
“暗梅幽闻花,岸似绿?俺没文化,俺是驴……”华安看了半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禁哑然。
“哈,上当了吧?你是驴,你是蠢驴,你是一头大蠢驴,哈哈哈……”华昆拍着大腿乐不可支,快要笑趴了。
“又偷骂我,我掐死你。”华安张牙舞爪,作势要扑过去。
“来啊,互相作害啊,你用两个手指头算你输。”华昆一蹦跳出三步外,对着华安用手指勾了勾,一脸的坏笑,市井无赖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耻之徒啊,又盗用我的话,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看招。”华安比划了一下,作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
“人至贱则无敌,我就是这样,你能拿我如何?”华昆吐着舌头,来呀!
“剑人!(贱人)那么多兵器你不学,偏要学剑。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招式那么多你要学醉剑。铁剑你不学学银剑!终于你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那就是——醉银剑。”(最*淫*贱)
“……”
嬉闹过后,华安的心情好一点了,两人决定出去走走。
他们顺着围墙走着,里面是个大草坪,应该是华府的东面的松林草坪吧。
只见里面景色不错,草木花池,楼台亭阁一应俱全,风景好不优美。影影绰绰间还有不少丫环在走动,但里面是上层人的世界,下人们不能进去的,两人只好在围墙外面过一把眼瘾。
在不远处,草坪的一个空地上,有几个美女丫环们正在嬉戏打闹,她们在干什么呢?
定睛一看,咦,却是熟人!
原来是秋香姐她们,在放风筝,也就是纸鸢。
见到秋香,华安的眼睛就移不开了,朝思暮想的人儿啊,我就在你的面前,虽然你没注意到我。
只见秋香今天穿的是米白色的裙子,裙摆上绣着西边胡人才有的图案,本来她身材就高挑,再配上这身裙子,更有一种异域的风情。
怎么来形容秋香呢,除了那身吸引人的衣裳,该凹的地方盈若手握,该凸的的地方饱满丰硕,走路时玉臀一扭一扭的,一对无暇玉臂,随着细腰自然摆动,就连那修长的玉指,不用加任何修饰,都是那么的好看。
身似柳叶,宛若无骨。
再配上她那天使般的容颜,甜甜的的笑容,悦耳的声音,真是人比风景还要美啊。
两条友看呆了,一时忘了自己是在哪里,自己的阿妈叫什么都不记得啦。
“安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见到秋香姐,情不自禁。”华安好像习惯了,用袖子擦了擦,毫不掩饰,真是性情中人啊。
“不会那么严重吧,我看你是着魔了,万一秋香要是嫁了别人,那你不是得去死?”
“没有秋香姐,我也不想独活了。” 华安真像着魔了一样,一边说话,但眼睛一刻也没离开秋香,她走到哪就跟到哪,生怕跟丢了。
“啧啧,这孩子,没救了。” 华昆摇了摇头说道。
美好的事物总是易逝的,这不,他们才没有看多久,众丫环就回去了,空无一人的大草坪上,仿佛留下纤纤丽影,空气中香香的味道久久不散,两条小友恋恋不舍,还在痴痴地回味中。
“安哥,你有没有二十文钱。”华昆突然想着要出去办点事。
“嗯?你说什么?”华安还沉醉于秋香的世界里,没听清楚。
“我说安哥你有没有二十文钱?借点给我,我想出去一下。”
“你小子,怎么又要钱?”
“是这样,上次我不是住了一晚的店吗?还欠老板娘二十文钱没给呢,做人要言而有信,趁今天有空早点结给她,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欠别人十文钱就睡不着,欠我的钱就心安理得,什么人啊,没有,要钱没有,要命倒有一条!”
“哥,别这样,帮下小弟嘛,滴水思当涌泉相报!”
“你看我的脸干净不?”
“嗯,还蛮干净的。”
“我的口袋比我的脸还要干净。”
“别闹,我都听到你口袋铜钱的响声了。”华昆这比城墙还要厚的脸皮,真是让人无语。
华安果然无语……。
“钱嘛,有是有,不过要收利息,到时得还给我四十文。”
“给你一条毛利息,黄世仁都没有你这么抠,别废话,赶紧拿来。”
“唉,摊上你这个无赖真是没办法,给你给你。”华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没办法,谁叫我心太软,心太软,对好兄弟就得大方啊。
华昆手里攥着五十文钱,溜出华府。没错,就是溜,没办法,谁叫他现在还只是下人呢。
华安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华昆只需二十文钱,却很大方地给了五十文,说是叫他在外面随便买点吃的。至于还钱嘛,估计华安是不指望了,华昆这小子就是属狗的,肉包子打狗,有谁看见能拿回来的吗?
穿过大街,当华昆回到那家小店,却是铁将军把门,偌大的店静悄悄地,没见到一个人。
他问过旁边其它店的人,才知道,老板娘已闭门歇业,搬走了,具体去了哪,没人知道。
倩影依依如旧日,教人何处觅芳踪,华昆心里不禁有点惆怅!
茫茫人海,缘聚缘散,一切总是那么匆忙。
这个有点像前世夫人的女子,在华昆心里播下一个种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地生根,发芽。
美人啊,你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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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