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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全文免费

面热心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我以为自己死亡的这些日子里,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有时候,我感觉有个陌生人贴心地照料我。但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四周的光线太暗了。有时候,我又觉得杭润坐在我旁边跟我讲话。但当我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见。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烟薰瞎了。不然,为什么我看到的总是一片漆黑,从来没有见过白天?还是说,我现在呆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我的幻觉?终于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找回了曾经的力量。我可以灵活控制自己的四肢了,只有眼睛还是一样,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其它什么看不见。我急忙从我躺的地方爬起来。我用脚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试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我的双手顺势在周遭摸索着。我摸到了石头桌椅,摸到了石头墙壁,只是有点湿湿滑...

主角:杭润杭灼   更新:2024-12-06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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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杭润杭灼的其他类型小说《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面热心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我以为自己死亡的这些日子里,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有时候,我感觉有个陌生人贴心地照料我。但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四周的光线太暗了。有时候,我又觉得杭润坐在我旁边跟我讲话。但当我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见。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烟薰瞎了。不然,为什么我看到的总是一片漆黑,从来没有见过白天?还是说,我现在呆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我的幻觉?终于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找回了曾经的力量。我可以灵活控制自己的四肢了,只有眼睛还是一样,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其它什么看不见。我急忙从我躺的地方爬起来。我用脚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试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我的双手顺势在周遭摸索着。我摸到了石头桌椅,摸到了石头墙壁,只是有点湿湿滑...

《怪恋:我被困在男友家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在我以为自己死亡的这些日子里,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有时候,我感觉有个陌生人贴心地照料我。但是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四周的光线太暗了。有时候,我又觉得杭润坐在我旁边跟我讲话。但当我睁开眼睛,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烟薰瞎了。不然,为什么我看到的总是一片漆黑,从来没有见过白天?还是说,我现在呆在另一个时空,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我的幻觉?

终于有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找回了曾经的力量。我可以灵活控制自己的四肢了,只有眼睛还是一样,除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其它什么看不见。

我急忙从我躺的地方爬起来。我用脚小心翼翼地在地上试探,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我的双手顺势在周遭摸索着。我摸到了石头桌椅,摸到了石头墙壁,只是有点湿湿滑滑的。我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我感觉到虫子飞过我耳边的声音。

我不知道这个房间有多大,但我的确花了很长时间去探索。也许只是因为我过于小心了。

为什么这么安静?房间的主人去哪了?

我可以确定自己还活着,并且我没有在做梦。至于谁救了我,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在那么大的一场火里呆了那么久,我一定伤得挺严重的吧!所以才会一直昏迷到现在,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也不知道我毁容没有。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上的皮肤,还是光滑的,是哪种光滑我就不确定。

管它呢!反正我自己看不见,毁容就毁容吧!

眼睛看不见的话,我该怎么生活?以前的工作肯定是做不了了。我可以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是不是只能去帮人按摩?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对盲人的世界一无所知。

我沿着湿漉漉的墙壁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一直在房间绕圈子一样。因为我好像有两次摸到我躺的那张床。除非他们在房间摆了两张床。

这个房间的门究竟安在什么地方?

“别找了!这个房间没有门。”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身处黑暗让我变得异常警惕,我紧紧地抓着墙,问:“你是谁?”

“你不会想要认识我的。”

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粗哑,听起来像是有某种疾病。

“为什么?难道不是你救了我吗?”

男人有些急躁不安,配上他特殊的嗓音 ,让他听上去凶巴巴的:“我救你只是出于偶然!”

“至少我知道,你是冒着很大的危险把我救出来的。不是谁都能做得到。就凭这一点,我都应该好好报答你!”

男人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像是嘲讽:“你又能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

我心中有些吃惊,仍然佯装镇定:“我可以用别的方式。”

“如果我非要你以身相许呢?”

我突然对他厌恶起来,刚才的感激之情荡然无存。原来他不过是个猥琐无耻之徒!

看不到他在哪个角落,我只能生气地对着空气喊:“我以为你是一个大英雄,没想到你思想这么龌龊!”

“你说要报答我,你可没说我不能提要求!”

