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待祖母想开了,我必然离开香樟坞,你这辈子都不必见到我。”
“这还差不多。”宋云染嘟嘟囔囔,明明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知为何还是有几分心虚。
她正打算赶着驴车继续向前走,却敏锐地听到了一些动静,警觉地环顾四周。
潜藏在灌木之中地土匪头子见状,跳了出来,
“哟,不错啊,小娘子还挺机灵。”
宋云染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这一带一直都有流窜的山匪打家劫舍,不想今日遇上了。
路边渐次跳出来十数人,其中一个小弟上下打量着宋云染,奸笑道,
“大哥!这小娘们儿的身段,果真是好,看着就水润!”
“哈哈,小美人儿,不如跟哥几个快活快活再走?”
楚夙虽在后面默不作声,但铁青的脸色,足见他内心地的恼怒。
“咻”的一声,宋云染耳边飞过一块石子,直中口舌不净的那小弟的额头,只是这一下,就将他打倒在地,额上血流直下。
宋云染诧异地回头,只见楚夙已经从驴车里抽出了一根长棍,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滚!”
“你个小白脸!还敢跟爷横!”山匪头子挥挥手,举起长刀围了过来。
宋云染退回驴车边,虽然楚夙对付这几个人绰绰有余,但是宋云染还赶着去镇上呢,于是也抽出了一根棍子。
这伙虾兵蟹将自然在饱经沙场的两人中间走不过一招,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各自慌不择路地逃走。
宋云染好笑地看着他们四散地背影,摇了摇头,这种人一向是欺软怕硬惯了,也不知道干点正事儿,早晚得进牢里。
楚夙将棍子扔回驴车,并顺手拿起了鞭子,示意宋云染坐上驴车。
宋云染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跳上驴车。
楚夙熟练地扬鞭驾车,两人一路无话。
“老板,你这不对,我这可是昨日刚打的新鲜熊肉……”
宋云染分厘必争,不论是给药店卖熊胆熊掌,还是给酒楼卖剩下的熊肉,同那些精明的商人打交道,她能言善辩,没落半点下风。
香樟坞这小地方,到底是如何养出这么个能文能武的宋云染的?
楚夙百思不得其解,仔细想想她猎熊打人的路数,还有几分军武的影子。
他看着正讨价还价的宋云染背影,眉头紧皱,这一大家子,尤其是宋云染,不查清楚,他心中到底有些不安。
这世上最难以揣摩的是人心,因为看不见也摸不着,所以也不能知道它到底是红还是黑。
宋云染收了一大波的银票,化身成了小财迷,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银票,今生不比前世,为了宋家那一大伙人,她不得不斤斤计较。
“这给你的,拿去还债!”宋云染塞给他五百两银票,自己则留下了一些。
钱虽然要还,但是也不能苦着自家人,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要置办的东西还有很多。
年节里,镇上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宋云染边走边看,迈进了一家布衣店。
她挑拣着店里的成衣,一件两件三件,挑了许多。
宋云染在男装处挑出一身墨色的衣裳,在楚夙身前比划了一下,
“你应该能穿吧?要试一下吗?”
楚夙微怔,本想推辞,却只说出“能穿”二字。
宋云染于是将衣服塞到他手里,转身又开始挑女服,
“我素日瞧着,你祖母的衣裳袖口多绣有祥云,这件她应该会喜欢吧?”
楚夙看着她挑选的那件深褐色绣小祥云常服,虽然比不得宫里的料子,但也是这小镇上能找到的最好的衣服了。
点了点头,接过衣裳一起放在柜台上,颇有几分醋意地说道,
“只要是你挑拣的,想必祖母都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