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听赌我一定会冒傻气的把那件衣服穿上。
我咣当一声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正像林听听正要把手伸进秦笙的裤子里。
他们如惊弓之鸟,透过密林看不清我,我转身就走。
第二天在陪林听听上厕所时,看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包装漂亮的进口卫生巾。
我说:我妈给我们买的那个牌子也很好,很干净。
林听听举着卫生巾在我面前晃了晃,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萦绕在我鼻尖。
她得意的笑笑:可那很便宜啊。
怎么样,这个就是不一样吧?
还有香味呢。
我以为自己是英雄,可却一直画着小丑的脸谱。
林听听,这一次,去你妈的吧。
晚上放学林听听又找上了我,她有求于我,于是好像全然不记得下午的事。
好小鱼,拜托你拜托你。
林听听晃着我的手臂,眨眨眼睛,轻飘飘的道。
随即把扫把插进我怀里,自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走廊有一个身影在等她,黑白色的限量版球鞋要两千块一双。
我妈妈要卖鱼一个月,才能赚得回来。
这样的鞋只有秦笙这个本地渔业老板的儿子能穿得起。
风吹起教室白色的窗帘,我环顾一圈,冷笑一声扔下了扫把,背上书包准备回家。
却与洗拖布回来的宋许珩撞了个正着。
高大单薄的少年先是一愣,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说:姜渔,你不能走,留下值日。
我抬头直视他额前碎发下眼尾上挑、弧度微妙的眼睛,从脑海中搜刮了一遍有关于他的记忆,并没发现他和林听听有过什么纠缠。
真是难得,长得不错,又能在林听听身边只埋头学习的透明男生,好像只他一个。
今天是林听听值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帮她做任何事了,你可以去找她。
我指指墙上的值日表。
宋许珩抓住我的手腕,少年略带薄茧的掌心触感微妙。
我愣住,他却是为了把拖布塞进我手里,好像没听见我说什么:我先扫地吧,我走了你拖地,不然就来不及了。
还没等我说话,他就低头吭哧吭哧的干了起来。
什么来不及?
我问。
宋许珩瞥我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我今天要兼职家教课。
关于他的记忆实在不多,以至于我都忘了我这个同桌的学习成绩貌似还不错,而且家庭条件……很差。
比我家还要差。
说话间他已经扫完地背上书包离开。
我一个人擦着偌大的教室,越擦越气。
干脆转头下楼,来到保安室,对里面正嗑瓜子看电视的保安大爷说:大爷,我举报,我们班有男生骚扰女同学,现在两人就在小树林里。
什么?
有这种事?
我去看看!
出桌子另一头的地中海中年男人大惊失色,是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
嚯,意外收获。
胖胖的保安大爷和他胖胖的教导主任侄子跟着我七拐八拐来到楼后的小树林前。
我们一字排开潜入密林,胖主任这时候轻盈得像只野猫。
老本行,我心想。
没了我的干预,林听听他们俩的好事显然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