我着急了,他不会真的这样想吧?我想了想,说:“我是医生,我可以治病,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什么?”

“我实话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听你的声音,发现你说话有些费力,好像有什么压着你的嗓子一样。你让我好好诊断一下,也许我能治好呢?”

男人沉默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只希望他能打消之前的念头。

我继续劝说男人:“这位先生,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医生……”

“住嘴!”男人突然哑着嗓子咆哮起来,声音让人胆战心惊:“你知道什么!我没有病,我不需要你治!”

男人似乎打烂了什么东西,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我吓得不敢动弹,生怕他迁怒于我。

看来我扎中了他的心病,才让他这么恼羞成怒。

面对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变态,我要赶紧找到出口逃走才行。

我悄悄地挪动脚步,却不小心踩到地上什么东西。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紧张极了。我的脚再往前一点,终于踩在了门槛似的横栏上。

这时,我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我吓得尖叫出声。

“你想去哪里?”

男人粗哑的声音离我近在咫尺,给我带来的压迫感更加强烈了。他的手粗糙得像锐利的沙子一样,都刺进我的肉里面去了。我没想到他的手掌这么宽大,他轻而易举就把我死死拽住。就他这种力量,我怎么可能反抗得过?

我执意往门外踏去。也许我走到门外,外面就会出现其他人帮助我。

我一脚踏过去。没想到踏了空,我一下子往外摔去。可是我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我竟然悬在空中!我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划动着,找不到着力点。唯一支撑我的是那只粗糙的手!幸亏他牢牢抓住我的手,我才没有掉下去。

所以,他抓住我,并不是阻止我逃跑,而是防止我掉下去?

这么看来,他的确是个好人啊!

也许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

不过他的手抓得我的手好疼。也不知道他的指甲和皮肤怎么那么多刺。

男人把我拽上去以后,直接把我丢在床上。我蹲在床的一角瑟瑟发抖,我不敢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突然开口:“我带你出去。”

我感到十分不解,但我不敢问,我担心他会反悔。

“你先把眼睛蒙起来。”

好奇怪的要求!我都已经瞎了,他还让我蒙眼睛干什么?

我接过他递来的布条,随便地往眼睛上面绑着。他伸手扯了扯我眼睛上的布,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瞬间传来,我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男人再次叮嘱:“等一下你出去以后,不可以回头。”

我轻轻点头。我出去了跑都来不及,怎么会回头?


回到自己房间做的第一件事情,我把房门和窗户全都反锁起来。和金君凯聊过以后,我的紧张和恐惧的确消散了不少,但这不代表我的担忧也没有了。

岳青和放的那把火,我知道他是下定决心要烧死我的。如果没有那个神秘的大力士相救,现在的我已经是一把灰了,而且别人连我消失了都没发现。

一个手段这么凶残的人,我不信他那么好对付。他敢当面对我说出要杀了我的话,证明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杀我对他而言,不过是掸掉鞋子上的灰尘那么简单的事情。之所以要告诉我,是因为我挑战了他的权威。他怀疑我,不喜欢我,想杀了我,但是杭老爷却把我放了。这对他而言,就是一种羞辱。所以他想让我死之前受到折磨,这样才能满足他骄傲的心理。

如果我要对付他,一方面,我得让他无法对我下手。另一方面,我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害怕的情绪,不然就正中他下怀。但是又不能太自信,免得他看不顺眼直接把我杀了。

查案还是要查的。虽然这一次杭灼让他父亲放了我,但是在杭老爷心里,我还是有很大嫌疑。保不准哪一天他又派人把我抓起来了。如果我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说不定连岳青和都不再找我麻烦了。

事情正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如果我能有一个同盟就好了。

那个神秘的大力士究竟是什么人?既然他知道岳青和放火的事情和地点,是不是说明他和岳青和非常亲密?所以他才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以免岳青和对他不利。

如果我知道他是谁,也许我能争取让他做我的同盟。只可惜我不知道。

我又想到金君凯,他聪明冷静,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好吧,有时间我再找他试探试探。看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看他能帮到我什么。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我一跳。

“何小姐,饭做好了,需要我端进来吗?”昭姐在外面喊。

我差点忘了,现在我也有人给我做饭,不用每天再发愁吃什么去哪里吃的问题了。

“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吃吧!”

