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是这样吗?”官差抬眼,瞟了院里的一众兄弟姐妹。
东窗事发,眼下有人扛罪,孩子们纷纷达成了默契,顾自点头允之。
“是……”
官差冷了个眼,抹了下巴:“唔,这会不会是这位宝儿姑娘烧屋行凶后,蓄意逃跑,这才上演上失踪的戏码。”
“胡说八道,我宝与那楚煜一道出事。你们找不到真凶不说,还往儿宝儿身上泼脏水,你们居心何在!”秦氏指责着那群打街闹事熊孩子,所为不耻。
熊孩子压低了脑袋,默不吭声。
“阮夫人此话言重了。”官差起身道握剑,“此案需进一步的翻查,才能定案。所以一切都未定数。”话落,便带着众人赶到了偏院。
此时,官差还在做进一步的翻查。
半柱香后,废墟基本都被翻了个遍。
“怎么样了。”
“回禀捕头,咱们展开地毯式搜索,并未发现任何一具的尸首。”
“撤。”捕头带着人,准备出府。
主母闻讯赶来,蹒跚接近。
“官差大人,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老夫人,此案未出人命,所以尚不能定案。”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除阮青嫣外,纷纷暗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宝儿一定会没事的。”秦氏泪咽如哽,很快才平复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阮大志与妻子对视了片刻,但是未找到女儿,两人报心并没有还是落了一丝嫌迹。
此事告一段落,但是悬在阮宅的上空,依旧乌云密布,晴日不见。
差人离开后,东院北继而闹出了一丝动静。
“阮长锦,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回到老舍后,寻酒不到的阮大禄,终于爆发。
“啊!爹爹,饶命……都是大哥怂恿我干的。”阮长棉被打了十记手板,额头汗珠密布,沉不敢声。
“哦,原来还是团伙作案。”阮大禄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准备好好胖搸一把,不想被孩子娘张氏一把护住了崽子。
“相公,你小点声。孩子们的事情要闹开了,咱们做大人也脱不得关系。”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护着他。”阮大禄失了好酒,甚是恼烦。当然,比这个更令他烦恼的熊孩子们犯下的这桩案子。
因为打从案发那晚,嗅到熟悉的酒香,就隐隐地埋下了祸端。眼下得到了证实,他并不意外。
“自己身上的掉下的肉,妾身不疼谁疼。”张氏偷偷地抹了抹眼角,将孩子撵进了屋,“儿子,趁爹熄火赶紧回屋里自省,乖乖听话,可别再惹您爹生气。”
“是,孩儿谨听父亲母亲教诲……”阮长锦憨敦的点了个头,偷偷的瞟了父亲一眼,被抓了个正着,冷一个哆嗦,赶紧匿走。
“看你把孩子给吓的。”张氏抱怨了一句,看着阴沉的天空,眼底不由一阵烦忧。
“相公,你快想点则啊。这事儿迟早都会查出来,到时可如何是好。”
阮大禄幽沉着一张脸,瞟了张氏道:“你也知道咱娘的厉害,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更何况还是平时最喜爱的孙女出了事,眼下如果不想把事情扩大,最好让你的宝贝儿子投案自守。否则,事后再闹出来,有咱们好果子吃。”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那不是让咱儿子去送死吗。”张氏揉着袖子,抹了抹泪眼,“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自首你自己去。”
“我去就我去!”
张氏不过说的是气话,不想阮大禄真的照办了。
他跪在母亲面前,替儿子负荆请罪。
“起来吧。”折腾了一天一宿,主母宋氏甚是疲惫。
母亲反应太过于平静,阮大禄甚感意外,更不敢起。
于是乎,眉底微微的探了探:“娘,您不生气?”
宋氏就着手绢揉过了日逝浑浊的眼底,微微一瞥:“这事儿,娘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阮大禄心底一抖,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
“果然,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您的这双眼睛。”
赵氏摇摇头:“不是老婆子未卜先知,是有人替你抢先一步透了底。”
“谁?”阮大䘵心头一抖,抹了抹汗。
幸好前来自首,否则可是犯了大忌。
“此事你不必知晓,还是先管好自家。”宋氏冷自起身,幽叹沉长,“我的乖孙儿如今天生死未明。老太婆就想看看那些个犯事的主儿,到底有几个敢于承担责任。主动跑来给咱们祖宗面前伏首认罪。”
“阿娘英明!”阮大䘵也敢多问,回到自家府后,便与妻子商量事情。
“什么,老太太都知道了。”张氏捂住了嘴,左环右顾之余,瞟了儿子一眼,“相公,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阮大禄敲了一记案板,冷眉道:“事已至此,怕是瞒不住了。先让儿子主动认个错吧。”
于是,在阮长锦的率人于前,其他犯事的也纷纷跟风加入自首的队伍。
“大小姐,您听说了吗。大家伙都认错了。”容嬷嬷是阮青嫣的心腹,自小伴在身边,听到消息后便落下了眉头。
“是吗。”阮青嫣落笔点收,撇眼,并不意外。手底的兰花,雕琢得如微如俏,偌透幽香。
“姑娘,咱这边要不要也表个态。”容嬷嬷倾身问道。
“表什么态?”阮青嫣搁置好了毛笔,又将兰图晾至一旁。这才重新回了思绪。
“除了起夜目睹了烧房通知了各方,其他事情,本人一概不知。”
嬷嬷思索片刻,默而点头:“姑娘英明。”
“对了,七姨那边都打点好了吗。”阮青嫣端坐坐在了镜台前,开始梳妆打扮。
“回姑娘的话,七姑娘那边一切都打点妥当。只待老爷择日出府,选个良辰,便能将此事做成。”
“那便好。”阮青嫣自发得意的笑了笑,微微冷了个眉。
上回若不是阮元宝从中作梗,打乱了计划,他们早该成一双了。也轮不到秦氏在跟前卖弄。
“嫣儿姑娘,老爷过来了。”外头传来丫鬟春桃的报讯。
阮青嫣赶紧对着镜子认真的整理了仪容,这才起身环顾。
这时,阮大志已来到门口。看到女儿仪态娇娇,初落芳华地站在面前,一时间恍如隔世。
“爹。”阮青嫣浅浅一笑,将阮大志从梦中惊醒。
“哦,嫣儿今天天都忙些什么。”
“爹,女儿复习了功课后,刚刚描完一幅画,您要不要过过目。”阮青嫣将阮大志引到了书架前,并没有往兰草图上指引,而是从旁边的筒罩里取出一幅作画,碾于台前。
阮大志眯了个眼,只见一桃花美人,俏底间似有几份熟悉。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爹爹,这句说的是……男子看见春天柔嫩的柳枝和鲜艳的桃花,联想到新娘的年轻貌美。”阮青嫣浅底环顾,才情多思。
却了,阮长富已经身陷其中。
阮青嫣觉得时机到了,便收起了画轴。
“嫣儿,你收起作什。爹还没欣赏够呢。”
阮青嫣调皮一笑:“那不成。这又不是您的新娘,不能多看。”
“你这孩子真是……这看都看了,也不外呼多看一眼。”阮大志色迷心志,恨不得将画儿占为己有。
“爹爹,不是女儿不给您看。这是陶家的规矩,陶家的未出阁女眷是不许外人窥探。”阮青嫣故自作姿 地将画轴一把抱在了怀里。生怕人给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