昭姐比我大了几岁,人也比较开朗,如果有她在这栋房里,我想,生活也不至于过于苦闷。

吃饭的间隙,我问昭姐:“昭姐,你来这里多久了?”

“差不多两年了吧!”昭姐笑眯眯的。她算不上一位美女,五官没什么特色,脸颊偏瘦,但是笑起来很迷人,尤其嘴角上的一颗小痣让她看起来亲切又有点可爱。

“你从哪里来的?”

昭姐说了我一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地名,她说她回去一趟得花上三天。所以这两年她都没有回家。每个月都寄钱回家。

“你自己下山寄吗?”

“山庄的赵管事统一帮我们寄。不用担心他会私吞我们的钱,因为我们每个月都能收到家里来的信。如果钱少了,家里人肯定会告诉我。”

“你见过杭老爷的六弟岳青和吗?”我尽量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昭姐笑了:“谁都知道,山庄只有杭老爷一个住着,没有其他老爷了。”

看来金君凯说得没错,山庄确实都不知道岳青和的存在。岳青和在自己家这么神秘干什么?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所以才那么讨厌我四处窥探。

“那你知道其他老爷都去哪了吗?”

“我听说生病死的有三个,在外面的有两个,现在只剩下杭老爷独自守宅。”

“那三个是生的同一种病吗?”

昭姐正要回答我,在外面忙完回来的红姐刚好经过,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阿昭,不要在这里吓何小姐!太太才交待过,何小姐身子骨弱,不要跟她讲任何不好的东西吓到了她。”

昭姐羞愧地端着碗离开了。

我低下头,专心地享受着昭姐炖的鲫鱼萝卜汤。

“何小姐,以前我说了很多关于山庄的事情,其实都是我骗你的。我年纪大了,有时候就想开开玩笑逗逗你们年轻人,你千万不要当真。山庄就是冷清了一点,没有其它不好。那些谣言都是些无聊的人编出来的!”

“这也是杭太太叫你跟我说的?”

“没有没有!这是我这个老人家一点心里话。你还年轻,跟我们不一样,你应该去过更好的生活。”红姐几乎把头低到地上去了。

“红姐,你今天是怎么了?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红姐却没有回答,直到我听到她的啜泣声。

我走到红姐身边,发现她眼睛都哭肿了。我不安起来:“红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红姐赶紧擦掉眼泪:“我没事!真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的女儿要是还在,她跟你也差不多大了。”

我觉得十分意外:“你的女儿?她去哪里了?”虽然心里有个答案,还是想确认一下。

“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不幸病逝了。剩我一个老婆子,死不死活不活的!”

看到我难过的表情,红姐拍了一下自己嘴巴:“瞧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不是有心要扫何小姐兴,只是明天就是她的忌日,我这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她。”

我安慰红姐:“我明白。妈妈思念女儿很正常嘛!你对你女儿真好!如果她还在,她一定也是个可爱懂事的女孩子。”

红姐感激地点点头:“我要去准备一些吃的明天给他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红姐抹着眼泪去了厨房。

我忽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为什么红姐要说他们?他们是谁?

等到昭姐一个的时候,我赶紧把她拉到角落,悄悄问她:“你知道红姐的家人在哪里吗?”

昭姐犹豫着,最后还是告诉我:“她没有家人了,就剩她自己一个。”

我顿时骇然:“怎么会这样?”

昭姐再次压低了声音:“我不是跟你说山庄有三个病死的老爷吗?红姐的家人就是伺候翁三老爷的。翁三老爷死的时候,她的家人也好像同时去世了。”

“这……他们也生病了吗?”

“听说是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

看到红姐走出来,我和昭姐十分默契地拉开了距离,同时对红姐投去深深的同情的目光。


原来杭润在找的是一种类似护身符的贴身物。在他小的时候,大师告诉他和他的家人,要随身携带着这个东西,才能保证他的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他一直好好地带在身上。但是,在今天这个节骨眼上,在他怀疑自己得了怪病的时候,这个东西不见了!

怪不得他胡思乱想,就连我都觉得这件事邪乎。所以我更加有必要,为他找到这个东西。

我们找站台工作人员咨询了列车的车次、时间表、路线等。听到我们丢了东西,工作人员也很上心,陪同我们一起研究寻找。在确认杭润坐的车次以后,他立即联系了那辆列车的工作人员。

我们辗转几个站台,终于追上了那辆列车。通过调取监控,查出了杭润东西掉落的过程。

那是一个用绳子穿着的小小圆形金属,黑色,像一枚年代久远的硬币。

杭润本来靠在列车角落,车门打开,他起身,跟着人潮往外走。硬币就在那个时候掉在地上。一个刚刚上车的小孩子立即捡起来,塞进自己书包。

“这下我们找不到了。”杭润嘴上这样说着,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精神明显比刚才强多了。

“那倒未必!”

我把图片放大,指着小孩书包上的学校名称让杭润看。

杭润欣喜地看向我:“你真是一个执着的女孩子!”

我们找到那个小孩的学校。经过一番曲折的解释和沟通以后,学校的老师总算把那个小孩子带到我们面前。我们用一个玩具和他交换,他高兴地回到自己教室。

杭润也拿着自己的护身符,高兴地往自己脖子上戴。

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看着杭润开心轻松的表情,我如释重负。

“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帮我找回这么重要的东西。”

“正好我饿了!”从早上一直找到下午两三点,之前逞强不愿意吃饭,现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的脑中突然响起杭润的声音。

你说得倒轻巧!被困在火场的人又不是你。

“你忘了,你还要追查出凶手,难道你想我们两个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我望了望四周离我越来越近的一道道火舌,似乎随时要把我卷入它的腹中。

“不能慌不能慌!我再找找,肯定能找到办法!”

我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狰狞的火焰,多想想杭润不明不白的死亡。

这间房子的布局我从来没有见过,天花板很高。房子里都是一些中式家具,积满了灰尘。就连墙上也长满了青苔。这么破败,一看就是好多年没住过了。绥安山庄竟然还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从一张高椅上掰掉一根长木条。我拿着木条这里瞧瞧,那里打打。检查是否有封闭的储物间或者地下室之类可以躲避。不过我并没有找到。

这时我听到“啪”的一声。一扇窗户砸落在地上,灰蓝色的天空和高耸的枝桠呈现在我眼前。

这个窗口还没有起火!

我喜出望外,着急地搬来一张高凳放在窗口下。我爬到高凳上,双手正好够得着窗沿。

我几乎激动得要喊叫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热气伴随着一片火光喷涌上来。我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我的后脑勺再次被撞击了一下。

“杭润,对不起,我尽力了。”

我任由自己的四肢无力地伸展在地上。反正过了一会儿,它们也不再属于我了。

我望着四周张牙舞爪的火焰,心情竟然不可思议的平静,甚至有一点点小小的开心。

也许因为我就要见到杭润了吧!

可能这个过程会有些痛苦,但是结局是美好的不是吗?

我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命运之锤砸向我的那一刻。

烟尘灌满了我的肺部,直到喉咙。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连咳嗽也做不到了。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意识清醒,但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心有不甘,却只能任命运摆布!

杭润,我来了!

我感觉自己正穿过一条狭长的黑暗的洞穴。我的身体轻飘飘的在半空中飞翔。四周冷风不时地流动着,让我原本滚烫的身体慢慢冷却。

“思麦,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杭润抓着我的手,向我娓娓诉说着对我的歉意。

杭润,我终于和你相会了?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带来这个地方!我以为这一次我可以彻底摆脱它,但是我非但没有摆脱它,还受到它的诅咒,更连累你吃这么多苦!我真希望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可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保护你……”

杭润伤心地哽咽着。

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看没有我的这些日子,他是不是变了模样。我想告诉他,我不怪他,我一点苦也没受。只要有他陪在我身边,遇到多可怕的事情我都不后退,只求他不要离开我……我想紧紧地拥抱着他,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松手。

可是我的眼皮好重,像是几千斤重的铁做的,我根本撑不开它们。我的嘴巴也牢牢地闭着,发不出丁点声音。我的手好像脱离了我的身体,因为我感觉不到它们。

我在哪里?杭润,你在哪里?

是你吗?为什么我触碰不到你?

杭润,你不要走!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求你了!别离开我!

杭润放开我的手,向更黑暗更深的地方走去。我想跟上他,但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我在心里拼命大喊杭润的名字,但他什么都听不到,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泪水从我眼角滑下来。为什么就连我死了你还要再离开我一次?你到底想让我去哪里找你?

我的整个世界飞速旋转着。我好像一只蚂蚁,抓着一片树叶,在漩涡中飘飘荡荡,随时可能被抛出天际。

“思麦——”

杭润再次呼唤我。

原来他没有离开我!

我的心好像又变得完整了。

我想追寻着他的声音飞过去找他,但是我这该死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我好怕,害怕还没飞到杭润身边,他就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我发不出声音?

我到底在哪?

我是不是在做梦?


还以为这次肯定能够洗清自己冤屈,结果自己又把自己绕进去了。原来凶手也是跟我一样,喜欢半夜三更爬窗的人。

但是我也知道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绥安山庄藏着一个可怕的东西或者人。所以晚上入睡以后,山庄所有的房间都要上锁,以免受到伤害。

怪不得每个人都喜欢跟我讲,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很奇怪半夜我偷溜出来的时候,从来没有碰到过。大概我真的运气比较好!

吃过晚饭以后,还是忍不住跑到大街上来。平常天黑的时候,大多数商铺都已经关门,极少有人在街上闲逛。

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有些店虽然关了店,但是他们人还聚在门口,生了一堆火在烧纸包袱和其它祭祀用品。

这是什么节吗?为什么统一烧包袱?

一路走过,大概有十几家人在祭奠。这种悲伤严肃的时候,我又不好一一跑到人家跟前问他们在拜祭谁。

直到看到一个我没有想到的人也跪在路边拜祭,我才勇敢地走到她身边,向她打听。

“翁熙,你老公呢?”

如果杭灼在附近,那我就立马走人。

翁熙抬起头,认出是我,朝我略略点头:“他先回去了。”她不施粉黛的脸在哭过以后,显得更加凄美动人。

我接过她手里的包袱朝火里投去。一边烧纸,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她:“你在祭拜谁?”

翁熙麻木地回答:“爸爸,妈妈,奶奶,哥哥,弟弟。”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她的家人全都去世了?她的脸看不出很深的悲痛,只有那种默默接受命运的顺从和悲凉。

我从地上捡起三支香点燃,朝空中拜了几拜。

“他们是在同一天去世的吗?”虽然我内心有些不忍,但是我必须知道真相。翁熙,我只有对不起了,把你伤口拉开。

“爸爸杀了妈妈,奶奶,哥哥,弟弟。”

我骇然地盯着翁熙,她的神情依然波澜不惊。

“你爸爸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爸爸生气了。”

原来翁熙经历过这样的家庭惨剧,怪不得她的性格有点怪怪的。我对她变得更加同情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竟然和杭灼那样的老狐狸生活在一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我躲起来了,他找不到我。只要我不说话,他就不知道我在哪。”翁熙说完这句话,突然浑身颤抖起来。

她一定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可怕场景!也难怪,那样可怕伤心的事件,没有人能够轻易忘掉吧!

我把手轻轻放在翁熙肩上,想给她一点安慰。翁熙缓缓转过头,瞪着惊恐的双眼,仿佛看见鬼一样地看着我。

她的眼神让我都害怕起来。

我努力安抚她:“没事的,已经过去了。他找不到你了。”

翁熙反而困难地扭着头:“他来了——他来了——”

翁熙的神情变得更加恐惧,站起来四下里翻找:“橘宝——我的橘宝——快走!妈妈带你走!”

我在医院见过不少因为突然受到刺激而发狂的人,如果直接干预他们,可能会招致他们更激烈的动作。最好是先让他们情绪得到释放,然后再等待机会,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如果能平复他们情绪最好。如果不能,只能采取强制性措施了。

“你忘了吗?橘宝在屋里睡觉呢?”我尽力哄着她。

但是翁熙显然没有走出恐惧的阴影,因为她突然大叫起来:“啊!橘宝被抓走了!橘宝被抓走了!”

翁熙一脚蹬进火里,吓得我赶紧拦腰抱住了她。还好她的身材比我还瘦弱,我能够抓得住她,要不然我们两个都有可能跌进火里。

我把翁熙拖到马路另一边,她瞬间安静下来。我正暗自庆幸,直到把她放下来,才发现她竟然晕倒了。

我大呼不妙!

这下好了!前后左右看不见人影,我去哪找人抬她?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马路上吧?万一她遇到那个可怕的东西怎么办?

没办法了!我只能自己背她回家。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翁熙弄到背上来。但是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她太容易滑下来了。我尽量地往地面弯腰,结果把我自己累得够呛,喘气都喘不过来。

走十步我得歇五分钟。

怎么还没看到人?天黑了你们就真的不出门了吗?你们太胆小了,连我一个女人都不如!

也怪我自己!好端端地,跟一个精神脆弱的人打听那种家庭伦理惨剧,这不是要她命吗?

不知道是不是骇人的故事听多了,我总有一种被什么东西跟踪着的感觉。尤其是看到路边一堆堆冒着烟的黑色灰烬时,这种念头就更加强烈了。

你说,这么多户人家在同一天祭祀焚烧,难不成,他们都在同一天去世吗?

这个想法让人不敢深入想象下去。当年发生的事情,究竟真相如何,恐怕连当年的人也不一定弄清楚了。何况我这个不在现场的人。还是别想了,越想越害怕。

终于到了礼荣阁!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我十分小心地把翁熙放在地上,然后嘭嘭地敲响了大门。敲了好久,总算有个活人出声了:“谁啊?”

我气呼呼地喊道:“翁熙小姐晕倒了,快点过来帮忙!”

过了一阵,门开了,第一个出来的人竟然是杭灼。

杭灼蹲着检查了翁熙,然后问我:“熙儿怎么晕倒的?”

我可不敢跟他说是我害的,于是说了部分真相:“她可能想到自己的家人太伤心了。”

杭灼似乎相信了我的说法,他把翁熙抱起来,准备进屋之前,他对我说:“谢谢你把她送来。阿城,你送何小姐回去。”

这么彬彬有礼而又冷淡的杭灼还真是少见!要是他一直这样多好。

杭灼进去以后,我看着阿城,阿城看着我。

“何小姐,要不,你今晚在这歇着?”阿城恳求似的说。

我对他呵呵一笑:“没事,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不等我说完,阿城便一句“好”,啪地关上了门。

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在听过那么多人的可怕故事以后,我竟然还敢逞强!难道我一个人走在夜路上,就真的不怕吗?

我敲了敲自己脑袋,认命吧!你注定是个孤独的勇者!我给自己洗脑。


好热。

真奇怪!

越来越热。

明明是天寒地冻的时节。

我梦见自己泡在滚烫的水中。一边洗澡,一边冒汗。水温越来越高,浴缸的水都变成了我的汗。

我被热醒了。眼前闪过一团红色光芒。我立马反应过来,我身边着火了。

我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不止我眼前,我的左边,我的右边,我的后面,都有一根根火舌慢慢试探着朝我身边舔来。

原来我真的被烤出了一身热汗,里里外外都湿透了。我脱掉外面的外套和毛衣。因为慌张,双手一直哆嗦。

难道真的是雁小姐放的火?

我拖着发软的双腿,在小范围内搜寻着可能的证据。我的手刚刚撑在桌沿上,就被烫得弹开了。我的脑中突然闪过自己变成一个漆黑的木炭的画面。我摇了摇头,安慰自己:不,我一定还有机会的。

四周是发旧长霉的墙和堆着厚厚灰尘的中式家具。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见过。究竟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后脑勺突然遭到重重一击,醒来我就身处一片火光之中。

我摸了摸后脑勺,还有一块新结的肿块,一碰就疼。

为什么着火了没有人来救火?难道还没有人发现吗?

浓烈的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痛苦地咳嗽起来。我急忙抓起毛衣捂住鼻子。要尽快逃出去才行。

突然听到噼啪一声,我吓了一跳,生怕还有什么危险等着我。原来是一扇窗户掉下来了!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

这不正是我需要的机会吗?

我急忙拖来一条高凳子,摆在窗户下面。踩在凳子上,我正要趴到窗口上,突然一团热烘烘的火焰冲进来,直扑在我脸上。我感觉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疼,人也向地上栽去。

我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难受。我瞪大眼睛,无助地望着从窗口挤进来的巨大火焰。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真是不甘心啊!

突然之间,我十分地想念杭润。我一直有一种感觉,他就呆在我的身边,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是一想到他,我的心慢慢地变得平静了,好像连死都成了小事一件。

我是怎么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呢?这一切还得从两个多月前,我和杭润的一场对话说起。

——

两个月前。

“下个星期我们一起去芜雪山吧!”

正在吃饭的时候,杭润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芜雪山是杭润的老家。和他在一起两年了,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家人,也极少谈起他的童年。我偶尔暗示过他,想去他的家乡探望一下。但是他每次都转移话题了。只有一次下雪的时候,极少见到雪的我在漫天白雪下高兴得手舞足蹈。他站在屋檐下温柔一笑:“在我家,雪是极为平常的东西。”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家在哪啊?”

“芜雪山。”

刚说完他的脸色又变得像天空一样阴沉,我再想套出什么也不可能了。

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在网上搜索“芜雪山”。试过很多错误的词组,最后蹦出来一条“芜雪山”的搜索结果。

“芜雪山,位于中国东南方的一座未开发山区,山上有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荒无人烟,常有野兽出没。”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信息了。

我心中纳闷,又不敢找杭润问个清楚,只好把这个疑问一直放在心底。

没想到在今天,他突然说出要带我回他家的话来。我喜出望外,但是抬头看到他皱着眉头的愁闷表情,我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欢喜,平静地望着他:“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吗?”

杭润摇着头:“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原来他都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于他的心意,我心里一直都不敢确认。我和他的感情也不能说不好,但是一想到他关于家里的情况对我守口如瓶,我就总觉得心里有根刺似的。是他不信任我,还是他根本没打算和我有个结果?不管哪一个理由,都让人觉得不舒服。

现在他主动邀请我去他家了,我当然选择原谅他啦!

因为只有三天时间了,来不及准备很多东西。我就随便在家里收拾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杭润建议我买几件御寒的衣服,于是我们又去逛了商场,一人买了两套厚衣服,顺便买了一些送给他爸妈和亲戚的礼物。

等到装行李箱的时候,才发现两大箱子塞得满满的,还是放不下。他想把礼物拿出一部分,我不同意,最后忍痛拿掉了我的两双高跟鞋和一条裙子。总算艰难地把盖子盖上了。

星期一早上六点多,我们已经到了火车站等车。这时候的人还算少,我们很快坐上了火车。一开始,我沉浸在即将见到杭润爸妈的激动和紧张心情当中。脑子里面不停地预习着和他的爸妈初次见面的细节。

“您好,伯父伯母!……”

不行不行,太文绉绉了!

“您好,叔叔阿姨,我是杭润的女朋友,我叫何思麦……”

啊!不行不行!太主动了!我要等杭润替我引荐了再和他们打招呼!我要矜持一点,给他们留下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杭润握住我的手,我看着他,对他挤出一个优雅的笑。我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进入状态了。

“我有些紧张。”杭润突然说。

我愕然苦笑:“该紧张的那个人是我吧?”

杭润把头靠在我肩上:“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把你带过来。”

我心头一凉,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后悔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可以自己在下一站搭车返回。”如果他敢说好,我以后就再也不见他了。

“来不及了!你已经上了我这条贼船,有去无返,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任我摆布!”杭润握紧我的手,贼兮兮地笑着。

我心中释然,轻轻捶了他一拳:“哼,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还能被你拐卖了不成!”

杭润意味深长地笑:“孙悟空都逃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我现在就带你去五指山感受感受!”

我正想再揶揄他几句,突然一阵冷空气袭来,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突然有点冷了。”

杭润看向窗外:“快到了。”

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和普通平房被青色的夜幕笼罩着,不以为意:“这也叫五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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